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攻略我—— by种地七七
种地七七  发于:202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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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该睡觉了。”叶柏将人抱小孩似的抱起来:“牛奶喝完我们睡觉吧。”
叶柏觉得今晚的宝宝乖的有些不象话——然后半夜被踢到了床底下,某人抱着被子,像是守卫碉堡一样将床守护者,不让这个讨厌的人跟自己睡觉。
“地板好凉,宝宝不心疼么?”即使这样,叶柏依旧脾气很好。
沈潋初冷笑;“你就该凉一凉,治一治你昏头的脑子。”
“……”很好,在记仇,看来拍马屁不小心拍到小猫屁股上了。
沈潋初觉得这日子这样过不下去了,攻略者的承受程度比他想象的要高多了。
可谓是忍常人之不能忍,终于成为人上人。
沈潋初本意是出去逛街,他有些想吃春水巷的杨枝甘露冰和酒酿圆子了。
坐下来正愁两碗吃不完,忽然看见路边停下一辆低调又奢华的豪车,很好,收拾残局的人来了。
沈潋初临时决定加一碗冰豆花。
冰豆花到的时候,那人也坐在了沈潋初面前。
“小初的小猫胃,看起来最近长成小老虎了?”齐靖宇也点了一碗冰豆花,他今天穿得很休闲,没有平日里那般严肃。
“帮我分担一点呗。”沈潋初专心吃东西,压根没有那个时间抬头去看他,他知道是齐靖宇,也猜到了,今天出门总会有人找上门来。
总会有人坐不住,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是齐叔叔。
“好。”
席间只有瓷碗瓷勺碰撞的声音,沈潋初把一碗冰豆花吃完了,酒酿圆子没吃几个。
他看见齐靖宇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杨枝甘露冰吃完,有些诧异,他以为齐靖宇是不喜欢吃这种甜滋滋的东西的,这是什么,反差萌?
齐靖宇仔仔细细地执行光盘行动,抬头看见沈潋初看着他笑,问道:“怎么了?”
“你喜欢甜食?”
“还好。”齐家规矩多,多的是封建陋习,齐靖宇从小是当做齐家接班人来培养的,一盘菜不能超过三口,永远不能让旁人察觉到自己的喜好,无论是吃,还是穿,还是其他的东西。
但是他或许羡慕过吧,当初看着闵愈接过沈潋初吃剩下的半碗杨枝甘露冰,两相视而笑,而他只能远远坐在另一个摊子上的时候。
两个人把吃的解决完,已是傍晚,他们沿着巷子往前走,各色的灯火亮起来。
“齐叔叔怎么有时间来春水巷,时间就是生命呀。”
“路过,有点想念这里的味道。”
沈潋初侧头看过去,有些疑问:“齐叔叔也喜欢这里的小吃?倒是看不出来。”
齐靖宇只是笑:“晚上有约么?”
“没。”
“家里新到了一辆跑车,要去看看么?”
沈潋初有车辆收集癖,何况是跑车,能让齐靖宇亲口邀请的跑车,那肯定不是凡品吶。
“唔……”沈潋初有点心动,抬眸望过去,阑珊光影映进那双眼睛里,如同浮光点点,美不胜收,但是有些纠结:“我未婚夫还在家里等我呢,大晚上的,去齐叔叔家里,不太合适吧。”
未婚夫。
谁能知道游轮上的一个小游戏,赌气说的那几句,竟在不久的之后变成真了呢?
齐靖宇垂下眸子,面色不变:“还没正式订婚,就控制欲这般强?如果是我,一定不会干涉小初的日常。”
沈潋初觉得,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不过也有道理,叶柏确实很烦,看来还是公司太闲了——难不成那些造成的困难并不像他想的那般大?
“那……就走吧。”
“好。”
怎么感觉那么甜呢(摸摸脑袋)

齐家是比较传统的中式建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但是给人的感觉有些空荡。
偌大的齐府,似乎也只有齐靖宇一个活人。
沈潋初其实对这里还算熟,小时候经常会来这里找闵愈玩,齐家人对沈潋初都很客气,就算是那个最为刻板无情的齐家上任家主,对沈潋初也是和颜悦色的。
“车呢?”
