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父我出息了,我被雄虫阁下求婚了,弗伦斯阁下别怕,我是个成熟的雌虫,自己会搬登记处】
【虽然这么说有点扫兴,但我依稀记得弗伦斯阁下上次的支线剧情。足足让我缓了半个月没缓过来,就那个..小眼睛,不知还有没有虫记得】
【我劝你别惹我,我好不容易才刻意忘掉那一段,不过这次是四位阁下的共同支线,筑梦不会那么不做虫吧?】
看着那堆五花八门的评论,伦德朗终于丧失了耐心,将屏幕粗鲁地合上,狠狠地碾灭了手中烟头,深吸一口气。
不行,他现在必须要去看一下鲁尔斯的惨状,才能勉强安抚他这颗失去了星币的心。
希尔坐在光脑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着那则视频,看着屏幕下的虫对鲁尔斯那个虚伪的家伙口诛笔伐,希尔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压在他心头许久的那块石头终于在今天彻底被搬开,他相信以迈勒的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容忍鲁尔斯这种损害公司形象的虫继续留在MH。
鲁尔斯对上心狠手辣的迈勒,下场不会好过。
希尔确实无时无刻不想让鲁尔斯付出代价,但他知道自己的复仇势必会影响到筑梦的发展。
他不愿意冒这种风险,也不愿意宋楠竹因为他而承受损失。
他不愿这样对那个将他从深渊中拉起的虫,也不能这么对他。
于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希尔也劝服了自己,只要将梦中情君做强做好,便是对鲁尔斯最好的报复。
他不用拘泥于形式,这样没必要。
他的背后有这款炙手可热的游戏,也有宋楠竹的信任,他不能因为一己私欲而影响全局。
希尔本来已经将自己劝通了,但是在转交机械之心的那天,却发生了一件出乎自己预料的事。
本来希尔已经要离开了,宋楠竹却在身后喊住了他。
“希尔,我记得一开始你和我说过你有鲁尔斯的把柄。”
希尔怔愣地转过头,似乎不理解对方为何会突然提及鲁尔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把它公布出去吧,按照你喜欢的方式,这是我最开始答应你的。”
宋楠竹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希尔,朝着对方扬起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希尔回忆了许久,才从脑海深处挖出了两者一开始的约定。
在他们初次聊天的那一次,宋楠竹的确说过一句话。
“在成功的那一天,我会让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鲁尔斯会以一种狼狈的姿态永远地退出那段耻辱的记忆。”
那时的希尔并没有将这句话当真,但除了雌父,这是第一次有虫这么坚决地站在他一边。
他说他相信他的能力,他说他会让那个卑鄙的虫永远退出他的记忆。
他说..他会让他亲手夺回一切。
希尔那时对此只是付诸一笑,并不怎么上心地敷衍了一句。
但是宋楠竹却从未忘记过自己说过的话,并在他们成功的这一天,兑现了他的承诺。
“这对我们并没有好处,反而有可能会让MH狗急跳墙,我不在意这个,你没必要...”
