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沙雕穿成花市文里的炮灰男妻—— by红糖纸
红糖纸  发于:2024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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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好怕你不快乐。”
淮颂说完埋在柏叶的颈窝里,姿态脆弱异常。
柏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以爱之名的伪装,淮颂全都知道。
淮颂还知道多少呢,知道他父亲的死吗?知道他动过亚罗湾项目吗?
柏叶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这段时间淮颂的爱护,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说走就走的人了。
柏叶决定先向淮颂坦白一切,两个人没有任何隐瞒,才能充分彻底地刨析情感。
但是坦白不是现在,柏叶需要抓紧与淮景龙继续周旋,搞清楚他是否是杀害淮茂的凶手。
柏叶深呼吸,回抱住淮颂,“什么都不要问,再等等我好吗?”
淮颂迟疑了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他看到了邮件附件随视频而来的还有一份文件,是一张欠条。
借款人柏叶。
而出借人,则是淮颂最不愿意看到的人:淮景龙。
淮颂不敢想了,也不敢问。
纵使可能牵扯到止颂无数的项目利益。
两人关系陷入微妙。
淮颂依然对柏叶关怀备至,但柏叶已然做不到嬉笑怒骂。
淮颂很快就带柏叶见了原身的亲生父母。
两位老人看到柏叶慌忙站起,慌乱地检查自己的衣着和家里的摆设有没有尽善尽美,可不能再让儿子觉得老土、丢人。
可没想到儿子开门就朝他们跪下,狠狠地磕三个响头,说自己对不起父母,大错特错。
两位老人泪眼婆娑。他们是老来得子,总跟不上时代,心中从未责怪过儿子,只恨自身无能为力。
所以当即扶起柏叶,他们可舍不得。
三个人哭成一团,还好淮颂过来一个一个馋过。
柏叶情真意切向两位老人道歉悔过。
他借用了原身的身体,又贪恋父母的温暖,所以这份罪过,他也应当受过。
一家人终于重归于好。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到了家,柏叶默默收拾出主卧自己的东西,搬到了自己原来的卧室。
淮颂沉默看着,也不阻拦,最后没有踏进主卧,转身去书房待了一夜。
柏叶也一夜无眠,早上精神差到要命。
淮颂看见,让他上午就不要去公司了。
柏叶说已经请过假了,会晚一点,淮颂这才离去。
到了上午九点多,脑袋没有那么晕了,柏叶起身往最近的公交车站赶路。
不过还没出别墅区,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柏叶身边。
柏叶认得,他刚来第二天,淮景龙的车。
正好他也有话问淮景龙,不用像上次一样淮景龙催他,柏叶主动拉开车门上了车。
不料一坐上车,就被淮景龙捂住嘴迷晕过去了。
柏叶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住了,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这时一幢废弃的烂尾楼,只有平层,没有门窗,大风吹得呼呼作响。
淮景龙看见柏叶醒了,和对面说完放下手机走过来。
“真没想到,最后是你耍了我。怪我,看轻你了。”
淮景龙一脚将柏叶连人带板凳踹翻在地,砰的一声,柏叶额角磕到地面,顿时流出血来。
疼痛使柏叶愈加清醒,“二叔,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淮景龙冷笑着走近,用皮鞋踩住柏叶的脚踝,用着一个刁钻的角度向下旋转,柏叶疼得直咬牙,他感觉自己的脚踝就要被踩碎了。
“真没想到。淮颂看见你赌博的视频,还有出借人是我名字的欠条,居然还没有把你废了。”
柏叶心里一惊。
他以为淮颂只是知道原身之前的劣迹斑斑,原来淮景龙一并发送的,还有他俩早有联系的证据。
柏叶身上疼,心里也疼。
这个笨蛋,他真的什么也没有问。
非要让他心疼是吧。
“看来你在淮颂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不过也好,那照这样,淮颂一定回来救你的对吗?那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淮景龙终于踢开柏叶,把柏叶粗暴得扶正,又往柏叶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额头的伤口被冷水一激更加疼痛,柏叶狠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咬住流出血,才保住了自己的一丝清醒。
“那你可就错了,”柏叶不再是刚才顺从恭维的语气,反而表现得十分坦荡,“淮颂是不会来的,劝你死了这条心。”
淮景龙不知道柏叶临死前还在那目中无人相干什么,觉得柏叶现在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掐死的蝼蚁,居然还敢这么对自己说话,瞬时怒不可遏,反手用力给了柏叶一巴掌。
“有话直说。别给我再耍什么花招。”
一巴掌过来,柏叶肿起了半张脸,嘴角也被打得开裂。
不过引起了淮景龙的愤怒,正是柏叶想要的结果。
“淮颂他怎么可能是因为在乎我?
