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孩子估摸也才四岁左右的样子,应该和阿云没什么关系,不然这么多年,你们老傅家早就已经子孙满堂了,哪还犯得着傅夫人为他着急。”
傅淮夜眸底黑沉,冷嗤一声,“那两人为何会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怎么会长一模一样。
杜惊寒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缄默许久,唇角微微勾起,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意味所指道,“淮夜啊,恕我直言,虽然这话可能会很冒昧。”
傅淮夜看向他的位置,冷眸微眯。
杜惊寒悠闲自在的把玩着手里金色火机,语破天惊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那个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傅淮夜开口严肃,冷声道。
这些年他从来没碰过一个Omega,即使女人,也不曾碰丝毫。
男人神情猛然一紧,危险地眯了眯眼,四年前?难不成是那天晚上,如果那个Omega没有服避孕药,现在算起来,那孩子的确也差不多四岁了。
那天晚上,是自己失控了。
该死,如果是真的,是他大意了。
男人眼底笑意全无,一脸阴冷,“不要对外声张,想办法找到那个孩子。”
杜惊寒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怕是还得花点功夫。”
派出去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寻,他担心这事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传出去怕是会惊起不小波澜。
傅淮夜拧了拧眉,一脸冷峻,“这事你上点心,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通知人事部,把苏时栖的简历给我送过来。”
人事那边动作倒是挺快。
他看着简历那栏填写的未婚,苏时栖对自己释放的信息素并不排斥,明显也没被人标记过,所以那孩子,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可Omeg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哪闻过。
不过简历那栏的未婚,完全是个意外,苏时栖当初投简历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傅淮夜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让姜越来见我。”
“你是说alpha标记过一个Omega,但现在Omega身上完全没有属于alpha标记过的痕迹。”
“没错。”傅淮夜扶了扶额,有些疲惫。
姜越额间蹙起一道深深的褶皱,“这个嘛,按理说如果是一对很强的alpha和Omega相结合,适配度应该也不会太低,就算是与普通Omega结合,也不太可能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还有例外?”
“没错,相结合的alpha和Omega适配度越低,劣质Omega想要被alpha彻底标记,就会越艰难。”
傅淮夜沉默良久,沉声问,“那如果有孩子了?”
姜越啧了两声,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镶金边镜框,“凡事无绝对,但这种几率小之又小,反正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就没遇见过你说这种情况。”
傅淮夜抬头觑了他眼,轻飘飘地问,“那一次就怀上的几率有多大?”
姜越怔了一下,整个人都麻了,风中凌乱,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傅爷开什么玩笑,要不你先把人叫出来,我带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傅淮夜:“……”
挨了男人一记冰刀子,姜越摸了摸鼻尖,深深吐了口气,“我说真的,爷你说的这种几率就和做梦一夜成为世界首富没啥区别。”
算他口误,一夜成为世界首富也不是就不可能,但前者就同伸手摘星一般无异。
傅淮夜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多离谱,“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标记他。”
姜越急得跳起来,“爷你魔怔了吧,一个劣质Omega而已。”
“别废话,就说到底行不行?”
“目前针对这个问题还没研究出专门的特效药。”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男人,狭长的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笑,“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嗯?”傅淮夜凝眸看他。
某人用力拍了拍胸脯,一本正经说,“老话说得好啊,只要功夫深,傅爷每天努力点,一寸耕耘一分收获,你们这样多做几次说不定就能……”
还不等他放完,就收到来自男人的一声怒斥,那是一句来自远古冷漠而又无情的谦辞,“滚。”
姜越无奈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我也是实话实说,不过傅爷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些,难不成……”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他表情倏地严肃起来,
完了,难不成他们傅爷是看上了哪家的Omega,偏偏那个Oemga还不喜欢他,所以他爷这节奏,是想要强取豪夺吗?
卧槽,好劲爆!
傅淮夜见他那副吃了屎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他那脑子里装了些什么玩意,“随便问问而已,还不确定。”
“那就是有可能呗。”姜越撇撇嘴,侧目看了他眼。
就嘴硬吧,明明以前对什么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傅淮夜恼恼低吼一句,“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行行行,用完就踢,让我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越站起身,提上自己的医疗包刚走两步,身形一顿,扭过头表情坏坏笑道,“不过刚才的话可没骗你,想要彻底标记,那就多努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哦。”
傅淮夜咬紧牙根,没忍住优雅风度,吼了句,“给我滚。”
姜越离开后,他凝眸看向桌上那份简历。
还未婚吗?
