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少侠好功夫—— by苏途
苏途  发于:202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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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的六个人,只好拔刀冲向我。
我便看着那六人一跃而起,身上的白衣猎猎作响,仿佛六个在夜空中飞行的风筝。
我抬刀续力,别人的功夫虽然学会了,但用起格外生涩,还是碎影少主刚猛招式让人酣畅淋漓。
在那六八刀靠近我只有一步之遥时,我横刀一斩,碎影少主的名斩——破山河。
带着雄厚内力的一斩,只见一刀银亮的刀光迸发,那六人顿时被拦腰切中,醒目的一大跳口子,血液飞溅。
连带着石上都挂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这破山河强则强,就是太费内力,一招要我八层的内力现如今顿觉丹田空虚得我腿肚子打颤。
歇了口气,我从那些再没爬起来的白夜叉身上掏出钥匙。
感染血杀之气的我胸腔没滚动着潮水般的杀意,克制得我手在不停的抖。
好在周围没有人,矮子厨子也不在,若不然我的刀定会第一时间指向他。
开了库房的门,我强撑着一丝意志走了进去。
因着里头存放的都是黑火药,因此不能点火,不过我从罗刹白银宫中出来时,顺带顺走了一颗夜明珠,用来照路根本没问题。
往事先准备好的包袱里塞满了黑火药,我顺便往各个角落里丢了一些。
还好,叫矮子厨子不要乱跑,不然回来,不被我杀死,也要被这黑火药炸成肉泥。
扔满了黑火药后,我走到比较安全的地方,掏出火折子点燃,扔了过去。
没跑多远,强烈的爆炸声在这地宫中轰然炸裂,耳朵差点聋掉,发出一阵轰鸣,我也被震得摔在地上。
好在距离够,没有把我身上的黑火药给点着了,不然我也要变成渣渣。
这剧烈的爆炸声引起了整个刹天的注意,我朝着矮子厨子的位置跑出。
没有了血腥味的吸引,我体内的弑杀之气弱了些,能很的控制自己了。
找到矮子厨子的时候,他正躲在一个坛子底下,动也不敢动,若不是我感知能力较强,我也快找不到他了。
“你没事吧?”眼看四周没人,我在他身旁坐下。
矮子厨子从坛子底下爬出来,抖掉一身的土:“我没事,但你好像不太好。”
他躲在距离我三步远的地方,面对我血红的眼睛十分惶恐。
强忍着杀意会让我脑袋痛,不过好在脑袋里没了银针,没有以前那么痛,但还是让人有些难受。
“我现在确实不好,这附近哪里有水?”我紧紧捏着刀柄,让自己不失控。
矮子厨子又退了一步:“这个我知道,我是厨子嘛,难免要自己挑水的时候,可是……那里有很多黑夜叉。”
“不打紧,你带我去,。”
“好。”矮子厨子起身,带着我往外走着。
我边走,边丢下黑火药。
他又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我边点着数量,边开始点引线:“当然是炸毁这个地宫。”
点完,我拉住他快速逃离这个地方,迎面撞见巡察的黑夜叉,直接从他们头顶飞过,随后轰然一声巨响,地面震了两震,飞沙走石间,这个地宫已经坍塌了三分之一,再继续炸下去,这里头的人都要被掩埋进去。
这个时候再去找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不赶紧撤离,也会一起掩埋在黄沙中。
虽然我带着必死的心,可我现下有两个要救的人。
脚步一转,躲过黑夜叉们,来到罗刹宫附近,左右看了,没有发现人,安顿好小矮子,我朝着白银宫走去:“我先去接一个人,你等我片刻。”
“你一定要回来啊!”矮子厨眼巴巴的看着我离去,像个怕被大人丢弃的小孩般。
我打开石门,没有人来看我一眼,便径直走向洪意的房间。
他还没醒,估计迷香把他抢得不轻,桌边有药碗,是新的,应该是让阿图看过了,那么他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他和谢楠差不多高,但比谢楠要瘦很多,帮他穿好衣服后,我把他的药好生装好,横抱起他向外头走去。
刚好撞见从外头回来的金阿伦,看见我愣了一下:“苏尘!!”
我将洪意扛在肩上,拔出了刀:“我要带他走,你要拦我吗?”