有人端上来一杯纯牛奶,很显然是齐靖宇的吩咐——谁家招待客人是用牛奶的。
“沈少爷是许久不来齐府了。”佣人在齐府工作有十几年了,送牛奶的时候这般说道,其实她在接到温一杯牛奶的吩咐时就莫名觉得,不会是沈少爷要来做客了吧。
记忆里,自从闵少爷出国,沈少爷便再也没来过了。
齐家的孩子很少喝牛奶,这在齐家人看来似乎是代表幼稚,许多人都是年纪很小,为了讨长辈的欢心,就开始学着喝茶,学着长辈那般冷静自持的模样,不见一点小孩子的活泼。
“以后常来便是。”
齐靖宇抿一口茶,借着杯盏的遮掩,看过去,眼神由朦胧的水汽遮住,有种说不上来的深意。
“我记得沈少爷之前很喜欢吃这的茶糕,厨房正温着呢。”
沈潋初扯一扯齐靖宇的衣角,眼睛眨巴眨巴,那种渴望是一点也藏不住。
“先温着,等他馋了再吃。”齐靖宇将茶盏放下。
佣人会意离开。
所有齐府的人都有种谨小慎微的感觉,沈潋初倒也没有管别人家室的喜好。
打开车库,沈潋初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睛有一点点被闪到——真就一点点。
他家也很多豪车的,很多这里都没有。
但是这也不得不说明了齐靖宇的老谋深算,车这种东西,要想吸引住一个爱车的人,并不在于数量多么庞大,只要有一件独一无二的,那人的心啊,就被勾住了。
沈潋初克制地没有上前,齐靖宇微微侧头,就能看见小孩喜爱的模样:“沈少爷能帮我看看么?”
“勉勉强强咯。”但是行动可是一点不勉强,沈潋初目标锁定,直奔正中央站c位的那辆,大海一般深蓝色的外观,搭配银色的配饰,像是一望无际大海上翻飞的浪花。
他不愧是眼光独到的,这辆名为“折澜”的跑车,全球限量两辆,未经上市,便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其中一辆在设计师手中,不对外出售,另一辆,想不到竟然在齐靖宇这里。
齐叔叔还是有点东西的!
小孩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齐靖宇将门锁打开,车门呈旋转式升起。
沈潋初略有些兴奋地坐进去,双手掌握方向盘,车内的装饰也满是设计感。
等兴奋劲过去了,沈潋初才轻咳一声,放下窗户,手肘搭在车窗处,和外面的人讲话:“想不到齐叔叔还是个懂车的人。”
“略有了解。”齐靖宇姿态很是谦虚,也不枉他搜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将这只小猫钓回家了。
“要不我跟齐叔叔换吧,我那有几辆绝版的,特别符合齐叔叔的气质,简直跟您绝配,看在咱们这么好的关系的份上,我亏一点。”
“这样啊。”齐靖宇状似思考片刻:“我怎么好夺人所好呢?”
“况且小初是快要有未婚夫的人了,以后的交情,或许就更浅了。”
该死的男人!
沈潋初垂着眼睛打量车内的东西,抬头想要再跟齐叔叔讲话,却发现那人刚好低头,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进。
气氛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不看看别的么?小初应该会喜欢的。”
“不看不看,齐叔叔说的也对,以后交情就浅了,我也不合适在这逛这么久。”
沈潋初毫不躲避地对上他的视线:“还是早点回去吧,我的未婚夫该想我了。”
齐靖宇薄唇微抿,没有接这个话题:“今日中山公园似乎有烟花看,半山腰是观景的好去处,小初可愿意载我一程么?”
这边是妥协的意思了。
“唔”沈潋初的指尖弹琴一般落在方向盘上:“上车吧,齐先生。”
跑车开了敞篷,夜间清凉的风簌簌吹向身后,山间是静谧的,只有月华如流水。
半山腰有一块较为宽阔的空地,他们停下,正好赶上烟花最绚烂的时候,大朵大朵,在天空的黑幕上绽放。
“我还是好几年前跟人来这看过。”
那个人不需要说是谁,两人都有这种默契。
“嗯”齐靖宇只是静静看着沈潋初的侧脸,在这种情况下,“嗯”字似乎代表了“我早就知道”的含义,但是沈潋初根本没有察觉。
山上的风有些大,齐靖宇给沈潋初披上一间薄外套。
是的,齐靖宇还记得那次,沈潋初来找闵愈出去玩,闵愈正在上钢琴课。
沈潋初那天穿了身及膝短裤,长筒袜,很学生气,抱着牛奶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抿,或许是等了一会有些无聊,喝完牛奶就随便走走。
彼时齐靖宇正一个人在花园里下棋,自己跟自己下,沈潋初就站在石子路上,齐靖宇看见了他。
在略微纵容的态度下,沈潋初坐在了齐靖宇的对面。
“你会下棋?”