男人眼底笑意不明,常年积累的老面瘫,唇角此刻微微翘起一抹不算太明显的弧度,若是让人看见他现在这副表情,怕是得硬生生惊掉整个下巴。
苏时栖眼皮跳的厉害,姜沅白见他总往后看,有点担心,“时栖,你怎么了?”
“哦,没事。”苏时栖轻轻摇了摇头,提菜的手心微微用力有些发汗。
这一路走来,他总感觉后面好像一直有双眼睛盯着自己,难不成是多疑了。
姜家,厨房。
姜沅白临时提议,晚饭在一起吃,也省得两头麻烦。
苏时栖原本还想委婉推脱,想了一肚子的台词,结果苏小熙那小叛徒一个跳起抱腿的动作,让他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话说,最近傅淮夜那货也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刚开始还隔三差五让自己去陪他吃饭,后面直接让他担任跑腿一职,简简单单的将饭菜送到男人办公室,然后留下来一起吃。
这份看似顺理成章的流水线投喂工作,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可张权志那天无意说起的话,也让他有点上心。
这段时间,自己是不是和傅淮夜走太近了点。
说好要离他远远的,现在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
第31章 猝不及防的尿裤子
因为要出差,小熙后面几天都会留在姜家,陆浔这孩子不怎么说话,对谁都冷冷的,完全没受到姜沅白的丝毫熏陶,不用想都知道,多半是遗传了陆祁。
“小熙明天要跟浔哥哥一起睡觉觉啦。”他小胳膊紧紧抱着一动不动的陆浔,仰着笑脸,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让人越看越喜欢。
苏时栖一头黑线,抬手无奈扶额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这么黏人。
“浔儿不怎么笑,这孩子就是嘴硬。”姜沅白给他递了杯鲜榨果汁,“肯定是遗传了阿祁,那人也是这样。”
苏时栖喝了一口果汁,抿了抿唇,淡笑一声,慢条斯理开口道:“不打紧,小熙这孩子估计也是遗传了某人,毕竟我可一点都不黏人。”
“哈哈哈……”姜沅白低头咬唇笑了两声,单臂撑在桌上,托着下巴,抬眸看向他脸好整以暇地动了动眉,“阿栖性格好,人也长得漂亮,小熙也还小,难道你就没想过再给他找个爸爸?”
这个问题,他敢想吗?
苏时栖姿态闲散的靠沙发上,看向一旁的孩子时,漆黑的眸里满是笑意,仿佛像融化的糖般黏稠,“我现在已经有了小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姜沅白看了看两个孩子,微抿下唇,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也是,小熙这么懂事,就算是我看了也喜欢得紧。”
“诶嘿嘿,浔哥哥也喜欢小熙的,对不对呀?”苏小熙不知何时已经趴到陆浔背上,闹着要玩骑马游戏。
苏时栖视线略斜看去,目光微紧,起身正要上前将孩子拎下来。岂料陆浔突然开口说了句喜欢,孩子声线偏冷,脱离了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沉稳。
苏时栖顺势起身的动作微滞了下。
小熙这孩子,脑子里到底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姜沅白挑了挑眉,温柔地笑眯起眼,看热闹还不嫌事大,一只手懒懒撑着侧脸,直勾勾地望向苏小熙,故意逗他玩闹。
“小熙既然那么喜欢阿浔,要不以后就给我们阿浔做媳妇儿好了。”
苏小熙一听高兴的跳起来,小孩子哪想那么多,嘴里不停嚷嚷着,“小熙要给浔哥哥做媳妇儿,这样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做大媳妇儿。”
苏时栖泪流满面,这小子,恨嫁啊!
