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伸了个懒腰:“没那么红吧。”
“不管有没有那么红,先去洗漱吧,洗漱完了我们还要去录制节目,就是上次柏哥帮你接的综艺飞行嘉宾,小佐今天去学校准备论文,只有我和你,我已经订好了动车票。”
姜宁还没睡醒,打了个哈欠,不确定地问:“动车?”
许欢欢点头:“嗯啊。”
那是个街头美食综艺,说是美食,其实吃到自己肚子里的少之又少,因为节目组曾有“没有达到要求的组不给饭吃”的规定,因此姜宁带了好一些食物准备饿肚子的时候偷偷垫吧垫吧。
加上节目有两天的录制时间,又准备了三套换洗衣服和鞋子,再加上化妆用品,虽然用不太着,但杂七杂八光他的行李,就有两个大箱子,还有许欢欢拎的箱子……对于没有私家车的他来说,这可是个体力活。
“什么时候出发?我还要去找柏哥商量些事情。”
“回来再商量吧,”许欢欢推着姜宁进浴室,“坐动车的话得提前,时间充裕一点才不至于迟到,你快洗漱哈,五分钟后我手机上叫滴滴,送我们去动车站。”
六分钟后,二人坐上滴滴。
四十分钟后,二人坐上动车。
两个小时候后动车到达目的地,又过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节目组指定的聚集地点。
搬行李上车-坐车-搬行李下车,如此重复三趟,姜宁累惨了。
他有点绅士风度在身,不让许欢欢拿大件,不过就算许欢欢好心帮姜宁拿了,上下车放行李的时候她也拎不动。
“太惨了哥,要是有机会,你还是跟公司申请点人手吧。”
说起这个,姜宁心里有点气:“这不,我来之前,准备跟柏哥商量的就是这个事,小佐一请假,整个就打乱了。”
姜宁今后的发展只会越来越好,许欢欢也担心:“小佐的实习期也快结束,他不一定会留在这儿做助理,如果他一走,咱们就真没司机和苦力了,而且网上的数据也需要有人维护,公司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目前的处境啊?”
目前的处境,是姜宁让魏柏给他相对的自由,以及无暇顾及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现在的姜宁改变了想法:“等回去,再跟他要人。”
节目主持和常驻嘉宾在大巴车旁候着,几个摄像机对准了姜宁,录制已经开始了。
主持人和几个常驻嘉宾也是艺人,曾经红过,上了点年纪后就不像以前按压受欢迎了,不过这些娱乐圈前辈,口碑都在。他们看到姜宁跟往常看到飞行嘉宾一样热情地打招呼,姜宁也跟着打招呼。
就算不熟,热络寒暄这些表面功夫姜宁信手拈来,他们看到姜宁是从出租车下的车,因此着重关心姜宁旅途情况,变着法儿地说星悦刻薄艺人,被姜宁几句话应付了过去。
接着到场的,是一辆价值上百万的保姆车,旁边一嘉宾说:“应该是陆司吧。”
陆司是近三年来上升最快的男艺人之一,当然在两年前,他籍籍无名过一阵子,不过在换了经纪人后,他资源拿到手软,网传是由于他的经纪人使用了一些手段,其中不乏让他陪各类富婆吃饭喝酒,这其中,当然也可能陪别的事,这方面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他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就没出作品,因此来这档综艺当飞行嘉宾,估计也跟姜宁的目的一样,多露露脸。
保姆车停下,陆司的脚还没见着,他的经纪人就笑着朝节目组走来。
经纪人是位矮小但气质干练的女性,三十多岁的样子,说起话来恭维不断,当然也很风趣,她还朝姜宁问好,能轻松地说出姜宁饰演过的电影和拍过的广告,对他今后的发展非常看好。
在镜头面前,姜宁也是第一次被夸,他也快速接下话茬:“还是应该向陆司看齐,鞭策自己,每天都进步一点。”
舒文笑着说:“千万别跟他学,他啊太忙了,会累垮身体的。”
最后,她拉着节目总导演小声说,“陆司昨晚拍了一整晚的夜戏,累坏了,我想让他多休息一会儿,你们大巴在前,我们跟在后面,怎么样?”
