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少侠好功夫—— by苏途
苏途  发于:2024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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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有故事性的,不仅仅是为了体现春宫的春宫图。
我不由好奇翻看了两页,每页都配有一些小字,字迹灵动俊秀,诉说着两个少年捷越的爱情。
“我……我……就是觉得这人画画得不错,甚至堪比谢归舟先生……”洪意面红耳赤解释着。
我合上书,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写字,竟看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没收。”
随后堂而皇之的把画册收进了我的衣袋里:“对了,你来的时间比我长,那你知不知道凯莎不在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洪意当即耸肩摆手:“我天天被锁在这个屋子里头,你来之后我才得以出去半步,所以……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出去。”
看他那副样子,想想也是。
“要你何用!”我轻锤了下他的脑袋,然后到我的地铺上趟好:“熄灯睡觉。”
他揣着手,在我旁边站着不肯离去,我郁闷的睁眼看向他:“有事?”
他的脸又唰一下红到耳根子去:“把……把……册子还我。”
“不行!没收了!”
我把头一扭,不算再还给他,他无奈的熄了灯到床上躺下。
时间尚早,其实我是睡不着的,回想起书中的内容,故事情节隐晦又让人心里生出一股酸涩来。
我不由想到同千重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他此时此刻会做些什么。
翻了个身,我把对千重一的思念压了下去,想着如何出女罗刹的宫,省的我的计划总不能实施,而小矮子厨子估计也急了,我可是给他吃了七日笑。
待床上之人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我翻身起来,点一盏微弱的烛灯,慢慢走出我的屋子。
偌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响在禁闭的房间内。
我走到门口,看到并未有人守着门,只见女罗刹进来时在门口的机关处摁了下,并未见她出去时用的钥匙是什么模样,这样我若是要去偷钥匙,也无从下手。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我赶紧熄了灯。
洞穴中屋子熄灯后是绝对的黑暗,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藏在柜子后面,听见那扇门又轻轻关了起来,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盏豆大的油灯亮在不远处,一步一步朝我在的方向靠近。
我放弱了呼吸声,防止这屋子里也有习武的人,而察觉到我的存在。
紧接着,那盏油灯在我处的柜子处立了会儿,转了个方向,朝着我和洪意所在的方向去了。
那小子细皮嫩肉,大渊又是盛行男风的国度,被人瞧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刚才被柜子挡了一下,我没看到那人是谁,如今又是正常的着装,光是背影实在认不出来。
果然,他立在门口,轻轻将门推开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本盟主武功天下第一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我寝屋,是有多肆无忌惮?
他是真的胆大,连门都不关,我就藏在门外,靠着那豆大的微光,看到他直接跨过我地铺,也不看我在不在,就走到洪意的床边,看着洪意熟睡的容颜,伸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脸颊。
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听见他轻声对着洪意说:“阿意,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跟着我不好吗?”
我不禁感到恶寒。
这下我知道是谁了,是那个着装辣眼睛的金衣男人。
没想到这个人喜欢女人就算了,连男人都不放过,而且洪意才十六七岁。
还是个孩子呢。
他的话音突然落了下来,猛然转头看向我睡的地铺,终于发现上头空空如也,我不知去向。
这时候我又把烛灯点上,假装睡眼惺忪的回来:“唉,这该死的大漠上个茅房都不方便。”
他默默看着我走进来,我惊了一下,立刻清醒了:“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若无其事的起身:“洪公子身子骨不好,我自是来看望他夜里睡得可好。”
“你大半夜的为何不睡觉?”他冷眼质问着我,仿佛做奇怪事情的不是是他,是我。
我毫不示弱,丢个白眼过去:“怎么?还不许人起夜上茅房吗?”
