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琼发现他和邹彦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比如他们对“麻烦”两个字的理解就完全不一样。
也许他们的成长轨迹就证明了两人的思维方式截然相反,但现在却莫名其妙地有了交接。
“每天对着不喜欢的人笑,不是也很累吗?”他问。
邹彦生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我没有不喜欢他们哦?大家都有自己的可爱之处。”
林琼:“……”
“觉得这样的我很难接受吗?”邹彦生认真地看着他,喻严喻严喻严“我只是不想在你面前也伪装自己。”
林琼:“倒也不是,我没觉得你这样有什么问题,至少你不会伤害谁的感情,也不会利用别人做坏事。”
说到底,邹彦生这样的人如果不小心走了歪路,才真的叫人害怕。但邹彦生只是长成了个腹黑,这一点就很叫人庆幸了。
以及日后要如何应付这个腹黑变态,才是他的必修课啊。
第四周的后几天都在无风无浪的情况下度过了。这次节目组安排的飞行嘉宾是一个脱口秀演员,但只待了周末两天。在滑宇赌上了职业生涯的努力心态下,这次虽然没有邹彦生主厨,但营业额照旧达标,导致许多想好了惩罚的网友非常失望。
而第五个自然周的到来,也说明《水边的乐园》的直播活动迎来了尾声。这之后大家还想关注后续,就只能看剪辑版的节目了。
【综艺看到现在,最喜欢圣经和菜狗,现在连符老板都没有那么讨厌了,呜呜呜,舍不得】
【导演,导演,再多给几周吧,我现在全身痒得难受,像是有蚂蚁在爬,我浑身都在抖,快要不能呼吸了,求你了导演,我发誓我再也不碰这个东西了,真的,就再给两周,呜呜呜我吃完就戒,真的】
【虽然坎坷很多但是大家都挺过来了,很好,真的,很好】
【菜狗!妈妈爱你啊!要好好读书啊!】
【滑宇,来个好老板看看我们滑宇吧,多扎实多努力的孩子呜呜呜】
【都哭丧呢?这不是还有一周吗?学学我,一点都不着急/墨镜】
最后一个星期一,邹彦生的手恢复到了半正常的状态,重新在厨房掌厨。
而顾枝蔓回到京市,去和那个悬疑剧的制作方交涉。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个大傻杯,真的,我忘了抽奖是明天的事,把今天记成了28号……
抽奖是明天晚上十一点截止哈!明天晚上十一点!
顾枝蔓想到了事情不会很顺利,但没想到真的不太顺利。
对方听说邹彦生想演《边缘之门》的男二号,都表示了不理解,以及不小心透露出来了一丝“邹彦生竟然也敢尝试这种角色”这种不够尊重的想法。
总之,协商过后呢,那边制作方的意思是更希望邹彦生来担任男主角,而男二号会另选他人。
晚上,在邹彦生结束了一天的厨师工作后,得到的就是这个回复。
邹彦生:“这样吗?”
情绪倒是挺平淡。“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目前看他们是不打算松嘴的,也能理解,男二号这个角色他们挑了这么久,看来就是有比较特别的要求。”
林琼飘过的时候没忍住吐槽:“也没有塑造得很好啊这个男二号……就这还挑挑拣拣的呢?现在的金主爸爸还是好东西吃少了。”
顾枝蔓不太赞同他这个习惯:“……这话我们之间说说就好了,以后你也要负责和编剧导演还有制作人交涉,千万别随便说出口。”
林琼:“好的。”
他很少乖乖听训。邹彦生笑着看了看他。
“既然这样,我们也可以考虑别的剧本,”邹彦生说,“这个男主角的人设不错,但是不如我们上次讨论过的那个翻拍武侠剧,他们撞档期了。”
邹彦生根本不愁没有戏拍,经常有大把的剧本往工作室飞过来。无奈的是这些剧本还是偶像剧居多,虽然不乏一些大平台的“大制作”,但每一个都相当于把邹彦生捶死在了“花瓶”的耻辱柱上。
邹彦生了解这些所谓的优质偶像剧。
大部分从制作人到导演到编剧,讲究的都是快。不像从前的导演,场地再贵也就是要求演员少调整状态减少NG。现在的要求已经很平易近人了:差不多就过,哭不出来有眼药水,暧昧不起来有BGM,分镜到了咔咔就是亲,什么NG不NG的,瞎TM耽误时间。
不过有些导演倒是对邹彦生的印象很好:不迟到,熬一天拍摄也不会有脾气,对工作人员都很客气,有时候还请客吃饭。
邹彦生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有口皆碑。以至于他突然翻脸、用收集了五年的证据送老东家归西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很惊悚,倒吸一口凉气。
但这也不耽误邀约依旧源源不断,毕竟邹彦生赚钱是认真的。
但是,没有一个演员愿意永远当个花瓶。
脸是邹彦生的优势,可他不希望这是他唯一的优势。再优秀的容颜也有衰败的时候,有科技的加持或许能多维持几年,但意义在哪里?
