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是神奇的生物，明明寿命那么短暂，却在繁衍后代之中总能找到一些传承的影子。钱潮不知继承了阿兰哪些基因，陆天对此有些好奇。他又想到穿越了百年的时空后，阿兰的后人如今就在自己眼前，真是奇妙的缘分。
钱潮在深深的梦境之中似乎不太安神，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陆天贴近听了听，也没听出什么东西。他只好在钱潮的眉头之间亲吻了一下，安慰他道：“没事了，做梦而已。睡吧！”
钱潮似乎真的得到了安慰，眉间的皱纹开始舒展，终于安稳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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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潮陷入噩梦之中。
整个梦境鲜血淋漓，四处都是声嘶力竭的呐喊，哀嚎。残肢和血肉横飞在眼前，钱潮在梦中都可以闻到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钱潮看了看自己，一身长袍已经染成了血色，手里的重剑却雪亮刺眼发着寒光。远处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兽，有的在撕咬人群，有的在互相搏斗。
混乱与血腥，恐惧与绝望。这些情绪充斥在钱潮的胸腔。他提起剑，砍向那些妖魔鬼怪，一个接着一个。不知砍杀了多少妖魔，钱潮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没有知觉，血顺着他的手臂流过银色的长剑，最后落到泥土里。已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妖魔的血了，钱潮的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只有意志还在让他继续前行。
接着他眼前一花，场景似乎转换了。
有一个人挡在他的前面，那人全身笼罩着金色的光，让人看不清脸。钱潮突然焦急起来，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十万恶鬼呼啸而至，在撕扯那人的身体。
“回来！不要去……”钱潮绝望地呐喊着，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时有人在他额头轻轻一吻:“没事了……”
那声音钱潮十分熟悉，让他瞬间就平静了下来，所有的焦虑与痛苦都烟消云散。
这时那已经走远的金色人影却回头望了他一眼。
钱潮一愣，那是……陆天的脸？
床头电话的叫早服务把他唤醒，钱潮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总算回到了现实。
他怎么又做梦了？
钱潮一直都很容易做梦，从小到大，每次梦里的场景都差不多。只要做这个梦，他醒来时都会特别累，特别迷茫。好像真的经历了一场鲜血淋漓的生死搏斗。而且每次看到那个发着金光的人远去的背影，那种绝望和痛苦的感觉也特别清晰。但是能在梦里看到那个人的脸却是第一次。
钱潮起身看了看身边，陆天不在。
他这才想起来陆天好像说过今天早上很早就要去上妆了。
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去喝水，发现陆天已经给他叫了早餐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
钱潮拿起来看了看，那字写得龙飞凤舞的，很是活泼飘逸，但是笔力却很厚重，像是练过毛笔字的样子。这在现代年轻人里倒是少见。
“潮哥，我给你叫了中式早餐。早上吃热点的东西对胃比较好。没有叫牛奶，给你换了豆浆哦。”
钱潮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眼前的热粥，包子和油条看起来没有西式早餐那么精致好看，但是吃起来确实让胃暖融融的。刚刚从噩梦中挣扎醒过来的疲惫感一扫而空。
他吃着早饭，用笔记本看着财经新闻，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才想起来他的手机还躺在毛巾里。他连忙拿过手机，试着开机却发现一点反应没有。果然坏了……
钱潮叹了口气，还好一般他手机里不会放很重要的文件。他又想到昨天晚上那慌乱尴尬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也会这样又傻又二，还好陆天没有发现。要不然只怕滤镜要碎一地。
