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也不高兴了,挑眉不乐意地看着他,“这是我的私事,你就这么闲,百忙中还非得抽空来插一脚,自讨不快不是?”
杜惊寒单膝跪在床边,上半身靠近他,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中间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还能明显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喷出灼热的鼻息。
男人视线落在他微微红肿的唇瓣上,突然敛眸笑了笑,却掩不住眼底泛起的淡淡寒意,“我不过是帮你处理掉这余患,傅夫人那边最近催得紧,要是在这关头,再闹出点什么幺蛾子,对你来说可是件很棘手的事。”
傅云抬眸对齐他的双眼,撩起覆在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倾身上前,往他凑近了些,语调散漫不羁说,“我本来一直就这样啊,母亲就算知道,也顶多骂我几句废物,难不成还能把我赶出傅家。”
他轻轻挑起男人俊美的下颌,眸光温柔,扇形的眼睫微微一颤,黑色的瞳孔倒映出男人微微发怔的神情。
“倒是你,一个alpha,却总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莫不是想干我。”
杜惊寒喉头不由的上下滚动,看着面前乖顺的少年,身体某个已经按耐不住的地方早就蠢蠢欲动。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人按进怀里,“阿云,你真是的。”
傅云伸手轻轻抵住男人凑近的唇,笑容刺目而耀眼,“杜惊寒,上次不过是个意外,你别得寸进尺。”
杜惊寒右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握住他的手,声线极其平稳,“阿云明明心里有我,上次是谁说的,以后只让我碰的。”
“男人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傅云面上不动声色,微微发力挣脱他的束缚收回手。
杜惊寒面色微冷,眸底稍纵即逝的冷意迅速隐匿不见踪迹,转而眉梢微展,似笑非笑黏他身上,“可我要是当真了该怎么办。”
傅云闻言笑了,一脚踹他胸口,“那是你犯病,我可不惯着你,滚一边去。”
杜惊寒作势捂着心脏,眉心皱起,“我心好疼。”
傅云见他脸色不太好,又不像作假,担心问了句,“你没事吧?”
“有事,阿云踢得我好痛。”他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笑容惨白,双眼紧闭,喉结极其痛苦地滑动几次,努力挤出一抹适得其反的安慰之色。
傅云眼神一紧,连忙上前查看,刚伸出一半的手被人一把拽住手腕,还没等他回神,就被人顺势推倒在床上,俯身压了上去。
杜惊寒一脸得逞,怡然一笑,收紧扶在他腰上的手,“云儿,我想要了。”
傅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中计了。
他不气反笑,“听说你的信息素是雪松的味道,好好奇,毕竟我都没机会闻过。”
beta没有腺体,无法标记,也闻不到alpha和Omeg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所以不会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
杜惊寒当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苦笑一声,“阿云何必激我,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傅云抬手慢条斯理解开男人白衬衫的衣扣,露出那肌肉紧绷精实的窄腰。
他唇角微微翘起一抹满意的笑弧,开口懒散道:“母亲希望我早日成家立业,这是一个beta的使命,毕竟除了这个,我与傅家而言好像也没什么太大价值,你又不是不知道。”
杜惊寒眸子逐渐冰冷,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他的手背,“我会想办法的,傅夫人那边你不用担心。”
第38章 傅云的怀疑
傅云眼神微微愣住,手上动作停了下来,低笑一声,抬头注视着他,“母亲那犟脾气,向来说一不二,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
男人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略加思索说,“如果傅家有了长孙,傅老爷子肯站在你这边,就算她有意坚持,也没办法。”
“长孙?”傅云微蹙眉头,没好气地瞪了他眼,“你可别打我哥主意,就他身边那些无脑还一个个上赶着倒贴的草包,别拉低我们傅家的基因。”
杜惊寒听了这话,没忍住在这小傲娇唇上狠狠啄了一口,“这个你就放心吧,就算我想,也要他肯。”
“知道就好,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他嘴里小声嘟囔道。
杜惊寒挑了挑眉,“云儿刚才说什么?”