只有演技是实在的。邹彦生既然决定了重新对待这一行,当然希望能迅速用一个角色来打破业界对他的偏见。
刑侦剧的男主也可以,但他相对来说更单薄,而且有了男二号的对比,两个角色在邹彦生心里就有了轻重之分。
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舍弃,挑挑别的本子,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不过呢,对方又很希望由你来出演男主角。现在要找出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也不容易。”
“我倒是觉得挺容易的吧。”林琼抱着怀,“比起邹彦生,滑宇反而更适合去做这个男主。”
顾枝蔓:“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彦生的事。”
“骚凹瑞,骚凹瑞,”林琼说,“但蔓姐,其实也是你更希望邹彦生能演男主角,少打配角的主意吧?谈判优势显然在我们这边,不是吗?只要你坚持,对方肯定会让步。不去和对方磨嘴皮子,而是帮他们回来劝人,这个逻辑不对吧?”
顾枝蔓有点想要生气了。“我难道能左右彦生的想法吗?彦生再踏踏实实演几年大制作,这之后再考虑转型为时未晚。可能你们觉得我保守了,但这是彦生开个人工作室之后我们必须选择的路。彦生已经没有公司来为他遮风避雨保驾护航,任何风险都是要考虑进去的!这个剧本身后的出资人并不简单,我们不能简简单单就拒绝,彦生,你说句话!”
邹彦生回答:“对方还想谈也可以,我们的态度是,要么他们大胆点,让我试试男二号。要么我选别的剧本。大家时间都有限,别互相磋磨。”
敢情前面那些话,邹彦生根本没听进去。顾枝蔓倍感头疼:“好,都这么倔是吧,你们要试就试,蔓姐我丑话也和你们说过了,别试出差错来。”
邹彦生笑呵呵的:“怎么会呢蔓姐,我们相信您肯定能力挽狂澜。”
“少给我戴帽子了,”顾枝蔓摇头,“何苦来,放着平路不走。”
她虽然不赞同,但还是同意了,毕竟邹彦生的意志是第一位的。她最怕的是邹彦生会就此放飞,以后的风格都往稀奇古怪的方向走。
今时不比往日,走文艺片路线,走实力小生路线,都需要有好剧本加持。可如今的好剧本像浪里淘金,每个本子都需要精挑细选,防止一步走错步步走错。
别到时候口碑和奖杯没捞着,咖位一路直下。
这种例子,娱乐圈可太多了。
这个道理邹彦生也明白。他最开始对这个剧本感兴趣,是因为剧组背靠京市电视台,从前出过几个耳熟能详的悬疑剧,都有不错的口碑。这几年同样因为质量下滑有所诟病,所以处在比较有争议的时段。
但考虑到这是原创剧集,没有原著争议,没有珠玉在前,这一版的演员会减少很多压力,也更容易有所发挥。
制作方对他的实力存在怀疑,在情理之中。
但一边怀疑流量一边又要流量的红利,这个心态很成问题。
他就是要拿捏一下对方,彼此放尊重些,正视各自的需求。
果然,第二天顾枝蔓就带回来了另一个消息:“对方说可以试戏男二号看看。”
顺便说了些小消息:“他们最近从电影学院找了几个新人,但都差点意思,太学院了。”
“七月六号,这是我们协商了试戏的日子。正好你们那边拍摄结束。对了,别忘了三号晚上要去参加八十年代小夫妻的发布会,那天你不能参与拍摄,我和鞠导说过了。Jack会负责来接应你,咱们不走飞机,直接高速过去。”
三号,那不就是周五吗?
