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他今天还在推广乙游吗—— by格格咕
格格咕  发于:2024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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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玩完支线剧情,刺激得想让我再体验一次,但是也被刀傻了,虽然我觉得我想死,但总觉得该死的另有他虫...】
【嗯..楼上不瞒你说,我也觉得你想的那个虫该死,玩完后已经开始产生戒断反应了,看着神像就想踩一脚,这是正常的吗?】
一盏台灯在夜色中散发着橘黄色的光晕,宋楠竹刚刚处理完邮箱中玩家关于光盘的询问意见。
表盘中的指针已经缓缓挪动到了三点,一片夜色之中只能听见宋楠竹的手在键盘上不停敲击的声音。
就第一天来看,星网上的反馈不错。
尽管游戏相关的词条已经被全面封锁,但不少玩家在适应之后,已经开始学会用谐音词讨论剧情了。
一条条言辞激动的评论在宋楠竹的眼前划过,在新支线上线的同时,部分MH的水军也开始活跃了起来,但宋楠竹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MH的水军内部似乎也开始互相倒戈了起来,一些让宋楠竹都感到熟悉的水军账号,居然开始疯狂地攻击起他们自己那方的虫,他们对自己“老东家“的攻击力度甚至远远超过对筑梦的抨击。
尤其是其中一只账号名叫“瑞德”的虫,更是自爆马甲,坦言自己是MH雇佣的水军,揭露了MH和他所达成的交易。
在瑞德的带领下,星网上掀起了一股倒旗风。
MH的官网几乎要被游戏玩家所攻占,条条控诉MH霸道,非公平竞争,品德恶劣的评价整整刷屏了一夜。
这对于宋楠竹和筑梦来说,倒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这次的目标可从来不是MH...
宋楠竹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脑内不停滚动着后续的计划安排。
过了许久,他推开光脑起身,却在站起来的时候踉跄地碰倒了身前的椅子。
他眼前的景象一阵发虚,触手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担忧地从手里钻了出来,不停地蹭着宋楠竹的脸。
在触手出现的瞬间,原本虚弱的身体似乎是得到了能源供给,让宋楠竹昏沉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清醒。
待他从那种晕眩的状态中缓过来,却发现原本颜色黑亮的触手表面蒙上了一层灰翳,就连最为活泼的三号都有些蔫头耷脑。
宋楠竹深吸一口气,强行控制着他们退回了自己的手心。
在“手”将自身储备的能量匀给宋楠竹之后,他身上的疲弱感减轻了不少。
但宋楠竹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不可能一直靠着“手”的能量供给。
吸收兽核现在已经完全不能满足成年月后的自己,这具身体甚至已经开始对兽核产生了一定的抗药性。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在人类世界获得的那半块圣核在成年月过后的力量所剩无几。
最多还能持续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在那之前他的计划还没有成功,身体将会被强大的精神力拖向崩溃。
宋楠竹拖着疲倦的身体坐回了床上,他的睡袍领口微微敞开,过速的心跳使得他的胸膛起伏尤为明显。
胸膛上一只硕大的碧绿色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正发出莹白色的光辉,对着再次出现的眼,宋楠竹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疲弱的心脏此时不受控地剧烈跳动着,让他此时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呼——呼——”
微弱的喘气声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明显,这种诡异的气氛被一声消息提示音所打断。
镜子:【工厂出事了,宋楠竹,你现在在哪?】
宋楠竹颤着手点开了光脑,这句话便被投影在了虚拟的蓝色光屏下,镜子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从屏幕上弹出。
镜子:【联盟军的军雌大半夜的包围了工厂,为首的那个将领说是接到了举报,对方说我们这里制造有损帝国秩序的危险品。】
【这群军雌不是正规军,他们不听我的解释,冲进来只撂下了一句话就开始对工厂□□,工作虫都被他们打伤了不少。】
【我被其他虫护着,躲在一个隔间里给你发消息。各种举报电话打了根本没用,军事法庭那里装死不认,再砸下去,我们明天预定的货就要被砸完了!】
宋楠竹皱眉浏览着镜子发来的消息,心中的那股躁郁情绪在此刻达到了顶点。
468:【别和他们正面冲突,我马上到。】
发完这句话后,宋楠竹拿出一瓶精神亢奋剂就给自己灌了下去,随意地搭上一层外套就朝着宿舍外走去。
楼下换班的教导员正在值班室内无聊地刷着星网,耳边却突兀地传来一声不合时宜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身影朝着宿舍大门的方向走来。
那是一个面无血色的黑发雄虫,他身上穿着一套单薄的白丝衬衫,在昏暗的灯光下,教导员并没有看清对方的神色。
但他还是上前拦住了对方,看着这位半夜出行的阁下,教导员的口气带上了些许责备之意。
“阁下,如今已是深夜,您该回去休息。没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会影响到您的身体健康。”
见宋楠竹迟迟没有回复,教导员的眉头越皱越深。
遇上这些性格娇蛮的阁下向来是件麻烦事,不过好在教导员的权利允许他在某些时候便宜行事。
他道了声“冒犯”,就要伸手去抓宋楠竹的胳膊,看样子竟是要强制将对方带回去。
教导员原本以为对方会强烈地挣扎几下,但岂料却十分轻松地就抓住了那只纤细的手腕。
而于此同时,他也对上了宋楠竹那双深若寒潭的碧眸。
“先生,您该休息了,对吗?”
