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舅舅开玩笑说让他努力赚钱,以后自已也给开一个。
他把头摇的厉害,“不敢想不敢想。”
“什么不敢想,我们以前是不是连做生意也不敢想,你看看,我们现在,不也是做的有鼻子有眼吗?”二哥说。
这也给了他们所有人信心。
五舅舅转头,“夏夏,你现在弄得那个铺子是干什么的?我看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是不是太杂乱了?”
沈夏放下手中筷子,给大家解释了他正在做的事情。
大家都放下筷子认真听着。
他们本就不聪明,再这样不认真,那就什么事情都搞不到了。
看着一个个乖乖听他说话的样子,沈夏想笑。
但是得忍住,要不然,会让舅舅们尴尬的。
本来他只是说个大概,但是这样一说下来,就成了长篇大论。
“好有意思。”五舅舅听完瞬间来了兴趣。
沈夏觉得他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于是打趣儿说了句,“那五舅舅要不要试着跟着我做?”
“啊,我可以吗?”这话其实就是脱口而出,是问自已,也是在问沈夏,更是在问所有人。
大家也不知道他到底可不可以,这种事情,他们都没经验。
“但是,你看到了,做我这个就必须得有铺子。”沈夏把要求说了出来。
至于其他的,他就得自已想了。
真要跟着他做也没多大问题,他要想想怎么样才能把这件事情做的顺。
田竹川叫大家吃菜,怎么又说到事情上去了,吃饱了再说。
好吧,美食当前,吃饭要紧。
吃完饭,大家又驾着车回去了,本来就没有预留多的时间,这下回去的时间更紧了。
沈夏和田竹川把人送了一截。
再送就跟不上车了,两人才没走。
两人转身回去。
“我们回去吧!”田竹川牵着小夫郎的手。
“好。”
他们回去的不是家,而是铺子里,还有一大堆东西没有上架呢。
路过旁边店铺,就见着那人在铺子里,给了他们不少白眼。
沈夏总觉得,今天在这人怪怪的,以前脸皮可厚着,今日怎么这就不行了?
虽然想了一下,但是他太忙了,没时间理会他。
一个不足畏惧的对手。
又去铺子里一直忙到夕阳西下。
“都回去了,这点儿东西,我们明天就理出来了。”燕山和哥哥驱赶着他们。
兄妹俩都已经回去了。
“好吧!辛苦你们了。”沈夏揉了揉自已疲惫的腰,站起来。
田竹川扶了他一把。
两人驾着车,一路上慢悠悠的往回走。
一路上,微风拂面,真是舒服。
沈夏不愿意坐在里面,与田竹川一起驾车。
现在路是修好了,但是路两边的空地,全是杂草。
“相公,要是这两边都种上花,你说那有多美啊。”沈夏指了指两边。
“那就种。”田竹川说。
沈夏笑笑,他说的话,田竹川从来不会说不要,不用。
“我就是说说,真的把这么好的地方用来种花,那不是太可惜了嘛!”
他的美好向往,是在建立在吃饱穿暖上的。
虽然这些东西他自已也很看重,但是更看重大家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
回到家,他们现在都不用担心,家里有个小田螺,会把饭做好,把鸡鸭喂了,有时候,还会把洗澡水都备好。
于是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他和田乐川两人在说着什么,哈哈大笑。
“你们终于回来了。”话是这样说,但是表情却不是这个意思。
沈夏笑着把手里的糕点袋子递给他。
让他去拿碟子来装好,给田乐川吃。
于是张峰屁颠屁颠的跑去厨房拿碟子。
沈夏坐在桌子前,与田乐川坐在一起。
仔细看,田乐川长开了一些,整日待在绣房里,见不到阳光,皮肤白的发光。
眉眼间也越来越像小哥儿的样子。
“你这个挺好看的。”沈夏指着他腰间别的一小块玉佩,吊着绿色的同系流苏。
小巧精致,但是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田乐川把玉佩从腰上取下来,笑着说是张峰送的。
“夏夏喜欢,我送给你。”直接递给夏夏。
沈夏想说不用了,还没有开口,就被张峰给制止了。
“不许。”说完好像又觉得语气不对,接着说,“这是我送你的,就是你的了,你怎么能转手就送给别人。”
田乐川说,“夏夏不是别人。”
完了,是不是把人给得罪了,他不是那个意思,这个玉佩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来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是你的,夏夏他也有,只不过,我还没有做好而已。”张峰极力给田乐川解释。
“真的吗?”田乐川一脸单纯问。
“嗯。”张峰盯着他坚定的点头。
乐川已经把肚子喂得饱饱的。
张峰为了留住乐川,在沈夏他们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用了穷尽一身的手艺。
吃饭的时候,一直给田乐川夹菜。
被田竹川不知道给了多少眼刀。
这不明显把他们家的小白菜当目标嘛!