他将信将疑,但也没说太多:“明天一早,啊图会过来给洪公子看诊,你可要小心着些,别让洪公子病发了。”
说罢转身出去了。
我啧啧两声,没再说什么。
阿图要过来给洪意看诊。
难得他有心情对一个罗刹的男奴病情有心情,曾经的他,银子不到位,赤火不开口,就说什么也不肯治病的人。
除非是他没见过的疑难杂症。
说起来,我和他的渊源,还真是不浅。
既然出不去,那我就安心待在这里,说不定阿图就是我出去的契机。
隔天一早,金衣男子所说的阿图并未如约到来,不过他素来如此,他的习性我了如指掌,不按约定走,就是他莫大的乐趣,他喜欢看人焦急如焚的样子,享受他们面对死亡的绝望。
更何况是洪意这种,不发病一切如常,发起病来不及时给药才会危机生命的病症。
虽然我知道,但有些人不知道啊。
我和洪意都不太急,该干啥就干啥。
这女罗刹的男奴都挺忙的,练歌的练歌,练舞的练舞,唯独我和洪意最是自在,仗着女罗刹的喜爱和专宠,他看书我看书。
只不过他看一本正经的书,我看看那本令人脸红心跳的小人书。
只言片语的小人书,很快就看完了,末尾还留了一句“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我无趣的凑到洪意身边,拱拱他的肩,笑问:“你这画册,哪儿来的?”
他的脸又不自主红了起来:“这个我……”
“快说,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我继续笑。
他把脸埋在书里,支支吾吾的说到:“这册子很火的,是一个名叫思尘的先生的作品,半年才出一册,每册刚在书斋上市,就被哄抢一空,若不是我与清隽斋的老板属实,他没回都给我留一册,我也……我也……抢不到的。”
“清隽斋?”真是个无良商家,我记下了,日后若能回去,一定要敲破他的脑袋告诉他,不允许向未及冠的孩子出售小人书,否则叫他一次打一次。
“对呀,你现在看的这一册是最近一期的,我刚拿到手,就被捉来这里了。”他弱弱的看着我,一双水灵的,女子般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惹得人特别想揉他的脑袋。
难怪女罗刹如此痴迷他。
就在这是,金衣男子来了。
“金阿伦!”洪意小声惊呼了他的名字。
我这才得知,原来他是这样叫的,一听就是大漠子民的名字。
我慢条斯理的把画册收起来,看他想干嘛。
“阿图还没来吗?”他一进来,看到我们两个挨得极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们同时摇头。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却乐开了花,看这人一副不爽的模样,真叫人开心。
“都午时了,怎还不来。”他嘀咕了一句,转身出去了。
我估摸他是要派人去催了。
洪意在我身旁嘀咕了句:“渊都的大夫都治不好我的病,只能靠药物维持着,我就不信一个魔窟中出生的大夫,能治得了。”
我终究还是对他的脑袋下了手:“别灰心啊小洪意,那个大夫真有这能耐,你不就可以放飞自我了。”
他嫌弃的打掉我的手:“士可欺不可辱,请拿开你的狗手。”

我讪讪的收回手,向屋子外头走去,洪意立刻跟了上来:“你去哪儿?”
“天天憋在那间房里,你不闷吗?我可闷得慌。”我说着,抓了一把瓜子,坐在厅中看那群男奴在厅中练舞。
跳舞这种事要么天赋出众,要么从小抓起,一把年纪再来学习,筋骨变硬,扭起来僵硬违和,会跳的跳得妖娆,不会的像是小儿麻痹,笑死个人。
我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小声笑着,这可不是暗无天日中的乐趣吗?
跟出来的洪意见着场景,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人,对那女魔头可真上心。”
“喂喂喂,你们谁要看病啊。”身后传来啊图略带生涩的嗓音,我一顿,不敢往后看,摸了摸脸确定自己的脸上还涂着一层泥浆水,才放心转过头去。
此间,那些跳舞的男奴停下来,一窝蜂的涌到阿图身边,把真正要看病的洪意拦在了外头。
我继续磕着瓜子,洪意也好奇的打量着被围住的阿图,想看看这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阿图穿一身靛青色的衣,头戴小帽,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叮咚碰撞。
突然被人围起来,他皱皱眉头有些不悦:“这么多人看病。”
男奴一号立即开口:“阿图大人,我近日来总是口干舌燥,浑身不适,睡不着好觉,你看看我到底是怎么了?”
男奴二号也跟着道:“阿图大人你快帮我看看,我长了颗痘痘,这要是留疤了凯莎大人指定不喜欢我了!”
男奴三号:“阿图大人,我这腿上的毛总是长出来,你有没有办法让它不再长?”