那双桃花眼在夜色的映衬下多了几分蛊惑的味道,碧绿色的深眸似乎掌握着魔力,引诱着每个与之对视的虫言听计从。
教导员的眼中浮上了一抹迷茫之色,他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如艳鬼般的雄虫,僵硬地点了点头,迈着机械的步伐回到了值班室。
宋楠竹收回自己的视线,嘴角溢出了一丝血线。
他不在意地擦了擦,拢好被教导员扯下去的半截袖子便提步朝着门口处走去。
“孩子,你很累吧...”
这道声音似是从遥远的云端传来,如同一位慈父带着无私的怜爱,垂眸看向了他的孩子。
宋楠竹的脚步只是微微一滞,并没有对那道声音做出任何回应,独自步入了这无边夜色当中。
工厂内一片凌乱,各种芯片零件散落一地,甚至还有不少雌虫在地上捂着肚子痛呼着。
镜子在隔间内给宋楠竹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就匆忙的跑了出来,他见到那只为首的军雌竟是直接要闯入核心研发室,连忙上前拦在了对方的面前。
镜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身后的鳞翅已经是沙沙作响,完全一副攻击的姿态。
“你们没有搜查令,凭什么侵犯私虫的财产,我完全可以到军事法庭起诉你们!”
那个被他拦住的军雌不屑地冷笑一声,吊儿郎当地环胸上下扫视着镜子。
看着面前这只身形瘦小的雌虫,他眼里的鄙夷之色更甚。
“搜查令?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前面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有虫举报你们在非法生产损害帝国利益的对象,这需要什么搜查令,你就是告到元帅那我们也有理,滚开!”
军雌丝毫不将面前的镜子放在眼里,抬脚就要踹过去。
身后的研发室内存放着机械之心,就面前这群军雌□□烧的作风,镜子说什么也不能放他们进去。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机械之心,全帝国只有一颗的机械之心,若是在搞坏了那玩意,筑梦所有的计划都要玩完!
镜子一咬牙,伸出背后的鳞翅直接向对面攻去。
他并不是攻击力强的虫种,鳞翅的尖刺只是带有微弱的毒素。
那只军雌本来就不把镜子放在眼里,故而也没料到他会突然暴起,躲闪不及之下竟是直接被对方的鳞翅在手臂处划出了一条细长的口子。
“艹,臭崽子,老子要撕碎你!”
在众多的部下面前丢了脸,对于这只向来高傲的军雌来说简直难以忍受。
他的瞳孔化作麦芒大小的细线,一脚踹上了镜子柔软的腹部,将对方一脚踹至了身后的铁墙。
凌乱的室内响起“砰”的一声巨响,那是肉/体撞击墙面的声音
腹部遭受重击的镜子“噗”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里面还带有少量脏器组织的血沫。
但那只军雌却并未就此罢休,一道残影突然闪至镜子的面前,一双大手扣住了他的脑袋就是往墙壁上砸。
面前这一幕却并没有任何虫上前帮忙,那群军雌只是谈笑着看着镜子的惨样,甚至还有虫为那只军雌大声加油鼓气。
“嘿,加尔德,你是没吃饭吗!拧下他的脑袋啊!”
