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俩咽了咽口水:“那咋办?”
“怎么办?”古羽乐了:“当然是趁着冬天这会儿,补养一番,来年开春儿能有喜讯,就是好了呗。”
他不敢打包票,但是可以给他们一点希望。
“对,冬天我们没什么事情,可以养身体。”姚甲媳妇儿可比姚甲积极多了:“当家的,咱们养一下。”
每次来月事,她都遭罪的很。
还不敢让婆母知道,身体虚弱她也咬牙挺着,但是如果跟丈夫一起养身体,为了孩子而补养,婆母也不能说什么。
单独她一个肯定会被人说三道四,可要是夫妻俩一起,起码在家里会好一些。
只要她怀上了,生个男孩儿,继承香火,婆母也不会总敲打她,娘家也不用总是觉得低婆家一头。
“好,那你安排。”姚甲也想要个孩子,只是一直不曾说出口,如今听古羽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得他不信。
而给姚丙夫妻俩看,也是这个症状。
古羽真的都无语了,他们两对夫妻,都亚健康啊?
想一想也是,这老姚家生活清苦,干活下力气,这身体底子能不薄么。
只是他不能说两个嫂子身体如何如何,思索了一番,他单独去见了姚伟大叔和婶子。
“怎么样?”姚伟大叔一看他来了,本来是坐着的,立刻就站起身来,连姚大婶都是如此,老夫妻俩在堂屋里等的都心焦。
“情况不太妙啊!”古羽愁眉苦脸:“两个嫂子还好,就是两个哥哥,身体有些虚,是那种虚。”
他这么一说,顿时,老姚夫妻俩,脸色都变了!
不是儿媳妇的问题,那就是儿子的问题啦?
尤其是姚大婶,这要是儿子那方面不行,那她在儿媳妇的面前,还能理直气壮吗?
“不过他们还年轻,只要调理的好,补回来就行了。”古羽赶紧道:“只是不能让两位哥哥单独补,要补就夫妻俩一起补,这样对外说,他们在调理身体,也好听一点儿。”
果然,一听古羽这话,夫妻俩赶紧点头:“好好好,那就一起补!”
总不能让儿子丢人啊!
古羽又道:“药材我那里有一些,可以搭配,但是食补也不能落下,我看你家还有不少今年新长成的小公鸡?就别卖了,每天杀一只吃吧。”
“行!”姚大婶咬牙点头:“一共三十多只呢,够吃的了。”
“尽量少让他们沾凉水,也别做什么重活儿,起码养一个冬天。”古羽一边开方子一边道:“只要养得好,下半生受益无穷,不然的话,到老了,什么毛病都找上来了。”
其实还有一点他没说,如果太虚弱,或者外强中干,这么长时间下去,会影响一个人的寿命。
就是这要说了,就得解释的更多,他未必能跟这老夫妻解释的清楚。
他们也未必能理解自己说的那些专业术语,毕竟他们跟他以前遇到的患者还不同,没什么文化,连字都不识。
古羽开了益气养血的方子,又让老姚家一天吃鸡,隔天吃鱼,反正鸡不多,可鱼绝对能吃得起。
再有就是各种蛋类,少不代表没有。
在老姚家吃了一顿午饭,他才回了家,一回了家,洗了所有的亵衣亵裤之后,又开始配药,忙活了半天,晚饭都是凑合用的,第二天送了好多药去老姚家。
姚伟大叔拿了药包一看,起码三十多个:“这得多少钱?”
古羽摇了摇头:“算什么钱呢?您当时帮过我,算是我报答您了。”
他一直想要报答一下姚伟大叔,要不是他好心收留,古羽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儿。
“这不行。”姚伟大叔摇头:“当时收留你,也没打算让你报答我什么,再说了,这应该不少钱的吧?你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姚伟可是个看清楚的人。
能让古羽说,可以抵消他的收留之恩,那这些药材肯定贵的不得了。
他不是贪图古羽那点恩情,而是不想让古羽给这么贵的药,人家一个孩子也不容易。
古羽劝说也没用,最后古羽给了个优惠价格,姚伟大叔给了银子的,这才两相欢喜。
只是古羽回去之后,靳不二看他在收拾药房,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药没了这么多?”
