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是虞青,请问师尊出关了吗?”
与此同时,牧公家里却来了两位客人。牧公面带笑容地接见两人,心里却是有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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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陆战烽上楼了,唐爷爷和邢棹雄在楼下喝茶。唐龙从外面进来,手里是卫星电话。他走到唐爷爷身边:“老爷子,郑秘书的电话。”
唐爷爷接过来,电话那边的人却换成了牧公。牧公在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唐爷爷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在唐爷爷把电话交给唐龙后,邢棹雄问:“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唐爷爷道:“牧公说,吴家的人带着宁家的人找上他,希望我出面去给宁家的老爷子看看。牧公让他的儿子带他们过来,去不去随我。”
邢棹雄知道唐爷爷为什么不高兴了。宁家是政界的新贵,与吴家是一派的。而吴家现在当家的正是刚刚退下来的上一届军政首脑。牧公在这个位置上只坐了三年,吴家在帝都的势力仍是十分庞大。牧公这一派与吴家那一派表面上亲和,实际上却是两个派系。牧公上台之前两派曾有过激烈的交锋,吴家支持的陈家落败,牧公上台。这三年落马的许多高官官方通报是腐败导致,实际上又何尝不是这次交锋过后的一次权力更迭。吴家的行事作风比较惹人诟病,这也是吴家这一派落败的一个原因。陆战烽和邢棹雄这一派当初都是支持牧公的,也正是因为有他们的支持,军方这边支持牧公上台的人多于吴家那边,牧公才能在激烈的交锋中翻盘。
去找牧公的是吴家现在正着重培养的吴卓明,吴家那位的次子。宁家是商人出身,后来与吴家搭上线后转入政界。宁家能成为政界新贵也是因为吴家的支持。这次就是吴卓明亲自带着宁家的家主宁明洲出面。唐爷爷对外表明不给人看诊,也婉拒了许多的邀请。唐爷爷现在就住在陆战烽的隔壁,如果不是因此,宁家就直接上门了,也不会通过吴家去找上牧公。对于唐爷爷的这一做派,许多人都是十分的不高兴。在他们看来,唐家人就是给人看病的,不过是治好了陆战烽就以此拿乔了。
吴卓明出面了,牧公就算再不想理会也不能不给吴家面子,毕竟吴家的那位还在,吴家的势力还在。牧公让自己的长子,也是牧家重点培养的下任家主牧升陪同吴卓明和宁明洲过来,也是牧公对唐爷爷的歉意。牧公没法拒绝,但他也没有要求唐爷爷必须给宁家的人看诊,全由唐爷爷自己决定。
对于目前军政两界大家的情况和关系,唐爷爷现在也比较清楚。宁家人在外的口碑非常不好,吴家人的作风与牧公他们也是截然不同,唐爷爷对这两家都没什么好感。邢棹雄很明白唐爷爷不高兴的原因,他说:“老爷子,您不想去就拒绝,咱们还怕他宁家不成。我们与吴家本来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不差这一件。”
陆战烽已经提前吃了饭,休息了。王妈做好了午饭,唐爷爷和邢棹雄也不准备等着对方过来,先去吃饭。饭桌上,唐松月知道了有人要过来的事。唐松月对帝都军政界的情况不了解,但不妨碍他看出来爷爷是不乐意搭理对方的。
“爷爷,您不想去就不去,没人能勉强您。如果您要去,我跟您一起去。”
唐爷爷点点头,没说去不去。
刚吃完饭,有人过来了。唐龙把三个人带了进来,其中有两人的年纪40多岁,和陆战烽的年纪差不多,另一个明显年轻一点。年轻一些的就是牧公的长子,牧升。三人显然也是避开了午饭的时间。
三人一进来,牧升就先开口:“唐老,打扰了。家父应该跟您说了。”
唐爷爷点点头,表情淡淡。牧升介绍了另外两人的身份,面对唐爷爷的“冷淡”,久居高位的吴卓明和宁明洲心下都是不悦的,不过两人的面上一点都没显示出来,对唐爷爷十分的亲切。
“这位就是唐松月小朋友吧。果然气质不凡。”坐下后,宁明洲就夸赞起了唐松月。
唐松月客气地笑笑:“谢谢。”
