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孟婆是男的—— by舞之四
舞之四  发于:202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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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丰坚信养育又教导了他的门派是不会害他的,是的,凌云派十分的珍惜这个天才修士,但他们要害的是张宇呀。
回到凌云派,张宇是第一次受到了热情的款待,门内长辈们都出现了,带着慈爱与挑剔的目光看着他,一边妥协着说你们今后好好的在一起,
一边又不放心的威胁张宇,若是敢欺负利丰,整个凌云派都不会放过他的。
像是所有第一次去恋人家中接受长辈审阅一般,一切都那么和谐自然,一切都完美的像梦中一般,
在凌云派的那几天,是利丰最开心的日子,他带着张宇走遍了他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小时候调皮捣乱过的灵菜园,少年时和师兄们去偷偷打过猎的后山,每一处,他都将他做了什么都告诉张宇,像是张宇也同他一起经历过了成长。
快乐逍遥的日子持续了五天,那天晚上,利丰向师父提出要离开了,他们这次失联了太久,也要去见见孟泊那些朋友了。
师父同意了,但他提出,今后利丰就要跟着张宇了,虽然两人都有较强的修为,但张宇也必须向他们几个长辈展示出他能护住利丰的能力,
这样长辈们才能彻底的放心,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会去门内试剑台比试一番。
听到是去试剑台,利丰也放下了心,那里是门内弟子切磋的地方,为了防止刀剑无眼的误伤,
试剑台上有着一个阵法,当一方要受到生命威胁的攻击时,平台上自动释放防护阵法,
之后直接停止比试,被攻击方先被送出试剑台外,半个小时后,才会收回阵法,以保比试弟子的生命安全。
利丰想着以长辈们的身份自是不会说一套做一套,甚至在比试时他提出也要一同上试剑台,师父和长老们都同意了,利丰还一度为自已的小人之心而懊恼。
可当试剑台上的阵法开始运行时,利丰就知道他们中计了,最亲的人,最信任的人给了他最重的一击,
利丰慌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联系孟泊,不是他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他能直接划开通阴路离开这里,毕竟孟泊上次就直接开到了议事殿的门前。
可是他能想到的门内长辈们又如何想不到,试剑台被启动的就是隔绝任何通讯的阵法,利丰本身对阵法研究就不精,更何况这是上古遗阵。
阵法启动完全,白昭道人就不再伪装了,直言两人必须分开,并且同时立下心魔誓,不再相见。
张宇和利丰自是不愿,既然话不投机只能开打了,白昭道人还是心疼自家徒儿的,用了一条白色长绸状的法宝将利丰给困住,
原本也没如此简单,但张宇知道利丰如何能对师长们动手,不愿他两头为难也不愿他有所损伤,于是帮着白昭道人将他一起困住。
利丰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一世最亲的两波人在生死相搏,说是拼上了生死,凌云派的几人倒是招招致命,恨不得将张宇轰成渣滓,
而张宇却顾念着他们是利丰的长辈,若是伤着利丰必然伤心,于是处处受缚,结果自然是张宇带伤而其他几人完好无损,
不然以张宇这只不知活了多久的老妖怪,击杀几人虽不说易如反掌,但也不至狼狈如此,在妖族那种以实力尊的地方,王可不是随便封的。
利丰着急的吼着,叫着,可除了让张宇更加的束手束脚外,师长们的攻击连片刻也未停滞过,看着张宇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
利丰心如刀绞,要不是因为他,张宇还能在这世间逍遥长生,而现在却面临着身死魂消的境地。
想到张宇若是死了,上天入地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利丰心像是裂开一般,什么师恩什么门派都留存不住。
这时,他想起与孟泊闲聊时曾说起,地府中黄泉路的开启,除非是特殊环境和专门的阵法,不然一般的隔绝是无法阻止的,
不然那些修士们寿数到了,只要躲在门派中就好,当然,黄泉路开启也有时间的,超过时间没有进入的,那就只能留在世间,
那些鬼魂自有拘魂使追捕。利丰想到此处心中有了决算,他先是带着歉意的看了一眼师门的长辈们,之后又满是眷恋的看着张宇,
同时逆行自身灵力震断经脉,只要他成了鬼进了地府,若是能叫来孟泊自然好,若是连黄泉路都被这阵法隔绝了,