姜沅江被他逗得捧腹大笑,直笑得眼角迸出泪花,“阿栖,这可是小熙亲口答应的,你得做个证。”
苏时栖扯着嘴角,朝卖了自己还不自知的某小只瞥了一眼,就知道傻乐,还真是个小屁孩。
他开腔散漫道:“好啊,他要是愿意,我自然不会反对。”
姜沅白下巴稍扬,不正经地挑了下眉,唇角弯起一抹浅浅弧度,看向面前的小东西,“那小熙该叫我什么了?”
苏小熙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不答反问道:“那小熙该叫你什么了?”
姜沅白被他这机灵劲逗得忍俊不禁笑起来,“这孩子真是,阿浔叫我爸爸,你要是给阿浔做媳妇儿的话,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得跟着他一起叫。”
苏小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所以他应该叫什么了?
陆浔原本无动于衷的脸,在听到这话后骤然升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耳垂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略带责怪地看向姜沅白叫了一声爸爸。
小熙那么小,根本就不懂这种事,爸爸怎么能这样逗弄他。
苏小熙懵懵懂懂地看了看陆浔,扬起可爱的小脸,软糯糯地跟着叫了一声爸爸。
姜沅白心都化了,把人抱进怀里一个劲在他脸上啜。
苏时栖欲哭无泪,这孩子卖起自己还真是不带犹豫的。
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门铃声,姜沅白刚站起身,小不点就抢先他一步,从他腿上滑下去,屁颠屁颠往门口跑。
苏时栖心在滴血,喉咙里堵了千言万语,却无处可说。
姜沅白刚打开门,陆祁还没来得及跟自己媳妇亲热,就被一双小手死死抱紧大腿,一口一个不要钱的爸爸。
男人明显愣住,姜沅白失声笑出来,把刚才发生的事给他简单讲个个大概,陆祁表情有些古怪,才四岁啊,这不简直胡闹。
再说,他们陆家还是有门槛的,哪有那么好进。
“小熙要爸爸抱抱。”苏小熙蹦蹦跳跳的围在他腿边,叫得比陆浔当年这个年纪的时候,可亲昵多了。
陆祁整个人风中凌乱,站在门口。
苏时栖气咻咻走上前,拎起这小子的后领,将人拽回客厅,“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他再好看也不可能是你爸爸,你就给我死心吧。”
“呜呜呜……小熙要爸爸抱抱。”苏小熙四肢不老实的扑腾着。
“时栖何必跟一个小孩置气,小熙还不懂事,不就抱抱嘛。”姜沅白小心翼翼将孩子接过来抱进怀里,转手塞进陆祁怀里,“这孩子肯亲近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后也省了不少矛盾。”
陆祁眼神骤然一紧,面色铁青,艰难而沉重地抬起自己湿濡的手,“沅白,可是他……他尿裤子了。”
苏时栖:“……”
姜沅白:“……”
苏时栖手忙脚乱将孩子拎过来,“真是不好意思,这孩子要上厕所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先带小熙回去换身衣服,真是抱歉啦。”
姜沅白回过神低笑了声,“没关系啦,以前照顾浔儿的事都是阿祁在做,是我疏忽了,只是没想到我们小熙四岁还尿裤子,哈哈。”
苏小熙头埋得更低了,一副死透透要凉凉的表情,头顶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要五雷轰顶,僵直的小身板也随之灰飞烟灭。
苏时栖将人拎回家,给他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等收拾干净想带某人过去吃饭,怎料这孩子小小年纪就犟得很,双手死死抱住桌腿不肯撒手,又不说话。
苏时栖拿他没法,打又舍不得,都怪自己,给自己生了个犟种。
他蹲下身,好声好气地哄着,“姜叔叔一家还等着我们了,小熙要是不吃,待会儿会饿肚子的。”
苏小熙一股脑的摇头,也不说话,垂着脑袋完全看不见脸。
苏时栖愣了几秒,耳边隐约传来几声不太清晰的哽咽声。
这是哭了?
