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Alpha反派提分手后被强制标记了—— by行水意
行水意  发于:2024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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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贺临秋左等右等,不见邢奚厌那边传来什么要紧事,以为对方总算消停,于是痛痛快快地眯起了眼。
结果躺下没几分钟,睡意刚上头,就被几通连环提示音,硬生生将他从梦境拖回现实。
本想置之不理,谁知一入梦,全是被那家伙追着索命的场景。
只得憋下睡意,骂骂咧咧地踢醒值班室里的助理。
“起来起来,又来活了!”
“活??”助理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喊醒,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活?”
贺临秋敲了记助理的脑瓜子,顺手将医疗箱丢到对方身上:“除了伺候咱邢少爷的老婆,能有什么活?!”
助理挠了下发疼的脑门,苦着脸将医疗箱扛到肩上:“噢~”
到了现场,两人齐齐一愣。
只见青年眉目紧锁,躺在凌乱的床榻间,一身黑色睡袍松松垮垮,散得很开,左手腕上还戴着锁拷。
锁链另一端延得很长,不至于限制他的活动,却也仅限床的四周。
青年状况狼狈,床边的alpha情况似乎也没好多少,一张惊心动魄的漂亮面孔,落着大大小小的淤青。
只是比起那张脸遭了摧残,对方似乎更在意床上青年的动静。
青年眉头稍紧半分,那淤痕夺目的唇角,就跟着压下几分。
“少爷,贺医生到了。”
侍从走到alpha身边,低声说道。
听了侍从的汇报,alpha将青年散乱的睡袍拢紧,声音泛冷:“带他们过来。”
贺临秋没有多做迟疑,自觉走了过去:“欸,这不就来了。”
一旁的助理见状,连忙跟上,不带半点含糊地打开医疗箱。
一番忙活后。
贺临秋对高玚的状况有了底,心里那点抱怨更是直接升级为怨懑,毫不留情地冲着alpha数落一通:
“不是我说你,明知道他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怎么又折腾上了?!”
知不知道,这样真的很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邢奚厌语气沉抑:“他知道了。”
贺临秋一愣,脸上倏地悬起几分嘲意:“我就说这事瞒不过,你还偏不信,把人当傻子耍……”
alpha静默不语。
看着紧闭的落地门,高玚眸光微弱。
那天之后,阳台被封了起来。
邢奚厌呆在别墅的次数也比以往更要频繁。
一个星期只有一两天不在,其他时候可以说是居家办公。
就为了亲眼盯着他,防止他再像之前那样做出轻生的举动。
不止阳台被封,从那些侍从们的聊天里,他还听说,之前去过的那片人工湖,也让人一夜之间给填平了。
不过这些,他已经没有余力再去关心。
对邢奚厌的恨意,跟着一天天鼓胀起来的小腹,早已占满了他所有思绪。
自从被邢奚厌告知孕期12周那天起,他每天都在绞尽脑汁,该怎么搞掉肚子里的种。
他试过抡起拳头往自己肚子上砸,却因着蓄力的过程中情绪波动异常,触发了腕上的体征感应器。
没等他真正砸下,就被门外受着的保镖破门而入,将他牢牢控制。
正走神着,腕上手铐一松。
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alpha,忽而扣住他肩膀,视线深深扫过他的脸:“今天跟我回家族一趟。”
男人最近憔悴了很多,原本俊帅明朗的面容,此刻看着多了几分颓丧阴郁,像是被蚀坏的朽木,只等着时间蚀尽最后一点生机。
这种发现让他不安。
高玚迎着alpha阴晴难辨的目光:“做什么?!”
是他这些天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艾威格家族上层?
这是准备要除掉他了?
想到这一可能,高玚眼底不由闪过一丝暗芒。
邢奚厌指腹滑过他干裂发白的唇:“外祖父他,想见见你。”

高玚视线扫过alpha手上的衣服,目露讽刺:“我有的选?!”
