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接下来,方熙将小方时忆逼到书桌旁,资料散落一地。
那张人脸再一次出现,可是他却看不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只看到一个字——牧。
催眠被迫结束,方时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睁开双眼,若有所思的开口:“牧。”
————小剧场————
“啦啦啦啦……”牧汀洲骑着自行车停在了早餐店。
“李姨,两份豆浆,两份油条,一份豆浆多筛两遍。”牧汀洲将自行车放在路边,大步走到店内,等着早餐。
李姨见牧汀洲一个人来,不由得打趣道:“这次没带朋友来?”
“他在睡觉。”牧汀洲笑了笑,想到家里的人眼里满是宠溺。
李姨但笑不语。
半晌,李姨才将早餐递给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么拍了拍手:“我想起你那个朋友了。我就说我哪里见过他。”
牧汀洲满脸疑问,但还是等待着李姨的下一句。
“你们毕业之后,这个小男生一直去你们学校,每天早晨都要来店里吃早餐,这个小男孩很奇怪,每次来都点两份,也不吃,就是放着,他身后跟着凶神恶煞的保镖,我也不敢多问,他来了大概半年吧,之后就没见过他了。”李姨说到最后面露可惜。
顿了顿再次开口:“也不知道是因为腿的原因,他每次来这里都愁容满面,都没见他笑过。”
李姨自顾自的说着,并没有看到牧汀洲越来越痛心的目光。
他知道李姨说的是六年前陷入绝望时的方时忆,那时候他是怎么撑下来的呢?
走他们走过的路,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若是自己没有离开他,会不会他就不会承受这么多痛苦。
牧汀洲想到此处,眼中的愧疚之色越来越重。
至到李姨开口,牧汀洲才回过神,付了钱,拿着早餐离开了早餐店,他现在只想见到那个被他伤害的人儿。
“我要报警。”淡漠的声音响彻在特调处。
周飒听到声音转动椅子,转过身,一脸疑问的看着闯入的男孩。
男孩大约二十一二的样子,穿着厚厚的卫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有着光洁白皙的脸庞,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美丽的薄唇。
给人很干净的感觉,只是要忽视乌黑的眼眸中淡淡的忧愁。
周飒见到男孩,眼中闪烁着光芒,凑到男孩面前:“小哥怎么了?”
男孩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的黑眸盯着眼前奇奇怪怪的女生。
“你吓到他了。”不知何时,唐乔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恨不得将男孩吞了的周飒。
周飒撇了撇嘴,一脸幽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次聚会之后,唐乔老是盯着她,她问是不是那天发生了什么,唐乔也不告诉她,气的她跺脚。
半晌,男孩才弱弱开口:“姐姐,我想知道报警之后,被告人会怎么样?”
“当然依法处理了。”
周飒的话让男孩瞳孔一缩,眼里充满了恐惧,向后退了一步:“不……我不报警了。”
话落,便跑了出去,恰逢撞到了方时忆。
方时忆向后退了一步,牧汀洲眼疾手快的将方时忆搂入怀中,不满的盯着男孩的背影。
“谁啊,莽莽撞撞的。”
周飒看着方时忆腰间的手一脸姨母笑。
唐乔无奈一笑,回答牧汀洲的问题:“不知道,说要报警,然后又说不用了,就跑了。”
“没问问?”牧汀洲皱了皱眉。
“没有。”周飒摇了摇头:“还没问呢就跑了。我们也不可能强迫人家吧。”
牧汀洲警告的指了指周飒,没说什么,拉着方时忆离开。
一连一月A市都平安无事,享受了暂时的宁静。
牧汀洲与方时忆的感情如胶似漆,特调处的人起初震惊牧汀洲粘人的样子,最后也习以为常。
而方时忆一度催眠自己想要知道资料上的人脸,可却无果。
嘀嘀嘀——特调处电话响起,对面传来麻木略带恐惧的声音:“我要报警。”
从接到的报警的那一刻,牧汀洲,沈听肆,周飒出动,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案发现场。
万庭公寓,环境优雅,离公交站很近,是上班族的最佳选择。
“报警人名叫付年,说是他男朋友被鬼带走了,神神叨叨的。”周飒想到报警电话,皱了皱眉,她也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
牧汀洲大步踏入电梯:“鬼?他是这么说的?”
