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Omega后被猫标记了—— by梦一花
梦一花  发于:2024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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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白渊渟时常觉得,楚黎对自己,还不如对猫更能敞开心扉。
楚黎也知道景白渊渟在说什么,微微闭了闭眼,向他伸出手。
景白渊渟俯身把他抱住,楚黎就把脸埋进景白渊渟的胸口,闷声道:“我以前认识一个小姑娘……”
“什么?”
“她住在我隔壁。十九岁那年,她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与他共住。可那男孩性格恶劣,对她也不好,她一个人上学顾家,疲于奔命,每天睡觉醒来,都能看到男孩与别的女孩子一起玩耍,吵过架,也闹过分手,却被对方不咸不淡地堵回去……”
“她很爱那男孩,便一步步妥协,到了后来,发现他与别人在一起,也不敢再说。”
楚黎的话没头没尾,却让景白渊渟的心骤然缩紧,他用力握住楚黎的手。
楚黎头不抬,话还在继续:“后来她为了报复男孩,就做了跟他一样的事,两人之间关系越发恶劣,最终闹得分手。”
“但我不明白,当女孩真正提出分手后,男孩又不同意,用尽手段求她复合。给她打电话,意图强迫她……甚至还闹到她家去,要把她做的恶事闹得天下皆知……我遇到女孩时,她情况已经不太好,住在我隔壁。”
“那男孩子还在不断纠缠不清,复合不了,就用尽手段让她难受……她最后跳了楼。我看着她从窗户跳下去的。那年我十五岁,正是懵懂的年纪,第一次接触感情,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她还活着的时候,常常过来找我聊天,说他们在一起的一些细节,我有时候听得怒火中烧,恨不能替她去把男的打死。可她竟然还在反复询问我他是不是从来没爱过他……”
“我觉得男的罪无可恕,女的也傻得可怜……”
楚黎说到一半,忽然握紧景白渊渟的手:“你明白吗?我害怕。”
“我父母感情也不太好,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却从来不来看望我,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度过春秋冬夏,又见过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害怕。”
景白渊渟握着楚黎的手半晌,实话实说:“我不太明白。”
他如实说来:“我父母感情很好,母亲改嫁是迫不得已……要不是……她也许就跟随父亲去了。”
“是吗?”楚黎轻声道:“好让人羡慕。”
“你……”景白渊渟握紧楚黎的肩头,觉得这一番话里有些矛盾的地方,但看楚黎低垂着眼眸,虽然不如一开始那样,全埋在他胸口。但也是低垂眼眸,不想看人的模样,就把问题又咽了回去。
眼下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回头再说。
景白渊渟嘴上说着不太明白,心里却是清楚的。
凡事的第一印象对人一生影响至关重要,这也是为什么父母在孩子人生中承担重要角色的原因,楚黎十五岁第一次直面爱情,便是个悲剧结尾,再加上父母感情不合,让他对这件事产生恐惧。
他既担心自己辜负感情,成了那逼死女孩的罪人,又担心自己一味付出,成了被逼死的傻子。
两方为难。
再加上两人相识特殊,没有时间一步一步来,说是愿意尝试跟他相处……说到底,也是被情势所迫。
景白渊渟忍不住叹气,又抱紧他两分,再次道:“对不起,当时我要是清醒一点,送你去医院……”
Omega在外发情,Alpha嗅闻到信息素味道,也不会马上被勾失去神智,他们只有在封闭狭窄的地方,跟Omega关在一起超过四个小时之后,才会被带进同样的发情期。
也就是说,即使是在封闭的室内,Alpha也有至少四个小时的时间反应。
如果在外面遇到意外发情的Omega,却没有送对方去医院而是借机标记,那十有八九,便是这Alpha故意的。
这也是AO矛盾最深的地方,常常有情侣或者非情侣,因为这种问题发生争吵。
景白渊渟纯粹是因为自己当时身体状态不佳,浑浑噩噩,在变猫的边缘徘徊——事实上标记了楚黎后,他也马上变成猫了。
楚黎却又一把抓住他的手,闷声道:“是我活该。我明明……”
明明看了遗书,知道自己「有病」,却因为固有认知没想到有一种疾病会让自己失去意识而放松警惕……但这事儿不能说,楚黎只能避重就轻。
“是我忘了注射抑制剂。”
景白渊渟却摇头:“基因性的信息素紊乱症之所以困扰病患,正是因为它病症的不可控,很多病人在药物生效期间都会意外发作……这不光是你一个人的责任,也是你身边人、家人的责任。”
