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保护我方奸臣剧本—— by你的荣光
你的荣光  发于:2024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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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人可真厉害啊,走了这样一步险棋,偏偏还走对了,让她一个罪籍女子,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成为了高位嫔妃之一。
苏若存走到天寿帝的面前,厚重的宫妃服装让她连手都没法露出来,微低着头,苏若存对天寿帝见礼。
天寿帝此时正在对她笑,等她微微弯曲膝盖,福下身子,天寿帝立刻就把她扶了起来,这册封礼他都不知道搞过多少回了,早就懒得再参加了,对于这些流程,他也觉得很烦,好不容易等到礼成,天寿帝搂着苏若存,就要往外面走,一边走,他还一边问苏若存:“爱妃可会唱曲?”
苏若存摇摇头:“臣妾不懂唱曲,只会作诗,但臣妾会去学的,为了陛下,臣妾什么都能学会。”
天寿帝听了,也不说客气客气,立刻就鼓励她:“好,朕派最好的歌姬教你!”
苏若存:“……”
她羞涩一笑,做出新嫁娘一般的娇羞,等到天寿帝不再看她了,她才悄悄的,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专门用来册封宫妃的宫殿。
孟昔昭说过,他就能帮她到这里,接下来,就要靠她自己了。
而苏若存看着那扇已经关上的大门,微微一笑。
她想,她很快就会再来一次了。
册封礼是七月初五举行的,距离邱肃明和孟昔昭吵架吵到御前,已经过了六日。
这六日陛下没上朝,孟昔昭也不用去皇宫点卯,天天就在府衙里待着。
但这不代表他和邱肃明的仇怨结束了,因为,那管家还被他扣在手里。
…………
整个府衙对此都是无比服气。
那天,孟昔昭完好无损的回到府衙,已经让众人十分吃惊,然而下一秒,更让他们吃惊的就来了。
孟昔昭在议事厅里暴跳如雷,说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分明就是那个邱肃明胡搅蛮缠,结果陛下居然罚了他爹一年的俸禄,当然,陛下英明神武,所说所做都是对的,肯定不是他老人家有问题。
是邱肃明!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他好心好意准备放人,却被倒打一耙,还被皇帝训斥了一番,要不是邱肃明,他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所以,人他不放了!邱肃明不是说,他不是来接管家的吗?那好,那他以后也不用来接了,这个管家,还有那几个打手家丁,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按大齐律法处置,关押狱中,留待秋后,流放南诏!
……南诏的地方如今是收回来了,但地名的问题,大家还在商讨当中,估计过段时间才会有章程,而孟昔昭不管那些地方改了什么名,反正,他就要把这些人流放到那边去。
在他们回来之后,南诏的战报和情况也在不停的往这边送,南诏人里,一部分听说罗萨花逃走,就跟着一起逃了,还有一部分冥顽不灵的,直接被杀了,而因为还想活命,所以选择归顺的那部分,如今还住在原来的城池当中。
除了当初被南诏抢走的那些城池,剩下的,都被南诏统治了将近三百年,大齐要接管这样的土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哪怕孟昔昭,也想不出一个立竿见影的好办法。
唯有时间,可以逐渐消除两个民族当中的深仇大恨,让大家找到如何共存的方法。
这就跟孟昔昭没关系了,自有朝廷里的文官们头疼,刚收复,此时免不了的会出现武力冲突,除了镇压,也没别的办法,等到南诏人认命了,而朝廷派去的大齐人,和官员们,在当地勉强站住脚了,他倒是可以帮忙出出主意,让大家不再死盯着国仇家恨,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如何把日子过好上面。
但是,这也是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要以十年计。
而那个胖乎乎的管家,估计是撑不到那么长的时间了。
孟昔昭心里还有个十年的期限,可在别人心里,孟昔昭此举,就是在逼管家和家丁去死。
邱肃明能干看着吗?当然不能,可他也不能来府衙闹,一来丢人,二来没有风度。
所以,他采取了别的办法。
你孟昔昭不是铁了心的要跟我作对吗?那好,那我就跟你们全家作对。
因此,这段时日,孟昔昭忙归忙,但日子其实还挺顺的,府衙的人见了他的雷霆手段,见他得罪了邱肃明都还能活蹦乱跳的,顿时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根本不敢造次。反而是孟旧玉,倒血霉了,先莫名其妙被扣了一年的俸禄,然后,在皇宫里,邱肃明各种明里暗里的针对他。
连他夫人的铺子,都受到了邱家产业的打压。
这能忍???