金阿伦眉头紧蹙,眼神冰冷:“所以,那两处地宫是你炸的?”
我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是我。”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
这人可真是话多,知不知道自古英雄死于话多?
我不再废话:“拦我者死。”
他身后的黑夜叉们便一窝蜂的冲向了我。
我把黑火药交给了矮子厨保管,身上又带着个一病不起的洪意,打起这么多人来实在为难,不过他们一窝蜂的来,刚好方便我一个破山河一起剿灭,只是破山河要用八层内力,若不能一招制敌,很可能被反杀。
我抽刀一横,不管不顾使出了破山河。
金阿伦反应到快,用剑挡了一下我的内力,却还是被震飞到墙上,受了点内伤,其余人尽数被斩于这招下。
“破山河?”金阿伦吃惊的看向我。
我也有些惊讶:“呀,原来还有人记得这招式。”
金阿伦站了起来,默默擦掉唇上的血迹:“呵,原来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碎影少主,少年杀人魔。”
我回以他一个冷酷的笑:“我劝你快点走,不然我可控制不住我的刀。”
眼睛再次染上血红,他在我眼里狰狞得好似一只丑陋的妖怪。
他淡淡的看向我,不紧不慢的说到:“破山河要用八层内力,碎影少主,你确定你稀薄的内力阻挡得了我杀你吗?”
我抬刀指向他:“你大可试试。”
他突然侧开身,笑了:“你走吧,把阿意带出去,他还是个干净的孩子,莫要让这里,玷污了他。”
我没有客气,直接走了过去。
哪怕我只有两层的内力,他依然不会是我的对手,毕竟,我还有一个矮子厨呢,一个黑火药过来,保准他吃不了兜着走。
“碎影少主。”
就要走到矮子厨身边时,又听到金阿伦叫了我一声。
我回头,看到石门慢慢关上:“他成婚的时候,一定要帮我祝福他。”
说着有什么东西朝我飞来,我把刀快速插回刀鞘,再伸手去接,竟是一块寒冰玉,镌刻着如意二字。
我不禁笑了一下,倒是个痴情的男子。
有人朝着我们的方向来,我带着矮子厨快速逃离下一个地点。
好容易找到水源,杀光了看守的黑夜叉,把洪意交给了矮子厨,我把整个脸都埋进水里。
这是一处地下河流,不大,却汩汩流淌,有着欢快悦耳的声音。
矮子厨望着昏迷不醒的洪意,急得抓狂:“我说苏尘,你到底怎么想的?刹天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要带着个病秧子,这样子我们怎么出得去?”
快要窒息时,胸腔中的杀意终于完全褪去,我从水中探出头来,躺在岸边虚脱的喘息着。
“你答应过我的,你会把我安全送出去的,还答应过我会给我找个谋生之所,现在你带着个昏迷不醒的人让我怎么出去?”
“你倒是说话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你要是不能把我送出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谁说出不去的?”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开了口。
克制着杀意可是很消耗我的精神的好吗?休息一下他都要在我耳边聒噪,真是想让我走火入魔。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指着河流的方向:“你可曾见过刹天有人来这里?”
“这不是废话吗?这里可是地宫唯一的水源,都赶着往这里取水呢。”他不耐烦的回到。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里有人进来,却没有出去过?”我看着空荡荡的洞穴,显然这里是天然行成而非人为开凿的地方。
矮子厨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两三次见到有人……”
话到一半突然激动的站起来:“莫非,这里可以出去?!”
我欣慰的往天:“提示的我可真累。”
“可是……”厨子没高兴多久又垮下脸来:“这水可深了,总不能让我们走着出去吧?”
“跟我来。”我举着夜明珠,顺着河岸往下游方向走着。
他背起洪意跟了过来。
没走多远,我们就看到两三天竹筏停靠在岸边,矮子厨见了激动不已。
“哎呀呀,你可真行啊苏尘。”
他开心的把洪意放了下去。
“顺着河流往一直走,见了光就把这个东西给岸边等着的黑瘦少年。”我把一条红绳从手腕上取下,系到了矮子厨的手腕上。
那是我曾经看中而没来得及买,却被千重一买下,系到我手腕间的红绳,原本有银铃系在上头,可为了不被人发现我把铃铛取掉了,只留了绳子。
“你不一起走吗?”矮子厨疑惑的看向我。
我笑了笑,把竹筏推到了水里,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喂!苏尘!你也一起走啊。”矮子厨大叫了一声。
我没有回应?
