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凡就这么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人走后屋内清净了不少,也算是可以安安静静的查案了。
除了方才提到的那些线索,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屋内物品的摆放十分乱,整个屋子像是被人翻过一样。
看上去像是入室抢劫?
可是若是入室抢劫,那么凶手又是用哪种方法将人杀害的呢?
第117章 案件七相好
“不对。”魏长临分析完之后, 又道:“入室抢劫的可能性很小,我认为凶手是方有途的前相好的可能性比较大。”
“可现场一片混乱。”宋延道:“像是有人将屋子翻过一遍一样。”
“是这样没错。”魏长临道:“可是王爷您别忘了,吕明那起案件就是伪装成入室抢劫的蓄意谋害。”
“嗯。”宋延点头, “不过魏大人你且仔细看看, 现场这般模样, 并不像是刻意为之,而是真的有人翻过。”
现场杂乱无章, 不似吕明那起案件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 可是…
“万一杀人之人也想到了这点,所以就假装自己是窃贼然后将屋里翻了一遍。”
魏长临顿了顿又道:“又或许凶手真的在找什么,若是如此, 那么须得将那个赵慧叫来审问审问。”
“本王已经安排人去了。”
“啊?您何时安排的?”
“你走神的时候。”
“哦…等等。”魏长临轻轻推了宋延一下, “王爷您是在内涵我偷懒?”
“说句良心话, 我方才是在想案情, 不是偷懒!”
宋延眉梢微挑, 看着人不说话。
“好你个宋延。”魏长临抱怨道:“竟不相信我!”
啊…这…
魏大人这是在直呼王爷的大名?
王爷他该不会把气撒到他们头上吧?
几名衙役对视一眼,齐齐跪在地上, 高呼:“王爷恕罪!”
怎么回事?
魏长临摸不着头脑, 正准备问时,县令来了。
刘县令进来就见众人跪在地上, 嘴里还高呼王爷恕罪,以为王爷在杀鸡儆猴,想治他个玩忽职守的罪。
于是连滚带爬的挪到宋延脚边, 头贴着地, 道:“下官来迟, 下官有罪, 还请王爷责罚!”
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怎的好端端的跪了一地?
“是该罚。”宋延语气里透着冰冷, “该重重的罚。”
原本有了案子也不必县令亲自去,他只需最后把关即可,但今日不知为何,王爷会出现在此处,还接管了此案。
可他刘县令并不知道王爷会在此,所以也并非不懂礼数,为何就要重重的罚啊?
刘县令有苦说不出,只好等候发落。
谁知宋延却道:“身为衙役,不乱放无关人员固然是好事,但不问清来者是何人便将人拒之门外实属不该,不仅如此还辱骂当朝官员,是该重重的罚。”
啊?原来罚的是别人。
刘县令一口气还未松到底,宋延又道:“此事虽并非刘县令所为,但却对属下管教不力,也该罚。”
懂了,宋延这是在给魏长临出气,可他却是一点也未放在心上啊。
“王爷。”魏长临道:“此事交由刘县令处理,什么时候罚,如何罚,罚什么,让县令自己去处理,就不要为此耗费心神了。”
“好。”宋延顿了片刻,“都听你的。”
众人闻言也算松了口气,这魏大人在王爷心里的地位可真是高啊!
他说什么,王爷就做什么,这也太听话了些。
众人已经很震惊了,谁知还有更震惊的。
魏长临道:“王爷,此刻查案要紧,责罚之事稍后再议。”
“好。”宋延颔首,“听魏大人的。”
啊…这…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何王爷会如此言听计从?
不过众人来不及思考这些,因为魏长临马上就吩咐道:“刘县令…”
话未说完,一名衙役就带着一名女子进来了。
那女子就是方有途的前相好,赵慧。
赵慧来了,安晓凡自然是要来的,两人前后脚进来,只安静了一息时间便吵了起来。
安晓凡怒道:“你来这做甚?该不会是还想着方郎吧?”
“呵呵。”赵慧嗤笑道:“谁惦记你那方郎了?你宝贝的东西我看不上!”
