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by琪风 CP
琪风  发于:2024年0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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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魔天尊紧皱着眉,周身倏然迸发出一层烈焰:“辰玑子!本尊要杀了他,为笑笑报仇!”
南宫不念道:“三年前,辰玑子已自裁谢罪,这段恩怨早已了结,前辈不必再为此事忧心。”
赤魔天尊身上那层火焰逐渐微弱了下去,他笑道:“笑笑,你走之前,说过会回来的,你是在骗我吧?你根本对我无意,那么说也只是想快些摆脱我罢了。”他朝远处走去,声音也随之飘远,“但我还是会把你说的话当真……唉,恩怨了结?到最后,我连一个为你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吗?”
倏然之间,赤练谷漫山遍野的赤焰冲向天际,宛若万千盏明灯飘向夜幕。火光消散后,原本被烈火笼罩、如同白昼的山谷霎时暗若墨色,炙热的余温散尽,夜色寒凉如水。忽然变幻的温差让南宫不念微微发抖,白千雪双臂环着他,将他揽进了怀中。南宫不念轻轻抬眸,道:“小白,谢谢你。”
朱焰看着赤魔天尊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转过头,正见他们两人如胶似漆,忙微微垂下眼眸,道:“教主,属下想留在赤练谷,陪伴师父一段时日。”
南宫不念点了点头,从白千雪怀里挣脱出来,拉住他的手道:“小白,我们走吧。”

行至魔教山门,白千雪停了下来。南宫不念回头看他:“怎么了?”
白千雪道:“师尊近日在闭关修炼,不知如何了。”
对那位封阁主,南宫不念向来没什么好感:“前不久封阁主不是刚刚出关吗?这才隔了多少时日,怎么又开始闭关了”
白千雪道:“师尊自年少时便勤勉修行,时常闭关钻研术法,但也常伴凶险,所以我……”
南宫不念不愿与他分开,又没有理由不让他走,叹了口气:“你要离开我了吗?”
白千雪道:“我会再来找你的。”
南宫不念失落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道:“小白,你随我去一趟绝命崖。邱寒那把剑,前些日子我交给鬼面郎君修复,应是修好了,你转交给他吧。”
白千雪应允,两人便向绝命崖而去。到崖顶时,南宫不念心念微动,对白千雪微微笑道:“小白,你来保护我,好不好?”
白千雪神色疑惑,却先点了头。南宫不念忽地向后退去,面对着他,朝崖底跌了下去。他没有用真气,就这般如同一片落叶,疾速坠去。白千雪悚然一惊,连忙跃下山崖,灵流从周身涌出,飞速下坠,托住了南宫不念的身躯。他伸手抓住南宫不念的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贴着白千雪的心口,南宫不念听到了一阵砰砰的心跳声,不禁弯起了唇角。
落至崖底时,白千雪方松开他,甚至都忘了闭息阻碍瘴气,语含愠怒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我拉不住你,你就……”他说不出“死”这个字,顿了顿道,“胡闹。”
南宫不念伸出食指,搭在白千雪唇上:“嘘,闭息。我知道你一定能拉住我。”
他带着白千雪穿行在瘴气中,朝那洞穴而去。回想起适才的事,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那般做。他似乎是想要证明什么,想验证白千雪究竟有多珍视他,想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南宫不念感觉自己好像疯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这种异常的心理归结为收魂伞的邪灵给他带来的影响。
“阿念,此行如何?可有凶险?”楚临关切地问道,又对白千雪微微颔首,“怎么是白少侠与你同行,不见赤魔?”
凶险自然算不得凶险,最多算是波折,更像是注定。回想起赤练谷之行,南宫不念不觉浅浅一笑:“此行,收获颇多。”眼波流转,若有似无地觑了白千雪一眼,反被他瞧了个正着,南宫不念赶忙躲过了,正色道,“这次幸得白少侠救我。朱焰打算留在赤练谷一段时日,陪他师父,就未与我们一同回来。”
他取出那半把醉雪刀,交给鬼面郎君,问道:“阿郎,邱寒的剑修好了吗?”
鬼面郎君点头:“教主,早就修好了。”便去取剑给他,那剑断裂之处皆已接好,瞧不出裂痕,剑锋寒光凛凛。鬼面郎君又道,“教主放心,属下定当让醉雪刀重现光华,助教主一统江湖。”
不要再说一统江湖了啊!南宫不念心虚地看了白千雪一眼,见他面无波澜,方安下心,道:“本教主修复醉雪刀,为的是驱除邪灵。好好修你的刀,怎么那么多话?!”
