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萌吞金兽黏上帅财神—— by明月三千里
明月三千里  发于:202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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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陆天点头。
“他们……共济会那些人,好像在盘算些什么。他们让羽蛇去了云南,但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他们让我披了雪莉的人皮回国,说让我先潜伏着,万一要用的时候再叫我。”
陆天心里咯噔一下:果然羽蛇出现在云南遇到鬼王夜华不是意外。
这事情似乎比他想的复杂得多。他按理说应该报备给天庭稽查队才对。可是……他一想到那个后果就觉得头皮发麻。
还是先观察打探一下再说吧。
“你说好了要放了我的!”狌狌警惕地看着他。
陆天打了个响指,四周空气中显现出一张金色的天罗地网,接着又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起来吧,雪莉小姐。”他牵起对方毛茸茸的爪子,十分绅士地欠身。
狌狌本能抖了一下,下一秒就变回了雪莉袁的样貌,任由陆天把她扶起来。
她挽了挽头发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陆天,问:“我可以走了吗?天禄大人?”
陆天把手一搭,让她自然而然的挽住,两个人像一对璧人般走回一楼。陆天贴近雪莉耳语:“一会儿怎么说知道吧?”
雪莉笑眯眯给他一记白眼:“知道了,陆先生。”
众人看到他们手挽着手一起下楼,下巴都要掉了。这什么情况?妖妃和太上皇定的准皇后和谐相处了?
钱潮看到陆天安然无恙的回来,心里松了口气。他连忙迎上去,问陆天:“你们说什么了?看起来很谈得来的样子?”
“我问了许多你大学时代的事呢,雪莉小姐跟我说了好多,是不是?”陆天侧头看着雪莉笑得人畜无害。
雪莉扯起嘴角笑了笑,对钱潮道:“陆天很关心你,问了好多你以前在美国大学的事情。”
钱潮一愣,看向陆天。
他果然爱自己爱到这个地步吗?连一点细节也不放过?不过想到刚才那颗酸梅糖,他顿时又了然了,了解历史只怕是顺带的,吃醋估计才是真心话。
他心里升起一阵陌生的酥麻快意,看陆天的眼神也更柔软了。
“你问她做什么,我们大学时不同系,来往不多。你还不如直接问我。”钱潮笑道。
陆天心里哎呀一声,金.主爸爸怎么今天突然纠结起来了?不要那么在意细节啊!岂可修!
他连忙扑过去小鸟依人,对钱潮眨巴眨巴眼睛,红着脸小声道:“我饿了,我们可不可以先回家吃东西?”
“回家”这两个字刺激到钱潮的耳膜,他用幽深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众人看着他们两个你侬我侬地离开,等人一出门立刻炸了锅。
几个女生挤到雪莉面前八卦道:“雪莉,不会吧?你就这样认输了?”
雪莉僵着脸笑笑:“你们瞎说什么呢?我跟钱总本来也就只是校友关系啊!都怪你们瞎点鸳鸯谱!”
竟然是这样吗?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不到第二天,这消息就传到了钱老爷子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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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太上皇来了!
钱家妖妃斗败准东宫娘娘的消息一夜之间就传遍了W市的富豪层。普通人八卦,有钱有闲的富豪们比普通人更八卦。
等消息传到钱老爷子耳朵里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当时钱潮跟陆天刚回酒店没多久,两个人一起吃了顿不错的宵夜,酒足饭饱思那啥来着?反正气氛刚刚好。
钱潮先去洗澡,陆天则在网上搜那个所谓的共济会的消息。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好家伙,这伙人原来从一百年前就跟自己有交集了?
看到都市传说中跟他们相关的那些妖魔鬼怪故事,陆天越看越眼熟,这特么不都是他当年带着阿兰抓过的妖?
这群白皮老外们一百年前就盯上了中华大地上的妖魔们,有的是被他们放出来的,被陆天抓了几个,有的则没有了消息,多半是跟雪莉狌狌一样被带到美国了。这群人到底想干嘛?
陆天直觉他们不对劲,一群白皮洋人盯着隔了一个大洋的妖魔们上蹿下跳,肯定图谋不轨。
但是他们图什么呢?陆天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陆天一愣,他今天没叫客房服务啊。
他在门口的猫眼里看了看,发现外面是一个穿着西服带着礼帽的古怪老头。
陆天打开门问:“您好,您是要找哪位?”
