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怀崽后被豪门反派盯上了—— by论糖
论糖  发于:2024年02月21日

关灯
护眼

大李想去拦也来不及了。
核爆的声音在大李脑海中响起,无人生还!
出人意料的是,陆卓勋并没像平时那样,万般嫌恶的甩开,他的眼睛盯着温焓血色全无的嘴唇。
温焓在说:“求你。”
轻微的声音只有旁边的陆卓勋听得见。
温焓的手再次抓紧,眼神突然聚焦,看向陆卓勋,“120到了么?”
陆卓勋眯起眼睛,“你还打了120?”
温焓的眼神又失去焦距,嘴里嗫嚅道:“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叭!陆卓勋额头上的青筋瞬间爆起。
没得到回答,抓着他手腕的手指开始用力,急切道:“你是120吗?”
陆卓勋很想说,我是歪脖子树,然而拉不下面子。
救死扶伤的天职压倒了对陆卓勋的惧怕,白衣天使们救人心切,主治医生忙回答:“他是120,我们都是120!”
温焓终于注意到熟悉的白大褂,“谢谢。”
他松开手,在120和两针安定的双重作用下沉沉睡去。
医生再次开始忙碌,陆卓勋和大李退出抢救室。
陆卓勋未受伤的手上沾着血迹和汗水,那是温焓刚刚弄上去的,大李吓的后背一阵阵冒热气,战战兢兢地递上纸巾和消毒水。
陆卓勋兀自盯着自己的手,沉默的像一尊雕塑,眼中喜怒难辨。
完了!老板被气傻了!
大李内心一阵哀嚎,这不是马尔其移动电子宫,这分明是他移动的坟墓!

车队驶入济华医院,直奔私人停车场。
这是滨海最大的私人综合医院,精湛的医术和令人咋舌的费用驰名C国。
手术室门口。
院长林爵严阵以待,他身着蓝色手术服,快速上前,接过转运车,亲自推进手术室。
显示“手术中”的红色灯牌亮起。
陆卓勋的手指不自觉抽动几下。
大李再次递上酒精湿巾,陆卓勋这才慢吞吞的擦去手上的血迹。
手术室内,林爵翻开温焓的眼皮,“怎么回事?”
跟车的医生退到副手位置,“已经下了两针安定,病人神经高度紧张,不肯入睡。”
温焓感觉自己好像沉在水底,所有声音隔着一层水膜传来,这层膜仿佛降低了声音的传播速度,医护们说话的影像像被减缓播放的电影。
温焓知道,不是他们说话声音变慢,是他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变慢了。
有人扒开他的眼皮,温焓努力想靠近水面,想要挣脱包裹自己的水膜,听清他们的对话。
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虚弱的身体、任人宰割的处境......,这一切都令他深深不安。
“准备麻醉。”林爵道。
几乎话音刚落,就有医生举着针管上前。
林爵意外的看了那人一眼,手术服和口罩将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无法辨认。
温焓视线里出现模糊的影子,那人举着针管不断靠近,惨白的灯光下,金属针头闪出一星寒光。
麻醉.....
麻醉......
原书的温焓就是死于麻醉后的大出血!
这药有问题!
温焓骤然起身,裹在周身的水膜被暴起的动作撕裂,声音和痛感一起袭来,他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
那人被吓了一跳,捏住腕骨的力量及其刁钻,险些让他握不住手里的注、射、器。
“陆卓勋!陆卓勋!”温焓冲着手术室的门大声喊。
周围的医护立刻上前,想要摁住温焓,“先生,你不能动!“
“快躺下,你会死的!”
......
眼看冰冷的针头就要刺向血管,温焓的瞳孔瞬间放大。
他不能死!
