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替身觉醒后—— by少年闲
少年闲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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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厨房里,时舟也戳了戳自家老爸的手臂,用目光询问:你叫来的?
时鹤川也怀疑地看他:你叫来的?
父子俩齐齐摇头,不由得一怔,下意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警惕地看向门口。
殷渠见他们的反应,眸光一闪,保持沉默,跟着看了过去。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门开了。
穿着讲究的一男一女,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朝站在门后的孟怀青露出一个亲近的笑容。
孟怀青在看清他们的脸后,原本扬起客套疏离的笑,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们二位,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不认识你们。”
闻言,男人愣住,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女子。后者抿唇,没有因为孟怀青生冷的话语而后退半步,笑容里倏地浮现出少许伤感。
“……怀青姐姐,是我。”
她声音微颤,又抬起手,擦着微红的眼角。
“我是时娇啊。”
作者有话说:
过生日去了,没写完6000(叉腰)
……其实是卡文呜呜所以去整理剧情了。
先睡觉!
顺带一提,麻辣小龙虾真好吃呜呜呜!明天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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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娇的到来, 像是一柄剪刀,生硬地剖开了时家表面上的平静。
远的不说,时家父子一个丢了菜刀, 一个掐断了手中的菜, 几乎同时皱眉,并扫了一眼殷渠和乔明瑞, 像是十分在意他们的反应。
时舟更是虚张声势地瞪着殷渠,像是在质问对方, 有没有听见什么。
面对时家父子的注视,殷渠镇定自若地关掉水龙头, 一边仔细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一边平静地回应:“这么紧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能让我们知道?”
“你胡说……唔唔唔!”时舟刚起了个头,就被时鹤川捂住嘴,愁眉苦脸地骂道,“臭小子, 少说两句吧你!”
又不是不知道殷渠对乔明瑞的重要性,在这儿吃什么醋呢!你哥还不是你哥!
厨房的动静虽然被三人刻意放到最小, 但仍旧引起其他几人的注意。乔明瑞询问地看向殷渠,见对方摇头示意, 顿时明白时家人并没有让他们避嫌的意思, 虽然心中惊讶, 但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热闹, 不看白不看, 因此镇定地转过头, 继续看戏。
而门口的孟怀青却十分不安, 她大致能猜到屋内现在情况复杂,乔明瑞和殷渠应该早就对颜娇有所怀疑,现在又看到颜娇主动上门,言辞间透露着与时家非同寻常的关系,很大程度上加重了两人对时家的警惕。
这无疑为待会儿的饭后谈话,增添了不小的难度。想到这里,孟怀青顿时看向颜娇夫妻的眼神更冷几分:“颜女士是忘了当年我们说的话?”
“姓‘时’,你也配?”
颜娇脸上的血色被这两句明晃晃拉开关系的话冲散,眼底慌乱之色一闪而过,继而像是备受打击一般,低下头:“我,我记得的……我只是,我只是忍不住,想再来看看你们,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我真的打扰到你们,那我马上就走。”
严一商察觉到她浑身颤抖,刹那间心疼压过了对时家的畏惧,蓦地抬头,与孟怀青对视:“时夫人,娇娇好歹是与时先生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就这样把她挡在门外,真的合适吗?”
说着,他无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鞋架上竟然有三双年轻人的鞋子,并且码数不同,顿时气急败坏:“外人都能留下,凭什么娇娇不行?”
“外人?”颜娇震惊地抬头,“怀青姐,你不是说,今天是家宴吗?”
时家这次回国,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可却没有半点举办宴会、高调宣告的意思,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想低调,所以颜娇这才敢上门拜访。
可现在却告诉她,时家竟然邀请了别人回家吃饭?来人是谁?认不认识她?万一听到刚才的那些话,那圈子里的人会怎么看她?会不会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不行,绝对不能让外人把今天的事情宣扬出去。
颜娇咬着牙,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怀青姐,既然有客人,那我和一商就不多打扰,把礼物放进去就走。”
“不用了。”孟怀青虽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可也绝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颜娇与乔明瑞见面。
……更何况,当年乔明瑞的走丢,全是颜娇一手策划。
这种前提之下,她怎么可能让两人接触?