刹天这个害人的东西没有除掉,我怎么能走呢?
原本这条后路是留给我自己的,当初让阿克勒带我进大漠,本想就此放过他,但又想到若是有命活着出来呢?于是又把他逮了回来,把我带出来的银票一股脑儿都给了他后,让他带我熟悉了地形,就看到刹天所在的山体是有一条河横穿过来的,只是经过刹天地宫时流入了地下,在距离它一里外就可看到河流又从地下冒了出来,而也有人从那里乘船出入。
我便让阿克勒在那里等我七天,七天后看到手上有红绳的人就把他救起来,若是救到了我或者捡到了我的尸体,就凭借那根红绳去千机商会找总舵主要一百两黄金。
虽然他也知道大漠危险,可还是没能忍住金钱的诱惑,答应我在那里等着。
他曾经还很疑惑,这样普通的一根绳子,谁会花一百两黄金。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阿克勒不知道,这根绳子对于千重一来说,一千两黄金都嫌太少了。
洪意会被阿克勒安全送回家,矮子厨有夜明珠在手,哪怕没有我,那颗夜明珠也足够他换一间小商铺安身立命了。
这下可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我又自嘲笑了一下,摸了摸没有红绳的手腕,想到千重一知道我会来找刹天算账,会不会气得把我挫骨扬灰?
想想都觉得可怕,这世上的人,谁都不可怕,唯独千重一这个壕无人性的家伙,是让我慌之又怕的唯一存在。
检查了下剩下的黑火药,都没有被水弄湿,我把它们都系好,背在身后,再去炸两个地方,这座大漠里混杂着巨石的山体就会坍塌,届时,刹天这帮作恶多端的禽兽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此时的地宫已经塌了一部分,摇摇欲坠,支撑不了多久,我动作那么大,估计有不少人要从这条河里逃走。
果然,我刚准备进去,就看到几个人鬼鬼祟祟朝我这地方跑了过来。
我抽出刀,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发,笑问:“各位兄台。这是要去哪儿?”
那几个人愣了一下,立即拔出了刀。
“碎影,果然是你。”
其中一人举着火把站了出来,是银饰叮当的苗衣阿图。
我看向他那张在火光中明明灭灭的脸:“呀,还以为我的伪装足够好呢。”
“那天在白银宫就觉得你不对劲,若不是凯莎那个臭女人搞来一堆男宠烦人,怕我早已经察觉出你了。”
“现在知道了,你又当如何呢?鬼医阿图。”
我笑了笑,轻轻挥动了刀。
他取下腰间的刺骨鞭,扔掉了火把:“自然是杀了你。”
“你觉得,可能吗?”我一点脚,用上了我的轻功踏风追影,朝他冲去。
他往后跃去,挥掌把那几个黑夜叉推出来挡刀。
人数太多,而破山河又太耗损内力,我再没有一刀制群敌的招式。
但……当年可挡千军的碎影少主,又岂是区区一群黑夜叉能拦住的。
当即使着踏风追云,左手抓住一人砸向地面,雄厚的内力裹在拳头上,哪怕只使了一层,也将他砸得口吐血沫,再爬不起来,而握刀的右手直接把刀扔了出去,串蚂蚱似的一刀贯穿三个人的胸躺。
落地的瞬间侧身躲过一人的剑,再旋身一脚踢飞他,随后拳头如雨点般砸去,那十多个人片刻便死得精光。
我走到那三只蚂蚱身边,把我的重言拔了出来,狰狞的看向阿图:“不是要杀我吗?你在怕什么?”
抬起指尖,原本想浅尝一下血的滋味,可是阿图曾经说过,诸多血液是带有病气的,比如肺痨,比如花柳。
因此靠着一丝理智,我抽开了沾满鲜血的手。
“你果然是个只会杀人的疯子。”阿图皱皱眉头,显然是被我这副模样吓到了。
我不由笑了起来:“我变成这个样子,可不是拜你们所赐?”