难得他说了一句话,字儿还挺多。
“但凡是能给的我都给了。”古羽叹了口气:“都不容易,姚家兄弟俩要不好好补充一下气血,可能都要影响寿数。”
“这么严重?”靳不二明显没想到,古羽会这么说。
“当然了,别看年轻,能干,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那都是在透支体力。”古羽摇了摇头,将手里的淡竹叶,塞进了斗子里:“等体力透支完了,就该伤身了,等到伤身过了,可不就开始影响寿数了么。”
现代社会,还有过劳死呢,何况是这个封建时代啦。
就是他们可能没有那么快死掉,但长寿的人也少啊。
一旦超过六十岁,在村里那就是老人了;超过六十五岁,连衙门都会关注,每年会给予一坛酒,两刀肉这样的东西,以代表朝廷恤老。
超过七十岁的,在当地都会出名,衙门除了酒肉还会送上长寿面以及两匹好布料。
超过八十岁,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见了谁都不用下跪!
九十岁那就更了不得了,上金銮殿撒尿拉屎都没皇帝敢问罪!
不过这个最后一条,古羽觉得,皇帝不敢问罪这老人瑞,却可以拿他的儿孙出气。
但又细想了一下,那个时候,估计儿孙都上了年纪啦。
就是在他那个时代,超过七十岁的老人犯了罪,也很少有关押的时候,怕死在里头好么。
但更少有老人七十岁了还犯罪的……。
“嗯。”靳不二看着他将药斗子收拾干净。
回头古羽就将带回来的亵衣亵裤分了他一份:“我烧了一些热水,你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吧?”
这段时间,因为一直在养伤的关系,靳不二一直都没有洗过澡。
虽然用热水擦澡了,可跟洗澡终究是不一样的。
“好。”靳不二八成也是真的想洗个澡了。
“在洗澡之前,先把身上的绷带都去了吧,估计都愈合了。”古羽道:“还有啊,只能跑一会儿,可别把愈合的伤口泡开了,等你彻底痊愈了,就是跑上半天也没问题。”
“嗯。”靳不二点头。
古羽说好了就真的去烧了洗澡水,很热的水,而靳不二站在地上,古羽绕着他,将身上最后的绷带去除了,露出来强健的身体,以及那些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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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羽愣了一下,就来了兴趣:“你这身材不错啊,怎么练的呀?”
这身材,养了这么多天,还没变形,依然是那么有型。
而且绝对是男模的标准身材,羡慕嫉妒呀。
“没有练。”身材什么的能当饭吃吗?
他这一身,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也是拼命拼出来的,身材什么的,他根本没当一回事儿。
“哦,那你这天生丽质啊?”古羽更羡慕了有没有。
“没有。”他否认:“这是说女人的词。”
“你还知道这个呢?”古羽呲牙:“不过你这身上的伤痕可不少,看样子都是陈年旧伤,而且都是刀剑伤痕,还有箭矢留下的,你这身经百战啊?”
靳不二不吭声,他身上就剩下一件亵裤没有脱了。
看了看古羽,古羽正在试水温:“还行,足够热,旁边有两桶开水,水凉了你就再倒热水,但只能泡一柱香的时间,不能太久啊!”
“嗯。”靳不二突然来了一种冲动,要是他去了亵裤,这个人会怎么样?
结果古羽直接转身走人,没想过看他洗澡:“你先洗着,一会儿叫我一声,给你搓背。”
靳不二觉得,这个人可能没被他吸引。
还有可能,是见得多了,看谁都像是在看……尸体?
想一想,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呢?
古羽不知道他的纠结,趁机又给自己烧了一锅洗澡水,他给靳不二搓背,靳不二也得给他搓背才行。
俩人就是好啊,起码能相互搓背。
不然他只能去澡堂子里找人搓背了,现在的澡堂子,他不去也罢。
看了看香,已经烧了一半,他就去了洗浴间:“可以进来给你搓背了吗?”