至少他这个祸因没了,张宇他们也可以停止相斗了,只要张宇没事就好,反正他还能有下一世。
当利丰以魂体再看见几人时,双方都停止了打斗震惊的看着他,身后有着金色的光照来,利丰知道他赌对了,黄泉路为他开启了,
最后再看了一眼满脸痛苦的张宇,利丰毅然决然的进了黄泉路,师长们会不会放了张宇,他赌不起,他要用尽一切方法保住张宇。
张宇看见利丰自断经脉后,满脸不可思议,当看到他进了黄泉路后,张宇就明白了,利丰是为了救他而去地府搬救兵,
熟悉的疼痛从心底深处传来,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妥协了一切,只要能和利丰在一起,任何要求他都答应了,
为什么还要将他们逼迫至此,为什么利丰还是因为他又失去了生命。
张宇整个人都魔怔了,他呆呆的向利丰走去,白昭道人和长老们愤怒的攻击他不过一挥手就挡开,
余波还将几人逼得退了几步,这时候白昭道人几人才知道,原来张宇刚刚何止是稍微留了点手。
张宇走到利丰尸体前,利爪一挥,那捆住利丰的法宝就四分五裂了,没了法宝的支撑,利丰的身体软倒下去被张宇接住,
七窍流血,张宇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却哭不出声响,眼泪落在利丰的脸上,将那些血迹都冲淡了。
终于,压抑了半晌,一声长啸从张宇口中吼出,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这声长啸竟冲破了阵法,
一时间凌云派所在山头的所有动物都停下动作对着张宇所在的方向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张宇!你现在在这假惺惺的哭什么!
你要早点离小丰远远的就没这种事了!”
“当年小丰下山历练之前,我们就卜出他命里有一劫,过了便是飞升成仙,
不过便是死劫,此劫应在妖族身上,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离妖族远一点,你为什么要招惹他。”
“张宇!你自甘堕落为妖,你凭什么让小丰也无法成就大道!”
“我还道现在的妖都懂点道理了,没想到贪婪自私一如当初。”
“张宇!你就是劫!
你就是小丰的劫!
你是他生生世世的劫数,只要你在,他永远无法得道!”
“张宇!凭什么是小丰死去,你道是有多爱他,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去死,没了你,他自逍遥天地!”
接下来的辱骂张宇已经听不见了,他小心的将利丰脸上的血迹和泪迹擦拭干净,然后就地坐下,将利丰抱在怀中,
像是他们无数次在风景最美的地方欣赏美景时的样子,利丰像往常那样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而他抱着小丰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生命这才完整了。
张宇的唇轻启,抖了抖,这才慢慢的靠在利丰的耳边轻语。
“小丰,他们说我是你的劫,你都是我害死的。”
“小丰,你也早就知道我是劫,你为什么不将我推开。”
“小丰,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从见到你第一次起,我就只有这一个愿望。”
“为了这个愿望,我可以等,千年万年,只要这世上还有你,我都愿意等下去。”
“可是,联系我们之间的为什么不是缘分,而是劫数,怎么办,你来渡我,我却让你应劫了。”
“章,你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平等的朋友,升了仙也永远在一起,你能为了我去死,我也能为你成妖。”
“章,我也想离你远远的,让你成就无上大道,但即使我不去找你,你也找到了我,我一直窃喜这是缘分,原来不过是你来渡劫。”
“够了,你为我死了九次,已经够了,下一世,我送你十全十美的圆满,只是下一世你连记忆的缝隙里,都没有了我……”
每一世利丰死去前的画面不停的在他脑海中重演,心中的痛再也无法抵挡,张宇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而后他又紧张的用袖子擦着利丰脸上被他沾到的血迹,可是,他自已不停的在咳血,
那溅上去的血越擦越多,张宇手上一顿,果然,他带给他的只有这永远擦不净的污点,
张宇将利丰的脸紧紧抱在怀中,卸掉身上的妖力防护,带着绝然的目光看向白昭道人。
“杀了我为小丰抵命吧。”
说完,张宇闭上了眼,等着生命的完结。此时脑中最遥远的回忆却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瘦小的道童,
大大的双眼中带着最纯粹的天真,看着当时更小更弱还受着伤的他伸出了手,“小东西,跟我走吧。”