你是他二叔,又从小就折磨着他,与他更是斗到现在。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喜怒无常、残暴嗜血。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背叛他的人,一旦发现,后半生都会毁掉。
要么在医院里丢半条命,要么在监狱里蹲到死。
而我现在,逃不出你的魔爪,淮颂又发现了我和你有联系,要不是我告诉他一个秘密,恐怕现在死无全尸。”
淮景龙本来就对淮颂的反常生出疑虑。
柏叶这个人除了长得好看一点,没有什么优点了。
脑子不好使,说话无厘头,嘻嘻哈哈整天装疯卖傻,淮颂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上就喜欢上他了?
而且他和自己还有联系,居然就这样轻飘飘地放过?
“哟,那这个秘密,说来听听?”
柏叶装作无所谓地样子耸耸肩,“呵,我刚只是想,你别把我和他情情爱爱扯到一起,不用去想淮颂那张脸,我就听着,都觉得瘆人。只是想解释一下,你也别多想。”
淮景龙绷不住了,扯住柏叶的一条胳膊向后拧,柏叶仍然咬牙不肯松口。
淮景龙气极,觉得临到现在了,柏叶还敢戏弄他。
一想到李建章父子装模做样的恶心样子,还有全公司人的眼光,淮景龙觉得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嘲笑他是个草包,嘲笑他一事无成,嘲笑他远远没有早死的哥哥优秀。
于是淮景龙使劲一拉,柏叶的胳膊脱了臼。
那一瞬间的痛苦使柏叶脸都发白,感觉淮景龙还要拧,柏叶连忙求饶,“我说我说,先放开我。啊——”
淮景龙猛地甩开,又让柏叶的胳膊遭了大罪。

第三十章 尽可能地再保护他一点点
柏叶咬着牙,不紧不慢地说道,“二叔,其实你一直挺自卑的吧。”
淮景龙努力装作没有反应,但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慌乱和紧张。
绝对不能是那个秘密。
“老爷子虽然把淮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给了你,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他大儿子还活着的话,这位子,绝对不会到小儿子手上。
而于你,那个才华横溢的哥哥,那个即使和父亲作对、多次忤逆父亲,也会轻而易举得到父亲宠爱的哥哥,当他躺在病床上只能靠氧气管维持生命的时候,很难忍住内心的邪恶吧。”
淮景龙抬起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这些话,无时无刻不在他耳边回响。
当他哥终于不再顺从父亲,为了所谓的事业的爱情离家出走时,他惊喜万分。
他承认这其中也有他的原因,他害怕父亲对哥哥妥协、退让,于是一个劲得挑拨离间。甚至污蔑林娴静,造谣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是为了钱才接近淮茂,还迷惑淮茂说什么艺术,又勾引淮茂娶他,一举嫁进淮家。
淮鼎具有典型的封建家庭大男子主义,淮茂从小听话乖顺、按部就班,按照父亲给自己的路一步步优异踏实地前进,直到遇到林娴静前,都备受宠爱。
而淮景龙从小调皮好玩,处处都比不上淮茂,还因为父亲偏心明里暗里欺负哥哥。淮茂只当他小,坦然一笑也就过去了,在淮鼎眼里二儿子简直没救。
所以当淮茂出走后,淮景龙明显感到父亲的关注只有他一人了,欣喜若狂。一度决心去公司上班,证明自己并不比哥哥差。
可他追究还是不能让父亲满意。
好像哥哥还是在的,因为淮鼎在教他做事时总会说,要是你哥哥,早就学会了;在批评他办事不力后总要加一句,你哥哥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淮景龙心中对淮茂的憎恶加深,后来得知哥哥癌症晚期、命不久矣,淮景龙心中畅快。
可偏偏淮茂都要死了,还来公司管理一个月。他一来,淮景龙前五年在公司的苦苦经营好像一夜崩塌。
淮茂来之前,每个人见到他第一句话是:你爸爸在吗?