现场的医护并不清楚内情,他们只会在无意中成为帮凶,只有陆卓勋可能救他。
“陆卓勋!”温焓爆发出怒吼。
“我在。”华丽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无比安心的力量。
电光石火之间,温焓的手腕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他轻而易举制住刺来的针头,随即翻转手腕。
针头调转,刺向握着他的人,那人大惊失色,使出浑身力量挣扎,陆卓勋岿然不动,巨大的腕力下,那人手腕弯到可怕的程度,登时惨叫起来。
“你是谁?!”林爵看出问题,厉声质问。
陆家医务团队的每个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这个声音他却不认识。
陆卓勋居高临下,手指用力,半管液体全部打进那人体内。
“啊啊啊啊.......!”那人无论如何挣扎,也难以逃脱钳制,眼看液体不断推入,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卓勋,你......!”林爵震惊的看着眼前一幕。
陆卓勋抬起手,止住林爵的话头,将针管递给他,里面还剩半管药剂,“让人去查。”
林爵接过针管,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人,“他......”
陆卓勋瞥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死不了。”
但如果注射的是温焓,他一定会死。
大李带人将昏死的人抬出手术室,手术继续。
温焓的脸上扣着氧气面罩,手仍旧抓着陆卓勋不松开。
陆卓勋盯着握住自己的细白腕子,刚擦干净的手又沾满汗液和血迹,他的身体面向手术室的门,已然准备要走,却僵在原地,
林爵:“卓勋,病人情况很不稳定,你先不要动,等麻药起效再离开。”
陆卓勋表情如遭雷击,登时空白,他瞥开视线,缓缓点了下头,显得十分不情愿,护士立马上来,往他身上套无菌服。
林爵:“男人的身体构造与女人不同,顺产不现实,必须剖腹产,需要全麻。”
林爵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陆卓勋盯着他不说话。
林爵深吸一口气,“病人的情况过于特殊,麻醉方式不同于普通剖腹产手术,在这种情况下,全麻可能对孩子产生不可逆的影响。”
“林爵!”陆卓勋的声音带上几分沉冷。
林爵一凛,赶忙吩咐道:“全麻准备!”
“不......”微弱的声音自呼吸面罩下传来,虚弱却异常坚定,“我不同意......”
“什么?!”林爵不可思议的望向病床上的人,他以为温焓没听清楚,“全麻是对你来说是必须的,这场手术的疼痛等级已经超过常人可以忍受的范围,他会对你的神经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你甚至可能活活疼死!”
温焓脸上缓缓绽出一抹笑意,“我知道,我不同意......”
林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觉得自己可以父凭子贵?!”陆卓勋的声音充满嘲讽,“做梦!全麻!”
温焓的明如寒星的目光转向他,咬牙道:“你敢!孩子如果出事,我第一个弄死你!”
陆卓勋简直被他气笑了,“我倒要看看温少弄死我的速度快,还是爬床的速度快!”
“你!”温焓眼看要暴起,旁边的工具台被撞的晃动,上面的工具叮当作响,一旁的护士小姐姐慌忙按住。
滴——!机器报警声响彻手术室。
“病人心率急速下降!”
陆卓勋感觉几道责备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抬起头,不,准确的说是整个手术室的人都在用责备的眼光看他。
“......”陆卓勋:??!!
“勋哥!祖宗!你可别说话了,再说给气死了,你去接人家一趟,就为了接回来气死么?”林爵从小和陆卓勋认识,如果摘下口罩,人们会发现这位身居高位的医学博士其实非常年轻。
陆卓勋体内血压急速飙升,“我!”
林爵:“勋哥,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就出去吧。”
陆卓勋冷着张脸,微微侧开身子,露出温焓紧紧握住他的手,好似真的马上要离开。
林爵看到后立马改口,“你先别动!”
陆卓勋轻哼一声,侧过脸去,满脸不耐。
温焓的眼神再次失去焦距,片刻后又恢复清明,“陆卓勋,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凭和我一夜、情的关系?!如果你敢全麻,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林爵:“......”
陆卓勋骤然看向他,温焓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躺在那里,命悬一线,却仍拥有支配一切的气势。
这太违和了!
没等陆卓勋还嘴,温焓再次陷入昏迷。
陆卓勋:“......”
这种拿命吵架,没等别人还嘴,就中途掉线歇菜的吵架方式简直能气死他!
陆卓勋深吸两口气,他告诉自己: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善个屁!