林琼有点同情邹彦生了。看来这一个月的拍摄的确是他忙里偷闲,给自己攒出来的喘息时间——虽然也没闲到哪里去。
挂断了和顾枝蔓的电话,两个人相视一笑。林琼问:“你想好了吗?应该怎么演?”
“看了人物介绍,大概能明白对方的心理。但具体是什么效果,我没有绝对的把握。”
林琼想了想,开始从笔者的角度,给邹彦生说这个角色。
“一个人总是要信仰点什么的,要么他信佛,信道,信耶稣,信和平主义,或者信能够促成他价值观形成的某个理念。当一个人有信念时,他的□□和精神都会变得无比坚定。挫折对于他来说只是苦行,但越坚固的城池,崩塌起来也越可怕。”
林琼说:“男二号,晟铭这个角色,就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如果是我来写,我会把他写得很极端。”
“极端?”邹彦生若有所思。
“没错,他这样的人设,越极端越容易出彩。有些人是为了欲望犯罪,比如金钱和一时的名利,可他是出于极致的恨与爱。他爱他的爱人,爱他信奉的正义。但最后也是这两样东西同时伤害了他。他爱一些事物时,会将它们视作内心不可侵犯的一部分,放在平时,他也会像信教一样,通过自己的方式去维护这份信仰的纯洁性。这样的极致很可怕,如果被背叛、被遗弃,对他的情感来说是毁灭性的。理想和现实的落差越来越大,爱和恨的界限变得模糊,他的神崩塌了,他不知道该信仰谁,最后变成信仰自己。”
林琼喝了口水润湿嘴唇:“也就是,他即是自己信念传输的对象,他就是他道德的最高要求。”
邹彦生补充道:“我更倾向于,落差和背叛只是诱因。他对正义的极致追求,本来就让他进入了失控的轨道。只是之前有力量拉扯他,约束他,不让他走去极端。”
“这么理解也可以,”林琼说,“主要是抓住这个人物的核心。这是一种悲剧式的献祭者,有着飞蛾扑火一样的疯狂——他非常明白他的执着会迎来什么结局。”
邹彦生听到他的这句话,瞬间抬起了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眸子有情绪激烈地涌动,好像被唤醒了什么,无形地澎湃着,久久不能平息。
就是这个感觉。
这种被攫获心脏的痛楚,没有声张的愤怒。以及退潮之后留下的,撞得满地破碎的泡沫里遗留的悲伤。
林琼笑着说:“如果我是编剧,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
时间转眼就过,三号这天,邹彦生不在,滑宇再次挑起了大梁。
所有人现在同时面对几十个客人也能眼睛不眨地埋头苦干,甚至连尹思明也学会了怎么制作饮料,能在厨房帮上一点忙。
周五的八桌客人就这么顺利地送走了,尹思明收拾桌子的时候,还有余力哼唧唱歌,扭来扭去。
符千帆端着今天的员工晚餐走出来,突然想起:“今天彦生的发布会还没看呢,要不要看看?”
尹思明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不看不看。”
陆芃拒绝他的伤痛还没成为过去,现在还戳一下就疼呢。
滑宇预研杜佳t却很兴奋:“要看的!邹老师和芃芃那个剧我也期待很久了。”
然而他们得空的时机太晚,发布会早就开完了,只能看一下现场的录播回放。
久违地看见邹彦生出现在媒体镜头里,笑得人模人样的,还真叫人不习惯。
好久不见的陆芃也打扮得光彩照人,全程和邹彦生贴在一起,配合主持人完成宣发。
期间有考验两个人默契度的游戏,他们确实很有默契,配合完美,手拉手一直没松开不说,还时不时看对方一下,笑得很甜蜜的样子,俨然是一对真夫妻。
最后主持人让他们挑战深情对视一分钟,邹彦生含情脉脉,用的是那种能溺死人的目光。
“哎哟哟哟……”说着不看不看的尹思明酸溜溜地说,“这眼神都能拉丝了,是不是啊林琼?”
林琼看着邹彦生那张甜得带蜜的大帅脸,心说也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会儿演技就这么好呢,从鼻孔里嗤了一声。
“还勾芡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邹:我和她是逢场作戏。
琼:我知道啊。
小邹:真的是逢场作戏哦,她不是我的菜。
琼:所以说我!知!道!啊!
小邹:那你怎么吃与衍与衍醋了?