在场的都是在娱乐圈混久了的,不难听出这话里话外,都在说这位叫陆司的艺人,正在耍大牌。
耍大牌的艺人他们司空见惯,但作为经纪人态度良好,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节目导演倒也觉得这问题不大。
《街头美食》这档综艺一直以来都以AB两组竞争的方式进行录制,每组固定嘉宾搭配两个飞行嘉宾,在街头寻找有特色的美食,通过街头试吃后确定最后一道美食,再进行两组交换试吃,并由网友投票哪一道美食更为美味,胜出的那一组能够获得下一期美食街的优先选择权。
姜宁和陆司被分在A组,上一期是B组获胜,他们选择了小吃较多的地铁站,可供A组选择的,就只有饭店林立的步行街。
下午的时间,考虑到舟车劳顿的艺人比较辛苦,因此按照往常,都是准备几道美食,要么供嘉宾猜测,要么整蛊嘉宾。
直到节目组在每位嘉宾面前摆上一小块三明治,陆司才慢悠悠地出现,舒文在后面用手势比划着抱歉,陆司则漫不经心地催促节目组快点开始。
常驻嘉宾秉持着东道主热情的精神,调侃着说,陆司是不是在拍鬼片,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陆司却一点都不睬人。
姜宁自顾自地笑了笑,他走路腿都合不拢,分明就是挨了操。
主持人说面前的三明治中,其中有一块里面放着芥末,嘉宾需要作出表情,供另一组嘉宾猜测是否吃到了含有芥末的三明治。
A组常驻嘉宾率先开始,各种浮夸表情齐齐上阵、戏精附体,姜宁在一旁看着笑,轮到他时,吃到一块不带芥末的三明治,他脸上不动声色,但是不难看出有隐忍的表情,眼泪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B组的人当场讨论:
“这个像这个像。”
“这个好真,不像是演出来的。”
“我选姜宁,你们呢?”
B组讨论的时候,陆司已经拿起三明治吃起来,结果第一口就呛到不行,整张脸都涨得通红,B组又说陆司表演得更像。
有说有笑,节目氛围很轻松,可一声餐具碎裂的声音都把在场众人吓了一跳,齐刷刷瞪大眼睛看向摔餐具的陆司,陆司嘴里骂了几句脏话,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见过耍大牌的,没见过吃点芥末就这么发脾气的。
舒文又出来道歉,节目被迫中止。
许欢欢听说了这件事,回酒店的途中不停地搜索陆司的履历。
“以前挺谦虚的一个艺人,见到前辈腰弯得比谁都深,但是最近两年他在剧组耍大牌的事时有报道,不过很快被压了下去,资源、粉丝都没因为耍大牌而影响到,估计他经纪人为他找的金主挺有能力的吧。”
“欢欢,在外面不要乱说别人。”姜宁告诫。
许欢欢捂了下嘴:“哦。”
坐上节目组的大巴,姜宁靠在座位上休息,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姜宁打开,是白赊月发来的。
[在哪儿?]
他们得有一个半月没有见面了,姜宁老实回复:[在临市录制节目]
怕白赊月着急找他,又说:[明天晚上应该能回香江]
白赊月:[住宿酒店发来]
姜宁发了个酒店的定位,又说:[酒店是节目组定的,录制节目的艺人都在,可能会有狗仔,你要来找我吗?]
言外之意是不建议白赊月来找他。
白赊月也很爽快:[不找]
姜宁松了口气,虽然是金主,但白赊月没有那么不好说话。
可只过了一会儿,白赊月发来一个定位,位置离姜宁住宿的酒店不远。
姜宁:[?]
白赊月说:[你来找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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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经历过旅途辛劳, 到达节目组后又直接进行了录制,前者身体累,后者精神紧绷, 二者加起来, 姜宁只想回酒店好好睡一觉,结果又要往白赊月哪儿跑。
这感觉如同已经下班的人被上司告知还要加班,难受的要死。
他的性子不擅于服软,倒也不会跟白赊月撒娇, 于是气呼呼地回了一句:[你炒了我吧]
这回轮到白赊月回复一个:[?]