因此孟怀青的气场骤然拔高,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明显的进攻姿态,瞥一眼依旧一头雾水的严一商:“你在被颜娇撺掇着来‘认清’的时候,就没想过问一问,当年她究竟做了什么,才被时家赶出来?”
接着,她又说:“算了,哪怕你问她,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毕竟她最擅长撒谎,不然的话,当年就不只被我们赶出家门这么简单。”
严一商并不是傻子,哪儿还听不出孟怀青话里的暗示,顿时困惑又惊疑地看向自己突然一言不发的妻子:“……娇娇,你不是说,只做错了一点小事?”
怎么看孟怀青的反应,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怀揣着攀上时家高枝的希冀,兴冲冲来拜访的严一商,此时心情不佳,但念及颜娇是自己喜欢的人,身体也不怎么好,这才没有发作,语气依旧十分温和。
可与他同床共枕十多年的颜娇,轻而易举地便从中听出了不耐与怀疑,心中对孟怀青深藏多年的恨意,禁不住迸发。
在她心里,从来没觉得当年自己做错了,要不是孟怀青哭晕又住院,时鹤川也不至于把她赶出家门。
虽然心中对孟怀青恨彻入骨,但表面上颜娇并不敢表现出来,双手捂住脸,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柔弱:“我当年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过,会出那样的事。”
她哭得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地从指缝中落下,砸得严一商理智尽失,当即抱住她:“没事,没事,别想了……”
说着,严一商看向面无表情的孟怀青:“时夫人,虽然我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些年来,她总被噩梦惊醒,这些都是我看在眼里的。”
“如果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就……”
“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孟怀青面沉如水,直把颜娇与严一商看得忍不住后退一步,这才冷笑出声,“恐怕你知道真相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着她就要关门,可颜娇怎么肯如愿?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严一商陪自己上门,前来道歉,修复关系,只是没想到孟怀青会这样不给面子。
明明当年她被迫离开时家的时候,孟怀青还不是这个态度。那时候的孟怀青,虽然也很气愤,但还是十分心疼她的,背地里也有接济,就连出国之前,都特意给一些德高望重的圈内权贵打过交道,要让他们照拂自己。
因此这些年来,她在背地里没少借着时家的名头行事,全靠这些知情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才得以在圈内继续生存下来,甚至还骗了个恋爱脑的严一商结婚。
但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对她好,严一商也只不过是个二流世家的家主,又怎么比得上顶级豪门时家?
当年还叫“时娇”的她,可谓是众星捧月,圈内同龄女生都以她马首是瞻,要不是一时闹热犯了错误,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讨好那些家世和时家有着天堑之别的小家族夫人。
这样大的落差,怎么能不让她心有不甘?
原本她想着,十几年过去了,时鹤川说不准已经对当年的事情释怀,只要她坚持不懈地认错加讨好,重回时家,也不是不可能。
谁知孟怀青的态度却与她料想的截然不同,不仅没让她进门,甚至连礼物都不想收,就要赶她走,还想要暗示严一商,自己欺骗了他。
这彻底打乱了颜娇的计划。
想到这里,颜娇心一横,朝孟怀青深鞠一躬:“怀青姐姐,我知道您怀疑我来的目的,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隐瞒了。”
“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知道小渡到底埋在那里……我保证,我只是去给他上柱香,别的什么都不会做的。”
“如果您实在想让我赎罪……我赔上这条命,也未尝不可。”
她言辞恳切,紧张得浑身发颤,说完过后便熟练地将手按在胸口,身子摇摇晃晃:“一商,一商……我有些喘不过气……”
孟怀青这边自然是走不通了,还不如装一装,先把严一商这边稳住,再徐徐图之。
严一商顿时大惊失色,顾得上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颜娇要偿命,连忙将人抱起来,朝围上来的保镖怒吼:“让开!我要送我老婆去医院!”