“卓勋......”林爵很是为难,在一旁征求他的意见。
陆卓勋看向再次掉线的温焓,他的状态很奇怪,两支安定在他身上几乎不起作用,他意识清醒和涣散极富规律,以固定的时长交替出现,清醒的时间略长,通常保持在一分至一分半,意识涣散的时间却一直维持在20s左右。
精准的好似经过千万遍训练。
掉线的温焓上线了,两道目光在无声中对峙。
他不是单纯的恐吓,陆卓勋沉声道:“半麻,快!”
一声令下,手术开始。
下刀前一刻,林爵稳住微微发抖的手,神情立时专注无比,有条不紊的主导整场手术。
利刃切开皮肉的痛感清晰传来,温焓死死咽下溢出口的闷哼,用力咬紧牙关,陆卓勋的手腕被攥的生疼。
他再次周而复始的清醒与沉沦,然而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每次醒来时,眼中的惊惧越来越多,泪水不断溢出。
陆卓勋感到一丝丝不对劲,温焓以性命做赌注,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什么让他害怕?
他顺着温焓的目光向上望去。
光线在光洁的屋顶上形成反射,清晰的倒映着手术室里的一切:明亮的手术灯、手术台、忙碌的医护人员、陆卓勋、还有温焓被剖开的,血淋淋的腹腔......
在温焓再次清醒的时候,陆卓勋猝然伸手,大手轻柔的盖住他的双眼,“别怕......”
“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能坚持下来。”滚烫的泪水濡湿手掌,温焓一直在流泪,陆卓勋的声音少有的柔和,甚至称得上温柔,他转头问林爵,“还要多久?”
“十分钟,十分钟后孩子剖出来,马上全麻。”林爵满头是汗,旁边的助手正给他擦额角的汗。
陆卓勋在助手的眼中看到了泪水,悲痛甚至于悲壮的情绪在手术室内蔓延。
“控制你们的情绪,专注手术!”林爵训斥道
“是!”
“是,林院!”
......
温焓的睫毛颤动如鸦羽,在陆卓勋手心扫动,昭示着主人的不安,他无比想要逃离这里,可剧烈的疼痛一次次将他攫取回来。
好疼!如果有灵魂,那么它一定在尖声厉叫。
好想离开......
去哪里......?
昏暗的审讯室里,中东面孔的大胡子拉着他的头发,“温焓,你的小队在哪里?告诉我!”
温焓的视线早已被血水模糊,世界一片猩红。
“你知道声音在固体中传播的速度更快,更清晰吗?温焓,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了吗?那是你的第十二根骨头,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意识从一个空间抽离,又被困进更可怕的鬼蜮......
已经超过40s了,温焓意识抽离的时间越来越长,仪器上的监测数值开始急速下降,顷刻接近报警的边缘。
“温焓,还有五分钟,五分钟后,孩子会安全降生,医生会给你全麻,你就不会再疼了。”陆卓勋俯下身,靠近他,“温焓,现在放空你的大脑,努力控制他......,你最喜欢什么地方?离开这里,去你喜欢的地方,那里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很暖和?那里有什么颜色......?”
温焓苍白的嘴唇微微开合,重复道:“很暖和......”
“那里有谁?”陆卓勋的声音悠远蛊惑,温焓终于放下戒备,痛苦使他本能的想要逃离这里,他逐渐开始配合这场简单的催眠。
“有我的宝宝......”
陆卓勋皱起眉头,温焓最喜欢的地方有没出生的孩子,换句话说,现实中没有他喜欢的地方,他喜欢的地方只存在于想象中。
陆卓勋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手掌下,睫毛快速的扫动掌心,带来一阵阵酥痒感,温焓要从抽离的状态挣脱了,陆卓勋赶紧开口道:“那里很暖和,有温暖的光线,光线包裹着你和宝宝......”
......
手术终于接近尾声,陆卓勋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温焓,那里除了你和宝宝还有谁?”
掌心再次传来一阵轻痒,缓慢又触感清晰,温焓在思考,陆卓勋耐心的等待着。
“还有.......”温焓嘶哑的声音响起。
陆卓勋不自觉的靠近,好似生怕自己漏掉他的回答。
其实他根本不必问最后一个问题,但鬼使神差的,他问了。
温焓:“还有大胖狗.......”
陆卓勋:“......”

“哇——!哇——!”