那老爷子抬起头,冷冷扫了他一眼。自顾自话推开陆天走了进去。
陆天:???
喂?什么情况?你礼貌吗,老爷子?
老头进门环顾四周,发现只有陆天一个人,这才又问:“钱潮呢?”
陆天这才看出来他是来找钱潮的,不过看起来来意不善啊。钱潮这是怎么惹到老人家了?
“潮哥在洗澡,您是哪位?”陆天对他语气还算客气,抱手立在门前上下打量他。
那老爷子听到洗澡两个字眉头一紧,目光如电盯着陆天。
“你就是那个绝世妖妃?”
“啊?”陆天莫名其妙,他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名号?多半又是关玖禾他们给取的吧。
“是你吧?小演员,叫陆什么来着?”老爷子眯眼打量他,面色不善。
陆天点头:“我叫陆天,老人家。”
“哼!伤风败俗!不知廉耻!”老人脱下礼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气势汹汹。那态度,简直就是把“给我跪下”几个字写在了脸上。
陆天要是这还猜不出他是谁那就太傻了。他心里啼笑皆非,搞半天这是太上皇摆驾问责的戏码啊。
他不卑不亢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钱老爷子,对方自然不屑于接。陆天也不惯着他,自顾自打开喝了一口,道:“钱伯父,这冰箱里只有冰水,您可能喝不惯,要不我叫客房服务给您送杯热茶来?”
钱敬荣没想到他猜到自己身份竟然面不改色跟自己说话,倒是好胆量。
“你不要以为钱潮现在宠着你,你就有资格跟我说话了。”他冷声道:“我们钱家不会容得你这种妖孽,钱潮他懂个什么?不管他给你承诺了什么,都别当真。他不会跟你在一起的,你别抱不该有的心思!”
陆天仔细打量他。啧!阿兰那么好看的模样,怎么都没传给这儿子?这小子看来全接了那拐走阿兰的混蛋的基因。果然自己怎么看都不顺眼。幸亏钱潮隔代遗传了阿兰一部分基因,比他看起来顺眼多了。
陆天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将手里的水放下,似笑非笑看着他,悠悠道:“钱伯父,令慈给您起名敬荣,是因为想要您先敬天地万物而后荣耀祖宗。可我看来钱伯父当不得一个敬字。您既不敬人也不敬己。与人来说,我与您素不相识,您不应该这样跟我说话,有失体统。与己,钱潮是您亲儿子,您不爱他敬他,反而擅自诋毁揣测他。也并不是个好父亲呢!”
“你!”钱敬荣没想到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这样教训。
他指着陆天的鼻尖,气得发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半截话来。
陆天倒是回忆起一些过往,心里十分唏嘘。当年阿兰嫁人后偶尔还跟他书信往来,他记得最清楚的那次就是她说自己努力多年终于怀孕了,生了一个儿子。她想给儿子起名敬荣,问陆天这名字好不好听。没想到眨眼之间,字里行间的婴儿变成了如今的固执老人。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来,钱潮擦着头发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父亲。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钱敬荣正被陆天怼到跳脚,看到他穿得衣衫不整出来,更加气了。跳起来骂:“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我送你去国外读书,你就学会这些腌臜东西?”
钱潮冷笑:“是你送我去的国外吗?你不是从八岁就把我丢寄宿学校不管了吗?选学校的时候都是你的助理和我的老师帮我定的。我到美国半年,你都没打过一个电话。怕是助理跟你汇报你才记起来有我这个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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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钱潮对着钱敬荣冷声质问未必带了多少怨气,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也早就过了那个需要父亲的年纪。但是这话听在陆天心里却如针扎一样。
他瞬间想起那天晚上钱潮在黑夜中的落寞神情,想起钱潮对奶奶的依恋。顿时就看钱敬荣更不顺眼了。
到如今这小子还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亏欠了钱潮什么,反而趾高气扬用父亲的身份来教训他。
真是气死他了!
阿兰教出来的什么玩意儿!?
