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不知道谁上谁下】
【我站总裁攻】
【+1】
【+10086】
【霸道总裁攻x清冷校草受】
在画风逐渐跑偏的关头,某个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的员工,又在群里投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兄弟们,我刚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他们已经亲上了,我看到总裁被按着亲,我明天不会因为左脚踏进公司被开除吧】
【???】
【我不信】
【总裁攻的阵亡】
【总裁别看,是恶评】
【姐妹们冷静!接吻的位置不决定床上的位置!】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讨论中,八卦的气息弥漫在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而此刻正在总裁办公室的两位主角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江野和君若锦交换了一个充满思念和爱恋的吻,随后紧挨着挤坐在君若锦的总裁椅上说悄悄话。
“我看警方出了通告,你这个编外人员总算忙完了?”君若锦亲亲江野的嘴角:“我去帮你打听过了,学校并没有接到你被警方带走的通知,大家都以为你是在协助警方调查,所以这回的事应该不会对你的毕业造成什么影响。”
“没有影响,不会有影响,我一直都好得很,倒是你……白琬现在也不管事了,白家这烂摊子,你想一个人扛?”
“唉,白家好着的时候,我想离开它,在它衰落的时候,我却又无法割舍它……”
君若锦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忧虑和感慨。
他并没有藏着掩着的意思,直白了当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江野。
他无法割舍白家,这是他的原罪,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便融入了他的骨血,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无法与之分离了。
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是白家的君三爷。
“好,我知道了。”对于君若锦的信任,江野非常满意:“做你想做的吧,我会帮你的。”
“我怎么能让你帮忙?你还是个学生。”君若锦失笑:“你能顺利毕业,顺利走上社会,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爸吗?还是你看不起我,觉得我帮不到你?”
江野不满地搂住君若锦的脖子,一口咬在他嘴角上,通过行动来证明他们的关系。
“轻点,嘶……你属狗的?”
“哼哼,你养什么不好,偏偏养我这只恶犬,现在知道痛了吧。”
江野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不舍得君若锦疼的,闻言便老老实实松了口,凑在君若锦唇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哈哈哈,痒。”
君若锦笑得开怀。
“要么疼,要么痒,你可真是难伺候。”江野同样笑着说道:“还好……我就擅长伺候麻烦的人。”
“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可没有承认过。”君若锦道。
“你口是心非,你心情不好,所以故意说反话来气我!”
“我哪有心情不好?”君若锦一把抱住江野的腰,把脑袋埋进去蹭蹭:“你来找我,我心情可好,可高兴了。”
江野被蹭到了痒痒肉,哈哈大笑着把人推开,而君若锦硬是黏着他,怎么都不肯放手,两人打闹了一通,最后双双跌下椅子,在柔软的地毯上滚作一团。
翻来滚去地换了几次位置后,君若锦被死死压在地上,反抗无果,也不想反抗。
他仰着头,痴痴地看着江野逆着光的俊脸,气喘吁吁道:
“你,你很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这两个月里,白家遭受了许多变故。
祝帆的死、玄师的骗局、白琬的崩溃……每一个对于君若锦而言,都是不小的打击。
换成以前,君若锦觉得自己恐怕根本无法支撑下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江野。
他要和江野在一起,所以他不能被这些事打败。
祝帆的死白氏负次要责任,那就和家属道歉,赔钱以求和解;玄师是个骗子,那就起诉玄师,尽可能追回损失;白琬几度崩溃,无法再管理家族事物,那他就挑下白家的担子,彻底接过家主的权杖。
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有江野,他什么能做到。
江野故意曲解君若锦的意思:“看来,我的作用就是个安慰剂?”