张峰叫他别生气,顺便给他也夹了菜,说都是哥哥,怎么就吃醋了呢?
田竹川要不是看有两个小哥儿在这儿,真想把这个厚脸皮的人暴打一顿。
他们什么时候同意他加入他们了?
张峰说上次他不是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吗?那就是加入哥哥队伍的贿赂。
田竹川当时就想进去给他找出来,扔给他,被沈夏拦住了,笑着让他们吃饭。
这小子,猴精的哦,还不知道他们家的白菜在他那里会吃多少亏,不管,反正现在不能让这人和乐川单独在一起。
田世川坐在一旁看戏。
就是这样,三哥做的好,给他一拳,再给他一脚,再给扔出去。
朋友你不讲信用,张峰对田世川的偷笑行为,很是生气。
他的好东西都喂狗了。
“汪汪~”
二白乖巧的躺在他边。
不对,不是喂了狗,而是,真的狗。
二白,还是你好。
伸手摸了摸二白的狗头。
真是好狗。
晚上,田竹川与沈夏,商量着他们到底怎么买这个铺子。
现在手里的钱完全能够拿下,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又开始过着紧衣缩食的生活。
好像每次都这样,一有了钱,就想着做什么事情,然后又把钱花出去。
“现在镇中心的铺子都是价格不便宜的,我们虽然能买上几间,但是都是分散开的,这种要是你们用来做百货居,就有些不方便了。”
田竹川分析。
沈夏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要做‘百货居’?”
“要不然,你找那么大的铺子干什么?要是做寻常的生意,就是两间也够了,上次听你和燕山说的规划,我大概猜想到你想做的事情。”田竹川说完,沈夏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汉子搂着小夫郎的腰,真是勾人的很,关键现在还是跪坐的姿势,往他身上这么一来,半个蜜桃看在眼里,小夫郎,你这是在撩火。
小夫郎可不知道,自已就是一简简单单的动作,就让人想了这么多。
还是汉子忍不住魔爪,在上面摸了一把。
小夫郎才害羞的逃开。
他简直无耻。
“这就害羞了?起来,我们再讨论下铺子的事情。”田竹川把人从被子里面捞出来。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买欧阳书的说的那边,一共有连起来的六间,这样一来,他们的钱袋子也就不会那么紧张。
要是在镇子中心去买,肯定就要把钱包榨干,既然有了闲钱,就再看看有没有仓库。
“对,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们现在东西到处堆得都是。”田竹川把夫郎抱在怀里,上下其手。
“诶诶诶,你~”沈夏坐在田竹川身上,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猫儿现在有了爪子,抓人厉害得很,田竹川用发带把人手绑了去,看还怎么抓人。
其实就是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室内暧昧波动。
昏暗的烛火摇曳,小夫郎衣衫半退,眼角粉红这娇羞的妩媚,整个身子跪坐在他身上,手里还绑着发带,就像一根羽毛一直在他的心上扫过。
让他心里狠狠颤抖。
汉子用他骨节分明的手摩擦着牛乳般的肌肤,惹得小夫郎一阵阵的战栗。
先是害羞,然后转为情意绵绵的低吟。
像是戏耍一样,一点点的突破他的防线。
月儿娇羞,躲进云层,鸳鸯被下,红浪翻滚,自是红烛摇曳,人影成双。
田竹川像是解锁出了新大陆,满意的不行,一次次的吸食着,如同中了媚药一般。
但是他知道与那药,也无异了。
他甘之如饴。
临近盛夏,天亮的越来越早。
昨晚上张峰睡得很早,也很沉,就是偶尔不知道哪里传来几声猫叫,翻个身继续睡着了。
他现在每天做着活,倒头就睡。
早上做的事情,现在是手到擒来。
一件件不慌不忙做着,他知道现在田竹川还没有起床,那他大概率就是赖床了。
介于上次他去叫人起床被打,这次,他才不要当蠢蛋,管他们的,自已先吃饭。