景白渊渟轻声道:“你是一个病人,小黎,不是一个罪人。”
“可……”楚黎还想说什么,但想到另外一些事情,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转而道:“你只是心疼我罢了。”
景白渊渟道:“是,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
楚黎沉默一会儿,忽然轻笑一声:“你有失偏颇。”
“偏颇?”景白渊渟莫名其妙:“我又不是当律师的,要什么公正……”
楚黎刚才还沉闷的心情,被这一句话逗笑,唇勾了勾,又觉得景白渊渟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真的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而且声音越笑越大。
他忽然觉得前尘往事已逝,再纠结也没什么意思——其实他平常不会多想这些,这回完全是因为身体不适,又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属于是BUFF叠满了。
没想到景白渊渟会回来。
这会儿,惊喜才后知后觉泛上来,楚黎揽住景白渊渟的脖子,凑近了他:“你怎么回来了?外面……没关系吗?”
“没关系。”景白渊渟道:“有雅兰帮忙拦着,没人知道。”
“感情还是偷跑回来的……”楚黎小声嘀咕道。
说完又觉得高兴,先前那股郁闷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抱紧景白渊渟,低声道:“我饿了。”
景白渊渟蹙眉:“没吃饭?”
楚黎摇头,吃了,但不多。
景白渊渟道:“医生不是嘱托过你,这几天要好好吃饭吗?”
他有点凶,楚黎委屈道:“我一个人,做什么都好麻烦,没力气,站不稳,走不动……”
景白渊渟:“……”
他迅速认错:“是我的错,下楼,我给你做饭。”
楚黎高高兴兴被景白渊渟抱下楼。
从景白渊渟进门开始,就没停止释放自己的信息素,Alpha熟悉的味道充斥满整栋房子,沉浸在这样的气息了,服过药的楚黎一点都不难受了,甚至还觉得很舒服。
这样的待遇可不是经常有,毕竟平时信息素交融会带来一些奇怪的反应。也就这个时候,楚黎用了药,才能这样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地享受着信息素的包围。
景白渊渟说是给楚黎做饭,就真去做了,家里食材不多,他煮了一碗面,也往里搁了虾仁、鸡蛋,和各种青菜。
一碗面汤白肉红,绿油油的蔬菜衬托着虾仁,看上去令人胃口大动。
就是煮的时间有点长,端出去,楚黎都歪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了。
“小黎,饭好了。”景白渊渟喊了楚黎一声。
楚黎迷迷糊糊睁开眼,没看到桌子上的面条,先看到了景白渊渟身上粉红色的围裙。
楚黎:“……”
他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怎么穿这件?”
景白渊渟:“……”
他进了厨房,就见到这一件围裙,也没注意是什么样子的,就穿在身上了。
怎么说呢,景白渊渟一米九多的身高,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无袖背心。肩膀处的肌肉结实有力,配上这粉红色的围裙,有种别样的铁汉柔情。
景白渊渟略微郁闷,转身去厨房脱了围裙,坐在旁边沙发上,看楚黎吃饭。
楚黎是饿,却也没什么胃口。坐在沙发上,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吹着汤,小口小口吃着饭。
景白渊渟也不催他,就在旁边静静看着。
目光落在他脖子后的痕迹上,忍不住出手碰了碰:“这伤口好了吗?”
楚黎被他碰得整个人一顿,道:“早就好了,都几个月了。”
是啊,两个人分开都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飘飘荡荡的心,终于在这个时候悠然落地了。
景白渊渟忽然就不想跟楚黎分开了,要是从今往后,两人都能在一起多好。
吃完饭楚黎就犯困,赖在沙发上不肯走。景白渊渟哪能看他在沙发上睡觉,也不跟他争执,闷声弯腰,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抱进主卧的浴室。
楚黎耍赖失败,就想赶人。
这次景白渊渟却不走了,站在没放水的浴缸旁静静看他。
楚黎猛然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发情期意味着什么,话没说出口,脸先红了。
景白渊渟道:“我替你放水?”