周飒点了点头:“是。”
“他男朋友叫什么名字。”
“付礼。”
叮——电梯门打开,牧汀洲大步离开,一脸不解:“付礼,他们什么关系?单纯撞姓?”
周飒听到牧汀洲问话,忍不住感叹牧汀洲的察觉力:“不愧是牧处,他们是兄弟,异父异母的兄弟。”
牧汀洲闻言停下脚步,诧异的看了一眼周飒,得到周飒的肯定,牧汀洲才继续向案发地点走去。
两人踏入公寓的那一刻就见到了失神的付年。
周飒看着付年一脸震惊:“这不是前几天说要报警又跑了的小男孩吗?”
牧汀洲也想起了眼前之人,指了指付年:“交给你了。”
周飒顽皮的敬礼。
牧汀洲来到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在卧室。
据付年所说付礼突然消失在了卧室,他明明听到了付礼的声音,可是打开房门,付礼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沈听肆早早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对案发现场进行勘察,拍照。
可却一无所获。
沈听肆向牧汀洲摇了摇头:“这间房间通往外界只有窗户和房间门,窗户没有动过的痕迹,而且这里是三楼,客厅外面有监控,江小胖查了监控,没有人通过窗户进入房间,屋里没有打斗痕迹,可以排除有人偷偷进来,付礼就像是真的凭空消失了一样。”
牧汀洲听着沈听肆的分析陷入了沉思,他可不认为一个活人会凭空消失,肯定有什么地方被遗忘了。
“牧处。”周飒做完笔录走了进来,将笔录交给牧汀洲。
“付年坚称自己见到了付礼,说是付礼昨晚去喝酒,喝醉了,起的很晚,他来卧室叫付礼起床,他还听到了付礼的回应,可是打开门却没有见到付礼的身影,他十分肯定付礼没有出去过,他说是有鬼将付礼带走了。”
牧汀洲又一次听到了“鬼”,不由得好奇:“鬼?他为什么这么肯定是鬼?”
“他说这间房间曾经死过一个老太太,他进门之前也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女声。”周飒只觉十分离谱,可这是付年亲口说的。
沈听肆推了推眼眶,眼中带着一丝复杂之色:“付年还在外面?”
周飒点了点头。
牧汀洲与沈听肆对视一眼,大步向客厅而去。
付年颤抖着身体,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你说这里曾经死过人?”沈听肆淡漠的声音让付年身体一震。
恐惧的抬头,吞了吞口水:“是。”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买这个房子?”沈听肆不解,这样的房子一般都有忌讳,除非不得已。
而付年确实也是不得已,只听付年弱弱开口:“我想要一个家,我们没钱。”
付年平淡的语气里透露着几分凄凉与心酸,不由得让人想要知道付年的故事。
“阿礼,我的阿礼呢!”中年妇女跌跌撞撞的跑进客厅,看到付年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把抓住付年的胳膊,紧紧的握着付年的胳膊,指甲陷入肉里,付年似是没有感受到一样,满眼自责:“妈,阿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哪了。”
“你怎么会不知道?是你带他离开了家,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把阿礼还给我。”中年妇女苦苦哀求,眼中的泪水占据了脸颊。
付年跪在地上,不停的道歉:“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们不应该离家出走的。”
“不,小年,是我对不起你,你把阿礼叫出来好不好,你们一定是在玩捉迷藏,把他叫出来。”付妈妈东张西望,只盼付礼会出现在人群中。
可是没有,客厅只有特调处的人。
付妈妈无力的跌坐在地,赶来的付爸爸将付妈妈搂入怀中:“阿礼会找到的,会找到的。”
付妈妈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的悲痛被仇恨取代:“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的阿礼会和我们闹矛盾吗?他会离家出走吗?都是你教唆的,十五年前,我就不该收养你,没想到养虎为患啊。”
冰冷的话语刺痛付年的心,付年只是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祈求付妈妈与付爸爸的原谅。
一旁的牧汀洲自然也明白了整件事情,付年是被收养的,和付礼是异父异母的兄弟,没想到两人暗生情愫,父母不同意,离家出走,没想到付礼会失踪。
“飒飒,将他们带出去,问问情况。”牧汀洲示意周飒将付爸爸与付妈妈带出去,同时带出去的还有付年。
周飒点了点头,也知道这三个人在这里,只会扰乱秩序。
付年被带走时,方时忆出现在了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从自己身旁走过的付年。
付年衣服下的一抹殷红吸引了方时忆的注意,但也没有阻拦,只是让周飒带走了付年。
牧汀洲见到方时忆,笑嘻嘻的凑到方时忆身前:“今天不忙?”
