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尚影眼神微暗,“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你这是在和我赤裸裸的抢人?”
谢行云眼神深邃带着一丝锐利,凝声低沉道,“谁跟你说好了?就算是抢又如何。”
傅淮夜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将自己置身事外,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互相撕咬,心中暗自盼着,这两人要是能争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才好。
“爸爸,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了?”小熙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小脑袋瓜很快就跟不上了,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
傅淮夜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宠溺,温柔地说,“他们在夸我们小熙可爱。”
一听这话,小熙的反应就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往男人怀里钻进去,羞得忍不住直扭屁股。
苏时栖夹在两人中间,一句话也说不上,吵得脑瓜子嗡嗡地响。
他突然做了个stop的手势,示意两人稍安勿躁。
“这个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我给大家出个主意,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苏时栖一本正经地说,“换个大床,小熙睡中间,你们就躺旁边,夹熙小饼干,你们觉得怎么样?”
傅淮夜没忍住笑出声,这办法虽然荒谬绝伦,但可操作性还是很值得一试。
谢行云听了这话,侧目扫了江尚影一眼,肠胃隐隐有些不适,“江大公子这两日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我看你那边可能暂时抽不开身,就别这么固执了。”
苏时栖闻言往他看去,“尚影可是有事?”
江尚影神情微变,温和地开口说道,“一点小事,阿栖无需挂怀。”
傅淮夜眸底黯淡一瞬,眯起冷眸,悄无声息地朝他睨去,笑里藏着几分看戏不嫌事大的揶揄,“婚姻大事,岂是小事。”
苏时栖眉梢一挑,脸上绽放出一抹真诚而柔和的笑容,“这可是件好事啊,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江尚影笑意不抵眼底,“说到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跟阿夜说一声谢谢了。”
为了说服母亲放弃阿苑和傅云那桩姻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难得某人精心策划,傅淮夜好算计。
傅淮夜没去看他什么表情,他也不过略施小计,谁曾想得到了结果却是出人意料的让他满意。
谢行云难得见他在谁手里吃瘪,心里暗暗爽翻,“也不知道小熙愿不愿意跟干爹一起回去,上次,上上次都没能带小熙回去,一想到这个,我这心里就好难受。”
“少装。”傅淮夜冷冷看了他眼。
他之所以不持反对意见,也是有私心的,与其留一个整日惦记他Omega的男人,在自己眼跟前晃悠,倒不如把这机会给别人。
“悲伤是无法控制的,这怎么能叫装。好像也不对,这种需要精湛演技的表演,我们江大公子肯定能做得很好吧,毕竟你可是万里挑一的影帝啊。”
傅淮夜笑了。
世界上哪有什么永远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时栖愣了一下,总感觉现在的情况有些诡异,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江尚影自知在两人手里讨不了好,短暂思索片刻,目光缓缓注视着傅淮夜怀里的孩子,温柔地喊了一声小熙。
小家伙突然听到自己名字,反应也是格外兴奋,“漂亮爸爸,这是小熙做的蛋糕哦。”
小熙挑了个好看的草莓,朝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这是爸比放的大草莓,漂亮爸爸和这个草莓一样好看。”
自己和草莓一样好看?江尚影神情恍惚了下,轻轻勾唇一笑,倾身上前,将草莓含进嘴里细细嚼了两口,喉结下滑。
“真好吃,宝贝儿可真厉害。”alpha唇角笑弧极浅,却让人怎么看都觉得刺眼。
傅淮夜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将这alpha给千刀万剐。
小熙拿起一颗熟透的大草莓,裹上一层奶油,“这颗大草莓是爹地的。”
“哎哟爹地的小心肝。”男人囫囵两口咽了下去,卖力诱哄道,“跟干爹回家,干爹让人给你做好吃的,让大狗狗陪你玩好不好?”
