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笑了:“前辈又说笑了,倘若这个东西代表努力程度,那大家应该人人都有才对。”
前辈轻咳一声:“因为还你是新人,新人的任务完成度普遍不高,用我们的评分标准有些打击自信心,所以快穿局特地设置了另一个进度条,这个红色进度条也算是一部分任务的奖励。”
冬歉面露恍然。
有一说一,是谁发明了这个红色进度条,他真的是配享太庙!
或许他上个世界主动选择了个有难度的任务,所以这个红色进度条才会如此生猛。
冬歉是个积分怪,看着红色进度条上的数据,越看越喜欢。
回到休息室后,他闲不下来,开始选择新的任务。
令一个积分奖励很高的世界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想到红色进度条上的数据,冬歉的工作欲直接达到了顶峰,他不再犹豫,直接选择了这个世界。
稍作休息后,冬歉的意识渐渐变得昏沉。
....
眼睛猝然睁开,膝上一阵发凉,冬歉垂下眼眸,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
这是一个血族世界观的世界。
他的身上穿着繁复的服饰,看起来倒是有点像是中世纪的打扮。
“冬歉,过来。”,一道低沉优雅的声音唤着他。
冬歉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眸色赤红,正慵懒地撑着脸看着他,苍白的皮肤上没有一点血色,脸上带着诡艳的笑容,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下意识全身发寒,不敢忤逆。
这是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男人轻笑一声,将手伸在冬歉的肩膀上,冰冷的手指轻轻一解,冬歉肩膀上的披风顺着他的动作落了下来。
冬歉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瞬,没有动作。
男人欣赏着冬歉的表情,唇角缓缓勾起一丝慵懒的幅度,扯开冬歉的衣领,修长的脖子白的像一捧雪。
他凑了过去,轻启嘴唇露出两颗稍长的尖牙,不算温柔地咬在冬歉脆弱的脖颈上,血液流了下来,落在他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近乎冰冷的温度让冬歉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他下意识握住眼前这个男人的手臂,难受地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
系统:【滴!剧情线来啦!】
在这个世界里,冬歉曾经是一名荣誉加身的血猎,还是少见的东方血统。
冬歉所在的血猎组织名叫[黎明],在那里,他还有一位恋人,名叫凯英。
凯英的父母一手创建了黎明,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凯英从小跟冬歉就是青梅竹马。
后来,在一次狩猎中,Sevetia血族亲王阿塔尔将凯英逼至了死路。
生死之际,冬歉从亲王身后出现,用剑伤了阿塔尔。
这个世界上,还是第一次真正有人能伤到他。
那一刻,阿塔尔记住了冬歉这个名字。
可是,冬歉到底不是阿塔尔的对手,浑身是伤地倒在地上。
当时黎明的人及时出现,可他们只赶得及救走凯英,却没有办法带走冬歉。
那时候,阿塔尔给了冬歉两个选择。
活下来,成为他的血仆。
亦或者葬身此地,抛尸荒野。
阿塔尔知道黎明的人个个都是硬骨头,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吸血鬼的血仆。