孟旧玉当场就撸起袖子,反击回去,把邱肃明申请调拨粮款的札子,给他扣下了,不打回来,也不发出去,就是放在手里,当垃圾垫在桌角上。
邱肃明得知以后:“…………”
要不然甘太师为什么忍了那样一口恶气。
甘太师是不在乎自己女儿,可他在乎自己老娘啊,老娘被李听辛那个恶妇如此辱骂,他倒是打算报复回去,可彼时的孟旧玉还没当上参知政事,就把他整得焦头烂额,而且大有一副要跟他拼了的架势。
确实,孟家没几口人,拼了也无妨,就是几条人命而已,可甘家人太多了,甘太师拼不起,所以,很快他就收手了,而且再也不提此事。
当年孟旧玉就这么疯,如今他都成参知政事了,还不更疯?
于是,邱肃明让甘太师帮忙的时候,甘太师也就是意思意思,让两个小辈出面,站在邱肃明身后,给他壮壮声势,至于自己,依旧称病。
恰好还没出七天,这个借口,还能再用用。
…………
百官们很快就意识到,三司使和孟参政这是杠上了,因为这个,三司使都不走了,一直待在应天府里,想着办法的对付孟家。
孟旧玉不必说,他就是对付邱肃明的主力军,孟夫人发现自己的铺子被针对之后,还有点纳闷,孟昔昭因为真正的上手了府衙的事务,早出晚归比孟旧玉都忙,所以,是孟旧玉跟她解释的内中情由。
孟夫人恍然大悟,当天并未有任何动作,但第二日,她就让自己手下的掌柜,带着一群壮汉,去把邱家最赚钱的金楼给砸了。
孟旧玉:“…………”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及夫人勇猛。
这把邱肃明气的差点吐血。
为什么呢?因为正常遇上这个事,他肯定是要报官,让官府来替他处理的,可如今他报不了了,因为管着官府的,就是孟昔昭这个混蛋。
好在能查案断案的,也不止应天府衙,邱肃明派人去找大理寺,准备让他们管这个事。
大理寺卿还是焦立光,但三司使派的人,根本没看见他,是少卿接待了他们。
而那少卿,听完来龙去脉,点点头,当即表示:“劳烦各位回去告诉邱大人,下官一定秉公处理,将这伙贼人,尽快的捉拿归案。”
得到这么一个准信,邱肃明很满意,他以为当天,大理寺就能抓到人了,谁知,三天过去,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邱肃明再次派人去问,而那少卿依然是严肃着脸,对他们说:“下官还在搜寻当中,请邱大人再多给下官一些时日。”
邱肃明听了:“……”
有什么可搜寻的。
人不就在孟家的铺子里吗!
邱肃明脑袋上青筋一鼓一鼓的,还是他家的二管家去问,才得知,这个少卿叫谢幽,是谢皇后的亲哥哥。
“……”
他这火顿时就给憋了回去。
依照谢皇后和甘贵妃的关系,谢幽不给他办事,可是太正常了,而他也不敢过去问罪,不管皇帝有多讨厌谢皇后,这谢家,都不是他能随随便便落井下石的。
大理寺没戏了,邱肃明也没放弃,转而找上了皇城司。
皇城司虽说是给皇帝办事的,可王公贵族们,也能找他们。
皇城司里总不可能有谢家人,也不可能有孟家人,邱肃明觉得,这回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而且他这回不派人了,亲自去找皇城司的副都知,万怀信听说他来了,笑靥如花的就迎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邱肃明有钱,还不是一般的有钱,这是大客户上门了呀!
然而听完邱肃明的诉求,万怀信脸上的笑容当场僵住。
听到孟昔昭这个名字,他很难不想起当初那两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万怀信如今已经有了心理阴影,他怕自己把孟昔昭亲娘的人抓了,然后会把孟昔昭引过来,万一他一个生气,又给自己两耳光……
咳咳,算了算了,他已经够胖了,用不着打肿脸充胖子。
他婉拒了邱肃明的要求,哪怕看见银子,也岿然不动,邱肃明从皇城司出来的时候,相当的怀疑人生。
他到底离开了应天府多久。
怎么如今人人都不敢得罪孟昔昭啊!!!
