“我这不是正在给你,没想到干爹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薄清川猝不及防沉下腰,将他后面的话强行截断。
alpha满眼柔情蜜意,爱恋地吻过他脸,牵起男人的另一只手放在唇边碰了下,扬起眼尾笑了两声,忍着痛靠近男人,贴近他耳边,乖巧又体贴地问。
谢行云强压着胸口怒气,“给我滚!”
“哦,原来干爹是想和我一起滚啊,这还不简单,我们这就一起滚。”
谢行云不舒服地皱了下眉,薄清川甩动的发梢水珠溅落,胸前湿哒哒的不适感,湿润的发梢仿佛像是一直蘸湿了笔尖的毛笔,在他颈间宛如鹅毛般滑过,留下一道不太明晰的水渍。
“去你房间。”身体与浴台接触时,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感到极度不适。
薄清川得了便宜还卖乖,纯洁无害地说,“那你求我。”
谢行云目光霎时一变,眸色阴沉,此刻的表情仿佛只想杀人。
见谢行云真不喜欢,薄清川立马收了想要逗他的心。
他双手托住男人的身体,就着现在这个紧密结合,让人难堪又羞耻的姿势,抱着他有意往上掂了两下,如愿听到男人喉间不受控制发出的一声闷哼,alpha心满意足地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沐尘阳,一个全年无休、勤勉努力的人,竟然也破天荒地请了假,而且这一休就是整整四天。
在这两天里,苏时栖也并没有闲着,在忙碌的工作之余,还有生活。下班前他特意发消息傅淮夜,说自己有点事,绕个弯就回去。
对于他来说,挑选食材不仅是一种生活所需,更是一种闲暇之余的享受,他很喜欢这种花钱如流水,事后心肝疼的感觉。
傅家,晚上九点。
“沐大哥说家里有事,得回去两天,快去洗手吃饭。”他布置好碗筷,转身见男人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这菜都是你做的?”
傅淮夜低眸看向一桌的饭菜,有点不敢相信。
苏时栖还以为他嫌弃自己厨艺,“我就随便做的,别挑了,将就吃吧。”
“全是土豆。”
男人沉默了好半晌,语气极其平淡地开口,让人一时无法理解他这话的意思。
苏时栖也理所当然的以为,这男人是在嫌弃自己厨艺不好,当即就有点不太爽了。
“怎么能说全是土豆,土豆炖牛腩里有牛腩,这是酸辣土豆丝,香脆土豆球,红烧土豆片,味道口感形状完全不一样的好不好。”
傅淮夜也就感慨一下,大概也没想到,他反应会如此激烈,“阿栖,你急起来怎么这么可爱。”
苏时栖脸蓦地一红,嗓音粗急,拔高声道低斥道,“你就变态吧,谁能变态过你了。”
傅淮夜拿起筷碟夹了一块土豆片,裹满了辣椒的土豆,入口即化。第一口感觉辣,却又刺激着人的味蕾,让人就像上瘾一般耐不住想要再去回味一番。
苏时栖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见男人蹙了下眉,心里跟着一紧,凑上前问道,“味道怎么样?”
