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图谋不轨—— by鹿白
鹿白  发于:2024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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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钟声敲响,鞭炮烟花在城市中此起彼伏的炸开,火药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电视还开着,但没人在看晚会,蒋洄他们依旧听不清电视里的声音,三个人抬手碰杯,蒋洄在桌子底下轻轻牵住了喻年的手。
外面的鞭炮声渐渐小了,曲沐阳喝了一口酒,约莫是酒有些上头,他放下酒杯的时候红着眼,看上去像是喝醉了,他拿筷子敲了两下酒杯,醉眼朦胧道:“新的一年,嗝,我一定要考上Y大!”
Y大是秦观南的大学,蒋洄和喻年看着曲沐阳,又和他碰了杯,此时的曲沐阳已经坐不住了,他顺着椅子滑落在地上,没把话说完,就直接睡着了。
蒋洄无奈的起身,随便找了一件卧室,把曲沐阳安顿好,伸着懒腰走到餐桌旁:“要出去看烟花吗?”
喻年盘着腿坐在椅子上,他吃的有点撑,还有些困,喻年有些缓慢的摇了下头,歪头靠在蒋洄身上:“不想去。”
蒋洄的心里像是被柔软的棉花糖塞满了,他揉了下喻年的头发:“宝宝,那我们回去睡觉好吗?”
喻年下半身没动,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伸开双臂,看着蒋洄:“抱。”
蒋洄弯腰把他的玫瑰藏在怀里偷回了家。

“年年,起床了。”
蒋洄的声音在喻年耳边响起,现在是喻年平时起床的时间,可床上的人只是蹙了下眉,闭着眼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呼吸很快又变得绵长。
“年年,起床了。”
叫他起床的声音似乎不知疲倦,昨天睡的太晚,房间里又过于温暖,喻年完全不想动,他不耐烦的拉起被子盖住头,皱着脸继续睡。
房间的门轻微响动了一声,蒋洄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在手机闹铃即将要响第三遍的时候,抬手关掉了自己昨天晚上在喻年手机上录好的闹钟。
蒋洄翻身上床,轻轻把被子拉下来,露出喻年憋得微红的脸。
“宝宝你今天怎么这么懒?”蒋洄的手伸进被子,把人揽在怀里,喻年睡的有些热,蒋洄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认他赖床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唔......别吵,我再睡一会。”喻年依旧闭着眼,他抬起头,精准的在蒋洄微凉的唇上敷衍的吻了一下,然后重新缩回他怀里继续睡觉。
“好好好,我不吵,”蒋洄像是有些无可奈何:“我爸他们开了视频电话在等你,我去”关掉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喻年突然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怎么不早说?”喻年顾不上和蒋洄掰扯了,他迅速扯掉睡衣,飞快下床,捞过椅子上的白毛衣正要往头上套,表情突然变了变。
“怎么了?”蒋洄穿戴整齐的侧卧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看起来像个衣冠禽兽。
喻年无言的隔着一段距离,把毛衣摔在蒋洄身上,绷着脸朝着卧室里的卫生间走。
蒋洄一只手接住了毛衣,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看见略微粘稠的液体沿着喻年笔直的双腿缓缓流下,蒋洄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昨天闹得太晚,他没来得及清理就抱着喻年睡了过去,今天一早又被老蒋的电话震醒,他怕吵醒喻年,就去客厅接了电话,然后……
蒋洄翻身下床赶紧追过去要帮忙,却险些被喻年甩上的门打到鼻子,他站在门口听着卧室响起的水声,觉得自己和吃饱就跑的渣男没什么区别。
喻年可能一时半会没法从浴室里出来了,蒋洄惺惺的走出来卧室,顺带关上了门,他原本想跟老蒋和父亲说一下晚些给他们打过去,但刚走到客厅,突然看见饼干坐在蒋洄刚刚坐的位置上,冲着手机屏幕叫了一声。
蒋洄的手机立在手机支架上,他顺着饼干闪出来的空隙,清晰地看见了老蒋惊喜又欣慰的表情。