“我们和MH之间永远不可能和谐相处,他们对付我们只是早与晚的问题罢了,不差这一时半会,至于好处。”
宋楠竹看着希尔坦然一笑,这副笑容冲淡了他身上那种让希尔感到有些高不可攀的距离感,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嘴毒心黑的468。
“鲁尔斯的丑闻若是通过热度扩散出去,足够对MH的声誉造成影响了。他们内乱的同时,未尝不是给我们一个缓冲的机会,那段时间只多不少。”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答应过你,希尔。你的付出不会白费,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也是你应得的公正。你的才华从来不会是我成功路上的道具,我很感谢你对筑梦的付出,没有你,筑梦不可能有今天。”
听着宋楠竹说完这番话,希尔沉默了许久,半晌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宋楠竹的这句话,他向来嘴笨,并没有在自己的脑海里成功挑选出符合自己此刻心情的词语。
他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便没有再说第二句话。
宋楠竹见状,轻轻拍了拍希尔的肩,随后便朝着巷子外走去。
希尔看着那道缓缓离去的身影,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刚才起就一直想说却找不到机会说的话。
他的声音有些低,但吐字却十分的清晰。
“那个..宋楠竹,有些雌虫可能会有些特殊的癖好..就你懂的,最好离他们远一点,长得好看真的不能当饭吃的,还是要小心一点。”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希尔好像听见对方轻笑了一声。
等他再仔细去听的时候,空荡荡的巷子里却只回荡着一声意味深长的回复。
“确实...挺好看的。”
等等,他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希尔楞楞地看着远处背对着他挥手的宋楠竹,有些无奈地吐槽着。
第90章
瑞德是一个流水线生产厂的普通雌虫,这也是蒙戈尔大部分下层雌虫所会选择的工作之一。
工作辛苦,胜在稳定,但如果要奢求依靠这份普通的工作获得一份得体的生活,或者赚取不菲的贡献点,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故而这部分雌虫能够见到阁下的机会也只有两条途径,或者是在星网上部分贵族的婚礼视频上。
或者哪位阁下心情好和雄保会一起到基层参与慈善活动,运气好了的工作虫可以抓住这个机会有幸得见。
除此之外,他们和那群阁下们的生活几乎永远不可能有交轨。
很多虫便在这份日复一日的平庸生活中逐渐认命,但瑞德不一样。
他从出生起,就一直活在雌父对雄父的追忆中,在那个有些疯癫的雌父的描述中,雄虫几乎是神明最伟大最美好的造物。
年幼的瑞德每每看到雌父蜷缩在床上,小声低喃着那个陌生的名字,他便下定了决心,他未来不管通过什么方式,也一定要获得一位阁下的青睐。
这个梦一做就是三十年,尽管他每天都在不要命的工作,而贡献点也达到了申请雄主的最低限度。
但是当他满怀希望地向雄保会递交申请表的时候,那只工作虫却只会态度轻蔑地上下扫视他一眼,在看到他职业与家庭背景那一行的时候,懒懒地打个哈欠,告诉他这月适配的阁下已经满员了,让他下一次再来。
而每一个下一次,瑞德都会发现那所谓的最低贡献点会随着他的贡献点微微上调浮动,他似乎永远也获取不到那所谓的资格。
瑞德却并未因此气馁,他只是会再多找一份工作,多挤压一些自己休息的时间。
虽然不知道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回来,但瑞德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有达标的那一天。
在这次申请折戟之后,瑞德新的兼职便是一名MH的水军。
因为他的努力,他已经成为了这个小圈子里的领头虫。
瑞德并没有玩过梦中情君,但是他会通过网上的只言词组来进行剪辑,捏造,最后构成一份完美的罪状。
也是这份出色的能力,让他得到了MH公司工作虫的注意。
对方竟是直接免费给他寄来了虚拟头盔与筑梦新出的实体游戏光盘,交换条件便是希望瑞德能够通过体验剧情来更好的攻击筑梦公司,而那成功后的报酬是令他心动的一个数额。
对此,瑞德十分的激动,在收到快递之后,迫不及待地就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叮~欢迎玩家进入支线剧情“永恒的婚礼”,请注意本支线探索方式为自主模式,游戏选项与本系统将消失。所有的剧情点将由玩家与角色的对话自行触发,温馨提示,由于剧情需要,支线时间与现实世界比例差距较大,现实世界消耗时间最多限度为四小时,可随时存档,若需退出则...】
【请注意,本支线剧情中,系统将消失,若需退出则...】
最后一道系统提示音不停地在瑞德脑内循环着,让头一次接触虚拟头盔的瑞德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好奇,但是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
默默在心中记下了支线内容过于啰嗦,耗时较长的弊端。
还待他再想些什么之际,眼前出现的光亮却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
还没有睁眼,瑞德便感觉到自己的双颊有些微微的胀痛,眼前的模糊景象随着游戏场景的变化逐渐清晰。
一张俊美精致的脸倏然出现在了瑞德的面前,两者的距离极近,瑞德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打在他脖颈处炙热的鼻息。
而四周若有若无的信息素气味,无疑于宣示了面前这只虫的雄虫身份。
筑梦不知道是从哪里提取到的数据,居然连信息素气味也模仿的这么逼真的吗?
这个味道足以让那些尚处于青春期的毛躁雌虫轻易便显露狼狈姿态,有损社会稳定!