傅云没好气一脚朝他那里踹去,故作微愠道:“我说你要是敢乱来,我不介意守活寡。”
杜惊寒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他纤细的脚腕,捧着beta的脚丫子,眼里划过一抹格外变态的得意,喜不胜喜。
傅云看得眼神骤然一紧,一瞬的电流从脊椎骨划过,他绷直腰背,见某个变态居然还想啃自己的脚趾。
一声响彻云霄的猪杀后,世界归于平静。
苏时栖再见到杜惊寒的时候,某人的脸一边肿起厉害,脸上还留有很明显的青紫,就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痕迹未消,就算路人想要选择无视,怕是也不能。
他不过是出于礼貌,随口一问,“杜助理的脸没事吧。”
杜惊寒摸了摸自己红肿还有点疼的脸,“苏公子不必担心,家里的猫最近有点闹情绪,不小心误伤而已。”
苏时栖轻轻点了点头,也没往深了想,毕竟以杜惊寒的身份,谁敢拿自己太奶开玩笑。
他抬头认真瞅了瞅那人脸上青紫的面积,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到底是是什么品种的猫,这情绪也太暴躁了。
幸好家里小黄性子温顺,否则这伤痕,光是看上去都感觉到了肉痛。
傅淮夜办公室。
傅云今天穿得极其正式,只是身上那股懒劲依旧,吊儿郎当地靠沙发上,大长腿不受拘束地懒懒翘起。
“听说欧家在美国那边的资金链出了问题,现在内部乱成一锅粥,我仔细想了想,能有这本事的怕也就只有爷了。”杜惊寒微微上挑的眼尾,纤长羽睫下的暗淡黑眸,流转划过的玩味蠢蠢欲动。
“我也好奇,究竟什么事值得哥你发这么大的火。”傅云神情慵懒,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
杜惊寒一脸宠溺地望着他,继而道:“欧家这些年在商圈的地位与日俱增,狂妄骄纵,哪还把傅家放进眼里,听说欧家那位小公子可是个稀有Omega,想要趁机拉拢攀附欧家的人,比比皆是。”
“欧家和傅家在商业场可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这次的合作协议签署,听说还是哥亲自去的,倒是给他们脸了。”
傅淮夜神情寡淡,量身裁剪的深色西装,抬手不耐地扯了扯领口,修长的手指解开两颗扣子,腕间黑的泛着矜冷尊贵的名表,衬得他整个人更加冰冷无情。
“接下来欧家的事就交给你了。”他抬头看向杜惊寒那肿成油炸馒头的脸,继而扭头望向傅云。
“还有你,整日不务正业。”一提到这个他就累。
男人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眼底隐隐显出一抹疲倦,“我已经同父亲商量过了,美国那边的公司就交由你来打理,到时候我会让惊寒协助你。”
“哥……”傅云表情一瞬间不淡定了,连连摆手拒绝,“我不行的,我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就放过我吧。”
傅淮夜敛眸微微抬头看他,眼神里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冷气,“你要是再这样一直玩下去,正好母亲那边最近催得急,我可就……”
“哥,你哪是我哥啊,你分明是我祖宗。”傅云殷勤凑上前,给他贴心地又是捏肩捶背,想也不想,信誓旦旦保证道,“哥既然这么信任我,我又怎么能让你和父亲失望了。”
杜惊寒虽未言语,却能从他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上看出,男人心情明显不错。
傅云往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傅母才有理由给他安排相亲,现在有了机会,他还能借口逃避傅母永无止境的催婚。
等逼急了,说不定他还能打着去子公司的借口,让傅母消停一会儿,歇了这心思。
傅淮夜头疼地看了他眼,“你先出去,我有话跟惊寒单独聊聊。”
傅云一听这话撇撇嘴,不乐意了,“我可是你亲弟啊,有什么话还是我不能听的。”
杜惊寒勾唇笑了笑,也是拿他没辙。
傅淮夜不耐烦地扫了他眼,从牙缝里抛出冷冰冰的两个谦辞,“出去。”
傅云怔了几秒,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最后耐不住男人身上那冻死人不偿命的冷气,冷“切”一声不屑地转身离开。
别搞得好像他很关心似的,什么嘛,这臭脾气。
苏时栖刚出工作室,一路埋头心绪飘飞,他正在陆想傅淮夜那厮突然找自己干嘛?