君若锦道:“安慰剂有什么不好?安慰剂可以平等地影响所有的疾病啊。”
“你拉倒吧,我的作用可比安慰剂大多了。”
江野松开对君若锦的钳制,从地上坐了起来。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发现祝帆在讨债期间加入过一个民间组织,而那个组织曾从某个中间人手中重金购买过一种特殊的‘圣香’,虽然他们完全不知道这种‘圣香’的作用,但还是出于对玄师的景仰而使用了这种‘圣香’。
“祝帆是‘药物’,所以他极有可能受到了‘圣香’的影响,出现了异常的幻觉,只要能坐实这一点,舆论的矛头就会从白氏转向玄师……”
君若锦叹了口气:“你费心了,祝帆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再管了。”
“什么话!”江野吹胡子瞪眼道:“我是你老公,你有麻烦了,老公给你解决,放到那儿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好好好,你最好了,老公。”
君若锦翻身起来,在江野脸上亲了一大口:“老公赶紧做毕设,赶紧毕业,等老公毕业了,我们就去度蜜月,再也不管这些破事了!”
“说好了!”江野眼前一亮,在君若锦的承诺上继续添砖加瓦:“我一毕业我们就去度蜜月,顺便补办一下婚礼,告诉大家我们结婚了。”
“说好了说好了。”君若锦宠溺地看着自己年轻的恋人:“所以老公你可要好好努力,千万不要被延毕啊。”
“度蜜月的地方你可以看起来了,距离我毕业只剩下不到五个月了。”
江野直接忽视了“延毕”两个字,自信满满地说道。!
毕业对于江野而言,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
他手上论文无数,百分之九十都是重点期刊,随便一篇都能轻松通过论文盲审。
至于答辩,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江野的科研成果远超一般的学生,从F大建校至今,从未有任何一个学生能像江野一样,还没毕业就取得这样开天辟地的成就。
学校为了显示江野的特殊性,特地启用了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小礼堂作为江野公开答辩的会场。
到时候,不仅全药学院的教授都会到场,部分外院的教授、少部分外校受邀的教授、科研院的负责人以及记者团都会一并参加这场同时具有社会和历史意义的公开答辩。
当然了,江野也可以邀请一些他的朋友或是亲人来参加他的毕业答辩,只不过碍于场地原因,学校能分给他的名额不多,扣掉实验室的小伙伴以后,江野还剩下的名额只有不到五个了。
原本的江野并没有打算在毕业论文和毕业答辩上花费时间和精力,不管其他人有多看重这件事,他都完全提不起兴致,只想迅速走完过场回家恩恩爱爱。
然而,然而——
君若锦随手画的蜜月大饼实在是太香了。
香得江野那原本并不会为毕业一事而耗费能量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运作了起来。
为了能让君若锦心服口服地跟他办婚礼度蜜月,江野在寒假前夕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把自己手上所有的专利和论文全部整理出来,整合成一片大论文,把这篇凝聚了他所有成就的论文作为毕业论文上交给学校后,他会在毕业答辩那天把君若锦也邀请到现场来听他舌战群儒,当着他的面毕业,并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一个惊喜。
之前,龙教授曾多次敦促江野写大论文,但是江野一直以“不想花精力在没用的事上”为由拒绝了,不管龙教授怎么强调“大论文对于整个院、对于F大乃至整个科研界的重大意义”,江野都没有动笔的打算。
就在前两天,远在国外的龙教授兴致勃勃地给江野打来了跨洋打来了电话,他们的“Aphrodite综合征长效特效药”挽救了许多贫困地区从未使用过缓解剂的“患者”,在国际上引发了巨大的反响,有极大概率能斩获今年的诺奖。
国内的医保制度相对健全,纳入医保的缓解剂价格低廉,人人都用得起,而世界上有许多国家没有华国这么发达的医疗,那些国家的“患者”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用缓解剂,每次发作对于他们而言都是生死的考量,廉价且持续效果可以持续数年、数十年甚至一辈子的特效药对于这些国家的人民而言,意义无比巨大。
龙教授作为科研界知名的学者,手上奖项无数,对拿奖这件事早就已经不怎么在意了,可是,当他得知自己和江野很有可能成为诺奖得主时,心中的激动之情却久久难以平息。
那可是诺奖啊,学界巅峰的奖项,全世界最高的认可。
他这个半条腿踏进棺材的人
能在去世之前拿到诺奖都有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而他的合作人、也就是江野,他还那么年轻,他才二十一岁啊!