他用客房电话给吴尽打了一个电话：“吴尽，我手机掉水里了，你跟我临时送一部新手机过来吧。”
吴尽在那头愣了一秒，连忙说好。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带着一部崭新的手机出现在房里。
“钱总，你手机是怎么掉水里的？”吴尽看着无法开机的旧手机百思不得其解。他印象里钱潮极少会犯错误，连手机掉水里的可能性应该都会被他抹杀掉才对。
“是不是陆天弄的？”吴尽已经把罪名按在了祸国妖妃身上。
钱潮连忙道：“不是，昨天泡澡的时候正好有个视频电话过来，我接的时候没拿好就掉水里了。”
“真的？”吴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你纠结这个干嘛？赶快把这个手机送去修理吧。”钱潮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
吴尽点了点头，拿着手机打算出门，临到门口突然想起来，对他道：“钱总，你的心理咨询时间约在了今天下午。你别忘了。”
钱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每个月还有一次心理辅导。
“你不说我都忘了，施旭跟你打电话了？”
吴尽摇头：“我昨天刚去过他那里。”
“你又去开安眠药了？”钱潮皱眉，“你这失眠时好时坏的，总靠吃药也不是个事啊。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我给你放半个月长假吧。”
吴尽听他竟然关心自己的身体，感动得热泪盈眶，果然自己的守候都是值得的！
没想到钱潮下一句就是：“施旭上次说他要休个年假，一个人去迪拜，你正好跟他一起去。顺到去帮我跟那几家有意向的合作商做个初访。”
吴尽一口气梗在脖子里，要上不上要下不下，差点憋死。
他脸色铁青道：“钱总，你不是说放假么？个人时间还去做初访不合适吧。再说我干嘛要跟施旭一起去。”
“那个中间人是施旭的远房亲戚，没他引荐，你只怕在迪拜不是那么容易混开的。那些中东佬们总爱找自己的人。”钱潮啪啪啪地按着键盘，过了一会见他还杵在那儿，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还在纠结私人假期的事？放心吧，我给你报销。按因公出国标准，你办完正事还可以休息十来天呢。”
吴尽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磨着后槽牙假笑：“我谢谢您呐，钱总！”
钱潮头也不抬地回道：“不用谢，小意思！”
回答他的只剩下重重的关门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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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潮下午准时出现在施旭的办公室。
他的VIP直达电梯坏了，于是只能从门诊进去。门口排队的还是那些人，看他不排队直接进去，立刻齐刷刷看向门口的护士。
“这个也是“那里”有问题的？”大妈狐疑地看着小护士。
小护士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笑道：“这个是VIP客户，大妈。”
大妈倒抽一口冷气：“都严重到VIP了吗？真看不出来！啧啧，真是可惜。看起来一表人才的样子，可惜了……”
大叔鄙夷地看着她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越有钱越变态，越变态越有钱，有钱变态，变态有钱。循环往复，最后不就VIP了吗？”
施旭默默把门关上，对钱潮抱歉地笑笑。
“不好意思，我一直让院里给我的等候室设个屏风的，一直没给我拨款。”
钱潮不以为意，熟门熟路躺上专属的沙发。
“行了，直接开始吧，我晚上有个慈善晚宴必须出席，你得快点。”
施旭耸了耸肩，把精心挑选的音乐打开，又点了个香薰蜡烛。
心理治疗室的房间很静怡，光线也很柔和，可以让人放松，但又恰到好处不会睡着。
施旭拉上一半窗帘，转过头来时神情已经变了，现在他只是一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师。
“说说你的近况吧。”
钱潮闭着眼睛，跟着他的指引想了想，道：“跟往常没有太大改变，上班，开会，出席活动。”
“你的身边没有出现新的人物吗？”
钱潮顿了顿：“有……”
“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叫陆天，是个小演员。”