不,钱潮是阿兰带的,就被教育得很好,可见这小子是那个拐走阿兰的混账王八蛋教出来的!
陆天这家伙特别护短,自己带出来的阿兰自然是好的,阿兰带出来的钱潮自然也是好的。至于钱敬荣,这么可恶自然是别人家孩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钱敬荣阴沉着脸看着居高临下的钱潮。咬牙切齿道:“你个逆子!竟然还跟我算账?那你去美国的学费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难道没有沾我的光?”
钱潮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了,说来说去还是这一套说辞。大学时他还没能独立,尚且可以糊弄他一下。到如今难道还指望他怕这套说辞吗?
“钱敬荣先生,我想你可能不太记得了。我在美国完成学业是用我妈给我留的遗产。我回国创业的第一桶金是用奶奶给我单独设的基金会的资金。而我如今能成为环宇的总裁是董事会正式选举产生的。你已经退休了,卸任了,走的时候你那些内部股份全部给你折现了!还要我继续说吗?”
钱潮一口气说完,怼得老人脸色由青转白,最终颓然坐下。这一刻他才终于隐隐显出一些老人的脆弱来。
陆天悄悄看了钱潮一眼,他脸色冷然身姿笔直,唯有一双手攥成拳头,隐藏在浴衣的口袋中微微发抖。
陆天看着两个互不相让的男人,某种程度来说,倒还真是父子俩。
他叹了口气,突然道:“这么晚了,钱老回去估计也不方便,我跟前台打电话再开一间房吧。”
“不用!”父子两个这次倒挺默契,异口同声回绝。
陆天看着这一模一样的个性,啼笑皆非。只能摇了摇头,叹道:“那我住那间,潮哥,你和伯父好好聊聊。”
他又看了看两人,走到一边的小厨房去捣鼓了一番,再过来时手里端着两杯热茶。
他递给钱潮一杯:“喝茶,润润嗓子。”
接着又递给绷着脸的钱老爷子一杯,柔声道:“您老也别生气,刚刚我说没有热茶是逗您的。喝茶聊天,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何况父子。您说是吧?”
他也不指望钱老头自己接过去,给他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钱老爷子鼻子里闷哼了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陆天从衣柜里翻出钱潮的那套睡衣带上,收拾东西打算出去。钱潮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轻轻叫了他一声。
陆天在门口回头对着父子俩笑了笑:“人是铁,饭是钢,一夜不睡,累断枪。早点睡哦!”说着关上了门。
钱潮和钱敬荣同时猛然抬头一起看向门口,接着又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过了半天钱敬荣才问道:“你连你奶奶口头禅都告诉他了?”
钱潮正纳闷陆天怎么也知道这句话呢,听他这样一问,皱眉道:“我没跟他提过。”
“你奶奶的祭日快要到了。”钱敬荣突然道。
钱潮心中一酸,终于认真打量了一下坐着的老人,然后发现他真的老了。眼角的皱纹更深了,还多出了好几块老年斑。大约最近没怎么出门,头发也染得不够勤快,发根处满满银霜。原本茂密的头顶竟然也稀疏了不少,隐约可以看到头皮了……
他嘴皮动了动,终于开口喊了一声:“爸……”
钱敬荣可能也有些意外,绷紧的嘴角松动了些,过了一会儿才道:“坐下说话。”
钱潮坐到他的对面,两个人沉默地喝着热茶,气氛竟然难得没有那么僵。钱潮不由又想到陆天,这人似乎有种魔力,三言两语就能戳中人心。
钱敬荣这时也开口道:“那个陆天……”
钱潮瞬间抢道:“他很好!”
钱敬荣撇了撇嘴,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倒也不是那么不堪。至少泡的茶味道不错。”
钱潮抬头,跟钱敬荣针锋相对,分毫不让:“他很好!”