沈潋初不喜欢这样“枯燥无聊”的活动,摇摇头表示否定,沈潋初不喜欢围棋,但是在长辈的熏陶下,也懂一点,于是他就这样坐在这看着齐靖宇和自己厮杀,那时候的感觉怎么说呢?
齐靖宇冷静到可怕,厮杀是无声的,却招招见血。
一局棋下完,齐靖宇的身上看不出一点杀意,气质依旧内敛而稳重,与沈潋初闲聊几句。
“十五那天晚上,中山公园有烟花看,闵愈哥哥说这的半山腰是处好地方。”
“我很少看烟花。”
沈潋初只觉得面前这个年轻的叔叔是个太孤独的人,一时间同情心泛滥:“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会打扰到你们的兴致。”那时候的齐靖宇,刚刚被家主训话出来,家主命令他亲手推掉三叔的最后一张底牌,等于说,要让刚刚成年的他,亲手杀死他最亲近的亲人。
他没有拒绝的权利,要么成为刽子手,要么成为弃子。
烟花?他的生活里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唯一的别的颜色,是血的鲜红。
“怎么会,多一个人就温馨一点啊,而且齐叔叔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沈潋初对面前这个人的危险程度毫无察觉,在他黑白分明的世界里,齐叔叔是白色的这边。
齐靖宇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但是在心底,或许是期盼着的吧。
十五日那天,正是动手前夕,忙得脚不沾地,中山公园的烟花因为审批的问题好像要取消,这本来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想起那天那个小孩,他百忙之中吩咐了一声。
最后那个小孩也没有叫他。
而他赶在最后,远远地站在阴影里,看见自己那个小外甥,牵住了沈潋初的手,沈潋初好像很开心——小孩子脾气,一点小事也能开心成这样。
“你之前没来看过么?”烟花落幕,沈潋初回头。
“看过。”
“那你还挺有情趣的。”
齐靖宇回头:“嗯,至少不无聊。”
回到齐府,佣人走上前来,说是几公里外的路出了车祸,今晚估计不太好出门了。
“看来得在这住一夜了。”
沈潋初没有异议,事实上他确实累了,想直接睡觉。
房间被安排在离齐靖宇卧室很近的地方,一般来说,客房和主人家的卧室会有一定的距离,像是这样近的地方,不像是普通的客房,倒像是什么人专门准备的。
当然,沈潋初依旧毫无所觉。
洗完澡,沈潋初湿淋淋地裹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滴着小水珠,找了一圈没发现吹风机,用毛巾擦了擦,开门准备去问问佣人。
阳台有一块喝茶的地方,齐靖宇正坐在那,好像在看书,听见声响回头,微愣,抬一抬眼镜,镜片模糊了他深沉的眸色。
沈潋初的浴袍带子系得很是松散,露出一片雪白的颈和锁骨,因为是刚洗完澡,泛着薄薄的,鲜嫩的粉色,头发湿湿地搭在额头上,像是一只落水的小猫。
然后可怜兮兮地来要抱抱。
“怎么了?”
“没有吹风机。”
齐靖宇把书放下站起来:“我房间里有。”
“哦。”
可惜沈潋初是个生活自理能力为零的纨绔子弟,所以只好让齐家主屈尊降卑代劳了。
齐叔叔以前没少干这事,倒是熟练得很,舒服得沈潋初有点昏昏欲睡。
刚吹完的头发很是蓬松,像是小猫炸毛,五官也像是刚用水仔细擦拭过一般,皮肤嫩的出水。
“这里有点沐浴露没擦干净。”齐靖宇点一点肩膀后面那个位置。
“啊?”沈潋初伸手去摸,正好蹭到齐靖宇的手:“那我重新洗洗。”
齐靖宇按住他的肩膀:“就在这洗吧,方便给你吹头发。”
沈潋初思考片刻,觉得是这个理。
浴室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齐靖宇觉得嗓子有些干,松了松衣领。
心爱之人坐在自己的床上,以一种十分放松的姿态,任凭他动作,没有哪个人能忍得住,现在的水声也成了某种场景的暗示。
眼神微动,沈潋初的手机落在了他床上,透明壳子,像是在震动。
拿起来,备注是叶柏,全名,不是男朋友,更不是未婚夫,这个认知让齐靖宇的眉头松缓了一些。
我记得之前有人说喜欢竹马股,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齐叔叔也算是竹马hhh

在第二个电话打来的时候,齐靖宇解开袖口,接通了电话:“你好。”
对方有些许沉默:“你好,请问你是……”
“我是齐靖宇。”
叶柏知道他,也知道他的沈潋初的前男友身份,从不久前的那个节目看,似乎也并未放手。
“你好,请问潋潋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有点担心。”
“嗯,今晚他住我这里。”
“可以让他接电话么?”