每天就是吃这些清粥小菜,都感觉是一种满足。
要是能吃肉,那就更好了。
沈夏一身酸疼睁开眼睛。
汉子早就醒了,但是昨晚上把人弄得有些过分,怕小夫郎生气,所以一直抱着人,等人起床。
“醒了,来为夫给你穿衣。”田竹川热情的拿过一旁的衣服。
沈夏看着他殷勤的样子,也就不好说什么。
但一伸手,全是印子。
田竹川被他盯得心虚。
“嘿嘿,我们换一件,这件不好。”跑得比兔子还快,去衣柜给小夫郎找了件能遮住印子的衣服。
又不能太厚,这个天,他们已经在穿短袖了。
东挑西拣也不合适,最后找了一件薄而不透的衣衫,还是半高领,刚好有用。
把人给扶起来,被子下滑,胸前的暧昧证据更多,气的沈夏直接动手打了一下他的头。
汉子只是笑笑,依然热情的给他穿衣服。
“不许有下次。”沈夏恶狠狠说道。
“嗯嗯嗯。”汉子点着头,但是听没听进去,就不知道了。
一早上,鸡飞狗跳,他们一下楼,就见到张峰追着二白撵。
“你这是给二白减肥?还是给你减肥?”田竹川问。
把沈夏带到椅子那里坐着拿了一个靠垫给垫着。
二白一看见他,就往他身下躲。
“二白偷吃蛋。”张峰告状。
鸡窝里的蛋被二白给偷吃了,张峰想抓着它训斥一顿,但是狡猾的狗,怎么也抓不住。
沈夏直接从他腿下,抓出还沾着蛋液的二白递给张峰。
“给你,带去河边给洗洗,太难闻了。”
张峰一把抓过。
二白,洗~澡~咯~
二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沈夏,但是抗议无效。
二白最怕洗澡,这次也算是给它教训,偷吃是不对的。
转眼间,地里的麦苗们,都已经变成金黄一片。
沈家的人特意休息两天,帮着把地里的麦子收了。
晴空万里,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地面被晒得滚烫,白天的蝉鸣与晚上的蛙鸣,接着奏唱。
沈夏被田竹川拘在家里,家里放了冰块,比外面温度低了不少。
于是叫上大嫂他们到这边来做饭,大家也蹭点凉气。
在入夏之前,田竹川就在冰窖备了半冰窖的冰块。
大哥他们下去冰窖看的时候,还是被大大震惊了。
可真是够壮观的。
小夫郎今年夏天,有了冰块也能多少吃得进去饭。
不像以前,可怜巴巴的。
张峰也被叫下地了,说是让他感受粮食得来不易。
他撇撇嘴说,让当苦力就直说,搞什么深情。
要不是看在沈夏给他发工钱的份上,他才不会动。
说是这样说,但是被田乐川一句,“张峰哥哥你辛苦了。”给堵得哑口无言。
恨不得连夜割完所有地。
苦什么苦,年轻人就要有不怕苦的精神。
他没有经验,身上被麦穗割的到处都是伤,但是不打紧,田乐川会给他擦药。
即使再多点伤口都没事,大哥说这是男人的勋章。
可是这种勋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不太好熬。
就在张峰被晒黑了两个度的时候,有救兵来了。
一群叫做割麦人的来了,讲好价格,他们会把粮食好好的收回来。
大家说还是都决定给钱算了,人要轻松一些。
大哥说大不了他来给这个钱,他赚一天的天,都够给这些人钱了。
但是他们唯一的要求,得管饭。
这有什么可难的。
对于这种下苦力的人,农家人自然是不会亏待的。
这样一来,家里的男人都要轻松很多,就是帮着晒一下,然后收进粮仓。
就在张峰收粮的时候,刘掌柜来了,着急忙慌的给沈夏说了两句话,然后又给张峰说了什么。
只见张峰什么都不顾,就冲上马车,和刘掌柜走了。
他不知道他这一去,将是改变命运。
晚上沈夏躺在躺椅上摇着扇子,与田竹川一起看着漫天繁星,这样的天气明天又会是个大太阳的天气。
张峰走了好几天,粮食都进了仓。
沈夏总是放不下他。
“要不然,我们明天去看看?”田竹川提议。
沈夏转头看着自已的汉子,他应该也很想这个小跟班。
于是早上起床,沈夏做了好几个韭菜鸡蛋饼,装在篮子里,那小子就喜欢吃这个,一次可以吃上好几个。
他们慢悠悠去了刘掌柜说的地方。
沈夏前去开门。
从里面出来一个比刘掌柜更老的管家,一见沈夏与田竹川,就笑了起来。
“老伯好,我找张峰,我们是他,是他的哥哥。”沈夏礼貌说道。