七月初七这一日,所有官员都休沐,可以回家跟娘子女儿一起过节了。
因为孟昔昭引起来的事端,孟夫人最近忙着搞商战,对孟娇娇都不是那么的紧迫盯人了,今年破天荒的松了口,答应让她去别人家过乞巧节。
孟娇娇能去哪,自然是詹家。
妹妹去别人家过节了,阿娘在外征战,大嫂则有大哥陪着,孟昔昭孤家寡人,虽说这节日不是给他准备的,但他依然不想自己过节,所以一大早的,他就去了东宫。
今日待久一点也无妨,因为人人都忙着准备过节呢,乞巧节又是天寿帝和甘贵妃初相见的日子,这一整天,他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用担心他会突发奇想,出来问候一下自己的臣子和儿子。
外面红红绿绿,热闹非凡,东宫则与往日一样的安静,走到哪,都让人忍不住的感到空旷。
盯着下面的水池,孟昔昭神情紧绷。
崔冶站在他身侧,默然无声,只是片刻之后,他转过头,看了看孟昔昭。
见他始终不动,崔冶就把头转了回去,再片刻之后,他没忍住,又转回来,看了看他。
“……二郎,若不行,就回去吧。”
男人怎么能听到别人说自己不行呢。
于是,孟昔昭噌一下抬起脑袋:“谁说我不行了?!我肯定行,一定行!”
崔冶:“…………”
他忍着笑:“那你要下水吗?”
这水池,是东宫早就有的浴池,虽说是用来洗澡的,但因为是太子要用嘛,所以非常大,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室内游泳池这么大。学游泳,可能小了点,但是用来克服恐水症,和试着在里面漂浮起来,还是够用的。
这主意是孟昔昭出的,也是他说自己要来练习的,然而水放好了,他就站在池子边上,一步不动了。
孟昔昭也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模样,有点丢人,可心里的恐惧,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克服的东西。
他揪着自己的手指,说道:“等一等。”
再等一等,等他建设好心理准备。
崔冶听了,也不催他,就继续这样陪他站着。
又过了须臾,崔冶盯着泛起柔波的水面,突然说了一句:“若我与二郎一同下去呢?”
孟昔昭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转过头,正好和崔冶的视线撞到一起,崔冶望着他,浅笑着问他:“有我陪你,是不是会好一些?”

崔冶:“…………”
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二郎这话让我着实难过。”
孟昔昭如今紧张的要命, 哪有心情跟他逗趣, 捏着自己的手指,他看也不看他, 只嘟囔着回答:“一人入水,我只需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淹死, 可若你跟我一起入水, 那我就要担心,你会不会和我一同被淹死。”
崔冶:“……”
他本来也只是调侃孟昔昭, 并不是真的难过,如今听了他认真的回复,崔冶反倒感觉到了几分愧疚、暖意, 与无奈。
崔冶默了默, 说道:“二郎,这浴池并不深, 以你的身量, 是可以在里面站起来的。”
毕竟这就是个大澡堂子,哪有人洗澡挖深池的。
这点崔冶早就说过了, 孟昔昭清楚,可他还是拼命的摇头:“不……你不知道,我到了水里, 身子就动不了,别说站起来, 腿在哪,我都感觉不到了。”
“……”
那怎么办。
又是一阵沉默,崔冶牵起孟昔昭的手,后者的手心冰冰凉,倒是比他这个病人,还更异常一些。
孟昔昭条件反射的看过来,崔冶捏了捏他的指尖,说道:“那我就在上面,一直牵着你的手,无论如何都不放开,你动不了也没关系,我便是固定你的锚,让你永远都沉不下去。”
孟昔昭愣愣的看着他,片刻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
饶是这样,孟昔昭也依然是酝酿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试探的踩上了水面。
东宫的位置不如正殿,这边没有引温泉水,而是由内侍搬运,再将早就埋在水池下的地龙烧热,如此,才能长久保温。
当然,如今是盛夏,闷热难耐,地龙用不着开了,哪怕是凉水,大家洗起来,也挺舒服的。