王妈把茶具拿了过来,唐松月主动泡茶,茶叶是陆战烽家里的红茶。吴卓明、宁明洲和牧升的身上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吴卓明更加明显一点。
茶泡好,宁明洲就说出来意了:“唐老,我父亲两年前中风全身瘫痪。之前治疗恢复得一直很好,但半年前又严重了。说唐老您是神医都不为过,还请唐老您能出山,为家父看看。不管能不能行,我宁家都会重谢。”
唐爷爷说:“二十多年前,我唐家人离开帝都后,就没想过再出山。我这次出手,也是因为拗不过满九。人老了,精力不行了,如果是想要个药膳方子什么的,那没问题。但是要出诊,就只能说抱歉了。陆部长这边我也只是施了一次针,后续的事情都是满九做的。我对外也说了,我这次只是为了孙子,并不是出山,还请宁司长另请高明。”
宁明洲脸上习惯性挂着的笑容扭曲了一瞬,说:“唐老,您不出山可是国家医术界的损失。”说着,宁明洲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唐爷爷的面前,“我是真心诚意地请您。”
支票上是三百万,唐爷爷只是笑了笑,不为所动。宁明洲脸上的笑都要挂不住了。吴卓明这时候开口:“唐老,我父亲与牧公也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只是让您去看看,能不能治另外再说。”
宁明洲:“对对对,只是去看看。”
牧升不开腔,吴卓明看了垂眸喝茶的牧升一眼,眼底晦暗,又说:“二十多年前,唐老您和家人确实是受了委屈。但沈家那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至少我吴家对唐老您是十分的敬重的。陆部长还需要静养,邢司令不久后也要回西北防区了吧,有我吴家在帝都,唐老您不用担心再发生沈家那样的事儿。”
邢棹雄但笑不语,笑容却未达眼底,更是对吴卓明的话不做表态。吴卓明的意思已经很直白了。陆战烽这一场病下来,权力肯定会缩水。邢棹雄也不可能长时间留在帝都,有吴家人的保护,唐家人才能更安全。邢棹雄与牧升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了瞬间,又状似并无互动。
唐爷爷却不为所动地说:“沈家的事老朽早不放在心上了。不瞒二位,老朽已经婉拒了多家的邀约。若就此破例,老朽日后恐将再无安宁。我唐家人不缺钱,这个,还请拿回去吧。”唐爷爷把支票推回到宁明洲的面前。
就是吴卓明的脸色都已经明显下不来了,唐松月这时候开口:“宁叔叔,如果您不介意,就让我去看看吧。”
几个人都看向唐松月,包括唐爷爷。吴卓明和宁明洲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宁明洲甚至有些动怒。吴卓明先他一步开口:“听说唐小朋友医术也十分了得。既然唐老不愿意出山,那我们也不能勉强。明洲,不如就让唐小朋友去给宁老看看吧。”
牧升和邢棹雄都在,宁明洲不能发火,牧升这时候也开口了:“陆部长治疗的整个过程松月都有参与,陆部长两次手术松月也都在,既然松月愿意帮忙,自然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的。宁老治疗了那么久都没有起色,再坏也不过如此了不是。”
牧升话里话外那就是明显偏向唐家人了,甚至还特别带了几分与唐家人的亲密。不管吴家的势力多大,如今上位的是牧家。宁家算什么东西,竟然找上吴家人向父亲施压,牧升总要找回点场子。所以之前,牧升一句都不劝唐爷爷出山。
形式比人强,虽然有吴家撑腰,宁明洲还是不敢得罪牧升。他可以不把邢棹雄放在眼里,却不能不忌惮陆战烽。陆战烽现在的权力是有缩水,但等到他完全康复,军部第一把交椅的位置会不会落到他头上也很难说,毕竟第一部 长徐鏖已经到了该退的年龄了。
宁明洲把那张支票又推了过去,努力扬起笑容:“那就拜托唐松月小朋友了。”
这回唐爷爷没有再把支票退回去,唐松月也没有,他说:“不知明天过去是否方便?”
宁明洲道:“那明天上午9点我派人来接你。”
“好。”
达到了目的,吴卓明就以不打扰陆部长休养为借口带着宁明洲离开了。牧升和他们一道来的,也就跟着一起走了。不过牧升有自己的车,出了门就和两人分道扬镳。上车,宁明洲就狠狠地捶了下座椅:“这姓唐的老儿简直不知好歹!”