施旭抬了抬眉毛，心里了然，这就是让吴尽气到爆炸的那位了。
他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继续跟钱潮聊天：“刚刚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迟疑了一下？”
钱潮咽了咽口水，仿佛有些紧张。
“我……我不知道……”
施旭继续诱导：“你是觉得他不值一提，只是个插曲，还是觉得他让你难以言喻无法描述？”
“无法描述……我，以前没遇到过他这样的人。”
“也就是说，好奇驱使你去接近他，了解他，但是他让你疑惑让你无法描述。是吗？”施旭问道。
“是……”
钱潮犹豫了一会儿才承认，然后又补充道：“我今天早上梦到了他。”
施旭的笔猛然一顿，抬起头来。
“你从小就做的那个梦？”
“对，那个梦里的人，我一直看不清脸。但是我今天早上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是怎样一张脸”
钱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是陆天的脸……”
计时器的时针往前跳动了一大格，施旭拉开了窗帘。户外的夕阳正好，透过玻璃窗照在钱潮的脸上。
钱潮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一个月一次的治疗结束了。
施旭拿着本子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才跟他一起坐下，道：“你的自我防御机制有缓解的迹象，是好事。”
钱潮眼中一亮，喜道：“真的？”
施旭点头：“你以往都不会主动接近人，也很少有表情反馈。一般人的情绪波动是波浪线，你的是一条直线。我跟你说过吧，这可能跟你从小离开父母独自求学的经历有关。你给自己建立了自我防御机制，拒绝让其他人接近你。你觉得新的关系让你无法适从，让你觉得慌乱，所以你本能地封闭自己远离人群。但是今天你提到陆天的时候不一样，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的语调改变了，变得非常柔软。”
施旭说着把录音放给他听。钱潮瞪大眼睛，他提到陆天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还有一点。”施旭补充道,“那个你从小做到大的梦。”
“那个梦怎么了？”钱潮诧异，他很早就跟施旭说过那个梦的事，每次治疗他也会问到。
“我跟你分析过，那个梦可能是你对现实潜意识的反抗。你把对现实的不满，困苦都具现化成了梦里的妖魔鬼怪，然后斩杀妖魔就是你重获自我的方式。”施旭顿了顿，又道，“而那个全身发光的人，我分析说那是你的理想人格，你的理想人格挡在你的身前，救赎你，保护你。这是你潜意识中软弱的一面。而现在……那个人格他具现化了，有了陆天的脸。”
钱潮震惊，喃喃道：“所以这代表了什么？”
施旭认真看着他：“代表你爱上了他，他就是你的理想人格。”
钱潮五雷轰顶！
爱上了陆天，他？
难道不是陆天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吗？自己只是……只是对不记得那晚有些内疚，于是给他一个接近自己的机会罢了……可是现在施旭却说是他爱上了陆天？
钱潮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从来没有正真去爱过一个人，对所有的交往对象他都一视同仁。与其说是交往，不如说是短期项目合伙人。成年人，一起互相帮助解决一些生理上的小麻烦，各取所需两不相欠，仅此而已。
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些爱无能，对谁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在跟人交往期间会努力学着正常的男友做些体贴绅士的事，可是他的内心却毫无波澜。施旭说他并不是真的没有感情，而且因为成长经历封闭了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一台机器，精准控制自己对人的反应，以此来逃避他人渴望侵入他生活的需求。
而现在，陆天却打破了机器的外壳，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心里。
作者有话说：
心理治疗那些都是我随口编的，不专业，大家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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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约定