“少爷提过,你们跟我来。”老伯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他们转了好几个圈,比宋叔那里还要大。
最后在一个房间外停住。
“少爷就在里面。”说完自已走了,把沈夏他们晾在原地,很明显是让他们自已进去。
沈夏说了一句谢谢,也不知道老伯听见没有。
田竹川前去开门。
才开了一条缝,就飞过来一个什么东西,砸在门上,摔的稀碎。
“我说了,不吃,你们是聋子吗?”张峰生气的吼道。
“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田竹川又一次把剩下的门打开。
室内立刻偷偷进了光线。
张峰从阴暗处走出来,已经不是那个穷小子了,衣衫绫罗,头上带着一个金发冠,上面还镶嵌着蓝宝石,腰间的玉佩一看也不菲,完全就是一贵公子的模样,虽然他一直也是。
张峰惊讶的跳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又抓着夏夏拥抱了一下,还不到三秒就被田竹川带走,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的?我就不值得你抱一下?”田竹川装作吃醋的模样。
“怎么会呢?快来,坐坐坐。”热情的把沈夏他们带到外面院子里的石桌旁,又对外面吼了一声。
“人呢?客人来了,也不知道奉茶?”他不满的说完,外面进来几个小丫鬟。
把茶奉上,又放上精美的糕点。
沈夏笑着接过,也不客气吃了起来,好吃。
看着面前的帅气的少年郎,瘦了,这是他第一想法。
“怎么没好好吃饭?”沈夏问。
张峰不说话,眼底尽是不满。
田竹川在他头上撸了一把,还是没有光脑袋的时候舒服。
“不吃饭就能把事情做成了?傻小子。”
说完把手里的篮子放在桌上,推在张峰面前。
张峰瞬间眼睛张的老大,是熟悉的味道。
翻开上面盖着的布,果然,是韭菜鸡蛋饼。
也不顾形象了,大口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就噼里啪啦跟着掉。
眼泪像珍珠一样大串大串跟着掉。
把沈夏都看心疼了,田竹川伸手把臭小子往怀里一带,让他哭个够。
这下子,张峰可算是找到发泄点了,把自已的委屈哭个干净。
沈夏也帮着抚摸着背,这孩子是他们看着成长的,现在受了委屈,自已当然也跟着难受。
墙外的管家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总算是发泄出来了,这几天他们都是绷着那根线,生怕会把少爷逼得太紧,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他们想了很多的办法都没有用,没想到这两人一来,少爷就完全变了,这才接触多长时间啊。
张峰哭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于是把事情给沈夏他们说了。
京城里的爹叫他回去,他知道这肯定是让他继承家业,但是他才多大,不想背着这么大的压力,当初的不听话,也是为了反抗他爹的安排。
他不想像他爹一样,一辈子都在算计,一辈子都在恐慌中度过,他只想像他们一样在乡下生活,这样的日子他好不容易偷来了几个月,现在又必须要他回去。
他是人,不是物品,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当初是他爹要他来的,当他爱上这里的时候,立刻又要他抽离出去。
他很厌烦这样被掌控的感觉,所以,一直在这里绝食抗议。
“笨小子,怎么不笨死你。”沈夏忍不住骂了一句,还往他身上打了一巴掌。
田竹川也一把推开,这会没有哭了,但是还在他怀里的人。
张峰差点摔倒。
真无情,真无情啊。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沈决定还是开导开导他。
几人又坐下来。
沈夏喝了一口茶,真是好茶。
“你现在怎么想的?就在这里把自已给饿死?然后看着你们家的家产被外人给抢了去,然后你老子睡破庙?”
