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教学的目的帮助学员们找出缺点，而不是平地起高楼，从头开始教。
“你先下去吧，还是自己多学习一下。”
阮望洲站到一边，眼中失去了光。
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我来教你吧。”
柳新腼腆地开口，他的长相偏向于少年的秀气，不安的眼神晃来晃去。
“我是江音舞台剧专业的，应该比较擅长唱歌这方面的。”
当他看到阮望洲在众目睽睽之下当场破音，被全班的人当作笑料，换成是自己的话肯定想要当场重开。
虽然阮望洲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是柳新就是不忍心让他露出迷茫无助的样子。
遇到主动愿意帮助他的人，阮望洲当然非常开心，连忙正襟危坐，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快来教教我！”
柳新轻咳了一声：“你跟着我唱一下，看看最高能到哪里。”
说完，他做了一个示范。
柳新的声音非常稳，即使阮望洲跟着他唱，他也能不跑调。
深入了解阮望洲的水平后，柳新叹了口气：“说实话，你现在支撑音高变化的肌肉很弱，后天就要考核了，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唱上去。”
“那怎么办呀？”阮望洲抱着脑袋，晃了晃身子。
柳新建议道：“你先把能唱的地方唱上去，实在唱不上去的就低一个八度吧。”
“好，谢谢你！”阮望洲虚心接受这个提议。
柳新转身投入到自己的练习中，阮望洲靠着墙坐在地板上，仰着脸望着天花板，露出优美的颈线。
耳边传来其他学员们的歌声，至少他们的表现都可圈可点，不至于让导师连点评都没有角度可说。
此时，阮望洲陷入了emo时间。
“好像从没看见你这么可怜的样子，还是我来帮你吧。”
此人以一种毫不委婉的语气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阮望洲沮丧地问道。
“你的短板太明显了，不如把重心全都放在舞蹈上。”
这是傅金玉早就想说的，可是却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自从那次挠痒痒的恶作剧之后，他们的距离仿佛心照不宣地悄然变得冷淡。
看着阮望洲和别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傅金玉心里很不甘心，就像心爱的玩伴被别人抢走的感觉。
怎么会有人的性格和外貌全都戳在他的点上啊！
和阮望洲相处的时候，既不会觉得沉闷也不会过分聒噪，那双透亮的黑眼睛微微弯起，透出真诚和耐心。
所以，犹豫了一段时间后，傅金玉选择了主动出击。
“第一个方法，你的初舞台不是加试了武术吗？所以你就可以加入一些高难度动作，作为亮点，额外加分。”
说完，他利落地蹲下身，来了个单手倒立，接上几个地板动作。
短短三秒的时间里，他做出了一连串行云流水般娴熟的动作，可以看出其中蕴藏着多年练习的积累。
“哇，好帅啊。”阮望洲眼前一亮，当即决定学这个。
通过几遍慢动作的学习，阮望洲已经大差不差地掌握了。
“你看好哦，我来试一下。”
单手撑地的手臂绷紧，浮现出充满力量感的线条。飘逸的发丝划过空中，因为失重变得软软蓬蓬的。一小块衣角落下来，露出清晰的人鱼线。
随后，身体飞起，利用核心力量带动旋转，完美落地。
“耶！”阮望洲兴奋地对着镜子定住，心里非常满意。
这还是他在节目里第一次学东西这么顺畅！
一根呆毛□□地立在他的头上，不甘心地摇晃了几下，才慢悠悠地落回原处。
傅金玉不可避免被吸引了目光，随后波澜不惊地继续说道：“第二，在卡点的时候把动作放大，做出对比。”
这个方法也不难理解，阮望洲很快就掌握了。
对着镜子做了一遍，还真是有模有样的，隐隐有了几分偶像的气质。
虽然令人头疼的声乐问题还没有实现，但是看到舞蹈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阮望洲高兴地绕着傅金玉高声欢呼：“太棒啦，傅老师，我不能没有你呀！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
经过一系列的点拨，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显而易见的进步，这种成就感简直让他高兴得想下楼跑几圈。
