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人回答,姜宁拉开车后门,坐在了白赊月旁边。
路上,白赊月不说话,老陈不说话,姜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老陈忍不住说:“厉奶奶生日,我们到那边也只能摸到个生日宴的尾巴,她是您的老师,两家又日常交好,以往每次不说提前,都是准时的,这次,那边如果不生气,也该怀疑两家的关系是否如同以前了。”
姜宁听出来了,白赊月这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耽误了正事儿。
“关系建立在利益上,只要利益在,关系就在,这点,你该清楚的。”
“那是,那是,是我糊涂了。”老陈嘴上这样说,却想起了厉晔给他送的名贵皮鞋。
老陈做了白家几十年的专用司机,时常收受一些礼物,因为在工作上,老陈与白赊月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也是最能在他面前说上话的人,收受礼物这些白赊月是知道的,也是默认的,毕竟,这种情况杜绝不了,而老陈也能把握好尺寸。
但是以前的人通过他找白赊月是帮忙,是工作、人情上的事,但厉晔这件事,往深了说,是在干预白赊月的感情问题。
得找个时间把鞋子还了才是。
想清楚这件事的利害关系,老陈多嘴问了句:“怎么碰见的那赵元庆?”
姜宁说:“酒店碰见的。”
“好好的家不住,怎么跑去住酒店了?”
“家里在装修,没地方住,只能住酒店了。”
老陈又问:“手机呢?手机怎么打不通?”
“他让我关的手机。”
“让你关你就关,你可真够老实的。”
姜宁笑,想说,你被他那俩大块头保镖盯着试试。
老陈从后视镜中看向白赊月:“先生,是先送他还是带他一起去厉奶奶的八十大寿?”
“那家酒店还是不要去了。”白赊月说。
姜宁点头:“我也不想去,再遇到他怎么办。”
“也别再找酒店了,人杂。”
姜宁又点头:“我也觉得,但是我朋友都在拍戏应该都不在家,有个朋友不是艺人,但他住筒子楼,离我老家不远,周围人更加杂一点,交通也不太便利。”
白赊月转过头看向姜宁:“你想住哪里?”
姜宁摇头:“不知道。”
顿了顿,补充道,“一处安全的舒适的,有人烧饭做菜的,还有人撑腰的地方太难找了。”
话到这儿已经很明显了,白赊月笑着偏过头。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眉眼微弯,仿佛磨平了往日说一不二的棱角。
姜宁也跟着笑,笑得还有些肆无忌惮。
白赊月问:“你笑什么?”
“今天,”姜宁凑到白赊月耳根,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放低了声音说,“有人关心我,也有人偏爱我。”
“柏哥昊哥是关心我,而你是偏爱我。”
放下老陈都觉得重要的事情来关心他的安全,可不得被偏爱到?
被偏爱的人也很懂事,安静地待在车里,等白赊月祝寿回来,他已经蜷缩在车后座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白赊月的床上,他正在为自己脱衣服。
姜宁很配合,等旁边被窝进了人,他便抱住了那具温暖的身体,那条结实的胳膊同时揽住了他,二人沉沉睡了过去。
这头是纯爱,那头上演着海棠花市。
席君昊回到酒吧后,快速上二楼冲了个冷水澡。
罗定看着他冲上二楼,叫他不应,走到二楼来敲门。
席君昊裹着浴巾为他开门,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正往肩膀和胸膛处滴水。
“你不是说要安全送姜宁回去吗?打他电话还没开机,所以来问你,你送他了吗?”
“没送,但他安全。”席君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得到答案了,还不走?”
里头是一个拳击场,罗定感觉挺新鲜:“还是第一次在酒吧看到内设拳击的,我也练过,怎么样,要不要比试比试?”
席君昊很热也很烦躁,但还是耐心地说:“你再不走,会很危险。”
罗定理解成了会被对方揍,推开席君昊走到里面:“谁揍谁还不一定,反正我们都是夜猫子,你来不来?”