惜孟怀青冷冷地看着颜娇装病,又怜悯地瞥一眼方寸大乱的严一商,随后果断关了门,并给小区物业打去电话,让他们带着保安过来,把这对不请自来的夫妻带走。
外头的吵吵闹闹,终究还是随着颜娇与严一商的离去,归于平静。
孟怀青刚松了口气,孰料转头便与乔明瑞对上视线,顿时怔住。
乔明瑞猝不及防与她对视,眨了眨眼,以为对方是在担心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可该听不该听的都听到了,这个时候离开,是不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沉吟片刻:“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以为他想问颜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家父子,却并没有松了口气,反倒难掩失望。时舟更是懊丧地嘀咕:“你怎么都不好奇,多问几句呢……”
乔明瑞:“……”
这种家族秘辛,光是同意让他旁观,没有避让,就已经足够奇怪了,怎么现在还期盼他多问问?
此时此刻,他总算从时家三口的身上,嗅出一抹不同寻常的意味。
只是没等乔明瑞细想,坐在身边的殷渠便抬起眼眸,眼如利刃,在时家三人身上扫过,随后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先吃饭吧,您早上的时候就没吃多少东西。”
“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也不迟。”
来之前,乔明瑞看似淡定,但明显心里还是十分在意今天的谈话,只吃了比往常不到三分之一的食物。
对殷渠来说,比起已经暴露凶手身份的颜娇、立场不明的时家,以及潜伏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上他们的疯子戚重,他心中第一重要的,还是乔明瑞。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得确保乔明瑞的安全,因此他才做出这样的建议。
更何况,如果他心中的猜想成真,那时家这三人,自然也与他是一个看法。
时家三人被他的视线刺痛,又听到乔明瑞早上没怎么吃东西,顿时纷纷冷静下来。下一秒,时鹤川脸色一变,着急地喊着“遭了遭了”,火急火燎地赶去厨房关火。
孟怀青用目光安抚好依旧有些急躁的时舟,这才用乔明瑞读不懂的温柔,轻声道:“小殷说得对,先吃饭吧。”
“吃完饭,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修了一晚上(呆滞)
更新来不及了,明天更两章。

第71章
宽阔的书房内, 头顶灯光明亮,在两排直抵天花板的书架拥抱下,乔明瑞和殷渠一人捧着一杯山楂茶, 紧挨着坐在一起, 与对面的时家三口对视。
片刻后,乔明瑞率先开口:“所以, 你们想给我们看的东西是什么?”
时鹤川已经恢复了一个合格的顶级豪门家主应有的冷静,在孟怀青的示意下, 将两个文件袋分别递到乔明瑞和殷渠面前:“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吧。”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以时家家主的名誉来保证这些资料内容的真实性。”
他的郑重与严肃, 让乔明瑞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确认过对方脸上的认真不似作假,这才掏出眼镜戴上, 打开文件袋,将薄薄的几份文件拿出,仔细阅读起来。
只是没看两行,他便已经难以维持面上的冷静, 屏住呼吸,将文件的纸张边缘捏出一道极深的折痕。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鉴定的双方, 是他和孟怀青,结果显示, 双方为亲子关系。
黑纸白字, 清清楚楚, 乔明瑞却花了好长时间, 才艰难地从这个信息所带来的冲击中恢复理智。
与此同时, 他感觉时家三人的实现宛若实质, 焦灼地落在他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与紧张,压得他失去抬头确认的勇气,只得调整好呼吸,像是逃避般,迅速翻开下一份文件。
……是时鹤川与他的亲子鉴定结果,同样为亲子关系。
指尖颤了颤,他翻开第三份,霎时无言。
……时舟与他的亲缘关系鉴定报告。
一做就做了三份,这是生怕他不相信?