原本这水是温热的,但在孟昔昭耗费了这么长时间以后,这水就变成了常温,脚趾刚碰到水面的时候,那一点凉爽,像中枪一样,让孟昔昭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还是心理作用,他在家洗澡就没这种反应,因为知道今天他要练胆量,所以,即使这池子不深,在他眼中,也跟江河湖海一样,能要他的命。
深吸一口气,孟昔昭心一横,真正的迈了进去。
崔冶牵着他的手,一直默默观察他的动作,见他闭着眼就要往里走,登时一惊,刚要提醒他,他走错了,那里是空的,这么踩下去必然会摔进水里,然而他的话没有孟昔昭的动作快,哗啦一下,孟昔昭就整个人都掉了进去。
刚刚还说自己永远都不会让他沉下去的崔冶,就这样被孟昔昭溅起的巨大水花打在脸上,他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手上沾了水,变得滑溜,同时孟昔昭那边脱走的力气又太大,一个错位,两人的手就分开了。
崔冶心里一个咯噔,满脑子想的都是坏了坏了,二郎要生气了。
他连脸上的水都顾不得擦,连忙就要下去捞他,谁知道,孟昔昭在水中噼里啪啦的扑腾起来,整个身子如同被主人扔到洗澡盆的猫,挣扎的十分厉害,而且在无意中碰到浴池墙壁之后,他爆发出了极大的求生欲,就这样连滚带爬的,从浴池里爬了上来。
崔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而下一瞬,孟昔昭抬起湿漉漉的脸,充满惊恐的眼睛一跟他对视上,崔冶脑中都来不及思考什么,眼前一花,孟昔昭就冲了过来,把他撞得后退两步,好不容易才托住了他。
孟昔昭死死抱着他的脖子,呼吸急促,浑身都在颤。
崔冶愣了一下,连忙用相同的力道拥抱回去,同时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
这里没有其他人,崔冶安抚了孟昔昭一会儿,感觉他稍微平静一些了,便带他去一旁的贵妃榻上坐下,然而孟昔昭不想坐,他让崔冶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他身上,两腿绕过他的腰,两手则环着他的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恨不得把两人之间的所有缝隙都填满,崔冶看似镇定的任他摆弄,实际上心火猛起,整个人即将化身火炉,凭着自身,就能把孟昔昭身上的水珠全烤干了。
…………
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抿着唇,在孟昔昭埋头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见他不再动了,崔冶就托着他的腰,带着他一起,给自己换了个姿势。
他往后挪了一些,盘起一条腿,但是盘完以后,感觉不太够,于是,他磨蹭着,想把那条也盘起来。
而这时,本应处于惊恐当中的孟昔昭突然来了一句:“别动了,硌得慌。”
崔冶:“…………”
霎时,他的脸颊爆红起来,这恐怕是太子一生当中脸皮最薄的时候。
崔冶僵着不敢动,他像个木偶一样,脑袋慢慢转动过去,同时,孟昔昭也松开了他的脖子,只是虚虚的把手搭在他肩上,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头。
崔冶脸色红润,白里透红,更加显得美色几分,而孟昔昭脸上不见恐惧,只余淡然,脸上的水分已然蒸发干净,只剩下头发还打着绺的垂在两侧,他的眼睛圆溜溜、湿漉漉的,没有被冒犯的意思,但是,也没有害羞和同样情动的意思。
崔冶:“……”
不知为何,他反而突然有种被冒犯和羞辱的感觉。
“……感觉好些了?”
孟昔昭看上去还是有点神思不属,他胡乱的点点头:“好多了,刚掉下去的时候很害怕,但是发现我又能爬上来,就好多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腿突然收紧了一些,人也再次趴了下去,他喟叹道:“崔冶,你好暖和。”
崔冶:“…………”
他算看出来了,孟昔昭这是强装镇定,其实心里还是慌得很。
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他确实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摸着孟昔昭冰凉的手臂,崔冶叹息一声。
孟昔昭趴着,精神比平时更加风声鹤唳,一听这声音,立刻就发问:“你叹什么?”