“大狗狗。”小熙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放光。
谢行云勾唇,眼底划过一抹老谋深算的精光,“是啊,大狗狗。”
“小熙想和大狗狗一起玩,要大狗狗。”
苏时栖扶额,这都是些什么老掉牙的套娃路子。
苏时栖瞥了傅淮夜一眼,见男人没表态,也没反对,略加思索后,开口说,“既然小熙想去,那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照顾了。”
“怎么会麻烦了,我可是小熙的干爹。”他望向Omega旁边的男人,从他怀里不算绅士的抱走小熙。
“淮夜脸色好像不太好啊,该不会是下机就赶过来,没有休息好吧。”男人有意调侃道。
苏时栖抬头仔细端详着男人的脸,刚才在见到傅淮夜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对方眼睑下的淤青,这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缘故,眉宇间还带着淡淡的疲倦之色。
江尚影的目光从alpha身上不由落在苏时栖的脸上。
傅淮夜眼神一瞬冷冽,充满不善,一把紧握住Omega的手腕,“我们走。”
苏时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人给生拉硬拽地拖走了。
苏时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人给生拉硬拽拖走了。
江尚影身姿立挺站在在原地,直到目送两人的背影钻进车里,彻底消失不见。
谢行云抱紧怀里的小可爱,奶呼呼的小脸蛋,看得他呼吸一紧,恨不得就这样凑上前亲两口。
猫猫狗狗什么的,看上去就很好挼,他向来最喜欢了。
“江大公子,别看了,朋友之妻不可欺。”
“一个伦理道德败坏的人,也配跟我说这个。”
“呵,说得对极了。”谢行云冷下脸,嗤笑了声,然后逗着小熙上了车。
在另一侧。
一辆黑色轿车在大道上疾驰而去,碾过洒满金色的松柏路,夕阳的余晖穿过树梢间的缝隙,斑驳陆离地辉映在那张白皙的脸上,为窗边的人平添了几分温柔与矜贵。
车上很安静,苏时栖这一路心里憋着事,早就想问,只是一直到不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不是明天才能回来?你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跟我说声。”虽然话里带着些许责备的口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里面更多的还是关心。
男人突然向他靠近,苏时栖果断伸手推开了他的脸。
傅淮夜唇角微动,平静的眼眸深处,激荡起复杂而深沉的情绪,面上波澜不惊,从Omega指缝间露出来的双眸缀满爱意,“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来着,不过……”
男人欲言又止,眼神中溢出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
苏时栖心中猛地一颤,很快便觉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迅速收回手,身体不着痕迹地微微侧移,转头自然地看向车窗外,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傅淮夜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微妙举动,显然是在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这让男人心中感到极度不满,“还敢背着我偷偷跑出去跟他见面,你胆是真肥了。”
这原本只是个巧合,苏时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若是傅淮夜坚持所想,那他做再多的解释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见他沉默,傅淮夜晦涩不明的双眸眯起,话里隐隐含着怒气,开口质问道,“意外也时也可能是人为,他可是个alpha,你就这么相信他?”
苏时栖看向他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眼底露出几分让人心疼的无奈和落寞,唇角渐渐失了笑意。
他放在腿上的十指紧扣蜷曲,仿佛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轻轻开口问道,“那你呢?你告诉我,你就值得我相信吗?”
傅淮夜眼神怔愣,心头一颤,他从未见过苏时栖现在这副模样。
Omega身上那股陌生感,眼底流露出的失望,整个人似乎被疲惫所笼罩着,显得无力又脆弱。
男人心软,“宝贝儿,怎么啦这是?今天都没怎么见你笑过。”
苏时栖一把挥开他手,轻轻摇了摇头,身体无力往后靠去,头歪向车窗外,话里带着些许困乏,“可能是有点困了吧,我没事。”
傅淮夜张嘴还想说什么,车开进了院里,已经停了下来。
苏时栖推开车门,不等他说话径直起身走了出去。
权叔见两人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氛围有点莫名的紧张。小熙不在,偌大的客厅突然就比往日清净了许多。
“我先去洗个澡。”Omega抛下身后的男人,迈开双腿直接往二楼走去。
在车上就有点犯困,他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浑身感觉顿时舒爽了许多,回到卧室又想着没到饭点,就先躺在床上眯上一阵。
权叔备了晚餐,见二楼迟迟没有传来响动,在他门外喊了两声,里面的人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又捂着头往被子里钻进去。
冷清的餐桌上,傅淮夜看着桌上一动未动的食物。
“他人呢?”