“他?”齐靖宇看一眼浴室:“他在洗澡,今天有些累。”这话说得,怪暧昧的。
对面又是一瞬间的沉默:“麻烦齐总帮我照顾潋潋了,只是对于一个有未婚夫的人来说,齐总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齐靖宇的眉间皆是冷漠,语气也是冷中带了些讽意:“照顾小初我是得心应手,至于这未婚夫……能不能真的当上,还得另说呢。”
“小初累了,就别打扰他了。”
挂断电话,沈潋初刚好开门出来,看见他手里的手机。
“你在打电话么?”
齐靖宇的神色放柔:“叶柏来了电话,打了好几个,担心有急事,我就接了。”
“哦”沈潋初擦擦头发:“有急事么?”
“打电话催你回家,似乎是不太放心。”
沈潋初在床上坐下,没有去拿手机,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管得好多。”
“兴许,也只是太担心你了吧。”齐靖宇打开吹风机,将后面淋湿的头发又慢慢吹干。
“担心什么,担心我一天没见就出轨了么?”沈潋初将手机扔开,双手环胸生闷气。
齐靖宇低笑:“跟手机生什么气。”
第二天,沈潋初是被响雷吵醒的,趴在床上懵了一会,打开手机,发现今天是暴雨,这种黑压压的天气实在适合睡觉,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正式起床,已经十点多了。
下楼,齐靖宇竟然没去上班,听见声响抬头看过来,竟然让沈潋初有种他们还在恋爱中的错觉。
齐靖宇在拼拼图,应该是才开始,就拼了一小块,是d国知名品牌的“海浪”,这季新出的,沈潋初因为最近几个月忙,还没关心这个。
拼图也是沈潋初那多如牛毛的爱好之一。
以前沈潋初在齐家等闵愈的时候,经常是一个人在客厅里玩拼图,齐家的置物架上每次都会摆上新的拼图,沈潋初很是感兴趣,他曾问过是什么人准备的,但是没有人告诉他。
只有齐叔叔有时候遇见了,会跟他一起拼一会儿。
跟闵愈在一起能玩的东西太多了,拼图这种需要安静和耐心的玩耍方式,自然也就微不足道起来。
齐靖宇放下手中的拼图:“厨房温着粥,喝一点垫垫,待会吃午饭。”
“好哦。”
齐家向来是规矩很严的,沈潋初要真是齐家人,这种十点钟才起床,提前吃午饭的行为,估计已经家法上身,跪了好几天祠堂了。
是薏米粥,很香,喝了一碗,沈潋初敲敲碗壁,看向齐靖宇。
薏米粥很难煮烂糊,少说也有两个小时了。
“这碗小,我平日里都要喝两三碗。”齐靖宇看出来他的心思,解围道。
于是沈潋初满意地又喝了小半碗。
喝完粥,沈潋初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面,和齐靖宇一起组装拼图,拼图的色差很小,都是差不多的蓝色和白色,所以有些难度。
时间流逝得很快,一转眼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沈潋初听见声响回头答应,恍惚间似乎回到了过去,那时候齐叔叔也是这样沉默地坐在他身边,两人都没有交谈的意思,但是动作很默契,完成一幅拼图的时间会大大减少,等到闵愈出来的时候,沈潋初会跟他说再见。
然后在门口回头,会看见齐靖宇一个人把拼图组装完,或者收起来放好。
看起来有点孤单,也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般不好相处。
吃完饭,齐靖宇有个临时会议。
沈潋初在厨房倒腾自己的水果拼盘,在第三次差点切到手之后,心惊胆战的阿姨终于好说歹说将菜刀接过来。
“肖姨早上熬得粥是放了什么秘方,怪好喝的。”
肖姨利落地将蜜瓜切成合适的小块:“那沈少爷得去问齐总。”
“?”沈潋初有点怀疑地问:“早上的粥……”
肖姨含笑着看他一眼:“是齐总煮的,煮了两个多小时,他没告诉你么?”
