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跟吃软饭的炮灰跑了[快穿]—— by蜜桃甜酒
蜜桃甜酒  发于:202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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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明挣扎着,他最知道席妄的手段,他被送到国外,离开了祝家的权利中心不说,说不定一个月被限制只有几百刀,连房子都租不起!
“叔叔、叔叔……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是您的侄子啊,我对您忠心耿耿!”祝明立刻上道的为自己求情。
他双膝在地上磋磨着,没有一点尊严,像是小狗一样用脸轻轻蹭着席妄的西裤。
到底是祝九的侄子,眉宇间还与他有几分相似,只是年轻绅士,看起来彬彬有礼,套上一身职场西装,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精英模样。
此刻面露哀求,像是只白白净净的小奶狗,凌乱可怜的望着他。
席妄的神色没有一丝动摇,他抖了抖烟灰,带着温度的烟灰在空中飘摇,侮辱般落在祝明的脸上。
他弯下腰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脸,将烟碾灭在祝明的身上。
“祝明,我国有着非常完善的法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好好在国外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把他送到国外去。”席妄一挥手,静默的保镖将人押起。
祝明甚至来不及求饶,就被捂着嘴押上了车。
“咔嚓”火机敲亮了明火,点燃细细的香烟,安静的在指尖燃烧。
一直安安静静当背景板的祝九这时走上前,张开双臂环住了席妄的腰,他从后抱着人,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就着席妄的手抽了一口烟。
吞云吐雾间,两人的眉眼模糊不清,只有席妄的手赫然颤抖起来,他将烟掐灭在指尖,一只手不自觉反抓着祝九的衣服,攥出道道褶皱。
“唔!”
两人吻得匆忙,又足够的缠绵,交换着彼此潮/湿的呼吸,沉溺于黑暗中危险的亲/昵,以至于心跳声都显得格外吵杂。
分开时,一线银丝牵连而出,席妄满脸绯红,迷离着漫上眼眸的雾色,颤抖着睫羽深深呼吸着。
他唇一抿,红肿的唇被人覆上,翻江倒海般再次被撩拨,剥夺着他最后的呼吸。
祝九垂着头,透不过光的阴霾笼罩在眉眼,他眉眼模糊,笼罩下的阴影几乎将席妄笼罩。
“老婆好辣。”他嗓音微哑,带着几分沙哑的笑意。
他笑得散漫戏谑,逗弄般摩挲着席妄的下颚,一手牢牢圈着他的腰,保持着此刻密不可分的危险距离。
席妄眼尾飞红,深深呼吸几次才总算缓过气。
“……别乱说。”他轻声斥了一声,不轻不重,没有一点威慑力。
与对祝明的态度,简直天壤之别。
席妄闭了闭眼,在祝九怀里缓过了劲,红肿的唇微抿,都能感觉到几分刺痛般的酥麻。
他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染上绯色,被人含在嘴里,细细的舔/弄。
更觉得过头,忍不住偏开视线不住抵抗:“别……”
他这一声拒绝软绵绵的没有力道,祝九非但不怕,还咬着他的耳朵调笑:“好可怜啊,老婆刚刚对祝明这么凶,真的一点心软都没有?”
“我看他满眼哀求,还以为老婆要心软呢。”
“……你也太小看我了。”席妄偏开头,语气微冷,漂亮的眸子斜晲过来,目光又利又凶。
“他留着也是个祸害,把人送出国都不省心,我还怕他留下来那个系统又让你走什么剧情。”
席妄低声说着,看起来是连带着祝明,一起记恨上了。
系统把祝九送回他身边,他暂且也奈何不了它,但是祝明席妄还是动得了的。
一想到剧情里,祝九原身和祝明缠缠绵绵,席妄心里就不是滋味。
“你总是提他,不会心软的是你吧?”
他眸子一斜,面露不悦。
祝九听着就觉得好笑:“他可是我亲侄子!”
“现在又不是……”
席妄话说到一半,也后知后觉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祝九,抿着唇微低下头,不自觉偏开了视线。
又一个人偷偷懊恼了。
祝九抱着他,漫不经心的逗弄:“那你是不知道,我以前可凶了,祝家人吓唬小孩子都是说不听话就被祝叔叔抓走了。”
“剧情里他能和原主搞一起,我都怀疑他有病。”
比如那S什么M。
祝九也算是知道他的脾气了,没真开过头的玩笑逗弄,说笑间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
席妄不太高兴他这么说自己,反驳着:“没有,你以前好着呢!”