看着他像一只撒欢的大金毛在教室里横冲直撞，傅金玉非常受用地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这时，他问出了藏在心里的问题：“你前两天怎么不理我了？”
“这个嘛……”阮望洲转了转眼睛，诚实道：“因为你不让我挠痒痒。”
“真的是因为这个？你至于吗？”傅金玉非常不可置信，笑容瞬间消失，高声反问道。
当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尽管本意并没有生气质问的意思，但若是平常人一定会被他的气势震慑住。
这并不是说傅金玉长得多么吓人，而是他身上一种自然而然的高贵气质，心理素质差的人便会产生低人一等的感觉。
“做朋友最重要的就是为彼此考虑，这当然是很重要的啊！”阮望洲并不属于此列，他理直气壮地回答。
短短的相处时间里，足以让他判断出傅金玉是一个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既然如此，他就会干脆地抽身离去，不会接受来自别人的精神压力。
他的交友准则很简单，让他高兴的就一直处，让他不舒服的就趁早断开。
本以为对方会因此生气，没想到傅金玉微微皱起眉头，有些没底气地问道：“那你说说我哪里做得不好，我试着改。”
平时总是自信十足的小少爷，此时罕见地表现出心虚，低眉顺目的竟有几分委屈。
“我们玩闹的时候，如果你不喜欢，不要板着脸那么严肃地说啊，就像一盆冷水，让别人一下子就下头了。”
“还有，你真的很有钱，见过很多世面。可是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和你的眼界有差距，你的态度太高高在上了。”
“上次，你看不起我没见识过巧克力瀑布机。而且，我还听别人吐槽你用大牌的奢侈品，看不起别人的便宜货。”
阮望洲放缓了声音，慢慢地说道。
他也是意识到傅金玉是真的被家里惯得太好，毫无城府，不知人间疾苦，否则他早就不理人了。
说着说着，傅金玉低下了头，埋着脑袋不说话了。
“啪嗒”一声，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了地上，砸得粉碎。
傅金玉抹了抹脸，想要装作自己没哭的样子。
“哎，哭什么，我从来没想过你哭的样子呢。”阮望洲无措了一瞬，没想到自己竟然把人惹哭了，随即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指腹下能感觉到身体细微的颤抖，傅金玉见掩饰不过去了，嚎了一嗓子干脆大哭道：“我从来不知道，你们是这样想我的！”
“我从来没有看不起别人，我只是对我和别人之间的差距感觉很惊讶。”
“我真的没有那种想法！”
他觉得又是伤心又是无语，含着泪水的眼睛倔强地盯着地面。
“那，你现在明白也不算晚，你最好把你这种说话方式改一下吧。”阮望洲轻声安慰道。
“我凭什么……”傅金玉带着哭腔的声音还带着些不忿，一抬眼看到阮望洲的目光，声音又弱了下去。
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后，他终于妥协道：“行，我改，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话了……”
阮望洲揉了揉他的小卷毛：“乖，这样才能交到好朋友。”
临近最终考核的期限了，所有人都像是拧紧了发条，更加忙碌了。
不只是练习室的灯光彻夜不休，连宽敞走廊的空地上都是人满为患，随处可见学员们着了魔一般地口中念念有词、并且附带身体上的一系列动作。
初舞台四人组们在常乐的督促下，聚在一起练习。
站在前面的常乐挽起袖子，拍了拍手，召集道：“大家都给泛茵娱乐争口气啊，我们四个人一个也不准少，一定要一起努力留在最后啊！”
“没问题！”大家纷纷响应。
不得不说，常乐的眼光精准且毒辣。
阮望洲觉得自己的动作明明都做对了，可是就是有点没内味儿，百思不得其解。
“你要控制住自己的小动作，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这里要送胯，还有注意肩膀的角度，要有平衡感。”
“手臂不要挡住自己的脸。”
种种细节，都被一针见血地指出，经过改正后果然美观了许多。
而且，常乐面对三个人各不相同的问题，全都给出了详尽的建议。
不比阮望洲几乎没有的声乐水平，李亦弛和叶秋的水平还是有非常多可以被提高的地方，常乐完全没有藏拙，真心地希望大家都能取得好成绩。