一抬头好死不死撞上傅云,吓得他连忙收住脚,愣了两秒,飞快转身埋下头,想要避开某人。
“宝贝儿,好久不见啊。”傅云挑起的眼尾像个情场浪子,俊美异常的五官耀眼而恣意,桀骜风流。
苏时栖脸都麻了,讪讪笑着转过身,跟他礼貌地摆手打了声招呼,“傅……傅云,你也在啊!”
傅云唇角勾起,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往他这边靠拢,表情又坏又浪荡,“因为想你,所以特意来看你啊。”
“是吗?”苏时栖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牵强的笑。
“可不是,这么久没见我,时栖肯定也想我了吧。”他伸手环过苏时栖的脖子,胳膊肘自己怀里拐,凑近Omega的眼神骤然一紧,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了嗅,“诶,宝贝儿身上怎么会有我哥的味道。”
苏时栖心头一震,吓得人一激灵,扭过头眼神极不自在,开口想用极其坚定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心虚,“那个你肯定闻错了吧,我身上怎么会有傅爷的味道。”
傅云眯眼端详了他片刻,哈哈放声肆意笑了出来,“逗你玩啦,瞧宝贝儿脸都红了。”
苏时栖嘴角肌肉僵硬地抽动两下,朝他后退两步,微笑着行礼点头,“傅公子要是没事,我就先去忙了。”
傅云没追上去,站在原地视线追着他的背影巡去,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不过这宝贝儿长得倒是符合自己胃口。
“时栖身上怎么会有雪茄的味道。”他缓缓收回视线,双手环在胸前,扭头看向身后缓缓走出来的男人。
那可是全世界最昂贵的Royal Courtesan,每一支都极为稀有,专门为他哥所制。
杜惊寒却不以为然,“许是从淮夜那里出来时不小心沾染的吧,没什么可惊讶的。”
“那倒也是。”他自顾自念叨着,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他哥和这个Omega能有什么关系。
第39章 闹矛盾
苏时栖站在门外挣扎许久,心里一沉,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捏成了拳头,踟蹰片刻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进去。
高淮还在,傅淮夜不知正在跟他交代什么,没注意他这边的动静,他静静站在男人两米开外的安全区,心头狂跳如雷,还在因为刚才的事一阵后怕。
傅云的话,确实让他大吃一惊,虽然这次有惊无险,不过这也在提醒他,确实还是应该跟这男人保持一点距离为好。
傅淮夜早就注意到他了,一进门就心不在焉,男人觑了一眼云游天外的人,合上手里文件喊了一声,见他没动静,抬头不耐地看了一眼走神的人。
“苏时栖,你是呆子吗?”
苏时栖猛然醒过神,脸上尬得通红,“傅爷你忙完了。”
男人看着他这样子,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烦躁,这个花痴,每次看见自己都会露出这副蠢态,“叫你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发呆的。”
苏时栖身体微颤,深深吸了口气,心里暗暗把自己骂了一顿,一脸谄笑询问道,“不知道爷叫我来,是有什么吩咐?”
傅淮夜将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确实也就这副皮囊稍微能入自己的眼,“我让高淮给你送过去的东西,下次过来记得穿上。”
“啊,什么东西?”苏时栖一头雾水,什么鬼。
男人微微蹙起眉梢,见他那憨样,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种蠢人心软,“你觉得我会说?”
“嗯,不确定。”苏时栖摸了摸下巴,略做思考道。
傅淮夜的头更痛了,“那你还问?”
苏时栖耸了耸肩,嬉皮笑脸惯了,“毕竟说不准嘛,爷人美心善。”
男人听闻这话,皱紧的眉才略微舒展开来,见某人站那么远,明显是在躲自己,说话语气很是不满意,“站那么远,我是会吃了你吗?”