“嗯,来看看情况。”方时忆瞥了一眼客厅里的情况。
牧汀洲叉着腰,一脸头疼:“凭空消失,付年说是有鬼,房间也查过了,没有异常。”
“牧处不会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吧?”方时忆打趣道。
牧汀洲揉了揉方时忆柔顺的发丝,宠溺一笑:“当然……”
“不信。”
方时忆恼怒的拿开头上的爪子,恶狠狠瞪了一眼牧汀洲,随后大步向卧室而去。
卧室里整洁,没有动过的痕迹。
方时忆双手插兜站在卧室里,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卧室的衣柜。
打开衣柜,里面不是整洁的衣物,而是……
各式各样的软武器,铁链,鞭子……
牧汀洲见方时忆盯着衣柜发呆,不由得凑过去,里面的东西让牧汀洲老脸一红,这个……
方时忆内心毫无波澜:“付年身上的伤应该是付礼干的吧。”
“你怎么知道付年身上有伤?”牧汀洲盯着方时忆,示意方时忆解释。
对于乱吃飞醋的牧汀洲,方时忆只觉无奈,淡淡开口:“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了。”
“哦。”
两人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真的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采取笔录后,两人回到特调处。
付年还在审讯室。
牧汀洲与方时忆进入审讯室,付年明显被吓了一跳。
“付礼是你男朋友?”牧汀洲也不废话,直接开口。
付年点了点头:“是。”
“你是被领养的,你们暗生情愫,只不过付礼的父母并不同意,所以你们选择了私奔,是吗?”牧汀洲严肃的声音在审讯室内异常清晰。
付年被牧汀洲身上的气势吓到,点着头。
“你们出来多久了?”
“三个月。”
牧汀洲低头做着笔录,继续询问:“付礼有没有与人结怨?”
“没有。”付年想也不想开口。
牧汀洲顿了一下:“这么肯定?”
付年明显一愣:“阿礼发生什么都会告诉我,我没有听到他和什么人结怨。”
“你是什么时候听到声音的?又是什么时候开门进去的?你说你听到了苍老的声音,她说了什么?”牧汀洲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付年一时有些窘迫,不知道该回答那个问题。
半晌,牧汀洲叹了口气:“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听到声音的?”
付年想了想,抬起头看了一眼牧汀洲,随后又快速的低下头,似是很害怕牧汀洲:“我起床叫阿礼吃饭,他回应了我,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见他出来,然后我又去敲门,听到有老人家的声音,我很好奇,打开了门,可是没有阿礼的人影,我找遍了卧室都找不到,我只是听到了声音,并不知道说了什么。”
“你确定付礼一直在房间,有没有可能是你记错了。”牧汀洲将这个可能说出来,却得到了付年的否定。
“不,我确定阿礼在房间。”付年一脸坚定,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为什么?”牧汀洲挑了挑眉,等待付年的答案。
付年吞吞吐吐,一脸为难:“我……我……”
“你身上的伤是昨晚付礼弄的,所以你确定是吗?”一直默不作声的方时忆缓缓开口。
付年闻言抬起头,看向眼前看着很温柔的男生,点了点头:“是。”
“你们喜欢这样?还是只是付礼喜欢?”方时忆语出惊人,牧汀洲似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脸震惊的看着方时忆。
方时忆无视某人的目光,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看起来平易近人:“别多想,感觉你不像是喜欢这个的人。”
或许是方时忆表面柔和的笑容让付年放下了戒心,只见付年点了点头:“阿礼喜欢。”
方时忆了然的点了点头,饶有所思的开口:“你曾经来特调处报警,为什么?”