“真乖,等爷爷回去给你发压岁钱。”老蒋慈爱的说。
饼干听不懂手机里的人在说什么,它好奇的嗅了嗅手机,很快就被其他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然后纵身一跃跳上茶几,叼出一袋零食,还没来得及带着“赃物”藏回窝里,就被蒋洄抓了个正着。
蒋洄拽着饼干的后脖颈把它提起来,坐下来,揉了两下狗头,把它放在腿上。
“喻年呢?”老蒋转着头四处寻摸了一圈,奈何手机视野有限,啥都没看见。
“他......”蒋洄干咳了一下,开始编瞎话:“他昨晚写卷子,睡得太晚了,现在还没醒,我们晚点给你们打过来。”
和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伴侣不同,蒋洄的父亲不愧是过来人,一下就看穿了蒋洄的小心思,他语气和善的看着蒋洄,提醒道:“ 注意节制,标记之前记得询问人家的意见。”
和长辈谈论这样的事情,多多少少有些不好意思,蒋洄含糊了两句,想要挂掉电话,老蒋拦了一下他:“正好喻年不在,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您说。”因为上次的事情,蒋洄听见这话几乎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他神情严肃的看着屏幕。
“你司叔叔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蒋洄的神情瞬间松弛下来,他“哦”了一声,似乎不是很想听下去了。
“他说司珏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年前就一直在住院。”老蒋说。
“您要是想让我去医院看他,咱们趁早挂电话吧。”蒋洄捏着饼干的耳朵,开始蹂躏饼干。
“呸,看个屁,”老蒋翻了个白眼:“你当你老子有毛病吗?喜欢棒打鸳鸯?”
“那您这是?”蒋洄问。
“你司叔叔跟我说,他前两天整理司珏房间的时候,在他桌子上看见了一摞你的照片。”
蒋洄皱着眉问:“什么照片?”
“好像是在学校的照片吧,我问你司叔叔了,他说都是你穿校服的照片,估计是找人偷拍你了。”
蒋洄的父亲把手机屏幕往自己这边转了一下,有些担忧的说:“蒋洄,你自己注意点,你要报考的 那所大学,除了看高考成绩,还要看平时的德育表现。”
父亲点到为止,蒋洄应了一句,正要说话,突然在手机屏幕的小框框里看见了喻年,关于司珏的事情就这么戛然而止了。
老蒋眼尖,他早就看见了开门出来的人,洪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这是喻年吧。”
喻年只是草草的冲了一下就出来了,他穿着刚刚那件白色的毛衣,下身套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非常乖。
喻年没来得及洗头发,但是洗澡的时候刷了牙洗了脸,额前的刘海被水打的有点儿湿。
他有些不自然的坐到蒋洄身旁,蒋洄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喻年的手,喻年略微松了口气,抬起手和蒋洄的长辈打了招呼拜了年。
饼干看见喻年,开心的尾巴甩的快要飞起,他从蒋洄怀里挣脱出来,扑到了喻年的身上,喻年不得不双手抱着狗,控制住它,免得它摇晃的尾巴把手机碰掉。
老蒋早就和学校里关系好的老师打听过喻年,老师们对喻年的评价都非常高,说这孩子懂礼貌,成绩好,学什么都很快,除了个性有些冷漠,哪里都很好。
听到老师这样的评价,对老蒋这种从蒋洄上幼稚园起就被整天叫到学校找家长的人来说,几乎快要感动哭了,导致他现在对喻年自带滤镜,加上喻年本身长得讨喜,现在一看到真人,更是满意极了。
“喻年啊,蒋洄要是欺负你,你就给我们打电话。”蒋洄的父亲在桌子底下掐了一把伴侣的大腿,提醒他在孩子面前稍微稳重一点。
老蒋揉着腿,龇牙咧嘴的跟着应和的点了点头。
蒋洄无奈的看着他们:“到底我是你们儿子,还是年年是你们儿子啊。”
“如果年年愿意,这个家里可以没有你。”老蒋无情的说。
喻年没忍住笑了一下,四个人又聊了几句之后,蒋洄挂断了视频,然后叫嚣着把抱着饼干的喻年扑倒。
饼干被突如其来的巨大身影吓坏了,它夹着尾巴赶忙逃走,跑的时候,爪子还在地板上打了下滑。
蒋洄把喻年按在柔软的地毯上,俯身去咬他的耳垂,声音轻柔温暖:“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嗯?”
“先是我,然后是饼干,现在是我爸他们,”蒋洄捏了捏喻年的脸:“你是吸人精气的小妖精吗?”
喻年笑着把他的手拍开:“是啊,你要找警察叔叔来抓我吗?”