“嗯。”靳不二的声音传来。
古羽推门进去,手里拿了个搓澡的老丝瓜瓤儿:“来来来,我给你搓澡,到时候,你给我搓澡哦。”
事先说好,得相互搓澡。
“好。”靳不二点头。
“你会搓澡的吧?”古羽站在了木头浴桶旁边。
“会。”搓澡他还是会的,就是没怎么给人搓过。
古羽将手里的老丝瓜瓤儿制成的搓澡巾泡进水里弄湿,然后开始给趴在浴桶边上的人搓后背,手上劲儿不小:“你这后背怎么也这么多的伤痕呢?犬牙交错,看着挺惨的呀!”
“嗯。”靳不二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但是以前受伤的时候,应该是留下了一些痕迹。
“重不重?力度大不大?我需要小点力气吗?”古羽觉得自己搓的很卖力了,怕把人搓疼了。
“你开始搓了?”结果靳不二很疑惑的扭头看了他一眼。
水汽正热呢,古羽的脸都红了,结果靳不二啥感觉没有呢!
“你后背没感觉的吗?这都搓红了。”古羽这个气啊,直接上手掐了他一下:“疼不疼?”
“疼。”靳不二抿嘴,说了一个字。
脸板着,就是全身都僵硬了,可惜,古羽没发现。
“疼就对了,我给你搓好了后背,你赶紧洗洗就出来吧,别泡的太久,对你刚愈合的伤口没好处。”古羽拎着老丝瓜瓤儿就出去了。
累死了,手都酸了,还有这个老丝瓜瓤儿的搓澡巾,不能用了,他有新的,这个就给靳不二用吧。
半晌,靳不二出来了。
他换上了古羽给他买来的衣服。
亚麻青色的衣裤都是短打扮,但是外头有薄棉衣,他的头发还梳不起来,如果强行拿发带捆绑的话,只能梳个冲天辫儿,那肯定不行。
但是人长得好看,身高在那儿摆着,穿什么衣服都帅。
尤其是他脸上的伤痕逐渐退去,古羽觉得应该是自己血珍珠的功劳,这家伙不仅气血补回来了,高热退了,身上的伤口愈合的相当不错,连带着,脸上的伤痕都没了,皮肤都白了不少。
除了头发让人一言难尽,其他的地方,果然出色。
如果说,古羽穿了青色的衣服,像是一棵修长的青竹,那么靳不二就像是一棵青松。
青色在俩人的身上,穿出来不同的气质。
古羽看到清清爽爽出来的靳不二,虽然腿脚还有所不便,但是这个人是真的帅啊,是那种英俊潇洒的帅,有些桀骜不驯的阳刚之美。
这小子的皮肤看着都特别好。
然后他做了一个动作,他伸手在靳不二的脸上,流氓一样的摸了一下,滑溜溜的呢!
靳不二看他的眼神都有点……嗯……怎么说呢,一言难尽。
“看来我的血珍珠没白给你吃,不仅补了气血,退了高热,还让你小子因祸得福,看看这皮肤好的,真是一个美男子啊!”他摇头晃脑,心说这样的颜值,这样的身材,在他那个时代,走在大街上,姐姐们能不要他任何信息,就能跟他发生点什么。
靳不二有点不自在的道:“我帮你换水?”
“我自己来吧,你别乱动了,去里头休息,等你好利索了再说。”古羽可不敢随便指使这家伙,一旦崩裂开伤口,他可没有第二颗血珍珠给他吃了。
在古羽吭哧吭哧换水的时候,靳不二也没真的去面壁,而是坐在一边问他:“血珍珠是何物?”
这东西的名字没听说过,但是靳不二觉得吧,能被古羽用来救他的,应该是个珍贵的东西。
而且听古羽的意思,这应该是他最好的东西了。
“是用纯正的朱砂养起来的珍珠,是一味可遇不可求,花费了我好几年才养好的宝贝,你出去别乱说啊,那东西可不找了。”古羽一边换水一边道:“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好药材救你了,只能用它,等我攒够了钱,再买个上好的珍珠,用最好的水飞朱砂养,多养几年,还是能养出来个新的血珍珠。”
“嗯。”靳不二若有所思。
古羽换好了水,回头看了看靳不二:“你去外面等,我泡好了会叫你进来搓背的。”
他还是不习惯当着外人的面,脱衣服啦。
靳不二有点不解的皱了皱眉头,看向了他:“嗯?”