二十一岁的诺奖得主,放在整个人类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事。
这叫龙教授怎么能不激动呢。
和龙教授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江野心不在焉的回答。
“嗯嗯,我知道了,我打算写大论文了,您有空帮我看一下吧。”
龙教授感动得热泪盈眶,直呼诺奖不愧是诺奖,即使是江野这样一个完全不在乎名利荣誉、铁石心肠的人都能打动。
——要是龙教授知道江野突然充满动力的原因根本不是什么诺奖,而是君若锦随手画的一个大饼,那他……他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无奈地祝江野和他的老娇妻天长地久。
就这样,江野将他人生中最后一个寒假用在了写毕业论文上。
君若锦并不知道江野野心勃勃的计划,他只看见了江野每天都为了论文熬到很晚才睡。
他想要为江野做点什么,却实在是腾不出手来。
他已经忙到连单独和江野吃一顿饭的时候都没有了,还得江野带着做好的吃食找到公司,把他从雪片般的文件里捞出来,他才能有机会吃上几口热饭。
可怕的是,君若锦很快就连“被找到”的权利都没了,为了拉取注资,他不得不开始频繁地跑酒局,经常不在公司待着。
直到深夜回到若水苑,正巧撞上正在熬夜写论文的江野时,他们才能匆匆聊上几句。
聊也聊不了几句,因为君若锦第二天还得早起去公司,实在没有精力干别的,江野也舍不得他干别的,一开口就是在督促他赶紧睡觉。
君若锦不想这样,可是他没有办法,白家的危机一直都没能解除。
祝帆的死对于企业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警方的调查结果把白氏药企的责任降到了最低,但广大的消费者不会关心那么多弯弯道道,药企献血死人这种事放在整个市场上都是骇人听闻的丑闻,官网底下至今都有让白氏集团的负责人为祝帆偿命的言论。
市面上的舒缓剂都大差不差,消费者放弃白氏后还有无数别的选择,根本不担心没药用,而新的用药习惯一旦养成就不会轻易改变,让流失的消费者回头是很难的一件事。
外患严峻至此,内忧同样没好到哪儿去。
玄师对于白家人而言意义重大,现在被警方曝光是骗子,许多人都感到难以接受。
如果说白家人曾经对度过危机的信心是百分之一百,那么在玄师倒下后,他们的信心顿时跌到了百分之十,凝聚力消失殆尽之后,各种各样的心思就开始冒出来了。
君若锦从不止一个亲属或股东口中听说了同样的想要变卖股份的话,为了控制住局势,君若锦只能同意以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回收这些人手中的股份。
这种做法的弊端很大,一旦白氏的股价继续温水煮青蛙式的下跌,君若锦很快就能耗空自己的财产,甚至背上一辈子都不可能偿还的高额债务。
可惜君若锦现在也实在是没得选,为了能让白氏继续撑下去,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君若锦呕心沥血的运营下和不断消耗个人以及家族资源拉取注资的努力下,白氏勉强稳住了局势,股价总算不是每天都在下跌了,市场份额也开始回升,一切都在肉眼可见的变好。
直到——
一个重磅消息席卷整个Aphrodite综合征药品市场。!