吴卓明神色莫测:“谁知道是不是姓牧的在背后搞鬼。”
宁明洲看向他,吴卓明口吻不善地说:“唐家人既然不知好歹,那就让他们受点教训。既然生下来就是给人看病的,就好好认命,以为巴上牧家、巴上陆家就能一步登天?太天真。这里是帝都,不是他们这种人能拿乔的地方。”
宁明洲:“他们身边可是有特战队的队员。沈家得罪了他们,他们就躲了二十多年,万一他们又躲起来,咱们可就会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了。”
吴卓明斜睨宁明洲:“你把我吴家和沈家那种货色相提并论?”
宁明洲立马拍了下自己的嘴:“瞧我这臭嘴。”
吴卓明看向前方:“我现在自然不会动他们。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教训。特战队……”吴卓明意义不明地笑了声,“就是龙组的人出面,也保不住他们。”
宁明洲狗腿地点点头。
这边,吴卓明他们离开后,邢棹雄说:“老爷子,我找徐部长,派龙组的人来保护你和松月。”
正喝茶的唐爷爷抬眼,邢棹雄说:“这个吴卓明不是个心宽的。你下了宁家的面子,对他来说就是不给他们吴家面子。我看,您在他们眼里就是个会看病的。松月,既然已经得罪了,你何必又要出面?”
唐松月拿起那张支票,来回看看,说:“那个宁明洲请爷爷过去,似乎不是单纯地给他父亲看病,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邢棹雄:“嗯?松月看出什么了?”
唐爷爷扯扯嘴角,他的孙子当然是最聪明的。
唐松月说:“如果他真的那么担心他父亲,不会拖到现在才来找爷爷。他父亲已经病了两年了,宁家人的权力这两年也没有任何的损失,说明他父亲的病对他们并没有影响,他又何必为了这个去叫吴家人给牧公施压,惹恼牧公?牧叔叔其实很明显有不高兴,我不相信宁明洲会看不出来。所以肯定有别的原因。”
邢棹雄哈哈笑道:“可以啊,松月,这都能被你看出来,伯伯小看你了。”
唐松月说:“我看,他们要爷爷过去,为的应该是十八针。”
邢棹雄沉思说:“宁家的事情我还真不怎么了解,不过宁老爷子中风的事倒是知道一些。那如果他们真的有别的原因,松月你打算怎么做?”
“不怎么做。”唐松月此刻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16岁的普通少年会有的反应,反倒像是那些大家族从小培养的家族精英才会有的表现。他稍显冷漠地说:“爷爷不愿意做的事儿,谁也勉强不了。爷爷既然说了不看,那我也自然不会管。”
邢棹雄拍拍唐松月的肩膀:“松月,你想怎么做都随你,邢伯伯做你的后盾!”
唐松月笑了:“谢谢邢伯伯。”
唐爷爷道:“不用找龙组的人,唐龙他们就足够了。他们如果要找我的麻烦,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年轻人要懂得尊老爱幼。”
唐松月也道:“邢伯伯,不用找龙组的人。”
邢棹雄却是不放心,打算私底下跟陆战烽商量商量。
下午陆战烽睡起来之后不管是唐爷爷还是唐松月,都没跟他提这件事。邢家弼和刘山也已经回来了,不过他们已经从邢棹雄那里知道了这件事。邢家弼的意思也是要谨防吴家和宁家的报复,这两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宁明洲的长子宁岩,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名声特别的臭。不过因为宁家人会挣钱,宁明洲又是吴家手底下很好用的一条狗,吴家对宁家非常维护。宁岩不知做了多少恶事,都被宁家和吴家给他抹平了。
邢家弼对上层和他同龄的这些人的情况比较了解,尽管他并不常回帝都。陆关清也听说过不少宁家、吴家小一辈人的事情,总之风评都不大好,他也告诉了唐松月。对于唐松月明天要单独去宁家的事情,陆关清是不赞成的。
楼上,陆战烽喝了药,吃了下午这顿药膳后他通常会处理一些军部的事情,刘山在一旁。犹豫了许久后,刘山还是把吴卓明和宁明洲过来的事情说了。陆战烽当即就皱了眉,放下手里的文件:“把满九叫上来。”
唐松月一见到陆战烽,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肯定是刘哥把那件事告诉大叔了。刘山很有眼色地没留下来,唐松月来到床边就说:“大叔,我明天过去看看宁家人到底找爷爷做什么。”