又发来:[不舍得]
姜宁:“……”
见得不到确切回应,白赊月又说:[那我来找你。]
这还得了。
姜宁:[别别别, 我来找你, 你房间号发来,我到酒店放下行李马上来找你]
白赊月:[乖了]
姜宁揣好手机, 闭目养神。
到达酒店,放好行李后,吃了点晚饭,跟许欢欢说出门逛逛,就全副武装骑着共享单车前往白赊月所在的酒店。
顶层的总统套房,比节目组为他订好的房间宽敞明亮气派舒适多了。
为他开门的是白赊月身边的秘书,白赊月身边的秘书类似总助, 职位不比高管低。
姜宁之前被老陈带到过他办公室几次,因此秘书见到姜宁也不觉惊讶。
另一个女秘书正在弯腰为白赊月处理脸上的伤口,白赊月见到姜宁后便吩咐:“让他来。”
女秘书把棉签和碘伏都交给了姜宁。
“继续。”白赊月说。
秘书继续汇报着工作, 姜宁则为白赊月擦拭脸上的伤口, 伤口在脸颊颧骨的位置, 不深, 但是很新, 像是刚弄伤的。
棉签蘸碘伏,在伤口处来回涂抹几下,就算消毒完工,接着是贴创口贴。
这期间姜宁看了白赊月几眼,白赊月一直盯着他看。
白赊月的眉眼本就好看,这么近距离地盯着自己看,倒真有几分浪漫缱绻的味道。
“睫毛精。”姜宁小声嘀咕。
“嗯?”白赊月挑了一下眉。
姜宁不应,说:“别盯着我看。”
“为什么?”
姜宁:“不自在。”
白赊月笑了一下,挥手让俩秘书先行走开。
门被轻轻关上,白赊月的手绕到姜宁后脑,轻轻使力带向自己。
吻很轻,但很绵长。
他是从魏柏口中知道姜宁也在临市,本来就聚少离多,而自己也真的有点想他,于是就发生主动发姜宁信息的一幕。
周围静得只有他们的接吻声,须臾,白赊月放开,说:“陈皮味的。”
“嗯,酒店前台糖果盘里顺手拿的。”
“喜欢吃糖,又喜欢吃甜食,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说完,他又欺身压过来。
姜宁内心直翻白眼,犹记得去年,还清楚记得他说过“24了,不小了”这样的话,如今过了一年,25岁,反倒说他是小孩。
“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姜宁摇头,主动凑上去。
大概是动作幅度过大,白赊月脸颊上已经愈合的伤口裂开,渗出丝丝血迹。
“怎么把伤弄到脸上了?”
不像是自己弄的,一般人也不会去伤白赊月。
白赊月说:“我爸发脾气,摔碎了一只玻璃杯,碎片飞过我的脸。”
不远处就有玻璃碎屑被清理在一处地方,原来是殃及池鱼。
“那你轻一点亲我。”
白赊月觉得姜宁可爱,亲了一会儿,手指搭在纽扣,轻解衣衫,感受那细腻的触感。
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姜宁隐约听见是韩焘的声音,好像有个人在他们的生意中做手脚,韩焘等着白赊月回去一起想办法处理。
白赊月的眉头肉眼可见地团了起来,想必事态严重。
他在姜宁额头亲了一下,起身要离开。
姜宁不知怎么想的,用腿夹住了他的腰。
但只是夹了一两秒,很快放开。
意识到这动作好像在暗示什么,而他这动作又只是脑袋一热进行的下意识动作,解释不了,于是说:“你走吧,我睡会儿。”
他嵌在沙发里,眼眸中有着不同于平常的波光。
这眼神白赊月很熟悉。
他将人拉起,前胸贴着姜宁的后背,把人抱在怀中。
姜宁起初还想挣脱开:“你不去处理事情吗?”
“我现在就在处理事情。”白赊月的手覆盖住姜宁的手,姜宁知道他要干什么,忙挣了一下,“你还是去处理正事吧。”
“事情发生了就已成定局,我早些时候到又不能补救,反而把你喊来,又把你逗.弄成这样……我应该负责。”
“你的事在我看来也是事。”
嘴上一本正经,手上却……姜宁咬唇闭眼。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许欢欢的电话锁魂似的一直响,姜宁抓起手机,划开通话。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电话了,敲你房门不开,以为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着急忙慌让酒店把门打开,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哥,我的亲哥,节目组已经有人耍大牌了,咱不耍好不好,现在告诉我,您在哪儿?”