这么美的人,杀了真是可惜。
就在阿塔尔提剑的时候,冬歉出声告诉他,他愿意成为他的血仆。
凯英醒来之后,得知了冬歉变为血仆的消息,痛苦地认为他背叛了血猎,背叛了黎明。
成为血族的冬歉似乎得到了阿塔尔的爱。
阿塔尔总是乐于在别人面前咬破冬歉的脖颈,用索取的姿态,慵懒地品尝血仆的血,以此宣示自己占有欲。
平时无论什么场合,阿塔尔也总是将冬歉带在身边。
有些不知情的人甚至将冬歉当成了阿塔尔的爱人。
但是冬歉知道,阿塔尔从来没有跟自己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
身为血族的亲王,他一直将血猎视为肮脏的存在。
就像血猎也同样将吸血鬼视为肮脏的存在。
阿塔尔这样做,只是想要羞辱他罢了。
在加入血族的后半年,阿塔尔命令冬歉去初拥一个人类。
这意味着,冬歉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血仆。
而这个血仆就是本书的主角,名为艾森。
他看似是人类,但其实是人类和血族的后裔,不属于血族,也不属于血猎,是中立派。
而他混进血族的目的,是因为怀疑阿塔尔是自己的父亲。
人类不到百年就会死,吸血鬼却拥有漫长的生命。
而倘若吸血鬼是纯血血族,那么双方诞生的孩子不光同样拥有漫长的生命,并且会和纯血血族一样,拥有与生俱来的力量,不会惧怕阳光。
艾森被生下之后,他的血族父亲就抛弃下他们母子离开了。
艾森的母亲已经百年后死去,艾森想去血族寻找自己的父亲,然后,狠狠地教训他,替他受罪的母亲讨回公道。
而在血族里,一直调.教他的冬歉就成为了他最讨厌的人。
只是,冬歉怎么会想到,自己一手调.教的人,其实比他强大数倍。
他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只是想有一个合适的机会找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仅此而已。
而且,他其实一直瞧不起他。
不过,也不光是他一个人。
应该说,是所有人都瞧不起他。
冬歉在外人眼里一直是贪生怕死的存在。
因为贪生怕死,所以在濒死之际选择成为阿塔尔的血仆。
因为贪生怕死,所以始终懦弱地躲在阿塔尔的羽翼下,从不抛头露面。
凯英也因此和他彻底决裂。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冬歉的房间里摆着一个日历,在某个日子里,被标红画上了圈圈。
那是他的死期。
在冬歉和凯英很小的时候,凯英就拉着他的手,主动提出要跟他建立血契,血契代表着两个人的生命从此连结在一起,一方死去,另一个人也会跟着死去。
那个时候冬歉不明白血契意味着什么,以为这只是两个人关系好的标志,于是便笑着同意了。
后来凯英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冬歉自己也没有当回事。
而在那次狩猎前不久,冬歉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到了血契意味着什么。
那天不久,狩猎就开始了。
冬歉知道自己绝不能死,于是自愿成为了阿塔尔的血仆。
他不能死。
至少现在不能死。
古书上记载,只要结契的其中一方每天流一杯血滴在阵印中,两年之后,双方的血契就会消失。
只是....他作为血契的背叛者会死去。
真不知道是哪两个恋爱脑发明的契约。
冬歉已经选好在哪一天死去。
在这本书里,冬歉就是顶着贪生怕死之名的炮灰。
所有人都觉得他怕死,殊不知他每天都在房间里计算着自己的死期。
他每天都告诉自己,只要他多活一天,凯英就不用死了。
只要他再坚持一天,凯英就没事了。
他这种人,堕在深渊里也没什么。
每一天结束后,他会欣慰地告诉自己,真好,又多活一天。
凯英今晚能做个好梦么?
....