“你!”安晓凡气得要死,“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惦记他!还想着同他复合!”
“呵呵…”
“大胆!”未等赵慧开口,刘县令就呵斥道:“王爷面前岂敢无理!”
王爷?哪里有王爷?
赵慧回过头就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瞬间冷汗直冒,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王爷,民女不知王爷在此,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这赵慧都跪在地上了,安晓凡却还无动于衷。
赵慧气不过指着人道:“都是她,是她非要同民女吵架,才会冲撞了王爷。”
“你胡说!我何时…”
“够了!”刘县令头不是一般的大,怒道:“你们再吵,小心本官将你们押入牢狱,之后问审!”
此言一出,两人果然安静了。
宋延这才不徐不慢道:“赵慧,你与方有途是何关系?”
宋延虽未说过一句责罚她们的话,但赵慧能感觉到,王爷不是没有生气,而是不屑与他们说这些。
于是小心翼翼道:“回王爷,民女同方有途就是,就是有过一段过去。”
“什么过去?”魏长临道:“说清楚些。”
“就是两情相悦,在一起过一段时间,算是相好吧。”
“什么相好。”安晓凡气道:“最多算是前相好!”
赵慧闻言本想同她争辩,但想起宋延那边冰冷的眼神便又将这口气咽了回去,只道:“就是前相好,方有途同安晓凡好了后,民女同他就断了。”
“如此说来。”魏长临道:“安晓凡是插足你们之间的第三者?”
“是啊。”赵慧咬牙,声音却压的很低,“若非她插足,民女同方有途好着呢。”
茯苓忍不住道:“这方有途是在与你好的时候就同安晓凡搭上了?”
赵慧道:“是啊,民女可是被抢了男人啊!”
“这方有途真不是个东西。”茯苓愤愤道:“竟喜新厌旧,玩弄感情。”
是啊,妥妥的渣男一个。
“这方有途在感情方面真的不是个东西。”魏长临道:“不过在前途上却是清醒得很。”
“大人何出此言?”茯苓不解,“莫非是因为他一直在考功名?”
“算是吧。”魏长临看了一眼安晓凡,才道:“不过也不全是,这方有途之所以会抛弃赵慧而选择安晓凡,应当有一部分原因是安晓凡家是晋宁首富。”
做了安家的赘婿,不知要少奋斗多少年。
“才不是!”安晓凡气急败坏道:“方郎不是如此爱慕虚荣之人,否则他既已入赘我们家,又为何还要考功名呢?”
“自然那是追名逐利。”魏长临字字诛心,“有了钱自然要有名,这才更完美啊。”
“我不信。”安晓凡辩解道:“方郎不是这样的人。”
“这些不过是本官的推测。”魏长临耸耸肩,“是真是假,只有方有途自己知道。”
“本官说这些并非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也并非要故意让安小姐难堪,而是在说明一种案件的可能性。”
“那就是,方有途因为贪图钱财所以才同赵慧分手,赵慧也因此心狠怨恨,恨方有途这个负心汉,后来她发现方有途还对他念念不忘,于是便蛊惑他,然后杀了他。”
“民女没有!”赵慧急道:“民女没有杀人!”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安晓凡心里酸溜溜的,“你竟利用方郎对你感情杀了他,你还是不是人?”
“呵呵。”赵慧嗤笑道:“这方有途根本不值得我杀,我是一点也不想,更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安晓凡质问道:“那你敢说你不恨他吗?”
“恨啊。”赵慧道:“一开始是很恨他,恨他抛下我跟了你,可是后来我想开了,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付出,不要也罢。”
“我的心早就不在他身上了,何来因爱生恨之说?”
话虽如此,但爱不爱不过是主观感受,靠说是无法证明的,所以这赵慧的嫌疑并不能洗脱。
“既是如此。”宋延缓缓道:“昨夜子时你在何处?在做什么?有谁能为你作证?”