“这不是担心靠太近,污染了爷周围的新鲜空气。”苏时栖憋屈也不敢说,自个受着气,愤愤不平地垂着脑袋嚼动了两下腮帮子。
明明是某人动不动就释放冷气,气压低的都能冻死一头身强体壮的驴,现在搞得好像无理取闹的都是自己。
他一脸委屈不甘地抬头瞪了男人眼,却不想这小动作让傅淮夜抓个正着,Omega双眼雾气朦胧的媚眼,瞪人的时候哪还看出半分怒气,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勾引。
傅淮夜只觉喉咙更干了,眼神微微暗沉,心里暗自想着,这人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为何总是私下对自己抛眉弄眼,即使是他足够理智,也还是忍不住着了这妖精的道。
既然对自己有意,那为何这两天还要闹脾气,他是个嘴拙的人,也不会说什么哄人高兴话,“你最近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自从出差回来就故意躲着他。
不提还好,一听这话,苏时栖表情就如失吃了屎一样,臭臭的,说话调调也不受控制的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我哪敢,你就算出去找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即使一箩筐回来都跟我没关系,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
想要讨好傅家的人前仆后继多了去,傅淮夜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临时发泄的工具,在外面拈花惹草,回头还来折腾自己。
他又气又无奈,实用性的好处是一点没捞着,气倒是受了不少。
“你……你干嘛?”没想到男人会突然这般强势,他身体下意识地连连后退,抵在身后的办公桌上。
两人维持着面对面的姿势,男人见他避着自己,脸色难看一瞬,苏时栖看着男人像吃屎的表情,心里有种毛毛的感觉。
“那天发生的事,我也没有料到会这样,我没碰他。”傅淮夜难得主动解释。
苏时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男人是在跟自己解释吗?
他心情有些微妙,一双微红的眼睛满是委屈,垂下脑袋,嘴唇嗫嚅,小声说,“我说了,那是爷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会越界,说到底他和那个Omega又有什么区别。
傅淮夜伸手捏紧他的下巴,微弯下腰与他视线相对,苏时栖紧紧咬了咬唇,闭上眼睛,倔强地别开他的视线。
“你明明生气了?”
“我没生气。”苏时栖嘴硬,语气轻飘飘说,“傅爷这么好,值得跟大家一起分享。”
傅淮夜眸色渐渐暗沉,目光紧紧锁在他的唇间,许是用力咬紧的缘故,Omega的唇瓣微微充血有些红肿,像那饱满让人垂涎的樱桃般诱人。
“傅淮夜你唔……”苏时栖猛然睁开眼。
嘴唇被大力的吻住,还没来得及说说完的话被迫咽了回去,苏时栖被亲得晕乎乎的,男人每次重重的啃咬、吮吸,他都有意想要避开,闹着不肯配合。
男人不爽地掰正他脸,霸道占有欲极轻地说,“不允许说这种话,即使在气头上也不准。”
苏时栖脸颊被人捏得生痛,一时间紧张得忘了呼吸,听到一声极其细微可闻的抽噎,傅淮夜愣了下,对上Omega那湿红的眼眶,转身收回手。
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空隙,苏时栖急得剧烈咳嗽了几声,抬手揉了揉自己痛得要死的脸。
狗东西每次都是这样,动不动就上手,粗鲁的男人。
他用手背在脸上胡乱摸了两下,开口隐隐还夹杂着哭腔,“现在亲也亲了,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他负气就要离开。
“苏时栖!”傅淮夜突然喊他。
“傅爷还有什么吩咐?”他突然停住脚,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一时间竟把什么生死抛之脑后。
要死就死吧,反正他也腻了。
每天换着法的讨人欢心,还让人嫌弃,工作就算了还得端茶倒水,唯一的空闲还让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这样的生活他也累了。
钱一分没赚到,倒是一个劲的把自己往外面送。
傅淮夜静静看了他一眼,从上身上收回视线,双手撑在办桌上,淡淡道,“没事了,出去吧。”
苏时栖咬了咬唇,转身埋着头开门出去。
身后传来“哐当”一声门响,男人一拳重重打在桌上,该死的,杜惊寒不是说,只要自己肯服软就行了吗。
这件事过后,傅淮夜便一直没找过他,苏时栖心大,也懒得去想那么多,不见也好,省得折腾自己,下班后没了一堆闲杂事,他就直接回家。
好在家里还有一个值得他牵挂的小可爱,让他把这些糟心事全都抛在脑后。
小熙玩累了刚从隔壁回来不久,现在正在房间睡觉。
他刚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起身伸了个懒腰,就听门外传来一道沉闷的敲门声。
该不会是沅白吧,这个点会过来的他也想不到别人。
他踩着拖鞋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眼,居然是高淮。
“高大哥,这怎么会在这?”苏时栖没想到高淮居然会来,不过也对,他在简历上不是有填写了自己的居住地,想要找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是傅爷让我专程给你送过来的,说是你喜欢吃。”高淮将手里的蛋糕递给他。
“蛋糕!”苏时栖看着面前的蛋糕愣了几秒,悄然的松了口气,轻轻笑了笑,“劳烦高大哥帮我跟他说句谢谢。”
“和爷闹别扭了?”高淮怎么会看不出来,从上次出差回来两人气氛就明显不对。
傅爷这两日破天荒的问起许多事,比如,如何哄人开心之类与其身份格外突兀的话。
他跟在傅爷身边进进出出也快五六年了,傅淮夜何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知道他爷这次怕是真陷进去了,不过目前来看,老树开的第一支花,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
苏时栖笑容渐渐收了起来,龇着一口大白牙,漫不经心笑着说,“没有啦,就他那臭脾气,我哪敢啊!”