被阿塔尔吸完血后,冬歉双腿发软,将手撑在桌子上才能勉强站稳。
阿塔尔却始终那样体面,连衣角都没有一丝凌乱,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衣冠楚楚道:“快把自己收拾好,晚宴上让人看见你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应该又会有关于你新的艳闻传出来了。”
冬歉轻轻喘着气,垂着眼眸道:“谢谢主人提醒,我知道了。”
他恭敬地鞠了一躬,手指轻轻颤抖地触上被阿塔尔扯开的衣领,缓缓扣上纽扣。
接着,他又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虚弱地离开了。
他这副双腿虚软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跟亲王在殿里大做特做了一次。
冬歉的体质较弱,每次被索取完血液,都会虚弱很久。
阿塔尔最喜欢看他这副破碎的模样。
自从将冬歉变为自己的血仆之后,冬歉先是消沉了一阵子,接着,不知道怎么了又振作起来,就好像连身心都被同化一般,好像已经完全接受自己成为了血族一员的事情。
而成为血族,就要以别人的血液为食物。
对于每一个刚刚变成吸血鬼的人来说,吸食人血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毕竟,那曾经算是他们的同类。
同类相残,太难做到了。
一些牙口硬的人,一般被虐待到半死不活的时才会屈服,然后忍着生理上的恶心接受人类的血液。
阿塔尔曾经以为冬歉也是这样的人。
但是他想错了。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冬歉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就接受了。
冬歉被认为是最乖的血仆。
明明是血猎出身,可是当血仆却当的那么自然而然,似乎完全不因此感到羞耻。
不过乖一点也好,不会受太多的罪。
几天前,阿塔尔看见了冬歉索取血液的样子。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索取者,他却坦然地被血奴压在沙发上,眼尾轻挑,咬住那个人的脖颈。
没有来得及吞咽的血液从他嘴角滑落,顺着下巴滴落在他白润精致的锁骨上。
他察觉到有别的吸血鬼的气息后,挑起滥情的桃花眼,转过眼眸笑着看向阿塔尔。
那神情,说不出是享受,还是挑衅。
真像是乐在其中。
阿塔尔发现自己看不透这个人。
明明他被自己初拥的时候,浑身敏感的要命,这里碰不得,那里碰不得,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自己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仿佛已经在心底将自己这个人刻在了耻辱柱上。
那副模样,洁白无瑕,连挣扎都那么惹人兴奋,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拽入更沉的深渊。
那一刻,他沉寂了千年的心终于跳出了些许兴趣来。
虽然是血仆,但是阿塔尔给了冬歉尊贵无比的身份,加入血族半年就被封了爵位,Sevetia血族没有人敢轻视他,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只是在自己面前,他就得好好跪着,好好当一个听话的仆人。
宠着他,又践踏他。
对于阿塔尔来说,这似乎是非常有趣的游戏。
只是冬歉永远都是那样,宠着他,他能接受,作践他,他也能承受。
好像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在乎。
他看似沉沦,可眼睛却始终那么清澈干净。
让人想不明白,他究竟是真的堕落了,还是只是假装堕落,隐忍着什么呢?
不过,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已经没有用处了。
这个世界上,他只有待在自己身边这么一个容身之处了。
一个血猎背叛了自己的组织,他再也回不了家了。
倘若不待在自己的身边被自己宠爱,那么一个血猎出身的吸血鬼,在血族里,自然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能待的,只有自己的身边而已。
多有意思。
他赐予了冬歉永恒的生命,无论他想不想,这个游戏,他必须陪自己玩一辈子。
阿塔尔饶有兴致地看着冬歉的背影,指尖轻轻扣在桌面上。
今天这场晚宴,与其说是晚宴,不如说是一场狩猎。
在这里,被精挑细选的人类会被清洗干净,上供给吸血鬼,而冬歉今晚将会选择一个人,初拥他,将他变为自己的血仆。
将人类变成血族,这或许是冬歉彻底堕落的标志。
对于任何一个曾经是人类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对冬歉来说,或许也是这样。
也正好趁此机会,检验一下他对血族的衷心。
.....