他正要把拳击手套扔给席君昊,一转身却被席君昊拉在怀中,摁着脑袋与之接吻。
罗定虽然练过,但对方力气很大,在他怀中挣脱不开,于是张嘴咬住了对方的嘴唇。
鲜血充满口腔,罗定自认为刚才那一咬并不轻,但对方还没有放开的意思。
罗定之前有过几任,每一任都无缝衔接,而且每次都是自己主动,这个吻来势汹汹,比自己以前每一次对待男友的亲吻都来得凶狠,他呜咽着说不出话,最后只能被迫迎合。
纵观圈内,被这样一个脸蛋、身材都一级棒的男人拥着亲吻,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罗定开始享受这个吻,但是吻着吻着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罗定抬手揍了席君昊一拳:“老子他妈是1好吗,要做也是你躺着被我干!”
二人个头差不多,但席君昊的体格明显比他强壮,用他混迹这个圈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是个猛1无疑。
席君昊被打得恢复了一点知觉,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又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垂头低低笑着。
有多久没挨揍了?他在心中问自己,够新鲜的。
他走到旁边,拿起拳击手套,戴上,又把另一对拳套丢给罗定。
“谁输谁在下,敢不敢来?”
“谁怕谁!你可别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戴好拳套一开打,罗定就后悔他说的这句话。
席君昊每天都在练,罗定打不过,最后想跑,被席君昊蛮横地拉回来,一只脚绑在拳击台上。
“你他么,敢动老子试试!”
罗定喊着、叫着,最后被席君昊塞了一嘴臭袜子。
“小子,愿赌服输,你爸没教你?”
第二天俩人都在拳击台上醒来。
罗定早就醒了,瞪大着眼睛看向席君昊。
他的手会揍人,被席君昊反绑着,一只脚被绑在拳击台的护绳上,半个身体动弹不得,他的身上分不清是被揍出来的伤还是那啥弄出来的伤,总之……很狼狈。
愿赌服输,真特么栽了!
席君昊揉了揉脑袋才想起他昨晚的兽行,他把绑在罗定身上的绳子解开,想道歉,看到对方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又作罢。
他恢复到往日的做派,嬉笑着问:“我的服务怎么样?还行吧?”
罗定心说在下面自己第一次,怎么知道行不行,为了气人,他风轻云淡地说:“一般吧。”
“一般?”
罗定下床,淡定地穿衣服,淡定地洗脸,淡定地看向席君昊:“真的一般啊。”
走到门口,他想起来,“既然是服务,那就要给你费用了,一张毛爷爷,多一分都是对你技术的恭维。”
席君昊还没给谁这么气过,气笑了好几次。
罗定却在下楼后差点跌倒好几次,骂骂咧咧:“妈的,老子腰都断了!艹他娘的席君昊那么猛吗!拳头猛,吊更猛!艹!”
“老子从没这么丢人过!愿赌服输是吧,好,下一次,老子想方设法让你输,一定要上到你为止!”
作者有话说:
这算是副cp,两攻相遇必有一受的戏码,正文这章写他俩最多,其余基本没有描写,正文也不会出现他俩的感情线,以姜宁和白叔为主
那头不欢而散, 这头还抱在一起睡。
姜宁睡得久,早就醒了,但他不想打搅白赊月, 就一直躺在他臂弯里, 欣赏着白赊月的眉眼、鼻梁、嘴唇……又忍不住触摸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
白赊月轻轻笑了一下:“玩够了没有?”
姜宁收回手。
白赊月将人搂在怀中,醒了醒神,接着二人起床、洗漱、洗澡。
姜宁在楼下用牛奶泡燕麦简单弄了点早餐,白赊月穿戴好, 一边下楼,一边系领带。
他走到姜宁面前, 凑过脸, 吻了姜宁一下,觉得不够, 又吻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够,把姜宁手中的燕麦杯子拿开,搂着姜宁吻起来。
“给吗?”他问。
自从上次被白赊月安抚“小姜宁”后,俩人就没见过面,昨天见到了,但又忙着其他的事, 他身边又只有自己一个,想来是着急需要的,但是姜宁下午还有科目三的考试, 一想还是考试重要, 摇了摇头说:“不行。”
“不行?”