付年再一次慌乱,眼神躲避,
“你不喜欢他那样对你,你想离开他了,是吗?”方时忆的话似是有魔力一般,击打着付年的内心。
方时忆将付年眼中的情绪收入眼底:“可是你爱他,不愿意他受到伤害,所以你放弃了。”
半晌,付年才点了点头:“是。”
方时忆的每一个问题都直击付年内心,好像在他眼里,秘密无所遁形。
牧汀洲做好笔录,抬眸:“如果还想起什么细节,请你联系特调处,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付年小心翼翼的道了谢,神情木讷的离开了审讯室。
差一点撞到推门进来的周飒,周飒指了指付年的背影:“这不会出事吗?”
“让小四送他回去。”牧汀洲明白付年此刻的心情,如果失踪的是方时忆,只怕他会这般心神不宁。
周飒告知了沈听肆,随后将付爸爸与付妈妈的笔录交给牧汀洲:“和我们想的一样,付爸爸付妈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离家出走,同时断了经济来源,以此威胁他们回家,我调查了他们的人际关系。他们是川渝大学的学生,他的朋友说付年与付礼的关系谁都知道,付礼温文尔雅,待人随和,就是学校男神一样的存在,而付年很腼腆,没有朋友,只有付礼,付年见到陌生人都会害羞,见到付礼的朋友更是绕道走,不和他们接触,具体怎么样他们也不了解。”
牧汀洲白皙的手指在付年照片上点了点头:“他们感情怎么样?”
“感情很好,付礼很护着付年,不喜欢他们打趣付年。”
“那就是感情很好了。”牧汀洲悠悠开口。
周飒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都没问题。从哪查?”
牧汀洲没有说话,皱着眉,看来也在思考要从哪里查案。
“付年的笔录就神神叨叨,会不会是自导自演。”周飒自顾自的说着,毕竟他们也见过凶手将自己隐藏成为受害者的案子。
牧汀洲没有反驳,确实有可能,毕竟卧室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付年也是第一发现人,他说的话不可全信。
一旁的方时忆却不是很赞成两人的观点:“付年很自卑,害羞,胆小,社交能力差,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做好每一件事,对于别人的示好很惶恐,就连遇到爱自己的人也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爱,他们对所有事情都抱有怀疑和不信任,他们心思敏感,却将自己的心思埋藏在心底,心理学上称为回避型人格障碍。”
“他……”方时忆顿了顿,眼神微眯:“他不会杀人,也不敢。”
“这只是猜测,不能作为证据。”牧汀洲始终认为心理学揣摩案情,只是辅助,不能作为证据。
方时忆闻言顿了顿,目光深邃的看向牧汀洲,牧汀洲转头,两人目光相对,复杂的目光交织。
这是他们和好后第一次为了心理学而交锋,他们站在了不一样的立场。
周飒似是看出了两人的异样,及时阻拦了两人的交锋:“咳……牧处,我们从哪查?”
“付年。”牧汀洲冷漠的吐出两个字,一双黑眸并没有从方时忆身上离开。
方时忆轻蔑一笑,阴阳怪气的开口:“那就希望牧处能早日破案。”
话落,方时忆推开椅子,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身上的冷气压让周飒不敢靠近。
牧汀洲冷哼一声,没好气的看向周飒:“去查付年。”
周飒点了点头,立马离开了战场。
万庭公寓周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关于付礼的线索,一切都停留在了原地。
特调处再一次陷入忙碌之中,同时也迎来了新成员——陆生。
陆生拿着调令报道。
周飒戳了戳一旁吃着薯片的江小胖一脸不解:“江小胖,这陆生什么来历啊,刚毕业就来了特调处。”
咔嚓咔嚓——江小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飒飒姐,你闲的慌,能来这里肯定有过人之处呗。”
周飒恼怒的敲了江小胖的额头,恶狠狠的盯着江小胖,警告之意十足:“你哪边的!”