“哼!”钱敬荣鼻子狠狠喷气,嘴唇动了动,却也没说别的。
“奶奶的祭日,记得回来。”他翁声翁气嘱咐道。
“嗯,知道了。”钱潮答应得很干脆。
钱敬荣起身,努力挺直后背,把礼帽戴上。钱潮却依旧可以看出在他笔挺的高级西服下,背脊有些佝偻。
钱敬荣老了,他再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爸……”
“嗯?”钱敬荣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下。
钱潮脑中闪过陆天刚刚的话,叹了口气道:“太晚了,就在这睡吧。”
钱敬荣瞪大了眼睛,大约太过用力瞪得眼眶有些发酸。
最终,他松开了门把,回头道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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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双面间谍
第二天早上陆天很早就起来了,他算准了那爷俩肯定一晚上没睡好,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中西合璧的早餐。
等钱家父子在咖啡的香味中醒来时,睡眼朦胧中就看到厨房里那个哼着小调的背影。
一瞬间,钱家父子都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早就逝去的母亲和奶奶。
“早安,起来吃早饭吧。我刚煮了咖啡。”陆天看他们父子两个顶着一模一样的鸡窝头傻愣愣坐在床上,差点笑出声。
钱潮和钱敬荣默默起床,挨个去洗漱,等坐到餐桌之前就看到一人一碗阳春面,配菜是煎培根和煎鸡蛋,热饮是现煮的咖啡。果然是中西合璧。
“你自己的份呢?”钱潮问陆天。
陆天把围裙脱下来放到一边,对他们笑道:“我不吃了,今天要早点到组。你们吃吧。”
他看着钱敬荣道:“伯父,你尝尝我的手艺,潮哥说跟奶奶做的味道很像。”
钱敬荣没有吱声,十分矜持地拿筷子把面条拨弄了一下,小心翼翼吃了一口。
钱潮起身道:“我送你。”
陆天连忙摆手:“不用,你一会儿吃完送伯父回去吧。”
钱潮跟着他站在门口,小声道:“抱歉……”他从没想过那么快就让陆天面对自己家里的狗血父子关系。
陆天正在换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连忙起身安慰他道:“你说什么呢!”
他看到钱潮的眼帘垂着,嘴角抿成一根直线,沉郁中透露着一种自卑的气息,那模样竟然给了陆天一种错觉,仿佛他是只犯了错的流浪狗蹲在门口不敢进门。
陆天心里一软,上前抱住他,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他肩窝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的,潮哥。”他瞟了一眼钱敬荣,见他没有看这边,于是飞快地在钱潮唇上啄了一下,轻笑道:“无论怎样他都是你亲爹,多让着老人家一点,啊?乖!”
说完他便关门出去了,徒留钱潮一个人面红耳赤杵在大门口。
他这是第一次被奶奶以外的人喊“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却被陆天当小孩子一样对待,这让钱潮觉得有些羞耻,可是奇怪的是并不讨厌,心底里反而奇妙地有些开心。
钱敬荣干咳一声,翁声翁气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不知道避嫌!”
钱潮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老爷子的重点竟然不在陆天是个男人身上了么?这还是那个固执得要死的钱家老爷子么?
陆天在去剧组之前又去了一趟尹美尚。雪莉在总裁办公室里无奈地看着他,皱眉道:“你又来干嘛?不是说好的不抓我吗?男人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陆天靠在她办公桌边,笑道:“我也没说要抓你啊。这不是来问问情况吗?”
雪莉十分警惕地看着他,问:“你要问什么?”
陆天道:“给我那些外国人的资料,还有他们的动向。”
雪莉不吭声,神色有些犹豫。
“怎么?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那?还是跟他们有什么交易?”
雪莉这才道:“他们那有条特别讨厌的狗,三颗脑袋的那种,能跟着味道追踪到天涯海角。我不是很想被狗追……”
陆天诧异道:“三头地狱犬?”
他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道:“他们威胁你不配合就放狗咬你?”
雪莉点了点头,咬着红唇,委屈极了:“我就是只狌狌而已,就喜欢吃点贪欲。我做错什么了嘛!搞到现在一边要躲天庭稽查队,一边要防被狗咬。我容易么我!”
陆天被她气笑了:“你倒是还挺委屈哈?你怎么不看看被你激发欲望的那些女孩子们?就算欲望被你吃了,醒过来也欠了一屁股债,可能人生方向都要被改变。我跟你说,你正常吃点欲望也就算了,要是还敢在酒里加入你的猴儿酒激发人心贪欲,我马上就替天行道,你信不信?”