“不麻烦警察叔叔,”蒋洄的手伸进喻年的毛衣里,不轻不重的帮喻年揉着腰,磨了磨牙道:“我牺牲一下,勉为其难收了你这只妖精。”
“别闹,等下把曲沐阳吵醒了。”喻年按住了蒋洄的手。
蒋洄挣开他的手,继续帮他揉:“曲沐阳今天一大早就被他爸打电话叫回去了,据说他们一家昨天半夜就已经绕路回到到A市了,在家里没看到曲沐阳,险些提着刀杀过来。”
家里没人,喻年整个人才松弛了一下,露出写疲态来,他靠在蒋洄怀里,隔着毛衣捉着蒋洄的手,往旁边挪了一下,声音慵懒:“这里,好酸。”
蒋洄内疚的吻了一下喻年的发:“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嗯?不会什么?”喻年反手摸过蒋洄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解开锁看今天的新闻。
“不会像昨晚一样,不给你清理了。”蒋洄说。
喻年拿着手机划过一条消息,语气倒是很平静:“你饶了我吧,昨晚闹到那个时间,你要是还把我 带到浴室洗澡,我大概会直接把你踹下床。”
蒋洄轻笑了一声,语气宠溺的让人有些心痒:“你舍不得。”
喻年拿着手机没说话,隔了好久,才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耳朵有点红。
卧室里突然传来了嘀嘀咕咕的人声,喻年先是一愣,半梦半醒时的记忆此刻后知后觉的探出些头,他抬头看着蒋洄:“你把我的闹钟提示给改了?”
“改了,”蒋洄起身去卧室把喻年响着闹钟的手机拿过来,“年年,起床了”的声音在他手里响了一路。
他颇为霸道的说:“万一以后我哪天不在家,你早上第一个听见的声音依然是我的。”
蒋少爷强势圈占土地,从闹钟开始,方方面面、点点滴滴、无孔不入的入侵喻年的生活。

第五十八章 以后不开心要和我说,我哄你
三月草长莺飞,A市前几天淅淅沥沥的下了两场小雨后逐渐回了温,但这样细微的温度变化并没有引起七中毕业生们的注意。
他们每天泡在卷子里,睁眼代数闭眼小球摩擦力,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每月月末还要应付模拟考试,整天忙的脚不着地,像是八音盒上拧上发条就会不知疲倦旋转的木偶。
唯一能让却七中学子们放松的时候大概就是午饭时间,被试卷碾压了一上午的学生终于能暂时摆脱头顶的阴霾,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闲天,近期学校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秦观南离职,回校继续开始他长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学习生涯。
另一件是喻年居然没走保送。
前者令无数倾慕秦观南的男男女女伤透了心,后者令高三全体任课教师伤透了心。
喻年慢条斯理的喝着汤,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排在冗长队尾打饭的蒋洄。
他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看似毫不在意的开口问正在一边背单词一边致力于从米汤里翻米粒的曲沐阳:“蒋洄喜欢什么东西?”
曲沐阳的视线从单词本挪到喻年身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不是吧喻神,蒋哥还有三天就要过生日了,你今天才开始准备?”
喻年淡漠的看着曲沐阳,表情看上去像是想把汤扣在曲沐阳的头上。
他当然不可能干这种临时抱佛脚的事情,喻年一个月前就开始给蒋洄准备生日礼物了。
他整理了几百页的礼物清单,无数次在网站搜索:男朋友喜欢的礼物,挑灯夜战做笔记,甚至有几天还熬出了淡淡的黑眼圈。
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经过这样的艰苦奋斗,喻年取得了喜人的进展——目前的进度……为零。
妈的蒋洄什么都不缺!
男朋友有钱有颜还有狗,搁半年前,喻年还能送像知识点笔记这种实用又有心意的东西,来委婉的表达一下:大学四年,我还想和你做校友的朴实心愿,但是蒋洄洗澡他掉马了!上次大考,他从年级第八一路冲到了年级第三,和喻年中间就隔了要个倒霉蛋。
那个倒霉蛋是赵淼,她当时看完成绩单之后差点哭了,一度在班里放出话来:为了我喜欢的cp能坐在一起考试,下次月考我可以假装肚子疼缺考。
这话正好被班主任听见,险些把赵淼挂上黑板。
喻年无从下手,十八年来破天荒有了焦虑感。
“喻神,我蒋哥最喜欢的东西......”曲沐阳狡黠的眨了下眼,声调拐出山路十八弯:“是你啊~”
话音刚落,曲沐阳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和喻年对视了一下,一起保持沉默。
直到蒋洄排的那队越缩越短,曲沐阳才尴尬的揉了下鼻子:“喻神,我不是说你是个东西......”