琼:谁吃醋了!谁吃醋了!谁看见我吃醋了!
小邹:(望向大屏幕)
第二更晚点。
综艺的收尾章!
他推开门,林琼正埋在被窝里呼呼大睡。
平常和邹彦生一起睡的时候,他总是有所顾忌,睡得僵直,哪怕在梦里也不放松,生怕占到邹彦生的半点便宜。
但这次邹彦生不在,他就恢复了从前一个人在床上时放荡不羁的睡姿——平常因为怕冷而死死裹着的被子踢到了一侧,而他本人像一只大号的牛蛙,呈大字形趴在床褥里,并且因为在梦中听到开门的动静,而微微挪动了一下屁股。
本来还很困倦的邹彦生靠着门,就着微微的晨光欣赏起了这一幕。
漂亮纤细的青年套在一件大号的黑色T恤中,宛如在茧中安睡。他似乎很偏爱棉质的T恤,这件用作睡衣的大T看起来更是上了年头,可能穿起来真的很舒服。
柔软的衣服此刻贴合出他的曲线,巨大的衣领往一侧歪斜,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肩膀。往下看去,两条笔直的大腿从T恤下方延伸出来——他没有穿外裤。
心突兀地跳了一下,目光才继续往某处去。
林琼换了个姿势,宽大的衣摆掀了上去,露出了其中包含的真相:一条印着鹰眼锐利侧脸的内裤呈现在两瓣圆滚滚的肌肉上,正在和目光不纯的邹彦生对视。
邹彦生:“……”
他一时哭笑不得,刚刚心里溢出来的某些想法彻底烟消云散,微微叹气。
算了,这也是林琼的可爱之处。
他放下手里的行李,轻轻带上门,又蹑手蹑脚换上了拖鞋。
然而这样轻的动作还是把林琼吵醒了,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他:“回来了啊。”
“回来了。”邹彦生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他垂下身子,靠近林琼的脸,轻声回答。
“哦……”然而林琼还困着,什么都思考不了,把被子一卷,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了。
只可惜,像这样能看见林琼睡脸的日子也没两天了。邹彦生心想,进度是不是太缓慢了呢?
林琼到现在都和他保持着很适中的距离,如果贸然前进,总觉得会把林琼吓跑。
这个时候反而不如像尹思明那样,蠢笨一点,天真一些,才不会招致林琼的防备。
和尹思明比起来,明显是他比较需要怜爱吧?邹彦生头一次有了卖惨的想法:林琼的同情心显然应该用在该用的人身上。
他轻轻侧躺下来,捏起林琼耳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摩挲。
要怎么做呢?
怎么做才能让林琼的目光完全凝聚在他一个人身上。
只看着他。
林琼一睁眼,就瞅见放大了无数倍的邹彦生的俊脸,吓得往后缩了几厘米,确认自己没把邹彦生怎么样,于是神清气爽地起床,叉腰审视邹彦生。
嗯。果然还是肉眼看着更帅点。
其实节目里帅哥很多的,符千帆年轻时也是不错的男人,年纪上来后虽然发福发腮,但隐约还是能看出一些年轻时的影子。滑宇是斯文秀气挂的,现代扮相很有清爽少年感。尹思明,确实不辜负他“伯可利亚洲校草”的称号,在普通人里有很突出的俊朗气质。郝一嘉嘛,更是从国家队出来的帅哥,脸在他身上都不是最重要的,那种扎实的雄性气息奇妙地被束缚在了服装下面,有了种别样的吸引力。
但这些人在邹彦生面前,怎么就都稍逊一筹了呢。
林琼不禁反思,难道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他很喜欢邹彦生这张脸吗?
也没有吧?
他有吗?
这个答案在晚上最新一期《水边的餐厅》播出时揭晓了。在网络上打得最欢的cp粉当属圣经人和蔡京人。圣经人这次拿实打实的cut甩了出来:看清楚了吗!这是节目组剪出来的!小玉京偷看旗袍生生的次数!加起来足足有一分半啊!一分半!小玉京你的颜狗程度还能再明显一点吗!这简直是红果果的爱!love!阿姨洗铁路啊!
圣经鹅们仿佛都能猜到正主如何反驳,甚至提前想好了话术:你就说是不是你自己看的吧!你没看怎么剪出来!你就是爱死邹彦生的漏体了!