陆天一大早就被关玖禾的夺命连环Call叫了起来。他接通电话小声抱怨:“关姐，你能不要这样打电话不？钱潮还睡着呢，你就让手机响个不停。”
“哟！这是刚被陛下临幸过，贵妃执掌后宫开始教训下人了是吗？”关玖禾才不怕他，“你给我马上滚剧组来，今天有重头戏，你要换三次妆造，不早点过来根本搞不完。人家张玉琳都到了！”
“好好好，来来来。”陆天把电话挂了，回头看钱潮还睡得很香，这才松了口气。
他轻手轻脚下床洗漱，又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送餐，等忙活完了才赶到片场。
大家早就已经开始化妆了，看他到了连忙纷纷打招呼。
“陆老师好！”
“你好，你好！”
陆天一路笑得和蔼可亲，走进他和张玉琳的主角化妆间。就听到张玉琳对化妆师说:“唇色再鲜艳些，不然上镜就看不见了。”
“琳姐好。”陆天乖乖跟她打招呼。
张玉琳看着他一笑:“来这么早？我还以为钱总好歹要留你吃了早饭才放人呢。”
陆天顿时有几分尴尬，只讪笑几声敷衍过去。
关玖禾走过来递给他一杯黑咖啡，一个能量棒。
“你早饭还没吃吧？”
“谢谢关姐，你是我亲姐！”陆天连忙接过早餐，拍她马屁。
关玖禾翻了个白眼，贴近他道:“你不知道你昨天跟钱总一起离开后，剧组里都八卦疯了，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赌你今天起不来床呢！”
陆天额头一滴冷汗，这些人这么闲的吗？不过他一想到昨天浴室看到的“矿泉水瓶”，又心里发虚。要是昨天真的这样那样了，搞不好他今天真的起不来床。
惆怅啊……
金.主爸爸哪都好，就是太大了怎么破，果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
当天的戏份不算太多，但是因为要换几次妆，所以比较折腾。
陆天跟张玉琳的第一场戏拍的就是大婚之夜。
两个人收拾妥当往片场一站，果真一对璧人。冯导看起来十分满意，亲自给他们指导走戏。他又怕陆天台词功力不行，强调他着重拍微表情，给他脸部特写。
陆天酝酿一番情感，对着张玉琳深情款款:“将军，我何德何能，能与将军成为夫妻。”
张玉琳抬起他的下巴，笑道:“经历那么多艰难，我才好不容易把你娶回家，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夫郎。”
“CUT！”导演突然叫道:“陆天，你还要更感动些。你是好不容易才能嫁给暗恋已久的人，中途又经历了那么多磨难，表情必须更丰富，懂吗？”
“你自己找点亲身经历自我代入一下。”
“哦，好的。”陆天没办法，开始搜刮自己脑内的记忆。然而这些年他除了吃就是睡，跟人类都没怎么交往过，哪来的感同身受？说来说去，他好像真正亲密接触过的人类只有阿兰和钱潮。
阿兰就算了，本来就是假小子一个，自己带着她一路长大，更像兄妹或者父女。只有钱潮，这才是他真正交往的第一个对象。
陆天到此刻才惊觉，原来钱潮地位如此特殊，他无法找到一个以往的认知来进行描述。所以……这就是导演说的喜欢或者说是恋爱经历？
他爱他的金.主爸爸，这……好像也挺合理吧？
于是陆天对着张玉琳，把她的脸在脑内自动替换成了钱潮的脸。
“钱潮”的脸靠近他，对他深情款款道:“经历那么多磨难，我终于娶到了你，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夫郎……”
陆天瞪大眼睛，突然心脏狂跳！
要命了！他好慌，他该说什么？他心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化作眼角的泪光，就这样直愣愣看着对方，欲言又止，一眼万年。
“很好！过！”
导演一声令下，陆天回到现实。这就过了？他都还没想好怎么演就过了？
没想到冯导笑眯眯过来夸他:“孺子可教！就是这个感觉，陆天你一点就透啊！”
“呵呵……导演过奖！”陆天心虚地笑笑。
中场休息时关玖禾给他递水，也夸他:“哎呀，看不出来，你小子自从跟了钱总就开窍了啊！以前你演个情感MV都尬出我一身鸡皮疙瘩你知道么？”
“哪有！”陆天哭笑不得。
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就都说他突飞猛进呢？他明明也没做什么嘛，就是把对方的脸脑补成钱潮罢了。
关玖禾看他一眼，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陆天，你别觉得姐说话难听。姐在这娱乐圈呆了这么多年，看多了的。你……反正吧，跟金.主爸爸来往，自己要留个心。别傻乎乎一头扎进去，到时候怕你受不了。”
陆天一愣，问她:“到什么时候？”
关玖禾仿佛看傻子一样看他:“还能什么时候？分手的时候啊！”