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响彻手术室,温焓骤然从昏迷中清醒,他松开陆卓勋的手掌,细瘦的腕子向上微微抬起,想触碰啼哭的孩子,可他太虚弱了。
陆卓勋:“全麻!快!”
麻醉注、射后,浪潮一样的困倦感不断袭来,温焓半阖着眸子,纤长的睫毛不安的抖动着。
护士将孩子抱到他跟前,她想对年轻的父亲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话,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孩子很健康,你可以休息了。”陆卓勋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无比安心的力量。
温焓缓缓闭上眼睛。
最后的缝合结束,林爵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身上的手术服全湿了,他眼圈发红,微微侧头调整情绪,再开口时,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检查血液库存,通知何主任和外科夜班准备,其他人休息。”
屋内众人有条不紊的进行手术收尾,年轻的小护士收拾着手术台。
病床上的温焓忽然轻轻咳嗽一声。
他的脸色依旧脆弱苍白,如同一张白纸。
刚才那一幕再次撞入脑海,护士的眼睛又涌起热意,她泪眼朦胧的在手术耗材登记表上签下名字。
手术室的门开开合合,陆续有医护出去,众人并没有离开,没人比他们更清楚温焓经历了什么。
那种等级的痛苦,这个纤弱的年轻人真的能承受的住么?!
即使活着下了手术台,还有术后并发症、神经痛、更可怕的是心里上的创伤,没人知道等待温焓的是什么。
医院走廊。
越来越多医护聚集在门口,他们无不汗流浃背,身上沾着斑斑血迹,有人在用自己的方式祈祷,祈祷上天能感动于强大的意志,厚待这位年轻的父亲。
消失的林爵换上白大褂,双手插兜,大步流星走过来,“都去休息,在这里围着干什么!没事干就去夜班帮着准备!”
话落,医护们纷纷散去,走廊里顿时空空荡荡,清冷的白炽灯将陆卓勋修长的影子拉的更长,他转过头看向林爵。
林爵慢慢坐到椅子上,整个人散架一样,顷刻间失去所有力气,他慢慢掏出双手,两只手抖得不成样子,“如果温焓有事,就是我亲手杀了他。”
“他不会有事,你做了自己该做的。”陆卓勋大步走开,拐进私人休息室。
早有守在门口的保镖为他开门。
厚重的房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和视线。
他没有开灯,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室内,带来一室清辉,黑暗里,他举起沾满温焓泪水的双手,水迹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泪水随着动作,从指尖渐渐汇聚到掌心,又沿着掌心流向手腕。
陆卓勋黑沉沉的目光一路盯着晶莹蜿蜒的水迹。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进。”那一刻,疑惑、失神、惊讶、难过......,所有情绪在转身的瞬间消弭不见。
保镖推开门,小护士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外,盯着陆卓勋的脸发愣,意识到自己盯着老板看了太久,她飞速低下头,窘迫的脸颊一片绯红,“陆,陆总,温先生的病危通知。”
手术结束后,温焓并没脱离生命危险,医院下了第一道病危通知。
陆卓勋大步上前,接过文件。
“少爷。”声音苍老浑厚,来人一身深灰色西装,熨烫的一丝不苟,正是陆家的老管家李叔,“您不用亲自签,让属下代签即可。”
陆家起于滨海,经营数代,先祖现在还在C国历史教科书里,是有名的老钱,世代豪门巨富。
从出生起,陆卓勋就吸引了无数关注,他容貌出众,仅凭两张下车的偷拍,就从金融版出圈,登上娱乐版。
万一孩子的事情传出去,难免给老爷和少爷添麻烦,关键这孩子还不知道是不是陆家的种,费尽心思,想和陆家攀上关系的人数不胜数,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得上少爷一个眼神,
“少爷。”李叔又叫了一声,“我来签吧。”
“如果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林爵这个院长也不用干了。”陆卓勋刷刷签上名字,把文件递给护士。
那字体遒劲有力,恣意潇洒,人如其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小护士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一溜烟跑了,她刚入职不久,还不能进手术室,平时负责跑跑腿,现在才明白护士长为什么拉住她叮嘱:“别看陆总的脸。”
李叔:“少爷,那孩子现在在保温箱,大李和小李都在那边守着,亲子鉴定已经开始做了。”
恐怕手术没结束,孩子的DNA已经进实验室了,要不是一切安排妥当,李叔不会出现在这里,陆卓勋点点头,“老爷子呢?”