林琼对此铁证,的确找不到反驳的证据。
他只是犯了全天下颜狗都会犯的错误啊!
尹思明也看到这条讨论了,他作为一个纯正的死直男十分不能接受组cp这件事,但是看见邹彦生和林琼被强行装在一起,他就觉得很有意思。
“你们什么时候发喜糖啊?”他非常真挚地问。
林琼抄起他拿得动的椅子,阴恻恻笑:“明年的今天,我送去你坟头,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邹彦生却对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十分欣慰,每天上网搜寻新增的口粮,吃得不亦乐乎。
托同仁女的福,他在各种cp文里解锁了不同姿势的林琼,每一个代入进去都有别样的快感。
同仁文真是个好东西。
同仁女真是些坏东西。
两种念头同时从同床异梦的两个人心中冒出来。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直播录制的最后一天。
光是周日的下午一共来了七桌客人,晚上符千帆算账时,大喊一声:“这周终于能够了!”
够什么?当然是之前说好的,营业额破两万,节目组能有个额外福利。
林琼心说能不够吗?节目组这水都放成太平洋了,生怕你赚不到两万,完不成浏城一日游的任务。
在鞠导的公证之下,符千帆最后给出了本周的营业额:两万一百一十元。
郝一嘉毫无悬念成为了众人推捧的导游。
虽说是导游,但他从小离开家乡,回来也就是在家住几天,从来没在这里的景点玩过,大家只能跟着节目组踩好的点走。
所有嘉宾一起出来玩耍这天,在节目组几次的拉扯中,热度跟随着观众提出加长一天直播的要求声越来越大而提升,所以直播通道还是照常打开了,由导演助理全程跟拍。
他们的行程安排还挺满的,上午先是去了之前他们摆摊过的4A景点。这边的市政因为他们来拍摄,加班加点增添了不少基础设施,让本来普通的景点看起来多了那么些文化韵味。
但这里的风景的确不错,因为处在了最好的时段,夏日的绚丽与青山绿水呼应,比任何一句宣传语都来得有力。
郝一嘉身为导游,磕磕绊绊地背着导游词:“这里碧水如玉……绿荫匝地……”
【哈哈哈哈哈不要为难郝哥哥了好吧,看得出来他真的在拼命背稿子了】
【这种事不应该让林琼来嘛!他编都能给你编出来!】
【郝哥哥,嘿嘿嘿,郝哥哥,嘿嘿嘿嘿】
【懂了,这是当地文旅局和民政局的阴谋,骗外地姑娘过去找浏城人结婚的】
【遍地都是郝哥哥这种的话我考虑一下啊prprpr】
【小玉京在旁边听得好着急啊,感觉他就要上去抢话筒了】
【呜呜呜,郝哥哥其实和小玉京也很配的啊……】
【小玉京,组cp的神】
郝一嘉的词好不容易背完,他们的游行船到了一个龙舟划行体验点。端午节早就过了,但这不妨碍他们在这儿现场划着玩。
六个人不够,他们还找了几个助理下水,一群人喊着号子,竟然也颇有效率,很快就划出了一段距离。
抵达终点的时候,尹思明得意忘形,举着船桨站起来要大呼yes,结果他对重力的影响太大了,船身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所有人险些被甩进湖水里游泳,但好在他在一片尖叫声中坐了回去,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在龙舟被绑死前没再动弹过。
划完了龙舟,他们又去玩了拓展项目,在当地体验了真正的农家乐,下午去另一个地方玩了漂流。
其实都是很常规的游乐,但一群熟人去玩,怎么着都有乐子。
尽管有雨衣的阻挡,许多人还是溅了不少水。
这时林琼身上的黑衣服就很有预见性了——严严实实,没有任何露肉的可能。反观菜狗和郝一嘉,两个人的身材一览无余。并且弹幕还眼尖地发现:
【菜狗胖了不少啊……餐厅伙食果然很好】
【生生你害狗不浅】
【菜狗每天真的吃很多……相反林琼每天吃得好少】
【菜狗的腹肌被肚腩取代了吗】
【菜狗,不行啊,你作为伯可利亚洲校草的尊严在哪里】
【狗狗当然是胖一点可爱啊】
【郝哥哥……郝哥哥……我死了】
【哇哇哇这真的可以免费看吗,太擦了吧(吸鼻子)】
【prpr,prprpr,pr,prpr】
郝一嘉当了一个月的长工,直到今天才发挥了他最大的魅力。他为了节目才开创的V博账号蹭蹭涨粉,一天之内就从几十万突破到了五百万。
然而众人追到V博,却只能看到首页配合节目转发的几条动态,和省队的幼苗培育计划。
省流:郝哥哥真的是来宣传地方队的,现在的体坛也很不容易啊。
不少人发现,郝一嘉的视线总是跟着林琼走。虽然很多人解释说他俩有老乡关系,节目里本人也这么说过,不过还是许多嗑cp人士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盖章说郝哥哥绝对是真的喜欢林琼。
要知道有几样东西是藏不住的:贫穷,咳嗽,和爱!