自己是什么东西,他心里有数。
第40章 解开误会
高淮敏锐的目光从他脸上收了回去,想了想,还是说,“那天和欧氏的私下会议,我也在,欧家这些年一直想往爷身边塞个Omega。”
苏时栖轻轻点了点头,明澈如水的眼眸里,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不过你放心,能靠近爷身边的Omega,岂止为今我见到的也就一个。”
“高大哥不用替他说话。”苏时栖眼睫微颤,笑笑说,“傅爷那臭脾气我也是知道的,要真跟他计较起来,怕是没完没了了。”
“那就好。”高淮暗自松了口气。
欧家的事最近闹得挺大,工作室里大家都在私下讨论,众人也不知其内幕,只说欧家这次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不敢得罪的人,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听说欧家那个Omega被送到会所去了。”苏时栖抬头询问他。
那种聚集了富人,专门为有钱人服务的高级娱乐会所,说难听点就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变态癖好,听说里面有几个Omega因为遭受变态的折磨死了,就算那些不死的,进去多半也是毁了。
高淮脸色有点难看,冷冷道:“那都是他们该得的,敢对爷动坏心思,就要做好承受爷怒火的觉悟。”
资本运作的世界,不是他能踏足的,人命在他们的眼里不值一文,利益让他们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失去价值的人,似乎理所应当要被无情抛弃。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傅淮夜出了名的冷酷薄凉,谁知道下一个欧家会是谁,只要没用了,就会被抛弃。
男人手握筹码,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毁掉自己的一切,而他浑身赤裸,单枪匹马,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连多余的反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关上门疲倦地靠在门边,他抬头盯着雪白的天花板,万千思绪飘飞,一时入了神。
小熙刚睡醒,小东西肉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踩着小拖鞋噼里啪啦的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哇,蛋糕诶,是小熙最喜欢的蛋糕。”小熙围着蛋糕手舞足蹈,小孩的世界很简单,喜欢就是喜欢,全表现在脸上,没有丝毫藏匿。
“小熙。”苏时栖低头望着他。
算了,也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看见他家这么可爱的小熙,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通通让他一股脑给抛在身后,毕竟还有什么是比小熙更重要的。
小熙在客厅里吃蛋糕,他回到房间打开精致包装的另一个盒子,虽然早有预料,可当他看见里面那依稀可见的几块破烂布料组合。
苏时栖心里直呼变态,捏紧拳头。
上一秒还挺感谢某傅,下一秒他简直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把某人大卸八块,以泄他心头之愤。
狗东西,没想到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暗地里就是个有辱斯文的衣冠禽兽,脱了衣服就不是人的东西。
他将盒子随手丢在床边,一脚踹进某个黑暗角落,眼不见为净。
冰箱里的菜也吃完了,晚点还要出去买点东西。
回来路上心里那股不安变得越发明显起来,他蓦地顿住脚,猛地扭头往身后看去,长长的路面一眼看得到头,路上空无一人。
难不成是错觉,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肯定是最近跟在傅淮夜身边提心吊胆,太紧张了,自己都已经开始疑神疑鬼了。
隔天大早将小熙送到幼儿园,他便马不停蹄赶去公司,没人添堵捣乱后,工作简直别提轻松多少,办事效率也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提升。
听运营部说,江路最近回江家了,似乎与江家二小姐有关。