他握着刺骨鞭,朝我挥了过来,鞭子是世上极为灵活的武器之一,但它又是最难练的武器,练好了杀人,练不好就杀自己。
阿图到是练得一手好鞭,一挥鞭间带着气吞山河的架势。
我使着踏风追影轻松躲开第一遍,可阿图挥鞭的速度也快,我跑到哪里,他的鞭子就挥到哪里,愣是阻拦着我靠近。
看我近不了他的身,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我这张狰狞的脸,只是叫嚣得可怕的狗,没什么威胁性。
“碎影少主,离开刹天后,你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
我勾着笑,笑得邪魅与狰狞。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高端得猎手都是以猎物来撒网的,我只是在向他示弱而已,毕竟刺骨鞭,用的可是一条百年蚺骨所制,带着尖锐的刺鞭,一鞭下去人就成了两半。
虽说阿图武功在刹天算不上什么,但这刺骨鞭在手,连赤火都要让他三分。
见我拉开了距离喘息,他也收了鞭,默默看着我,脸上泛起得意的神色。
“碎影,今天就死在这里吧。”
说着他运了内力,将长鞭高举起来,用力朝我一挥。
长鞭挥出一道锋利的鞭影,直朝我来,就在此时,我运了内力,大喝一声:“破!山!河!”
横刀一砍,强大的剑气吞噬他的会鞭,将他直至砸在了墙上。
我看着他成了两截尸体,从墙上掉了下来,血液飞溅,染红了他没来得及闭上的眼睛。
我走到他死不瞑目的尸体旁,将那双染血的眼睛一脚踩碎。
那些我不在的日子里,海煞试图夺走千重一的身体,而阿图,喂千重一吃下迷药,让他站位桌子上一边跳舞一边脱掉衣裳。
我的阿落,他本该是生活在象牙塔中单纯少年却要承受被践踏人形的苦楚。
这些践踏了他的人,怎么能死得体面?
如今的刹天,一共有五个罗刹,凯莎那个妖女不在,倒是便宜了他,另外四个……
就在我思忖着如何对付那四个罗刹的时候,有人从黑暗中走扔出一支流光溢彩的箭飞了过来,好在我察觉得快,飞身往后退,飞箭插进黑火药中,溅出几点火星子,轰然一声炸毁了石强,巨石落下,我趁机借力躲避着落下的石块,一边躲闪着他不停飞来的箭矢。
打量了下位置后,就地一个翻滚,脱离了坍塌的范围,与此同时也看到了那个背后放冷箭的家伙。
是五大罗刹之一的,天狐。
一把玄铁长弓百发百中。
“呵~又一个喜欢来暗的刹天走狗。”我冷哼一声。
那人也不示弱,轻笑回到:“强弩之末的碎影少主,还如此猖狂。”
我不接话,拧笑起来朝他追了过去。
弓箭手需要拉开距离,近站比较吃力,哪怕是刹天的罗刹也逃不脱这个定理,因此他并没有正面同我硬刚,但他的箭极快,又极稳,即便没有光线,且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射箭的过程中,也能准确无误的射向我的方位。
我不得不佩服这箭术,毕竟当初,刹天可还没培育出这样的箭术高手。
我一边追着他,一边挥刀砍断那些箭。
强烈的杀意让我几近癫狂,可我依旧没有忘却我的目的,不知不觉中,来到我要炸毁的最后一个地方。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追那个罗刹,强忍着杀人冲动,我走到角落里,把黑火药放好,掏出了火折子。
但一支箭,擦着我的火折子,射进了边上的墙里。
天狐冷冷说到:“碎影,你为了毁掉刹天,连命都不要了吗?”
我转过身面向他的方向:“当初你们怎么毁的我们,如今我就怎么讨回来?”
天狐疑惑:“你们?”
“你难道不知道,碎影少主身边有个形影不离的情郎吗?”