温焓的情况依旧危机,林爵在为突发情况做准备,他接过护士递来的文件就是一愣,“陆总签的?”
他明明看见李叔过去,才让护士也过去的。
“我,我......”小护士吓的够呛,以为自己做错事情了。
“没事,你去忙吧。”林爵冲她笑笑。
小护士赶忙走开,林院也是陆总的发小吧,陆总和他的几个发小都好帅!难道帅哥只和帅哥做朋友。
医院32楼,顶层。
向下望去,滨海万家灯火璀璨,济华医院就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作为C国最顶级的私人医院,无数豪门富商举着钱也一床难求,VIP病房更是贵的令人咋舌,但陆家却占了一整个顶层,因为济华的背后就是陆氏。
陆卓勋收回目光,看向对面的陆万钧。
父子两的坐姿几乎一模一样,一只胳膊搁在真皮沙发扶手上,放松的靠着靠背,长腿向前舒展。
相同霸气的坐姿,相似凌厉的眉眼,一样修长卓越的身形,单看这场景,让人立马能脑补一场父子相斗,分分钟几十亿美元,你死我活的豪门狗血剧。
实际上,父子两个熬得眼睛通红,好似两只大眼瞪小眼的兔子,只是在等一份报告罢了。
当然主要是陆万钧自己睡不着,仗着老子的权威也不准儿子睡。
陆卓勋对于他爹坐不住的行为嗤之以鼻,到也没去睡觉。
亲子鉴定报告终于出现在桌上。
陆万钧深吸一口气,翻开报告的神情像拆定时炸、弹。
陆卓勋盯着他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微米起眼,然后悄悄呼出一口气,这才发觉整个后背紧绷的发酸。
陆万钧把报告往桌上一扔,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两条浓眉拧起
真能演!陆卓勋瞟他一眼,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随手拿起鉴定报告,扫了一眼,不耐烦的扔回桌上,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滑过发干的喉咙,陆卓勋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陆万钧中气十足的开口,“放心了吧?你小子头上差点带绿!”
陆卓勋冷冷回视:“你要是想乐就乐,别端架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可是开窍了!还一步到位!儿子都有了!”陆万钧重新拿起报告,爱不释手的端详,从老花镜上方偷觑陆卓勋,状似无意的嘟囔,“咱们陆家什么时候能有个女孩......”
陆卓勋不耐烦的翘起二郎腿,转头看向窗外。
陆万钧继续拿着报告,美滋滋的哼唱,仔细听,他哼的是一首法语摇篮曲,小时候,陆万钧也给他唱过,陆卓勋扯扯嘴角,难得没反驳自己的老子。
八岁的时候,母亲意外去世,这对陆万钧来说是致命打击,年幼的陆卓勋活在失去母亲的痛苦中,又深深恐惧于父亲会崩溃,好在父子两相互扶持,终于从阴影中走出来,当时的陆万钧不过三十多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他相貌家室无可挑剔,却一直没再娶,一个人拉扯陆卓勋长大。
哼了一半儿,陆万钧回过味儿来,自觉有些丢脸,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把面前的文件袋扔到对面,“这是温焓的资料,人,你尽快送走。”
陆卓勋抬眼看他,陆万钧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他们父子两有君子协议,互不干预私生活,陆万钧态度如此坚决的打破协议,看来这个温焓私下比传闻更不堪。
他是认真的,人不送走,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
陆卓勋没说话。
陆万钧缓下语气,柔声道:“你喜欢男人怎么不跟爸说?干净的好男孩儿有的是。”
陆卓勋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他,“那你给我介绍男孩儿相亲?”
“咳咳咳......!”陆万钧登时气急,颤抖着手指指他,“你!你!你......!”