家世好,长得好,学历高,会赚钱又能压制住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在席妄心里,祝九没哪里做得不好的。
被算计没了,那是祝家人阴险狡诈,他们坏!
祝九:“……老婆你对我还挺有滤镜的。”
祝九以前妥妥的封建大家长,还涉黑,真活到现在不漂白自己就等着铁窗泪吧。
他一时觉得有趣,摩挲着下颚玩味的眯起眼睛。
“我很好奇,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说给我听听?”他在席妄耳边低语,席妄正要开口,被他捂住嘴。
男人低笑着,暗示般挑眉:“别急,我们有很多时间来说。”
“慢-慢-说。”

“唔——”
含糊不清的低喃随着一瞬失神,席妄软软的倒在床铺间,柔软的枕头垫在身下,男人从身后笼罩下一团挣扎不开的阴影,手臂从前边穿过,没进了被子里。
两人肌肤相贴,几乎没有阻碍,只从滑落肩膀的被子里露出交织相依的亲/昵。
祝九亲啄席妄的肩头,瘦弱的肩胛骨在手下颤抖着,不住的深深呼吸。
羞赧的绯色从他的耳垂一直漫到身上,席妄唇瓣微张,吐出几声难言的呼吸,颤抖着呜/咽出声,洁白贝齿和软/嫩红舌在唇间隐约可见。
他不自觉扬起头,露出修长的白颈,像是抵死缠绵般喉间发出哀求般的轻呼,被人从后夺取了呼吸。
祝九从后低头吻他,腻/滑柔软的舌勾着他,缱绻的深深纠缠,含糊不清的水声渍渍作响,含不住的水珠从唇角不住滚落。
席妄眼尾攀上些许红晕,他垂着眸子,沉溺于祝九给予的亲/昵之间。
随着他手指一紧,来回摸索间,席妄呼吸渐深,含糊不清的漫出几声哭腔,像是尾渴水的鱼艰难在被里踢踹几下,被人压着,如烙/铁般的□□抽动几下,直接将他撞倒在垫起来的枕头里,彻底将脸埋进软被里,没有了动静。
只露出一只红得滴血的耳朵,在发间羞赧的躲藏。
祝九轻笑一声,低哑的笑贴着耳朵,尖牙抵着耳垂耐心厮磨,性感又缠绵。
“老婆好甜。”
他舌尖微撩,在席妄耳边撩过湿漉漉的痕迹。
席妄痴痴抬眼,眼中水光潋滟,活像被蹂/躏坏了,眼尾漫着可怜的绯色。
“你、你轻点……”他低喃着,眸子失神的动了动身子,主动塌下腰。
这配合的动作叫祝九微哑,随即低笑出声:“好配合啊,乖老婆。”
“你身体还没养好,我们不做到最后。”他拍了拍翘起来的软屁股,一把把人抱在怀里,揽着腰揉了揉席妄的肚子。
“饿不饿?”
他偏了下头,亲昵的的蹭了蹭老婆如白玉般的耳垂。
席妄身体不好,虽然不像那些男人一般中年发福,身材管理十分到位,可也没有腹肌这种东西,肚子软乎乎的。
埋进去用点力,这里就会鼓起来,祝九摸了又摸,颇为爱不释手。
“……”席妄抿了下唇,想说自己没事。
祝九一看他蹙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漫不经心的将满手的脏污抹他腿上,和自己弄出来的那些一起,抹开了摊平了。
“好了,等你身体好,你不要我都不让,有孩子都给你干掉了。”
祝九咬着席妄的耳朵,语气发狠,一双湛湛凤眸锐利凶猛,直勾勾的盯着猎物。
席妄被他恐吓,只觉脸红心跳,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间漫到了尾巴骨。
都说老房子着火,就是说席妄这种三十多岁才遇到真爱的男人,心里火烧火燎的,经不起一点撩拨。
祝九这么一说,他呼吸一窒,倒真有种被人压着被强制住的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
“怪我身体不好。”他含糊两声,彻底红了脸:“……真有孩子就不让你碰了。”
席妄之前还说祝家族老这么想要孩子,不如求求列祖列宗给他要个孩子。
他要真能生,说不定还真能揣个崽。
“这话说的……你真想生?”祝九咋舌。
两个人都是男的,祝九对孩子并不执着,都是床上的胡言乱语。
瞧见席妄满脸绯红,倒一副真入戏的模样。
想生孩子,对于他们来说有太多方法,祝九正色:“我们两生不了,你真喜欢,领养一个也好。”
“不喜欢领养,我们就把那小姑娘当亲闺女,我看她性子好,以后好好培养也能撑场面。”
至于找别人生,那是想都不要想!