“就是,这么一只软趴趴的雌虫,在联盟军里还不知道会被分到那里去——”
这一声之后,四周爆发了一阵别有深意的大笑。
那只叫加尔德的军雌揪住了镜子的头发,强迫他直视着自己。
看着那张青肿布满血污的脸,加尔德方才感觉自己的气消下去一点。
他拽着镜子的头前后摇了摇,像是在逗弄什么不喜欢的玩具,却猛然间对上了镜子那双充满恨意的双眼。
加尔德暗啧一声,伸手便甩了镜子一巴掌,饶有趣味地在他耳边说道。
“你不服有什么用,不妨告诉你,有上面的大虫物要告你们这家小作坊,你就算告到元帅那,他也只会夸我做得好。”
“你们这些弱小又低贱的虫早该被淘汰出去了,不要这样看着我,谁让你比我弱呢,弱者就应该怪怪去死啊...”
加尔德说完最后一句话,伸手便要拧断镜子的脖子。
而就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那双沾满鲜血的手却突然爆炸开来,炸成了一地腐烂的血泥。
“啊————”
这种组织被强行从内部撕裂的剧痛,让加尔德顿时蜷缩在了地面。
他们只是一只不正规的联盟军,并没有像其他军雌一般接受抗打击训练。
说白了,这只军队只是为那些高等虫的子嗣提供一条晋升通道罢了。
加尔德不停的尖叫出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吶喊却在下一刻被强行抑回了喉间。
一只苍白如鬼魅的手堵上了加尔德不停流着涎水的嘴,一道身影背着光在他面前缓缓蹲下。
加尔德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被禁锢得动不了一点,而唯一能够操控的声音却又被那双手堵住了所有发声的可能。
加尔德的眼内布满着生理疼痛产生的泪水,模糊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双巨大的绿色眼睛。
在他晃神的片刻,面前的这道身影说出了他到场后的第一句话。
“嘘——夜晚请保持安静,先生,这不是向您这样尊贵的雌虫所应做出的行为。”
尊贵两字被加上了重音,在这声过后,加尔德发现自己的嘴里莫名涌上一股铁腥味,似乎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从他的嘴里脱落了出去。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他的瞳孔倏然放大,喉间发出了“呃呃呃”的低吼。
但面前的这道身影却对此仿佛视若无睹,他歪头看着面前这只奇怪的雌虫,良久后似乎终于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弱者服从强者,你说得很好,那么在这套逻辑之下,请问您可以去死了吗?”

第94章
试剂瓶中的蓝色液体滴答滴答地落至地面,原本细小的声音却在这一片寂静中被衬托地尤为明显。
被废了一只手的军雌此时目訾欲裂地死死盯着上首的黑发虫族,但却不敢,也再不能再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宋楠竹松开踩在军雌身上的脚,缓缓将重伤的镜子扶起来的时候,身后的那群军雌才像反应过来似的,呈包围状将宋楠竹两者围在了内部。
在宋楠竹如霜的目光下,先后有两只军雌上前将受伤的军雌扶了回来,宋楠竹之前的举动着实震慑住了这群目高于顶的军雌。
毕竟,在宋楠竹手中惨败的那只名叫加尔德的军雌,在他们当中可是实力非凡的佼佼者。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和对方对上一招,就失去了所有的反击能力,如今只能像滩烂泥一般被队友搀扶着站在后侧。
宋楠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仔细检查完镜子的身体之后。
镜子受的伤很重,体内的脏器几乎都有破裂,可见刚才那只军雌下手并没有丝毫留情。
依照镜子的身体素质,若是不立即治疗,怕是后面会留下后遗症。
思即此,宋楠竹将镜子扶了起来,朝着研发室门口抱头蹲在地上的工作虫走去。
顾及着镜子的伤势,宋楠竹的动作很慢,只要那群军雌中的任何一个虫出手,都可以轻易打断宋楠竹的行动。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任何一只军雌有拦下宋楠竹的打断打算。