姜宁抿抿唇:“陈叔在外面等久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亲吻姜宁的时候他开始脸红, 白赊月心痒难耐, 笑着说:“好,不急。”
科目三对姜宁来说小菜一碟,回到白赊月的别墅,大学表演课老师沈曼安打来电话,说《大学一年级》第三季综艺正在确定嘉宾,宋羽潇、罗定已经确定,盛飞待定,现在问姜宁的档期。
按照拍一期播一期的效率来说,离进综艺的时间不多了,姜宁手头没有别的戏拍,公司自制剧又没有下文,于是答应了下来。
晚上,宝姐过来烧饭,跟往常一样,让姜宁等白赊月回来给他热热再吃。
但今天白赊月很早回来了,姜宁想着,他应该是着急需要吧,于是等吃完晚饭后,便上楼洗漱。
他在窗台吹头发,白赊月裹着浴巾出来。
白赊月肩宽腰窄,胸膛和腰腹的线条都很好看,属于穿衣有型脱衣有肉类型,加上那张脸,像是从漫画里出来的人。
直到白赊月贴过脸去,姜宁才动了动,有了点反应。
“可以给了?”白赊月的气息在他脸颊和脖子处游.走,似吻非吻。
真要人命。
姜宁环住白赊月的脖子,主动献吻。
4月中旬,企宣、美工、司机的人选都办理完入职手续,魏柏又把一批前来应聘的有经验的经纪人名单交给姜宁,“你再看看这一批。”
姜宁在名单中看到了舒文的名字,他点着这个名字:“就她吧。”
魏柏看了看:“陆司的前经纪人,听说闹得不欢而散,经纪人圈内口碑也不太好,你确定?”
“我跟她交流过几次,觉得人还可以。”
至少上次通过陆司,救了姜宁。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舒文神经很敏锐,对姜宁这样萍水相逢的人能出手相助,算仗义;被陆司炒鱿鱼后还让他看清渣男本质,算尽责。
“你觉得好就行。”
“对了,上次跟你说的自制剧,你也知道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很多老戏骨也都表达想回公司发展的意愿,所以公司编辑部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写出一部家庭喜剧片,是一部群像剧,男主相对来说戏份比重偏少,我向公司极力推荐让你来。”
彻头彻尾由星悦包装的剧,作为公司的艺人当然要支持,姜宁说:“柏哥安排就好。”
很快,舒文入了职,第一时间便给姜宁团队的工作做了分配。
并对姜宁出道经历做了分析,“出道时间短,作品少,演技一般,上综艺没什么梗,没有突出的让人有记忆点的人设,唯一一部稍微出圈的双男主电影,还不极力宣传……”
惹得姜宁立马打断:“喂喂喂,我就没点优点吗?”
舒文问:“你应该比较听话吧?”
姜宁说:“我还蛮有主见的。”
“那就是不听话了,”舒文又问,“不会耍大牌吧?”
估计被陆司耍怕了,姜宁笑说:“我还挺冷静的。”
“金主?”
问到这儿,姜宁一顿,想着,白赊月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金主,他反问:“我这个资源,像是有金主的人吗?”
“一出道就演男主,第二部电影出演熊芸监制电影中的男三,接手曾凯启两个代言,作为新人来说,资源不算顶级但也算不错,这么一看,像是有金主的人。”
不得不说,舒文的分析细致入微。
“前两者公开进行招募演员,你有你母亲的人脉,能够出演也不算太稀奇,后者的两个代言,虽然当时曾凯启作为新人接下,但时至今日名气大了不少,而你……”舒文顿了顿,“‘怡然’矿泉水背后老板叫韩焘,人称韩爷,最喜美男,‘打工人’的老板跟他有过一段情,所以你能拿到这两个代言都与韩焘有关。”
舒文没有直说,只是表情在说韩焘是姜宁的金主,就算不是金主,他与韩焘也肯定有过关系。
姜宁眉眼弯弯,笑道:“不是。”
舒文惊讶了一下,也不再进行这个话题,继续对姜宁分析道:“演技需要磨练,形体也需要强化,这些都可以由老师来进行教授,从明天开始,我安排老师到你家中……”
姜宁打断:“家里正在装修。”
“那安排到公司,我让许欢欢看着你,不准偷懒。”
姜宁身体放松地往后靠了靠:“我不偷懒。”
“这话说太早。”
姜宁摊了摊手,这舒文未免有点看小孩的嫌疑了。