席妄也是这个想法,他低低反驳一句:“你也不许……反正不是你的,由我自己生出来的,我也不要。”
他霸道的很,祝九想要孩子,就只能由他生,其他的他才不许。
祝九顺了顺老婆湿漉漉的头发,在他额头亲了亲:“乖老婆。”
“去洗个澡,免得等下又着凉了。”
他用被子把老婆裹了起来,直接人和被子一起抱。
趁着这会儿身体热,浴室里开足了暖气,祝九把人抱到浴室,才把被子剥开丢在一边。
他身上一塌糊涂,不是吻痕就是祝九故意弄在他身上的脏污,祝九用水给他淋了淋,这才把他抱进浴缸里。
席妄身子白,亮眼的白昼灯从头顶撒下光彩,落在他身上,粼粼水流好似流漾着浪漫光色,他白得亮眼,肌肤间漫着被蒸腾而出的淡淡绯色,像是白玉含绯,漂亮得不成样子。
祝九洗了手,用湿漉漉的手给他抹了把脸,粗糙的手掌一下子带红了一大片。
他睫羽挂着水珠,颤抖着睫毛湿漉漉的望向祝九。
挂在墙上的蓬头持续不断的喷出热水,淋在两人身上,漫出袅袅雾色,柔和了彼此的眉眼。
席妄顺势歪头,眉眼弯弯的贴了贴祝九的手,笑盈盈的用湿漉漉的琥珀眼望着他。
“阿九,你最近有什么想买的吗?”
祝九抬眸:“怎么,想给我花钱?”
“你到底是我金主,还是我老婆?我给你省省钱不好吗?”他似笑非笑,一把将泡在水里的席妄捞到自己腿上。
“也没什么不好的。”席妄唇微抿,小小声说:“可是你之前没少花钱……没关系,我有钱给你花,那点钱我们还不需要省。”
祝九之前花钱没数,花钱也没限制,但他还真没什么物欲。
跟席妄摊牌后,他吃也吃的好,住也住的好,衣食住行都有席妄的助理处理。
祝九琢磨了一下:“你要真想给我花钱,我最近在琢磨炒股,不如支援我一下?”
他眸子微挑,暗示般摸了席妄的后腰一把,睫羽轻眨:“我床上补贴给你。”
席妄被他这一把捏得腰眼酸痒,不自在的躲了一下。
“……真不打算工作?”他偏开头,不自然的抿了下唇。
席妄想让祝九来公司帮自己,但祝九显然对此没太大想法,自己得空看看股市走向炒股弄期货。
他炒股显然就是玩玩,但到底是曾经纵横商场的商业奇才,几百万砸进去,短短半个月就翻了一翻。
他最近还培养小姑娘看股市,小姑娘配型不顺利,情况不太好,没人敢跟她说她的身体情况怕她多想。
祝九给她找点事做,让小姑娘闲的没事就帮他看股票涨幅,还试探着让她自己买了股。
这种东西是赔是赚也不好说,席妄倒是不缺这几百万,就由着小姑娘和祝九去玩。
“家里有一个厉害的就够了,而且咱俩都忙起来了,聚少离多你就该哭了。”
祝九漫不经心,一副打定主意要当家庭主夫吃软饭的模样。
席妄深以为然,就不再劝他了。
两人泡了会澡,席妄穿上柔软的睡衣坐在床边,等着祝九过来。
他手一伸,自然的被祝九抱到了床上。
“我身体不好,年纪又大,会不会嫌弃我?”席妄忍不住说。
他临睡前,还要吃调养身体的中药,身上一股草药味。
再一想自己三十多岁了,祝九现在才十八,席妄忍不住面露郁色。
漂亮柔和的眉眼微微一蹙,好似西施捧心,在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祝九:???