哭笑不得的情绪涌上心头,浇灭了少许因为身世大白而带来的惊慌不安。只是他依旧没有抬头,而是默不作声地将这三份文件放到一边,陷入思索。
虽然他是时家夫妇的亲生儿子,时家继承人时舟的兄弟,可这并不代表,时家的权利会为他所用。
面对一个失散多年的亲生孩子/亲兄弟,愧疚或许有,但这些愧疚是否足以撬动家族利益的天平,让时家为了自己而选择站在殷渠身后,毅然决然地对上戚家。
乔明瑞觉得,这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比起用亲情绑架,他认为还不如用颜娇这些年来,一直向各大家族当家夫人提供没有安全保障的减肥药,以及故意在连随月服用减肥药期间,唆使宋珊珊给连随月提供避孕药,和这两种药同时服用,会致人罹患绝症的证据。
如果只是连随月一个人因此丧命,或许别人觉得是她运气不好,顶多在知道连随月和颜娇当年的恩怨过后,认为是她得罪了颜娇,才会遭到对方的报复。
但在服用减肥药的人数过多,且各个都是家族当家夫人的情况下,稍加引导,这件事就会变成颜娇具有报复社会性质的大规模投毒事件。
毕竟万一连随月的事情没有东窗事发,那么万一哪天她又看谁不顺眼,又故技重施,再度害人呢?
这种未知的,却又极具可能性的猜测,才最容易引发人们的恐惧,让他们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潜在受害者”的角度,与已经受害的连随月同仇敌忾,并将矛头指向时家。
谁知道颜娇是从什么地方得到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药方的?
或许就是从时家这些底蕴深厚的藏书中寻得的,也不一定。
这件事一旦曝光出来,绝对会引起官方重视,那时候再查起来,就不是时家所能控制的了。而一旦在官方挂了档案,时家想把企业迁回国内,怕是要遭受不小的阻力,其他家族并不是吃素的,当然会趁此机会,咬下时家的肉,从而壮大自身。
所以,时家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那就只能答应他的条件,一旦殷渠和戚重对上,就必须站在殷渠身后,成为他的助力。
当然,乔明瑞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到时自然也会用戚家的产业作为补偿,弥补时家的损失。
这样皆大欢喜的双赢结局,时家没有理由不答应。
至于事后是否会遭到时家的报复……
乔明瑞侧头看了一眼正专心致志阅读文件的殷渠,淡然一笑。
有他家这个在原书剧情里,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一人折腾得四家豪门惨不忍睹的反派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察觉到他的视线,殷渠转过头,投来关切的目光:“怎么了,明瑞哥?”
乔明瑞微微摇头:“没事。”
说着,在殷渠重新低头后,他自己也翻开了最后一份文件,浑然不觉对面的时家三人在看到他和殷渠的互动之后,瞬间变得微妙的表情。
就算是察觉到了,也顾不上。
因为第四份文件,阐述的是他当年被认定为“尸骨无存”的事件始末,以及部分有关颜娇的信息。
当年他与家里人闹了矛盾,想要外出散心,于是在身为时家养女的时娇建议与带领下,去往一处荒无人烟的未开发山区,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没几天这里突然出现山体坍塌,乔明瑞失去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时娇却因为提前下山而躲过一劫。
事后孟怀青与时鹤川都对从警局回来的时娇进行反复询问,却只得到对方哭哭啼啼的道歉,以及乔明瑞当时还在山上的强调。夫妻二人万念俱灰,给了时娇一笔足以让她后半生无忧的财产后,便将其赶出时家,随后因为生怕触景生情,而带着当时还年幼的时舟远走他国。
乔明瑞看完最后一个字,轻轻放下文件,与结束思考的殷渠对上目光,彼此点头,随后又摇头。
于是他们立刻知道,对方看完了文件,并且依旧坚持来之前的目的。
因此,乔明瑞放下心来,抬眼看向正襟危坐的时家三口:“我有几个问题。”
时家三人交换视线,却没有流露出意外的神色,显然早就料到乔明瑞会提问。最终时鹤川得到孟怀青与时舟的目光示意后,开口:“你问吧。只要是我们知道的,绝对如实作答。”
乔明瑞对他的保证不置可否,指尖将眼镜往上一推,挡住眼底的锐光。
“第一,你们知道时娇对我的养母连随月做过什么,对吧?”