“至于综艺没什么梗,首先你本人还放不开,这与你的资历有关,第二,你本身没有有趣的灵魂,怎么能让你说有趣的话取悦观众?第三,没有及时营销,比如《街头美食》这期综艺,可以营销你两只手同时写字这个点,从关注小众群体左撇子找突破口,至少能摸到一个热搜尾巴……”
舒文侃侃而谈,等她稍缓一口气,姜宁瘪瘪嘴说:“我的灵魂应该已经成型了,很难再改变,这以后只能交给你了。”
“小事,至于人设问题……”
姜宁又不得不打断:“别别别,人设这玩意儿不能轻易立起来,不然到时候崩了,难堪的是自己。”
有很多这样的例子摆在眼前,但是立人设,有利于出圈,“这个不急,慢慢来吧,这段时间先好好提升自己。”
舒文动作很快,当天晚上就把私教的档案发给了姜宁,她拉了个群,把明天要练习的片段发在群里,并艾特许欢欢:[明早八点到晚上十一点,白天是表演课,晚上是形体课,形体老师的塑形减脂餐也已经发你]
[对了,明天去公司顺便做一个皮肤测试,男艺人的皮肤也要好好保养]
许欢欢发了个“yes”的表情包,又说:[文姐太飒了]
姜宁:“……”这就叫人文姐了?
星悦大楼一楼到三楼都是表演室、舞蹈室,姜宁先到底楼做了个皮肤测试,结果显示状态良好,只需要做到日常保湿就行。
接着到一楼进行表演课程的学习……
姜宁这些天与白赊月住在一起,白赊月发现他每天都比自己早出晚归——白天醒来见不到人,晚上一沾枕头就睡,根本做不了什么,连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于是第二天,恒星集团的老总,星悦背后的老板,打着视察分公司的旗号,明晃晃地来到星悦。
他不常来,就算年初年末也没来,此次前来,星悦负责人等众位高层也没做好准备。
等到高层把白赊月众星捧月般地拥进大厅,姜宁才注意到公司今天的动静,从门缝探出一个脑袋。
魏柏在人群中,注意到姜宁,小跑过来交代姜宁:“你白叔叔难得前来,你赶紧洗把脸换件衣服,争取在他面前露个脸,以后指不定有哪个资源了,他第一时间能想到你。”
“白……叔叔?”一旁的舒文困惑不解。
姜宁解释道:“老板实习的时候,在我妈身边当助理,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关系也还不错。”最后一句,姜宁故意这样说。
竟然还有这层关系,舒文也是个会把握机会的,“那赶紧去,跟紧柏哥。”
白赊月和高层在会议室待了一个多小时,等跨进他在星悦的办公室时,后头还跟着几个高层。
不过没多久,这几个高层就被白赊月打发出来了,魏柏向姜宁招招手:“你进来。”
在魏柏的眼神示意下,姜宁不太熟练地泡着茶。
“赵元庆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怕是看上了小宁不会就此放过,还是会找机会潜他,这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希望您能够出马。”
星悦下面被潜规则的艺人多了去了,如果每一桩老板都出马,那他这个老板也太掉档了。
白赊月喝茶,不言。
“那天我叫了昊哥,后来一想,他和赵元庆都金盆洗手多年,如今的昊哥只是一个酒吧老板,身份上怕是很难降住赵元庆。”
白赊月喝茶,还是不言。
魏柏示意让姜宁自己说说情。
茶杯端到白赊月手中,白赊月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姜宁的手指。
姜宁心下一笑,说:“我看那个赵元庆对陆司挺不错,还没见过哪个小情人能拿捏金主的,如果跟了他以后资源能变好,我也还能接受。”
“小宁?”魏柏作为长辈,不喜欢听到姜宁说这番话,“你怕不知道赵元庆的为人,况且,你又知道那个陆司为此付出多少代价?”
姜宁确实不知道,意识到不能这么说话,立马道歉:“对不起,我也是说说而已。”
“魏总监,”白赊月此刻发话,说,“人长大了有些事就让他自己拿主意,你先出去,姜宁留下。”
“好,”明目张胆地留下姜宁,魏柏竟也没怀疑什么,“小宁的事麻烦您多留意。”
等人走后,白赊月摆弄着眼前的茶具,指正姜宁在泡茶当中的不足:“‘搓茶’之后是‘摇香’,手指摁压着茶盖,顺时针转圈,你试试。”
姜宁照着试,但没掌握好力度,中途打翻了茶杯。
一边收拾,一边问白赊月:“你来教我泡茶的?”