邢奚厌不说话,忽而俯身含住男人的唇,直至将那干裂发白吮至泛红泛肿,仍意犹未尽地探入舌尖,缠住对方腔内的软舌。
高玚对他那突然犯病的性子接受不能,猛的合紧牙关,用力把人推开。
不忘狠狠呸掉那残留在嘴里的鲜血。
“时候不早了,出发吧。”
邢奚厌对他的举动视若无睹,看着那“红润”不少的唇色,反倒颇为满意地替高玚换下睡袍。
出门前。
邢奚厌摘了高玚脖子上的追踪仪,也摘掉了连续拷了他十多天的手铐,却没有摘掉他另一手腕上的“体征感应器”。
甚至还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不少的手脚。
“等会别乱跑。”
车上,alpha拉下高玚衣袖,将他袖子的两个袖扣扣紧。
遮过他腕骨上方戴着的金手链。
高玚视线扫了眼衣料下的金属轮廓。
手链不知用的是什么材质,看着精细柔软,时而泛过一线金属般的流畅光泽,又兼具天然晶石的坚硬顽固,款式精致大方,跟饰品没什么两样,寻常的工具却根本无法拆解弄断。
而他也因这玩意,吃尽了苦头。
更因这玩意,直到现在都无法弄掉肚子的……
像是怕他生出跟其他人“勾结”的念头,邢奚厌半是提醒半是警告:
“不要跟其他人走得太近,我会知道。”
高玚一梗:“威胁我?!”
他没问邢奚厌怎么会知道,自然也不会单纯地以为,邢奚厌只在他手上套了个感应器这么简单。
邢奚厌:“他们会伤害你。”
高玚冷哼,眼里的讽刺更浓:“你在说你自己?!”
邢奚厌五根指节一一插进男人指缝,悄然扣拢:
“我在担心你。”
“别说了!”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担心他,高玚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许久不曾出现的孕反,此刻隐隐出现卷土重来的势头。
他用力抽回手,额角青筋暴起:
“从头到尾,伤害我的人只有你!”
说到最后,他微微一顿,目光恨恨瞥向窗外,语气更重更沉。
载着数个日日月月、白天黑夜,层层堆累的怨愤。
“你在怪我。”
邢奚厌目光一瞬不瞬,细细勾画着眼前俊逸深朗的侧颜。
“……”
高玚错开那打在脸上的灼热视线,双臂交叉,竭力压住那股不断冲撞脑门的骂人冲动。
“你不止怪我,还恨我。”
alpha睫毛微敛,遮过眸底陌生狰狞的痛色,低声自语。
一时间,车内徒然陷入一片静默。
两人下了车,在侍从的引导下踩上软毯,走近一座座拔地而起,跟皇族宫殿有得一拼的宏伟建筑群,穿过舒雅敞亮的庭院,过道,最终停在一扇门前。
“家主就在里面,两位请跟我来。”
侍从声音清亮,十分识礼地将他们引进书房。
见到艾威格家族现任家主,高玚小小惊讶了一瞬。
眼前这位家主,跟他印象里常年混迹名利场的身居高位者有些出入。
不止比他预想的更要平易近人,单从对方的举止看。
似乎没有借机刁难他的意思。
一头白发整齐梳在脑后,从那皱纹深浅排布却依旧深俊的五官间,依稀可以找见几分年轻时的绰绰风姿。
细看之下,依稀还能找见几分邢奚厌的影子。
察觉男人正在发愣,邢奚厌肩膀贴近几分,十分自然地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指甲避着在场所有人的视听,悄然勾了下他手心:
“我在外面等你。”
被触碰的地方刮过点点酥痒,高玚手臂不由得一僵。
没等他甩开手,alpha就已先他一步收起刚才的刮弄,被侍从带离书房。
洛德迦走到高玚面前:“孩子,新家住得可还习惯?”