楚黎:“……”
楚黎知道,这又是在询问自己意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跟景白渊渟聊得那些奏效了,他忽然就没那么害怕了,扭捏地掐着自己衣服,半晌,道:“你留下吧。”
“什么?”
“我说……你留下吧!”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注满浴缸。
景白渊渟脱掉那件无袖背心,从外面挤了进来。
盛满的水从浴缸边缘满溢而出,流向地面。
他转身拦住了还有些害怕的楚黎,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指,低声道:“别怕。”
然后凑到他颈后一吻。
标记已经标过了,这个他不怕。
楚黎稍微放松一点,略微低头,露出脖颈,方便景白渊渟操作。
是熟悉的信息素交融,只是这次,两人的距离更近。楚黎闷哼时,景白渊渟没容他再去抓其他东西,而是握住他的手,十指交错。
后面就有些乱了。
浴缸的水,一波又一波,从里面满溢出来。

第47章 047
景白渊渟在黑暗中第一次吻了楚黎。两人气息都不太稳定,楚黎的手甚至在微微发抖。
他凑上去,含住对方的唇,比想象中柔软,也比想象中温热。
没什么味道,只有浓烈的信息素铺面而来。
Omega和Alpha的唾液中,都含有信息素,情绪越激动,信息素溢出越多。
从某种程度上,亲吻可以代替标记。
他原以为自己能含蓄一些,不要吓到他的Omega,楚黎看似冷静自持,实则心思敏感脆弱,需要人照顾。
可情愫哪等人,碰到唇的瞬间,他便忘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只有浩浩荡荡的野火,焚烧紧他的理智,让他箍紧怀中的人,想近一分,再近一分。
直到楚黎胸肺中的空气都被吸尽了,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他才把人放开。
黑夜中,景白渊渟的目光格外锐利,楚黎被他看得浑身颤抖。
很快,男人再次俯身下来。
景白渊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他在蓝纹星陪了楚黎七天。
好消息是,医院给的十四瓶药,楚黎就一开始喝了一瓶,后面的全都没用上。以及,那药有避孕作用,这七天里他们再怎么荒唐,也不会怀上孩子。
坏消息是……第三天楚黎就累了,第四天就想把人赶走了。
第五天人都傻了,第六天……都想连夜打包自己逃出星系了!
可说好了七天就是满打满算七天,他前脚累得不行恨不能马上把人赶走,后脚又在身体的催促下把人拉回来。
拔哔-无情的人,大概是他自己吧。
到第七天时,楚黎已经完全意识模糊,趴在床上,任由景白渊渟摆弄——让他睡觉就睡觉,让他吃东西就张口吃东西,让他喝水就喝水。
反正景白渊渟伺候得周全,就是身体感觉不像自己的了。
第七天下午,景白渊渟给楚黎喂了点水,让他会被窝睡觉。结果那人一转脸钻到被窝深处,终于挣开他这几日不是在哭,就是在睡的眼睛,哑着声音说:“要不,我还是去医院把腺体切了吧……”
太费人了。
与楚黎的疲惫困乏不同,明明经历了同样的运动量,此时的景白渊渟看上去容光焕发,腰身还是那么笔挺,眼神还是那么锐利。
景白渊渟摸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发烧后,才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他脑门:“胡说八道什么。”
楚黎:“……”
他没胡说八道,他是认真的。
爽是真的爽,累也是真的累。
楚黎深觉丢人,哼哼唧唧转头面向墙壁,不看景白渊渟。
景白渊渟更觉得他可爱,像只软乎乎的小兔子。
凑在他身边,低声道:“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陪你出门,把户口挪出来。还有……就住在这边吧。”
这几天他们把这栋房子所有角落都开发过来。
来之前楚黎还别别扭扭觉得这是景白渊渟的房产,这会儿已经完全脱敏了。
没再挣扎,低声应了一句:“好。”
他实在是太累太困,说完后不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醒来后听到身旁有人说话:“他的情况很好,信息素充足,身体疲惫只是一时的,很快就会恢复……没想到你这么谨慎,第一次度过发情期,竟然没弄伤他。”
“上药?不用了,Omega的身体构造很特别,信息素充足的情况下,自愈就是最好的。不过饭一定要好好吃,不能因为疲惫就不吃饭,那样对身体影响更大……”
“恩……他的紊乱症?如果及时帮他补充信息素,这病就不会复发……一般默认永久标记就是痊愈,是目前唯一一种行之有效的治疗手段,其他的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没事我就走了……你大刺刺过来,也不怕被发现。”
楚黎听得迷糊,朦胧睁开眼,发现房门没关。
他往外看去,却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与对面一个人说话,那身影很熟悉。
他还没想起来这人是谁,他们的谈话就结束了,景白渊渟似乎是送人离开,过了一会儿,推门走了进来。
见楚黎醒了,他问道:“感觉怎么样?”