瑞德的心脏怦怦直跳,他看着面前这位阁下微微蹙起的眉头,如下判断着。
这只是游戏,瑞德,你还有工作要做,不要沉溺于筑梦所给出的这一点蝇头小利!
他在心中默念了许久,才缓缓平复了呼吸,刚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从未有过和阁下们相处的经历,对于面前的这位弗伦斯阁下的了解也仅限于在星网上那些玩家的奇怪YY。
于是,无话可说的瑞德只能僵硬地朝对方露出了一个笑脸。
他这一笑才发现这位阁下的手居然轻轻拽住了他的脸侧,难怪自己感觉脸部有些微痛。
见他这副傻笑的模样,弗伦斯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手下恶劣地加大了力气,瓮声瓮气地说道。
“瑞德,我问了你好几遍,你觉得我现在这身礼服怎么样,你在这一个劲笑干嘛啊,像个呆子一样。”
“啊?很..很好看,阁下您穿什么都好看,我觉得这一身十分配您!”
瑞德磕巴了一下,毫不犹豫地递上了夸赞,他在星网上也看到过那些拥有雄主的雌虫分享贴。
普通雌虫想要赢得雄虫欢心的方法,除了珠宝与鲜花之外,最有效的方法便是赞美。
果然,在瑞德一番赞美之下,弗伦斯的脸不好意思的红了起来。
他赌气地嗔了一眼瑞德,嘟嘟囔囔地说道。
“你喝了几碗松花蜜,还说上瘾了不成?行吧,我就是来给你说一声,刚才的那件礼服出了点小问题,我临时换了一套,也没什么大问题。”
弗伦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看了一眼面前还在看着他发呆的瑞德,一双紫眸中划过了一丝柔意,但面上还是轻咳几声,声音提高了些。
“那我就先过去了,一会..婚礼上见。”
说完,弗伦斯的双颊泛起了绯红,在瑞德还没反应过来的功夫,面上的温热一触即离。
当他震惊地转过头时,却发现弗伦斯早已经溜了出去,只留下瑞德一个虫在原地发呆。
纳维尔神,刚刚他是亲我了??一位阁下亲了我??
这是什么刺激的剧情,瑞德头一次觉得以前自己过得那是什么寡淡的素日子,在这一幕的冲击下,他竟像是头一次接触科技的土狗。
等等不对,他是来工作的!
瑞德摇了摇头,终于从刚才那阵恍惚中回过伸来,在心里给这个剧情下了自己的判断。
支线剧情开局过于刺激,不确定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绿色软件不能播的,没有考虑到广大雌虫承受能力,差评!
但接下来的场景却注定瑞德的心跳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平和下来,尤其是当他和那位弗伦斯阁下共同站上婚礼宣誓台的时候。
看着身旁俊美非凡的雌虫,瑞德在心脏狂跳的同时,内心深处却涌上了一丝不自在。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卑微地偷走了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这一幕他曾幻想过无数遍,他和一位阁下共同站在宣誓台前,他向他宣誓自己的忠诚。
可笑得是,这一幕却并没有在现实中实现,而是在游戏中成了真,在他要诋毁的这个游戏里成了真。
瑞德沉默了许久,直到身旁的弗伦斯拉了拉他的衣袖,他才意识到该到自己发誓的环节了。
他歉意地望了一眼身旁担忧的弗伦斯,接过了工作虫递过来的誓言册。
那行金边描绘的字与现实中蒙戈尔的版本只有些许差异,现实与虚拟的边界在此刻似乎被彻底打破。
瑞德微微颤动的声线在一片欢呼与礼花声中响起,他身旁的弗伦斯则一直注视着这个指尖微微发抖的雌虫,轻轻地勾住了他的左手。
在身体微微一僵之后,瑞德念出了誓言的最后一句话。
“在神明的见证下,弗伦斯阁下为我瑞德·巴提尔心中永明不灭的恒星。我将用生命宣誓对他的忠诚,将自己化为他抵御一切的利剑,若有所违,愿受噬心之痛,为神所弃。”
瑞德坑坑巴巴地念完这一番誓言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身旁的弗伦斯。
但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弗伦斯的眼中却划过了一抹悲痛之色。