姜宁能想象许欢欢着急又夸张的表情。
“我马上回来。”
他在床上醒了醒神,想起昨晚的事,忍不住捂脸。
老狐狸的定性倒是足,就是可怜了他自己。
起床洗漱后,又骑着单车前往节目组预定的酒店,回到酒店赶忙换了套衣服,就来到节目组集结的大巴跟前。
舒文给节目组工作人员和嘉宾每人带了一份礼物赔罪,节目导演不悦的表情写在脸上,但嘴上还是说不碍事,后期通过剪辑就好,这事儿也就这么翻篇了。
到达节目组录制地,AB两组兵分两路寻找美食。
姜宁这组比较惨,活动范围在饭店区,他们一走进去,饭店以为他们都是来吃饭的。
这样下去时间必然不够,商量过后只得两两分头行动,在规定的时间内找来一道美食,通过试吃后选取最美味的那道。
一个常驻嘉宾落单,姜宁和另外一位常驻嘉宾一起寻找,陆司也与另外一位常驻嘉宾一起。
姜宁这组选取了一道“鸡汤氽海蚌”,是一道闽北名菜。采用鲜活的海蚌、滚热的鸡汤为原材料,加上牛肉猪里脊为辅料制作而成,口感鲜美可口,姜宁忍不住一下吃了两碗。
这道菜的鸡汤是提前熬制而成,因此烹饪起来比较省时间,他们是第一个达到聚集地的。
接着而来的是落单的常驻嘉宾,带来了“客家生鱼片”,迫不及待地让姜宁他们尝尝生鱼片的美味。
鱼嘛,姜宁不爱吃,但也不是不能吃,爱吃和能吃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他在那位嘉宾喂过来时眯着眼睛吞下了那片生鱼。
“怎么样?还行吗?”
镜头对着姜宁,姜宁只能装作好吃的样子:“棒,太棒了。”
陆司那组太慢,为了不让节目枯燥,几人也就聊起了天,两个常驻嘉宾已经非常熟悉,相互打着趣儿。
节目组出题让他们说说,自己身上有什么大多数人做不到的绝活。
“我的舌头能舔到我鼻子。”话音刚落,一常驻嘉宾当即示范。
另一常驻嘉宾说:“我的就比较普通,单眼皮能变三眼皮。”
他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三眼皮,另一只眼睛还是单眼皮。
表情太滑稽,众人笑得肚子疼。
轮到姜宁了,姜宁说:“我也说一个绝活,我会两只手同时写字。”
前两个绝活,能表演者少,但不是没见过,姜宁这个绝活倒是未曾见过,因此有人表示不信。
节目组很快拿来纸和笔,姜宁右手写“祝街头美食越办越好”,左手写“嘉宾人气蒸蒸日上”,几乎同时完成。
在场众人表情震惊。
“你修炼古墓派的吧!小龙女的两只手也只会画圈和正方形。”说话者表情夸张,立即竖起大拇指。
“也没什么,左撇子而已。”小时候用左手写字,母亲就会用戒尺来抽他手背,他赌气,硬是用左手写,后来母亲去世后,他一直用的右手,几乎不用左手,导致他两个手都能写字。
嘉宾来了兴趣,想考考姜宁能不能一题同时写出来两个答案,姜宁摆手:“真不行,一心两用的事我得事先想好写什么,这临场发挥真太难为我了。”
陆司此时将扣着盖子的餐盘放在桌上,他们也就放弃为难姜宁了。
与陆司一起的常驻嘉宾率先说:“接下来你们看到的,不是我的意思,可别怨我啊。”
常驻嘉宾对飞行嘉宾的友好表情已经荡然无存,显然他们在选取美食时发生过不愉快。
盖子被揭开,看到里面的第一眼,姜宁的胃下意识地抽了两抽,常驻嘉宾更是打起了恶心。
他们不算夸张,因为姜宁也想吐。原因是,里面餐盘上的,是十来只活着的、刚出生的、还没睁开眼睛的小老鼠。
“这是一道闽北菜,名叫‘三吱儿’,”陆司看着手机,照着词条念,“何谓‘三吱儿’?就是当你用烧红的铁趾筷子夹住活老鼠,它会发出第一声吱吱声,把它蘸上调料,会再次发声,这是第二声吱吱声,当人把它放进嘴里,最后会吱吱叫,这是第三声。”①
介绍完,姜宁觉得先前的鸡汤氽海蚌都不香了。
陆司把烧铁筷子的炉子也端了过来,拿起烧红的筷子,问众人:“谁先来品尝?”