第127章 问世
消息的内容过于震撼人心,以至于它刚刚出现在热搜榜上的时候,不少人都以为是谣言。
直到好几个官方v号点赞转发,吃瓜群众们才又惊又喜地意识到,这条惊天动地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某多国合作的药物研发团队发现了Aphrodite综合征特异性机制并在此基础上研发出了第一代Aphrodite综合征长效特效药,并因此获得了今年的诺奖生理学或医学奖。
药物研发的团队成员大都是M国和Y国成员,仪器和研究所也并非在国内,但是诺奖的一大特点是给提出理论的源头颁奖而不是给将理论发扬光大的后继者颁奖,所以奖项最终落到了——
华国二十一岁青年药学家以及和他共同提出特异性理论的教授头上。
二十一岁,诺奖。
两个看上去根本不应该放在一起的词语偏偏放到了一起,而其中最关键的,还是华国两个大字。
距离华国上一次有人获得诺奖生理学或医学奖,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十年了。
三十年后的今天,诺奖居然被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拿到了手。
更离谱的是,在大奖曝光之前,国内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字,没有照片、没有视频、没有任何宣传,只有以他的名字发布的多篇论文和专利。
很快,整个互联网炸了。
X博热搜,X信推送,X红书,X音……几乎所有的公开平台上都充满了二十一岁诺奖得主的新闻。
然而,这波热度还没来得及爆发,就被更加重要的内容压了过去。
研究者的年纪和来历到底还是次要的,最最重要的,是他那足以斩获诺奖的研究成果——第一代Aphrodite综合征长效特效药。
国内药品市场对于自研药的信心非常不足,虽然国家每年都说在研发特效药上投入了巨款,但是根本没有多少人相信特效药真的能做出来。
但是这一次,网络上一点质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因为一代药已经被证明有效,并通过了多国食品药品监管局的安全性检测,甚至已经在少数国家得到了上市许可。
特效药的诞生意味着Aphrodite综合征或许能像曾经被誉为不治之症的“天花”一样,彻底退出人类舞台。
再也没有人会受到Aphrodite综合征的困扰,“药物”再也不用承担献血的职责,“患者”再也不会因为Aphrodite综合征而在生活、就业、择偶方面受到影响……
从今往后,许多习惯和常识将退出历史舞台,一个全新的、美好的世界,正如旭日般冉冉升起。
可以说,世界在这一天被改变了。
然而,在这举世瞩目的一天,却有一个特殊的群体,在其他人的欢呼雀跃声中,迎来了自己的末路。
那就是市面上现存的、依靠着Aphrodite综合征舒缓剂而生存着的药企。
可以这么说,百
分之九十九的综合征药物研发药企都存活在一个大前提上,那就是特效药永远不会出现。
当这个大前提被打破的时候,他们的未来就只剩下破产倒闭一条路可走。
大学生们的寒假放了一半,再过几天就是过年。
但是,对于君若锦和白氏而言,今年的年,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诺奖研究曝光的当天,白氏的股价崩溃式下跌。
崩溃的不止是白氏一个,股价下跌更不只是白氏的特权,所有药企的股价都在下跌,没有一家幸免。
雪崩了。
寒冬近在眼前。
这个冬天,注定有人熬不过去。
君若锦原本约了合作商见面,约的三点,结果合作商的飞机因为天气原因晚点,下飞机以后又被堵在路上,直到六点还没到。
又等了一个小时,没等来合作商,却等来了“Aphrodite综合征特效药研发成功”的消息。
过于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君若锦从未体会过彻骨心凉的感觉。
现在,他知道了。
看着秘书和研发部长煞白的脸和惊慌失措的模样,君若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快要过年了,今天提前放假吧,让大家都早点回去,省得到时候买不上票。”
秘书的眼泪一下子落下来了,语无伦次道:“总,总裁我们还有,还有和欧家的,对,对了,合作商应该快,快到了……”
“不见了,我们也走吧,早点回去吧。”
君若锦觉得自己处于很神奇的一个状态,他也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比较好,他向前迈出一步,两步……他向前走去。
只是他不像是走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而像是走在离地几千米的高空,没有支点,也看不见目的地。
“君先生。”
就在君若锦即将走出酒店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将他拦了下来。
说是不速之客也不确切,因为S市的药企就这么几家,君若锦前段时间为了挽回口碑做了太多的事,其中就包括同类型企业之间的技术交流和资源交易。
曾经的君若锦会因为江野的原因而有意避开这个人,但是,挑选的权力其实是一种奢侈品,起码现在的白家,就根本没有选择合作方的资格。
“江先生,真巧。”君若锦道。
“去我的包间谈吧,请。”
对方微微一笑,对着他扬了扬手,胸前的白鸽徽章彰显着他的身份——
S市龙头药企负责人,江家,江海琛。
君若锦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们的合作已经谈完了,准备准备回去了。”
江海琛道:“白家的口碑最近突然有了起色,君先生不觉得奇怪吗?”