“不是。”白赊月说,“我来看看你。”
“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白赊月不禁失笑:“都几天没说上话了?”
姜宁想了想,好像是,又想了想,觉得不对,“说得好像你是特地来看我。”
“难道不是吗?”
白赊月捏着姜宁的下巴,拉近,就这么看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说,“想你了,就特地来看你。”
白赊月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人,他说想自己,那应该就是真的想了。
可他轻飘飘一句特地来看你,下面的人却是大费周章地迎接,这小情儿不好做,他金主也不太好做。
“表演老师还在等着我,我今天…可以早点回。”
白赊月在姜宁下巴摩挲一会儿:“按照你自己的行程来就行,不用刻意迁就我。”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突然之间很想姜宁,这个念头一开始只是个小萌芽,后来愈发壮大,想着,去看一看也无妨。
“赵元庆的背景不好对付,他一直以来都很忌惮我,但又很想破坏我,破坏一切我在意的东西,所以我出面,对你来说并不一定是好事。”
姜宁似懂非懂。
白赊月碰了碰姜宁的脑袋:“你不需要懂,保护好自己,以后碰见他,绕道走。”
“嗯嗯。”席君昊也说绕道走。
“或者,及时打我电话。”他看着姜宁,“我希望你有危险,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会是我。”
“这些天我让君昊派人跟着你,赵元庆这件事没个着落,我也不放心。”
姜宁点头。
垂了垂好看的眸子,心脏酥酥麻麻的,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
“谢谢白叔叔。”
姜宁先走出老板办公室,回到一楼表演教室,约摸一刻钟后,白赊月又被前呼后拥地送离开星悦。
经过这件事,许欢欢被吓出个好歹,在网上买了两根防身电.击棒,手掌般大小,送给姜宁一根,姜宁起先觉得没用,一想起白赊月和席君昊对待赵元庆的反应,觉得还是拿着比较好。
四月下旬,《听,风很静》首映礼。
舒文说:“我们得在造型上做好准备,毕竟这个剧以厉晔为首,都是大帅哥。”
“你说了都是大帅哥,造型上能有什么突破?”
舒文很有信心:“交给我。”
她选了一套“打工人”亮黄色潮牌工装,在一众以黑色调为主的西装下,显得尤为亮眼,而每张合照下,即便姜宁不是站c位,也能够立即吸引人的眼球。
这算是艺人之间的小心机。
首映礼过后,业内对此评价较高,剧组为此提前举办了庆功宴。
然而在庆功宴上,姜宁看到了赵元庆,身边还有陆司陪同。
白赊月和席君昊都说见到他绕道走,但是眼下前辈们都在,能拿捏住他的陆司也在,需要立即离开吗?
他是投资商之一,几位主创被熊芸拉过去敬酒。
大概酒过三巡,说话也变得口无遮拦起来。
一个投资商对赵元庆说:“你上次送我的小鲜肉,叫什么来着,陆司?各方面都不错,就是叫chuang声音小了点,皮燕子黑了点。”
话音刚落,陆司突然把手中的酒兜头倒在了说他皮燕子黑的那人头上。
“几把短,时间短,舌头倒挺长。”
熊芸闻言,把几个年轻艺人带离到另一桌。
那人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正要发作,被赵元庆拦下:“你还跟他一般见识?好了,等会儿你带回去就行。”
带回去,想怎么折磨都行。
陆司看着赵元庆极其失望,但却没有任何反抗。
姜宁把礼数简单做到位后,就提前离开宴会,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赵元庆拦下,赵元庆发出邀请:“上次教育之后他变得听话很多,今天不会破坏我们,还是带按摩浴缸的总统套房?”
姜宁的脚步有点迈不开,抓到两个字眼,问:“教育?”
“把他送给别人几次,他就老实了。”
陆司就在旁边,对于赵元庆的举动,没有任何干预,的确老实很多。
可人的尊严、意愿在他赵元庆眼里一文不值。
姜宁的眼皮狠狠跳着,他高估了赵元庆对陆司的感情。
“我可以拒绝吗?”