傅淮夜悠悠看了他眼,眼底神色不见半点波澜,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将人搂紧怀里吻上他的嘴巴。
苏时栖毫无防备地染上一口辣味,听男人得逞地低笑了两声。
傅淮夜开口,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Omega涨红了脸,耳垂染上一抹薄红,羞赧着脸骂回去,“变……变态啊你。”
“变态?”男人扯动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呵,你骂得还太早了。”
苏时栖连忙紧紧抱住可怜的自己,声还发着颤,“傅淮夜,你笑成这样我好怕怕。”
傅淮夜人畜无害地笑道,“别怕,吃完饭我们继续做昨晚没做的事。”
Omega手一抖,手上的碗差点直接朝他脸上招呼过去,糊他一脸,“你……你这人怎么满脑子净装些上不得台面的黄色颜料。”
傅淮夜不以为然地笑了,一本正经开口说,“人类在满足了最基本的饮食需求后,往往会开始尝试着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满足。而“食色性也”这句话的意思是,吃饭和性欲都是人的基本需求,那我这样自然也是很正常且合理的事。”
苏时栖听了他话,脸颊瞬间红得发烫,胡扯,这男人分明就是一派胡言,完全是胡说八道。
“合理个毛线,我看你就是在为自己的纵欲找借口,就算这是一种很自然的需求,那你是不是也应该尊重一下我的选择吧。”
傅淮夜轻点了下头,放下手里镶了金边的双筷,“没错,你的确有拒绝我的权利。”
“那我拒绝。”Omega想也不想就说道。
“可以。”
alpha的回答短而快,似乎就像完全没思考过。
苏时栖瞪了他眼,没好气说,“算你识相。”
傅淮夜瞄了一眼他的反应,冷不伶仃开口说,“那我一会儿帮你洗澡。”
“我拒绝。”
苏时栖嘴里塞着饭,吐字不清地说。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男人在想什么,还想趁机揩他的油,门都没有。
傅淮夜静静看了他眼,字正腔圆、吐字清晰地说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零四十三条,夫妻应当互相忠实,互相尊重,互相关爱。”
“当然,夫妻性生活也是同居义务中至关重要的一个内容,此外还包括夫妻相互协力义务、共同寝食义务,这两种义务都要求夫妻之间需要相互支持对方的意愿和活动,非有正当理由,夫妻任何一方不得拒绝履行该同居义务。”
Omega眼神呆愣地凝着他,沉默了许久,脸色渐渐变得通红,嗓音略带嘶哑,毫不客气地大声吼回去,“你放屁,反正我是一句都没听说过,我不认。”
他倏地一拍桌,迅速站起身,短暂顿了下,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反问道,“至于正当理由?那你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证明,我们是夫妻?”
未经正规程序和法律认可的,不具备夫妻权利和义务,苏时栖抓住这个,说的男人哑口无言。
傅淮夜的面部肌肉瞬间紧绷,露出一丝不自然的僵硬,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仿佛被冰霜所笼罩。
Omega见状连忙起身,殷勤地往他嘴里塞了个土豆球,一来是为了堵住嘴,二来也算给男人个台阶下,名分什么的,若是那人心里没他,那高低也就那么回事儿。
傅淮夜的态度的确因为他这举动稍稍软化了些,不情不愿地开口,转移话题说,“厨艺不错,不过这种事,下次我会让权叔安排人去做,你不用为了这种小事亲自动手。”
“偶尔做一两次的话,感觉还挺不错,再说我自己喜欢的口味,应该没人比我更了解了。”
“你喜欢就好。”傅淮夜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苏时栖饭桌上把人伺候爽了,alpha心情好,说话都省去了多费口舌。
“姜大哥说等会儿要过来一趟。”
姜越的消息发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他也是刚忙完手里的事,才有时间看一眼手机。
傅淮夜呼吸一沉,嗓音有点哑,突然伸手在他后颈的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我会陪在你身边的,别担心。”
苏时栖痒得缩了缩脖子,收紧肩膀大声笑道,“我没什么好担心的,桥到船头自然直,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与其整日忧心忡忡的担心,倒不如放宽心,快活一日是一日。”
傅淮夜听后也没忍住笑了笑,于他而言,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要苏时栖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健健康康,就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也好。
姜越来得比约定还迟,窗外天色也渐渐暗沉下来。
苏时栖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想必是那边忙碌过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两人简单寒暄了两句,姜越先抽了半管Omega的血液,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苏时栖伸出右手,面色镇定地看着他在自己手上先消毒,再将亮锃锃的针头插进自己的血管,注射了一剂苯甲酸雌二醇注射液。
傅淮夜在他旁边伸出的手刚到一半,见Omega面上表情没有丝毫松动,又悄无声息地收了回去。
苏时栖没注意看男人的动作。
姜越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他也认认真真记了下来。
他收起药箱,起身再三嘱咐,“最近好好休息,工作的事也少操劳,我看傅家一时半会也倒不了,你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什么都别去想。”
苏时栖冲他微微颔首,点了点头,“多谢姜大哥,那我送你出去吧。”
傅淮夜不满地瞥了alpha一眼,显然不希望他再继续逗留,语气略带不悦,开口幽幽道,“宝贝儿,他长腿了。”
这出去才几步路,哪犯得着让人送。
苏时栖一愣,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地看向傅淮夜。
姜越瞅见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忙笑着打圆场说,“不用送了,过两日我还会再来,说来我们还是朋友,阿栖犯不着跟我这么客气。”
“可是……”
这不是最基本的礼貌吗?