崔冶:“……”
“我心疼二郎,心中恐惧之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服的,若再多来几次,二郎定是要被折腾的不轻。”
孟昔昭:“那也不能停,若停了,我今日的罪就白受了。”
崔冶知道他说得对,也没想阻拦他,只是心中滋味有些难言,他正沉默着,思考自己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孟昔昭调整了一下身体的姿势,把头转过来,额头顶着他的耳垂,崔冶也没在意,只是随他的动作,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胛骨位置上。
而孟昔昭垂眼看了一会儿他的胸口,突然,他伸出手,轻盈的扒拉开领口,然后伸了进去。
崔冶:“…………”
孟昔昭因为刚受过惊吓,他自己可能毫无所觉,但他现在的手,跟冰块一样凉,崔冶先是被他惊了一下,然后又被他激了一下。
他立刻攥住那个不老实的手腕,呼吸都紧促了一分,“二郎,不要乱摸。”
孟昔昭抬眼,不明就里的蹙起眉:“我不能摸吗?”
崔冶:“……现在不能。”
孟昔昭:“好吧。”
说着,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崔冶松了口气,合拢好领口,然而还没安静多久,孟昔昭的手又落在了他的胸膛上,这回他确实没摸,他就是隔着衣服,无意识的在上面画圈。
还是以其为圆心,做圆周运动。
崔冶:“…………”
而孟昔昭自己眯着眼,开始跟崔冶闲聊:“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的匀称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清瘦了,是不是喝的药和泡的药浴终于起作用了,所以,你的身体终于能留住那些营养了。”
崔冶:“……”
听不到他的回答,孟昔昭也不在意,很快又换了个话题:“世上有女孩节,为何没有男孩节,啊,也对,日日都是男孩节,用不着特意的庆祝。”
崔冶:“……”
“我妹妹今日去和她的手帕交过节了,我打算晚膳前去接她,自从我这次回来,我总觉得,我妹妹的性格,和往日有些变化,我是希望她能变一些,可等她真的变了,我又希望,她能还是以前那个样子,飞扬跋扈也很不错。额,最好再把看不起人这一点改了。”
崔冶:“……”
打了个呵欠,孟昔昭的手总算是停了,他的手心覆在崔冶的胸膛上,身上一直暗中用的劲,也消了一些:“好困,崔冶,你陪我睡一觉吧,不许动,就这么抱着我,你之前可是说过,无论如何都不放开我的。”
“不许食言,你要是食言了,我就会生气,我生气了,你就别想好过。”
崔冶:“…………”
是的,这万蚁噬心一般的报复,他已经体验到了。
等孟昔昭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他醒了,感觉身体有点酸,毕竟那种姿势睡着,肯定是舒服不到哪去,但站在地上的时候,他感觉还是很不错的,神清气爽,被落水吓到的、那种雾蒙蒙的感觉,也退去了。
孟昔昭扭了扭手脚和脖子,转过头,发现崔冶一直不动,还很疑惑的看着他:“殿下,你不下来吗?”
崔冶默了默,回答:“等一等,腿麻了。”
孟昔昭:“……”
他抿起唇,撇过头,将差点笑出声的冲动就这么忍了回去。
崔冶那么了解他,自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说到底,理亏的人是他自己,谁让他没抓住孟昔昭的手,害得他扑腾的像只童子鸡。
好在孟昔昭心里那点气已经消了,此时的他又变回了可爱的狗狗,用一双狗狗眼看着崔冶,孟昔昭搬过一旁的小茶桌,一边等着崔冶的腿缓过来,一边双手托下巴,他知道崔冶最受不了自己这样子,看起来乖乖的,仿佛十分听话,用这个姿势从上到下,对这崔冶眨巴眨巴眼睛,不管他有什么需求,崔冶都会特别痛快的答应。
虽说平时也会很痛快的答应,但用这个姿势的时候,他会答应的更加迅速。
孟昔昭恬不知耻的对崔冶使用卖萌战术,而崔冶幽幽的看着他,思绪一转,他也对孟昔昭露出一个被萌到了般、柔和的笑容。
孟昔昭自然更加开心,在他心里,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他都开始思考自己晚上要吃什么了。
而在腿上的麻痒感逐渐褪去之后,崔冶动了动,孟昔昭见状,立刻殷勤的去扶他,崔冶见了,又对他露出一个浅笑,他的脸上仿佛写着,二郎,你怎么这么好。
孟昔昭要拉他起来,跟他一起出去,而这时,崔冶按住他的手臂,他继续坐着,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个物件来。
用银色的缎子裹着,孟昔昭一愣,似乎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崔冶把缎子展开,露出里面已经修复好的玉坠。
玉坠的断裂面,用金子箍起来,一面金子是祥云,另一面则是作熟睡状的一只小犬。
孟昔昭端详着这个图案,感觉心里十分柔软,只是说了一句:“这不是我交给你的图案。”
崔冶:“于月间安心入眠,我想着,这样的图案,或许更配这枚玉坠。”
孟昔昭不做声,其实这就是他也觉得很满意的意思,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因为跟这个恬静又寓意美好的图案比起来,他原先要的天狗吃月亮委实是画风奇怪了一些……
而这还没完,崔冶把玉坠拿过来,要给孟昔昭戴上,孟昔昭低着头,崔冶一边给他调节绳扣,一边温声说道:“金箔之下,我让工匠在其中,缠绕了两根头发,你一根,我一根,绕了许多圈,密密麻麻,分割不开。”
熟悉的重量又回到了脖子上,崔冶给他戴好了,便放开了他,孟昔昭摸着已经被衣物遮挡住的玉坠,他问:“这是结发的意思吗?”