“苏公子说他还不饿,我听那声音软绵绵的没力气,应该是睡着了。”
alpha一言不发,独自坐了一会儿,随即起身上了二楼。
苏时栖刚被吵醒,睡意还不浓,听见开门的动静时就已经醒了,耳边响起一道沉稳又窸窣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
他侧卧着身体,放在胸前的双手微微用力,拇指轻颤了下,紧紧闭上眼睛,有意想要忽视男人的存在。
傅淮夜在床边站了一会,视线直直落在那团凸起上,脱掉鞋子,隔着一层薄被,双手环上他的腰间,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你说我们要是再生一个,他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男人自顾自地说完,声音极轻地笑了,“我倒是希望他像你这样,虽然嘴硬了点,但还算让人省心。”
苏时栖知道装不下去了,缓缓睁开眼,扭着身体,明明不想让某人碰着自己,可那欲拒还迎的腰,却不受控制地往后贴上男人宽阔的胸膛。
“再生一个?”他嘴里小声咕哝,“我要是再生一个,怎么说都得像你这样的才行,否则要是惹我生气,我会忍不住凑他一顿的。”
傅淮夜异常沉默了片刻,苏时栖神情一愣,微垂下头,唇角浮出些许苦涩,“你难道不喜欢小孩吗?还是说,只是独独不喜欢我。”
男人收紧箍在他腰上的手,俯身靠近,在Omega后颈猛地吸了口气,“这种话下次不许再说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怀里的人迟迟没有反应,不知过了多久,苏时栖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开,翻坐起身,没有言语,双手熟练地解开自己腰上的衣结,睡衣从他肩头轻轻滑落,一半挂在弯曲的手臂上。
“我们来做吧,说不定多做两次就怀上了。”
他的反应明显异常,傅淮夜瞳孔微震,不自觉地握紧他的手腕。
“阿栖,不要独自承受所有的压力和痛苦,有我在,你可以试着把自己的心交给我。”
泪水在Omega眼眶里打转,苏时栖湿红了眼,鼻头一阵发酸,喉头微哽,“你话倒是说得好听,让我相信你,还和你心交心?”
他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抽泣了两声,一把紧紧拽过男人的领结,声音嘶哑地喊道,“好啊,来干我啊,什么时候怀上了,我就相信你的话,就算怀不上也没关系,你倒是让我看看你的真心啊。”
傅淮夜不知听到哪句话,眉头微皱,声音低沉地吼了句,“胡闹。”
“你说我胡闹?”苏时栖嗤嗤笑了两声,埋下头,牙关咬紧,心里原本就委屈,这男人现在居然还敢凶他。
Omega猛然一脚踹向男人的小腿,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一发不可收拾地滚落下来,声音嘶哑还夹着哭腔,对他咆哮道,“傅淮夜,你信不信我特么用板砖敲你。”
傅淮夜的面容瞬间变得僵硬,目光在他那泛红的眼眶上停留了几秒钟。
Omega压在他腿上,居高临下地死死攥紧男人的衣襟,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这下猛然爆发,眼里闪烁着斑驳的泪花。
“枉我那么相信你,可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瞒着我,什么事都瞒着我。然后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栖……”男人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一时间无从说起。
苏时栖收回手,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颊,泪如泉涌般打湿了掌心,从指缝间溢了出来,淌过他的手背。
“你觉得瞒着我,不让我担心就是为了我好?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他哽咽不断,每个字都仿佛在颤抖着,“我明明也想,跟你分担一下的啊。你凭什么瞒着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有多在意。”
等他一通发泄出来,上半身已经瘫软地跪坐在自己腿上,渐渐安静了下来,垂头弯着背,一边哭一边打嗝。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说到底,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在意这样的话,“我没怪你,也没资格生气,就是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只会让你为我担心。”
从Omega说第一句话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没有任何反应。
傅淮夜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柔,如同冰雪消融般,凝聚成一汪清澈的雪水。
泪珠轻轻滑过脸颊,落在Omega的手背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
苏时栖努力想要平复自己内心深处的波动,吸了吸鼻子,身体却仍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傅淮夜缓坐起身,双手轻轻环过他腰,把人搂进怀里,收紧臂弯,让人紧贴着自己滚烫的胸膛,格外柔声地开口,“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原本是不想让苏时栖知道这事后担忧,因此才决定对他隐瞒,可设身处地站在Omega的角度。他又何尝不希望两人能坦诚相待,把所有的心事都开诚布公地说出来。
既然自己都做不到,他又有什么资格用同样的话去要求别人。
苏时栖的抽噎停了两息,视线缓缓下移,落在自己身上,“傅淮夜,要是我真的,再也怀不上了怎么办?”