“你是你,我是我。”古羽知道他的意思,很神奇啊。
古羽觉得自己的病患心理学没白学,特别能理解人。
他看靳不二的样子就猜出来了,他是说,他洗澡的时候都没想背着他的,怎么到了古羽这儿,就要撵人走呢?
靳不二还真是这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特别想看着这个人入浴。
古羽没好气的一指外面:“我看习惯了人体,正确的说,是尸体,学医的人,首先接触的就是人体,尸体也有哦,可我不习惯别人看我,所以,你出去。”
于是,靳不二二话不说,就真的出去了。
古羽松了口气,赶紧洗澡,他来了这里这么久,也洗过澡的,但是没人给搓后背。
这回一定要好好的泡一泡,然后痛痛快快的搓一下。
靳不二却是在门外,他单腿立着,另一条腿不敢太用力,依靠在门板上,看着天上明晃晃的月亮,已经过了这么久,他的脑海里总有不同的画面闪过,有些事情,他也慢慢的想起来了。
让他好奇的是,他以为必死无疑的重伤,里头的人竟然给他治好了,并且没有留下什么隐患,今天才知道,血珍珠。
看样子是能自己养的啊!
正想着心事,里头终于喊他进去了。
靳不二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放在椅子上的老丝瓜瓤儿。
拿了起来看向了浴桶里的人,突然有点眼睛发直!
浴桶里的水并不是清澈见底的那种,因为古羽在里头放了一些可以沐浴洁身的东西,所以看着有些乳白色,古羽露着后背,乖乖的趴在桶边上,头发没有散开,反而盘了起来,漏出白皙的脖子,薄薄的后背,一对漂亮的肩胛骨,皮肤白皙,介于成年人与少年人之间,最美好的年华,又有着让人,额咳咳,让他移不开视线的吸引力……再瞅一瞅这一身奶白色的皮,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的少年郎。
可就是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救了他一命。
“快点给我搓背,我跟你说,我这后背可脏了,你得给我好好的搓。”古羽指挥靳不二:“把老丝瓜瓤儿泡软了,从上开……哎呀!”
靳不二是个很听话的人。
古羽一个指挥他一个动作,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眼睛都不敢随便扫了,生怕自己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下手也是有点习惯性,给人搓背嘛,他会的,于是就把手里的老丝瓜瓤儿,泡软了之后,朝那白豆腐一样的后背,搓了一下。
就一下!
他发誓,没有第二下。
然后就看白豆腐上,一片红。
古羽也发出来一声惨叫:“疼呀!”
吓的靳不二都抖了一下,当时他小腿都骨折了,古羽给他正骨接骨的时候,没有麻药他都没有哆嗦一下,没这么紧张的流冷汗。
“怎、怎么了?”靳不二紧张的都要把手里的老丝瓜瓤儿捏碎了好么。
“这是我后背,不是搓衣板。”古羽这个气啊:“你轻点儿啊!”
刚才他那一下子,古羽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跟被烧火棍子打了一下似的,一条肯定皮下出血了。
他的眼角含泪,脸色被水蒸气熏的粉色,加上刚才太疼了,他说话还带着一点颤音,可能他们两个人都没察觉到,古羽此时有多诱人。
“哦哦!”靳不二咽了咽口水:“我懂了。”
“那你轻点。”古羽重新趴好。
靳不二这次知道不能走神了,赶紧轻轻地搓了搓那跟嫩豆腐没什么区别的后背。
“这样?”他不敢使劲儿了,只好轻轻地搓一下。
“再用点劲儿。”古羽觉得这个太轻了,跟挠痒痒似的。
“这样?”靳不二又加大了一点力度。
“再用点劲儿!”古羽又感觉了一下,还是有点轻。
三番两次的调整,终于用对了力度,古羽也舒坦了。
靳不二发现古羽后背那条被他搓出来的印记还在,有点红彤彤,非常的明显,于是搓完了后背,他还用手碰了碰:“还疼么?”
“不疼了,就是有点痒,你别摸了。”搓完了后背,古羽就一下子沉入了水中,只露出来一个脑袋加一点脖子:“你先出去吧,我洗好了会收拾的,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好。”靳不二提眉顺眼的将手里的老丝瓜瓤儿放到了一边,退了出去。
只是他没发现,他走路,嗯,同手同脚了!
古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出去,这人咋了?吓着了?