时鹤川没料到一上来就是这么敏锐的问题,顿时眉心一跳:“……我们问过宋珊珊,知道。”
乔明瑞弯了弯眼,声音更柔和几分:“第二,你们知道颜娇当年指使周佳和护工,来了一次狸猫换太子?”
瞥一眼在安静待在乔明瑞身边的殷渠,时鹤川觉得这个问题和乔明瑞本身无关,所以内心并没有起什么波澜:“知道,我们查过那个护工。”
乔明瑞并没有错过他看向殷渠时的平静,又见孟怀青和时舟也同样反应平淡,心中立刻明白了他们对殷渠的看法。
于是他微微点头,忽然俯下身,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支撑着下颌,歪着头,明亮的眸子里满溢兴味。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问题。”
“你们知道,殷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原本因为他骤然转变的不寻常表情,而下意识严阵以待的时鹤川,听完问题后,错愕半晌,有些怀疑人生地反问:“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
乔明瑞点头:“当然,怎么,这个问题很难?”
时鹤川否认:“不,答案很简单,反正也就是那三家之一。我只是以为你会问一些更紧要的……”
“更紧要的?”乔明瑞勾唇,“你指的是‘我能继承多少财产’,‘能不能回到时家’,这一类的问题?”
时鹤川听出了点针锋相对的嘲讽,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否定,但看见孟怀青脸上并不同意的表情后,终究还是选择了点头:“……差不多吧。”
“但是……你不用对我们抱有这么大敌意,我们是真的很想你回来。当、当然了,不想回来也没关系,把我们当成普通的长辈,也挺好,也挺好……”
面对他饱含希冀的目光,与尽显卑微的态度,乔明瑞短暂地沉默过后,选择了逃避,继续刚才的话题。
“很可惜,这个问题,你们答错了。”
他重新坐起身,神色轻松地半倚着沙发,在对面三人不解的目光中,拍了拍殷渠的手背:“要告诉他们,你究竟是哪家的小孩儿吗?”
因为“小孩儿”三个字而抿唇,不太高兴地看一眼乔明瑞后,殷渠终究还是选择了“秋后算账”,态度疏离地面对时家三人,轻言细语地说:“不出意外的话,我是戚重的儿子。”
时家夫妻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并扩张到极限,充斥着无法描述的震惊,异口同声道:“戚重?!”
因为长在国外,鲜少与戚家打交道的时舟,在他们震惊完后,才从记忆里扒出这个名字,迟一步惊讶:“那个疯子一样的戚重?你怎么是他儿子?”
殷渠睨他一眼:“颜娇都能是时家养子,我为什么不能是他儿子?”
“不是,主要是我看你也没那么疯啊……”时舟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着殷渠,显然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时鹤川已经恢复了冷静,并已经得出结论:“所以,你们事先做过亲子鉴定,确定他与沈、季、文这三家都没有血缘关系,可又怎么知道那天产房里的第四个孕妇,是戚家的周小芸?”
孟怀青闭了闭眼,替乔明瑞回答:“这个问题,我大概知道答案。”
“那三家的夫人,都是拿来给周小芸当替身,让她们在周小芸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成为挡箭牌,好让周小芸金蝉脱壳。”
时鹤川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十分意外:“可是,这怀孕的事儿怎么能做到同时——”
“以戚重的性子,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孟怀青脸色有些难看,“只要随时随地准备好人工授J的胚胎,在确定周小芸怀孕的时候,让替身们也跟着怀孕,就好。”
这样的操作闻所未闻,不仅仅是时鹤川与时舟,就连第一次听说的乔明瑞与殷渠,都难免露出惊愕与厌恶的表情。
这一瞬间,四人心中难得同时将戚重的无耻与疯魔程度又提升一个等级。
等他们缓过来,孟怀青才盯着殷渠:“所以,你以后会回戚家?”