淮茂来之后,每个人见到他第二句话是:那你哥哥在吗?
这一切都让淮景龙感到窒息,所以当他坐在淮茂的病床前,听见他断断续续嘱咐他要照顾好自己时,淮景龙觉得淮茂做作地令人恶心。
“怎么,现在你也要来嘲笑一番吗?”
淮景龙笑得逐渐癫狂,“我所有的十恶不赦,都是拜他们所赐。
对啊,没错,我亲手拔掉了哥哥的氧气管,欣赏着他窒息的模样。
再把嫂子推下去,好让夫妻俩团圆。
本来还想把淮颂扔下去,但被老爷子制止作罢。
也好,留他一个人痛苦,慢慢折磨。”
柏叶终于套出了话,却又不敢置信地问道,“老爷子,知道你推了林娴静,还知道你要害死淮颂吗?”
淮景龙好像听到了个好笑的事情,抓起柏叶的头发,强迫柏叶与他对视。
“哈哈哈,杀了淮茂才不是我最爽的。
终于可以与人分享了,我日日夜夜听着当时的录音,无限回想不是他们一家三口痛苦的哀鸣和嘶吼,而是老爷子的反应。
终于,终于可以说出来了。真没想到,竟然第一个和你说。不过没关系,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
淮颂知道老爷子隐瞒了我把他妈妈推下去的事情,但是他一定猜不到,老爷子还隐瞒了我拔掉淮茂氧气管的事情。
那可是他最亲爱的大儿子啊,但是怎么办呢,杀死他大儿子的凶手,是他仅剩的唯一一个儿子!真可悲啊,是他那个处处都瞧不上眼的二儿子。
你说,他二儿子心里,是不是很爽?
但是啊,还不够。
在淮颂身上,看到了太多哥哥的影子。
实在是太碍眼了,我必须把哥哥对我的影响铲除干净。”
柏叶被抓得头皮都要被揪下来得痛,看见眼前淮景龙狰狞的脸,毫不犹豫往淮景龙脸上吐了口血水,“呸,真是变态!你已经疯了。”
淮景龙冷笑地抹去,掏出手机,“呵,现在只有我是恶人吗?”
“你说你告诉淮颂这个秘密了,我可不信。
照他那个莽撞狂妄的性子,知道这个,我不可能完整站在这里。
所以啊,淮颂没有动你,看来就是真的喜欢你。
而你呢,不也是把他耍得团团转?
你也会成为恶人,因为我会利用你让他来送死,我还要利用你帮我搞的亚罗湾项目,搞垮止颂公司。
你也别太有道德优越感了。”
说完,淮景龙打开手机摄像头。
“快啊,求着淮颂过来救你。”
虽然嘴角开裂,额头流血,脱臼的胳膊钻心地疼,柏叶对着镜头努力表现出坦然的样子来。
“没事的,你直接报警就好。别听他的自己过来,不要做傻事——”
还没等柏叶说完,淮景龙气急败坏地又扇了柏叶一耳光。这次力道重很多,柏叶被扇得半张脸都酥麻状态,火辣辣的。
“现在装什么深情?恶心死了。”
淮景龙说完又往柏叶肚子上踹了一脚,疼得柏叶差点晕厥。弓着腰,甚至有些呼吸不过来。
“真不好意思,这个小崽子不太听话。不过你说这又是何必呢,只是想请你们俩喝喝茶,叙叙旧事。”
又绕着柏叶痛苦的样子转了几圈,满意地视频发了过去。
柏叶低声,“你这个疯子。”
而另一边,淮颂在公司一片混乱中接到了视频。
上午他先柏叶一步照常来到公司,李彬却火急火燎地直接来到办公室找他。
“有消息说,有人向上面举报亚罗湾项目的土质检测报告是伪造的,现在上面正在查。
本来想压一压,但是这个举报人居然是淮景龙。”
淮颂皱眉,亚罗湾项目是止颂和李建章父子合作的第一步,现在双方都投了不少钱进去。
淮景龙既然能去举报了,说明他很有把握举报成功。
淮颂仔细回想最终定稿的材料。陶斯年又重新筛查了一遍,交给了他,他再从头到尾认真核对,淮颂敢保证这份上交的材料没有任何问题。
他之后,就直接交过去了,再没有经其他人的手。
怎么会出问题呢?