发情期已经度过,楚黎只是身体不适,精神还好。
这些天除了……就是吃和睡,想不好也难。
身体倒是没有想象中沉重,他撑起身子:“还好……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医生。”景白渊渟道。
楚黎忽然想起一个人,他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人身影眼熟了,他索性问道:“是沈风悲吗?”
“嗯?”景白渊渟很意外:“你认识他?”
“认识。”楚黎道:“学校实习,我就分到他手下。”
“恩,是他。”景白渊渟点头。
楚黎有些好奇,景白渊渟是偷偷回来的,肯定不能给人知道他在这里,怎么就这么放心沈风悲,还把他叫到家里来。
景白渊渟看穿楚黎的好奇和担忧,却没解释,只道:“他可以信任。”
景白渊渟似乎也不是表面上那样,楚黎又多看他两眼,觉得这男人背后水深得很,恐怕不是现在的自己能碰的。
也不知道遇到他,是好还是坏。
沈风悲嘴上说着楚黎没事,但还是给他开了药。景白渊渟照顾楚黎吃下后,原本想哄他睡觉,楚黎却睡不着了,这几天几乎没离开床上,身体躺得都快散架了。
他索性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景白渊渟皱眉,显然是不赞同。
楚黎却道:“沈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我也觉得还好,我们就在门口逛一逛,不走远。”
景白渊渟想了想,道:“不出院子。”
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了。
楚黎只是想出去透一口气,也不想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道:“可以。”
两人收拾收拾下楼。
十一月见底的天气,还是稍微有点冷的,不过在全球温控设备的控制下,也不算太难熬。楚黎出门后就没往前走,景白渊渟搬来凳子,让他坐在小院的草坪上。
楚黎看着天空,道:“这里冬天会下雪吗?”
景白渊渟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已经是冬天?
那还这个温度,岂不是没有雪了。楚黎颇为失望。
景白渊渟道:“也会下,到一年之中最冷的那一周,会连续下雪一周……多半是人工降雪。”
人工降雪也很好,楚黎笑道:“那会打雪仗吗?”
“打雪仗?”景白渊渟道:“这我不知道……”
他不会打雪仗,他只会打仗。
景白渊渟一顿,忽然道:“不过,我知道有的星球是自然降雪。”
其实大部分星球是如此,只是蓝纹星为帝国首都,求稳,才会用人工天气系统干涉。
楚黎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景白渊渟想说,以后带你去。
可想到这样的以后好像已经积攒了很多,就什么都没说,伸手摸摸楚黎的头。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冷了,景白渊渟又把楚黎抱回房间。
虽然楚黎觉得自己情况还不错,能自己走,但景白渊渟的态度很坚决,他只能半羞涩地接受了。
这七天他们把家里折腾得不轻,景白渊渟把楚黎抱进来放到沙发上后,就开始上上下下打扫。
说起来违和感挺重的,景白渊渟这么大的个子,这样的身份,居然在家里做家务。可他手脚利索,看不出一点生涩,显然是习惯了做这些事。
楚黎想到他说,八岁那年母亲就改嫁了,这些年,他日子过得应该也不好吧。
便起身帮他一点小忙,一边跟他聊天:“你是在蓝纹星上长大的吗?”