时间过得飞快，给大家都指导过一遍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常乐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音量也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中气十足了。
“乐老师，你快休息吧，我去给你拿水。”阮望洲心疼地说道。
他本来对自己是没有那么高的要求的，可是看着常乐一丝不苟地态度，他就一点也不好意思偷懒了。
如果自己不珍惜这拳拳的心意，会让他有非常深的罪恶感。
对比来说，常乐老师的嗓子和自己的主题曲水平，显然是前者更重要啊！
阮望洲迅速地起身跑去，他知道常乐是一个很会保养的人，桌子上放着他带来的蜂蜜和花茶，都有去火润嗓的功效。
再加上节目组免费提供的热水，他很快地把这些东西拿到常乐的跟前。
泡出一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水，常乐润了润喉咙，作为中场休息时的话题，问道：“小阮，你有没有想过节目结束之后你要做什么？”
阮望洲有些不明白：“就是……继续回去工作啊。”
常乐无奈地笑了笑：“你都签约了公司，怎么还没有一点成为艺人的心态呢？参加这个节目你一定非常能吸粉，你对以后有规划吗？”
“我还没想好。”阮望洲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常乐短促地笑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说道：“这个节目是一个非常珍贵的机会，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如果失败，我以后应该就会退圈转行了。”
这个话题对大家来说有些沉重。
进入娱乐圈虽然光鲜亮丽，动辄就是几十万的项目。
可是这些都属于那些已经出头了的大明星们，并不包括他们这些小糊豆。
即使现在公司给的待遇还算可观，却充满了不确定性和不稳定。
“所以，我希望你们都能在这个节目里有所收获，不论是人气或是实力。不管你以后有什么目标，多一条路总是好的。”
常乐一个挨一个地看过眼前的三个青年，认真地建议道。
“我明白的，乐老师。”阮望洲感激地应下了。
“好，那我们起来继续练吧。”常乐一扫疲惫之色，又重新抖擞精神站在前方，带领大家练习。

第22章 主题曲考核
四个人练习的场地并不在教室里，而是一处空旷的大厅。没有墙壁的遮挡，只要闻声而来，就能一览无余。
有些人为了看看别人的进度，便会在一旁驻足观察一下。
“常乐这组的关系都真好啊。”
“我们已经卷到抢不到教室都要练习的地步了吗！”
学员们的心思不一，望着四个一齐跳舞的身影暗中议论，对比自己和别人相比的差距。
作为一个淘汰制的选秀节目，能够比别人更强就是留下来的关键。
对于这些目光，常乐如同什么也没看到一般，仍然专心致志地进行教学。
而阮望洲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每每有人经过，他都好奇地转头去看，认识的就挥手，不认识的也会点头致意。
走廊里结伴过来了两个人，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小碎步地往前挪动，不时神情紧张地耳语一番。
“你上啊！”
“别，你去啊！不是你想跟别人请教的吗？”
“我不敢，你陪我一起去。”
模糊地听到了某些词语，阮望洲主动转身看向他们，问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见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一个身穿D班班服的人赶紧站出来解释道：“我们有几个动作不太明白，想来请教一下。”
说完，诚意十足地连连鞠躬恳求道。
常乐一口答应了下来：“行，你们先站到后面去吧，我先带着你们顺几遍动作，还有不会的再来问我。”
两个人点头如捣蒜，一溜小跑地找到后排的位置。
阮望洲对他们还有些印象，那个D班的学员名叫姚华，本职是一个小演员，跨界来参加选秀。
F班的唐瑞宁，是和初舞台大热选手司韵辰一组，却因失误成了拖后腿的那个人。
随着新增人员的加入，又一次集体练习开始了。
听着后面两个人的声音，尽管很不道德，但是不得不说阮望洲觉得很庆幸，原来节目里不止自己一个人唱歌跑调。
其中唐瑞宁的实力还算好一些，他只是因为初舞台发挥失误得了F，实际水平应该会更高。