鬼面郎君见他面露不快,连忙闭嘴,退到一旁。楚临道:“阿念,有一事,你需尽快着手。”
南宫不念道:“何事?”
楚临道:“驱除邪灵,单凭醉雪刀是不够的,还需找到铸造醉雪刀的先人所撰写的那册秘籍。修炼此秘籍,才能将醉雪刀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彻底驱除邪灵。”
南宫不念道:“秘籍?”
楚临点了点头:“就像‘收魂夺魄’之于收魂伞剑一般,与醉雪刀一同出世的那部功夫,唤作‘醉雪凝冰’。”
南宫不念微蹙着眉:“天下之大,从何找起?”
“这秘籍是正道功法,若非像你这般为了驱除邪灵,魔教之人修炼也无益处,许是藏在正派中人之手。”楚临看向白千雪,“不知白少侠可否帮阿念留心些?”
白千雪道:“自然。”
楚临扫了白千雪几眼,仿佛仍有些不放心,又道:“醉雪刀虽在阿念之手,但阿念只为驱除邪灵自保,并无吞并天下的野心。白少侠,还望你不要将此事告知正派中人,否则必为阿念招来杀身之祸。”
白千雪微微一愣,随即道:“晚辈绝不会泄露此事。”
楚临点点头,将他二人送出洞穴,南宫不念道:“前辈,那我们先告辞了。”
楚临却道:“阿念,你等等。”他瞥了眼白千雪,“白少侠,可否容我单独与阿念聊上几句?”
白千雪颔首:“南宫,我在崖底等你。”
“嗯。”南宫不念看着白千雪走远,转向楚临,疑惑道,“前辈有何教诲?”
楚临看着他,迟疑了一瞬,问道:“阿念,你同我讲实话,你可是……喜欢白千雪?”
南宫不念不禁一怔,缓缓点了点头。楚临微叹了口气:“我知你们年少相识,渊源颇深。可自你变成魔教教主,便与正道积怨良多,他与你更是势同水火。如今你得到醉雪刀之时,与他交心,怎知他是否以诚待你?”
南宫不念道:“前辈,我相信他。”
楚临道:“阿念,这种时候,岂能全然信任道不同者……”
南宫不念道:“我知前辈是一番好意。但是……我知他待我如何,前辈不必多劝。”
楚临摇了摇头,无奈道:“好吧,你这性子,我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
穿过瘴气弥漫的树林,南宫不念看到白千雪正站在崖底等他,便不由快走了几步,赶了过去,朝他笑道:“等急了吧?”
白千雪摇头:“没有。”
南宫不念抱住他道:“带我上去。”
被他这一抱,白千雪身躯微僵,默默点头,灵流在脚下汹涌,两人在阵阵风声中飞至崖顶,朝山下而行。白千雪话依然很少,南宫不念道:“小白,你怎么不问我,楚前辈和我说了什么?”
白千雪道:“他既不想让我知晓,我又何必再问?”
南宫不念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你不妨猜一猜?”
白千雪侧首看向他:“不放心我?”
南宫不念笑着点头:“嗯。有我放心你,这就够了。”
白千雪停滞片刻,道:“你放心,我不会负你。”
一路行到山下,白千雪道:“回去吧,不必再送我了。”
南宫不念幽幽地叹了口气:“真希望快些解决了这些事,然后我就……”
白千雪道:“就怎样?”