前些日子他得知邢奚厌那孩子把人带回了他小儿子的别墅,还为对方填平了明心湖。
真是出乎意料。
高玚满脸木然地客套了句:“是个养心养人的好住处。”
说实话,他并不意外艾威格家主的消息灵通,甚至隐隐猜出对方会这么问,想来早已知道邢奚厌对他的所作所为。
看对方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态,寒暄起来更毫无负担,高玚心底那点微末的指望,不知觉间隐匿踪迹。
谁知他话刚说完,不远处的老人忽地朗声大笑起来。
笑声豪放爽朗,在书房里头荡了一圈又一圈,过了好半晌才彻底平静。
高玚无语,想不通自个一句客套,到底哪里戳中了艾威格家主的笑点。
他没有继续开口,静等着那笑声停下。
“真是好久没见着你这么实在的孩子了,实在太有意思了。难怪能将我那小外孙迷得七荤八素,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洛德迦又开始大笑起来。
高玚脸上仅有的那点客气丝丝裂开,唇角挤出一丝生硬的弧度:“家主的笑点……”
一直都这么低?!
像是知道他没说完的后半句,洛德迦咳下笑声:“当然不,孩子,我只在你面前才体会到跟年轻人对话的乐趣。”
高玚:“……”
合着在内涵他实心眼?!
他就说能镇得住如此庞大一个家族的,又岂会是个简单的性子。
不过听对方说得这么直白,某些程度上倒让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好歹不用暗地里提防对方给他挖什么坑。
想到今天被叫过来一事,他稳住心神,目光看向眼前的年长者:“家主说要见我,不会就为了寻个开心这么简单吧?!”
“今天找你,的确有些事。”洛德迦敛起脸上笑意,眸底闪过无奈,“只不过不为别的,而是有个小小的请求。”
高玚手掌不着痕迹地握住袖子下的感应器:“家主也太看得起我了,什么忙还用得上我?”
洛德迦:“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是您外孙的事?!”高玚声音微冷。
能让他一个阶下囚做的,除了跟邢奚厌有关,他还真想不到其他。
“你曾经也是……alpha,想必也知道,等级越高的alpha,omega的安抚越难以取代。我那外孙因为长久缺乏安抚,甚至因易感期期间被自己的omeg抛弃,患上了个比较麻烦的病……叫信息素饥渴症。”
洛德迦轻叹一声,“那病需要跟契合度高的omega配合治疗,才有可能痊愈,可惜我那外孙却一拖再拖,如今病情越发不容乐观。我听说……你的契合度跟他的比较低,并不适合作为他的治疗对象。便想着请你帮个忙,劝劝他。”
听完洛德迦,高玚心里募地晃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很快就被更多快意冲挤夺食。
捂着感应器的手掌不由一紧,眼里恨意沸腾:“家主,我就直说了吧。您的这个忙,帮不了。冷眼旁观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孩子,我知道邢奚厌那孩子亏欠你诸多,你拒绝也是情有可原。”洛德迦语气怅然,“你放心,只要你能答应,我洛德迦承诺,一定不会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高玚心头微恸,将一会冷一会热的体征感应器捂得更加严实:“什么条件都能提?!”
“当然。”
想到青年前阵子像是在闹着要弄掉他的小外曾孙,洛德迦眉毛下压,补充了句,“得在某些范围内。”
从书房里出来后,高玚没有见到邢奚厌。
他没有找他,而是跟着侍从参观起艾威格家族的建筑布局。
他漫无目的地观赏了
片刻,很快就没了兴致。
“等……等……”
正要离开这地方,回去的路上却被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喊住。
高玚循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目光一怔:“是你在叫我?”
只见一个周身缠满绷带的瘦削身影,坐在轮椅上,从那双机械义腿跟半条机械手臂可以看出,很久一段时间以前,男子似是刚从一场致命灾祸中侥幸存活。
一双深深凹进眼窝里的褐色眼珠,似是已经丧失转动功能般,一动不动地定格在高玚身上。
那目光过于冗杂沉重,直到高玚主动跟他打上招呼,才逐渐被浓烈的狂喜填满。
他艰难地扯开喉咙,借由那破损的声带发出嘶哑难听的嗓音:“对……对……是我……在叫你……”
“你是……?”
侍从见状,只当高玚不认识轮椅上的男子,忙上前小声介绍:“先生,这位是费克里少爷。”
高玚内心大呼卧槽,双眼瞪圆:“费克里??!”