说完她就忙别的去了，徒留陆天一个人呆在原地。
陆天到这时才想起来，他跟钱潮约定的三个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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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它还有一个众人熟知的名字——昆仑墟！
三千年前封神之战有一部分主战场就在这里。很多重量级的妖魔也被封印在此。例如九尾狐，又如鬼王夜华。
但是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妖皇饕餮！
那时的混战之中饕餮无意被卷入时空的洪流，漂流至四海八荒之境。等他好不容易从时空的洪流中挣脱出来，却已经是三千年后了。
三千年后的世界，鬼王被封，百鬼无形。妖族势微，大妖皆被封印，人界只得几只漏网之鱼。
最可恨的，是他被困在了昆仑墟的空间里不得而出。这一定是天帝下的封印，才会如此牢固，而且是专门针对他的！
饕餮的肚子又响了。好饿啊……饥饿难耐。他醒来这段时间因为没有吃的，已经强行打破几个封印吃了好几只妖了。但是，这还不够，还远远不够。饕餮怀念三千年前，商人对他祭祀动辄就是上千人。
人肉的味道多么美妙，人类的恐惧与屈服是那样的有趣。他被刻在那些巨大的青铜鼎上，永世流传。
要不是封神之战！可恶！
饕餮的脸变得狰狞起来，这结界仅仅只针对他，就是想要把他封死在这昆仑墟中，让他看守封印。只要封印松动，出来一只他就可以吃一只，倒是把他当做一只免费的看门狗。
不得不说，天帝这算盘真是打得噼里啪啦，一本万利。
然而饕餮不服，他绝不会愿意就这样乖乖呆在结界之中！他出不去就只能由别人帮他从外界把封印打开。
他摸着身边一个又一个封印，有些他只能在上面撕裂一道口子，放出一缕残魂，有些他虽然可以整只发出来，却忍不住塞了牙缝。导致到现在他也无妖可用。
这次，这一次他一定得忍住，不要把放出来的小伙伴当粮食给吃了。
“哦！就你了，我可爱的九头鸟！”饕餮停在一个朱红色的封印跟前。他抬起爪试了试，这个封印倒是可以全部打开。
“出来吧，鬼车！”他眼中红光一闪，利爪之下，封印被撕成碎片。一阵高亢的鸟鸣出现。血红色的身影从封印中冲出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被饕餮一爪按住翅膀踩在脚底。
九头鸟鬼车这才发现是他，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惊恐道:“妖皇饕餮？你……你怎么在这？不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看到我一点也不惊喜嘛，九头鸟。”饕餮转动了一下爪子，压得鬼车差点断气。
“妖……妖皇陛下，求您饶命！”
“哟，那得看你能不能给我带回好处，我才能考虑要不要吃了你！”
鬼车吓死了，连忙打着寒颤，乖乖道:“陛下息怒，我还不够陛下塞牙缝呢！我一定去替陛下物色更好的食物。”
“嗯，倒是很聪明。”饕餮用爪子温柔地爱.抚他的九个头颅，突然用力一扯，九头鸟惨叫一声，脖子上只剩下了八个脑袋。
“这个头就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填饱我的肚子。我就把它还给你。”饕餮舔了舔爪子里扯掉的那个头颅。
九头鸟敢怒不敢言，只能服软求饶:“我一定替陛下多多吸取魂魄回来，陛下放心。”
“嗯，这才乖巧嘛。”饕餮满意笑道，松开了按住他的爪子。
赤红色的身影一跃而起，冲出昆仑墟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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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这天排戏排得很满，连着三套妆造下来累趴了。
果然娱乐圈不是人呆的地方！陆天在内心流下两行宽泪！
然而资本家是没有人性的，他的休息空挡都被安排得满满的。关玖禾已经给他安排了几个视频采访，一个剧组生活vlog，甚至连他吃饭的时候还给粉丝开了个直播。
“你才刚刚有点人气，这时候不努力吸粉什么时候吸？等你再糊了吸吗？”关玖禾冷笑连连，把手机塞他手里，面容狰狞得堪比周扒皮黄世仁。
“你不是我的关姐！你是资本主义的走狗！”陆天泪目，握拳仰天长啸，“打到资本家，打倒帝国主义！”
关玖禾才不理他，耻笑道:“你家那位就是头号资本家，先回去在床上打倒他再说吧！”