他们忌惮地看着那个比自己身形瘦弱了不少的“雌虫”堂而皇之地朝着研发室走去,好像面前的这一群虫都是空气。
“麻烦您将他送到医疗室去,一会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会去找你们。”
原本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工作虫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怀里就多出了一个鲜血淋淋的镜子,还有一块亮闪闪的兽核。
他呆滞了片刻,随后又在宋楠竹不含丝毫感情的眼神中下意识点头,扶着镜子就摇摇晃晃地朝着医疗室的方向走去了。
待目送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混乱的大厅中之后,宋楠竹才将视线移到了那群忐忑不安的军雌身上。
“我想现在我们可以探讨一下此次的误会了,先生们。”
宋楠竹眯着眼注视着身前的军雌们,他唇边的那抹笑像是夜半时分的一轮残月,美丽中却带着森森寒意。
一双眼无波无澜地扫视着四周,在触及周遭的混乱之后,他的眉心微蹙。
在一片沉默中,他径直望向了为首那个肩章是中校军衔的雌虫。
这也是除了刚才那只军雌外,队伍里等级最高的雌虫。
中校对上宋楠竹询问的目光,下意识地一哆嗦,在属下的注视下,他最终还是梗着脖子勉强维持着强硬的态度,但再怎么装,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示弱的意味。
“我们接到了举报,你们的工厂在生产有损帝国稳定的产品。工厂必须勒令在今夜之内停业,否则..嗯..你们负责虫会有麻烦上身。”
宋楠竹听着对方这个含混不清的理由,不由轻笑一声,依旧温和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请问搜查令在哪,又是军部的那位上级批复的,有没有皇帝陛下的敕令。这些是帝国法律所规定的,查封大型私虫产业所具备的基本条件之一。”
“这...”
中校被他这连珠炮一般的话梗住了,他们哪有什么狗屁搜查令。
他们这群向来清闲的家伙好不容易揽了个活,还没等详细思考这件事的原委,部分好事的虫就撺掇着自己连忙来这个工厂找乐子了。
依照他们的经验而言,哪有什么普通虫会敢和联盟军硬碰硬。
就算是那些声名赫赫的大公司,遇到联盟军方面的调查,就算是再不满,也不敢明面上和他们过不去,照样得客客气气地招待他们。
谁像面前这个虫一样,一出手就废了他们的队长。
中校不停搜寻着自己脑内仅存的记忆,试图将有关搜查令的消息捋一捋。
但是最终结果就是没有,他们确实从来没有拿到一张搜查令。
那个长官只是匆忙地告诉他们要在深夜查封一个小工厂,对方脸上无所谓的表情让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把这件事当个乐子看,谁知道是个硬茬子!
思即此,中校在心里不停地咒骂着那位该死的长官。
但对上对面笑盈盈却如罗剎无异的宋楠竹,中校不由咽了口口水,但是却找不到一个借口回答对方的话。
“没有吗..”
宋楠竹嘴角的笑渐渐淡了下来,在略带寒意的秋夜中。
他的这句话像是一片从树上翩然而下的落枫,轻飘飘的落于水面之上,却注定会激起一池涟漪。
“所以说,联盟军在没有任何依据的前提下,深夜强行闯入了我的私虫场所,殴打我的员工,肆意毁坏我的财产,最后却给不出我一个合法的程序单。联盟军这样的行事风格,军事法庭提前知道吗?还是说各位十分向往审判庭,需要我来提供这个宝贵的参观机会吗?”
宋楠竹的眼神像一把利剑,凌厉地上下扫视着那个被激得面红耳赤的军雌。
中校也是出生于大家族中的雌虫,从未有过被一只普通虫族指着鼻子骂的经历。
偏偏他碍于对方先前绝对碾压的武力,不敢说出一个反对的字眼。
正在他思索着该如何解决今晚这件糟心的事之后,身旁却突然冲出了一个身影,正是那位受伤军雌的胞弟。
两者都是来自元帅家族旁系的军雌,在队伍中向来霸道。
他本来想拦,但是那只军雌却因为兄长的伤势被冲昏了头脑,伸出一只手指指着宋楠竹说道。
“搜查令?呵,别以为读了几本法文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妨告诉你,搜查的命令是元帅亲自下达的,你以为你是谁,还想要陛下的敕令,先想想该怎么从故意伤害军雌的指控中脱身吧,你这个贱民...啊!”