气氛似乎更微妙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不管你是不是东西,蒋哥都......”
“算了,”喻年打断了曲沐阳的胡话:“吃你的饭吧,当我没问。”
喻年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决定凡事还是靠自己稳妥。
“怎么了?不舒服?”蒋洄端着喻年爱吃的糖醋小排走过来,今天食堂的糖醋小排上的晚,他特意去排了一份,自然而然的把菜放在他面前,顺手抹掉了他嘴边的酱汁。
“没有,吃饱了有点困。”喻年随口扯了个谎。
“那快点吃,吃完回班里睡一会儿。”蒋洄坐下来,吃了一口青椒,接着在桌子底下给了曲沐阳一脚。
曲沐阳一脸懵逼的抬起头。
“快点吃,等你呢。”蒋洄说。
曲沐阳看着喻年盘子里几乎还没动的饭,以及自己已经空了的盘子,顿时泪流满面:......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你们欺负单身狗也要有个限度吧?!
“宠物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周六就可以把饼干送过去。”蒋洄不太饿,干脆放下筷子撑着头看喻年。
喻年吃了一块糖醋小排:“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现在送过去,七月份去国外的时候它正好毕业,我们可以接回来直接办托运带走。”蒋洄说。
喻年“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蒋洄伸手理了一下喻年的衣服:“舍不得?”
“有点儿。”
“没事儿,宠物学校那边说,每周六日可以把饼干接回家。”蒋洄揉了一把喻年的头发。
曲沐阳一脸震惊:“现在宠物学校都是按照人类学校的制度办的?”
“可惜你没赶上,不然应该能和饼干做校友。”蒋洄遗憾道。
曲沐阳:......
晚上回到家,蒋洄和喻年放下书包,先去溜了在家闷了一天的狗儿子,饼干抗拒出门,但带上狗链的时候,对出门这件事情的接受度会高一点。
蒋洄一手牵着男朋友,一手牵着狗儿子,简直像是人生赢家。
“周六上午去送饼干吗?”喻年的手塞在蒋洄的口袋里,偏着头问他。
周六是蒋洄的生日。
“上午去,送完饼干我们去约会。”蒋洄笑道。
他本来以为蒋洄周六要和朋友出去聚会,晚上才会醉醺醺的回家,这个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喻年停顿了一下,才问:“去哪里?”
“摩天轮吧,行吗?”蒋洄看着正在抬着后腿给一棵树做标记的饼干:“虽然也没有多喜欢,但上次没去成,总觉得有些遗憾。”
寿星发话,喻年哪有拒绝的道理,他点了下头,说好。
夕阳西下,两个人牵着饼干回了家。
饼干玩累了,进门擦干净脚之后,喝了大半盆的水,迈着小碎步甩着大尾巴去狗窝睡觉。
喻年和蒋洄的成绩虽然都不错,但在这种多方施压的特殊时期,也没比别人轻松多少,这学期开始,蒋洄很少做饭了,两人早饭和午饭都在食堂解决,晚饭是家里的阿姨做好了送过来。
两人坐在餐桌前,飞快解决了晚饭,然后继续刷卷子。
房间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蒋洄已经刷了两张试卷,喻年却有些不在状态,握着笔出神:自己有的,蒋洄一样也不缺,他不知道自己能送些什么。
“吱嘎——”
蒋洄挪开椅子走过来,拿走喻年手里的笔,靠在桌子旁问喻年:“宝宝,你最近怎么了?”