陆天被她噎了回去。不过他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把钱潮压在身下，这样那样……嘿嘿……嘿嘿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嘛？
“你把你的口水擦擦行不行？！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关玖禾嫌弃死他了。
陆天连忙把口水擦了，把对“矿泉水瓶”的脑内马赛克甩出脑外，一本正经打开了视频直播。
“嗨！大家好呀！有人在吗？”
他一边吃着盒饭一边对着镜头笑如和煦春风。
屏幕里一瞬间弹出无数条评论。
“天呀！陆天！”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盒饭来了！”
“走开走开！都不要挡我！”
“哥哥！哥哥！你好帅！我爱你！”
“啊啊啊啊——！！！！！”
“我们一人投一票，陆天宝宝就出道！冲榜一啊姐子们！”
一艘巨大的轮船从直播页面划过。
陆天疑惑地问关玖禾:“这是什么？他们在干嘛？”
关玖禾解释:“在给你送礼物，轮船是礼物道具。”
陆天皱眉对着镜头道:“大家不要乱花钱哦！女人要对自己好点，钱要留给自己花，别给我打赏了。”
他说着让关玖禾帮他把打赏的设置关了，可是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收到了几千块的礼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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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看了一眼后台的数据，连忙义正言辞又重申了一遍不需要打赏。
开玩笑，他要那么多钱干嘛，他又不用吃饭。多对他尖叫两声还能让他吸到点信仰之力呢！
没想到粉丝更疯狂了，疯狂刷屏。
“哥哥好体贴！好温柔！”
“他真的，我哭死！”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人？他是天使吧？”
“我不管！我要给他花钱！我要！我成年人了可以花！”
“工作室，劝你自觉点把周边做起来，见面会门票卖起来！让老娘花钱！花钱！花钱！”
陆天一脑门黑线，这些小姑娘怎么这样？
他无奈对着镜头干完盒饭，擦了擦嘴用另外一部手机操作了几下。接着他把手机屏幕给直播镜头看。
“刚刚收到的打赏一千三百二十块我已经捐给山区儿童基金会了。名字写的是陆天的粉丝。大家真的不要再乱花钱了，如果真的要为我花钱，就用这个名义做慈善可以吗？谢谢大家了！”
他说着对着镜头认真鞠躬，十分诚恳。关玖禾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个临场反应，叹为观止。
等他下了直播，关玖禾给他一个大拇指。
“厉害啊！没想到呀，你这小子还是营销高手！”
“啊？”陆天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关玖禾懒得跟他废话催他去换衣服，转头跟徐总打电话。
“徐总，我觉得陆天的个人形象设定可以改一下。对，那种哄小姑娘花钱打投的方式已经过时了，现在有更高段位。让粉丝以明星名义做公益。再配合热搜，一下正面形象就立起来了。比花几百万公关费包装人设要划算多了！”
徐总在那头挑了挑眉，问她:“这是你想出来的策略？”
关玖禾道:“我哪有那个本事。自然是陆天想的，怎样？茶里王这称号我看他当之无愧。”
徐总哈哈大笑:“这小子有意思，重点培养一下，公司资源你尽管开口，一切以他优先。”
“好嘞，徐总！”关玖禾满意地收起电话。
“卡兹……”
关玖禾猛一回头，她怎么好像听到镜头声？难道有人偷拍？
她左右看看却并没发现可疑的对象。她皱眉，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走后，附近的树丛里一个黑色的高倍镜头才慢慢又探了出来。
“嘻嘻，拍到了。”镜头的主人是一个微胖的年青女子，她穿着一身大众款的宽松T恤，一条看起来就几经蹂躏的牛仔裤，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喂？我拍到他后台的样子了。”那女子对着手机道。
手机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行，你拍多少我买多少，这小子现在正热门，不愁卖不出去。”
陆天并不知道他的日常生活被人偷拍拿去卖钱了，他只知道直播这玩意还不错，一场下来他吸收了不少信仰之力，看来可以多搞一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