雪莉被他点破之前干的坏事,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答应再也不敢作怪才作罢。她想了想,比起远在国外的三头犬,还是眼前这只貔貅更可怕些。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果断把外国佬卖了。
“那些人最近听说去了中东,还有些去了云南。至于他们到底要干嘛,我也不知道。我能知道的也不多,本来跟他们也不熟,他们估计看我力量不大,所以很多事也没告诉过我。”雪莉道。
“中东?云南?”
陆天想了想,那些人去云南可能跟上次鬼王夜华的事有关,可是去中东是干嘛的?难道去找人家真主阿拉吗?那不得打起来?
“也罢,反正他们有啥动静你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陆天道,他向雪莉伸出友好之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我相信你应该知道自己站哪边对吧?”
雪莉考虑了一会儿,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到底还是陆天这边比较靠谱。于是她跟陆天握手,道:“行吧,那我就来做一做这个双面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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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父子两个一路没有吵起来。
临到下车的时候,钱敬荣又强调了一次奶奶的忌日要他回来吃饭。钱潮点头答应,在这件事上他们两个有特别的默契。李香兰对他们来说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算是联系他们之间的纽带,可惜她不在了。
“那个陆天……”钱敬荣扶着车门道,“下次让他过来吃饭。”
他说完关上车门就走,要不是钱潮耳朵极好,简直要怀疑自己刚才是幻听了。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陆天果然是个神奇的人,连铁石心肠顽固不化的老头子都对他另眼相看。
他心里想到陆天,就突然特别想见他。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情绪让他有些诧异,但并不排斥。
他习惯性想打电话给吴尽安排事情,拿出手机却想起来他应该放假跟施旭一起去中东了。于是他自己去了一趟公司,把手头的事情安排一下便杀去了片场。
陆天今天的戏份是虐身又虐心。
剧情演到女将军被冤枉入狱,陆天为了救爱人击鼓鸣冤,却被反派故意为难,要他走过刀山火海才可以接受状纸。
这段可谓是整个片子的重头戏,泪点虐点拉满,场面也比较刺激。导演早就到了,跟道具组磨合了半天,将镜头画面调了又调,力求完美。
陆天今天的造型是一袭白衣,没有戴冠,只用发带将头发在身后束起来。为了塑造他的悲决,化妆师还特意给他把脸画得苍白,嘴唇干裂。猛一看就是一位风一刮就要被吹走的纤弱公子。而等会要拍的场景是要他光着脚走过一地炭火上覆盖的碎瓷片,到反派面前去递状纸。到时候场面就是血淋漓的脚部特写和他惨白的脸进行对比,视觉效果可谓爆炸。
当然,剧组肯定不会让陆天真的去走刀山火海。铺好的煤炭都是电子产品,一按开关会发出跟真炭一样的红光,几乎可以乱真。上面铺着的一层碎瓷片,全部是面粉加糖壳做的。看起来很真,但是踩上去其实就碎成粉末了。更何况,陆天的脚底还贴了厚厚的防护层,走个两三趟是没有问题的。
一切准备就绪,陆天把台词背了又背,临到开机还在心里默念。
导演一声令下,他就按之前走戏安排的一脚踏上了燃烧着的木炭与覆盖在上的碎瓷片。两台机位对着他脚部特写,另外两台机器一个拍他脸部特写,一个拍全景。陆天脚下的血包一踩上碎瓷片就被扎破了,镜头里纤瘦的脚背冒起青筋,陆天表情很痛苦,眼神很坚毅,他直直盯着刀山火海尽头的反派,咬牙又往前踏了一步。
这场戏很重要,导演早就清理了现场,只留下必要的人员。大家都全神贯注看着演员表演,全部被代入那种情绪当中,替男主捏一把冷汗。看着陆天脚下鲜血淋漓的样子,道具组的人都感同身受觉得脚底疼了起来。
钱潮来的时候就正好撞见这一幕。
他是本剧的金.主爸爸,工作人员都认识他,自然不会阻拦。于是他毫无心里准备地猛然看到陆天站在火堆之上,踩在碎瓷之中,满脚是血地向前而行。
那一瞬间,钱潮觉得头嗡地一声,什么也听不见了,眼里只剩下陆天的背影。
陆天踏着血举步维艰,却义无反顾。他此刻与钱潮脑海中那个梦里发着光的人背影融合到一起,钱潮本能瞪大眼睛,呐喊起来。
“不要过去!”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导演正要骂娘,抬眼一看是他赶快收住嘴,险些咬到舌头。
钱潮却如风一样冲进了片场的火堆,抓过陆天的手就走。
陆天被他吓了一跳,等到人被拖到一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潮……潮哥?你怎么来了?”