南宫不念注视着他,凑近了些:“退隐江湖,最好是每天都能见你。不过,也得你愿意陪我才行。”
白千雪怔然一愣,盯着他的眼眸凝滞半晌,轻轻吻上了他的眉睫:“南宫,我们行过三拜之礼,是夫妻。生生世世我都愿意陪你。”
与白千雪分开后,南宫不念怅然若失。此行太过疲累,他睡了整整一日,又在魔教一眼温泉中泡了好几个时辰,那温泉内被蝶骨兰放了些疗养的药草,他泡完才觉有了点精神。独处之时,又常常想起白千雪,仿佛得了相思病,他顿感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找点事情去做,转移一下注意力。想了半晌,忽然想起花子蹊还被关在商城里禁足,便决定前往鬼市解决此事。
南宫不念按照系统给的地形图,于子时步入鬼市。人流并不多,三三两两聚在长街上。灯火昏暗,南宫不念扫了一眼,那摊位上多是些毒药、暗器之物,也有些小型的妖兽,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最煞风景的还是那些死尸,不但浑身尸斑,模样狰狞可怖,身上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南宫不念本想顺便给叫丧鬼买个尸身,却难忍尸臭,捂着鼻子走了过去。
他边走边发觉,这里不论是买主还是卖主,都以面具或是斗笠等物遮掩着面容,不想被人识破身份。只有他全然未在意此事,就这般长驱直入,以至于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他并未在意,穿过重重人流,最终来到了中心处的一间楼阁内,尚未抬手推门,那门便自动开了。
里面是一间宽阔的大堂,南宫不念抬眸,便看到房梁上悬着一人,听到门响,微睁着眼眸,朝他看来。
南宫不念感觉有些抱歉,他以为禁足状态只是关禁闭,不想系统这般心狠,直接把人吊起来了。他忙表示歉意:“对不起,花兄,我来救你了。”
系统“滴”的一声扣除了500好感度,南宫不念肉疼得紧,伸手一挥,指尖真气飞出,将花子蹊身上的绳索割断。花子蹊落在地上,转了转手腕,疑惑地看着他:“你没事?”
南宫不念挑了挑眉:“我应该有事吗?”
花子蹊道:“这个地方,太过诡异,我不知怎么就晕倒了,然后就被绑在这儿了。”
南宫不念点点头:“先走吧。”
花子蹊冷声道:“不能走,我要找出他来。”说着手持刀刃,步出门去,足有一番要血洗鬼市之感。
南宫不念大惊,心道你再闹上一次,我可没有那么多好感度给你浪费!他连忙追上花子蹊,一把揪住他,向鬼市外奔去:“找人也不是这样的找法。花兄,此地非比寻常,我们还是先脱身,再想对策!”

第137章 我要罚你
南宫不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花子蹊拖回魔教,将他往居所内一推,反手关上房门:“花兄,你冷静些!看看本教主为你准备的惊喜。”
边说边朝那修好的房梁抬了抬头,花子蹊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丝毫没有道谢的意思,冷冷道:“无聊。你想到对策了吗?”
南宫不念摊手:“拜托,花兄你惜字如金,也该将前因后果告诉我吧?不然我要怎么想对策?听朱焰说,你们遭到几个蒙面人攻击。你追至鬼市寻人,这般不依不饶,莫非在那些蒙面人中,真有令弟隋安?”
花子蹊深吸了口气,微微点头:“为首那人便是他。我本是要抓住他了,他用来保命的那招剑法,乃家父在我们幼时传授。若非情急之下,他必不会用。”
南宫不念道:“怪不得你会神色恍惚,还让他溜走了,原来是见了那剑招。看来他对你怨恨颇深,竟要设局杀你。”
“这也不能怪他。”花子蹊看向南宫不念,顿了顿道,“他竟是那个人,我先前见时,却未察觉。”
南宫不念道:“这么说,你见到他的样子了?”
花子蹊道:“在鬼市时,我追上他,揭了他覆面的黑纱。我从未想过他会是那人,愕然之下被他逃走。再去找时,我就忽然晕倒了。”
只怕花子蹊的找法并不能称之为“找”,否则也不会被系统以破坏商城为由禁足。南宫不念道:“他是你认识的人?”
花子蹊道:“见过一面,但我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果然是花子蹊的风格啊。南宫不念不禁笑了一声,只见花子蹊瞥了他一眼:“你也见过他。”
南宫不念疑惑道:“什么时候?”