额,他抬手“啪”的一声拍自己脑门上,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这么小就已经知道丢人了。
“小熙,你没事吧?”苏时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深吸口气,声调略低了些,耐心道:“跟爸爸一同过去吃饭饭好不好,浔哥哥还等着我们小熙了。”
“不……呜不要……小熙呜呜呜……小熙尿裤裤了,好丢人。”苏小熙断断续续地抽噎着,抬手胡乱擦了一把脸。
苏时栖心脏揪紧,手足无措地把人搂进怀里,小不点丢人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哭太急,一时间剧烈咳嗽了几声,呛得脸颊涨红。
“宝贝儿别哭啊,不就是尿裤子。”苏时栖轻轻拍着他背。
话音刚落,原本的安慰适得其反,某小只哭得倒是越发卖力起来。
苏时栖:“……”果然,即使是孩子也需要一个冷静期。
没办法,他掏出手机给姜沅白说了声,让他们不用等了,手机按下息屏键后随手丢沙发一角,拔苗似的夹着某个小哭包的胳肢窝,将人搂进怀里,转身轻轻放沙发上。
他刚要使出自己憋了许久的大招,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敲门声,苏时栖松开手站起身,低头看了看沙发上倔强垂着脑袋的小祖宗。
来的不是姜沅白,是陆浔。
陆浔礼貌的点了点头,“叔叔好,原本应该是爸爸过来的,不过我想见见小熙。”
“这样啊,快进来吧。”苏时栖笑眯眯往旁边挪了挪。
陆浔提着饭篮走进玄关,苏时栖盯着这孩子背影怔了两秒。
门刚关上,他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碎步声,客厅里的人跌跌撞撞跑出来,一头扎进陆浔怀里,“浔哥哥,呜呜呜……”
陆浔再懂事沉稳,毕竟也只是个孩子,猝不及防挨了他这一力道,脚步往后不受控制的后退两步,小身板明显摇晃了两下,努力站稳身。
“没事的,浔哥哥四岁的时候也会尿裤子。”陆浔小脸紧绷,认真道。
苏小熙泪眼汪汪地仰头看他,鼻涕泡“啪叽”一声鼓吹胀起,一呼吸又瘪下去,哭得那叫一个梨花暴雨。
第32章 傅淮夜吃醋
“浔哥哥肯定是哄小熙的,小熙已经四岁了,爸爸说过,尿裤子的孩子是坏孩子。”
苏时栖呼吸一滞,大脑空白了几秒,这话自己以前似乎真有说过。
小熙以前总是尿裤子,他那时工作还不稳定,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偶尔忍不住会烦躁,一气之下说出的无心之言,却不想这孩子一直记得。
“小熙,爸爸为之前说过的话向你道歉。”苏时栖一脸愧疚,声音很轻,“小孩子尿裤子很正常,等你长到浔哥哥这个年纪,就不会尿裤子了。”
小熙满脸泪痕地望向他,带着哭腔问,“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爸爸怎么会骗小熙了。”苏时栖语气平和道。
苏小熙抽噎了两声,愣愣站在原地。
陆浔一脸严肃,看着他踌躇了会,语气坚定道:“浔哥哥要是骗你的话,就变成小狗好啦。”
苏时栖趁机上前哄他,“好啦好啦,小哭包哭了那么久,肯定也饿坏了,那我们先吃饭吧。”
他歪过头笑吟吟说,“阿浔也一起吃吧。”
陆浔被他看得脸颊微微泛红,鼓着腮帮别扭避开他的视线,“我……我已经吃过了……”
苏时栖粲然眯眼一笑,环手抱在胸前站起身,懒懒开口说,“你要是不吃的话,小熙肯定也不会乖乖吃饭的。”
苏小熙猛地点了点头,苏时栖生怕这小子下一秒把头磕地上去。
“浔哥哥一起吃饭饭,一起吃饭好不好?”陆浔低头看他,眼神微微一紧,愣了半晌,语气坚定地应了句好,“我们一起吃饭。”
苏时栖唇角隐隐抽搐,抱手站在一旁干笑,明明都是小孩,这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晚上在卧室,他收了几件衣服折叠整齐塞行李箱,因为这次要出三天的差,出门前他还特意检查了家里电器开关,排除任何隐患。
临行前,他将家里一把备用钥匙交给姜沅白,委托他帮忙照顾一下家里的猫,好在后面两天正值周末,小熙不用上幼儿园,不然还得劳烦姜沅白。
去机场的路上不巧遇高峰期堵车,他拖着行李箱一路狂奔,一秒不敢耽搁,身体往前赶,魂在后面追,该死的出差,公司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要叫他。
满头大汗跑到机场,远远瞧见高淮朝他这边招手。
他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一路小跑上前,气喘吁吁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不好意思,我应该没迟到吧。”
高淮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迟到了一分钟,不过不打紧,迟到也没关系。”