主观的东西证明不了,那么不在场证明是可以证明的。
魏长临朝宋延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道:“没错,赵慧,你且回答王爷的问题,若是有人能为你证明你昨夜子时不在场,那么你的嫌疑就洗清了。”
“民女昨夜子时一直在家。”赵慧说话时眼神躲闪,十分不自在,“民女是一人睡一间房,所以并没有人能为民女作证。”
“王爷。”魏长临见状凑到宋延面前小声道:“赵慧并未说实话。”
“嗯。”宋延点头,“她应当在隐瞒什么。”
这一点不仅魏长临同宋延发现了,就连安晓凡也发现了,她道:“你胡说,你若真的在家睡觉,为何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莫非是怕我们发现你杀害方郎的事实?”
“我没有。”赵慧指着人道:“你说我做贼心虚,那你倒是说说你昨夜子时又在哪里,做了什么?”
“你怀疑我是凶手?”安晓凡瞪大了眼睛看着人,“方郎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杀了他?”
“这可说不准,万一你发现他对我念念不忘,所以怀恨在心才杀了他!”
“你!”安晓凡气的要死,“简直一派胡言!”
就在赵慧要说话时,魏长临开口了,他道:“赵慧说的有理,你且说说昨夜子时你在何处做了什么?”
安晓凡委屈的要死,但看到宋延那审视着她的双眼,又不敢不答,“我有个小姐妹,昨日遇到些不开心的事,于是便来找我倾诉,后来为了哄她开心,我还将别的姐妹也叫了来,我们几人一直畅谈到天明,待他们走后我便来看方郎了,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问问,我说的是否属实。”
“刘县令。”宋延吩咐道:“安排人去查。”
“是!”
待人走后,安晓凡又指着赵慧道:“倒是你,方才就一直闪烁其词,定是在隐瞒什么,你一定就是杀害方郎的凶手!”
“我没有杀人!我…”
“王爷。”赵慧还想说什么就被一名衙役打断了,他将一张纸呈到宋延面前,然后道:“仵作让卑职将这个呈给王爷,说是验尸时发现的,方才忘了给王爷,还请王爷过目。”
纸上写着:欲成大事,必择正道,刀尖入腹,血流成河,方可心想事成。
据说这纸条被方有途攥在手里,纸被揉的皱巴巴的,不知是怕人发现,还是太看重才会在死前紧紧的握着。
“王爷。”魏长临看完后,抬头看着宋延,“你怎么看?”
“纸上字迹潦草,书写过程中多处有停顿,线条十分不流畅,写字条之人要么是意志不坚定或者有所分心,要么就是刻意掩盖字迹。”
“没错。”魏长临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不知这纸条是何处来的?”
赵慧闻言连忙道:“民女对方有途的字迹很是熟悉,大人若是信得过,可将字条拿给民女看看。”
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 ,然后接过他手里的字条递给赵慧,“你且看看,这字迹可是方有途的?”
赵慧接过字条端详片刻,道:“这是方有途的字迹,虽然写的很潦草,但的确是他的字迹。”
安晓凡闻言不服气,一把抢走赵慧手里的字条,“我对方郎的字迹也很熟悉,也可以看看。”
看过后,她道:“没错,这就是方郎的字迹,虽然没有平日里写的标准好看,但是他的字迹无疑。”
“哦?”魏长临道:“这就很有意思了,只是这方有途为何会写下这样的字条?”
“尚且不知。”宋延道:“须得再查一查。”
“莫非他是被蛊惑了?”茯苓倏然道:“所以写下了这样的字条,然后自杀了?”
“是她。”安晓凡指着人道:“一定是她蛊惑方郎写下这个字条,然后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杀了他!”
尽管安晓凡不想承认方有途同那赵慧还有私情,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容不得她自欺欺人。
“少血口喷人!”赵慧道:“我没有做这种事情!”
安晓凡咄咄逼人道:“那你倒是说说昨夜子时你都干了什么?你倒是拿出证据证明啊!”
“我…赵慧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魏长临看不下去了,说道:“赵慧,你若想洗清嫌疑就说实话,否则谁都帮不了你。”
“民女说的就是实话。”赵慧咬牙道:“民女昨夜一直呆在家里,并未出门!”