众人都后退一步。
贝爷吃活蚯蚓活壁虎他们在电视上看见过,但这不是求生类节目,而是美食节目,这么一道菜,谁能下嘴??
“你俩吃过了?”主持人问,毕竟自己都没试吃过,怎么好意思让别人吃。
“没。”陆司回答得爽快。
“我试过,完全吃不了。”与他一组的另一常驻嘉宾说。
这道菜在当地非常有名,因为鼠仔仔出生的时间点必须掐准再上菜,因此价格上也非常昂贵,他想着,当地人能吃,那他也是能吃的,杀生而已,他们这些肉食动物,哪些个没有吃过小动物,他还曾经生吃过活鱿鱼。
秉着职业精神,尝试着吃过一个,可当鼠仔仔叫到第三声,实在咽不下去,吐了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想尝试。
这道菜够奇葩,陆司找来时,节目组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但想着必然能博眼球,就让陆司继续拿出这道菜。
如今三道菜,拿出哪一道让B组品尝?正常点的,会挑鸡汤氽海蚌或者客家生鱼片,想搞搞节目效果的,就会上这道“三吱儿”。
陆司完全不顾及组内嘉宾的意见,“你们不吃,这道菜就留给对面吃。”
对面也有两个飞行嘉宾,咖位与陆司差不多,且都是有众多粉丝的,把鼠仔仔给对面吃,怕会引起公愤。而且节目播出后,一大群动物爱好者会来抨击节目,为了艺人的正面形象,以及节目能够长期做下去,于情于理,只肖把这道菜在镜头里亮亮相博博眼球就行,没必要出境那么久。
节目组及时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于是镜头中,常驻嘉宾就商量着不能把这道菜端到对面去,建议以投票的方式选菜。
最终“客家生鱼片”多数通过。
可到了与对面交换美食的时候,陆司自顾自地把生鱼片换成了三吱儿。
众人有多抵触可想而知,录制被迫中止。
耍大牌、节目录制中发脾气、随心所欲地破坏节目正常进行,如此不配合的艺人当真少见。
节目导演找经纪人舒文谈话,经纪人又找陆司谈话。十五分钟后,舒文找导演道歉,眼角还带着泪,她说:“我现在失业了,他的事我也管不了,就这样吧。”
临走前,舒文强忍着泪水,与众人都打了招呼,随后踩着高跟甩手离开。
这背影,挺心酸的。
导演不想与陆司交谈,让助理去拒绝陆司的这起录制,助理硬着头皮前去,但没说几句话,捏着手机的陆司朝导演走来,“这个电话你最好接听。”
导演的表情完美地诠释了打工人的心酸与苦楚,挂下电话,只能笑着恭维陆司,让他继续参与录制。
“他背后的金主好像是‘惠丰集团’的赵元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握草,真的假的?这在财经板块是个风云人物,原来喜欢男人啊!”
“不是说是经纪人舒文把他弄到人家床上去的吗?舒文卑躬屈膝的样子也不像啊。”
“还把人炒了呢,经纪人也太惨了。”
两个常驻嘉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悄悄话,导演用喇叭交代接下来要进行的录制事项,姜宁则让许欢欢去查查陆司接下来的活动,以及“惠丰集团”投资的一些娱乐项目,避免接下来会跟陆司有合作,毕竟这样的人接触起来并不轻松。
录制结束后,姜宁和许欢欢马不停蹄地赶回香江。
进入香江市后,市政广场的露天大屏幕上,播放着姜宁的那个公益广告,三三两两的人在屏幕下方观看广告。
“什么时候投入播放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概是在2月末的时候。”
姜宁又问:“自己这边宣传了吗?”
“宣了宣了,我知道后第一时间就用你的号推了。”
姜宁看了她一眼,许欢欢心虚地别开眼,“我当时太忙,想着等会儿回复他们的电话,结果忙了一会儿就忘记了,到了第二天才想起来。”
信息推送不及时。
“你看娱乐圈那些人,要演什么角色,不管有没有实际签约,都在事先放出风声,这叫什么?”