郝哥哥的那个小眼神,比金子还真!
但圣经鹅和蔡京鹅也各有话说,圣经鹅更是口出狂言:谁的不真?!谁的不真?!今天我就造黄谣了,小玉京绝对和邹彦生干柴烈火了!
蔡京鹅更是不屑一顾:诸位,都少说点吧,狗狗才是世界的财富,世界是狗狗的,同理小玉京也是狗狗的。
各种cp大乱炖的随着晚上的篝火会上抵达了高峰。
节目组到了当地的少数民族聚落,让嘉宾们换上民族服饰,体验这边的民族风情。
林琼穿了个露肩膀的小褂,戴着瑶族特色的帽子,看起来格外精神又好看,很像是会经常在山歌里被表白的清秀男孩子。
相对比起来,其他的大高个们就没他这么贴合衣服。林琼第一次因为个子不够而得到了安慰。
郝一嘉的视线确实一只跟着林琼,但这个兔子精蹦跶来蹦跶去,邹彦生也跟着他蹦跶来蹦跶去,两个人全程走得特别近。时不时黏在他俩身后的还有尾巴乱晃的尹思明。
滑宇像个真游客一样,四处拍照。
落在最后面的只有符千帆和郝一嘉。这俩人一个是玩了一天玩不动了,一个是天性不爱热闹。
弹幕都在替他们心碎:
【给我看看孤寡留守老人啊你们这几个混蛋】
【只顾着自己爽的小兔崽子们】
【仿佛看到了带崽出去玩的我自己】
【呜呜呜,好好啊,呜呜,真的很舍不得】
【离别,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哗啦)(哗啦)(哗啦啦啦)】
篝火晚会上,录制终于迎来尾声。
符千帆细数这三十多天来的往事,越说越动情,居然猛男落泪,哭了出声。
“我很感谢这个节目,让我结识了这么好的年轻人……真的,从前我对你们有很多偏见,但是你们改变了我的固执,和你们在一起,真的会很快乐很轻松,想到之后要和你们分开了……我这个不争气的……”
邹彦生一边笑着安慰他,一边给他录像:“没事的,符哥,说不定之后还有合作呢。”
符千帆:“……突然不想哭了。”
符千帆不是最丢人的,因为尹思明哭得更大声。他和滑宇是两个人一起抱着哭的,主要是滑宇抱着特别大一只的尹思明,显得有些局促,像是被挤出来的眼泪。
一声吆喝,围成一圈的所有人一起跳起了传统舞蹈。林琼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这样的夜空,和这样的一团火。
他一边跳一边看向另一边的邹彦生,恰好邹彦生也在看他。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扭头去看另一边,又对上了郝一嘉的视线。
郝一嘉似乎想对他说什么,但手忙脚乱的,跟舞蹈都跟不及,最后收回了目光。
林琼:“?”
拍摄在红透了天的热闹中圆满收官。大半夜的,所有人返回到了餐厅中,准备在这里住最后一晚。
尹思明特意去后院的禽舍里和剩下不多的小动物们告别。毕竟这么久时间里,他和它们打的交道最多。
他嘱咐小鸡们:“别再吃老鼠啦。”
从来没吃过老鼠的母鸡们蹲在架子上,并没有理会这个神经病。
林琼在屋子里收拾东西,他倒是没有多舍不得,可能因为搬家次数多了,不太容易对住所产生感情。
他正在为了睡眠时间不够而痛苦:
邹彦生的行程很赶,凌晨四点半就要出发去星城赶飞机。虽然邹彦生说过他可以缓缓再走,不过林琼很想看看邹彦生的试戏现场,所以执意要一块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