就这一句话,那一生那一世,生生世世,他们的命运就纠缠在了一起,无法分离。

第81章 放不下的劫(3)
孟泊张了几次嘴,可终究什么也说不出口,这件事里似乎谁也没错,又似乎谁都做错了些什么,
可是无论对错他又有什么权利来评论呢,别人的血泪经历,对于他这样的旁观者来说终是听来的故事,
他以朋友的身份可能有所感触,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感同身受。
这几年来的经历孟泊已经听过太多别人的故事,不知是已经麻木还是血脉使然,别人再精彩的人生在他这却如同刻在三生石上的文字,
再是波澜壮阔也失去了色彩,只是他现在也是有了自已的苦恼,所以再遇上好友之事就颇有体会。
“白凛,你也不必如此,这事说来也不过是天道设下的命数,修行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更何况妖类。
解决之法是需要你们放弃一些,但除了你身死魂消这种方法之外,小丰那里操作更简单,只不过你不愿让他有所损伤,
但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要一个人做决定,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谈谈再说。”
孟泊看宇文白凛低下了头,想来也是有听进去一二,于是决定再下猛药,“你以为你这世消失了,小丰投胎下一世,没了你,他能顺利求成大道升仙成神?
你太天真了,你也是活了近万年的老妖怪了,因果之间,你也能懂几分吧。
既然你们永生永世要纠缠不休,为什么不能把孽缘化成情缘呢,你自已好好想想,需要帮助,我随时都在。”
孟泊说完就不再理宇文白凛,直接走出了客卧,现在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他会继续自杀,
结束自已的生命需要勇气和冲动,过了那爆发的时刻,他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但要活下去需要更大的勇气,特别是他这种经历了爱人九世惨死还要坚强孤寂的独活,没有足够的希望和盼头,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孟泊走进原书房改成的小房间,将门关好后把利丰从玉中放出,不愧是极品养魂玉再加上利丰本身的功德修为,
只是说话的这么一会,刚刚还苍白的面色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只是因为在玉中被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感知而有些着急。
孟泊看利丰一出来就急着找张宇,无奈的叹一口气后示意他坐下,先是告诉他张宇暂时不会再想不开了,这才让利丰魂回,有心思听他说话了。
“小丰,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孟泊并没有坐下,而是靠在墙上随意的问,其实这个问题的关键是在利丰,他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来解决这件事情,
但小代价是从孟泊他们这些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但利丰失去的在有些人看来,可能却是最重要的,所以取舍的问题,要由他们自已来定。
“打算?”
利丰歪了下脑袋,鬼魂状态的他并没有常年戴着的黑框眼镜,还是一副傻呼呼的样子,
但他显露出的狭长的双眼却让他显得精明在装傻,让人看着他似乎还另有打算,
“唔……说起这个,我想让你帮个忙,我迟些时候再去投胎,等我将宇劝好后,行吗?”
“这事好办,可下辈子呢?”
孟泊有些不可思议,能有仙根仙缘的人,就算表面看上去单纯一些,可内里绝对聪明,他不相信利丰不懂他的意思,
可利丰竟然还只是想安抚住张宇后重新投胎再度修行,成仙与长生果然比感情更重要么?
“孟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当年考上大学入世历练之前,师父就同我说过,
我的命格中带劫,而且是世世如此,过了便是坦途大道,过不了又得重新来过。
这劫应在妖族上,我以前总以为是杀劫,想着我要变得更强,强到对方杀不了我,这劫也就化了,实在不行,我便渡了这劫!”
说到渡劫时,利丰的眼中闪过精光,此时做为修士强大的气场显示出来了,孟泊知道,所谓渡劫,便是杀了对方,
无论是修士、妖族还是仙啊鬼啊的,其实更遵循的是洪荒时期弱肉强食的准则,那些看似慈悲做善事积攒功德的修士,也只不过是想用这番功德抵掉随性的杀孽罢了。
“可……谁知道这是场情劫呢!”