他辱骂的话还未说完,一道金色的令牌却从他所指的方向射了出去,径直砸断了他的手指。
年轻气盛的军雌不由尖叫一声,随后才像是意识到自己丢了脸面,一声不吭地捂着那只断指,目含憎恶地看着面前的黑发虫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你...”
“闭嘴,麦伦!”
那位中校冷声打断了军雌麦伦接下来的话,他一开始便觉得对上手上随意拎着的那个令牌眼熟,在捡起来之后,神色骤变。
扔出令牌后的宋楠竹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一群军雌。
周围的受伤的工作虫陆陆续续朝着这个方向望来,注视着面前这奇怪的一幕。
许久之后,那位中校朝着宋楠竹走去,在众虫惊讶的目光中双手将令牌递了过去,随后深深一躬。
“抱歉,阁下,今晚的事是我们鲁莽了,回去后我会将补偿亲自送上,还望您能够原谅。”
一礼后,中校也没有再等宋楠竹接下来的话,招呼着身后的军雌就要朝着门口的方向撤退。
一直沉默的宋楠竹让中校心中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加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队伍后方却发出了一声尖叫。
他转头望去,便见自家队长,也就是被断了一只手的加尔德,正神色痛苦地捂着腹部倒了下来。
他慌忙上前用精神力查探着,竟发现对方原本完好的内脏竟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裂纹。
如果他方才查看过镜子的伤势,就会发现两者脏器所受的伤分毫不差。
见兄长再次受伤的麦伦欲要再次从队伍里冲出去,却被中校一把拽了回来。
也就是在此时,宋楠竹的声音从后面缓缓传了过来。
“告诉元帅先生,之后我会亲自上门,感谢他此次的特殊照顾。至于这位先生,算是我提前献上的见面礼。”
中校抬头望向宋楠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僵硬地点了点头,让军雌抬着加尔德就匆匆出了工厂。
这队军雌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今晚的一切在宋楠竹来了之后,就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使得今夜工厂发生的事荒诞得像是一场梦境。
宋楠竹看了一眼四周被砸得七零八碎的各种零件,神色越发的冰冷骇人。
他冷静地指挥着工作虫记下所有的损失,极力抢救着剩下那一部分尚还完好的游戏光盘,以求将损失降到最低。
在安排完一切之后,身体上传来的热意让宋楠竹又解开了领口的一颗扣子,朝着工厂医疗室的方向走去。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灰溜溜被赶出来的军雌一路上都十分的沉默,眼看着要到军部了,那个叫做麦伦的年轻军雌终于沉不住气,快步走到了中校身边。
“中校,我们为什么就这样走了,难道就让那个贱民耀武扬威吗!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身后可是...”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歪了麦伦的脸,在对方瞋目结舌的表情中,中校的神色森冷无比。
“我稍后再和你算隐瞒军情的这笔账,你想做什么,杀了那位阁下吗?”