自从妻子过世后,陆万钧鲜少展露笑颜。
十几年的时间仿佛能改变一切,又好像一切都没变,妻子祭日那天,陆万钧还是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陆卓勋看在眼里,他知道父亲心中的缺口并不是他作为一个好孩子能填补的,经过严谨慎重的思考,十八岁的陆卓勋做出成年后的第一个决定:
给他爸相亲。
陆卓勋的母亲是外籍华裔,一米八的高挑个子,二十出头就取得微电子工程博士学位,明艳中带着英气,追他的人从M国排到C国。
按照这个标准,陆卓勋开始了寻找,还发动发小帮忙。
当陆卓勋第一次带着事业有成的女企业家坐到陆万钧对面时,陆万钧很愧疚,他认为缺失的母爱造成儿子喜欢比自己大一轮以上的成熟女性,这个阶段的女性当然有独特的魅力,但陆万钧还是心疼。
一个月里,他见了六位优秀的女性,当陆卓勋再次吊着眼角问他感觉怎么样时,陆万钧终于回过味儿来,这小子是在给他找老婆!给自己找后妈!
在陆万钧激烈反对下,陆卓勋才停止安排相亲。
至此,对于相亲,陆万钧产生了深刻的心理阴影,不是因为那些女性不好,相反,她们及其优秀,独立自信而迷人,给陆万钧留下很深的印象,阴影来自于她们看他时流露的怜惜,像极了看路边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想这混小子是怎么描述自己的,陆万钧就尴尬的想逃跑。
特别是双方坐下来的时候,陆卓勋事不关己,悠然自得的好像老子!自己反而局促的像个孙子!
岂有此理!
相亲事件直接促成了君子协议,加上陆卓勋的洁癖,陆万钧已经做好绝后的准备,谁知天降大孙子!
陆万钧高兴的能跑八个马拉松!
心情好,陆万钧不跟儿子计较!他煞有介事的从怀里掏出支票,撕下一张,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一千万!让他离开我儿子!”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咱就是说这个崽啊,长大后呢,他在隔壁和末世穿来的大佬老婆贴贴,点开作者专栏,轻松小甜文《和联姻对象在求生综艺里度蜜月》求收藏,
(づ ̄3 ̄)づ╭~

陆万钧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温焓。
陆卓勋没心思陪他过戏瘾,眼看老爷子签完最后一笔,一把拿走支票。
“我去给他,另外,我们年轻人都用手机转账。”
“你说谁老!” 陆万钧气急败坏,“老子22岁生的你,今年刚刚51,男人五十一枝花!”
陆卓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朝后扬扬手里的支票,“多谢!”
陆万钧怒吼:“还我血汗钱!”
爷俩一个绷着脸走了,一个满脸怒容的坐屋里吼。
旁边的李叔呵呵直乐。
老爷和少爷是真开心啊!
几十年了,父子俩表达感情的方式还是这么别扭。
离开顶层,陆卓勋独自来到重症监护室。
孩子的保温箱就在里面。
婴儿小小的,呼吸极其微弱,让他想起生死线上挣扎的温焓。
根据调查资料记录,温焓暗恋家中义子陈玉,对他百依百顺。
眼睁睁看着偌大的家业被陈玉蚕食殆尽,却无动于衷。
而陈玉已经公开自己的恋人,温焓还倒贴上去,被人嘲笑是第三者,两男侍一夫,简直荒唐!
他性格懦弱至极,考上清北,又无心学业,连毕业都成问题。
最令陆卓勋不能忍受的是,他居然以这个孩子为耻,在怀孕期间喝烈酒,故意吸烟,滥用药物......
想尽一切办法折腾自己,妄图杀死腹中的胎儿。
陆卓勋的眼底浮现一层阴翳。
他伸出手,隔着玻璃墙,抚摸里面的小生命。
玻璃的触感微凉,像极了温焓沾在他手上,又渐渐冷却的眼泪。
陆卓勋不由的想起他当时的眼神,那绝不属于弱者。
如果他讨厌孩子,为什么宁可疼死,也要保证孩子不受一丝伤害?
他赶到温家的时候,陈玉和洛佳声昏死在地上,眼睛上青黑一片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温焓手术时的表现,太过不同寻常,像极了受过某种特殊训练。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勋哥。”
林爵拿着份文件,急匆匆走过来,后面跟着大李。
发红的眼睛说明两人皆是一夜未眠。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