而杨子超也同样唱不上去，从嗓子里艰难挤出的高音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鸭子，音色粗粝，让人听着都觉得于心不忍。
但是这却让阮望洲心里非常有安全感，之前四人组的时候，大家唱得都还不错，把他的不足对比得十分突出。
现在又来了一个也唱不好的人，终于能帮助他分担这份压力了！
一曲结束，阮望洲转身与杨子超对视，摊手无奈道：“这首歌真的太难了。”
“唱不上去，唱得我嗓子疼。”杨子超揉搓着自己的脖子，连连赞同道。
“舞蹈方面呢？你不会的那些学会了吗？”两人同为唱歌困难户，阮望洲心里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同情，主动询问道。
“嗯……刚刚做得有些快，我有点没跟上。”他颇有些不好意思。
见常乐正在给别人提出建议，阮望洲想帮着他分担一下工作量，于是便提出：“你哪里不会？我试试能不能教你。”
“就是副歌的有一段动作，总是记不住。”杨子超连唱带比划着，演示道。
单纯的动作记忆并不是难题，阮望洲找出这一段的正确动作，演示了一边。
虽然细节方面还有很多不足，但对于两人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们赶紧跟着学起来。
看着杨子超和唐瑞宁在自己的帮助下渐渐学会了动作，阮望洲笑得非常满足，他竟然也有给别人教学的一天！
唐瑞宁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用手垫着写字。
“你在写什么呀？”阮望洲好奇地问道。
“我把刚刚学会的这些记下来，省得忘记。”唐瑞宁的声音软软的，柔顺的黑色长发搭在肩头，他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你要看吗？”
“我真的能看吗？这算不算是你的秘籍，不能随便透露给别人？”阮望洲并没有真正地盯着纸上的内容，把目光偏向了别处。
“没事，我就随便写写。”唐瑞宁展开了手里的纸张，只见上面画满了形状各异的火柴人，下面还有文字提示：双手比心，右腿后退……
“哇，原来是把舞蹈动作用这种方式记下来的啊，真是一种很好用的办法！”阮望洲惊奇地称赞道。
看到唐瑞宁因为没有桌子不方便写字，他提议道：“要不你把纸放在我的后背上吧？这样能有一个平的地方。”
说完，他就转过身背对着唐瑞宁。
看着面前男生宽阔平坦的后背，唐瑞宁抿了抿嘴唇，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依言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去做。
尖细的笔尖在纸上划过，薄薄的一张纸无法阻隔肌肉柔软的触感，感受着手掌之下弹性十足的皮肤，唐瑞宁适应了一下，随后附过身去认真书写。
明天就是主题曲评级的日子了，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中，常乐向大家问道：“你们觉得明天的结果会怎么样？”
“我们都进A班！”阮望洲起哄道。
这无疑是白日做梦的想法，但是作为一个笑话来讲是很合格的，把大家全都笑倒了。
“你肯定能去C班或者更高的位置。”阮望洲看着唐瑞宁说道。
单从刚刚练习过的主题曲来看，这个评价是合理的。
李亦驰赞同：“你只是初舞台没发挥好，实力还是有的，毕竟是从新乐公司出来的嘛。”
提起自己的初舞台，唐瑞宁显得懊恼不已，捂着脸道：“明明在练习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大的失误，上台的时候脑子一空白，结果就成了车祸现场。”
“只是第一次评级而已嘛，你把主题曲练好了，拿个A班B班的等级，一下子跨越那么多的级别也很好啊！”阮望洲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本想像其他好兄弟一样搂住安慰，却被他的长发吸引了注意力。
长度大约在肩胛骨的位置，搭配上唐瑞宁虽然秀气，但是却立体的五官，并不显得柔媚，而是一种另类的中性美。
阮望洲撩起他的头发，玩得津津有味，甚至还编了一个麻花辫。
唐瑞宁任由他对自己的头发摆弄，只是时不时地伸手摸一摸。
“我能保住B就谢天谢地了。”李亦驰叹了口气，“大家都太努力了，我每天练到晚上十点，竟然算走得早的。”
“没错没错，比如宫凌雪，他每天睡得比我晚，起得比我早，这几天我几乎没怎么见过他。”阮望洲说。
