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傅言之原本都走出门外了,又折回来在周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照顾好自己啊。”
“知道了。”
房门轻轻关上,胖胖在周末脚边转着摇尾巴,周末顺手把胖胖抱起来:“胖胖啊,你爸爸去出差了。”
胖胖“呜汪”叫了一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周末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适应没有傅言之的生活的,却没想到他出去出差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我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啊。”
周末往胖胖的狗嘴里塞了一块狗饼干,满面愁容:“傅言之这才走了几天啊,我想傅言之想得胃口都不好了。”
【切,恋爱脑。】
周末面无表情地切断了和系统之间的联系,继续捧着胖胖的狗头说:“我不能这么恋爱脑啊,要不然咱们出去遛遛弯吧,不能总呆在家里啊。”
胖胖瞪着狗眼睛,眼神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都睡不着觉了,我一闭上眼睛全是他。”周末看上去委委屈屈的,“咱们出去遛遛弯,说不定回来累了就睡了呢?”
胖胖直接往狗窝里一躺,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快点,好胖胖,你就陪我去这一次吧。”
周末从鞋柜里掏出来一根狗绳,又给胖胖翻出来一件红底绿花的狗衣服套上,自己也在外面裹了一层大衣确认一人一狗都不会感冒后,他把门一开:“出发!”
胖胖就地躺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周末,好像是在说: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样?
周末愣在原地,回头看着胖胖,突然把胖胖抱起来,用脚一勾门,将门关好:“出发!”
胖胖:“……”
“呜汪!”
你是真狗啊。
夜晚,小区里还真没有多少人,周末牵着胖胖绕着楼跑了两圈,随后买了一根路边的烤肠坐在灯下的长椅上,咬了一口,觉得油叽叽的口感让他反胃,于是整根烤肠都进了胖胖肚子里。
胖胖:这还差不多。
周末在路灯下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回家又洗了个澡,已经是下半夜了,见傅言之现在应该到了午休时间了,于是给他发了个视频电话,但电话一接通的视角有一些奇怪,傅言之好像把手机放到桌子下面,周末刚要张嘴问,就看见傅言之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上:“嘘”
周末这才反应过来傅言之的会议还没结束,于是安静地在这里听着傅言之的全英文发言,一边听一边拿他练英语听力。
没办法,傅言之的发音好标准,好好听。
周末躺在床上一边听着一边想:有了他,我的雅思应该会很好过吧。
这是啥啊,为啥我每个单词都能听懂,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傅言之能不能说慢一些。
傅言之结束会议时再看屏幕里的周末,他已经睡着了,傅言之看着眼神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嘿!傅!”他的身后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拍拍他的肩膀,用蹩脚的中文说:“刚才看你开会的时候就一直在看手机,是有什么急事吗?”
傅言之给他看看手机里周末的睡颜,但只给他看了一眼就收回来了:“这是我的爱人,刚刚离开他有一些不适应。”
“哇!他是你的恋人吗?他真的好可爱!”
傅言之听了这话,腰板不自觉地挺直了。
“我真的很开心知道了你的好消息,你的恋人看上去真的很不错。”
“他叫周末。”傅言之说着:“他很好,我很爱他。”
“那真是太棒了。”
外国人接着说:“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情感很内敛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你很会表达自己的爱。”
“是的,我想给他很多的安全感。”傅言之说:“但是他总是很不安,所以我一直在很认真地表达爱意。”
“或许你应该让他出去多交朋友,他的生活里只有你一个人这会让他很焦虑。”
外国友人这一句话突然像是点醒了傅言之,对啊,好像周末一直都没什么朋友,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应该经常和朋友出去玩吗?
他真的不应该让周末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应该让他出去认识认识朋友的。
这真的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毕竟就连他自己,自诩从小到大不是很合群的人,身边也是会有几个朋友在的,比如周云宁……
啊,当然,现在他和周云宁可能也算不上是朋友了。
但是周末真的,一个朋友也没有!