他记得费克里好像两年前出了车祸,当时听路云徵说,那家伙半条命都快没了。
在那之后,他在军校再没见到对方。
当时他还在猜对方没准哪天挺不过去,已经死了。
没想到今天这个节骨眼上,竟在对方的大本营里“偶遇”了。
费克里上下牙齿磨了磨,将嘴里的假牙磨得咯咯作响:“呵……不过……不过……两年……不见……就认不出我了?!”
高玚没有将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放在眼里:“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还活着。只是,你包得这么严实,想认出来都难。”
费克里完好的左手紧紧攥着,差点被气得撅过去:“……还是……跟之前……一样……气人……”
高玚已然没什么耐心跟他磨叽:“你突然叫住我,就想跟我叙旧?”
“不……行……?”
“不好意思,我没空。”
眼看男人就要跟着侍从离开,费克里眼底暗光闪烁:
“我……可以……可以帮你……对付……那家伙……”

高玚平下心底骇浪,寒着脸回道。
以他对费克里为人的了解,对方会提出要帮他,怕是又在憋着什么坏水。
费克里吃力地咧开嘴角,嗓音磕巴却犀利毒辣,直揭男人深藏的伤疤:“嗬……嗬……就知道……你会这么……这么说,你们的事……瞒不了……我,我还知道……你……现在是个……怀孕的omega……那家伙对你……做了……很多事……”
听费克里这话,似乎知道不少他跟邢奚厌之间的事。
高玚感受着指甲深深扎进手心传来的刺痛:“想不到,你一个贵族少爷还有偷窥别人感情生活的癖好。”
猝然被高玚挤兑一通,费克里脸色募地扭曲,活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思及对方还有待拉拢,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别转移话题……你一个首富之子难道……就不介意……不介意被那家伙……那家伙如此侮辱?!”
高玚没有直接回答,转而支开侍从:“我跟你们家少爷还有话要说,你不用跟着我。”
“好的,先生。”
侍从没有多做迟疑,规规矩矩地退出休闲厅。
侍从一走,高玚也没了顾及:“介意又如何,难不成我还指望你真能帮我?”
费克里似是没听出他的试探,张了张嘴:“我能……”
高玚打量了眼他的义腿:“单凭你一句话,我实在难以相信你是诚心帮我,而不是想换个法子报复我,毕竟现在的你,看起来实在没什么可信度。”
“我知道……你不信……只是比起你……我更恨那家伙……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更不会从此失去艾威格家族的第一……第一继承权!”
提及邢奚厌,费克里身下的轮椅嘎吱作响,带出一阵满是恨意的噪音。
高玚掩住眼里的惊异:“你是说,当初你出车祸的事,是他做的手脚?!”
“除了他……还能有谁?!”
费克里完好的拳头猛地捶下,工艺精良的金属扶手倏而压出小块凹陷。
高玚当做没看到他的举动:“我不否认你们是有点过节,只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做的?”
费克里火气更冲:“证据……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我的身体……就是证据……”
高玚没忍住,泼了他一记冷水:“你也只是猜测而已,就没想过可能是别人做的?”
费克里胸口一堵,气得语无伦次:“只有他……只有他……能对我下手……”
眼看对方左右摇晃,差点没连人带轮椅摔向一边,高玚只好顺着他的台阶下:“听你这么说,我倒有点好奇,你想到什么方法对付他?”
费克里却忽然冒出一句:“很早之前……我就给你发过……消息……没能联系上……”
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已经想好怎么对付邢奚,却一直苦于没有“人选”。
要是能有“高玚”这股东风助力,扳倒邢奚厌完全不是问题。
高玚傻眼:“你还给我发过消息?!!”
难怪今天早上邢奚厌突然说出那番话,现在看来,对方没准已经猜到费克里的诡计。
他按下心中想法,接着问:“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费克里左手伸进衣兜,缓慢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瓶子:“把这个……给他喝……”
高玚接过瓶子,视线透过那透明的瓶身,观摩起瓶子里暗紫暗青相交相融的液体:
“做这事之前,总得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成分吧?!”
费克里:“是一种……可以破坏……腺体的药剂。可以让他……一夜之间……从sss级alpha……跌至劣质alpha。”
高玚晃了晃瓶子里的液体:“我猜,这药效应该不只有破坏腺体这么简单吧?!”