男奴四号:“阿图大人,我……我……好像被凯莎大人嫌弃那个不行了,你帮我看看……还有救不。”
男奴五号:“你们别抢,明明是我先来的!”
“我先的!”
“我先!”
“是我先!”
阿图听着他们七嘴八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甚至还伸手把啊图扯过来扯过去。
我幸灾乐祸看着这些人,铁定要遭殃。
“停!”
果然,愤怒的阿图叫停了他们的叽叽喳喳:“急什么,一个一个来。”
那些男奴总算乖乖听话了,阿图打开药箱,分别个给他们一瓶药:“睡不着那位多降降火,长痘那位睡前涂一次,长退毛那位把药涂到退上再挂掉,保证它不再长,床事不行那位,不行房时别吃……”
一群人顿时开心的散开去了,阿图不紧不慢收起自己的药箱,走到我们面前,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想来真有病的是这位兄台了,把手伸出来。”
我无言的看着他,在心里怒骂,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倒是洪意比较自觉,高傲的冲他说:“果然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大夫,到底谁有病没病都看不出来。”
阿图的目光依旧落在我身上不挪开,看得我有些心烦,甚至有些心虚被他看出我的身份。
“我说有病的就是你。”他终于把脸转向了洪意。
洪意听这句话像只被惹毛的刺猬,瞬间炸了起来:“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唔,居然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阿图笑了起来,快速的伸出手,准确地抓住洪意的手腕,掐住他的脉搏,一时间捏得洪意动也动不了。
“拿开你的脏手!”洪意顿时又炸毛了,他若是真有刺,此时此刻阿图铁定被刺了满身,可能连我都要遭殃。
阿图不搭理他,兀自把着他的埋向,又把他拉近了身,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啧啧,出生就带有哮喘,叫我治这样的病,莫不是把我当天上的神仙了?”
洪意还想继续挣扎,恰在此时阿图松开了手,他用力过猛,尖叫着朝后倒去,亏我手快,把他稳稳接住。
阿图打开药箱,翻出几个黑漆漆的药瓶子,递给洪意:“每次发病的时候吃一粒,如过你想死的话,可以不吃。”
说完快速把手伸向我,还好我早有防备,没有躲闪。
他一把掐住我的手腕,有些惊讶我居然没有躲闪,仔细把起我的脉来。
“哇,你这人,有病的你不看,没病的你要看,你什么意思啊你!”我夹着嗓音尽量不让他认出我来,因此惹得洪意一脸疑惑的看向我。
阿图没把出什么毛病来,邪邪笑了笑,松开我的手:“最近洞里死了不少人,我在怀疑是不是有奸细,毕竟凯莎这女人总喜欢带男人回来。”
“那你现在是怀疑我喽!”我问。
他冷哼一声:“脉象这么弱,你也杀不了人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和洪意,总算松了口气,他正要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随后我们两个回了我们的房间,我看了四周没有人,这才对他说:“记得帮我保密,不然我们两个都得死在这儿了。”
洪意焕然大悟:“原来你夹着嗓子说话是……”
我又一个眼神把他的话压了回去。
洪意闭上嘴,捣鼓起那几瓶黑漆漆的药瓶子:“你说这玩意儿能吃吗?”
我白他一眼:“能吃不能吃,你不也得吃?你之前的药还剩几颗。”
洪意苦着一张脸:“万一是毒药呢?”
我立即笑了起来:“放心,你的不会是毒药,你可不要小瞧了阿图的医术,他只不过是不爱治病救人而已。”
洪意立即无辜的看向我:“那还不是要让我死喽?”
我笑了笑:“我说你的药没事就是没事。”
“好吧……”洪意将信将疑的把药收起来。
我们这边刚停下话头,屋子外面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阿图很不愉快的敲响了我们的房门:“有没有人啊?那个女人搞的什么机关,居然从里面打不开!”
我示意洪意去开门,洪意乖乖把门打开,阿图蹙眉看着他:“怎么出去?”