沈夏这话说的直,把外面偷听的人,吓得一激灵。
张峰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一直逃避,他拿不出来方法,也不知道怎么做,没人能教他,也没有人能和他说上一句。
大家都怕他,都不敢与他说这些事情,他只能自已一个人慢慢消化。
沈夏接着说:“张峰,你在我们村里也看到了,那么多人都为了生活在努力,大家都手机为了什么,一是为了自已的肚子二是为了家人的肚子,所以你这么说你爹,你想过他怎么想的吗?还不是恨你不成器,你家里的那几个兄弟,虽然说是你的长兄,但是哪一个能扛大梁,你爹对你时候期待最大的那个,要不然也不会只送你来。”
“因为他觉得只有你还有救,这肩上的担子,你爹他扛了一辈子,现在肯定也想松松了,张峰,你不是小孩子了,该懂事了,有些事情真得去面对,逃避没有用。”
沈夏语重心长说了一长串,张峰低头听着。
接着沈夏又说道,“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在我们这儿别的不说,应该学会了自律,学会了做人,学会了做事,不怕,我们不都是得走这一步嘛。”
沈夏说完,田竹川把手搭在他肩上,“即使你最后一无所有,我们家不是还有你一间房子吗?随时欢迎你回来。”
张峰感动的又想哭了,沈夏让他憋回去,一个大男人哭了一次就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哭的,就让人受不了了。
本来都要哭出来的人,只好把眼泪又给憋了回去。
“我知道的,但是这样的话,我就得回京城了,短时间不会回来,我真的舍不得。”张峰说起来又开始焦虑。
田竹川切了一声,张峰说真的。
“你就算了吧,是鸡屎没铲够,还是早饭没做够?不就是舍不得乐川,矫情的。”田竹川就当着他,这么赤裸裸的把话说了出来。
第一次见到张峰的脸这么红。
真是好玩,小孩子的情窦初开,原来是这么有趣。
“那那那,我能再去看看他吗?我想跟他说几句话,大概明天就得启程了。”张峰自已是真的舍不得他,但是家里的事情他也耽搁不起。
田竹川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那个老伯驾着马车走在后面,张峰坐着田竹川他们得马车,这是他最后一次,不,只是短时间不会回来的村子,他得好好看看,这个地方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沈夏又教了他不少,让他不管什么情况下,都得以自已为主,自已都不对自已好,谁能对你好。
还叫他不管身边是什么人,都得留着一手。
让他做生意的时候要留心眼。
让他在京城要经常写信回来,他一定会给他回信。
本来就没有相差几岁,但是这么一来,总感觉像是一个老父亲舍不得远去的孩子。
张峰都一一应下,说话间就到了村子。
遇到人都打招呼,老伯在后面被少爷的一举一动给震惊的不行,他就没见过那么乖巧的少爷。
沈夏让老伯进院子里等,他们应该还有一会儿。
老伯客气的也跟着进去,他想看看少爷住的地方。
田竹川带着张峰去找乐川,沈夏不想去,他怕自已忍不住掉眼泪。
于是带着老伯去了张峰住的地方。
一个很敞亮宽敞的房间,这个小二楼他一眼就看中了,房子的主人一定是个热爱生活的。
院子里开的那些花,便是最好的证明。
沈夏给他说着,张峰从早到晚都在忙碌什么,一一带他去看。
说着说着,原来早就把张峰当成了家人。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吃蒜,说什么也接受不了,臭小子,沈夏想着。
老伯听的仔细,他就知道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是很棒的。
两人回到院子里喝茶。
沈夏说:“以后去了京城,还要请老伯,帮着多多照顾一下这个孩子,他不坏,真的,就是小孩子有些贪玩,是个顶聪明的,什么事情教一次就会了。”
老伯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我知道的,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沈少爷请放心。”