许欢欢不懂:“叫什么?”
“叫饥饿营销!我们不仅不及时,还晚了一步。”
粉丝后援会中也在提及这件事,说姜宁的团队跟不上他现在的资源。
许欢欢垂头:“对不起啊。”
“我又没怪你,说起来,还是人手不够的问题,先别回家了,直接去公司找柏哥吧。”
姜宁来到魏柏办公室,说起人手不够的问题。
“小佐学校还有很多事情,欢欢刚入行可以说任何事情都不太熟,而你又任总监的职位,讲真,星悦刚入行的艺人都没我这么惨吧?”
魏柏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当初你还想单打独斗来着,现在知道自己一个人不行了?”
“以前盛飞的事我样样给他安排好,做得多了就熟悉了,熟悉了当然也觉得简单,但是现在身份转换过来,分.身乏术,一个人、两个人都干不过来。”
“行行行,你要什么样的人手,只管跟我说,公司给你安排,”魏柏抿了口枸杞水,“要不这样,一开年公司就在招聘人手,人事部已经面试过一些,我让人事部弄份表格过来,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姜宁点头,锤了锤因搬箱子而酸疼的肩膀:“司机、企宣、美工这些你们帮我落实吧,接下来几天没接通告,我得去把科目三和科目四都考了。”
这次的旅途让姜宁意识到,自己会开车,是件非常必要的事,不然也不至于上上下下这么搬行李。
“行,交给我。”魏柏说。
出租车先把许欢欢送回家,再到达姜宁的家。
姜宁把箱子都搬进客厅后,就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本应该亮敞的客厅没有一丝光线,只有母亲巨幅海报周围有一圈装饰灯光。
平常人大都没见过家里会挂去世这么久的人的海报,因此当许欢欢他们第一次踏进客厅时,表情很不自然。
与应华清的官司还在进行中,有些事情其实早就释然了的。
姜宁把母亲的海报摘下,又把窗帘都拉开,感受着早春的阳光,随后他把电话打给了装修公司。
很多东西已经焕然一新,房子也不例外,以后不止许欢欢和魏佐,还有很多人会来他家,忙的时候可能会在他家待上一整天,应该给他的团队创造舒适的环境。
他把装修一楼这件事交给许欢欢去对接,自己则把电话打给了当初报名考驾照的张师傅。
张师傅说上次姜宁学到一半就跑了,一直在等他来上课,这批次的学员正好在学科目三的内容,让他赶紧过去。
姜宁为自己辩驳了几句,说自己不是做事没头没尾的人,实在是有事耽搁了。
张师傅不管那么多,放下狠话,考个驾照学一年多,这次还不好好学,让姜宁去找别的师傅带。
姜宁笑着应是。
到了驾校,坐到车上,张师傅一遍一遍地讲解上路知识,而车中两个女大学生、一个大妈齐齐看向姜宁。
姜宁以前是素人时,回头率就高,这下有了点名气,回头率就更高,甚至有些人,不回头,看着他不动了。
“那个,”姜宁说,“好好学车。”
帅哥正眼瞧人,还同她说话。
“啊啊啊!”一女生突然尖叫,惹得张师傅破口大骂。
几天下来,姜宁是学会了,另外三人一点进展都没有。
“从没带过你们这样的学员!”
没学会的女生咯咯笑,好像没学会、挨了骂,反而是她赚了。
一楼的设计图纸出来了,姜宁没什么意见,整体以明亮舒适风进行就好,他简单把一楼整理了下,有些自然老化的、过时的,姜宁让二手市场来收了,客厅空空荡荡的好供施工队前来装修。
把二楼门窗锁好,门下缝隙用毛巾堵住,以免装修粉尘飘进,又收拾了一些衣物,打车去附近的酒店暂住一段日子。
酒店是家五星级的,他现在大小算是个公众人物,各方面要对自己好一些。
办理好入住,在电梯关门前一秒,姜宁快速进入电梯。
电梯内一名男子正在打电话,另两名戴着墨镜的男子站在他身后,他的快速冲入电梯让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姜宁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转头摁楼层,发现12楼的摁键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