利丰有些颓然的低下了头,用双手捂住脸,这一场情他入得自愿,这一次的劫他甘心承受,
他心里也明白,只要张宇还存于人世间,生生世世,他都会陷入这场劫数,而且是心甘情愿的。
“小丰,虽然每一世断了修行的是你,死的是你,一切重头再来的也是你,看似你吃了大亏,虽说张宇是你的劫,
可反过来说,你也同样是他的劫数,每一世都与你重新相认相知,到最后结局都是爱人惨死,
张宇于心境一项已然有碍,若我没猜错,他应该有近千年修为都不再有分毫长进。
小丰,他心魔已种,你若再有损,他要不身死魂消,要不入魔,你也知道,入了魔的生物,修行之辈人人得而诛之,即便是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你懂吗!”
孟泊再下一重击,心魔是每个修士最怕的阻碍,被心魔影响而入魔的人比地府深处冥渊中天然生成的魔还要可怕。
冥渊出品的魔最低等级的就是如魏渊晨那样的魔物,这种生物在渊底密布,几乎没有什么理智,每天就是以杀戮为生,
百年千年万年都不会停止,他们里万中取一会有那么一只魔物因为机缘巧合开了灵智,这时候,这魔物才算有了第一次选择。
常年在没有光源的渊底的魔们竟意外的比任何生物更向往光明与纯洁,它们中的大部分就会找到渊壁,然后顺着崎岖不平的山壁向上爬,
这个过程艰难且漫长,黑暗中它们只能慢慢摸索,更多时候是脚下一空摔成烂泥,能成功爬上去的又是万中取一。
上了深渊还要穿过地府,渡过忘川,走过黄泉,才能在那人间与地府的交界处离开,而且出现在人间的地方还是随机的,
万一一露面就遇到个修士……所以,人间出现的小魔物本来就少,而且它们也机灵,大祸不闯,捣乱不断,
甚至对纯洁无垢的人和物比常人更加珍惜爱护,故此也很少有修士会专门对它们打打杀杀。
而那些能沉得住气的魔物就继续待在渊底修炼,那里的环境其实才是最适合魔修行的地方,那些能忍住天性中向往光明的魔物终能大成,
在渊底各踞一方,有着“冥”书的感应,孟泊大致知道达到魔尊极别的也不过一手之数,这样的魔强大而隐忍,
他们虽然厌恶渊底可也深刻的明白只有在那他们才能俞加强大,若是有一只魔尊去向人间肆意妄为的话,
那么无异于一场灭世之灾,甚至对上同等级的仙尊也能以一敌三。
而那些借着“冥”书出世的光出渊的无灵智魔物则一般被孟婆或阎王直接又扔回去,根本不可能去到人世间。
而修士们之所以都怕心魔之扰,一是与心境、修行有碍,二是心魔就是执念,被心魔所控而入魔的修士,
有着比之前更强的修为却失了灵智,唯一控制心神的只有那执念与杀戮,这样入魔的修士,即便是邪修也会出手除之。
若张宇以妖族之身堕落为魔,不仅自身会被消灭,更会给妖族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本来妖族如今所处的地位就很尴尬,他们是经不得任何一点的诋毁了。
“……”
利丰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应,孟泊知道他听进去了,可他没有之前的记忆,在他看来他与张宇相识到相爱不过几年时间,
虽也刻骨铭心但却无法理解张宇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总觉得他们再试试再努力一点,或许下一世就会不一样,
可他不懂,这样的试一试张宇已经经历了九次,而他永远都在那充满希望的第一次。
“或许……你也可以来地府。”
孟泊说完就后悔了,任何一个人,看到自身如此福德气运加身,又怎么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地府呢,
就像是能出国深造的天才你告诉他可以来我们镇的职业专科,正常人都会选的了。
地府里的人除了拘魂使,大都不出现在人前,所以到底有些哪人,修真界里大多不知晓,
他们只知道地府是一些自我流放者聚集在轮回之地,被一位大能用滔天的功德换得他们的栖身之所。
可时间久了,修真界的人也忘了,这些所谓自我流放的大都是上古洪荒时期的人物,即便是小人物,到了现在单凭辈分都能让一派掌门匍匐在地。
“算了,当我没说。
你还是和张宇好好谈谈吧。”
见利丰仍是低着头不说话,孟泊就知道他不愿,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像这样功德加身的,