闲聊了十几分钟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重新站起来，继续克服疲惫和困倦进行练习。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每当阮望洲觉得已经差不多的时候，常乐又能再找出不足、再继续练。
在充实紧张的训练中，时间恨不得被掰成两半来用，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比赛。
终于，学员们迎来了主题曲的考核日。
大家按照班级划分而坐，导演组的工作人员简单宣布了规则：“导师们就在教室里等着你们，每次进去三个人，由大家自行决定出场顺序。”
学员们在私下里互相议论纷纷着，把目光看向了几个公认的练习得很好的大神。
“司韵辰要上吗？”
“听说常乐特别强！”
首个出场的人有好处也有坏处，虽然能让观众们印象深刻，但是也有可能被导师压分。
于是不少人决定先观望一下，从长计议。
就在阮望洲伸长着脖子看谁会站出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白发身影猝不及防挡住了他的视线。
“钟寒，你要上？”阮望洲惊讶地叫出声。
“早点完成录制就会没有压力。”钟寒的脸上是与其他练习生截然不同的淡定，他从容的站起身，向考核房间里走去。
毕竟他来参加选秀也只是阴差阳错，并没有强烈的胜负欲，自然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喔——！”见到第一个准备考核的人出现了，大家给他送上掌声。
“加油！加油！”阮望洲挥动手臂，给他打call。
很快，另外两个人也出现了，分别是A班的陆逸鸿和D班的杨子超。
三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大屏幕上的画面实时地传输回房间里的画面，所有人都在专注地等待。
导师坐成一排，等到学员们依次自我介绍后，主题曲的音乐响起。
从第一个动作开始，三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就一目了然，在外面观看的学员们有喜有忧。
这是一个歪头推门的动作，意味着练习生们踏上选秀之路，在舞台上开始绽放光芒的起始。
由陆逸鸿做出来，就是最有范的标准动作。他带着自信闪耀的表情，缓缓抬头，伴随着节奏的律动赏心悦目，干净利落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下就牢牢抓住了观众的眼球。
而旁边的钟寒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紧抿着嘴唇毫无表情，歪头的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虽然动作很有力，但是更像是拉开门要来寻仇的仇家。
杨子超介于两者之间，他虽然动作僵硬、略有抢拍，可是表情管理非常不错。发生破音了之后也丝毫不慌，带着清爽阳光的笑容继续坚持做下去。
主题曲的时间长达三分钟，高强度的唱跳让他们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等到ending pose的时候，杨子超气喘吁吁得像是刚跑完一千米。
“好的，你们先回去休息，成绩会在稍后统一发布。”导师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表格，请他们离场。

首组完成评级的三人鞠躬后走出了考核教室，受到了全场的瞩目。
钟寒气喘地向着C班的位置走来，阮望洲拍了拍他的后背：“感觉怎么样？”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很累，心跳得很快。”
对一个常年坐在办公室里的社畜来说，长达三分钟的主题曲无疑相当于强度很高的有氧运动。
此时，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大口地吸取着空气中的氧气，往日冷脸再也维持不住，颇有几分狼狈。
阮望洲笑着搂住他：“今年一整年的运动量都在今天用完了吧？”
钟寒重重地点头。
又有几组学员主动上场后，B班的宋修竹主动起身，凑齐三人后一同前去考核。
“加油！”
阮望洲站起身起哄道，同时猫着腰溜到了柳新的身边，在他的身边坐下。
“竹子进去了，好紧张！”
柳新看起来倒是很轻松：“我觉得他只要正常发挥，升A应该没问题。”