崔冶望着他,只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孟昔昭与他对视,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眼神产生些许的变化,而这时,崔冶的手落在他的颈侧之上,指腹又缓又轻的摩挲着他的皮肤,给他带起一阵酥麻的过电感。
崔冶不疾不徐的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催促。
而孟昔昭向来都不是个喜欢矜持的人,算算时间,感觉离接人还有一段距离,于是,他抛掉别的念头,一下子又扑回了崔冶身上。
皇宫外有一座小宅院,宅院主人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专门租了这个房子,用来招待像庆福这样的高官家丁。
不仅能给这些家丁提供一个遮风挡雨、冬暖夏凉的地方,还讨好了这些贵人身边的人,给自己增添了一条人脉。
孟昔昭今日进去的时候,就告诉过庆福,午时之前他不会出来,可现在都申时了,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庆福甚至都开始担心起皇宫里面是不是出事了。
待到申时过半,终于,孟昔昭衣衫整齐的走出了宫门。
庆福见状,连忙跑出去牵马车,他还问孟昔昭:“郎君,用膳了吗?不如我去给郎君买点吃的?”
孟昔昭揉了揉肚子,是有点饿,可好吃的都在百花街那边,如今那里人山人海,越到近晚上的时候,人越多。
孟昔昭摇摇头:“先送我去詹家,看看詹将军在不在,若他在,就让他请我吃一顿晚饭。”
庆福:“……”
庆福驱车去外城,在这大好的日子,孟昔昭终于又体验了一次上辈子的经历。
——堵车。
好不容易到了外城,孟昔昭一路上都能闻见炊烟的气息,待到站在詹家门口,孟昔昭敲了敲门,等待片刻,门才被人拉开。
正好,就是詹不休给他开的门。
詹不休有些发愣:“你怎么来了?”
孟昔昭:“我来接我家娇娇,她人呢?”
詹不休:“半时辰前便回去了,说是要回去用晚膳,怎么,你不知道?”
孟昔昭:“……知道。”
詹不休的眼神变得更加纳罕:“那你怎么不早些来?”
孟昔昭:“…………”
“有事耽搁了,罢了,没接到就没接到吧,我也是临时起了主意,并未跟她说过。你……”
孟昔昭看看他,然后又看看里面的院子:“你今日要和你家人一起过节,拜织女吗?”
詹不休:“……”
拜织女是乞巧节的传统,通常是在月光下,彩楼前,摆一长案,供奉瓜果巧果,然后向织女祈求,让自己的女工技术更好一些。
这种活动他怎么会参与!哪怕往年,他也只负责买足供奉的东西,如果拜,那都是詹茴要去忙的事。
要是别人问这个,詹不休肯定会认为对方是嘲讽他,但孟昔昭这表情,真不像是嘲讽,反而像是认真发问。
沉默了好半天,他说道:“不。”
孟昔昭听了,顿时高兴起来:“那好,找个饭馆,咱俩喝一杯,你升了官,可还没请我喝过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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