喻年叹了口气,伸手拽住了蒋洄的衣角,仰着头,缓慢的闭上了眼。
蒋洄的手抚上喻年的脸,在他的唇边摩挲了两下,然后俯身去吻他。
两个人在寂静的房间里接了一个轻柔的吻。
“宝宝,你已经很久没有过发情期了。”蒋洄咬了下喻年的唇,有些遗憾的直起身:“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
因为马上要高考了,这学期开学到现在,两个人默契的停了原本稳定甚至可以称得上频繁的房事, 沸腾种叫嚣的荷尔蒙被锁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但这种事情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喻年后颈那块略微凸起的软肉似乎跳了一下。
他下意识伸手去揉了揉, 然后一本正经的给Alpha科普知识:“Omega成年后的一到两年内,发情期都不稳定。”
然后解释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蒋洄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手搭在桌子上,忍笑道:“你之前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他没有提是哪句话,但喻年瞬间就明白了蒋洄的意思,他点了下头,笃定道:“作数。”
“到时候我会把你关在家里,按在床上,除了我的怀里,你哪儿都不许去,”蒋洄隐藏的痞气 突然在此刻稍稍露出了些许,眸低的冷光一闪即逝,他抬起手,一下一下的去蹂躏喻年刚刚被他吻的发红,泛着 水光的唇,轻声道:“然后慢慢的把你填满,好吗?”
喻年咬住了他的手指不松口,说出的话有些模糊:“禽兽。”
“嗯,你说是就是吧,我都可以。”蒋洄没把手撤出来,任由他继续咬。
过了许久,喻年才松开了嘴,蒋洄看了一眼自己被咬的发白的手,不以为意的揉了两下,开口问道:“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儿?”
喻年笑了一下,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以后不开心要和我说,我哄你,”蒋洄握着喻年的手,往自己身下按了按,暗示性极强:“ 你想要我怎么哄都行。”
蒋少爷在哄男朋友的这件事情上天赋点满,无师自通。
周六一早,喻年关掉蒋洄洗脑的闹钟,准时醒来,但家里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人或狗了,喻年拿着手机,黑着脸给蒋洄打电话。
电话通了的瞬间就被接起来,蒋洄愉悦的声音隔着手机传来:“宝宝,你醒啦?我买了你爱吃的包子,马上到家。”
喻年冷声问:“饼干呢?”
蒋洄:“已经送到学校里去了。”
喻年握着电话震惊道:“你没叫我?”
蒋洄:“我怕你舍不得,特意趁你没醒先把它送过去了,你放心,我进学校看过了,住宿条件和食堂的狗粮都不错,饼干在学校里饿不着。”
喻年缓缓呼出一口气,反复劝自己,今天是蒋洄的生日,自己绝对不能和他吵架,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第五十九章 寿星不做,男朋友想做
“要不.......我们下次再来?”蒋洄望着摩天轮前排起的长龙,觉得自己出生那天大概没有认真翻黄历。
两个人和摩天轮真的没有缘分,喻年看了下手机,估算了一下排到两个人的时间,无奈的耸了下肩:“或者你想在摩天轮上过完今天也可以。”
“我不想。”蒋洄揽着喻年的肩膀,毫不留恋,带人转身就走。
两个人像是来游乐场遛弯的老大爷,十分钟内在游乐场门口出现了两次,加上外形出众,引得工作人员纷纷侧目。
蒋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喻年坐回了副驾驶,他把玻璃降下来,胳膊撑在车门上,退而求其次问:“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喻年的表情太过认真,甚至称得上有些严肃,蒋洄没忍住笑了一下:“这话听着怎么跟问临别遗言似的?我真怕你下句话说:你只能活三个月了,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喻年面无表情的把车玻璃升上去,看上去不太想和他说话。
“去看电影吧,最近刚好有一部想看的片子上映了。”蒋洄绕到驾驶室钻进去,抬手捏了一下喻年的脸,顺手替他系好安全带:“喻神赏个脸?”