景白渊渟一愣,道:“也不算,四岁才来的。”
“你是跟你父母一起来的啊?”楚黎道:“你母亲如今在什么地方?”
景白渊渟又是一顿,脸上表情有些茫然。
楚黎道:“要是不方便说……”
“没什么不方便说的。”景白渊渟道:“她叫白芫,是如今帝国的皇后。”
“啊……啊?”这可真出乎楚黎意料了。
白芫,皇后。
那再婚……岂不是嫁给皇帝了啊?
但转念一想,如今的皇帝又不是华夏以前的封建王朝,女人改嫁进皇室,好像也没什么古怪。
但他想到那个什么大皇子……顿时浑身不舒服,便问道:“那你跟那个什么大皇子……”
“不是亲兄弟,异父异母。”景白渊渟道:“我没改姓,不算皇家的人。”
“……”楚黎似乎有些理解,这人为什么要把父母的姓氏都镶嵌在自己名字上了。
白芫改嫁,就算是这个年代,也是要避讳的事情吧。除了景白渊渟的名字,和他本人的存在,想必也没有人还记得白芫和她亡故前夫的过往。
楚黎心里五味杂陈,上前拥住景白渊渟,低声道:“那你八岁以后都在什么地方长大?他们对你好吗?”
“还好,在福利院长大。”景白渊渟一顿,道:“我母亲现在人不太清醒,已经认不得我了,她在皇宫,无人可以伤她……就,这样吧。”
反正他也没法子把人带出来。
“怎么回事?”楚黎吃惊。
景白渊渟摇头:“我十八岁就被派去前线了,那时人单力薄,什么也说了不算,等我有所成就赶回帝都,已经是那样了。他们说我母亲太过痴迷学术,却因为一些意外导致学术成果全部泡汤,十几年努力白费,她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一时得了失心疯……”
“这个年代,能治好的病很多,治不好的病也有很多。”景白渊渟语气淡淡道:“偏偏失心疯就是其中之一,我常年在外,照顾不好她,就索性把她留在皇宫了,皇帝对她……也还好。”
反正已经是痴傻病人一个,每日吃吃喝喝,也花费不了多少钱财。
皇帝还能博个宽厚仁爱,厚待妻子的美名。
何乐而不为呢。
楚黎皱眉:“突然得了失心疯,你没给她找医生看过吗?”
“看过,都是那样说的。”景白渊渟道:“也找沈风悲去看过,沈风悲说确实治不了。”
“好吧。”楚黎只能点头,却在心里,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他看景白渊渟的样子,想来跟白芫的关系还可以。
楚黎还在出神思考,景白渊渟却道:“光是说我,也聊聊你吧。”
“我?什么?”
景白渊渟道:“你说你十五岁曾经住过院?还跟认识了一个小姑娘……是因为信息素紊乱症住院的吗?”
想来小孩儿腺体开始发育,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时候。
楚黎却是顿住。
糟糕,他发情期的时候脑子不清醒,把上辈子的事情说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力了。
不是不想给你们看,实在是……害,你们自己脑补吧!!

“恩……这……”楚黎支吾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二三四。
他觉得以景白渊渟的阅历和敏锐程度,肯定已经发现问题。
但他也没追问,只是做着手边的事情,态度依旧随意。
楚黎觉得,景白渊渟可能是不想追究的,他想了想,便道:“是……我当时脑子浑浑噩噩,记不太好了。”
“没关系。”景白渊渟道:“以后不会再丢你一个人在医院了,我虽然常年在外,不能经常回来,但你若遇到事情,同我讲,我尽量赶回来。”
“……”
听到这话,说不感动是假的。
楚黎见不到这人时就会胡思乱想,悲观的判断两人的关系。
但景白渊渟一旦出现在他面前,就犹如一根定海神针,将他所有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部清除。
花了大半天时间,两人将房子打点清楚,景白渊渟又打电话去餐厅订了餐。
关在这房间里这么长时间,终于能吃一顿正经饭了,楚黎差点把盘子都吞了,看得景白渊渟十分无奈,到后面自己都不吃了,就看着楚黎吃,一边帮他夹菜。
第二天清晨,两人出门,去办理户籍。
景白渊渟出门时戴了口罩,但楚黎还是觉得他这样很容易被认出来,景白渊渟却道:“我不经常回来,外界也很少知道我的模样……放心吧,只要不当面抓到,被拍也没关系。”
毕竟如今医美行业如此发达,有一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
景白渊渟做事,楚黎是放心的,就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到了户籍部门门口,景白渊渟忽然问道:“你的户口若是离开楚家,也无处可去,要……要来我这里吗?”