这显然不太正常。
“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傅言之神色严肃:“我好像从来都没考虑过让他出去结交朋友的事情。”
“他真的很可爱,等我有机会到中国出差的时候,你可以介绍我们认识吗?我认为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面前的这位,可是当地著名的玩咖公子哥,男女不限的那种,傅言之肯定他的工作能力和人品,所以才能和他聊到一起去。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把自己家那个单纯可爱,不知世事的老婆介绍给他认识。
给周末教坏了就不好了。
万一周末从他那里学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办?
第84章 末末,你有进步
在傅言之回家的前一晚,周末染上流感了,这就让他很郁闷,因为他并没有去什么人多的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学校被同学染上的。
回家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身上有点酸,他留了一个心眼儿,拿体温计一测已经37.5了,于是从药箱里翻出来两粒儿退烧药吃了。
却没想到了半夜烧得更厉害了,浑身上下疼得要命。
“不是吧。”周末摸着自己的额头,他把体温计扔回床头柜,缩在被子里一脸苦恼:“别搞我啊,这是做什么?”
之前傅言之和周云宁说自己脆,他还真没感觉到,现在他是发现了,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脆啊。
周末又躺了一会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拿起手机给傅言之打了个电话。
“喂,末末。”傅言之很快就接通了,他那边的声音还有一些嘈杂,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他应该是去了什么没人的地方。
“怎么了?这个点还没睡觉,是做噩梦了吗?”
周末吸吸鼻子,回答:“没有。”
“是不是生病了啊,我听你声音有点哑。”
“嗯。”周末回答:“有点发烧。”
傅言之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发烧了呀,你看看烧到多少度,茶几下面的药箱里有退烧药,你先吃两粒,我先叫人去照顾你,我现在往回赶。”
“只是低烧。”周末的声音听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你不用赶回来,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那我怎么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呢?”
傅言之说:“没关系的末末,我们开会的主要部分已经结束了,现在在等晚上的答谢晚宴,不参加也是没关系的。”
周末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给傅言之打电话了。
他突然说:“虽然你生病了我有点心疼,但是我现在还有点开心。”
“嗯?为什么开心?”周末问。
“因为你不舒服知道和我说了,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进步吗?”
周末咳嗽两声,眉眼却带了一些笑容:“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末末你现在先睡一觉,我这就叫人去陪你,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就让他送你去医院。”
“知道了。”周末说:“拜拜。”
他挂掉电话后又吃了两粒药,裹着被子躺下,可能是因为有人惦念着的缘故,原本在他的记忆中那么难受的生病发烧,如今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傅言之竟然直接把周云宁召唤出来了。
当周云宁大包小裹地进门的时候,周末正在厨房的岛台上用勺子舀酸奶吃,他身上裹着一块深绿色的毯子,见周云宁来了烧得湿漉漉的眼睛往门口看过去,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周云宁瞬间火冒三丈:“你发烧!你发烧你吃冰激凌!”
“我就吃三勺,发烧可以吃冰激淋的,可以退烧的。”
“你不要你的胃了?谁告诉你发烧可以吃冰激凌的,你不冷吗?”
“我不冷。”周末显然是有点不太服气,“冰激凌退烧效果特别好。”
周云宁:“……”
这死孩子咋就那么犟!
“回去躺着去。”
周末趁着周云宁发火的间隙,赶紧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塞到嘴里,擦擦嘴裹着毯子跑走了。
周云宁原本给周末带了粥,但是一进来就看见周末在炫那么凉的东西,现在再让他吃些滚烫的粥,凉热一刺激,他怕周末会吐,于是只好把保温桶放在厨房,自己进屋去看看弟弟。
“我再测一下体温。”周云宁拿着体温枪在周末耳后测了一下,“有点低烧,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一开始还挺疼的,但是现在已经好多了。”周末摸摸鼻子:“哥,傅言之叫你来的啊。”
“对啊。”周云宁想起来还有点没好气儿:“你说你,不舒服了宁可打个国际长途和傅言之说,也不肯给我打个电话,我来照顾你不是比傅言之照顾你方便多了吗。”
“傅言之说了,让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他。”
“这和给我打电话冲突吗?”