花子蹊道:“万家庄,他曾与你决斗。”
南宫不念惊讶道:“唐小赢?!唐小赢就是隋安?!”他转念一想,又觉合理,“他年纪十五六岁上下,倒是正与隋安相仿。”
“不会错的,他用的那式剑招是家父所创,未传外人。我与他幼年分离,如今他的容貌变了许多,我初次见他未曾细看,现在想来,倒是很相仿。”花子蹊微微顿住,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多年后的第一次重逢,我就将他伤成那样,还险些杀了他。”
从未见花子蹊面露愧色,南宫不念微怔,道:“那时是因我,你才会伤他,对不起。”回想起在万家庄时,他受到邪灵影响,也几乎要将唐小赢杀了,忽感一阵后怕,道,“我这便下令,倾整个圣教之力,也要找到他。”
花子蹊默然地微点着头,南宫不念唯恐他又去鬼市大闹,又道:“与唐小赢在一起伏击你的那些蒙面人,很可能就是他从鬼市交易来的,抑或他自己便是鬼市杀手中的一位。鬼市凶险难测,而且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你知晓后,也不会留在那里等你去找,再去鬼市也是无用。花兄,他这般怨恨你、怨恨圣教之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你也不必急于一时,他一定还会出现的。”
半旬之后,还是没有唐小赢的消息。花子蹊虽打消了去鬼市的念头,倒常常离开魔教探访,但也一无所获。唐小赢就像一条毒蛇般,不知躲在哪里,陷入了冬眠。关于唐小赢与鬼市的关系,南宫不念问过系统几次,但系统坚称这些在后续剧情中都会揭晓,不肯提前透露。
南宫不念去绝命崖底瞧了瞧,鬼面郎君兴奋地给他展示最新成果,在他的妙手之下,醉雪刀修复得无比迅速,很快便要恢复往日的光彩了。瞧着他喜气洋洋,南宫不念却并未感到有多开怀,因为白千雪自从上次与他分开后,便再也没有来过魔教,甚至一封书信都没有。
离开绝命崖时,楚临又嘱咐他快些找那部“醉雪凝冰”秘籍。南宫不念应了,独自启程下山,满脑子想的都是白千雪在离开前,说过会再来找他的。
那怎么如今还没有来呢?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是被封含清阻挠了吗?还是……他不愿来?
他全然忘了,从分开到现今,也不过半旬而已,总感觉度日如年。他思念得紧,忽然想道:既然他不来,那我去找他不就好了?便欣然往摘星阁而去。
他是于日暮时分到的摘星阁,初冬的日光落下,很快天色便陷入昏暗,倒是给他增添了许多方便,不易被摘星阁弟子察觉。他轻飘飘地落于屋檐之上,一点湿意落在脸颊,仰头看去,雪花徐徐而落。
他寻觅良久,最后跟在一个送晚膳的小童身后,才找到了白千雪的居所。等那小童离开后,他便抬手在窗棂上轻叩两声。
寻常人拜访都是叩门,叩窗多少显得隐秘而无礼。白千雪打开窗子的时候,面色还微带疑惑,一见是他,又转而浮上了几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南宫不念朝他眨了眨眼:“闪开。”
白千雪侧身,他便从窗口翻进室内,在屋内踱了一圈,仿佛在视察自己的领域,最后朝床榻上一坐,半倚着看向白千雪,语气带了几分冷然,似是嗔怪的意思:“怎么?本教主不能来吗?”
白千雪微含着笑意,在他身旁坐了,道:“只是觉得意外。”
南宫不念微蹙着眉,质问他道:“几日了?”
白千雪看向他:“嗯?”
南宫不念道:“我们分开半旬多了,你在做什么?怎么不去找我?变心了吗?”
白千雪翘起唇角:“胡说。我是……”
他话未说完,只见南宫不念信手抬起床头的软枕,倚靠在身后,便不觉停下了话音。
“怎么不说了?”南宫不念顺着他的视线,疑惑地低头一看,忽然发现在那软枕之下藏着枚藕合色的绣囊,针脚秀丽,仿若女子之物。他当即轻乜了白千雪一眼,面色霎时冷淡下来,将那绣囊拿在手里,打量了几眼,冷笑道,“这是什么?”
白千雪微怔,抬手想从他手里拿过那绣囊,却被南宫不念躲开,眼眸似要将他看穿般:“说,是哪位姑娘相赠?”
白千雪无奈道:“不是别人送的,是我自己做的,用来安神的药囊。”
“你做的?”南宫不念狐疑地看了那绣囊一眼,想象着白千雪那双手不去提剑反而捏起绣花针,便觉不太可信,以为他在撒谎骗人,便将那绣囊上紧系的绳结扯开,扬手将里面的东西抖了出来。
白千雪还要阻止,却被他抢先一步。南宫不念蓦然怔住,那绣囊确不是什么安神的药囊,里面所装之物也并非药草,而是一缕银白无暇的长发,发尾被一缕红线束着。
南宫不念道:“这是……”
白千雪神色赧然,低声道:“你的。”
南宫不念盯着他微红的面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白你……哈哈哈哈……”
白千雪难为情道:“不要笑了。”
南宫不念强忍着笑,问道:“你这是什么时候偷剪我的头发?”
“才不是。”白千雪红着脸,伸手攥住南宫不念的手腕,将那绣囊夺了过来,顿感掌心一片寒凉,便用双手覆住他的手,道,“手怎么这样冷?”