君若锦离开的步子停住了,但是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
江海琛无奈道:“好吧,既然您不愿意去包间里谈,那么,就在这里谈吧。”
君若锦目光低垂,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声“不”。
不要回头。
不要听他说话。
他是伤害过江野的人。
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意义。
走吧,现在就走。
回他们的若水苑。
江野会在那里等他。
现在就走。
今晚他依然能在他的怀里安眠。
君若锦心中产生无数念头,每一个都在让他离开。
可是他的腿就像是被地面黏住了一样,完全无法动弹。
“我已经很久无法和他见面了,我送的东西他也不愿收,但就在最近,他主动来找了我,并且给了我,不,是还给了我某样东西。”
江海琛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枚君若锦无比眼熟的——手镯。
君若锦眼皮狂跳,嘴唇也随之微微颤抖。
江海琛道:“他知道你在需要资源,需要稳定客户群体,需要口碑,而欧家不熟悉国内环境,除了提供资金外鞭长莫及,所以他只能来找我,他用这只手镯、以及接手江家为条件,请求江家出面帮助白氏渡过难关。”
君若锦的身形狠狠一震,像是结构松散的山坡一样岌岌可危。!
手镯的出现几乎要压垮君若锦仅剩的心防。
江野曾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再和江海琛产生瓜葛,但是现在,江野食言了。
江野是为了他而食言的。
为了他,江野不再恪守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违背内心真实的想法,甚至还有可能放弃热爱的科研、时隔十五年重新回归江家。
而他别说挽回什么了,如果不是江海琛找上门来,他就知道这些事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他才是年纪更大、更成熟也更早踏入社会那个人,却不知怎么的,一直在受江野的帮助。
祝帆的时候也是,玄师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好像已经成为江野的负担了。
不,或许他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君若锦垂头不语,静静地听着江海琛恶意的声音不断响起。
“他有才能,有家世,有远大的前程,他需要的是善解人意的妻子和像他一样优秀的孩子,而不是你这种说出去都称得上是丑闻的老男人。”
江海琛停顿片刻,发出一声嗤笑:“年轻人见过的人太少,不小心走上岔路,这很正常,我本来并不准备对他的恋情发表评价,但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已经是时代的弃子了,可他不一样……君先生,都到这个时候了,也怪不了我这爱子心切的老家伙跑出来说一声,你们不合适。”
君若锦闭了闭眼。
虽然他丝毫没有说话的力气,但他的思维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他完全明白江海琛的言下之意。
“不合适”是成年人之间体面的说法,没有什么合适与不合适,江海琛不过是觉得,他配不上江野。
虽然他对江海琛没半点好印象,但他确实赞同江海琛说的话。
他第一次和江野见面的时候就清楚地知道江野的身份,知道他背后的江家,也知道他七杀地位的身份。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任何一个瞬间是配得上江野的。
只不过当时的他还能自恃白家家主的身份,自欺欺人地认为——就算他配不上小男友,也能靠着家业勉强处于小男友的择偶范围内。
然而今天,特效药的问世扯下了他最后一层遮羞布。
要他浑身赤|裸,要他无处遁形。
要他再也没有逃避的借口,要他从你侬我侬的幻梦中醒来。
江海琛道:“君先生,眼下的局势你也看到了,唯有我们齐力合作才有可能谋取一线生机,作为合作的诚意,希望你能愿意主动离开江野。”
这话一说,便轮到君若锦发出嗤笑了。
共渡难关?