周末立马怂兮兮地摇头:“不冲突,不冲突。”
“你躺下睡一觉,我今天在这里陪着你。”周云宁把周末摁住,让他躺下,“明早上要是再不退烧就去医院,听到了没?”
“好的好的。”周末连忙点头:“哥哥,你那你今天晚上睡在哪里?”
“什么睡在哪里,你这个流感,半夜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烧起来了,你看我敢睡吗?”周云宁看着周末,还是有点担心:“夏天生一回病,秋天生一回病,免疫力真差,改天让妈妈给你联系一个老中医开几副方子让你补一补。”
“可以。”周末答应得很痛快,拍拍身边的位置:“哥,你躺我身边。”
周云宁:“……”
“弟大也得避兄了,更何况我弟弟是个有男朋友的。”周云宁神色复杂:“你快睡觉吧,我就在客厅。”
“那我去给你拿一床被子。”
“不用你,你就告诉我在哪我自己拿就好了。”
“在客卧的柜子里。”周末翻身躺下,对着周云宁摆摆手:“哥哥晚安。”
“晚安。”
周云宁可能忘记了,他弟弟是个奇葩,发烧的时候特别亢奋,除非能一场高烧直接把人烧晕过去,否则他根本就闲不住。
下半夜三点,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周末蹑手蹑脚得,拎着一块抹布试图穿越客厅。
“你干嘛呢?”
周云宁问。
“内个……”周末摸摸鼻子:“我想擦地。”
“哈?”周云宁从沙发上坐起来了,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想干嘛?”
“我想擦地。”
周云宁:“……”
“你是不是疯了。”周云宁看着体温枪上三十八度的结果,一脸无语:“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你身上不疼吗?”
“还好,但是我真的很想擦地。”
“你去躺着歇一会儿行不?”周云宁一脸无语:“傅言之家里没有扫地机器人吗?你想吃点什么?我找人给你做。”
“那我想吃香蕉。”
第85章 几天不见了怪想他的
事情好像突然就变得很魔幻,周云宁看着自家弟弟一手拿着香蕉,一手拿着吸尘器干家务,突然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我说,你能不能歇一会儿?”周云宁看着有一些无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生病了,你现在做什么?”
周末把最后一口香蕉塞到嘴里:“没事,我现在没什么感觉。”
周云宁用体温枪又对准周末的耳后测了一下,发现温度又上涨了,血压瞬间上升:“回去躺着,周末。”
“可我现在躺不……”周末看着周云宁可怕的眼神,最终怂兮兮的缩脖子:“那好吧。”
周末躺下就有点咳嗽,整个人陷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咳着,听着周云宁怪揪心,见周末躺下半天没有要睡得意思,于是把周末的外套扔给他:“咱们去医院。”
周末不爱去医院,这是傅言之交代过了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这次周末答应的这么容易,非常痛快地起身穿衣服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医保卡。
周云宁看他精神还可以,从医药箱里翻出来一个退热贴贴在他脑门上,随后任劳任怨地跑到主驾驶去开车,周末裹着一张毯子,露出一张烧红的脸,吸吸鼻子看着窗外。
“困了的话先睡一会儿。”
周末摇摇头:“不困。”
“身上疼吗?”
“一点点。”
周云宁:“那就是疼。”
“好吧。”
“头晕不晕?”