“你这边的,你这边的。”江小胖连连附和周飒,周飒这才饶过江小胖。
“飒飒。”牧汀洲站在办公室,双手叉腰,身旁站着乖巧的陆生。
“牧处。”
“陆生交给你带。”牧汀洲将陆生交给周飒,周飒一脸震惊,摆手想要拒绝,只听警员拿着快递走了进来。
“牧处,你的快递。”
牧汀洲接过快递,一脸不解,他没订过东西啊,哪来的快递。
随着快递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一张普普通通的CD。
“CD?!”牧汀洲拿着CD放入显示屏。
里面的内容展现出来,是一个正在施工的楼房。
没有异常。
“救命……鬼啊!”一个人影飘过来,周飒吓得捂住眼睛,躲在江小胖身后。
江小胖也吓得闭上了眼睛。
牧汀洲没有被显示屏里的人影吓到,反而被周飒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一脸嫌弃:“没被鬼吓死,让你俩吓死了。”
周飒尝试着睁开眼睛,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这是付礼?!”
牧汀洲点了点头,一脸沉思:“他这是在哪?”
不等周飒说什么,只见付礼自我燃烧了,对,自己烧起来了。
绿色的火焰将付礼吞噬。
随后,付礼身后的墙面上也燃烧着诡异的火焰。
满屏绿油油的,将付礼吞噬。
“小胖,我怕……”周飒颤抖着去抓一旁的江小胖,可却抓了个空,只见江小胖已经躲在了牧汀洲身后,瑟瑟发抖。
周飒一阵汗颜,这……
“牧处,这是什么火啊,鬼火?”
陆生忍不住出声,却被牧汀洲怒怼:“哪有什么鬼火,不过是弄虚作假。”
陆生悄悄闭嘴,不敢再招惹牧汀洲。
牧汀洲将身后的江小胖提溜出来:“给我查一下这是什么地方。飒飒,你和陆生去问下快递是谁寄来的。”
周飒正色起来:“是。”
片刻,江小胖就定位到了位置:“郊外正在施工的商品房。”
“小四,去郊外。”牧汀洲下达命令,一片鸦雀无声。
周飒小声提醒:“副处请假回老家看他母亲了。”
牧汀洲这才想起来,指了指一旁的陆生:“你和江小胖跟我走,飒飒去调查快递。”
“是。”陆生被点名,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激动,信心满满。
江小胖同情的看了一眼傻兮兮的陆生,现在信心满满,等会就让他尝尝世间的残酷。
三人赶到郊外,上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突然出现烧焦的尸体,施工暂停下来,工人们的眼里充满了恐惧。
牧汀洲拨开人流,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了面前。
高挑的身材将黑色西装展现出来。
方时忆听到动静转过身,挑了挑眉:“又见面了。”
牧汀洲听着方时忆的不着调的语气,无奈叹息,还生气呢。
“你怎么在这?”牧汀洲叉着腰,没了平常贱兮兮的样子。
方时忆指了指施了一半工的房子:“集团投资的商品房,本来以为这是个好地方,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现在只怕要亏了。”
“只怕你要亏死了。”牧汀洲撇了撇嘴,幸灾乐祸。
方时忆看着欠揍的牧汀洲,冷笑一声:“那就请牧处早点破案,好让我不会太亏。”
“当然。为人民服务嘛。”牧汀洲拍了拍方时忆的肩膀,走向案发现场。
方时忆咬牙切齿的盯着牧汀洲。
案发现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付礼的尸体躺在中央。
黑色的一团,凑近还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要不是牧汀洲见过付礼死亡的视频,只怕也不会想到眼前黑乎乎的尸体会是付礼。
方时忆大步走到牧汀洲身前,蹲下身,刺鼻的烧焦味,让方时忆捂住鼻子:“工头已经清点过了,不是工人,应该是有人跑来了这里。”
“他是付礼。”牧汀洲吐出四个字。
方时忆闻言瞳孔微缩:“付礼死了?”
牧汀洲站起身点了点头:“死了,有人寄来了CD,里面是付礼死亡的视频。”
“怎么死的?”方时忆此刻没有心情再闹别扭,轻声询问。
牧汀洲拿出手机,给方时忆播放CD里的内容。
视频播放完毕,方时忆罕见的皱着眉:“鬼火?”