他们俩谈恋爱那段时间,沈潋初性子野,齐靖宇工作忙,实在有很少的机会能两个人一起起床,然后吃早饭,齐靖宇会做饭他是知道的,但是……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更加爱?
肖姨摆了两个果盘:“我厨房的事情忙,能麻烦沈少爷帮忙送到齐总书房去吗?”
“嗯。”
上楼,悄悄打开一条门缝,齐靖宇坐在计算机前,面色沉凝,不怒自威,沈潋初轻轻敲敲书房门,那人看过来,神色缓和了一些。
沈潋初放好果盘就准备开溜。
手刚刚离开果盘,就被人抓住,那人的手掌能轻而易举地圈住他的手腕:“拼图还继续么?”
“?”沈潋初回头,视线从被圈住的手腕移向齐靖宇 :“啊这个……”
“我想回去了。”沈潋初把手抽出来,捏一捏手腕,朝外走:“这都一个晚上加半天了,怎么把路清理好了。”
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来不及反应,那人揽腰将他揽回去,天旋地转,男人将他困在红木书桌和臂弯之间。
齐叔叔的身高是很有压迫感的,此时此刻,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更加唬人。
“干嘛……”
“下暴雨把桥冲垮了,出不去。”
“?”这齐府的风水还真是不错,三天两头地无法出入,沈潋初也不是单纯好骗的小傻子:“那我……走回去?”
沈潋初试图跟人讲道理:“你看啊,我在陌生男人家里呆了整整两天,家里的未婚夫会担心的。”话说他怎么一个叶柏的电话也没接到?
迟钝的沈二少终于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房间内是十分具有年代感的黄花梨家具,抬头可见金丝楠木做的精巧绝伦的顶,瓷器,玉器装点,显得室内古朴而古韵。
厚重的窗帘掩着,只有少量的,像是薄纱一般的光透进来,增添了几分怪异的压抑感,像是一个迟暮老人。
前任家主便是在这种地方,决断人的生死和一个家族的兴衰,而齐靖宇,又要在这里坐上一眼望不到头的好几年。
“陌生男人?”齐靖宇低下头,两人额头相贴:“小初说得未免太无情了一些。”
沈潋初的头微微后仰,他看见面前那人摘掉眼镜,去掉了那层模糊的遮挡,齐靖宇便将眼眸深处藏着的偏执和深沉,终于向这位感情骗子袒露了一些,或许这只是巨大冰山露出的小小一部分,也足够沈潋初发愣。
齐靖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侧脸微微靠近,像是要来吻他。
像是狼在咬断猎物脖子之前,唯一的怜悯。
但是……
“我有未婚夫了。”沈潋初向来知道怎么往人心里插刀子,他不喜欢那种带有掌控性质的关系,他讨厌掌控,讨厌束缚,讨厌沉闷,讨厌一些会让他难受的东西。
他也不喜欢掌控,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去试图掌控别人呢?是他的别人抢不走,不是他的自己留不住,他追求的向来就是绝对的自由
齐靖宇依旧在克制,他清楚小孩的心里,清楚小孩的喜好,但是感情不能被理智所左右,他会嫉妒,会愤怒,会痛苦。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碾死一个叶柏而已,轻而易举,但是他不愿意,他要看着小初自己走向他。
他不要再像几年前那样,做一个备选项,就像当初他冷眼旁观逼走闵愈,然后得到了整整四年的冷遇。
假如他走了99步,小初可不可以,向他走来一步。
就一步。
“我们订婚吧。”齐靖宇轻轻碰了一下沈潋初的嘴角:“我能给你的,比他能给的要多得多。”
谈判一样的语气,但隐藏在无情外壳之下的,是请求,堪称卑微的请求。
齐靖宇是商场上的天才,运筹帷幄,心狠手辣,谈判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牌。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段感情之中,先爱上的人就是输者。
他早就缴械投降了。
上位者的低头总是要更令人惋惜一些。
“齐叔叔,爱是不能用金钱比较的,叶柏可能确实没有你有价值,但是我喜……唔……”沈潋初口出狂言还没说完,那人的吻便已经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拍打而来。
沈潋初仰着头去推拒,奈何螳臂当车,无可奈何。
男人单手将人抱起来,然后放在那张桌子上,另一只手捏着沈潋初的下巴,不一会,有些疯狂的动作就轻柔下来,细细舔吻,舌尖共舞,将唾液咽下去,唇瓣像是糜烂的晚樱花瓣,一片绯红。
像是寂静深沉的海,理智被崩成一根极细的丝线,他却依然记得,接吻要小初感到舒服。
齐叔叔的吻技是不错的,但是沈潋初很是恼怒,将人的舌尖咬出血来。
赌上我的尊严,今天更两章,不然以后江湖上就没有我老七的名号!