洪意乖巧摇头:“不知道哦,我们从来没出去过。”
“你们金阿伦呢?”他又问。
洪意再次乖巧摇头。
“金阿伦出去找您了呀,阿图大人,现在还没回来呢。”上次那个嫉妒得快要杀了我的男奴站在阿图身后,不咸不淡的开口。
这次穿的也是极为骚气,把浅粉色换成了浅玫色,描着同是玫色的唇,不得不说好看,但在一个男人身上此番打扮直叫人……无法接受。
我惊得差点破了音。
阿图眉头皱成一片川谷:“赶紧的,我还有别的事情呢。”
男奴笑了笑,带着一点讥诮和谦卑:“我可出不去,没法催他。”
于是一群人就这么干等着金阿伦回来。
此地又看不见太阳,只用水一水时计来测量大概得时尘,不知过去了多久,阿图暴躁得差点宰了男奴们,金阿伦这才姗姗来迟。
“阿图大人可来了?”
阿图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拧起他的衣襟怒吼:“赶紧给老子开门,我还要去给月天大人看诊,若是他老人家怪罪下来,我定要血洗你们白银宫!”
金阿伦吓得面色苍白,慌忙从扯下身上的金色吊坠,带领着阿图来到石门前,把吊坠嵌进墙上的凹槽里,咔嚓一声,那门应声缓缓打开。
阿图急冲冲的冲了出去,留下一群目送他的男奴。
很好,我终于知道钥匙的模样了,原来就是他成日当作饰品坠在腰间的玩意儿。
送走了阿图,他又把门应声关上,取下墙上的钥匙挂回腰间,走到洪意身边。
“阿图大人可为你看过病没?”
面对他的担忧与急切,洪意直接用一个白眼回给他,扯了我的衣袖:“阿尘,我们回去。”
我看他得意扬着小脑袋,莫名想到那个拥有一头金色长发的小北,总是这样一副表情,惹得人总想揉他的脑袋。
于是伸手又揉了一下他的脑袋,再次被他嫌弃的打掉。
夜里,白银宫中灯火全灭,我再次趁着洪意睡着的时候,换上轻便的衣服,走到他床边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昨夜被我抓了个正着,不知道金阿伦还会不会来探望洪意,但我现在已经摸清了这些男奴的房间,找到金阿伦,轻而易举。
悄无声息摸到金阿伦的房间,透过窗,看到他屋子里还亮着灯,他还没有睡下。
进来的时候身上都被搜了个干净,其余的物品又都在小矮子身上,只能守株待兔等他出来。
而他也没有让我等太久,很快便起身走了出来,并未熄灯。
我就藏在门边,用极快的轻功化作一道流影,轻松偷走了他身上的钥匙藏好,然后又以极快的轻功回到房里躺下。
由于运用那样的轻功很耗费体力,加之大漠炎热,我出了一身汗,我用里衣随意抹了把汗水,等着金阿伦上门。
这次他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门口停下,然后用一根细细的竹筒,往里吹了一阵迷烟。
这东西我早就见识过,现下已经对它有所免疫,因此对我来说并没什么用,倒是洪意,睡得更沉了。
我假装被迷倒,四仰八叉躺在地铺上。
没多久,金阿伦走了进来,在我身旁停留了片刻,张着洪意的床去了。

第九十二章 还有谁想走
小小一盏油灯摆在床边的小桌上,微弱的圈出方寸之地,我侧过身微眯着眼睛看金阿伦。
昏黄的灯光在无风的洞穴里静默照亮着他的侧脸,将他的脸颊勾勒出鲜明的明暗对比,大漠子民深邃的轮廓带着肉眼可见的锋利气息,他的眼神却是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他轻轻的拉过洪意的手,诉说着自己的钟情:“阿意,你可知,我第一次见你是怎样的场景。”
“仿佛黑暗中开出一多耀眼的莲,散发着令人向往的光芒。”
“阿意,我好爱你。”
我忍不住抖了下,实在是听得肉麻,却是被他察觉到了,猛的侧头来看我。
我本就微眯着眼睛,又隐在黑暗里,他本就对着灯光,猛然侧头过来根本看不清我的表情,因此我不慌不忙闭上眼,假装梦呓嘟囔了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仍旧不安心,起身走到我身边,想试探一下我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我想着他应该只是轻手轻脚过来查看一下,没想到竟一脚踢在我的身上,踢得我一个激灵,不得不假装惊醒:“啊!怎么了怎么了!”