楚黎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也不想:“好呀。”
景白渊渟:“……”
“先下车吧。”看楚黎如此相信自己的模样,景白渊渟又有种坑骗小孩的错觉,于是帮他打开车门。
楚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自己卖了,能脱离楚家,是他一直以来期盼的,今天过后,他就跟那家人彻底没什么关系了。
所以他很高兴就跟着景白渊渟进了户籍部门。
前面的手续早都已经让雅兰打点好了,今天只递交资料就可以了。户籍部门的工作人员动作也比较快,当下便将楚黎的户口挪走,只是落户时,他们问了一句:“户籍落到什么地方?”
想独自成户也不是不行,这也是景白渊渟之前打算的。
可临到头来,他忽然改变了主意,道:“挂到景白渊渟名下。”
“景白渊渟?”那工作人员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景白渊渟。
景白渊渟拿出资料,道:“这是上将的资料……”
“……”
那人这才恍然,原来是替人办事,不过……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挂在景白渊渟名下?
那工作人员又看向楚黎,发现楚黎生得白净漂亮,还是个Omega。
一瞬间,他脑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故事。
他虽然很想问,但也知道这里的工作守则,不能多问,就忍住了。
只是目光一直在楚黎身上流连。
连楚黎这个有点迟钝的都察觉到了。
工作人员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处理完所有手续。
从户籍部门出来,景白渊渟问:“这样突然把户口挪走,他们会找你麻烦吗?”
楚黎道:“找……我也不知道,早就拉黑了。”
他说跟楚家断绝关系,就是真的断绝关系,对方不管做什么,也不会再惊扰他一丝一毫。
“……”因他这句话,景白渊渟多看他一眼。
楚黎有点心虚,低声嚷嚷道:“怎么啦……我就是这样铁面无私!”
毕竟,是他们养子的是原主,又不是他。
原主叫他来,不就是因为自己做不了决断,狠不下心跟这一家人断绝关系,所以让他动手吗!
景白渊渟却失笑,此时的楚黎像只炸毛的小猫,炸了毛想要为自己鼓气假装很强大,却不知在两脚兽眼里,这种程度的恐吓,只有可爱。
不过,楚黎知道保护自己是好事。
景白渊渟摸摸他的头,道:“这没什么不好。”
楚黎瞪他一眼,这摸头的动作,总让楚黎觉得自己在景白渊渟眼里就是个小孩。
哼哼,什么小孩儿。
他昨天那样,可不是对小孩的态度。
楚黎不理他,上了车也背对着他,景白渊渟就在旁边哄他——觉得他不像是生气,反而哼哼唧唧的像是在撒娇。
真可爱啊。
楚黎跟景白渊渟回了家。
景白渊渟当天不走,又在家里陪他一天,给他做了一顿极为丰盛的晚饭。
吃完饭,景白渊渟在厨房洗碗,楚黎躺在沙发上犯懒。
这几天被景白渊渟照顾得真是堕落极了,虽然知道把活儿都交给景白一个人干不合适,但还是懒洋洋的不愿直起身子去帮忙。
心里唾弃自己的同时,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毕竟发情期刚过,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就让他偷懒几天吧。
这么想着,楚黎越发嫌弃自己。
怎么回事啊!之前还不知道怎么楚黎自己和景白渊渟的关系。景白渊渟这趟回来,怎么会变得这么依赖他?
难不成真的是那个什么发情期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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