那一瞬间的神情闪烁得很快,弗伦斯几乎是下一秒就在宾客地欢呼声中吻上了瑞德的唇。
噗通——噗通——
瑞德的脸被弗伦斯霸道地固定在原位,整个虫几乎只能呆滞地接受着雄虫充满占有欲的亲吻,这场婚礼在弗伦斯的吻中缓缓谢幕。
在与弗伦斯分离的瞬间,瑞德感觉自己脸上有着些许凉意。
待他看向弗伦斯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转过了身去,看着这一幕,瑞德不禁有些疑惑。
瑞德全程几乎是在半梦半醒间被弗伦斯带回了家,之后的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瑞德面红耳赤地度过了一晚,他头一次有些痛恨虚拟世界所带来的真实感官体验。
经过昨天,他也不禁能够理解为什么蒙戈尔的虫要将这款游戏奉至神坛了。
瑞德看着裹着一身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弗伦斯,不好意思地瞥过了头。
还没等他想好该如何开启接下来的话题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拽了回去,略微带着温热的一双手轻轻环住了瑞德的腰。
弗伦斯的尾钩调皮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瑞德的头发,如同一只在巡视自己领地的猎豹。
在看到瑞德微红的双颊之后,弗伦斯低低笑了一声。
或许是由于刚起床不久的原因,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一股清晨的慵懒。
“在想什么,瑞德。”
雄虫轻轻蹭了蹭瑞德的侧颈,炙热的呼吸让瑞德的脸更红了一些,原本脑内的那些猜想在对方这一打岔顿时烟消云散。
那场婚礼已经结束,瑞德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除了弗伦斯之外的第二个主角。
他也曾试探地向弗伦斯问过其他几位角色,得到的答案却是,弗伦斯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几只雄虫。
听瑞德提起他们,弗伦斯还有些不满地又掐了掐瑞德的脸颊,让他专心。
这就很奇怪了,先不说这次支线的名字是“永恒的婚礼”,而那场仪式却在昨天一晚就草草地结束了,彼此之间相识的主角竟说不认识其他的虫...
奇奇怪怪的剧情发展让瑞德这个受邀前来“取证“的水军,感到进展有些过于轻巧了。
如果按照这种节奏来发展,这个游戏绝对是诈骗啊!
这还玩什么,MH的工作虫半夜都得笑醒。
当然,这些都是瑞德之前得出的结论,他并不相信筑梦会出现这么离谱的BUG。
于是,他便一直耐心地等待着剧情的下一步发展,但每天不变的生活好像的确在告诉他,这就是筑梦的BUG,快去告他吧!
和弗伦斯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弗伦斯的家庭背景雄厚,家族的财力让弗伦斯和瑞德的生活无忧无虑。
更何况在此期间,弗伦斯还为了瑞德不惜与家族对抗,拒绝了雄保会给他安排的雌侍。
得知消息的瑞德十分惊讶,他告诉了弗伦斯自己并不在意。
但是弗伦斯却是盯着他的眼睛坚决地告诉瑞德,自己绝对不会娶瑞德之外的任何一只雌虫。
弗伦斯的眼神坚定非常,让瑞德一时不知该如何给予对方反馈,弗伦斯的这个行为完全打破了自己的认知。
没有一只雄虫会拒绝雌侍,这对他们并没有好处,对家族也没有好处。
但是弗伦斯却这么做了,他以绝食为威胁,做到了。
在从禁闭室出来的弗伦斯倒在瑞德怀里的那一刻,瑞德就知道,自己好像没办法再把这仅仅看作一份普通的工作了。
接下来的日子弗伦斯一直都黏在瑞德的身边,瑞德只是一名玩家,他在游戏中并没有其他的工作。
他所有的生活似乎都只有弗伦斯,正如弗伦斯的生活也仅仅只有他一般。
游戏里的时间流逝的很快,即使一开始的时候筑梦声称此次支线在现实中的持续时间仅仅只有四小时。
但当六年过去后,瑞德开始产生了怀疑。
他不会还要在游戏里为弗伦斯诞下子嗣吧?