“不晕,但是……”
周云宁听见这一个但是扭头看他,就见周末面色苍白,额头上露出了丝丝冷汗,见他眉心微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我有点想吐。”
“想吐!想吐……”周云宁视线在车内转了一圈,最终拿出了自己的公文包,“吐这里吧。”
周末:“……”
“算了,我……呕。”
周末捂住嘴干呕一声:“你,你开你的车,不用管我,我能坚持住。”
“太难受了你就吐啊,不用忍着。”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开车。”
周末的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一点,到医院时已经没什么精神了,医生马上就给安排了病房打退烧针,睡着的时候还在不自觉地咳嗽着,周云宁看着揪心,护士到病房里给他扎退烧针,见他睡着了还是有点不放心。
“睡着了啊,万一一会儿扎针惊到他,他一动扎偏了怎么办?”
周云宁思索一阵,摁住周末的手:“你扎吧,我摁住他。”
手腕那么细,覆在腕骨上的一层薄薄的皮肉苍白,前两天因为肠胃炎打针的针孔还没消失,现在又被扎了一针。针尖刺入皮肤的那一瞬间,周末还是被惊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周云宁在看着他的手背,一脸忧心。
“现在可以睡觉了。”护士说。
“辛苦。”周云宁朝着护士点点头。
一低头就看见周末在那里看着他,眼睛眨也不眨,黑溜溜的眼珠子看上去怪唬人的,周云宁不禁有一些疑惑,伸手捂住周末的眼睛:“睡觉吧,看着我做什么?”
周末不知怎么的,轻轻一笑,梨涡在嘴角便若隐若现,伸手把周云宁的手拿了下来:“谢谢你,哥哥。”
“他体内还是有炎症,再加上这次流感,就比其他人严重一些,这两天住院观察一下吧。”护士说。“别让他出门受风,也别吃一些辛辣刺激的东西。”
周云宁想起来周末那一发烧就控制不住的猪瘾和闲不住的性格,叹了一口气,神色严肃。
“控制饮食,应该没什么挑战性。”
“是啊。”周云宁应了一声:“对他没什么挑战性,对我的挑战性很大。”
周末生病的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感觉浑身都疼,他而今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连抬胳膊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周云宁的手机叮咚一声,是傅言之给他发的短信,告诉他自己要登机了,周末发烧的时候可能会做噩梦,让他注意一点。
他看了一眼睡着的周末,除了脸色苍白一点没什么异样,于是回给傅言之:知道了。
周末再一次醒来是在白天,他先是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见周云宁拎着一个保温桶从门外走出来,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
“醒了啊,吃喝点粥。”
周末看着金黄的小米粥,咽口水,好像没什么食欲。
“我想吃……”
“不可能。”周云宁站直了,双手抱臂,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想都别想。”
“可是就这么干吃粥真的……”
“那也不行。”周云宁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告诉你,炸鸡可乐汉堡螺蛳粉小火锅,你现在吃是不可能的,等你痊愈了我可以带你去吃,你到时候想吃多少都行。”
“可是我……”
“绝对不可能。”
“你一点小咸菜都不给我吗?”周末忍无可忍:“就算是喝粥,你也得给我一点咸菜吧。”
“咸,咸菜?”
“对啊。”周末抱着粥碗,可怜巴巴地说:“给我拌个小黄瓜也行啊。”
好家伙,任性了,但是没有全任性。
不过周云宁还是很欣慰弟弟对他能有什么请求的,欣然同意,并且去医院食堂给他打包了四个清淡的小菜拿回病房。
吃饱喝足后,周末躺在病床上就不禁有一点无聊了,看着周云宁问:“哥,你不回去工作吗?”
周云宁把手里的平板一翻,上面是一份双语电子文件,周末抿了抿嘴巴:“那你今天不需要开会吗?”
“腾讯会议。”
“哦。”
周末点点头,继续躺着,试图拿出手机来玩一把消消乐。结果被周云宁没收了。
“闭眼睡觉。”
“我都睡好久了。”周末显然是不太服气:“我现在睡不着。”
“睡不着就闭目养神。”
“我躺不住啊。”
“那也得躺着。”周云宁冷血无情:“你现在是病号。”
周末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仰躺,看着天花板,神神叨叨地说:“病号也是需要身体健康的,哥哥,你说傅言之什么时候回来啊,好几天不见,我还怪想他的,他……”
周云宁把周末的手机还给他了。
“你还是看手机吧。”
第86章 不能再生病了啊
傅言之这次出差的地方真的很远,他坐在飞机上,实际上心早就飞回国了,也不知道周末现在到底怎么样,病得严不严重,烧退了没有?