“还有多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知道他给你们也添了不少麻烦,这个是我们老爷的心意,请收着。”
说着,老伯从怀里掏出一张巨额的银票放在沈夏面前。
他拿起来看了看,嘲笑了声,又把银票退了回去。
“我们第一次收了刘掌柜的银票是因为你们的确给我造成了损失,但是这笔钱,我绝不会收的,因为张峰是我们的弟弟,他就是我们的家人,你这个我拿着了,就变成了交易,我不同意,您收回去吧!”沈夏说完,看也不看那张银票,自已端着茶杯喝茶。
老伯见他态度坚决,就收了起来。
本来想着人情两清,他这不收钱,就没办法了。
“你也不用想着欠着我们的人情,我们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你们家是皇帝,我们也不会要你们帮着做什么,或者在你们身上讨什么好,我们只是单纯的把张峰当弟弟。”沈夏说完,老伯又叹了口气。
他们还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为自已的这种想法不耻。
既然都是为了少爷好,他也见到沈夏他们对少爷到底有多好,于是想了一下。
让沈夏离他近一些,给他说了一个秘密。
沈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随后又松开,抚平。
“真是这样的?”沈夏不由的怀疑。
老伯点点头,“老爷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一定要短时间让少爷成长起来才行。”
沈夏表示理解。
沈夏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只是给他装了不少他喜欢吃的,最近山上的野果子多,孩子们经常给他送不少。
沈夏有时候会嫌酸,张峰特别喜欢吃。
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带,沈夏把他做的寝衣给他带上,臭小子就喜欢他做的两套衣服。
再不舍也得走了,沈夏和田竹川把他送上马车。
该说的都说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接下来的路真得他自已走了。
“我想抱抱夏夏。”张峰看向田竹川,意思是寻求意见。
田竹川:“人就在你面前,又没跑。”
沈夏张开双臂,张峰一下就把沈夏抱住。
张峰:“等着我回来,夏夏你们都要幸福啊。”
沈夏:“我知道,你自已一定要千万小心,全须全尾的给我回来,在这之前,我可以帮着你把乐川看着,你自已得争气,我们家乐川可受不得委屈。”
张峰点头,放开沈夏,抱上田竹川。
田竹川真是受不了这么矫情的男人,但是这一抱他就走了,算了不与他计较。
张峰:“你要让夏夏天天开心,他真的很好,你也好,你们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晓得了,走吧!”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真是无情的男人。
上了马车,又看了看远方,那里没有那个身影,自已钻进马车里。
刘伯给田竹川夫夫行了一个礼,也跳上马车,驾着车走了。
车子缓缓离去,走了没多远。
张峰从车窗钻出脑袋,大声喊道:“夏夏哥哥,田竹川哥哥,我还会回来的。”
真是个臭小子,沈夏笑了。
田竹川对于他的笑很不解,依他看来,张峰的离去,沈夏很伤心,这会儿怎么这么淡定。
沈夏牵着他手回去,给他说了事情的原因。
其实这些都是张峰爹自已演的戏,什么家里的孩子都在争家产了,他爹重病,家里的生意备受重创,什么惨变什么,其实就是他爹想让他来继承家。
他小子一直不想要这个身份,现在也不得不要了,谁叫他是嫡子。
原来是这样,想着好像家里少了什么东西。
一时间想不起来,最后,二白汪汪汪的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