“去这家看?”喻年从手机里翻了一家观感比较好的电影院出来。
“行,你定。”蒋洄看了一眼电影院的位置,启动了车子。
电影院在他们家附近,从游乐场赶过去要近两个小时,蒋洄好不容易过个生日,来回四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全浪费在路上了。
这波实亏。
喻年低着头拿手机连了蒋洄车里的车载蓝牙,在音乐软件里选了个随机播放模式,然后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舒缓轻柔的钢琴曲响起,喻年靠在椅背上,偏头看正在开车的蒋洄。
蒋洄在开车的时候,喻年很少和他讲话,除了开车的时候聊天会分神以外,还有一个喻年不太愿意承认的原因......蒋洄开车的样子确实很帅。
他总是用驾校教练看见会抓狂的动作单手开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着方向盘移动,坐在喻年的位置,刚好能看见蒋洄浓密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的一小片阴影,他开车的时候眨眼的频率会比平时慢一点,喻年能看见他漆黑眸子里盛着的深邃又静谧的湖泊。
喻年的眼神顺着蒋洄的鼻子、唇、一路向下,停在他的喉结上。
“宝宝,”蒋洄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动作滑动了一下:“你再这么看我,很可能会成为车祸事故的元凶。”
车子行驶到岔路口,刚好遇到红灯,蒋洄把车停稳,然后才转头看喻年补充道:“虽然事故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驾驶员心跳失衡。”
喻年的耳尖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红,他故作镇定的收回视线:“那是你技术不行。”
“这位同学,你知道‘技术不行’这四个字,是不能用来形容自己男朋友的吗?”绿灯亮起来,蒋洄才转过头继续开车:“我的技术行不行,你不是最有发言权?宝宝,说谎话鼻子会变长的。”
“再说一句,你人没了。”喻年说。
蒋洄见好就收,没再继续冠冕堂皇的耍流氓。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了电影院,喻年在自助机上面取票,蒋洄去买了观影标配——爆米花和饮料。
喻年不爱喝可乐,蒋洄原本是坚定不移的可乐党,但有次和喻年在外面吃饭,那天的饭有点咸,他要了两瓶可乐,结果喻年的那瓶一口没动,蒋洄就默默戒掉了可乐。
两人检票进了电影院,在昏暗的播放厅里几乎是摸着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蒋洄和喻年坐定的时候电影刚好开始放映。
蒋洄把饮料放好,然后伸手握住了喻年的手,喻年怀里还有爆米花,他甩了一下没甩掉,只能曲着腿,把爆米花固定在腿和肚子中间,用一只手艰难的吃完了一桶爆米花。
他们看的是一部科幻片,蒋洄挑片子的眼光不错,即便是科幻片,慕名前来观影的人依旧不少,其中当然不乏一些情侣,男女主接吻的时候,喻年看见前面两三对情侣也无视其他的人,越靠越近,他下意识看了蒋洄一眼,蒋洄目不转视的看着银幕,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完全没有要靠过来的意思。
喻年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庆幸蒋洄没再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还是失落蒋洄在这种时候没有过来吻他。
影片的最后,男女主的为了人类,最终消逝在缥缈无垠的广袤宇宙中。
电影院的灯亮了起来,蒋洄把垃圾放在来收垃圾的工作人员拿着的袋子里,牵着喻年走了出去。
“饿吗?”蒋洄捏了捏喻年的手指。
“有点。”喻年说。
“回去吃还是在这边吃?”
“在这边吃吧,”喻年瞥了他一眼:“寿星今天可以不做饭。”
“寿星不做,男朋友想做。”蒋洄拉着喻年径直去了商场的地下车库:“走,回家给你炖鱼。”
车子停在一个角落里,喻年顺从的跟着蒋洄上了车。
蒋洄上车之后并没有要开车的意思,他缓慢的靠过来,伸手帮喻年系安全带。冷杉的味道似乎有些浓,蒋洄垂着眼,看着喻年饱满的唇,开口问道:“刚刚在电影院里,看我做什么?”
原来那时候,蒋洄注意到了。
喻年往后仰了一下,整个人靠在座椅上,挑着唇,抬手摸了一下蒋洄的喉结,反问道:“电影好看吗?”
“好看,”蒋洄靠过来,吻住喻年:“不过没你好看。”
蒋洄温热的手顺着喻年的上衣下摆探进去,在喻年的腰上反复摩挲,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喻年的腰蔓延开来,他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蒋洄才放开他,喻年眼尾有些红,他缓慢的眨了眨眼,把头埋在蒋洄的怀里,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蒋洄那是没有靠过来了。
即使是在昏暗的放映厅里,彼此动情的样子,他也贪婪的不愿让旁人窥去一星半点。
电影结束的有些晚,蒋洄和喻年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寿星洗了手,就去厨房做饭了,炒菜的声音隔着厨房的门隐隐传出的时候,喻年才拿着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久,家里的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喻年谨慎的看了一眼厨房,打开了门,和门外那人特务接头似的轻手轻脚完成了交接,喻年慢慢关上了门,确保蒋洄在烟火的喧嚣里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蒋洄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喻年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今天说是蒋洄过生日,但饭桌上照例依旧全是喻年喜欢吃的菜,寿星本人连日常给男朋友挑鱼刺的习惯都没变,与其说是蒋洄的生日,倒更像是喻年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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