眨眼间便成为对话主人翁的殷渠,不卑不亢地迎上她充满探究的视线:“在这件事上,您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孟怀青愣住,旋即收起身上的刺,眼中带出怜悯:“也是,戚重那个疯子,没人能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如果他真想让你回去,你绝对没有办法反抗。”
殷渠没接话,只转头看向乔明瑞。
而乔明瑞则对他回以宽慰的笑容。
这一幕,看得孟怀青迅速收起眼底情绪,心中顿时生出不妙的预感。
一旁的时鹤川则已经绷着脸,语气笃定地开口:“你想帮他。”
时舟瞠目结舌:“不是,哥,你别想不开啊,那可是戚重,阴晴不定、捉摸不透的大魔头,这个世界上能跟他过招的,也就我们时家和赛琳娜家族……”
劝阻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时舟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音量骤降:“等等,哥你该不会是想,我们时家和赛琳娜家一起……?”
乔明瑞鼓励性地对他笑笑:“赛琳娜夫人不一定会帮忙,毕竟她的家族产业都在她的祖国,以及不少跨国业务,就算想朝着我们国内伸手,一时也吃不下这么大一块,顶多暗中出手,拿下戚家的跨国业务,只是比起跟戚家对上的危险性和困难来讲,这些报酬便不怎么具有诱惑力,不足以让她铤而走险。”
“但对你们时家来说,就不一样了。”
“当年远走海外,许多扎根于本国的业务是没法带走的,只能忍痛割让并出售,大部分都流入了戚家口袋。现在时家回国,正是需要与当地接轨的时候,如果把这些原属于时家的产业拿回来,当然如虎添翼。”
见三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同意,到现在的若有所思,乔明瑞知道他们心动了,便再添一把火:“更何况,以戚重对周小芸的病态执着,有很大的可能性,他会将注意力放在殷渠身上,也自然会顺理成章地注意到我。”
“到那时候,他很有可能会伤害你。”孟怀青一秒拉下脸,像是一只幼崽被觊觎的母狮,迸发出极大的攻击性,语气沉沉地做出结论。
乔明瑞被她的反应惊到,顿了几秒,才收起失态,只是那股子咄咄逼人的威胁气势荡然无存,声音趋于平和:“……没错,戚重是个有着极大控制欲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只要他有心去查,以颜娇那攀炎附势的做派,一旦知道戚重在查有关我和殷渠的事,绝对会主动凑过去,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到那时候,时家说不准也会受到牵连。”
他摘下眼镜,目光冷静:“比起被动受击,还不如趁其不备之时,率先出手,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来得更为安全。”
时鹤川三人又陷入一轮沉默,思索良久后,他们交换视线,随后孟怀青开口:“你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得提前出手。”
“但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需要确认一下。”
乔明瑞原本因为他们答应下来而暗自放下的心,又被第二句话重新勾了起来:“这个问题,会决定你们是否出手?”
孟怀青摇头,眼里有些难过,像是为了他的不信任:“……不会,涉及到你的安全,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乔明瑞被她的目光烫了一下,错开视线,竭力放缓呼吸:“什么问题?”
孟怀青见他逃避,心中微动,像是嗅到了些许机会,顿时又笑了,只是说出来的问题,却并不怎么让人能跟着笑出来。
她说:“你的这些谋划,是你自己想做的,还是在别人的影响下,为了别人而做?”
一直专注地看着乔明瑞的殷渠,因为这句指向性过于明显的提问,终于转过头,同她对视。
作者有话说:
从6000字删到5000,又删到4000,心痛到无以复加……
但这一章我手感回来了!上一章可能之后还会修,但现在不会动手,因为实在太耗费心神了……可能得再等等(沉痛)
为此我把防盗改低了,大家可以跳章啦!
4000不算加更,我觉得还是得挑周末不上班的时候才做得到,平时上完班,回家来不及休息就要码字更新,现在作息又不规律了,唉。
下本一定多存稿QAQ,先睡觉了,晚安!

面对孟怀青的指责与怀疑, 殷渠早有预料,并且十分理解。
毕竟这些年来所有与戚家作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一败涂地。在这样尸骨累累的前车之鉴铺垫下, 乔明瑞竟然还愿意为他, 选择站在戚家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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