男人右肩抬起,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细软的头发,“乖,我说过,只要有你和小熙陪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王八蛋。”苏时栖带着狠劲的拳手毫不留情地捶在男人胸口,“让你什么都瞒着我,人家跟你心交心,你呢?让你再瞒着我。”
傅淮夜的话对他来说,确实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Omega的抽噎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打累了,刚缓过一口气,捏紧的拳头直直冲他帅气的脸挥去,“我打死你,就算你想要,我还不乐意生了。”
傅淮夜非但没有避闪,Omega的手在离他还有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
苏时栖怒气咻咻地瞪着他,心里又烦躁,别以为不还手,他就不生气了。
傅淮夜低头对上他的眼睛,神情微微一颤,唇角松动,蓦地笑了一声,轻轻握住他的手,心疼道,“宝贝儿,手会疼的。”
苏时栖眼眶再次涌上一股湿热,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男人将他的掌心按在自己胸膛,那里是心脏跳动的位置,每一次跳动都似乎在诉说着他内心最真挚上情感。
傅淮夜不徐不疾地开口,“姜越说,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孩子的事暂时急不得,所以……”
苏时栖脸色涨红,说得好像自己很急一样。
他用力挣脱了男人的手心,迅速缩回手,声音粗哑地说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想要,刚好我也不想生,我们绝配。”
男人眼神专注而温柔地凝视着他,眼中无法掩饰的爱意渐渐溢了出来,从眼角延伸至眉梢,仿佛都在附和着他的话,“没错,我们绝配。”
“绝你个毛线。”苏时栖一脚朝贴上来的人踹去,“说归说,你挨过来干嘛。”
才说两句就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怎么看都很欠揍。
傅淮夜的脸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好在苏时栖适当控制了力道。
“你说你要是当初多少忍耐一下,怎么可能会发生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提起这事,他就恼火。
傅淮夜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幽幽开口说,“可那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苏时栖气得血压瞬间飙升,“我……那你也可以把我推开啊,我那是喝醉了,身不由己,那你呢?”
傅淮夜微微眯起黝黑的眸子,静静凝了他好半会,声音铿锵有力,字正腔圆,格外欠扁地说,“免费送上门的,不睡白不睡。”
苏时栖磨牙就差吮血,突然感觉这男人脑子不太干净。
他怒站起身,将人一脚踹翻在床上,抬脚重重踩男人脸上,愤愤不爽地望着他,“那你睡了我,怎么也没来找我?这要不是偶然遇见,你是不是就准备这么白嫖我?”
骂他白嫖?
傅淮夜微叹了口气,“宝贝儿,你怎么知道我没去找过你?”
“额,因为你没找到我啊。”苏时栖老实说。
傅淮夜:“……”
这话虽短,却是如此的冰冷。
“我后来让人去找过,不过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你的消息。”
他当初并不想把这件事闹太大,所以暗中派人去找过。可即使如此,想在大海里捞针也难如登天,更何况仅凭感觉找一个人。
苏时栖心里暗自垂泪,都怪自己离开学校后,租那穷乡僻壤网速不好。
再说这年头,谁特么还私底下暗中找人,连一张寻人启事都舍不得贴,这么抠搜,找个毛啊。
“宝贝儿,那我们……”
“睡觉。”他把头深深地埋进枕芯里,试图稳定下自己的情绪。
几秒钟后,察觉到男人的靠近,他翻了个身,伸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脸庞,突然把脸埋进他脖颈间,闷声委屈道,“傅淮夜,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傅淮夜紧紧将人拥入怀中,声音温柔低沉,缠绵悱恻地呼唤了一声,“阿栖。”
苏时栖听得心里一软,残留在心里那点气早就消没了影,“你说,你要是对我凶一点,别那么好,我说不定哪天还能走得毫不犹豫。”
男人眼神黯淡下去,环在他腰上的手不自主地收紧,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你休想离开我,否则我活剥了他。”
苏时栖表情僵住,反应过来气得直咬牙,“你……你怎么又扯上他了,我要走关他什么事?”