渡不过了。
白家也好,江家也好,都无法度过这个冬天。
这是时代的选择,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江海琛这么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不就是因为他知道江家眼下的处境
与白家别无二致吗?
风水轮流转,江海琛曾经一直看不上也未曾尽力挽回过的江野,反而变成了江家在目前的局势下最重要的一张牌。
又是F大的高材生,又师从名师,深受重视,未来很有可能加入特效药研发团队,为江家带来全新的合作机会,即使这些都没有,也能当成联姻的筹码,换取大笔外来注资。
只是联姻的对象,必不可能是同样穷途末路的白家。
“江先生,你的手镯不是从江野手上得到的,这是一对手镯中的另一只,虽然外表上完全一致,但却少了一些……纹路。”
君若锦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江海琛的脸色变了,态度一下子从游刃有余变得尖锐:”那又怎么样?江野求到了欧家,欧家找上了我,如果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白家居然利用联姻的借口做出了这种恶心的事……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您说的没错,重要的是结果。”
君若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我会离开江野的。”
张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君若锦浑身的力气骤然消失,耳边鸣声阵阵,仿佛在吐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灵魂一起吐了出去。
灵魂飘啊飘,飘到空中,悲哀又怜悯地看着地上的躯壳机械地说着虚伪的话语。
“但是江先生,希望您能领会到,我之所以离开他,正是为了给他选择未来的权利,为了他永远、永远都不会回到江家。”
江海琛冷笑一声:“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毕竟……我才是他的父亲。”
君若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路上的记忆仿佛消失了一样,一眨眼,他便回到了家。
若水苑灯火通明。
江野见到他这么早回来,欣喜不已。
“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吃饭了吗?”
小男友刚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凑过来吻他。
吻落到皮肤上,君若锦仿佛被烫到似的微微颤抖。
“今天这么敏感?”
江野笑着把人搂过来又亲又咬。
君若锦没回话,好几l个小时水米未进的肚子却发出了“咕噜”一声响。
江野笑了:“想吃什么?我给你下面?”
“……都行。”
“我可不会做‘都行’,‘随便’我也不会做,快说清楚想吃什么,不然我就要趁你饿的没力气欺负你了。”
江野的心情极好,而君若锦的心情极其低落,两人都处于一种少见的异常状态,于是都没能发现对方的异常。
君若锦突然答非所问道:“你好像变高了。”
他总有一种江野和他差不多高的印象,起码刚认识的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但是这几l年里江野依然在长个子,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超了他的个头,可以做到很轻松地把他搂在怀里。
“最近是长了
点,不止一个人说我变高了。”
江野丝毫不关心这种小事,他打量了君若锦片刻,很快明确了君若锦今天这么早回来应该并不是为庆祝他拿奖。
不过想想也是,目前国内媒体还没有公布他的详细身份,只有一个年龄和英译的姓名,确实不容易让人对上号。
但是别人对不上号也就算了,君若锦居然也对不上号……江野在心中的小本本上默默地记了一笔,决定不主动提起这件事,看看一直都很聪明的老娇妻什么时候能反应过来。
江野想了想,说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玄师的身份终于被证实了,我刚从教授那里打听到的内部消息。
“曾经为白家服务的玄师原名‘周莫玄’,是现在这个玄师的哥哥,‘周莫玄’在几l年前就去世了,去世前没有收任何徒弟,一身本事也就失传了,现在的玄师是一个逃犯,在边境从事违法的交易,手上还有几l条人命,一路逃回国内后,‘周莫玄’好心收留、不对,是出于私情窝藏了他,最后惨死在他手上,尸体已经找到了,在玄师位于H市的一处别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