腺体是alpha最薄弱的部位,稍有不慎还会死亡。
费克里向来睚眦必报,说那药液没有其他副作用,他是不信的。
不出他所料,费克里接下来的话,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
“……会让他沦为……一个生不如死的废人……届时我会找……买通媒体造势……让他再无法翻身。”
高玚冷嗤:“我能有什么好处?”
费克里:“我可以……洗掉你……身上的标记。”
在他看来,高玚本是alpha,如今不仅成了omega,还被人标记。洗掉标记一事,于对方而言定然重要。
谁知,高玚却不以为意:“洗标记这种事,我找人照样能做。”
费克里:“我让人……弄掉你肚子里……的小孽种,你不也想……弄掉他?”
高玚再次拒绝:“我是想弄掉他,但不一定要借助你的手段。”
费克里咬牙,痛下决定:“我让人……把你恢复成alpha!”
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高玚一定无法拒绝。
高玚耸耸肩:“你开的这个条件,已经有人先一步帮我承诺了。”
“……是谁?”
高玚没有跟他解释,随手将手里的药液扔到窗外:“我看交易的事,还是免了吧。”
他再不济,也不会蠢到给别人当枪使。
另一边,alpha正循着感应器的位置找到楼下。
视野内忽而闪过一抹异色,坠进一片鲜绿的绿植之间。
alpha鞋尖微动,俯身剥开草尖,将那盛着满瓶液体的小瓶子捡起。
费克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满意之作如同不值钱的垃圾般,被人扔到窗外,差点没气疯:
“你……还是……那么无耻……就不该……找你……”
高玚拍掉手里的灰尘,不欲再跟对方耗时间:“谢夸。”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计划……就别想……走!”
费克里用力敲了敲扶手。
“你想对我下手?”看着从另一扇门里接连涌入休息厅的十几名保镖,高玚歪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你确定?!”
费克里目光狰狞:“为什么不……你现在是邢奚厌的禁脔……就算在我这里出事……也是他担罪。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高玚不由感慨了句:“你这算盘打得还挺响。”
让他陷害邢奚厌,却没有为他提供任何保护措施。
不就是想借他的手铲除邢奚厌,顺带拖他下水。
真当他傻?!
“你该死……你们都该死!要不是你……要不是你当初录了我的视频,我也不会去买醉,就不会……”意图遭人戳穿,费克里脸色一黑,索性卸下所有伪装,“都是你!”
高玚只觉不可理喻:“哟,还怨上我了?!”
费克里扬起手,恨意不加掩饰:“把他抓起来……拔了他的牙……断了他手……他的脚……让他跟我一样……”
“轰——”
不待他说完,休息厅的大门猛地从外往内被人撞开。
“谁敢动他!”
浓郁苦香势如风浪,不容抵挡,沉沉地压迫着休息厅内的每一个alpha。
见着那走进休息厅的熟悉身影,费克里本就泛着蜡黄病气的脸,霎时血液褪尽:“邢……你……怎么……会……”
高玚摸了下腕上的感应器,倒不意外邢奚厌能找过来。
以对方那性子,想来不可能不在感应器里添加追踪功能。
邢奚厌却像是没听到费克里的声音般,旁若无人的抚了下高玚后颈:“为什么不等我?”
高玚甩开黏在颈后的手:“谁他妈知道你在哪等。”
邢奚厌吩咐身后侍从:“带他先走。”
侍从会意。
高玚跟着侍从刚走出门外,身后的门板忽地合上。
侍从:“先生,属下带您前往停车场。”
高玚看了眼紧闭的大门,随即将门里的恩怨丢到脑后:“走吧。”
高玚坐进车内不久,耳边呼过一阵马达启动的嗡嗡声。
“?!!”