“人证呢?”安晓凡逼问:“你倒是将人证拿出来啊!”
“我…”
赵慧说不出所以然来,安晓凡又紧紧咬着人不放,氛围一度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众人皆绷着神经等赵慧的下文。
谁知赵慧的话没等到,却等来了衙役,一名衙役匆匆忙忙冲了进来,拱手道:“王爷,外面有个自称胡俊的人说有话要说。”
赵慧闻言脸色突变,方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下去了一大半。
宋延将一切看在眼里,然后对衙役道:“去把人叫来。”
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个自称胡俊的人或许同此案有关,指不定还是个关键人物。
那个叫胡俊的人进来后便一直在看赵慧,就连行礼时眼神也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胡俊,是吧。”魏长临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胡俊看人的眼神,明眼人都知道两人之间怎么回事,“本官问你,你同赵慧是何关系?”
“回大人。”胡俊说话时还一个劲往赵慧身上瞟,“小人同她…”
“我们没有关系。”未等胡俊说完,赵慧就道:“民女不认识此人。”
不认识这胡俊会一直拿着你看?
没有关系你听到胡俊的名字心虚什么?
“这个嘛…魏长临想了想对着方有途的尸体扬了杨下巴,改口道:“即是如此,那你同方有途是何关系?”
胡俊立刻道:“小人同方有途没有关系。”
“既然没关系。”魏长临道:“那你来此是的目的是什么?”
“麻莫非你不知道这方有途死了?”
“自然是知道的。“胡俊道:“方有途的死已经传遍了,门外围着很多人,都是来看戏的。”
“莫非你同那些人一样,也是来看戏的?”
“不是。”胡俊道:“小人来此是因为…”
胡俊说话时又看了一眼赵慧,看清赵慧的表情后便顿住不说话了。
魏长临一看便知两人觉得隐瞒了什么,于是催促道:“因为什么?”
“因为...”胡俊想了想,别过脸去,咬牙道:”因为小人听说赵慧被抓走了,所以便赶着来了。”
“你!”赵慧气的手抖,“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阿慧,我是来救你的,若是什么都不说恐怕你就被当做杀人犯了!”
“我不要你救,我是清白的,不该说的最好不要说,否则我…”
“否则什么?“魏长临好奇的不行,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本官劝你最好说清楚,以免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胡俊看着赵慧,双眼通红,狠下心来道:“小人可以为赵慧作证,她并非是杀害方有途的凶手。”
“此话怎讲?”魏长临一头雾水,“莫非你是赵慧的人证?”
“没错。”胡俊不去看赵慧,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因为昨夜赵慧一直同小人在一起,小人敢用性命发誓,赵慧昨夜一步也未曾离开过小人的身边,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是凶手。”
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就安静了,大家都在细品这话里的深意。
茯苓品出后第一个道:“你同赵慧昨夜睡在一起?”
胡俊的话说话比较委婉,还给赵慧留了几分颜面,而茯苓的却让赵慧无地自容。
赵慧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不想让人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模样,更不想让人指着她说,你这个不守妇道的□□,竟半夜同男人私会。
胡俊看了一眼泪眼汪汪的赵慧,咬牙道:“没错,阿慧昨夜就是同小人睡在一起,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问春光搂的老板。”
“刘县令。”宋延闻言道:“你且派人去查。”
“若胡俊所说是真。”待人走后,魏长临道:“那赵慧的不在证明就成立了...”
魏长临说着抬眼便看到赵慧正低着头在哭,看样子很是伤心。
于是便咽下要说的话,走过去问赵慧:“赵慧姑娘,你可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赵慧闻言头也不抬,“大人,民女日后是没脸见人了。”
魏长临不解,“这是为何?”
赵慧苦笑一声,”女子最重要的是名节,如今民女的名节已毁,实在是抬不起头了。”
啊?怎的就名节毁了?
“不知赵慧姑娘指的是?”