利丰应是仙界哪位大能来人世历劫,只是这情劫难过,天上难回,但如何也自是不想到地府谋生的。
用西方的说法就是,原来天堂的炽天使成了路西法手下的堕天使一样屈辱。
孟泊偷偷撇了撇嘴,不来也好,地府要接纳这样一位大能,又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功德气运相抵,
还要应对来自仙界的责难,怪麻烦的,他要将利丰接来了,四大判官又要轮流职班跟在他身后念叨了。
“孟泊,谢谢你,我……再想想。”
利丰说完就直接穿墙进了张宇那间卧房,似乎这鬼当的还挺得心应手的。
孟泊耸耸肩也离开了,他继续泡他的忘川温泉去,什么谢不谢的,最后不要反倒怨他就行,平时他也没这么上赶着多管闲事,
不过多是看在张宇同为妖族想多帮衬一把,之后才是同学朋友之情,不过看来也是他多事了,情之一事,
他自已还没想明白呢,又如何能为他人解忧,有这时间,还不如多陪阿新打几圈麻将,多帮吴悠值一会班渡鬼呢。
刚回到地府就碰到二牛和小白找阿新斗地主,于是加上他,四人刚好凑了一桌麻将,几人说着八卦打着牌,
孟泊没一会儿就将张宇和利丰的事抛在脑后不再烦恼了,做为朋友他做的也够多了,现在等他们自已决定好再顺手帮个忙就行,再多的就别管了。
当了这几年的孟婆,孟泊也学会自我排解,不然那么多悲欢离合的故事,他次次入戏情难自禁,又如何能公平面对这些来地府投胎的芸芸众生。
如此悠闲度日又过了几天,张宇和利丰两人还未商量出解决办法,孟泊却收到了投诉消息。
先是柳玖接到消息去特殊部门开会了,孟泊就留在书店守着,刚接待了一名修士,用一袋黄泉沙换了一个隐匿加防护的阵法盘,
黄泉沙作为布阵的上品材料很是受专钻阵法的修士喜爱,孟泊想着有了这个阵盘,小徒弟外出又能多一层保障了。
正想着自家小徒儿还缺点啥的时候,就收到了柳玖的传信,地府的传信正应了网上那句“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话,
孟泊就看到一点淡绿色浮光出现在面前,他指尖一点,那浮光就成了惨绿色的鬼火凭空烧了起来,随着鬼火烧过的地方就出现了一张写着血字的黄色钱纸。
等这黄纸完全现了出来时,孟泊伸手一抹将鬼火熄灭,然后看着纸上的内容,
那是正在开会的柳玖给他发的消息,说是这次的会议就是讨论上次孟泊大闹凌云派之事,希望地府能给个交待。
柳小玖还是比较有分寸的,没有直接召唤师父,而是用地府中人的联系方式通知孟泊,毕竟直接召唤都是用在性命攸关的紧急时候。
孟泊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那几个老货要对张宇下杀手,还有脸恶人先告状?
妖族那些人没用唾沫星子淹死他们吗?
孟泊想着晾晾那些人,于是拿出一张新的黄纸,指尖凝聚鬼力在上面书写血字,大致说他知道了,
一会就过去,然后点了把鬼火将这纸烧给小徒弟,然后再慢悠悠地关了店门,散步回家,
看了一眼见张宇和利丰果然也不在,于是才从通阴镜回了地府,再从地府开了路到了会议室。
孟泊一袭黑纱罩衫半妖化的出现在会议室时,黎邰等人均看着一愣,平时都道是孟婆为地府熬制孟婆汤之人,乃轮回所不可缺的重要环节,
今日的视觉冲击才让他们彻底想起,孟婆一族是为妖族,不然一地府的鬼,哪来的眼泪做汤引子,
黎邰这些被凌云派叫来做见证的人都默默叹了口气,人家孟泊做为妖族一份子,救下自家的妖王合情合理,这凌云派的说法恐怕讨不回来了。
孟泊才不管其他人的眼光如何,先是受了柳玖的一拜,而后是跟着柳玖一起来的两位拘魂使也是恭敬的单膝跪地,
孟泊还记得他们俩,前两天酆都鬼街上碰面的时候还顺手塞给他一根烤玉米,只是今天在外面碰着了,该装的X还是要装全了,
于是孟泊也是一脸高傲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然后随意地坐到刚刚柳玖的座位上,柳玖立即站到他的身边,
而那两位拘魂使则也立刻随伺在他身后,孟泊翘起二郎腿看看了修得整齐 的指甲,也不说话,就想看看哪个家伙会先跳出来。
“孟大人,虽擅闯凌云派是你个人行为,但您也代表了地府的门面,此事你为当事人,还请贵处另将能说得上话的大人请出来。”
凌云派白昭道人也是精明,不说孟泊救人的事,专说孟泊私闯山门的事情,甚至点出就算孟泊出来又如何,他的身份不够,没权利同他们一桌商量这件事的处理情况!