“嗯?”苏时栖不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高淮特意解释,“这是傅爷的私人飞机,等你到就能走。”
苏时栖:“……”
左右没瞧见傅淮夜,想想也是,那瘟神天生贵胄,金贵得很,自然不会在外面吹着冷风等谁。
他刚进去,嗓子眼提着的一口气还没来得缓冲,就收到某人一记带刀片的眼刮子。
“出差都能迟到,还让我亲自等你,你真是长能耐了。”傅淮夜抬眸冷冷觑了他眼。
苏时栖欲哭无泪,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什么也不敢说,毕竟迟到就是自己不对,只是男人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接地气了。
傅淮夜无时不在办公,前半程他还能硬撑着,支起眼皮不让自己睡着,后半程见男人反正没时间注意自己,干脆摆烂,这一时的放松,竟不知不觉中睡着过去。
等再睁开眼,车已经到了目的地。
江城大酒店。
三人走的是尊贵VIP通道,出电梯后有专用服务员侯在一侧,长长的走廊一眼望见的极尽奢靡,繁复高雅的灯饰。
他紧紧跟在男人身后,往旁边高淮凑近了些,压低声问,“高大哥,我的房间在哪啊?”
高淮愣了下,“傅爷没跟你说吗?”
“嗯?说什么?”
见他一头雾水还不知情,高淮有点为难,身体歪斜凑过来,正要开口说话,前面男人突然停下来,侧目看向身后把头凑得格外亲近的两人。
“你们在干嘛?”男人冷声低斥。
苏时栖吓得后背一凉,立刻站直身,强行挤出一抹笑来,温言软语回道:“傅爷,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我的房间在哪啊?”
傅淮夜凝眸深深望向他,苏时栖灵魂跟着肉体猛地颤抖,紧张咽了咽口水。高淮主动上前刷卡打开房门,放下行李后转身退了出去。
苏时栖跟着走进去,脚踩名贵地毯,这是一间总统套房,阳台靠着大海,内室设计名贵却遮不住空气里的压迫和冷冽,一旁古典风格的暗格酒柜,满是珍贵稀有的名酒。
刚才下车见高淮没带多余行李,他心里就疑惑,不过现在看见眼前这一幕,这特么有钱人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奢侈了好不好。
面前这个与其说是移动豪宅,倒不如说,这男的产业链也太特么宽了,房间设计风格完全就和傅家相同,这总统套房的色调都与傅淮夜房间的私人别墅一模一样。
这哪是出差?根本就是换个地方办公而已好不好,还顺便给自己休个假。
他突然有点眼红了,年纪大了,果然看什么都容易流泪。
“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傅淮夜眉心皱成一个川字。
苏时栖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嘴角溢出几丝笑容,讪讪道:“傅爷饿了吧,我先去叫前台送点吃的过来。”
傅淮夜坐在沙发上,一双大长腿随意交叠,骨节修长好看的手指,点燃的香烟忽明忽暗,一口烟从他薄凉的嘴唇中缓缓吐出。
烟雾缭绕散开,隐匿在其后的双眼慵懒眯起,一副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男人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苏时栖刚转身松了口气,准备溜走,男人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是你饿了吧!”
苏时栖:“……”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确实好饿。
苏时栖一脸讨好的转身看向沙发上的男人,可怜兮兮地噘着嘴,眼眸氤氲着一层薄薄雾气,皙白漂亮的指尖一紧张就忍不住攥紧自己衣角。
傅淮夜怔愣了下,冷着脸朝外面吩咐道:“高淮,午餐直接送到我房间来。”
苏时栖一着急,“傅爷,这事交给我来就好。”
“你来?”男人冷嗤一笑,“我看你之前睡得挺沉,还以为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苏时栖可怜兮兮地咬着唇,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那我这就去帮你放热水,长途奔波,泡个热水澡有利于消除疲惫。”
“呵,你过来。”傅淮夜朝他勾了勾手。
苏时栖表情迷茫,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惹人生气,老老实实走过去。
傅淮夜一把掐住他的下颌,逼他抬头对上自己视线,“刚才看你不是挺会勾人,想办法让我兴奋起来。”
“啊?我和高大哥……”
傅淮夜一把甩开他,“你最好麻利点,趁我心情还没糟糕之前。”
苏时栖张着湿漉漉的眸子,紧咬贝唇,潋滟漂亮的水眸雾气朦胧,感觉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男人,“我们去……去床上好不好?”