“今日之后恐怕整个晋宁的人都会知道昨夜赵慧是同胡俊睡在一起。”宋延的声音从魏长临身后传来,“这赵慧姑娘的名节自然是保不住了。”
“不就睡在了一起。”魏长临闻言十分不爽,“这有什么?你情我愿之事何来名节之说?”
“何况,若是要说名节,为何只说赵慧姑娘,不说胡俊呢?”
“女子有名节,男子就没有吗?”
“还是说名节这个词只是用来束缚女子的?”
赵慧闻言猛地抬头看着魏长临,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本官说的不对吗?”魏长临没有问赵慧想什么,而是对众人道:“这赵慧姑娘不过是同自己喜欢的人过了一夜,何错之有?”
“男未婚女未嫁,为何就不能睡在一起了?”
“是啊!”胡俊闻言鼓起勇气道:“大人说的没错,小人同阿慧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所做之事不过是心之所向罢了,何况,小人原本就打算同阿慧成亲,只要她点头,我立刻就去她家提亲。”
胡俊同赵慧好了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是赵慧的父母不是很满意胡俊,所以两人都是悄悄的往来,知道两人关系的人并不多,所以赵慧方才才会说不认识胡俊。
但她没想到胡俊不仅公开了两人的关系,还将昨夜的事抖了出来。
赵慧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道:“没错,民女昨夜的确同胡俊在一起,我与胡俊的关系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爱他,所以不会因为痛恨方有途背叛了我而去杀了他。”
“那样的人根本不值我花一丝心思,更不值得我这般做。”
“我也想通了,我父母连方有途那种人都能接受,又怎会接受不了阿俊呢?所以,阿俊,你来提亲吧,我愿意嫁给你,既然你我迟早是夫妻,那么即便发生了什么也就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了。”
“好样的。”魏长临朝赵慧树了个大拇指,“女子就该如你这般勇敢。”
这下轮到安晓凡不淡定了,她道:“方郎那么好,你为何这般诋毁他?”
“我不曾诋毁他。”赵慧平静道:“方有途确实曾对我始乱终弃,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早已放下了,现在只想同阿俊好好过日子。”
安晓凡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你说没有杀人就没有杀人吗?这些不过是你二人的说辞,做不得数!”
言外之意就是质疑赵慧的不在场证明。
魏长临不想听她们二人吵架,在赵慧开口前连忙道:“赵慧的不在场证明,王爷已经让人去查了,稍后便会有答案,你们…”
魏长临话还未说完,就见衙役带着个人进来了,于是指着那人,改口道:“不知这位是?”
那人拱手,“回王爷,回大人,小人是春光搂的老板,特意前来配合查案。”
“好。”魏长临闻言指着胡俊同赵慧道:“你且看看你可认识这两人。”
张老板只瞥了一眼便道:“认得,这两人昨夜刚去光顾了小人的生意,小人自然记得很清楚。”
魏长临闻言同宋延对视一眼,然后道:“既是如此,那么赵慧便不是凶手,可赵慧不是凶手,那凶手究竟是谁呢?”
茯苓道:“属下认为劫匪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魏长临点头, “不过有一点说不通,方有途为何会写下那样的字条?”
“字条同他的死可有关系?”
“有没有一种可能。”茯苓道:“窃贼是因为看到了方有途手里的字条,然后才模仿纸条上的内容犯案呢?”
“即便如此。”魏长临道:“窃贼是如何让方有途安详的死去的呢?”
“这一点实在有些说不通。”
“没错。”宋延颔首, “方有途表情安详, 应当是自愿去死的, 若是窃贼应当不可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去死。”
“是啊。”魏长临附和道:“是这样没错,但现场被翻的乱七八糟, 这又像是窃贼所为, 实在有些矛盾。”
宋延想了片刻,才道:“安晓凡,你可知方有途最近是否有什么反常?”
安晓凡还沉浸在方才的狗血剧情里无法自拔, 以至于没听到宋延的说的话。
翠兰见状连忙轻轻摇了摇安晓凡, “小姐, 王爷问你话呢!”
安晓凡这才反应过来, “什么?”
安晓凡竟没有听到王爷的问题, 翠兰急得要死,连忙道:“小姐, 王爷问你姑爷最近可有反常的地方?”