在一座阴森的哥特式古堡内,一场充斥着血腥味的宴会即将拉开帷幕。
被镣铐束缚着的人类跪在原地,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帮吸血鬼。
他们知道,迎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
人与吸血鬼的悲欢无法相通。
在吸血鬼们举杯同庆的时候,他们像畜生一样死气沉沉地跪在一边,如同待宰的牛羊,警惕着每一个吸血鬼的靠近。
嘈杂喧闹的欢笑声和碰杯声交错在一起,原来高贵的血族聚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吵闹。
艾森原本正在寻找吸血鬼的路上,却被当做普通人类跟一帮平民们一起被带到这里。
只要他想,他能随时杀了这些人。
但他们似乎要将自己带到吸血鬼的古堡。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
于是他没有反抗,跟着那些人一同混了进来。
看着这帮肆意起哄的吸血鬼,艾森的心底忍不住生出一些反感。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位带着面具的血族少年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他一头乌色的长发慵懒地束在身后,矜贵和惑人,银色细链腰带束缚在他纤细的腰间和大腿根,像是有洁癖一般,手上戴着优雅的黑色手套,漫不经心地瞥着什么。
冬歉出现后,大厅里的人和吸血鬼都安静了下来。
就算是在血族里,冬歉的容貌也是一等一惊艳的。
那双让人见之难忘的桃花眼,仅仅只是对视一样,就让人忘记呼吸。
稀有的东方血统,让他的身上有种独特的韵味。
他看起来那样矜贵,几乎让人忘记他是血仆的身份。
第一位被封爵的血仆少年。
高高在上,却又任由那位玩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罂.粟一般,可以轻而易举地激起任何人心中的野性和欲望。
他刚刚才从亲王的房间里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几个血族下意识地去看他的腿,眼中意味不明。
冬歉发现了那几个人的目光,转过眼眸,狠狠剜了他们一眼。
那眼神,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们迅速收回了目光,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冒犯地看他一眼。
虽然是亲王的玩物,但他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冬歉居高临下地坐在古典软椅上,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软鞭子。
任谁都知道,那鞭子落在人身上的时候,会有多么的疼。
但是,那帮血族的心里又阴暗的想着,说不定私下里,冬歉也被亲王用着这个鞭子精心调.教过。
纵然阿塔尔已经给了他无比尊贵的身份,但因为冬歉本质上只是他的血仆,所以实际上,恐怕并没有几个人真的将他放在眼里。
只是冬歉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金丝雀。
当初做血猎的时候,他就实力不俗,凭一己之力不知道杀了多少血族,当时也算是威名在外,令无数血族闻风丧胆。
虽然如今做了血仆,却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致人死地。
简直就是,带毒的红玫瑰。
今天这个晚宴,是以阿塔尔的名义替冬歉举办的。
冬歉必须在今天的晚宴上,选择一个初拥对象。
佣人拿着托盘捧到冬歉的面前。
托盘上放着一个空酒杯,和一个根茎上长满尖刺的玫瑰。
冬歉挑了挑眉,拿起那支玫瑰,放在手心里用力捏碎。
玫瑰上的尖刺扎穿了冬歉的掌心。
冬歉攥紧拳头,在杯口缓缓松开了手。
玫瑰的花瓣和冬歉的血液一起滴落在了酒杯里。
而这个仪式的结束,宣布着今天晚宴的开始。
冬歉舔着掌心的血液,艳红的舌尖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几个血族见状,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但是他们知道,这是只有亲王才能享用的人。
他们只能看着,馋的要命,却永远吃不到嘴里。
鲜红的烛油如同血液一般滴落在金制的烛台上,跳动的烛火让此刻的氛围增添了几分可怖。
冬歉拿起剪刀,剪断蜡烛的烛芯。
就在这时,冬歉听到了一声锐利的尖叫。
他抬起眼眸,看见不远处雷伯顿撕开了一名女性人类的衣服,那女孩尖叫着想逃跑,却反被他无情地按在了桌子上,后背重重撞击着桌面,一时之间剧痛难忍,动弹不得。
女孩无助地哭喊出来,雷伯顿的眼神却显得愈发兴奋了。
就在这时,一阵剧痛贯穿了他的掌心。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眸,冬歉用冰冷的刀刃戳穿了他手心,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缓缓道:“雷领主,你的吃相太难看了。”
雷伯顿咬咬牙,似乎想要发怒,良久,他还是低下头,压抑道:“抱歉。”
艾森看着冬歉,目光隐隐约约露出一丝探究的目光。
冬歉站起身道:“这场晚宴是让我选择自己的血仆,领主,你怎么先动叉子了?”