南宫不念本就修炼魔功,体质阴冷,再加上外面风雪飘摇,他周身都散发着寒气,一人时倒不曾在意,但与白千雪温热的手掌相触,反而觉出了些冷意。
他眉毛和眼睫上尚挂着些雪花,在室内渐渐融化,化成点点水珠,将落未落。白千雪止不住低下头,用唇角将那水痕拭去,又抵住他苍白的唇轻轻厮磨,很快便将那唇瓣折磨得一片殷红。
白千雪将他抱在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耳语:“南宫,我好想你。”
他们又回到了起初的那个对话,南宫不念的语气却放软了:“那你怎么不去见我?”
白千雪道:“师尊这几日出关了,我问过‘醉雪凝冰’这秘籍的下落,师尊说不知晓,但神色却似有异,我在查探此事。”
南宫不念把头埋在他颈窝间:“那也不该一封书信都不传,我要罚你。”
白千雪道:“好。”
南宫不念将他领口处的衣襟向外一扯,凑近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深红齿痕。白千雪身躯微滞,却没有躲闪,任他消了气。
南宫不念收了利齿,又朝他肩头轻轻亲了一下。白千雪被他撕咬时一动不动,此时却忽然微微颤抖。南宫不念觉得很有意思,轻佻地又去亲他:“白少侠,你为什么在发抖啊?是本教主罚得狠了,让你害怕了吗?”
白千雪盯着他,忽地将他向后一推,南宫不念便陷入了绵软的被褥间。白千雪倾身而上,在他喉结上轻吻着,炙热的气息又划向双唇:“教主……别再说了。”

第138章 一起杀吧
南宫不念发觉自己有些沉湎其中。以往他与白千雪目光一交错,便觉心内尴尬,总是尽量不声不响地躲开。而今认定此人后,却时时喜欢盯着他看,半晌也舍不得移开,直想将他的模样描摹在心里,见不到时再拿出来细细回想。
此时,他眼帘微掀,正看着那双与他近在咫尺的星眸,越发着迷。他伸出手,去扯白千雪的衣带。一回生二回熟,很快那衣带就被他扯开,散落在白千雪身侧。他对自己这次的表现很满意,双手不肯闲着,转而去拽白千雪的发带。那发带束得并不紧绷,被他一扯,长发如瀑般垂落在他肩颈间,他一手穿过发丝,轻轻按住白千雪后脑,加深了两人的亲吻。
本就是血性年纪,即便在摘星阁修习再清心寡欲,面对这般撩拨,白千雪也不免难以自持,何况这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再想起南宫不念从前那般冷淡推拒之态,对比今日的温柔缱绻,白千雪便逐渐失控,眼眸里泛起一片涌动的氤氲,一手轻抚着那截窄腰,想去解开他的衣带。
南宫不念却不愿配合他,双手双脚宛如壁虎般挂在他身上,存心故意捣乱,白千雪越是动,南宫不念便将他抱得更紧,让他的手没有了用武之地。白千雪微微抬头,南宫不念连忙深吸了口气,从被吻得好似溺水的状态里逃了出来,恍惚间听到白千雪微为着恼的声音:“教主,别乱动。”
心思被他看穿,南宫不念却强词夺理,反呛他道:“你是本教主的仆从,怎么连更衣都不会?”
白千雪盯着他,缓缓直起身子,跪在他对面,忽地抬起一只手,将他双手捉住,桎梏在头顶。如此另一只手便没了阻碍,三两下就扯开了他的衣衫。视线落在他胸膛上,慢慢向全身扫视。
那双眸太过炙热而直接,南宫不念当即便觉窘迫起来。在赤练谷时,他们两人初明心意,虽是意乱情迷,可均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白千雪待他小心翼翼,唯恐哪里做错了,更不曾用这般直白的目光看他。南宫不念甚至觉得,白千雪此时的眼神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他将脸扭到一旁,面色绯红,低声道:“不要看我。”
白千雪听他的话,果真不再看了。南宫不念忽感身上一沉,便被他贴了上来,热烈的气息抚过肌肤,轻轻游走,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到了一个最为温暖舒畅之地,情不自禁地将所有防备放下,意识也渐渐模糊,在猝不及防之时,便被另一个人闯了进来,霸道地占据了所有。
而他也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上。
南宫不念身上浮着一层薄汗,意识昏昏沉沉。白千雪细心为他整理一番,又给他穿上一件洁净的中衣,将那一床被褥也换了新的。
南宫不念清醒过来些,便将头伏在白千雪胸口,轻轻拽着他发尾玩儿。白千雪见他醒了,问道:“要不要用晚膳?”