以至于他一下飞机,直接把行李扔给助理,自己赶到医院来了,他都不敢想象周末现在究竟有多可怜,他好不容易对自己敞开心扉,生病难受了知道向他倾诉了,但是这时他却没有陪在周末身边。
周末他现在一定是不舒服了也不敢和周云宁说,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艰难地忍受。傅言之快因为自己的想象出来的画面心疼坏了,直奔周末的病房,风尘仆仆,一把推开周末病房的门。
“末末!”
周末正在和周云宁打牌,打得难舍难分,脸上都贴了很多纸条。
傅言之:“……”
周末见傅言之回来了,直接把扑克牌一扔,趁机把牌组打乱:“不玩了不玩了,我男朋友回来了!”
“嘿!小混蛋!我马上就要赢了!”周云宁气急:“你耍赖。”
“谁耍赖了!”周末直接往上一蹦,整个人挂在傅言之的身上:“我男朋友回来了,我让你一把。”
怀里的人脸上贴满了纸条,说话的时候纸条还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傅言之抱着他微烫的身体,语气不是很赞同:“还发烧呢,折腾什么?”
“无聊吗。”周末一回头,满脸的纸条只露出来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你路上累不累?”
傅言之摇摇头说:“不累。”
因为要赶回来见周末,所以他真没感觉到累。
随后他又问周云宁:“医生怎么说?”
“呼吸道有点感染,你没听见他声音有点哑吗,最近这几天可能要天天打针。”
“呼吸道感染,怎么不咳嗽?”
“怎么不咳嗽!他咳嗽得可厉害了,刚才还咳吐了,我找医生给他开了一瓶止咳糖浆,这才好一点。”周云宁看着如胶似漆,恨不得直接粘在一起的两个人,起身拿起外套,把自己脸上的那堆纸条撕下来:“我真有点纳闷,他到底是严重还是不严重,活蹦乱跳的,根本闲不住一点,给他摁住了他就浑身难受,一动起来他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辛苦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你装啥呢,那不是我亲弟弟?”周云宁剜了他一眼,说:“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公司上班了。”
“你不回家休息吗?”周末问他。
“高级社畜,没有假期。”
好家伙。周末忍不住为他哥竖起一根大拇指:“辛苦了哥!”
“不辛苦,命苦。”周云宁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真像个大怨种,一个工具人,但是见弟弟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真不忍心说出来什么重话,只好回去上班。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傅言之把周末放在床上,摸摸他的额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咳没有。”周末坐在床上还不老实,伸手想去够床头柜上的香蕉,傅言之给他掰下来一根,递给他问:“怎么好好的,呼吸道还感染了?”
“怪你,你抽烟。”
傅言之:“……”
谢邀,人在美国,刚下飞机,一口大锅就扣我脑袋上了。
“你让我闻二手烟,所以我呼吸道感染了。”周末一边吃香蕉,一边小嘴还不停地叭叭,腮边因为塞满了香蕉鼓起来一个小包:“你说是不是你的问题。”
“我从来都没在你面前抽过烟。”
傅言之不太想背这口黑锅,尝试反驳。
“那我总不可能一点也闻不到。”周末躺下,手里还举着没吃完的半根香蕉,一手捂住胸口,神色凄切:“可怜周末我啊,跟了这么一个男人,一个老烟枪,天天闻二手烟导致呼吸道感染了,怕不是再闻一阵子,我就要肺炎,肺癌,我就要死……唔唔唔!”