“不是吧,咱爷心眼啥时候这么小了。”
他凑近男人跟前,装模作样地深吸口气,轻轻地扇动着鼻尖流动的空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好酸啊,这味怎么闻着这么刺鼻,就像那酿了好几年的老陈醋。”
傅淮夜依旧嘴硬,“你看我很撑?”
他是这么容易就吃醋的人吗?
苏时栖心里憋着偷笑,明明就是吃醋了,死鸭子还嘴硬。
“好啦,快进屋吧。”他绕到男人身后,用力推着他往屋里走。
傅淮夜突然站定脚,任凭他再怎么使力,身体都纹丝不动,转身望向他,“姜越不是叮嘱让你好好休息,我还得去书房处理点事,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别急。”苏时栖满脸笑容地伸了个懒腰,绕到他面前,“今天办公室坐了一整天,浑身不得劲,我去泡个澡放松放松。"
“让我来帮你洗吧。”男人的言行中带着些许急切,仿佛有些殷勤的意思。
Omega轻轻摆了摆手,满脸大写着婉拒,摇头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不用啦,你要真有这心,就帮我把水放好就可以了。”
苏时栖话音刚落,又可爱地笑着补充了句,“你工作要紧,再这样磨叽下去,说不准一会儿我真睡着了。”
傅淮夜垂下暗眸,目光深沉地凝他脸上看了片刻,声线极为平淡,“我去备水。”
苏时栖在他身后嘴巴张得老大,满脸写满了惊愕和不敢相信。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还真答应。
Omega突然鼓起勇气,大起胆子开口说,“尊嘟假嘟,那你背背我嘛。”
男人背影明显一颤,蓦地停住脚,转身注视着他。
苏时栖牙一哆嗦,一只手轻敲着右腿,极力压住自己按耐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楚楚可怜地开口,“刚才坐太久,我腿好软,都走不动路了。”
一眨眼的功夫,男子高大的身影瞬间贴近,一把将Omega打横抱起。
傅淮夜眼神深邃,满是柔情地凝着他脸,苏时栖不禁抬头正巧对上男人的目光。
Omega脉搏极速跳动,眼神骤然紧缩,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男人亲自动手,细心地为他调试了水温,撒上花瓣,整套服务已经很周到了。
苏时栖倚墙而立,静静注视着男人的背影,视线顺着男人背影看去,仿佛像被迷住了一般,深陷其中,直到一张英俊的脸旁闯进他的视线,令人顿时感到一阵悸动。
傅淮夜察觉他又在看着自己发呆,嘴角勾起一抹极难发觉的弧度,轻轻笑了两声,苏时栖整张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紫葡萄。
他心里暗自垂泪,这个狗男人实在是是太狡猾了,总是在不经意间逗得他乱了方寸。
“你……你笑我干嘛?”他突然伸手勾紧男人脖子,身体往前凑近,紧贴在他身上,略带玩味地说,“听说多看赏心悦目的景物能够让人延绵益寿,我就看看帅哥怎么啦。”
“帅哥?”
这两个字,从傅淮夜嘴里说出来有些拗口,他倒是突然想起来,某人可是个实打实的花痴。
而且这花痴,一看见帅的就发呆,往日里若不是自己在,才有所收敛。
那自己没在的时候,一想到这货盯着别的男人犯花痴那副憨样,他现在咬紧牙都控制不住的想杀人。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男人眼神暗了暗,突然变得深邃,看似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危险味道,开口问,“那你见过的人里,可有比我还好看的?”
苏时栖摸着下巴故作认真地想了想,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表情,开口愉悦轻松说,“没有,你们不相上下。”
“是谁?”