看淮颂一直沉默着,陶斯年站出来,“不对啊总裁。那份材料我可以确保没有问题的,而且又经过你的审查。那天等柏先生出来之后,您就直接交给了我。根本不可能被人替换掉材料啊。”
李彬迅速反应,“柏先生?是谁,那个柏叶吗?”
这话问得陶斯年一愣。他是万万不敢怀疑总裁伴侣的。
淮颂依然不动声色,手指在桌子上有条不紊地敲打着。
李彬本来就对柏叶看不顺眼,如今关系到亿万项目投资,眼下看淮颂的样子感觉要包庇柏叶,急切地大声说,
“目前仅有的线索确确实实地指向他。这个柏叶他人呢,先叫过来问问明白啊。”
陶斯年看淮颂依然不发话,也不好回答李彬的疑惑。
看两个人都不说话,李彬真有点急了,
“淮颂,如果这个项目只关系到你的止颂公司,那是谁做的这个手脚,是不是柏叶,我肯定不会过问。
可现在这个项目我也投了大笔的钱,我身为投资人,必须对亚罗湾项目负责。我也不是说对柏叶有其他成见。只是现在矛盾到这了,问个清楚总行吧?
你放心,没有确定证据之前,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淮颂揉了揉紧绷的额角,对陶斯年说,“去把柏叶叫过来吧,先别对他说那么多,人来了就行。”
正当李彬怒气冲冲想等到人来了质问一番时,淮颂转身对李彬说,“劳烦李先生先去隔壁等一下,我来问就好。”
“你——”
淮颂用不容反驳的语气打断李彬的发言,“只是为了更好地调查清楚,我不会拿项目和止颂前途开玩笑。”
李彬这才好受一点,结果又听淮颂说,“你太凶了,会吓着他。”
李彬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当办公室只剩淮颂一人时,淮颂的手用力地捂住心脏。
那天柏叶一进来就关了灯,后面两个人又在办公桌上缠缠绵绵。
柏叶想替换材料,方便的很。
可那天,小兽明明是在哭唧唧地吃醋啊。
他还哄了老半天。
看,小兽多爱他啊。
淮颂在心里又迅速地否定。
昨天他已经把心意表达得很清楚,他似乎都在求着柏叶能不能喜欢他一点点了。
可是柏叶他,只是说再等等,根本没有回应。
淮颂的心愈来愈痛。
如果柏叶知道淮景龙可能也是杀害父亲的凶手之后,选择直接告诉自己,没有隐瞒,该有多好;
即使柏叶有赌博历史,但如果出借人不是淮景龙,该有多好;
如果柏叶表里如一,第一晚时在浴室里的那句“我好喜欢你”是真的,该有多好。
淮颂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直至把胳膊掐得一片青紫,但还是掩饰不了心里的苦楚。
他不愿再想。不知道马上面对柏叶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才合适,尽管已经支走了可能讯问柏叶的李彬。只是想尽可能地再保护他一点点。

陶斯年扶了扶眼镜,好似被气得不轻。
“总裁,柏先生今天到现在还没来。而刚刚去问柏先生去向时,发现这个实习生非常可疑。
他见到我们来就非常紧张,极力与柏先生撇清关系。看我们走了,就从工位上掏出一张材料想要焚毁,被张子真发现了。”
陶斯年把材料递给淮颂,是一张地质检测报告单,来源是亚罗湾项目。
是份复印件,淮颂谨慎地看着这份检测单表明的具体选址与数值,很快发现问题,这份地质检测报告单显然不是止颂自己调查打印的那一份。
淮颂走近,看着还要继续挣扎的王霄,“这份材料的原件呢?”
李彬接过那份报告单,结合淮颂的话,迅速明白了。
上前直接踢王霄的腿弯,王霄一不留神跪趴在地上。
“问你话呢。你伪造的这份材料的原件在哪,是不是你最终替换的?”