赵元庆笑:“你怕是不了解我,不过你可以试试。”
不行也得试试,姜宁郑重道歉,随后转身离开,然而就在下楼那一刻,身后伸出一只手。
毛巾上有刺鼻的味道,姜宁接着便不省人事。
厉晔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拿出手机点开白赊月的聊天界面,看了眼只有他发过去,对方却始终未回一条的聊天界面,思索片刻,退了出来。
关他鸟事。
作者有话说:
叉腰.jgp
第42章
赵元庆是“道上”的人, 被这么个人盯上,白赊月不可能不担心。当姜宁被弄晕带上车后,席君昊手底下的人便通知席君昊。
“小姜宁快被吃干抹净了, 怎么样, 你要出现英雄救美吗?”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席君昊便打电话给白赊月。
“你听起来并不着急,”白赊月正在擦拭手上不属于自己的血迹,“把他安全带来就行。”
挂下电话, 韩焘扔过一支录音笔给白赊月,指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说:“这小子, 你猜是谁的人?”
录音外放, 里头是两个人吵架的声音,大致意思是年老那个声音想要认回年轻那个声音做儿子, 但年轻那个指责年老那个抛弃妻子。
“有意思。”白赊月用拇指捻去脸颊上沾到的血迹,勾起一边唇角。
自从上次接到韩焘电话后,他们一直在找寻这个做手脚之人。
韩焘回身对地上的人又补一脚:“所以你跟你老子两个人里应外合,来搞我们的生意?”
地上的人勉强翻过身:“不是,他说要认回我,但我恨他,所以我给他捅娄子, 看他保不保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韩焘快被气炸,“那吨材料,是制作各种电子芯片的底料, 你知不知道我国每年要依赖多少进口?你又知不知道我国有多少技术型人才被各种原因滞留在海外?你好歹拿那批货去干点有用的事。”
“不用跟他废话。”白赊月把手机递给地上的人看, “你看看, 你又仇恨又在意的人, 现在在做什么?”
画面中, 三个裸.男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
“操,真他么恶心!我早就知道他跟他身边的保镖有问题,没想到这么恶心,恶心!!”
另一头的舒文本想提醒姜宁早点回去,谁知电话打不通,于是前往他们吃晚餐的地方找寻,可被人告知姜宁早已离开。
姜宁不会一声不吭自己离开,而联想到之前他被赵元庆骚扰……她把电话打给了陆司。
在进圈之初,陆司也是个充满抱负、阳光满满的青年,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好像是拒绝赵元庆之后。
就像对待姜宁一样,他醒来时,已经什么都晚了,这之后,便被赵元庆用强硬的方式留在身边,像对待金丝雀一样投喂着、糟蹋着。
各种资源接踵而至,陆司逆来顺受,开始享受被奉承、被追捧的滋味,喜欢只要动动屁股就能不劳而获的常态,而赵元庆给了他用十二分的努力都得不到的一切。
赵元庆的宠爱让陆司迷失自己,还一度以为能与赵元庆修成正果,直到把他丢在别人的床上,他才醒悟,这种宠爱不是赵元庆喜欢他爱他,而是赵元庆还没玩够他。
因为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伞,陆司自知还没丧失良知。
“他就在酒店楼上,1835.”
舒文一边冲进电梯一边拨打报警电话,挂下电话才看到电梯内有三个面目不善的壮汉,下意识地笑了笑,“我报警呢。”
席君昊冲她淡淡一笑:“小姜宁的助理,还是经纪人?”
舒文惊讶,但这人的语气感觉是姜宁这边的人,于是说:“经纪人,我叫舒文,你们是……?”
“你已经报了警,还是不要认识我们的好。”
到了八楼,舒文跟在三个壮汉后面,1835的门虚掩着,席君昊着急忙慌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衣服裤子袜子,还有挂在床脚、桌上的浴袍浴巾、以及随意丢弃的内裤。沙发歪歪斜斜,桌上的玻璃杯也摔在地毯上,应该是有人挣扎过。
总统套房很大,穿过视线遮挡的屏风,来到主卧,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