安晓凡这才听清楚宋延问了什么, 于是道:“要说反常的话,那就是最近花销比较大, 给他的钱很快就用完了。”
“那你可知他的钱都花在了什么地方?”魏长临道:“不知他是否会赌?”
“应当不会。”安晓凡道:“方郎对赌嗤之以鼻,绝对不会沾赌的。”
“我记得方郎说过,最近要买的书比较多, 加上温习功课很费神, 所以吃的也比往常要多一些, 要贵一些。”
安晓凡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买了补品, 方郎经常熬夜看书, 若是不补一下恐怕身体会吃不消。”
翠兰闻言直摇头,“可是小姐,姑爷最近的花销实在太大了,即便是买补品,买书也用不了这么多。”
“胡说。”安晓凡怒道:“休要诋毁方郎,他的钱一定是用在该用的地方,何况他也不会骗我,休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奴婢不敢。”翠兰急道:“奴婢只是替小姐着想罢了,若这姑爷当真将钱用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小姐您可就实在太不值了。”
“不可能!方郎不是这样的人!”
这安晓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竟毫无理由的相信方有途。
不过魏长临却十分清醒,这翠兰会这般说,定然是因为方有途的账同他说的对不上,只不过安晓凡看不清罢了。
宋延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于是道:”方有途可有十分要好的朋友?”
宋延的话题太多跳跃,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有魏长临知道他的用意,于是道:“方有途若是有十分要好的兄弟,那么他应当会将自己的事说与好兄弟听,只要将人叫来,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安晓凡虽十分不满他们质疑方有途,但还是道:“有的,方郎有一位很好的兄弟,叫罗勇,王爷若是要将人请来,我可以将罗勇的住处说与王爷听。”
宋延点头,“如此甚好。”
安晓凡说出罗勇的住处后,刘县令便安排人去请人去了。
等人的期间,宋延同魏长临头对头的探讨了一下案情。
魏长临道:“我总感觉此事不简单,至于哪里不简单,我也不知道,不知王爷可有什么想法。”
宋延道:“本王十分在意那张字条,从字迹上来看,方有途在写字条的时候情绪应当十分不稳定,所以才会写出那些的字迹。”
魏长临闻言又将字条拿来研究了一番,看过后直点头,“与其说情绪不稳定,不如说有些疯癫?”
宋延闻言同魏长临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转过身子对安晓凡道:“方有途最近精神状况如何?”
安晓凡道:“方郎精神状况很好啊,就是有时候会说一些大话。”
“什么大话?”魏长临也转过身道:“展开说说。”
“也没什么,就是有时候会说他马上就要考取功名了,他一定是今年的状元郎,别人都不如他之类的话。”
“我想方郎之所以会这么说,应当是因为温习的压力太大了吧。”
“除了语言方面,别的方面可还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魏长临道:“比如是否会做什么奇怪的举动之类的。”
“应当没有吧。”安晓凡想了想道:“别的地方还挺正常的。”
翠兰闻言忍不住道:“小姐,你可还记得姑爹会傻笑,有时候不知为何,会自顾自的傻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对的。”安晓凡想了想道:“不仅如此,方郎最近好像还有些恍惚,就像没睡醒一样。”
“不过他这样应当是因为温习太辛苦,每天都睡不够造成的吧。”
“不仅如此。”翠兰道:“这姑爷的状态时好时差的,有时候文思泉涌,我们来了就缠着小姐说他的长篇大论,但有时候即便小姐督促他,似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安晓凡道:“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这方郎的身体似乎一日不如一日,明明一直在补身体,却还是日渐消瘦,面色也变得很差。”
魏长临听完这些便凑到宋延耳边小声道:“王爷,你是否认为这方有途有心理疾病?”
“有可能。”宋延道:“不过或许方有途出问题的不是心里,而是身体,正因为身体出了问题,所以心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才会如此反常。”
魏长临点点头,然后对仵作道:“张仵作,再将方有途的尸体查验一番,看看他是有某方面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