家世优渥,各方面都不差,一看就是家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Omega,细皮嫩肉的,好好的小公子不当,屈尊降贵跑到这破公司来找罪受。
苏时栖不理解,也不太想了解。
听张权志说,傅淮夜下午有个很重要的应酬,这不正好遂了他意,省得没事就瞎折腾自己。
还有那件破烂,晚上回去他就一把火烧了,想着都觉糟心。
这安静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正当他沉醉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时,一通电话将他叫回了这残酷无情的现实。
“苏部长,秘书室来电话说有事找你。”
“好的,我这就来。”他连忙起身去接电话。
“是我苏时栖,好的,我马上就送过去。”他咬牙切齿说完,“啪”地一声没忍住挂断电话,“傅淮夜我操你大爷的,我是人不是你的牛马。”
董事办公室。
傅淮夜见他从迈进那扇门开始,脸色就不太好,还以为是某人身体不舒服。也是,都怪自己之前把人折腾狠了点。
苏时栖语气恭敬却带着明显的疏离,让人听了心生不爽,“爷,你的午餐已经送到了。”
男人头也不抬地淡淡“嗯”了一声,心情也不太好。
苏时栖眨了眨眼睛,“那个爷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下午还有一场重要应酬,给你放半天假,晚上高淮会过去接你。”傅淮夜抬头一脸寡淡地瞥了他眼。
刻意躲着自己,果然还在生之前的气。
苏时栖咬紧下唇,下意识紧了紧拳头,应了句好的。
傅淮夜突然站起身,朝他这边走来,与他擦肩而过径直走到沙发边落座。
“过来。”男人敛起本就不易察觉的一丝笑容,严肃中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
“傅爷,你的时间宝贵,怎么能耽搁在我身上。”
最近上班除了工作就是跑腿和吃饭,这一顿饭的丰富度,都赶上他一天的薪水了,他吃的不安心。
傅淮夜冷着脸,被人拒绝让他十分不爽,“让你吃你就吃,还是说,你怕我会害你。”
苏时栖敷衍笑了笑,“怎么会,我这不是怕影响爷你做事吗?”
“要不是你床上不争气,动不动就晕过去,我需要大费周章吗?”傅淮夜语调拔高了几度。
这纯属一顿旧疤上再添新伤的操作,苏时栖整个人呆呆的,感觉都不好了,什么叫他床上不争气,这是他的责任吗?
他每天任劳任怨的工作,白天当牛做马,私底还得满足某些人的淫欲,要不是傅淮夜那方面天赋异禀,每次都换着法的折腾自己,主要是这变态越做还越发的精神,他扛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苏时栖胸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傅淮夜见他脸色苍白,许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讨厌自己,男人眼底柔软渐渐散去,沉默不语,原本好好的气氛,最后又闹得不欢而散。
过了良久,他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
“让杜惊寒来见我。”
都是些没用的馊主意,不是说只要自己退一步,他就会消气吗?
杜惊寒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秘书室那边说傅爷心情似乎不好,他还以为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
“你不是说只要我服软,他就会消气吗?”男人不爽道。
杜惊寒:“……”
这就是所谓天大的事?
妈的,他咬了咬牙。
枉费他白担心一遭,匆匆丢下小祖宗就赶过来。
杜惊寒耐着性子问,“傅爷可以跟我大概说说,你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傅淮夜面色很快阴沉下来,扫了他眼,言语简洁犀利的将刚才的事复述了遍。
杜惊寒眉间皱起数道深深的沟壑。
他爷这情况,怕是至少得请个情感大师手把手教学才行,这么沉重的任务,他略加思索道,“要不这恋爱我先跟苏公子谈谈,等感情稳定了,傅爷再直接上手怎么样?”
傅淮夜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像裹了刀片,“你想死!”
杜惊寒有点嫌弃,“得吧,就爷这样单一又无趣的方式,就算我是个Omega,也会嫌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