见麦伦不说话,中校嘲讽地一笑,看向麦伦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你应该感谢自己今晚的好运气,那位阁下手里的令牌足以让他做他一切想做的事。别说是你,就算是他今晚杀了元帅先生,法律也不能将他怎么样。这段时间和你那个蠢货哥哥夹着尾巴做虫吧,别以为有了元帅的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
被他打了一巴掌的雌虫满脸震惊地看着甩下自己远去的队伍,面上一阵青白相加,最后一咬牙还是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夜色暗的深沉,西边天空的月亮逐渐被一大团灰色的阴云所遮盖。
莫蒂刚刚挂了和福尔蒂特通讯,想到两者刚才不欢而散的谈话,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狠戾,骤然打破了他原本和蔼的面相。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眶,疲惫地朝着卧房走去。
红木大门刚刚被推开一条小缝,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剎那,一把泛着森冷银光的匕首径直向着莫蒂的面门袭来。

第95章
剧烈的金属摩擦声在空空如也的楼道中响起,莫蒂躲闪不及之下,直接虫化了拉开房门的那只右手。
他是银甲种的虫族,防御力方面在虫族中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更何况莫蒂能一路坐上元帅的位置,本身实力就不是什么平常虫能比的。
但尽管如此,那把森冷的刀刃依旧将他的右臂划出了一道可怖的伤口。
挥刀者见一击不中,直接弃刀变爪,在莫蒂欲要向外逃窜之际,直接将他一把抓回了黑漆漆的卧室当中。
莫蒂刚要出口的呼救声顿时被掩盖在了暗沉的夜色当中,卧室的大门发出一声吱呀的轻响。
寂静的廊道里充斥着午夜的宁静,那扇门像是一道天然的结界,隔绝了室内所有的嘈杂与混乱。
“咚——”
被摔在书架上的莫蒂一个翻身,躲过了黑暗中再次袭来的一刀。
他眼神微眯,趁着对方的身体前倾一脚踹上了那黑影的腰腹,莫蒂本来只是打算借此给自己争取一些喘息的机会。
但对方的攻击就像密集的雨点,让莫蒂这种身经百战的军雌都有些吃不消。
更何况,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股精神力在压制着自己的行动。
莫蒂的一击之下,那把刀刃竟是生生偏离了方向,一声不甚明显的闷哼传入了莫蒂的耳中。
嗅觉器像是一个精明的猎手,幸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
对方身上有伤!
想到这点,莫蒂心里那根紧绷的神经霎时一松。他的眼神微眯,极力攻向了黑影有可能受伤的腰侧。
果不其然,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而笼罩在莫蒂周身的精神力也出现了一秒的疏漏。
莫蒂抓住这个机会,左手的机械臂出其不意地拖出一条细长的电线,径直刺穿了对方的腰腹处。
黑影的攻击动作不明显地一僵,莫蒂趁机翻身将对方一脚踹开,拼命地就朝门口处跑去。
莫蒂的年岁已经很大了,近些年也极少出任务,虽说每天依旧有进行必要的体能训练,但是也拦不住日益衰退的身体素质。
他的战斗能力较年轻时候相比已经有了大幅度的退步,而虫族的本能告诉他,面前的这个雌虫并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战胜的小角色。
遇到难以战胜的对手也要拼尽全力,迎难而上,这是军雌守约中的第一条规定。
莫蒂作为联盟军的元帅更是会在每次誓词时,带领联盟军复诵这句流传了上百年的守约。
而如今的他却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出奔去,朝着那个象征着生机的门处奔去。
就在他即将要握住扶手的瞬间,一双鬼魅般的手死死攥住了他尚在战斗状态的鳞翅。
下一秒莫蒂整个虫腾空而起,接着便被重重地甩在了落地窗前,过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倒了桌前的一盏立式台灯。
鳞翅被捏断的痛苦顺着脊骨一路攀上了莫蒂的大脑神经,鳞翅是虫族攻击利器的同时,也是虫族最容易产生痛觉的器官之一。
因而部分犯下重罪的虫族会在法庭的审判下获得剥除鳞翅的惩罚,这既是一种羞辱,也是给予罪虫最大痛苦的合理方式。
莫蒂的呼吸沉重,被捏断鳞翅的他暂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能将全身上下的精神力都集中于身后部位,以求尽早修复。
他的前方大敞,不做丝毫防备地暴露在攻击者面前。
但他此时却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与防备,面上竟是带上了一抹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黑影中的那个攻击者。
刚刚对方受伤的瞬间,精神力伪装出现了片刻的漏洞。
那股熟悉的精神力让他已经猜出了面前雌虫的身份,而且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小殿下,我好歹为帝国征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是死,您好歹也要告诉我为什么吧。”
莫蒂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他的声线略微颤抖,可见刚才的一击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小。
密闭的绸布窗帘由于两人的打斗,已经被掀开了一条小缝。
冷白的月光透过缝隙划开了室内的黑暗,恰巧打在了那道黑影的身上,将他的半侧身体照得分明。
一个血淋淋的血洞横亘在温迪斯的腰腹处,盛开在莹白肌肤上的血梅与他身上的黑色紧身背心看起来格格不入。
他的右臂裸露在外,异兽撕裂的伤口由于刚才的剧烈打斗已经开始汩汩渗血,整个虫看起来狼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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