片场万籁俱寂,全都盯着他们两个。
钱潮呼吸急促,拽着陆天的手用力过猛,勒得陆天轻声叫了出来。
“潮哥!”陆天小声又喊了一句,他看出来钱潮神情不对,他双眼无神漆黑一片,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像还在某种梦魇之中。
陆天只好当众拥抱了他,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我没事。没事了啊……”
钱潮用力拥抱着他,逐渐缓过气来。他的目光终于重新聚焦,这才发现陆天就在他怀里,虽然脸色惨白,可是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太好了!钱潮松了一口气:他还在……他的身体还在……
导演这时轻咳了一声,无奈打断道:“钱总,我们今天拍的呢,是比较重要的戏份。之前您也没说要来视察,准备得不够充分,是我疏忽了。要不,我让副导给您讲一下今天的戏份剧情?”
钱潮的情绪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刚刚竟然做了那么出格的举动,如今也十分尴尬。导演这一番话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松开陆天对导演道:“抱歉,我第一次看拍摄现场,闹了大笑话。给你们添麻烦了。”
冯导多人精的一个人,连忙把台阶给他继续搭好。
“钱总这是夸我们拍摄得真实呢,哈哈哈。您先在一边休息下,我让副导给您说下剧情。”
副导得了他的眼神,连忙过来,对钱潮点头哈腰请他到一边去坐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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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潮跟着副导演坐到一边,神情还有些凄然,看得副导演心惊肉跳的。
这位财神爷突然空降片场,不会是心疼他家陆贵妃,不让拍这种场面吧?他是听说过以前有霸道总裁因为心疼自己小情儿,把剧情删改得乱七八糟的事。更有些霸道的,把自己小情儿的所有亲热戏全部删了,连牵手都不许。最后逼得导演都罢工了。眼前这位钱总不会也有这毛病吧?
“钱总,您先喝点茶,在旁边坐一会儿。我跟你好好讲解一下刚刚拍的剧情。”他小心翼翼把茶水递给钱潮,坐在旁边跟他说起刚刚那段戏。
钱潮的眼睛还盯着陆天,看着他又踩上了那条刀山火海之路。经过刚刚的打断,化妆师也赶过来,帮他把脚底的血又补了下,又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陆天跟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十分开心。
副导演絮絮叨叨说完剧情,问:“钱总,您看这段剧情,十分有必要存在。这个场景也是我们设计了许久的,陆老师也认可我们的方案。所以……”
他看钱潮半天没有应声,抬头顺着钱潮的目光一看,哎呦,现在还黏在陆贵妃身上呢?啧啧,看来这位钱总是动了真心啊。
“钱总?”他又轻轻叫钱潮了一下,只盼望这位爷能大发慈悲保留这段戏。
没想到钱潮看着陆天回道:“你说的那些专业的东西我不懂。外行不能指导内行,不然就乱套了。你们按你们原定方案拍就好,不用在意我。我刚刚是一时冲动,抱歉!影响到你们工作了。”
副导演张大了嘴,他万万没想到钱潮竟然会这么讲道理,还跟他道歉。顿时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影响,不影响!钱总太客气了。”
钱潮没有再说话,默默看着陆天拍戏。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去走那条路。导演问他脚疼不疼,他笑嘻嘻摇头。可是怎么会不疼呢?那些即使不是真的碎瓷片,木炭即使不是真的发热,可是来回在一堆扎脚的物品上走过又怎么可能不疼?
等陆天拍完这一场重头戏,终于得空休息了,连忙脱了戏服外套来找钱潮。结果发现钱潮没了踪影,只剩副导演一个人坐在场边。
“咦?潮哥呢?”
副导演摇头,一脸莫名道:“钱总刚看你拍戏,看了一会儿就说他回去工作了,不打扰你了。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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