“是呀,为了他,碎影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哎哟哟,全刹天都知道的事,就你这个疯子不知道,成天钻研那些弓弓箭箭有什么用。”
“很好,刹天五罗刹来了四个。”我扔掉被射熄的火折子,看向四处过来的人。
刹天如今的五罗刹,天狐,水妖,银镰,阎冥,金狮,唯独水妖没来外,该来的都来了。
这五罗刹中,只有水妖是女子。
很好,本大侠从来不打女人。
“同样身为罗刹,碎影少主,可想好了与我们为敌?”银镰扛着长长的镰刀,站在坍塌的石头上,冷眼看着我。
他的话音刚落,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金狮比划着兰花指,啧啧摇头:“不如我去同洞主说说情,让他免你一死,只要你再回刹天。”
“老妖精,让这玩意儿回来作甚?杀夜叉玩儿吗?”如同石头一般的大块头阎冥双手环胸,眼里都是玩味。
“聒噪。”我掏掏耳朵,嫌弃的冷哼一声,握刀冲了过去,如同一道流影,首当其冲便是那个要我再回刹天的人妖。
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最是碍眼。
“哟哟哟……我说碎影少主你这又是何必?”他反手一挡,内力相撞间,两个人同时被弹开。
天狐顿时拉弓,往我的位置处射了一箭,我迅速侧身躲开,而阎冥趁机挥舞着硕大无比,戴着金手套节的拳头砸向我。
我横刀去挡他的拳头,天狐趁机又是一箭,我躲不开,只能微微挪动位置不让那一箭刺中要害。
可这一箭力道极猛,横横插进我的左肩。
不愧是刹天罗刹,曾经的我一可挡千军,面对这些杀手竟有些吃力。
银镰趁机又是一刀,我抽刀去挡的间隙,被震飞出去,狠狠砸在墙上,顿时烟尘四起,四个人站在远处目视着浓厚的烟尘。
金狮轻蔑的笑起来:“不是说碎影少主一人可挡千军?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
天狐站在最外层,随时保持着距离,友善的提醒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妖:“金狮,可不要轻敌。”
金狮轻蔑一笑:“我们都不曾见过他,又何必如此畏惧一些道听途说的传……”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吐来,他快速后退,用手中一根金色的长笛来挡突然射来的箭。
我已经闪身到他面前了,笑得极为狰狞:“是吗?那要再试试吗?”
这人对我极其不屑,手中控制蛊虫的长笛自始至终都没有吹响过,如今想再吹,已是没有机会了。
我一刀插进了他毫无防备的胸腔:“天狐说得没错,不要轻敌。”
他瞪大一双眼睛,倒在了地上。

第九十五章 大漠中的医女
滚烫的血液喷洒在我脸,让我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消散殆尽,我满眼只剩下杀戮,视野里只剩一片血红色,看人都只是浓浓的血色堆积成暗色的人影,这些暗色的人影,带着一股莫大的吸引力,让我想撕毁,想咬碎。
“呵,还有谁呢?”
我用手麻干净刀上的血液,看着那些面容冷峻的人。
三个,还剩三个。
不,应该是还有五个,水妖凯莎和洞主赤火。
可惜了,我来的不是时候,他们既然不在。
天狐见状立马拉满弓:“一人可敌千军的碎影少主,果真不容小觑,银镰,阎冥,你们可要当心些。”
“哼,不是亲眼所见的话,谁会相信那些传闻。”阎冥依然对我不屑,可眼里的忌惮却出卖了他。
银镰挥舞着长镰,同阎冥一起发起进攻,我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的金笛子,在他们拳头和刀落下的时候,滚起得烟尘里空空如也。
而我已经闪身到天狐的身后,他反应也快,立刻使着轻功躲闪开,而我依旧不慌不慌,将金狮的银笛擦了干净,凑到嘴边,再挥刀挡下天狐的一箭。
一阵急促的笛声响在空旷的地宫里,刺耳尖锐,他们三人顿时捂住了耳朵。
阎冥终于警惕了起来:“他居然会吹金狮的蛊笛!”