“哪有什么鬼火,科学证明鬼火就是磷火。”话落,牧汀洲走到身后的墙上,只见墙上覆盖着肉眼可见的白色物。
或许没有人会将白色物放在眼里。
“陆生,搞点这东西让唐乔检测一下。”牧汀洲擦去沾染的白色物。
陆生得到命令,乖巧的去搞白色物。
“磷火会烧伤人,但也不致死,为什么付礼会被烧成这样?录视频的人又是谁?付礼当时可是清醒的,为什么不反抗?”方时忆提出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同时也是牧汀洲想不通,想知道答案就要展开进一步调查,可是要从哪里下手呢?
这里没有监控,找凶手无疑就是大海捞针。
取证完毕,付礼的尸体被送去唐乔尸检。
随着付礼的尸体被带走,他的身下出现一个英文词。
牧汀洲与方时忆蹲下身,清楚的看到了英文词。
“Pthahnil”牧汀洲轻声喃喃。
方时忆见到Pthahnil这个词,脑中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依旧是那个模糊的资料,但却能看到简介中出现了这个词——Pthahnil,叛逆天使。
古希腊神话中的堕天使。
他不知道牧汀洲知不知道Pthahnil的含义,但他调查白天使组织六年,他从方熙手里的资料得知,白天使组织上层有九个人,对应的就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九位堕天使。
三十年前,白天使组织大规模犯罪,而这位称之为Pthahnil的人,一个月内犯下数十桩罪,最后在中途被逮捕,那时候警方才发现Pthahnil只是一个代号,一个人被逮捕,另一个人登上Pthahnil的位置,重复循环。
“Pthahnil,这是白天使组织上层代号。”自从白天使出现,牧汀洲进行了一顿恶补,这才知道Pthahnil的含义。
方时忆面露惊讶,但也转瞬即逝,白天使组织出现,警方不会坐视不管,如今没有公布于众,应该也是权衡利弊下的结果。
而牧汀洲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牧汀洲转头望去,只见方时忆神色淡漠,没有好奇,没有震惊,不由得让牧汀洲产生了怀疑。
上一次也是方时忆告诉他白天使的存在,而方时忆对于Pthahnil的含义也不震惊。
“你是不是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牧汀洲盯着方时忆。
方时忆轻笑一声:“你不也是?”
方时忆的反问,让牧汀洲闭上了嘴巴,确实他也瞒着对方一些事情,没有说出来,那他又有什么理由让方时忆对他保持无秘密呢。
牧汀洲无奈的叹了口气:“跟我回特调处吧,这件事也该正面回应一下了。”
有关白天使的事情,一直都是暗中调查,只有沈听肆知道,现在所有事情都与白天使有关,他们必须将所有案件串联起来。
特调处,会议室,罕见严肃。
除了请假的沈听肆,其余人正襟危坐,等待牧汀洲发话。
半晌,牧汀洲将资料递给众人。
“最近的案件都与白天使有关,这是有关白天使组织的资料,三十年前白天使组织大规模犯罪,是庞大的犯罪组织,他们视人命为草芥,警方曾经大规模清理,而今白天使组织卷土重来,我们有责任将他们逮捕归案,Pthahnil,白天使组织上层人,此次案件我怀疑和他们有关,你们从这里查找线索。”牧汀洲淡漠,让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彻在会议室。
特调处众人也知道案件的严重性,一脸正色。
“飒飒,快递查的怎么样了?”牧汀洲话锋一转,将目光投向周飒。
周飒将监控照片递给牧汀洲:“快递是这个人寄的,名字是假名字。”
只见照片上的人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看就有鬼。
“找得到这个人吗?”
江小胖摇了摇头:“辨识度太低,查不到。”
牧汀洲深邃的目光盯着照片上的背影,或许这个人就是凶手,或许就是他知道点什么。
“飒飒,你带人在周边问问,看有没有人见过他。”牧汀洲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希望会有用。
“是。”
“唐乔,尸检结果尽快给我。”牧汀洲嘱咐唐乔。
“好。”唐乔依旧只是淡漠的一个字。
会议结束,众人各忙各的,牧汀洲坐在椅子上,看着有关白天使组织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