雷伯顿不敢反驳。
这可是亲王重视的人,也是亲王亲自为他准备的晚宴,自己半点担待不得。
他咬了咬牙:“是我性子太急了,请子爵责罚。”
冬歉缓缓笑了:“你的事先放在一边。”
他走到前面,对着跪在地上的人类道:“既然这场晚宴的主角是我,那么接下来,自然也应该听从我的安排。”
他抬抬手,对雷伯顿道:“雷领主,劳烦将我的眼睛蒙起来。”
雷伯顿正痛苦地握住自己被穿透的手掌,听到冬歉的命令后,愣了愣,不敢迟疑,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块黑绸,摘下冬歉脸上的面具,将冬歉的眼睛蒙了起来。
冬歉对着那些人类笑道:“我知道,诸位人族对我这个叛徒应该是早已痛恨至极。”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摊开手,懒散道:“谁能伤到我,我就放他走,如何?”
听见这个命令,被抓来的人纷纷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敢动作。
他知道人族的实力远远比不上血族,所以还事先封住了自己的视力,算是放水。
尽管如此,冬歉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他们依旧迟疑。
冬歉勾了勾唇:“不要害怕,诸位的血都是最美味,我怎么舍得杀了你们。”
“你们就当,陪我玩一玩,解解闷,嗯?”
话音刚落,冬歉原本温柔的语气又染上一丝危险的气息:“不过不要想着逃跑,在你们进来之前,我们已经给你们用上了致命的毒,只有乖一点才有解药,才不会出事,明白吗?”
一句话,瞬间就激发了人群的愤怒。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挥着拳头,怒吼一声朝他冲来。
冬歉轻笑一声躲过,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鬼魅一样从他的身后出现,凑近他的耳朵,轻声笑道:“太慢了。”
那男人额角有冷汗滴落,紧接着,他被拧住了手臂,被冬歉抬腿一脚踹在了地上。
这边才刚刚停止,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女孩也忍不住了,疯了一般拿起桌子上的餐刀朝他奔来,刀刃直指冬歉脆弱的脖子。
冬歉灵巧闪过,一掌打在她的手腕上,女孩吃痛,手中的刀掉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对那女孩子还挺温柔,轻笑道:“乖,不怪你,去玩吧。”
话音未落,又有几个人一齐朝他冲了过来。
一对一打不过就一对多?
冬歉脸上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这具身体的实力,比想象中还要强大。
几分钟后,地上又倒满了一堆人。
冬歉不会杀了他们,但是让他们一时半会躺在地上起不来,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最后,冬歉看向了艾森的方向。
虽然被蒙着眼睛,但是依然可以感知到他的气息。
系统提醒他:【艾森在观察你。】
冬歉:【嗯,我知道。】
从刚刚开始,艾森就一直在观察冬歉的战斗模式。
他看着那些冲上去的人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冬歉如他所言并没有伤到他们,不过,疼痛是免不了的。
现在只剩下艾森一个人。
艾森缓缓站了起来。
冬歉似是觉得无聊,懒散地看着他:“只剩最后一个了吗?”
他小小地打了一声哈欠,戏谑道:“那就快点结束吧。”
艾森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带着镣铐的声响。
丝毫不隐藏自己的位置。
冬歉轻笑一声,正要出手,艾森却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
就像冬歉刚刚做的那样。
冬歉猝然睁大眼睛。
那一刻,冬歉似乎感觉到了寒冷的刀刃贴近了自己的皮肤,这感觉让他不寒而栗。
他迅速作出反应,回旋一击,用力将艾森踹倒在地。
尽管如此,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差点一上线就被主角给杀掉了。
这回去得多丢人。
说起来,刚刚那个攻击他没有收着力道,不知道艾森怎么样。
系统:【放心,他藏着实力了。】
冬歉轻笑一声:【我知道,但没藏住。】
冬歉一把扯开眼上的黑绸,看着艾森,唇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冷声道:“你胆子还真是不小。”
不再遮着眼睛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就彻底暴露在艾森的眼前。
艾森被惊艳一瞬,又很快收敛,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冬歉似乎被惹怒了,他粗暴地将艾森从地上拽起来,扯开艾森的衣领,狠狠咬住他的脖颈。
血液从他的嘴角蔓延出来。
系统担心冬歉喝不习惯人血的味道,特意调整了一下他的味觉感知。
此时此刻,冬歉像是在品味红酒一般。
系统:【感觉如何?】
冬歉:【味道不错,下次建议换成橘子味的。】
系统:【......】
冬歉轻笑着看着艾森脖子上的咬痕和鲜血,微微眯了眯眼,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接着,他咬破自己的手腕,凑在艾森的唇边,缓缓笑道:“乖一点,张嘴。”
艾森偏过了脸,拒绝了他的初拥。
冬歉没有惯着他,凉薄的嘴唇缓缓勾起,语气危险道:“不喝?”