王霄仍然不松口,“我不知道。我只是无意中收拾出来了这张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那里。”
章远冷笑,手持着电脑,打开一个网页让王霄看清楚,“你和账号互发过邮件,而这个账号的IP地址在淮氏集团。你没有入职过淮氏集团,而且与这个账号的联系是在止颂实习后越来越密切,又是一个淮景龙那边派过来的人。”
“那,那我也不知道这份材料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淮颂听着都不耐烦了,抬脚用力踩住王霄的膝盖骨,手再抓住脚踝向外一拉,再往里一旋,咔嚓一声,硬生生地将王霄膝盖骨连接着小腿的地方剥离。
王霄发出惨叫,淮颂嫌恶地丢下王霄变形的小腿,把王霄踢趴下踩住他的脊梁,“别废话,快说。”
“原件你是不是交给了柏叶?”见王霄只啊啊惨叫,李彬上前踢了他一脚。
听到柏叶名字,王霄明显地迟钝了下,淮颂注意到,心情更加暴躁。
“我看你右腿也是不想要了。”淮颂说着,抓起王霄另一条小腿就要折。
“啊——”
“停下啊,我说我说。淮景龙那时候只让我把材料准备好,交给柏叶就行。
当时还剩一张复印件忘记一起给了。喏,就是你们发现的这一张,其他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霄说完抱着残废的腿大喘气,一屋子的人陷入沉寂。
章远虽然从陶斯年处得知了柏叶的身份,可是亚罗湾项目关系到止颂的存亡,更是关系到他和淮颂的合作。他也必须赢,才有资格和陶斯年重归于好。
不同于李彬语气凶恼,章远冷静地提出,“柏叶现在到底在哪?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他这个人。”
淮颂给柏叶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便让陶斯年把柏叶从家里接过来,然后清走一屋子的人。
淮颂心中开始有些慌乱,在他心中,柏叶消失的恐惧甚至大于亚罗湾的项目事故。
这是,有预谋地跑了吗?
淮颂苦笑,心中竟然有一丝庆幸。
竟然有一瞬间觉得淮景龙并没有简单把柏叶当成工具,至少在举报后通知柏叶逃跑。
让柏叶没有落到他手上,不然,不知道自己疯起来会做什么。
那柏叶,得到他想要的了吗?
他还赌博吗?是不是拿了几千万。
如果没有拿到,那淮景龙也太小气了。毕竟,投资的亚罗湾,远远不止这个数。
是不是怪他自己,当初竟然只给了三百万。
这段时间又疏忽了,没有主动问柏叶还缺不缺。
从咖啡厅听见柏叶和淮之尧对话后的动摇,到发现赌博两人之间越来越大的缝隙,再到今天,柏叶自来止颂实习以来唯一一次没有和淮颂一起出门。
一环接着一环,柏叶十分自然地没有和淮颂在一起。
淮颂想到这,已经心如刀割。
这么早吗?这么早就开始虚情假意了吗?这一天,是不是等很久了呢?
淮颂又几乎自虐地想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柏叶真的是因为今天状态不好所以现在还没来公司上班。
陶斯年很快回来,带回所有人意料之内的消息。
“柏先生没有在家,我调查小区监控,发现他在出别墅区的时候被一辆车带走了。
那辆车查了一下,是在淮景龙名下。”
李彬当即暴跳如雷,“肯定已经串通好了,柏叶他已经跑路了!”
章远站出来,“现在的局势我们找不到柏叶,不知道他到底塞了多少假材料进去。我们只能尽力先找找人,把这件事先压一下。”
李彬不屑,阴阳怪气道,“淮景龙都做到这份上了,按照正常流程亚罗湾项目就是违规,还能怎么压?这个柏叶真是,上次见面的时候一股子矫揉造作,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淮颂动了怒,“够了。都试试疏通关系,争取压住重新替换材料。”
李彬心里更加不爽走出去,看不出来淮颂还是个大情种。都被人骗成这样了,还维护得不成样子,一句坏话也说不得。
啧啧啧,纯情得可怕。
就当这时,还是原来那个账号,陶斯年又收到一则消息,意识到不对,赶紧跑过去给淮颂。
淮颂点开,是淮景龙发来的录制视频。
视频中,柏叶原本莹白的小脸青一块紫一块,额角看来摔破了个口子,血混着头发贴在伤口。身上也脏兮兮的,灰尘石沙与血混在一起。
淮颂注意到,柏叶的一条胳膊不正常地下垂着。要么脱臼,要么断了。
淮颂心忍不住地抽痛。小兽怎么,怎么这么可怜了?