透过监视器，只见宋修竹面带自信的笑意，干净清新的少年气息扑面而来，完全是大学校园里的男神。
主题曲的音乐响起，他的举手投足间都契合着旋律的节奏，每个动作都争取做到最标准，舒展的体态和韵律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两个八拍后，他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作为奠定整首曲子的基调，宋修竹完成得非常好，声音稳定不跑调，开始渐入佳境。
维持着这种最佳状态，逐渐来到了主题曲的高.潮部分。
即使刚刚已经经过了激烈的舞蹈动作，宋修竹却依然轻松地完成了高音，同时表情管理也没有落下。
“哇塞，这个地方他真的做到了！”阮望洲抱着柳新的胳膊，激动地晃了晃。
他曾陪伴着宋修竹练习到深夜凌晨，见证了他不断完善自己的发声方式，最终研究出了适合自己的方法。
此前已经有小半数的练习生们在这个地方发生失误，所以如果能把这个难点处理好，就能脱颖而出。
最后的ending pose，宋修竹用手比了一个“A”，附带一个wink，表达出自己对A班的渴望。
“喔——！”
“他好会啊！”
“老师，给他A班！”
大家用欢呼声对他的实力和创意表达出认可，宋修竹在众人崇拜地目光中回到了B班的座位上。
阮望洲起身来到了B班和C班的交界处，与他击掌庆祝。
“好兄弟牛的！”
宋修竹抬眼看到阮望洲清澈的眼神，里面是一览无余的真诚，是全心全意为他感到高兴的。
手上传来的力气也很大，似乎要毫无保留地传递出自己的兴奋。
宋修竹很心满意足，回握他的手：“待会你也要加油！”
回到钟寒的旁边坐下，后一排的傅金玉捏住他的肩膀：“你打算什么时候上？”
阶梯状的座位每一层大约有半人高，阮望洲回头，正好靠在傅金玉的大腿上。
他抬着脖子努力仰头，脑袋枕在傅金玉的大腿上扭来扭去：“我都行，看你。”
傅金玉顺势捧着他的脸，即使是这种死亡角度也毫不影响阮望洲的颜值，让他只觉得很可爱。
“找着空就去吧，老坐着也太累了。”
“可以啊。”看了这么久的考核，相当于复习了许多遍，阮望洲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傅金玉转头寻找还有谁在跃跃欲试地准备考核，抓住机会举手，两人成功地分到了同一组。
推开房门，阮望洲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等待的导师们，气场非常强大，带来了浓重的压迫感。
以前上大班课的时候还不这么觉得，现在导师与学员们的人数一致，偌大的教室里根本无处隐藏，只能直面导师们锐利的目光。
夏织月翻出了他们资料，“开始吧。”
这种气势让阮望洲无可避免地响起了被考试支配的恐惧，这绝对是所有学渣的噩梦。
音乐响起，他愣了一下才做出了动作。
导师们微微皱眉，外面的朋友们也为他捏了把汗。
好在，他及时地反应过来，偷瞟身边的傅金玉，顺利跟上了节奏。
前奏结束后，开始唱出歌词。
一开始的曲调是和缓的，音调也不高。
这一部分对阮望洲来说不是太难，不会暴露出他唱不上去的缺点，能混个学员们之中的平均水平。
积极活泼的主题曲们充分展现出练习生们为梦想拼搏的身影，歌词简洁凝练，经过资深创作人的笔下后变得非常抓耳，令人百听不厌。
这一刻，阮望洲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歌曲中的人物，用汗水和努力奔向璀璨的梦想。
进入《偶像有你》的短短几天，他却已经收到了那么多朋友善意的帮助。
无论是宋修竹帮助他记忆动作，柳新带他唱歌，傅金玉帮他设计舞蹈亮点，以及常乐帮他提高整体的协调性和美观性。
这份爱他令他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幸福，并且也想把这份心意传递给其他人。
导师杨嘉露出些许赞美之色：“这孩子的表现力很强，做到了沉浸式表演。”
林漓用笔撑着脸，认真地评价：“他适合在舞台上演出。”
马上要进入歌曲的高.潮，阮望洲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他虽然没有把声乐放在第一位，但也并不是没有练。
用常乐的话来说，就是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比如现在，他已经从唱歌一条直线、毫无起伏的水平，变成了至少能听出曲调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