天狐依旧落在高高的石堆上,冷眼看着我:“不然你以为,年仅12岁的碎影,他是怎么能够当上少主杀那么多人呢,他可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任何武功,他一眼就能学会。”
银镰不由得大惊:“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他,曾和碎影少主一起被抓来的刹天。”我停下了笛声,拧笑着开口。
笛声响起的瞬间,躲藏在地下的蛇虫鼠蚁纷纷钻了出来,把银镰和阎冥团团包围住。
天狐眉目一凌,用一只箭矢插死了爬到脚下的毒蛇:“居然被你发现了吗?苏盟主。”
“呵呵呵……我原本以为那个把我关进小黑屋的人早已经被千重一处理掉了,没曾想原来他放了你一马,让你滚回了这个把你打造杀人机器的鬼地方?怎么样?刹天刮骨换形的滋味不好受吧,毕之敬。”我扔掉了那支金笛,蛊乐其实没那么难学,毕竟金狮还没在我面前吹过曲子,我会的,只不过是当初在苗国听过一次而已。
天狐还没来得及拉弓,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不得已用玄铁长弓跟我射箭。
原本我也不觉得他会是我的熟人,可如此了解我,又时刻跟我拉开距离,对我的招式一清二楚,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个从千宅消失的人。
他曾说过,他再也不是曾经的子轻了。
再之后他就消失了,消失没多久,刹天就找上门来,千重一能在武陵安然呆了十二年,说明这十二年间他和我一样,从刹天的眼中彻底消失,找不到一点痕迹。
原来是滚回了刹天,做那个只会杀人的怪物。
如同现在的我一样。
即便他受了刮骨换形,吃了不少刹天研究出来可以提升人公里但吃一口就少十年寿命的药,他仍旧不是我的对手。
勉强挡了我三招之后,他被打趴在地上,手中的弓被我一脚踩住手腕,掉在了地上。
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他惨烈的惨叫:“啊!碎影,我要杀了你!”
我一把掐住他的脖颈,看着他因吃了提升功力的药而爆满血丝的眼睛:“阿落已经放了你一马,你非要来我面前戳我眼,这么给脸不要脸,那就去死吧哈哈哈哈……”
我一用力,刹天五罗刹的天狐,就这样被我捏爆了脑袋,血液与脑浆迸裂的样子,叫人无比兴奋。
我转头,拧笑着看向那两人。
他们见状,不想再纠缠,想走,我立刻追了上去。
银镰眼尖的看到墙角边有黑火药,便迅速掏出火折子朝黑火药扔了过去。
“别!”阎冥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然一声,黑火药爆炸,我虽然反应得及时,快速拉开了距离,可这里是最后一个点,炸完这里,地宫就会被整个坍塌的山体掩埋。
我刚拉开距离,挥刀挡开一块飞来的石头,便见巨大的石块从头顶落了下来,而银镰和阎冥,已经彻底被掩埋了。
我本不想躲,毕竟那么大的石块,躲也是无济于事,但,血液燃起得杀戮,让我生出强烈的叛逆之心。
老天想让我死,我偏不想死!
抽刀顿时续出十层的内力,一招破山河横刀砍出,果然直直批开了那块石块,同时石块落地的后,震得我脚下一空,我朝着更深的洞穴里落了进去。
似乎是落进了水里,又被水流冲刷卷裹着,冰,且冷,冻得我直哆嗦,可十层的内力抽空了我所有力气,加上肩膀上的伤口没有得到处理不停流着血,我没挣扎便陷入了昏厥。
“他是活的吗?”
“可能已经死掉了吧?”
“啊?!那我们要不要把他扔河里去?。”
“扔河里会被母神阿鲁达怪罪的!”
头痛欲裂中,我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说话,甚至感觉到我额头上有只冰凉的手轻轻抚摸着,很舒适,我便下意识的喊了下:“阿落……我难受……”
“呀!”那只手收了回去,随后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阿姐,阿姐,他说话了!他没有死!”
“阿落……我渴……”我又说了句,不多会儿嘴里就清甜的水喂进来,我满足的不再动了。
耳边又响起了:“阿姐,他好像是活的。”
“我知道了,你去把车拉过来,我们把他带回去,但不能让村里人知道。”
“哦……”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无力的身体左右摇晃了许久,在某一处地方停了下来。
在之后等我恢复意识,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睁开眼看到破破烂烂的屋顶,以及身上一条散发着酸臭味的薄被,我立刻嫌弃的把那条被子扔掉:“什么鬼东西啊,臭死人了!”
“呵!就这么一条被子,为了给你治病我们都给你了,你居然还嫌弃。”
我扭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姑娘,被晒得脸颊通红,穿一身大漠子民的衣裳说的确实地道的渊国话。
肩膀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不动的时候感觉不到痛,因此我下意识的抬起手对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姑娘说到:“你这娃娃怎么说话的……哎哟!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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