男人的声音就像被砂纸打磨过,沙哑而低沉,隐隐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苏时栖望着他帅气的脸,胸腔内的小心脏如同放鞭炮般噼里啪啦跳个不停,压不住的喜悦和激动,让他再也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当然是我啦,哈哈,瞧你这表情,比我吃过最臭的臭豆腐还臭。”
他笑得有点狂,还带着一点嚣张和小得意。
男人凝起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脸上冷冻的表情渐渐融化些许,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情的神色。
苏时栖踮起脚尖,动作迅捷地在他唇间碰了下,快得宛如蜻蜓点水。男人不满意的搂住他后脑勺,把人用力按进自己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男人辗转吻过他的唇瓣,苏时栖微微挣扎了下,见实在是躲不开,他轻轻闭了下眼睛,便遂了男人的意。
傅淮夜得偿所愿后,也就放了他,男人离开之前,还不忘贴心地再三叮嘱,“别在水里待太久,以免着凉。”
这句话里充满了关心和温暖,听得苏时栖心里暖暖的。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点去忙吧。”苏时栖星眸点缀着亮闪的光,冲他挥了挥手,笑着答道。
傅淮夜一脸不舍地走出去,轻轻阖上门,手上动作迟钝了两秒,转身朝书房走去。
撒了花瓣的水面,冒着缕缕热气,花瓣里滚动着细小的水珠,空气里弥漫着红酒那般醉人的香甜,让人沉身醉与其中。
给人一种梦幻般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浪漫的温泉,令人不由得放松下来,十分愉悦放松,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他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脚尖轻触了下水温,纤细的双腿一前一后迈进去,整个人完全泡进温热的浴缸里。
Omega掬起一碰温热的水拍在自己脸上,后脑勺轻轻搭在缸壁边上,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舒坦的长吁了一声。
门外很安静,泡在热水里,一股越来越强烈的困倦浮上眉间,他浑身肌肉放松下来,人也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淮夜那边处理完公司的事,回到卧室也不见人,他转身就往浴室方向阔步而去。
浴室的门从里面关上,没打小锁,从外面也能开。
alpha在门边站了片刻,没听见里面任何动静,抬手轻轻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反应。
他心里一急,迅速扭下门把,目光隔着一道狭窄的门缝看去,落在浴缸里已经睡着的Omega身上。
那红润的脸颊仿佛打上了腮红,微微垂下的眼睫如蒲扇般轻轻颤动,饱满的唇珠上沾染着一丝水雾,整个人白里透红,宛如被浓郁的红酒浸透了一般,散发出醉人的气息。
苏时栖浑身忽感一凉,惊觉有人触碰自己,随即睁大双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
傅淮夜低头看着怀里已经醒来的人,眉梢微颤,眼里还带着没有完全消散的困意。
“怎么在浴缸里睡着了,要是着凉怎么办?”
苏时栖嘴唇颤了颤,拉住他的衣角,低下脑袋,抱歉开口说,“对不起嘛,人家也是不小心就睡过去的。”
他只是想闭上眼放松放松,没想到这一闭就睡了过去,这怪不得他啊!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男人语气平淡道。
察觉到男人态度的轻微变化,苏时栖似玩笑般调侃说,“害你为我担心,很不好意思嘛。放心吧,我身体没那么弱,你要是不信,大可来试一试。”
男人眼神一怔,沉沉地呼出口气,一手推开门,嗓音沙哑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这么主动了。”
苏时栖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没松手,浑身松软无力地靠他身上,凑近男人耳边轻吐了口气,撩人说,“我都这么主动了,难道你不喜欢?”
傅淮夜低喘着略微粗重的气息,头颅凑过去,吻上他熟透宛如樱桃的唇瓣,毫无章法可言的辗转啃咬。
一只手往下探去,引得怀里的人身体一阵颤栗,泛着水光的唇间含混地嗔笑道,“傅淮夜,别碰那里。”
“还难受吗?”男人手上动作停了下来。
苏时栖本能地点了点头,表情有点不太自然,“还有点肿,要不我们还是改天吧。”
“娇气。”男人收回手,轻飘飘地扫了他眼,“那刚才是谁说得铿锵有力,想让我试试的。”
苏时栖尴尬地对上他的目光,“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口不由心,再说,你肯定也舍不得看我难受是不是。”
傅淮夜闻言,无奈笑了笑,“那就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男人将他塞进被子里,仔细捻好被角。
苏时栖也没问要去哪,只要和傅淮夜在一起,他总是感到无比的轻松,男人总能事先将这一切都安排妥当,无需他再费心思考和忧虑。
见他站起身,苏时栖扬起笑眸,有些困顿,“你不在这睡?”