虽然淮景龙逼着柏叶要求他说淮颂快来救他,可柏叶忍住开裂的嘴角努力开口说话让他不要来。
看见淮景龙直接扇柏叶巴掌,踹柏叶肚子,淮颂拳头握紧,指甲扎进肉里。
柏叶像只受伤的脏兮兮的小猫,蜷缩在地上,太过脆弱。
随着淮景龙的挑衅,视频结束,地址也随之发了过来。
陶斯年担忧得看着淮颂,“总裁,那个地区人迹罕见,是一幢烂尾楼,周围是层林,容易中陷阱,也不好营救。要不,还是让警察接手这件事吧。”
淮颂却斩钉截铁地命令,“备车,我自己去。”
李彬嘀咕,“谁知道这又是不是淮景龙和柏叶的阴谋。也许柏叶现在在用苦肉计呢,你不去,他也啥事没有。
而且,亚罗湾项目现在也需要抓紧补救呢。你自己的命不要了,辛辛苦苦创立的止颂也不要了?”
淮颂摇摇头,“势必要去一趟。淮景龙和我之间,需要一个了断。”
陶斯年知道淮颂秉性,一旦决定好的事情不要动摇,但也实在担心他的安全,又不能说不去救,只能干着急。
章远捏捏陶斯年肩膀,示意他先别慌,开口说道,“你既然决定好了就去吧。看这个样子,柏叶在他手里也不好过,早去一点好。
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我们还是必须要报警的。淮景龙只点名让你去,那联系好警方,相信他们会做出合适的安排。”
淮颂点点头,“你们别管我了,亚罗湾项目还需要各位多多努力。”
陶斯年轻轻叹息,章远拉着他离开。
李彬也骂骂咧咧地走了。
淮颂一个人驱车前往,一路上开得飞快。到达目的地时耳边风呼呼作响,他竟第一反应今天柏叶穿得是不是有点少,会不会冷。
随即又自嘲地笑笑。自从他认识柏叶以来,柏叶都是主动而又自由的。可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发展,都是柏叶一步步选择的。
他才是那个被耍得团团转的人,现在了,还有心担心柏叶冷不冷?
淮颂觉得他自己没救了。
他不知道淮景龙还想从他这里要什么,或者说淮景龙和柏叶还想要什么,亚罗湾项目出错,止颂没了。现在他来,无非送条命。
淮颂一步步踏上楼梯,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柏叶和一旁翘首以待的淮景龙。
淮景龙看见他,冷笑着,“哟,我那个有出息的侄儿,你还是来了。”
“可以先放开他吗?”淮颂看着被扭曲地捆绑在椅子上的柏叶,开了口。
“哈哈哈哈,真可笑。你现在,还喜欢他呢?不过啊,不太行。”淮景龙说着掐上柏叶的脖子,“给这个小东西松绑了,你还那么能打,这不公平。”
“要不,你先往自己大腿上扎一刀,我考虑一下把他给你。”
柏叶被淮景龙掐紧脖子,又疼又呼吸不过来,但还是费力向淮颂摆手,断断续续地说,“不要,不要这样做。走,快走,报警——”
淮景龙加重手下力道,柏叶彻底不能说话。
“说得真好啊。亚罗湾项目做得也不差,也给我那侄儿哄得团团转。
不是一直挺乖的嘛。为了进止颂实习帮我窃取机密,废了不少功夫吧。我这个傻侄儿还当真以为你喜欢他、要和他天天在一起,那么忙还帮你辅导功课。
哎呀呀,说着,我都要为这痴情感动了。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对了你是怎么讨老爷子欢心得以嫁进淮家的?
让我来提醒你。所谓碰巧心地善良扶起老爷子,实际上呢,我亲眼看见你撞倒老爷子,再把人扶起说是路过。得知对方是豪门,又爱钱,装着乖样子哄骗老爷子开心,这才嫁过来。”
说完,看着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的淮颂,淮景龙得意的笑道,“那到现在了,淮颂你还要这个人吗?”
说着淮景龙将一把短刀踢到淮颂脚边,一手继续掐着柏叶脖子,另一手竟然掏出了一把短枪。
淮景龙将枪口对准淮颂,“别给我耍花招。”
淮颂慢慢蹲下去捡起短刀,朝下握住刀柄。
柏叶看淮颂已经拿起刀,用力挣扎起来。
原来原身就是自导自演,如今淮景龙又把自己的事情揭露得彻底,淮颂还有什么理由去救他呢。
即使原本有爱意,现在应该也消磨殆尽了吧。
柏叶希望如此,却又隐秘得希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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