祝九掐了掐席妄的脸,没好气的训他:“就算你出去跟人说自己三十多,别人都会觉得你胡说,我老婆又漂亮又多金,不许这么说自己。”
“……我比你老了十五岁。”席妄抿着嘴巴,有点不平。
他摸摸自己的脸,光滑细腻,但是眼尾都有细纹了,到底比不上十八男高年轻亮眼。
大概年龄对于年龄差特别大的恋人来说,还是很叫人在意的。
“照你这么说,我要没死十五年,我这会都奔五十了,我和你走一起,人家肯定指着我说,看这不要脸的老牛吃嫩草。”
祝九顺着他的话,没叫席妄自顾自自卑,一把抱住席妄的腰,脸扑进他怀里,耍赖般蹭蹭。
“老婆,你嫌我老可以直说,你十三的时候我二十八,我比你老了十五岁呢!”
“还是说你嫌弃我这身体年纪小,没有经验睡不过瘾?”
“没有没有。”席妄连连解释,被扑倒在床上,被人压着滚了滚。
他被闹得又痒又笑,敏感得直打颤:“没有!不要闹我了!”
“老公就算五十岁,肯定也是帅老头!”他说完自己都笑了,似乎想到了祝九三十多岁的样子。
很有气势,很年轻,躺在病床上也不会有人觉得落魄,像是沉睡的雄狮。
那些祝家人特别怕他一觉醒来,一脚把他们踹死。
祝九扬起脸,懒洋洋的把下巴垫在他身上,伸出手勾了勾手指:“拉勾,互不嫌弃条约。”
“幼稚。”
席妄抿唇笑了笑,伸手去勾他的手指。
两人小指勾在一起晃了晃,又忍不住十指交握在一起,看着彼此,都忍不住露出了笑。
气氛正好,谁料一个电话突然打进了祝九手机。
来自医院的电话语气焦急:“喂,是祝笙的家属吗?她突发心脏病,正在急救,医生说情况紧急,麻烦您尽快赶过来……”
祝九深深拧眉,下意识看了眼席妄:“好,我马上来。”
“我去医院一趟。”祝九起身换衣服,正要让席妄早点睡。
席妄立刻坐起身:“我也去!”
现在夜深,去医院一趟,估计今晚是回不来了。
祝九有点不愿意,看席妄一脸坚定,皱着眉给席妄穿衬衫毛衣,又套了件自己的卫衣,拿大衣裹得严严实实。
不算冷的天气,席妄被好好裹着,他担忧的看着眉头紧皱的祝九,握着他的手安慰。
“没事的,有医生在呢。”
“……没,我只是在想。”祝九顿了一下。
他把车里的挡板升了起来,抱着席妄下巴垫着他的肩膀,在耳边轻声低语。
“我就是觉得太巧合了。”才处理完祝明,小姑娘就出事了。
在剧情里,小姑娘一直都是好好的,当然祝明与原主的第一次邂逅也不是现在。
也就是说,一切都提前了。
席妄听过他转述的剧情,被人抱在怀里,他眉目微动,面露思索。
他眉眼认真,思索间神色专注,连被祝九蹭了几下也只是淡淡偏头,显露出不同的情态。
祝九不想他多想,亲了亲他的侧脸安慰道:“说不定是我多想了。”
“总之我们先去医院看看情况。”席妄不置一词,先下了决定。
司机开着车,趁着夜色缓缓驶入医院地下室。
冰冷的手术室外,席妄与祝九匆匆赶来,签了手术单子,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手术室外冷寂极了,刺目的白光几乎亮如白昼,从头顶落下,以至于连休息的余地都没有。
席妄之前喝的中药里有催眠成分,此刻不免有些昏昏欲睡,坐在铁座椅上半垂着眼面露困倦。
突然脸侧一烫,他半抬起眼一个身影从眼前撩过在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肩膀靠进一片温暖中。
“睡一会吧,我抱着你。”祝九抚了抚席妄的额发,拢着他低声说。
他手里拿着一个从外面买来的眼罩,给席妄套上。
席妄被照顾着,手指攥着祝九的衣角,他迟疑了一下,轻声说:“如果人没了……”
“……这种病一时半会找不到配型是正常的,不是谁的错。”祝九低声呢喃。
[提醒宿主一句,主角受席妄的血型和她的血型一样。]
祝九赫然顿住,席妄靠在他的身上,他这一下格外明显。
席妄抬起头,撩起眼罩就见祝九眉眼冷凝,似含着不化霜雪。
“怎么了?”