可是这种时候,痛感在某种情况下跟快感相通,齐靖宇像是循着血腥味的猛兽,动作越发深入,真是疯了。
沈潋初的嘴几乎合不拢,因为是双腿岔开的姿势,他很容易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不安分的手也顺着衣摆向背上钻,他气得脸都红了。
良久,终于找着时机将人推开,反手便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上去。
寂静的下午,显得这巴掌声越发响亮。
力度之大,齐靖宇的脸被扇到偏向另一边,不一会,红色的印子显现出来,他抵了抵后槽牙,胸膛起伏。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齐总,孙先生来了。”
“嗯,让他放着就行。”
仆人对房间内的一切一无所知,应声离开。
沈潋初的嘴唇都是麻的,小心碰了碰,愤怒更甚,抬脚就要踢他,脚腕在空中被握住,眼看着他怒火更甚。
裤子向上提起,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和小巧精致的踝骨,沈潋初的拖鞋此刻要落不落地挂在前脚掌。
面前这个西装革履,大权在握的男人,却突然单膝跪下来,低着头,墨色的头发遮住他的表情,他的侧脸贴上沈潋初的脚腕。
沈潋初感觉到有温热的皮肤触及到自己冰凉的脚腕,微微侧头,是嘴唇的触感。
他似乎能感受到呼出来的热气。
“抱歉。”
他在道歉。
可是沈潋初并不好哄,用另一只脚去踹他,踹到他的肩膀,那人象征性地朝后倒了一下。
“我要回去,你还能把我关在这不成?”
“没有,明天我们就出去。”
事到如今沈潋初也明白了,这人八成就是有备而来,计划好了专门坑他的!
什么车,什么烟花,什么拼图,统统都是计划的一环!外面估计已经翻天了,他还在这干饭拼图呢!
简直是……不可理喻!
沈潋初头顶冒烟,一招大鹏展翅将人按倒在地,跨坐在那人腰上,使出降龙十八掌,九阴白骨爪,幽冥神掌……众多武功绝学。
眼看着齐靖宇身上的伤越来越多,青一块紫一块,沈潋初心中的气稍缓,听见身下隐忍的抽气声,心情分外舒畅。
“嘶……小初,我是一个健康的男人。”
“?”沈潋初大脑冷静下来,感受到屁股底下的动静,脸又“蹭”一下红透了:“齐靖宇,你不要脸,不知羞耻。”
“啊啊啊啊啊啊齐靖宇你下不下贱!这样也能映!”沈潋初气懵了,他实在想不明白,齐靖宇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本来是十分伤人的骂人话术,但是……场合不对啊。
齐靖宇扶着他的腰,眼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嗯,我下贱。”
那句网络用语怎么说的?我馋你身子,我下贱。
爱和欲总是联系在一起的,齐靖宇并不觉得自己诚实的身体反应有什么错,如果可以,他希望能下贱三天三夜。
沈潋初冷静下来,将人的手掌拍开,然后从人的身上站起来。
齐靖宇就这样躺在地上,胸前的衬衫被自己抓得稀烂,身上青青紫紫,侧脸还有一个较为明显的巴掌印,其实齐靖宇的气质,很难出现像现在这样,堪称温顺的情况,像是休憩的雄狮,摊开肚皮,任由伴侣嬉闹。
沈潋初舔一舔自己红肿的嘴唇,抬脚踩上那个不听话的东西,脚尖碾一碾,恶狠狠地放狠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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