傅淮夜不咸不淡地开口,“谁知道,指不定就是他暗地里挑唆,反正他死得也不冤。”
苏时栖:“……”
(。_)
突然不太想说话。
他负气扭过头,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来,两片泛着淡粉的薄唇,一开一合个不停,“反正下次再惹我不高兴,我就跟人跑了。”
傅淮夜见状轻笑出声,故作恶狠狠地说,“那我就把人抓回来,打断他的腿。”
两人一拍即合对上眼,苏时栖恨不得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心里直呼,这男人够残忍。
薄清川腰间仅仅围着一条浴巾,发梢还在滴水。他静静地站在床边,与床上那肉团子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动。
时间宛如定格在这一瞬。
谢行云冲完澡,在他后面跟过来,推开门正撞上这一幕。
“你把他带回来了?”薄清川的话里带着不可思议。
他知道谢行云喜欢孩子,却没想过会把这孩子带回来,更没想到,傅淮夜真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事。
alpha紧紧咬住牙关,垂在身侧的指节不自主地蜷曲起来,谢行云每次落在床上的那道目光,都让他感到无比刺眼。
只可惜,谢行云完全没在意他是什么反应,径直上前将小熙抱进怀里,柔声低哄道,“小熙乖,我们睡觉。”
“干爹~”小熙害怕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小手用力攥紧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薄清川脸色瞬变,“臭小子你……”
“好啦,你也消停点。”
谢行云瞥了他眼,故意忽略了男人脸上那股憋屈的神情,语气平淡地说道,“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干爹!”
“出去!”
“是。”他弱弱应了一声,看着霸占了男人的肉团子,心有不甘的转身出了房间,顺带关上门。
耳畔传来一道微不可闻的落锁声,谢行云抬头,慵懒地扬起眼眸凝向门扉的方向,眸底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小熙几乎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呼吸非常安稳。谢行云侧躺着,一只胳膊枕着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小家伙奶呼呼的脸上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偶尔还会发出一阵极轻细微弱的呼噜声,脸上的粉肉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肉嘟嘟的模样让人总是忍不住想去捏一下。
楼下,豪华装饰的客厅里,宽敞明亮的空间,精致的吊灯、昂贵的地毯搭配精致的茶几和窗帘,让整个空间显得高贵而优雅。
薄清川单手撑着头部,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指尖缭绕着浓浓的烟雾,缓缓升腾,凝聚成一个个完美的圆圈,在空气中逐渐扩散开来。
alpha的眸色半掩在烟雾中,深邃莫测。
一只骨节漂亮的手优雅取过他指缝间的香烟,薄清川迅速抬头看向来人,眼底迅速浮出些许委屈。
“干爹,你偏心。”alpha抱紧他腰,把头埋进他怀里,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控诉道。
谢行云俯身靠近,轻轻地在他唇边吐出一口烟雾,嗓间带着一丝被烟熏后的沙哑,笑着嗔骂道,“没出息,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我心眼小,是个人的醋我都吃。”
“小畜生。”谢行云低低骂了句,将燃烧的烟头捻灭,俯身凑近他耳边,声线暧昧,吐字撩人地说,“不是想一起睡,给我个留下你的理由。”
薄清川呼吸一紧,急不可耐地就想将人推倒。
谢行云伸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动作,不甚明了地笑了声,“回卧室。”