陆战烽是有些愤怒的,吴家和宁家的做法又何尝不是因为他病着的缘故。他摸摸唐松月的头,说:“不要勉强自己。吴家,大叔可不怕他们。”
唐松月点了好几下脑袋:“我知道大叔不怕他们,我也不怕他们,就是去看看,我可没打算给宁明洲的父亲看病。他们表面上对爷爷客客气气的,眼里可没多少尊重,以为我看不出来。”
陆战烽:“吴家的人,一向自命不凡。”这也是他为什么支持牧公的原因。
“大叔,不说他们了,都是无关紧要的人。我给你削苹果吃。”
“……好。”
晚饭后,牧公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先跟唐爷爷道歉,唐松月看得出来吴卓明和宁明洲对唐爷爷并不是真正的尊重,牧升和邢棹雄这些人精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牧公表示让牧升明天陪唐松月一起过去,唐爷爷拒绝了。宁家人如果真的有别的目的,肯定不会愿意看到牧升出现。牧公也是看出宁家或者吴家是有别的原因才要唐爷爷出面,不过他没想到唐松月小小年纪竟然也能看出来。吴家和宁家这么做,很可能两家中有人得了什么不能让外界知道的病,不然大可不必拿宁老爷子来当挡箭牌。
第四十一章
隔天早上9点,宁家准时派人来接唐松月,是宁明洲的外甥简久平。唐松月没有让一队的队员都跟着去,也没有让邢家弼跟着去,只带了两名队员。陆战烽原本是不同意的,唐松月表示自己有自保的能力,而且去的人太多或许就查不出宁家到底想做什么了。也不知道唐松月是怎么劝的,陆战烽最终同意唐松月只带两人出门。
看到唐松月出门还带了两名持枪的“保镖”,简久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撇了撇嘴角。简久平20来岁,是宁明洲姐姐的儿子。宁明洲派他来接唐松月,已经是很给唐家人面子了。简久平开了辆越野车过来,不过特战队有自己的车,简久平就坐到了唐松月的那辆车上。
车上,简久平表现热络地跟唐松月说话,唐松月表现得也很客气,不过简久平心里却有点气闷。这小子说话滴水不漏,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套出来。
宁明洲的父亲很有生意头脑,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宁明洲的妻子是吴家的旁亲,借着吴家的势力,加上宁家的财富,宁明洲很顺利地进入政界,宁家人也水涨船高。如今,宁家的企业做得声势浩大,宁家也有不少人在政界发展。宁家的企业有两位大股东就是吴家人,只不过外界并不知晓。
宁明洲没有住在政府大院里,而是在帝都的一处高档别墅区。这处别墅区有宁家四套别墅,宁明洲的姐姐、弟弟、还有一位堂兄都住在这里。唐松月到的时候,宁家的管家出来迎接。在唐松月进去后,宁明洲并不在,宁明洲的妻子吴惠洁、宁明洲的姐姐宁茵在场。另外还有两位年轻人也在场,不过管家没有介绍,唐松月也就没有问。
吴惠洁和宁茵都没有和唐松月握手的意思,唐松月也就没伸手。吴惠洁的态度有点冷淡,似乎是不满意唐爷爷不肯出面,只派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孩子过来。双方认识后,吴惠洁就说:“管家,带唐小朋友上楼去看看老爷子吧。”
管家请唐松月上楼,吴惠洁和宁茵也跟着一起上楼。张秋和黄劲留在楼下,目不斜视,对于吴惠洁的态度,两人心里都是十分的不满。简久平也跟着上去了,客厅里的两位年轻人中的一位凑了过来。
“喂,你们穿着迷彩装,是军人?”
对方和唐松月的年龄差不多,礼貌就差多了。黄劲和张秋都不说话,那人绕着两人转了一圈,伸手就要去碰张秋大腿上的枪。张秋闪身避开:“请不要乱碰。”
那人不高兴地冷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看个病么,出门还带保镖。又不是豪门子弟,还怕被绑架呀。”
“东辞,过来。”另一位始终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喊了一声。
宁东辞没理,放肆地打量张秋,又问:“喂,你们哪儿的呀?”