那小童先前送来的饭菜还放着,南宫不念朝桌上瞥了一眼,摇头道:“不吃,又不是你做的。”
白千雪便起了身,去取外袍,南宫不念连忙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白千雪道:“不是要吃我做的吗?我这便去做。”
南宫不念眼眸微弯,将他拉回身边,摇头道:“不吃了,多陪陪我。”说着朝他唇角亲了亲,呲着牙咬他的唇瓣,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本教主要吃你。”
白千雪呼吸一滞,垂眸看向他。南宫不念与他对视片刻,从他眼神里捕捉到几缕危机感,忽然感觉再这样下去,他又会像适才那样,被白千雪折腾得七荤八素了,便赶忙与他分开,朝床榻内侧移了移。
白千雪怔了一下:“你躲什么?”
南宫不念道:“今日已经足够了。”
白千雪抿了抿唇,微微点头。南宫不念见他似乎有些失落,又道:“下次。”
他见白千雪没表示异议,便又凑近他,轻抬指尖,一束真气慢慢涌出,在白千雪颈间飘来飘去。白千雪未躲,看着他道:“做什么?”
南宫不念再一动手指,那真气似一片刀刃,割下了白千雪一束长发,随后消散在空中。他将那束长发拾起,分成双股,又取出绣囊内那缕白发,放到一起,编成了一条细长的辫子,再用红线束紧,放在白千雪掌心:“这样……算不算是结发?”
白千雪看了半晌,收进绣囊,双手拥住他,低声应道:“嗯。”
南宫不念被白千雪拥着睡去。夜幕暗沉,他醒来的时候,室内燃着一盏微弱的烛火。他动了动身子,却忽感身侧一片空虚,忙疑惑地瞧去,床榻上只剩了他一人。
“小白?”他低声唤道,见没有回应,便披上外袍起了身,视线扫向室内,也没有见到人。
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吧。南宫不念如此想着,等了一阵,白千雪仍未回来。他心内担忧,便想出去瞧瞧,忽听一阵脚步声接近,再看窗外有人影掠过。他以为是白千雪,急忙去开门,未想一打开门便愣住了。
那来人步履匆匆,是正要敲门的架势,只是手未落下,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他看向眼前的人,止不住大惊失色:“魔教教主!你怎么在这儿?!我师兄呢?!”
来人不是白千雪,而是邱寒。南宫不念尴尬至极,话语也不禁滞涩住了。邱寒冲进屋内,不见白千雪,慌忙抽出佩剑,指向南宫不念,厉声道:“你将我师兄怎样了?!”
南宫不念心道:我能将他怎样?分明是他将我怎样了才对!他恐引来更多摘星阁弟子,让白千雪左右为难,忙笑道:“邱少侠,别来无恙啊。”
邱寒道:“我问你我师兄呢?!”
南宫不念道:“我也正要找他。邱少侠,你这把剑刚刚复原,你就用它指着本教主,有些失礼吧?”
邱寒顿了顿,道:“这剑本来就是你们魔教的人折断的……”
他还待要说,忽然停了下来,道:“师兄!”
南宫不念回头一瞥,见白千雪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只瓷碗,碗内之物飘着阵阵香气。南宫不念立即被吸引了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那只碗,见是一碗熬得细腻的白粥,他正想尝尝,便注意到邱寒向他投来了一道十分惊愕的目光。
南宫不念只好识趣地放下了碗,又转头对白千雪温声道:“谢谢你。”
白千雪微微摇头,对邱寒道:“先放下剑,南宫教主没有恶意。”
邱寒紧蹙着眉,并未收剑:“师兄,你不要相信他!适才东南方向有一束灵光乍现,直冲天幕。那光华昔日只有醉雪刀出世时才有,定是醉雪刀重现江湖了!东南方向,正是魔教,师尊召我们过去,要商议对策呢!”
南宫不念霎时一惊,与白千雪对望,白千雪低声道:“南宫,你先回去。”
南宫不念点头,邱寒见白千雪维护他,急道:“师兄,魔教教主现下出现在此,必有图谋,不能让他走!”说着便一剑刺来,南宫不念闪身一避,脚下轻点,便飞上屋顶,在檐角间飞速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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