这六年时间里,弗伦斯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配偶。
他永远关心着瑞德的情感需求,瑞德的一个眼神,弗伦斯就知道对方现在想要什么,也能够在下一刻就为对方带来新的礼物。
弗伦斯似乎永远对瑞德保持着热情,尽管过去了六年的时光,弗伦斯依旧会每天都为瑞德带来一束鲜花。
在前几次的时候,瑞德对收到鲜花一事感到受宠若惊,并对弗伦斯说道,这应该是自己应尽的义务,而弗伦斯作为雄虫才应该是接受鲜花与礼物的那个虫。
弗伦斯却对此不置可否,他依旧我行我素地送着花,每天都围绕着瑞德不停地“打转”
瑞德十分享受雄虫的特殊对待,在前几年的时候,他会想,雌父果然没有骗他,即使是游戏中的阁下都是如此的让虫心动。
但是渐渐的,瑞德发现自己开始有些习惯弗伦斯对自己的好。
当他对着递来鲜花的弗伦斯说了一句“今天还是风信子吗?”的时候,不仅是弗伦斯,就连瑞德自己也吓了一跳。
弗伦斯却对瑞德的冒犯没有说什么,只是自然地将花放在了桌上,故作打趣地说道。
“你还点上菜了?啧啧,也就是我了,总能满足你的要求,你明天想要什么花?”
迎上对方那双笑盈盈的眸子,瑞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随口说了一句什么。
瑞德本来以为那天的事只是一个偶然的小插曲,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对弗伦斯的负面情绪似乎越来越多。
他开始责怪弗伦斯不像其他虫一般有自己的爱好,而只是围着自己转。
他开始不满弗伦斯日复一日的送花活动,认为那是老掉牙的举动。
他开始...
面对着弗伦斯,瑞德好像总是能挑出无数个缺点。
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埋怨着。
瑞德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但却没注意到弗伦斯的眼神一日日地黯淡了下来。
就在某一天,瑞德从马场里骑马回来,像往常一般返回房间的时候,却看见弗伦斯一脸怒意地看着从门口进来的自己。
瑞德还没出声,却见弗伦斯生气地合上了手边的书,一脸冷漠地看向了自己。
“你是谁,这里是我的府邸,请你出去,否则我要叫雄保会了。”
瑞德因为这番话直接僵在了当场,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弗伦斯,试图呼喊着他的名字。
但是弗伦斯脸上嫌恶的表情却越来越重,就像是对待一个再为普通不过的雌虫一般。
瑞德不敢置信地想要上前解释,但却发现房内自己熟悉的配置顿时消失一空。
他呆愣愣地瘫坐在原地,被弗伦斯叫来的侍卫带了出去,随意地丢在庄园大门外。
他有些颓然地坐在原地,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像是个无措的孩子,只是低声喃喃着弗伦斯的名字。
什么工作,什么星币,在失去弗伦斯的这一刻,瑞德的脑子里几乎是一片乱麻。
【叮~你要重来一次吗,重新开始吧,重新开始这一切吧。】
突兀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瑞德听着那段系统般的提示音,只是迟疑地问了一声“系统?”。
但对方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
瑞德望着那扇紧闭的庄园大门,那道机械的提示音似乎成为了他最后一道救命稻草。
是,这只是一场游戏,他有重来的机会,他可以重来,只要重新来过,他依旧可以见到弗伦斯,一切还会回复正常!
“嗯。”
在这一声回答之后,瑞德的耳旁传来了一声孩童的轻笑,他的脑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轻轻地擦去了。
视线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与弗伦斯之间的回忆,似乎像是一卷胶带般被缓缓抽走。
等他再睁眼的那刻,周围依旧是熟悉的配置,欢腾的礼乐声,宾客的欢呼。
每一缕海风都如此的熟悉,但是站在瑞德旁边的雄虫却不再是弗伦斯。
工作虫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旁响起,但这次他说的是。
“瑞德·巴提尔先生,请您向阿德里安·西尔留阁下宣誓您的忠诚吧。”
瑞德觉得面前的这幕十分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海浪、工作虫、婚礼、宾客、宣誓...
他明明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怎么会觉得这一幕如此的熟悉。
他记得自己只是受MH的指示来参加游戏,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
“瑞德,你还好吗?是身体不舒服吗?”