“去浴室。”
傅淮夜凝了他眼,不耐烦的掐灭香烟,冷漠站起身。
苏时栖心里暗自将自己骂了个通透,这次他是在给自己挖坑啊。
房间外传来一阵清晰的敲门声,苏时栖缩着脖子钻进男人怀里。
“紧张什么?”傅淮夜眼底划过一抹隐忍。
Omega微红的脸颊就像喝醉了酒,浑身滚烫,足以容纳两人的浴缸里水花迸溅。
“傅淮夜够了……好……好烫……”
“谁允许你跟他靠那么近的?”傅淮夜节奏凌乱,明显带有怒意的惩罚。
苏时栖攥紧床被的指节用力过猛有些泛白,心中微凛,这狗东西说话怎么莫名其妙了。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我跟高大哥清清白白,是你把人想得龌龊,怎么还反过来怪别人。”
“那你的意思,错的是我?”男人冷傲一笑,还觉不够尽兴,起身一把拽过他的脚腕将人拉到床边,把人下半身死死按进怀里。
“本来就是啊疼……你轻点……”
苏时栖撑着身体的双手逐渐无力,挨了身后重重一股冲击力道,双腿一软,上半身索性直接趴在床边,那让自己蒙辱的地方因为过度接触已经没了知觉。
傅淮夜将人翻了个身,深邃布满血丝的双眸直直盯着他,一脸轻蔑,“离那些人远点,别惹我生气。”
苏时栖气得想笑,真特么的霸道不要逼脸,“我记得之前说过,我们之间只是你情我愿的关系,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你要是再这样胡来,卡里的钱我一分没动,还你后我们就别这样了。”
“你情我愿?”男人一脸淡漠,冷呵一声,“就算你不愿意,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答应。”
苏时栖呼吸一紧,浑身突然一阵无力,软软瘫在床上,“傅淮夜你丫的有病啊,一言不合就释放信息素。”
狗东西,他气得在心里咆哮。
傅淮夜冷冷的眼底闪动傲慢,“不是想给生孩子?”
苏时栖一双惶恐不安的眼睛,嘴唇时而紧咬,用力想要推开他,“我……我不想生孩子……”
男人闻言眸神骤然一冷,寒气逼人道:“不给我生,那你想给谁生?”
苏时栖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不对。
以傅淮夜的风格,可不会说出这种话,隐隐察觉什么地方不对,某人明显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可到底是哪不对,他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男人的唇一路向下,灼热的鼻息喷在他白皙的锁骨上,似有似无地吻过他的每寸肌肤。苏时栖浑身软而无力,反抗不能,男人在他敏感的腰侧吻了一口。
苏时栖脚趾猛地用力绷紧,细长的脖颈拉长,脸颊绯红,黑长的睫翼微微颤动着,眉梢染上一丝勾人的情欲。
“傅淮夜,你就别折磨我了。”他挣扎了两下,效果显然不太如愿,脸色急得涨红,却还在故作平静。
男人起身静静盯着他看了半晌,弯腰凑近,冰凉的唇如鹅毛般滑过他敏感的后颈,像着魔一样,含着他耳垂重重咬了一口,“宝贝儿你好甜啊,给老公生个孩子好不好?”
苏时栖心头一紧,眼神一瞬显得紧张起来,难不成傅淮夜知道了什么?
他语气愤愤,小声嘟囔了句,“生一个还不够,先把信息素给我收一收。”
傅淮夜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泛着嘀咕,“我们要生好多好多,反正我有钱,养得起。老婆,你身上怎么这么香,这味道好像比以前还浓了。”
苏时栖咬牙隐忍,“你当老子是下崽的母猪啊,一次一窝。香你个头啊,要干就快一点,你今天魔怔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