张秋不吭声。
“东辞。”那位年轻人加重了语气,宁东辞不甘不愿地过去了。
楼上,宁老爷子的房间内,唐松月正在诊脉。房间里除了跟上来的三个人,还有一位贴身照顾宁老爷子的男护工。宁老爷子全身瘫痪,两只手都是扭曲地歪着,嘴巴也歪了,不停地流口水。宁茵看上去很担心,眼里有着焦急,吴惠洁虽然也有焦虑,但却好似并不是对公公的身体焦急。诊完脉,唐松月掀开宁老爷子身上的被子,检查全身的筋骨。宁老爷子中风两年,身体瘦得皮包骨,但护理得还行,没有长褥疮,身上也没有异味。
全部检查完了,宁茵让护工出去,吴惠洁开口问:“怎么样?能治好吗?”
唐松月回道:“宁老上年纪了,中风的时间又太久了,最多就是能让四肢恢复一些知觉。宁老在中风之前应该动过一次较大的手术吧?”Y……X……Z……L……
宁茵这时候说:“是,我爸中风前曾查出了胃癌,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
唐松月说:“中医讲究的是‘气’。切除了胃部,内脏不全,‘生气’就会受到影响。再加上宁老之后又中风,想要通过中医来治疗,很难。我先开些汤药喝着,一天三次按摩穴位,照顾得好,脸部能恢复过来。”
宁茵蹙眉:“不需要针灸吗?”
唐松月:“宁老应该没少针灸吧。”
宁茵被他这句反问问得不高兴了:“你是医生,你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唐松月也不气恼,说:“如果针灸有效,宁老就不会又严重了。”
宁茵接着开口就说:“你们唐家不是有可以起死回生的药吗?给我父亲两颗不就好了。”
“大姐。”吴惠洁出声。
唐松月似笑非笑地问:“您是从哪里知道我们唐家有起死回生的药的?”
宁茵怒瞪着唐松月,却是不能接话了。医院里看到陆战烽治疗过程的人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虽然这件事肯定会传出去,但谁也不敢说自己是从谁那里知道的。
吴惠洁看向唐松月:“唐小朋友,我们宁家在帝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我们从哪知道的,不重要。我相信,唐老先生手里肯定还有。你也看到我公公的情况了,为人子女的,又怎么忍心看着老人家这样受苦。你就当是全了我们做儿女的孝心,卖给我们两颗,不管多少钱都行。”
唐松月很礼貌地说:“阿姨,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世上每天不知多少人死去,我唐家若有能起死回生的药,还不得招来多少争夺。陆叔叔能活下来,那是陆叔叔命不该绝,我唐家的十八针正好有用。不过宁老的情况十八针却也是用不上的。久病成医,宁老病了这么久,你们作为亲属也应该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十分的虚弱,身体所有的器官都已经衰老了,机能退化。除非有什么灵丹妙药能让宁老返老还童,年轻二十岁,否则,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让宁老恢复些知觉。如果你们想宁老完全恢复健康,那我只能说抱歉,就是我爷爷来,也做不到。”
吴惠洁冷了脸:“唐小朋友是不愿意给我宁家这个面子了?”显然,吴惠洁关心的是两颗“起死回生”的药。
唐松月摇摇头:“我家没有能‘起死回生’的药。”
宁茵:“你们给陆部长吃的不就是吗?”
唐松月又是反问:“您是从哪听来的?”
“你!”
简久平这时候开口了:“唐松月,咱们也别在这儿打哑谜了。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唐家给陆部长服用过两颗绿色的药丸,那药丸你们家肯定还有。我们要两颗,价格随便你开。”
唐松月也冷下脸:“没有。”
吴惠洁、宁茵和简久平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简久平:“唐松月,你不会以为你们爷孙俩巴上陆部长就有恃无恐了吧。帝都可不是陆部长能一手遮天的。再说,军政向来分两家,陆部长可管不到我们政界人的头上。”
唐松月脚步一转就往外走:“你们就是找牧公来跟我要,我也仍是‘没有’。”
唐松月打开的门被人用力按回去,唐松月抬头,是简久平阴贽的脸。简久平:“唐家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是帝都,路上随便抓个人都不知能跟哪个高官勋贵家里扯上点关系。有种,你们爷俩就永远躲在大院里甭露面。你今天留下药,什么都好说;若不识好歹,你信不信,谁出面都保不住你们。”
唐松月抬手按住简久平的手腕,简久平仿佛被什么蛰了一下,倒抽了口气用力抽出手,后退两步,惊愕地瞪着唐松月,另一手迅速摀住被唐松月捏过的手腕。被唐松月那么捏了一下的手腕已经迅速青紫了。
唐松月打开门:“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能耐。”
唐松月出去了。
吴惠洁急了:“拦住他!”