怎么感觉,真的有些呆,有些傻了呢?
靳不二没有去睡觉,而是在门外面,找了个通风良好的地方,站着吹冷风。
虽然空气很冷,但是他很热!
脑海里全都是刚才看到的画面:乌发如墨,肌肤如玉,轻薄似纱的雾气,朦朦胧胧在水里的人……。
古羽很快就洗好了澡,又把头给洗了一遍,清爽了之后,又开始收拾,幸好当时建设的时候,盖了这个洗澡间。
有地沉式的下水道,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不能常用,不然会污染地下水源。
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才穿好衣服,头发没有梳上去,就这么散着了,毕竟没怎么干,他需要等头发干透了,才能入睡,不然会头疼的,在这里这么久了,他已经学会如何扎马尾了。
其他的发型,还是不会。
家里也没人帮他梳头发。
都是自己随便梳随便绑。
结果一出来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外面吹冷风的靳不二:“你这是干什么呢?打算大病一场?还是要再赖我二两银子的药钱?”
“没。”靳不二看到古羽,顿时就眼皮子一耷拉,遮掩住了眼睛里的思绪和精光:“我去睡了。”
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有些狼狈,走的有点快。
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古羽看了看他的背影:“搞什么啊?”
他有没时间细想,收拾妥当了,就自己回了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该让靳不二出来住啊?总住在诊室里可不行。
万一有人来看病,多不方便呀!
而古羽想得更多的是,如果老姚家有了好消息,肯定会来他这里看诊的,等于是他的潜在患者啦。
可是,把人安排在哪儿呢?客房那里?
他家好像没有客房。
作者闲话: 早上好呀!
最后古羽决定,将西边的厢房里的杂物间,收拾出来,给靳不二住吧。
关键是他的杂物间也没什么杂物,好收拾,房子新盖的里头也干净,再给他弄一张床,铺盖有了,就能入住。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古羽就跟靳不二说了此事:“不是不让你住在这里,是因为你住的地方到底是诊室,不太方便,也不太吉利,好像你一直不能痊愈似的,多不好!”
“好。”靳不二一口就答应了。
因为他也知道,古羽这地方小巧玲珑,除非他跟古羽睡一张床,否则就必须分开住。
如今能有个地方落脚,能有片瓦遮身,挺好的了。
古羽说做就做,床也不用旁人,就张氏兄弟帮着用竹子做了一个,简陋是简陋了一些,但是铺上稻草垫子,再铺上被褥,用床单再遮挡一下,也就那么回事儿,百姓人家不讲究那么多,也讲究不起。
倒是张龙告诉古羽:“你有个人作伴也好,那两家人要回来了。”
古羽倒是没把那两家人看在眼里:“他们赚够了钱啊?”
其实服役时间早就过了,只是超过服役时间,所有人都有工钱可以拿,这是衙门给的,有不少人都没回来。
但是那个活儿,说实话,一般人扛不住。
毕竟是要在淤泥里干活,不说摸爬滚打那么严重,但这么冷的天,那河床淤泥里肯定冰的很。
“应该是,回来就该办喜事了。”张虎道:“你说,我们随的礼份子,多少合适啊?或者是给东西?”
农家人成亲,大摆筵席的少,何况他们流民安顿下来的人家了。
且桃花坞就这么点人,大摆筵席也没用。
两桌能凑齐就不错了,古羽那会儿能凑齐五桌,还是因为有外人来。
但也没多少人给钱的,都是送的东西。
经济实惠又实用,古羽也没打算给钱:“送一只鸡过去就行了。”
而且他要带靳不二去,俩人吃个喜宴,总能吃回来的!
谁让当初,他们两家也是全家来他这里吃的乔迁饭呢。
“那我们送两只,山鸡!”张虎马上就想到了:“送一对儿过去。”
一对儿山鸡的肉,都没有古羽送的一只家鸡的多好么。
张虎想了想:“那我送两只兔子过去吧。”
反正都是山上的东西,不花钱来的,送过去再吃一顿饭,就差不多扯平了。
他们都是打算全家过去的,送的礼物也不能太薄。
三家没有一家给钱的意思,都送的东西,实惠呀!