“配型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真要说的话,更符合的人选不是我吗?”祝九对着不知名的存在冷声开口。
他像是听懂了暗示,又像是没懂,意味不明的发出冷笑。
“她想活着,别人也想活着。”
席妄听懂了,他皱眉:“那个系统说什么?”
“挑拨离间的话。”祝九低语,低眉看着怀里白白净净的老婆,低叹:“如果我没猜错,最狗血的来了。”
“系统想让你配型。”
而且肯定能成功。
席妄:……
“我国有着一套非常完整的刑法。”他下意识的提醒。
随即狠狠皱起眉头:“那个系统果然不安好心!”
“嗯,你没签什么器官捐赠吧?”祝九“嗯”了一声,不放心的偏头询问。
席妄摇头,他还想完完整整的去见祝九,而且他正在壮年,不可能会去想这些。
祝九放心下来,低头亲了亲席妄的额头:“乖老婆。”
席妄乖巧任亲,心里是彻底把系统恨上了。
任何阻碍他和阿九在一起的,都是敌人!
似乎是为了逼祝九下决定,小姑娘很幸运的从手术室转入重症监护室。
医生满脸凝重:“如果再没有合适的配型做心脏移植手术,恐怕……”
身为家属的祝九垂眸:“尽力救治,钱不是问题。”
他隔着门,从病房里的小窗口往里面看,十几岁的小姑娘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她身体太差了,如果不是有大笔大笔的金钱吊着命,现在早就停止呼吸了。
祝九在外面看着,莫名有些恍惚。
那双与他相似的凤眸似乎睁开了,湿漉漉的望着自己,那目光里有痛苦和祈求,耳边似乎传来了哭声,哀哀的哭求声若隐若现的在耳边抽泣。
小姑娘正在用虚弱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疼。
祝九神色恍惚,他抬起手,下意识的放在门上。
下一秒,他被电话铃声惊醒。
一切幻像如潮水般流逝,他怔了一瞬,打开手机。
从医院出发去上班的席妄给他打电话,在吵杂的外音里,他深深呼吸,语气后怕。
“阿九、阿九……我、我出车祸了。”

第102章 替身亡夫(完)
小姑娘短暂平安后,席妄就带着司机保镖先打算去公司,他准备把工作暂且放一放,专心陪着祝九。
小姑娘配型不成功,可能没几天了。
虽然相处不长,但席妄对小姑娘还是很有好感,祝九也不像是不在乎她的样子。
席妄打算先把工作推一推,先陪着祝九把事情度过去再说。
却不他坐上车,正听着助理汇报工作,突然车身一震。
在大路上,一辆大货车不受控制直接朝他们撞来。
高薪聘来的司机一踩油门猛打方向盘,硬生生拉着车一头撞进了绿化带里。
司机一头撞上玻璃,撞得头破血流,席妄往前一扑,被安全带拉着扑进弹出的安全气囊里。
他没受什么伤,站在空旷的地方,几个黑衣保镖围着他,助理弯腰为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
那个大货车一头撞在绿化带上,司机惊魂未定的推开车门从里面摔下来,捂着脑袋坐在地上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救护车和警车乌泱泱的赶来,利索的处理现场。
席妄被人围着,正要上前说什么,一个花盆突然从头顶砸落,啪嚓砸在他的脚边。
警察齐齐抬头,只见头顶废旧的居民楼空空荡荡,看不到一个人影。
助理悚然一惊,立刻大惊小怪的招呼人把席董围得更紧密几分,密密麻麻的黑伞遮住了太阳,将席妄掩藏在黑暗之下。
席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这么紧张。
“给阿九打个电话。”席妄的手机在一开始就摔破屏了。
就在祝九接完电话说要赶来的这半个小时里,席妄走路遇见一只发了疯的流浪犬,在人群中窜来窜去直追着他咬。
席妄脚步匆忙,躲进警车里一关车门好不容易逃过一劫。
下了车,他才往警局走,前面的地面突然塌陷出一个近十米的深坑。
他谨慎的避开路段走进警局,顿时一路火花带闪电,电路噼里啪啦的像是放烟花般炸开。
炸得警官们嗷嗷叫,迅速从各种电器旁边跑开。
“还好没有人员伤亡。”
一片混乱中,苦中作乐的警官们给他倒了杯水,请他在会议室里坐下。
他一坐在会议室,头顶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席妄本能一退,天花板“轰隆”砸了下来。
警官们:!!!