“我去冲个澡,听话,你先睡。”
Omega顽皮地笑了两声,声线甜得发腻,又很乖巧,“那……老公晚安。”
男人眼神一暗,眸底划过一抹极力的隐忍,动作温柔地揉了揉他发顶,“快睡吧,别逼我不做人。”
“好的。”苏时栖话里带笑,把脸埋进枕芯,嘴里小声嘟囔道,“我得睡觉了,最近怎么感觉总是睡不够。”
傅淮夜闻言眼神又暗了两分,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柔声轻哄道,“快睡吧,宝贝儿晚安。”
落地窗外树梢轻轻摇曳,夜晚的繁星如同散落的珍珠般点缀在天河中,凉爽的晚风里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草丛里传来了声声虫鸣,这微弱而富有生命力的响乐,为这静谧的夜色注入了新的活力。
月光洒在床尾的地毯上,床上的两人紧紧相拥,他们的呼吸交织混合在一起。
傅淮夜感受着怀中人的温暖,听着那平稳轻缓的呼吸声,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情感,眼底浓浓爱意渐渐弥漫开,肆无忌惮地流淌出来。
第二天,用过午餐后,两人一同坐上了车。
在车快要抵达目的地时,傅淮夜拿出一块黑布,轻轻蒙住他的双眼。
苏时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嘴里不禁低声咕哝,“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傅淮夜没说。
大概过去半个钟头,他才听前面高淮说,“傅爷,到了。”
蒙上双眼,听力就变得尤为敏锐,耳边细小的声响都变得清晰可闻。
傅淮夜率先下车,随后走到另一侧,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车上的人抱下来。他双手绕到Omega脑后,轻柔地为他解开蒙在眼上的黑布条。
苏时栖的渐渐睁开双眼,逐渐适应了周围骤然增亮的环境。当他完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整个人就仿佛被定格在原地一样,神情短暂陷入了一丝茫然与惊愕。
“这里是……”什么地方?
“爸比,小熙在这里。”
听见声音,苏时栖抬眸朝远处三人看去,“小熙,浔儿,还有沅白,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傅淮夜笑得很轻,垂眸看向他的眼底绪满了细碎斑驳宛若琉璃般的温润,“小熙不是想玩雪?我特意让人造了这个冰雪王国,只不过耗时有些久,让他久等了。”
Omega眼眶一热,他这泪失禁体质,哪听得这种让人感动的话,“傅淮夜,谢谢你。”
“小熙可是我们的孩子。”男人眸里淌过笑意,“这都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应该做的。”
“阿栖,你哭了?”姜沅白领着两个小家伙走近,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一圈,不禁问道:“你们这是闹别扭了?”
“我没事。”苏时栖使劲把泪憋了回去,倔强又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泪失禁而已,好想哭。”
一说到这,他眼泪就不争气地“啪嗒”往下落,一转身,把头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里,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肯定极其狼狈,丢死人了。
“乖,不哭。”傅淮夜垂下眸子,静静凝视着他的发旋,眸光如蜜那般柔情至深,不受控制的涌出来,温柔地安抚着他。
陆祁不过是去拿点东西,回来就撞上这恶心人的一幕。
傅淮夜看清来人,眸子遽然眯起,温度治一度降到了极点,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不太友善起来。
陆祁那双生得极为漂亮的桃花眼也微微眯起,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轻笑道,“傅淮夜,你好像很闲啊!”