在瑞德发呆的瞬间,身旁响起了一道略带担忧的声音,他转头望去便看到了棕发的阿德里安。
真的很奇怪...
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却唯独对这个即将和我结婚的阁下感到陌生,瑞德看着这一幕,脑内陷入了前所唯有的混乱。
似乎有什么声音在提醒他,他忘记了一些重要的事,但是瑞德费尽力气却都没有搜集到与对面这位阁下相关的一星半点的消息。
他对他唯一的了解只来源于星网,面前的这位阁下叫做阿德里安·西尔留。
除了这个名字外,瑞德对他一无所知。
但是出于雌虫的风度,瑞德还是下意识地朝对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没有,阁下,我感觉很好,只是有一点紧张,您知道的,我也是第一次参加婚礼。”
他这句话把阿德里安逗笑了,对方倒也没再纠结其他的事,只是朝他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便转过了身去。
瑞德念着书册上的誓词,在工作虫的指引下,两者交换了戒指。
在瑞德尴尬的表情中,阿德里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际紧紧地抱住了他。
突然被一位阁下贴的如此近,瑞德的心情有些紧张,他听见雄虫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好开心啊,瑞德,我真的很开心...带我回家吧,瑞德。”
阿德里安像是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飞鸟,在誓言落地的瞬间挣脱了束缚他已久的牢笼。
雄虫眼中跳动的欢愉似乎将要凝结成实质,以至于雄虫抱住他的双臂都有些微微发抖。
这位阁下并不像他的大多数同类那般身形瘦小,相反,阿德里安是一个十分高大的雄虫,几乎要比瑞德还要高出一个头。
他的肤色偏黑,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此时盛满了喜悦,瑞德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瞳孔中倒映的自己。
瑞德是一只再平凡不过的雌虫,普通的面容象征着这只雌虫的精神力水平并不出众,他只是茫茫众生中最为平凡的一株稻穗。
但是面前的这只雄虫看他的眼神,却让瑞德觉得自己是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
他看着阿德里安那副灿烂的笑脸,心中的某个角落微微发软,轻轻地应了一声。
“好,我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在看到那个所谓的家的时候,瑞德的嘴角不由一抽。
他倒是真没想到,还能有比自己住处还烂的房子。
就这处房子,和下城区的亚雌生活区也没有什么两样。
他记得阿德里安的背景十分雄厚,要申请到他的雌君位置,自己在游戏中的财力绝对不可能会是这种情况才是。
这游戏架空架得未免也太空了些,这都属于不切实际了吧。
如果现实中有雌虫宣称自己能凭借这种家世得到一位阁下的青睐,八成会被看作疯子,瑞德不由又在自己的心中为这个游戏记了一笔。
不切实际,怀疑是部分单身寡雌的幻想之作!
毫无逻辑,降智严重!
然而,这个判断在不久之后便被瑞德无奈地推翻了,因为他从阿德里安口中得知了两者会狼狈至此的原因。
阿德里安是自愿和自己“私奔”逃出来的!
他的出走并未告知家中的长辈,甚至他们现在还正被阿德里安的家族追击,故而才会活得这么小心翼翼。
嘶——好吧,诱导雄虫阁下脱离家族与雄保会,这个狗游戏真是嫌自己活得长啊,瑞德啧啧道。
不过,抛出这一切因素不谈,瑞德和阿德里安的生活还是很快乐和谐的,各个方面而言...
尽管这位阁下在某些方面有些过于单纯,部分雄虫虽说平常看起来柔弱了些,但在一些事上却出奇的固执。
而阿德里安却不一样,他的性格很好,甚至有些好好先生,瑞德提出的要求阿德里安从来不会拒绝。
雄虫的好脾气一定程度上养大了瑞德的野心 ,瑞德越来越喜欢在上方看着对方全身红透了的模样。
瑞德想,那估计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
即使下一刻让他葬身兽腹,他也甘之如饴。
除却生活中的小插曲之外,阿德里安与瑞德有着相同的爱好,他们都十分的喜欢动物。
阿德里安甚至告诉瑞德自己从小的梦想是当一名动物医生,但是这个梦想还没萌芽就被家族坚决地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