似是觉察男人脸上疑问,司机视线从后视镜移开,一五一十道:“少爷刚才交代,先送先生回别墅。”
高玚了然。
手掌无意识地摸向颈后隐隐发热的腺体。
费克里的提议虽不能用,艾威格家主的那番话却给了他不小“启发”。
倘若邢奚厌真的患上信息素饥渴症,兴许他可以像当初邢奚厌诱导他发情那样,借用标记诱导对方陷入狂躁状态。
在履行跟艾威格家主的约定前,在肚子里的玩意还未生出自我意识前,早点做个了断。
省得时间拖得越久。
越麻烦。
只可惜,高玚这次回到别墅,一连三个月没等到邢奚厌回来。
随着酝酿许久的计划一再后搁,他的腹部一天比一天沉重,第六个月的时候,他的腹部如同塞了一口铁锅,高高隆起。
跟三个月前相比增大了几圈。
除了腹部上的明显变化,更让他无法忽视的,内里的生命总是沉沉地挤压着他的内脏。
每每他不小心擦过肚皮,那玩意便开始在他肚子里反复踢动,不知疲倦地在他腹内刮过一阵又一阵的难以言喻的抽痛。
高玚视线落向周逢鸣递来的鲜榨果汁:“邢奚厌什么时候回来……?”
他快等不不下去了。
周逢鸣当他是思念自家少爷,笑容和蔼:“老仆刚接到消息,少爷今晚回来。”
男人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抓着抱枕的指节紧了紧,小幅度地发着颤。
“那好,周叔你快让人替我找些东西过来,把客厅弄得隆重点。”
周逢鸣点头:“老仆这就让人安排。”
为免计划落空,高玚红着耳根,叫住准备离开的周逢鸣:“顺带让人把那套……高定睡衣,也给我拿过来。明天结束前,谁都不能靠近客厅。”

“这么穿,总该没问题……”
高玚扣实领子上的两枚盘扣,藏起心里那点动荡,抬头瞟了眼落地镜,从头到脚重新检查一遍自个的装扮。
镜子里的他,一身酒红色真丝无袖睡裙。
早在离开艾威格家族主宅后几天,他就让人定做了这套睡裙。
时隔三个多月,总算派上用场。谁曾想,当时只管着往性感的方向靠拢,尺寸也是在他三个月前的身材基础上进行的设计。
一时忘了考虑三个月后的腰围不同以往,也忘了进行加宽处理。
刚才试穿的时候,痛废了不少劲才顺利把这玩意套到身上。
非但没达到想要的“性感”,整个人就跟被睡衣绑架了似的,被勒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他抽掉胯骨两侧叉开到腿部的镂空丝带,身上的压迫感才减缓了几分。
只是原本还能遮一遮腿根的裙摆,却直接被腹部撑开,轻盈摇曳,随着他的走动,身下场景更加呼之欲出。
有种说不上来的骚。
尽管这是他此前从未做过的尝试,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忍了!
[宿主为什么一定要色/诱大反派?]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
高玚将胸前蕾丝扯松了点,以便缓解被刮得有些发痒的前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最近他的胸好像比以前鼓了点,软了点。
尤其是套上睡衣后,那轮廓在那完全贴合的衣料勾勒下,更让人难以忽视。
[宿主真的要放弃宝宝吗?]
988惴惴不安地开口。
高玚视线落向腹部:“不放弃,就走不了了。”
如今他的孕期已经超过六个月,听贺临秋的意思,已经过了前三个月危险期,某种程度上很难再流掉。
对一个狂躁状态下的sss级alpha而言,要毁掉一个还没出生的胎儿却很容易。
邢奚厌百般阻止他。
那他,就让他亲自来动手。
让他亲眼看看……
[宿主明明很喜欢宝宝,为什么不接受他?]988不解。
它可是看到了,有段时间,宿主总是一会说着讨厌孩子,一会却盯着窗外默默掉眼泪。
“他本就是个……错误,是场彻头彻尾的骗局,是邢奚厌用来控制我的手段。”
高玚声音微抖。
他不要为了孩子,就这样一辈子被困在邢奚厌身边。
更不要为了孩子,不得不容忍对方几近变态的掌控,承受那不断加倍的痛楚,甚至被锁在这栋别墅里度过余生。
他既无法说服自己将就,更说服不了自己向过去所受到的伤害妥协。
[宿主还有最后一次逃生技能,宿主可以带着宝宝还有主角受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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