简久平追出去。楼下的人听到了骚动,张秋和黄劲立刻冲向楼梯,唐松月下来了,后面是紧追过来的简久平。宁家的保镖得了消息,从外面冲了进来。
“你们要做什么!”张秋大呵一声,挡在了唐松月的面前,手已经按在了枪上。宁家的保镖见状,也抽出了枪。客厅里的两个人已经站起来了,宁东辞走过来:“平哥,怎么回事?”
给了张秋和黄劲一个别担心的眼神,唐松月说:“回家。”
“唐松月!”吴惠洁和宁茵也下来了。
唐松月转身,吴惠洁说:“你要什么条件?”
唐松月仍是那句:“没有。谁告诉您的那个消息,您找谁要。”
“你!”吴惠洁气得想打人。
宁东辞问吴惠洁:“妈,什么东西没有?”
宁茵说:“他们唐家有能让你爷爷康复的药,可他就是不给!我们说了多少钱都买,他都无动于衷。”
宁东辞看向唐松月,另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开口:“不管什么都是可以商量的。”他朝唐松月伸出手,“你好,唐松月,我叫宁飞,是东辞的堂哥。我爷爷病了很久了,我们也是诚心求药。”宁飞让保镖们把枪收起来。高官们有配枪的保镖,但那是安全局配备的。宁家的保镖可是私人保镖,掏了枪传出去可不大好,唐松月毕竟是与陆家有关系的。
宁飞和宁东辞长得不大像,宁东辞更像吴惠洁一些。不过宁飞的出面并没有让气氛缓和多少,唐松月说:“你们的要求强人所难。还有,我唐家,不缺钱。你们就是拿十个亿给我,没有就是没有。”他看向吴惠洁,“你们这么着急买药,真的是为了病床上的老人家?”
吴惠洁心里一紧,脸皮绷起:“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夫人应该最清楚。”不再罗嗦,唐松月抬脚往外走。吴惠洁拦住简久平,她放在楼梯扶手上的手捏得骨头发白,没有发现扶手内侧有两张黄色的符纸消失在了她的衣服里。
“舅妈!”简久平揉着已经瘀青的手腕,脸上是狠厉。
宁飞:“大伯母,要不要喊大伯回来?”
吴惠洁冷声说:“你大伯一会儿就会回来。今天的事你们谁都不许出去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宁东辞回去继续玩平板了。宁飞朝楼上隐晦地看了眼,也回去客厅继续上网。吴惠洁没有上楼,而是去了一楼的电梯,进去后按下4楼。宁老爷子在二楼,自然也就不用坐电梯上去。
四楼静悄悄的,吴惠洁走到四楼唯一的卧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按住门把手,推开门。房间里,一个和宁飞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一看到她就立刻问:“妈,药拿到了吗?”
吴惠洁没有进去,气恼地说:“没有。唐家那死小子咬死了他们没有,还问我是从哪里知道的。久平威逼利诱都用上了,那小子就是不松口。他身边有特战队的人,妈拦不住他,只能让他走了。”
“哐!”
一把椅子被扔到了墙上,里面的人发狠地说:“妈!必须拿到唐家的药!不然我就只能等死了!”
吴惠洁急忙说:“妈妈一定会给你拿到药。你爸他们也会想办法的。宁岩,你要按时吃药,只要控制好,我们迟早会拿到药的。”
“迟早?什么时候?等到我全身都烂掉吗!”
吴惠洁担忧,却又不敢进去,说:“相信妈妈,相信你爸爸,他们不给,我们就逼他们给!”
“妈,我等不下去了,你和爸爸要快一点。”
“你放心,妈一定会给你拿到药的。”
又安抚了儿子几句,吴惠洁离开了。房间里又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吴惠洁走进电梯,眼里是阴狠。
上了车,唐松月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愿说话的样子。这个时候路上不堵,张秋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了回去。唐松月他们离开后不久,宁明洲回来了。他一回来就上楼了,吴惠洁在房间里等他。他一进来,吴惠洁就愤怒地说:“唐家人太不知好歹了!他们不肯给!一口咬死了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