苏时栖呼吸滞了一瞬,脑袋里嗡了一声,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
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有人敢直呼傅淮夜的名字,不算自己在内。
“很好,这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傅淮夜冷冷瞥了他眼,表情很是不爽。
突然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莫测,眸底闪过一抹凌厉而冰冷的嗜血,如无形中化成的一把刀,直直刺向人的心脏。
苏时栖伸手胡乱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看向alpha手里的东西,好奇问,“陆大哥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日三餐,长势良好。这是我媳妇儿亲自为……”他顿了下,紧接道了句,“为我未来儿媳做的草莓酱和蛋糕。”
他这话看似不痛不痒的话,彻底击溃了alpha的最后一道隐忍机制。
苏时栖见势不对,连忙用力拉住男人,脚尖都在发力抵着地面,“爷别冲动啊,咱们有话好好说。”
“你松手。”傅淮夜声冷。
苏时栖一听这话哪还敢松手,更是使出吃奶的力将他拉住,“大家有话好好说,别急躁啊,都稳重点。”
“稳重个屁。”alpha这还是第一次爆粗口,“我要杀了他。”
“都别拦着,让他来。”陆祁眉梢冷冷挑起,也是故意挑衅,难得见傅淮夜像现在这样失控,虽然自己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但好在有趣,值得冒险。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做好一副随时备战的姿态。姜沅白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有些担心,“阿祁,别冲动。”
两个孩子站在一边,小熙的脸颊紧绷着,小手死死攥紧衣角,紧紧依偎在陆浔的怀里。
陆浔用胳膊将人紧紧圈在怀里,眼神坚定而沉稳地注视着面前的几人,毫无任何畏惧之色。
苏时栖连忙站出去,用和alpha相比起来起,略微瘦小的身体挡在两人中间,开口笑着说,“是啊是啊,大家都冷静冷静,咱们有什么话是不能坐下来慢慢说的。”
“我和他无话可说。”傅淮夜表情冷得像霜,眼底染上一丝赤焰的猩红,不悦沉声道。
陆祁轻蔑地嗤笑一声,斜睨了他眼,语气轻快却又让人感到恼火,“巧了,我也是。”
姜沅白和苏时栖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默契地将两人拉开,避免了一场随时可能会发生的冲突。
“傅淮夜,你跟我来。”Omega故意板着脸,说完转身朝远处走去。
男人怔怔站了几秒,两双不甘的目光抬起恰好对在一起,双方眼底迸溅着火花,最后还是老实转身跟Omega离开了。
苏时栖将人领到一边冷置了好半会儿。
中间偷偷观察了他几次,见男人神情明显缓和了不少,这才悠悠开口问,“现在冷静了没?”
傅淮夜依旧坚持,“我没冲动。”
苏时栖头疼,想摁着他去撞南墙。
这厮是真的油盐不进啊!
比起跟小孩子讲道理,和这货压根就没道理可讲。
他酝酿了一肚子的话,抬头望着男人的脸,不徐不慢说,“那你觉得吵架是件对的事吗?你想想啊,你在孩子面前吵架,不仅会吓坏他们,还会给我们小熙留下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甚至在两个孩子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这是你愿意看到的情况吗?”
见他沉默无言,Omega继续追着说,“爱情的确会让人变得自私,可爱也教会了我们什么叫慷慨。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些什么过节,那都是你们私底下的事,但是现在当着孩子的面,我希望你能给他做个好的模范。”
男人这次安静了很久,过了好一会,才压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苏时栖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脸,“这才乖嘛,听话,笑一个,回去给你一个奖励。”
男人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看起来十分不自然,苏时栖笑得弯下了腰,几乎无法站直身体。
他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两人牵手一同出去时,小熙正与陆浔在雪地里打雪仗,某小只刚才明明还很害怕,现在却笑得那么开心,倒符合小孩在这天真烂漫的年纪会有的表现。
姜沅白手持摄像机,眼睛紧盯着镜头,不时发出一道“咔滋咔滋”的快门声。
陆祁看着一同回来的两人,脸上露出一丝挑衅的微笑。
傅淮夜握着拳头,眼神冷冽,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明显感到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变得紧张,空气里渐渐充满了对峙的气息。
苏时栖轻轻捏了捏男人的掌心,目光却看向远处在雪地里撒欢的两个小家伙。
“阿栖也来一起吧。”姜沅白举起相机冲他这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