薄清川眼神暗了几分,眼底划过一抹燃烧的火焰,迸射出灼热的火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燃烧殆尽。
“干爹现在这副模样,要是他醒来看见怎么办?”alpha挑起他的下巴,凑近压低了声。
谢行云抬眸对齐他的视线,“呵,这不正合你意。”
薄清川扬眉,唇角勾出一抹极其恶劣的笑,“我保证会让干爹满意的,毕竟除了我,谁都没那个命。”
第95章 侮辱人的姿势
“你薄家那堆芝麻谷子烂事,处理的如何了?”谢行云的腿几乎就要站不住,只能勉强借着男人的身体,堪堪维持住站姿。
薄清川重重喘了口气,俯身轻咬上他胸前的敏感,两具身体在沙发上酣畅淋漓地抵死纠缠。
谢行云感受到男人那驰骋肆意的玩意儿,像棒槌似的紧密砸下去。
薄清川望着身下仿佛让人折了翅膀,再也飞不起的雄鹰,alpha身体瘫软无力,俨然没了往日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模样。
薄清川看的眼睛都红了,“干爹尽管放心,再过两日,整个薄家便都是我的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岂不就如探囊取物。”
谢行云冷冷呵了一声,“我果真没看错人。”
薄清川知道他一直在利用自己,也不恼怒,垂了眼睛,哑着嗓子笑说,“干爹总不能让我白干,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当然,你若肯要我,那就更好了。”
“呃啊……”谢行云难耐地低吟了一声,赤裸的肌肤上已经覆上一层薄汗,死死攀紧他的后背。
薄清川的拇指在他唇瓣间来回地反复地磨蹭,随即俯下身,热切又带着粗暴地吻住他唇。
“干爹,别忍着。”alpha的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揉捏把玩,色气满满地舔了舔他耳廓,嗓音笑得更轻,“干爹是喜欢我这样的吧,你的身体骗不了人。”
谢行云低嗤一声,“薄清川,我看你好像除了脸皮厚点外,什么都没见长啊。”
男人瞬间沉下脸,变成了猪肝色,阴沉道,“是吗?”
薄清川突然把人抱起,一言不发地转身往二楼去。
谢行云担心他癫起来会乱发疯,丝毫没有顾及,毕竟这家伙可是连脸皮都不要了,“小畜生,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alpha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不过他显然还是太低估了某人的恶趣味。
薄清川一脚踹开浴室的门,谢行云脸上的肌肉隐隐抽动,大腿分开太过牵扯着筋挛抽搐,脚刚落地身形就踉跄了下,后腰险些撞浴台上。
好在薄清川眼疾手快搂住他腰,将人翻转过身,背过脸去,抵在洗手台边。
谢行云被逼半身倚在台上,薄清川从后紧紧抱住他腰,滚烫的胸膛紧贴在男人的后背。
“薄清川,你敢!”居然敢用这种姿势来侮辱他。
薄清川无畏地冷嗤一笑,强硬抬起他的下巴,弯下腰,附在男人耳边说,“我不仅敢,我还要将干爹从里到外,都染上我一个人的味道。”
薄清川掰过他脸,逼得男人不得不跟他唇舌交缠。
“你呃嗯……”
薄清川眸色沉沉地望着他,表情隐忍,嗓音发哑,隐隐带着两分撩人的轻笑,“野兽总出没在黑夜,那可真是一个令人狂欢,为之兴奋的时刻,而我恰巧与之无异。”
薄清川将人翻了个身,让他坐在浴台上,握住男人的脚腕架在肩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笑容异常的欠揍。
“畜生就是畜生,说话都学人文绉绉的。”谢行云紧紧攥住他湿润的头发,强行将人拉扯开。
下一秒,男人瞳孔骤然一紧,急喘着惊呼一声,“薄清川!”
alpha头皮发麻,连着发根也跟着扯得生痛,微微蹙起眉头,眼底丝毫不见半分退缩的神色。
薄清川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眶,一脸纯真又无辜,有些委屈地睁大眼睛,“我不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好生疏,我还是更喜欢干爹叫我一声阿川。”
谢行云动了动唇,手上力道又加重了两分,“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