周末还没等说完,就见傅言之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他只能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表示抗议。
“我戒。”
傅言之无可奈何:“我戒烟还不行吗,小祖宗。”
周末得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咳嗽了两声,香蕉还剩下半根吃不完了,周云宁买的香蕉都巨大一根,好像生怕饿到他弟弟,周末还不习惯剩下东西,吃不完硬吃,他打算歇一会再把这剩下半根香蕉解决掉,就见傅言之十分自然地接过,三两口吃掉了。
“医生说什么时候出院了吗?”
“明天……咳咳。”周末指着自己的嗓子:“这里还是有点痛的。”
“嗯。”傅言之回答,“说话也痛吗?”
“痛。”周末说:“但是我闲不住。我总想说话。”
周末平时其实也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但是傅言之也算是见识过他生个病上蹿下跳的样子了,他甚至不会怀疑,如果被允许的话,周末能连夜把医院后面那片荒山开垦出来。
“那就睡一会儿行吗?”
“我睡不着。”周末回答:“医生说一会儿过来给我扎置留针,我没扎过那种东西,疼不?”
“我也没扎过。”傅言之脱下外套,从小到他他身体都壮实得很,免疫力强得要命,感冒都没有过几次,他说:“应该是你这几天每天都要输液,医生怕打针太多你的手背受不了。”
“哦。”周末忍着嗓子里面的痒,说道:“那我也不怕疼,但是置留针很耽误干活儿的。”
“你现在用干什么活儿啊?”
确实没什么活儿要干。周末想了一阵,非常认真地跟傅言之说:“我现在有点想刷碗。”
傅言之:“……”
“刷碗不行的话,做饭也可以。”
傅言之:“……”
“要是实在不行,你让我把地扫了吧。”
傅言之:“……”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扫地?躺下睡觉!”
周末躺下,看见傅言之眼底下一片青黑,不禁有一些心疼:“那你陪我睡一会儿吧。”
“嗯。”傅言之躺下,直接抱住周末:“睡吧,一会儿要扎针我再叫你。”
傅言之的怀抱总是那么有安全感,相比于亲吻,周末可能更喜欢傅言之抱他,这会让他感觉非常舒服,没过多久,二人都有一些昏昏欲睡。
周末昏昏沉沉之间,感觉到傅言之在摸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小声说:“不能再生病了啊末末。”
周末在心里回复着。
第87章 周末:给我报个补习班!
傅言之渐渐地发现,周末的事业心好像比他还重,手背上还带着置留针就在那里举着个平板看网课,里面的外教老师的声音传过来,傅言之觉得自己这一身学历好像没什么用了。
“我说,咱们专业也对口,你为什么不让我教你,还要去办补习班?”
周末刚下课就看见傅言之在那里发牢骚,虽然他觉得这种牢骚完全没有必要:“你一个小时会挣多少钱,我报个补习班才会花多少钱,你会不会算这笔账?”
“可……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你是我男朋友,你教我东西肯定没有这些老师专业啊。”周末说:“咱又不是专业的,傅总,你别想那些没有用的了,好好赚钱养家吧。”
傅言之:“……”
周末报这些补课班几乎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自己整个暑假算上兼职再加上实习的工资全都扔里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往自己身上投资不亏!
把自己的课余生活占得很满,什么竞赛课题都参加,还报了一个英语班,一天把自己弄得比傅言之还忙。
傅言之还觉得有一些欣慰。
最起码周末现在是在努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好,最近也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在和他对话了,傅言之有的时候还在怀疑那天早上抱着周末睡觉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声音是不是幻觉。
但是周末的英语基础不是特别好,和外教沟通的时候明显还是有点障碍,这就让他下课之后就有点愁眉苦脸的。
“你这外教水平很一般。”
周末没听出来,就这水平很一般的外教也是很贵的,听见傅言之的话竖起了耳朵:“你请过外教吗?”
“这倒没有。”
从小到大都在国际学校上学,生活在双语环境里的傅总很诚实地说:“但是我可以帮你联系老师,傅有物请过外教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