“哼,你个老道士,我师父怎就说不上话,我师父……”
见对面的穿道士服的老头儿看不起自家师父,柳小玖不干了,马上跳出来呛声,没想到还没亮明师父身份,就被自家师父阻止了。
“小玖,白照道长是你利丰师父的师父,虽不用你叫声师爷,但尊敬老人家这点礼貌,还是要的,道歉。”
孟泊看似喝止住了柳玖,但也不留情面的点出不用在意白照道人是利丰师父的这层身份,只不过出于自身修养需要对老人家保持尊重罢了。
“是,师父。
白昭道长,是在下无礼了,抱歉!”
柳玖也不是个性子倔的,听到孟泊一说,就乖宝宝的向白昭道人鞠了个躬道歉,“原先常听利丰师父提起,他的师父是名德高望重,慈祥和蔼的老人家,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你……”
白昭道人哪听不出柳玖的话中话,他一个德高望重的,慈祥的人如何能逮着小辈的错处不放,又如何对他人咄咄逼人,
“伶牙俐齿!”小声的骂了句后,白昭道人就坐一边生闷气,不愿在说话。
“孟大人,白昭虽性情耿直,话语粗鄙一些,但所言非虚,您三番两次直闯我派核心之所,视我派规矩与尊严如无物,还望能给一个说法。
在这之前,老夫还不曾听说地府通阴路竟能无视阵法直达核心,想到哪就去哪,这……也太令人担忧了。”
凌云派的大长老更加老练一些,直指出通阴路无视阵法一项,这样不仅是他们一派难受,这也成了悬在其他各处头上的一柄利剑。
“这位大伯,我们地府也不是人人有能力开通阴路,能开到你们门派阵法里的人更是少数,而且没事我们也不瞎去,你担心什么?”
孟泊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拘魂使小杨就不开心了,直接开口呛声。
“这位鬼差道友,此话差矣,之前贵处也没有乱开通阴路到别人门派内部捣乱的先例,如今有一有二难免有三,不得不叫人担心啊。”
大长老眯着眼摸着胡子,一副我不仅担心自家还担心全天下的样子。
“你!我们孟大人是去捣乱吗!
你不要颠倒黑白!”
小杨本来就是娃娃脸,生起气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更像是个娃娃在闹脾气,虽然这个娃娃是从唐朝时就进地府的老鬼了。
“好了!
二位都请稍安勿躁,孟泊道友,能否请地府中能做主的大人出来一位?”
黎邰作为特殊部门派出的中间人,只能硬着头皮插话,这时候他就羡慕佛修、
其他道修还有仙界派的那几名代表可以坐一边吃瓜,而心里对妖族更是鄙视,
好歹孟泊也是为了帮他们才被指责,这期间他们竟然没一妖跳出来帮忙,
怪不得其他修士崇拜向往仙界的时候也愿意敬着地府,就是不愿意同妖族深交。
“好吧,不知黎组长和各位道友觉得我们地府应该将哪位大人叫来,才能以示诚意?”
孟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麻烦,总不能跳起来说他才是老大吧,瞄了一眼仙界那些人,一脸不屑的看着他,好吧,也都不是啥大人物。
“阎王大人们各司其职,自是没空理会这等小事,但也至少请四位判官大人中的一位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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