可办喜事的两家人,会怎么想,那就不是他们要操心的事情啦。
靳不二第二天就搬去了西厢房的南边房间,那里采光好一些,收拾的也干净整齐。
里头一张床,还有一个竹子做的两层衣柜,屋里有洗脸盆,和马尾牙刷以及古羽自己制作的竹炭青盐,几件衣服,两套被褥,两个枕头。
一文钱都没有,这就是靳不二如今的处境了。
但是他没什么表情,一切都很甘之如饴的样子。
古羽看了看他,半天才决定:“那什么,从明年开始,我是说,过了除夕之后,立春了,你就要给我干活了,每年五两银子,我可以预支给你二两。”
多了没有,他也不能露富是不是?
何况这里其实也没多少花钱的地方。
吃的粮食有,吃的菜,不论是菜地里的还是山里的都可以随便挖。
吃的肉可能会麻烦一些,但是他家里有家禽,吃肉吃蛋都可以达到自给自足。
猪肉的话,他没有养猪,只能买着吃啦!
但是腊肉腊肠等等,可以放很久,每次做菜放一点就行了。
谁家没事儿大鱼大肉的可劲儿吃啊?
“好。”靳不二还是那句话,那个字儿。
古羽彻底的没脾气了:“行吧。”
给了他一两银子,一千个铜钱,算是预支了明年五分之二的工钱。
好歹手里有钱了,但是古羽发现靳不二一点花钱的意思都没有,而且钱就那么当着他的面,放到了他的柜子里,那柜子就是竹子做的,不说四处漏风,但绝对不适合藏东西,他连个钱匣子都没有,也没用个荷包装起来,他还给他一个小荷包来着,是翠绿色的,都不知道被他放在哪儿了。
古羽提醒他要把钱收好,靳不二点头,但是没照做。
而古羽没时间跟他谈论放好钱财的问题,因为那两家人回来了。
出去快一个月了,他们回来第一时间就是要收拾一下家里,落灰的地方都要擦一遍,还要检查一下自己家丢没丢东西。
当然,最后一个完全可以无视。
他们走的时间长,早就锁了门。
回来的时候,锁头可是没被破坏。
另外,古羽去看了一眼,发现两家人可能是真的下力气了,一个个好像又瘦了不少。
还有就是他们的衣服脏兮兮的不说,看脸色却有些苍白,嘴唇更是无血色,古羽看着他们的外在表现,通过望和闻两个诊断手续,觉得他们应该是被寒气入体,轻则腿抽筋,重则风湿痛。
不由的感叹,什么时候,都是百姓难啊。
但是另外两家人却觉得挺好的,尤其是李姜氏,天天盘算着,三个女儿,换婚两个,还剩下一个,她就忍不住跟李贵嘀咕:“你说三丫头,是嫁给老金家还是外聘出去?我觉得外聘比较好。”
“咋想的外聘出去?”李贵觉得媳妇儿这一天一个主意的,变得太快了。
“这次出门,我发现有不少人家都挺好的,比老金家好多了。”李姜氏盘算着道:“而且我听说,县城里的那个沈财主,正在琢磨抬一房小妾进门,听说是因为他媳妇儿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想多子多福,财主太太也想找个身体好的给夫家开枝散叶。”
“给人当小的?那多不好!”李贵不乐意:“咱们家三个闺女,总有一个会给聘礼,到时候多要点就是了。”
“哪能要多少?”李姜氏不服气:“人沈财主家,可是给五十两银子的!”
她不懂什么“妾通买卖”的说法,只知道五十两银子!
那足够他们家松快松快的了,还不耽误俩儿子的婚事。
“五十两?”李贵也惊讶了:“这可不少啊?”
“何况进了门,生了儿子,那就是沈财主的儿子,将来就算是分家另过,也能分到不少家产,沈财主家光是铺子就有八个呢!”李姜氏就跟魔障了一样:“哪怕是生五个儿子,那也得是一人一个铺子吧?剩下的归老大。”
毕竟沈大少爷可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
其他的少爷都是庶出,又都是弟弟,可这弟弟分到的也不少了。
李贵有些沉思。
李姜氏一看他这反应,有门儿啊!
立刻就又道:“金家连二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何况姑娘嫁过去,还得跟着下地种田,整日操劳,要是进了沈财主家,还不得多多的钱,能贴补一下娘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