最后,席妄艰难的录完笔录,在保镖们的围绕下,被赶来的祝九接走,带回了医院里。
经历过这么多生死劫难,他毫发无损,最多弄乱的衣服,头发显得格外凌乱。
祝九眉头紧皱,显然十分担忧。
席妄倒是满不在乎,还安慰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也没什么事嘛。”
“说不定笙笙的病就有救了呢!”
“……那也不能拿你来换。”祝九薄唇紧抿,将席妄护进怀里,浓密的睫羽垂落间,给深邃的黑眸笼罩下一层化不开的阴霾。
感受到祝九的珍惜,席妄嘴角微勾,依恋的靠在他的肩上。
“没事的!没事的!”
席妄拍了拍像是大狗狗一样抱住自己不放的祝九,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
祝九动了动,将脸越发深埋进他的脖颈中。
笙笙的病没有救,就算席妄不断的砸钱进去,她也始终闭着眼睛躺在重症监护室,配型很不顺利。
系统却在祝九耳边怂恿:[你还在等什么,这么多意外,只要你想,你的妹妹很快就会好起来。]
祝九面色阴沉:“席妄可没有签什么器官捐赠书。”
[你是他的丈夫,你可以决定他的遗体使用。]
“……配型不一定成功。”
[怎么可能不成功?这是一本替身文学,作为把你当替身的罪人,他就应该为了祈求你的原谅为你付出所有,只要你想,一切都会成功!]
[你要不信,可以带他去配型,他的心脏就是最合适的……你在搞什么?!你想做什么!!!]
在系统的尖叫声中,祝九像是出神般,猛然拉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他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个小姑娘在眼前哭求喊痛的样子。
那个孩子很小,也就一两岁,长得玉雪可爱,可能刚刚会说话……
[你在干什么!你不能这么做!祝九!!!]
在系统的尖叫声中,祝九猝然抬眸。
一双黑眸中神光湛湛,如碎裂的珠宝般裂开道道妖异:“她的胸膛里,放着的真的是心脏吗?”
祝九哑笑出声,他的手放在小姑娘的心口,猛然插入血肉。
他抬起手,手中是三节如玉一般玲珑剔透的脊骨——稚嫩的神骨。
四周的画面在一瞬间破碎成镜,重症监护室眨眼间被黑暗吞噬,看不见的梦云如墨般在眼前不断扩散。
“我一直在想,你当初那一箭的意义是什么,原来是将自己藏在了我身上。”
[不——放过我!放过我!]在系统、不,是主神的尖叫声中,祝九抬手,狠狠插入了自己的心口。
“一切都结束了。”
他掏出心脏,缠绕在血肉中的黑雾纠缠不休,像是知道自己即将溃败,疯狂的向外逃窜。
猝然间,被一条蛇尾贯穿后心,整个身躯风化般在黑暗中崩塌,化作流沙被黑暗吞噬。
“……席妄。”祝九捧着自己的神心与稚嫩的蛇骨,他抬头,眼前是一片耀眼的星海。
顺着河流一般的世界海逆流而上,在璀璨的世界尽头,流光溢彩般的极光如瀑布般流泻,裹挟着无数颗新生的世界,流向世界海中。
梦幻的色彩漂流而下,神明缓缓回头,如梦飘渺的银发在空中飞舞,身上的五色神衣于星海中灿灿生辉,却不减风华。
相貌姝丽,霞姿月韵。盛矣丽矣,难测究矣。
祂怀中抱着一具玲珑剔透的神骨,缺了三节神骨,和一颗跳动的神心。
由无限法则汇聚的星河如瀑泼洒在祂的身上,祂眉眼朦胧,飘渺浩瀚,在无穷无尽的馈赠中盈盈望向祂。
“阿九。”
祝九也看着他:“你醒了,席妄。”
席妄顿了顿,低低的答应:“我醒了,你……”
祂想要说什么,琥珀色的眸子里溢满了灵动的情愫,像是盛满了星光,将要随着情意一同流泻而出。
祂想要问,阿九在梦里说的那些话算不算数?祂对于阿九来说算什么?祂……
祂有很多想问的。
祝九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祂就迟疑的没有言语。
祝九将自己手中的三节神骨与心脏放在遗骨之上,还在跳动的心脏是从祂身体里挖出来的,空荡荡的胸膛缺少了神之心,它也仍然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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