艾森满脸冷峻,一副毫不动摇的模样。
冬歉略带戏虐:“真是欠调.教。”
他张开嘴,吞下手腕处的鲜血,紧接着,坏笑一声,按住艾森的手腕,以一个强迫的姿态,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吻。
他只是在给他喂自己的血。
艾森挣扎着,血液从两个人的嘴角滑落。
阿塔尔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冬歉将刚刚初拥的血仆压在地上,舔吻着他,目光粘稠的模样。
那勾魂的样子,和往常截然不同。
那一刻,阿塔尔的心情格外有些不愉快。
像是有什么占有欲在燃烧。
他眼神变得阴鸷,缓缓道:“冬歉,你是我的血仆,我给你吻别人的资格了吗?”
第72章 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阿塔尔的出现让晚宴一片肃穆,吸血鬼们见了他,纷纷收敛起轻浮的表情,个个正襟危坐起来,一派庄重之色。
他是Sevetia血族的亲王,在血族中是最顶尖的存在,不光是拥有高贵血统的纯血血族,还具备着令人畏惧的实力。
他已经活了千年了。
千年来,只有冬歉伤过他,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阿塔尔一转眼,记住了冬歉那让人惊艳的眼神。
同时,也滋生出了幽深到足以溺死人的欲望。
至于冬歉的下场....虽然没有死,但从此以后都要跪在亲王的脚边低贱的活着。
这对任何一个有尊严的人来说都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只是,冬歉显然没什么尊严,他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宁愿在阿塔尔面前像狗一样摇尾乞怜,也不愿意承载着黎明的荣耀,高贵的牺牲。
阿塔尔注视着同肮脏的人族纠缠在一起的冬歉,眼中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虽然这是他亲口命令的,可当这一幕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时,他却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愉悦。
他发现自己心里想的是,冬歉居然真的初拥了一个人类,而且看起来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他原本以为,冬歉会带着眼泪乞求他,求自己放过他。
冬歉用手背轻轻擦拭着唇角的血液,站起身来,低下头,恭敬地道了一句:“主人。”
艾森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睛。
能被冬歉称为主人的吸血鬼,自然只有那一位。
Sevetia的亲王,阿塔尔。
阿塔尔的目光从始至终落在冬歉的身上,吝于分给艾森一个眼神。
自然也不知道,艾森此刻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冬歉为自己辩解道:“主人,刚刚初拥的血仆不太听话,我只是在用我的办法教育他。”
阿塔尔轻笑一声:“办法?你说的办法,是指将从我身上偷学的东西用在别人身上吗?”
那晦暗危险的目光让冬歉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瞬。
在场的血族都知道,阿塔尔这句暧昧不明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冬歉毕竟是血猎出身,与阿塔尔初拥的时候,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意志上,一定是相当的不情愿。
当时阿塔尔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的事,一直令所有吸血鬼浮想联翩。
总不会,冬歉用在这个人类身上的手段,其实自己早就亲自从阿塔尔那里领教了一遍吧。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能。
于是,他们看冬歉的目光就愈发变味了。
这么多年一直有关于冬歉的艳闻传出,说不定其实件件属实。
听到阿塔尔的话,冬歉脸色变了变,接着,很快又自己调整过来,低头道:“主人说笑了。”
阿塔尔轻笑了一声,教育完冬歉,这才来到了艾森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艾森生了一双蓝色的眼睛,黑发,眼神带了点淡淡的阴郁,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