金阿伦趁机一把掐住我的脖颈,把我摁在地上,并迅速侧头看了一眼洪意是否睡得深沉,这才又看向我。
“好啊,居然连天窟的迷药都对你没有用。”他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锋利,卷裹着浓浓的杀意。
我被他掐得喉咙生痒,又憋着气,说不上话来。
这个时候我还不能做出反抗,否则一旦惊动其他人,很难对抗,就装作什么都不懂,使劲把眼睛往上翻,假装自己就要死去。
他这才松开了手,冷眼看着我。
我立刻蜷缩成一团不停咳嗽,突然灌进口鼻的空气叫人有些不适应。
即便如此,床上的洪意扔睡得香甜,没有半分被吵到的样子。
若不是他中了迷香,我都要记恨起这个不中用的少年了。
待我缓过气来,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横在我脖颈上了,我真是欲哭无泪。
“大哥,你大半夜跑到别人房间里,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怎么还能怪上我了?”
他冷冷问到:“你为什么没有中迷香?”
这问题问的,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对刹天的***具有抵抗力吧?
我突然灵机一动,无辜的说到:“你居然对我们用迷香?!你知不知道洪意身子骨弱,对他用迷香可是会要了他的命的!他平时连熏香都不肯点!”
此话一出,他扔掉匕首扑到洪意床边,果然看到洪意眉头皱了起来,脸色变得不自然的潮红,呼吸没有之前的匀称,甚至可以说出气多进气少。
金阿伦焦急的捧着他的脸摇晃,不停唤着他的名字:“阿意!阿意!”
“你再晃他可真的没命了!”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去洪意专用的柜子里拿出阿图给他的药,抖出一颗出来在碗中,加了点清水,等我端到他面前,那药丸竟都融到水里去了。
我忙将药水胃到他嘴里,洪意下意识吞咽了下,一口气总算提了上来,只是人还没有醒,但脸上的潮红慢慢褪去,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但因为长年患病,肌肤又白的缘故,让他看起来脸色苍白,虚弱无比。
金阿伦全然忘却了我,满脸自责的紧抓着洪意的手不肯松开:“我明明把药量控制到最小了,怎么会……”
我在一旁煽风点火:“你也不看看他什么身体,经得住你这么折腾吗?”
金阿伦没有反驳,后怕的把脸贴在洪意的手上:“都怪我……都怪我……”
“呵,你们成日把他关在这黑漆漆的地宫里就算了,还如此折腾他,说什么喜欢,谈什么爱,从来不估计他愿不愿意,能不能承受,如此折磨一个少年朗,倒不如让他死个痛快!”我继续刺激着他。
金阿伦顿时恼怒的站起身来:“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一定不会!”
我假装被他的反应给惊到,愣了片刻,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们把他关在这里,他也不会爱上你不是吗?更何况,他是凯莎的男宠……你又如何从凯莎的手里抢走他呢?”
他沉默了,转身看向沉睡的少年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我追了出去,看到他进了自己的房,随后那房里传来绝望与愤怒的吼声,伴随着物品被砸落的嘈杂。
那些已经睡下的人纷纷掌灯出门,围在金阿伦房间里,我快速穿上衣服,带上那把红珊瑚的匕首,看了眼还在沉睡着的洪意一眼,为了毁灭这个害人的天窟,只能暂时让他再呆在这里一段时间。
转身出了门。
金阿伦还在砸着东西泄气,呯呯砰砰声中,无人察觉石门打开的声音,我快速逃了出去,一路逃回小矮子的房中。
矮子厨子被惊醒,大叫一声:“谁!”
我立刻上前捂住他的嘴巴,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唇间做了禁声动作:“别说话,是我,现在立刻,跟我走。”
他一个激灵,翻身下床,压低声音问我:“我们去哪儿?”
“去库房。”我回到。
我从柜子里拿出我的刀背上,带着他往外头走去。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的往外走着,躲过一波又一波的巡逻,终于来到守卫森严的库房前。
且不说库房的房门石板造就,没有钥匙打不开,就连守卫都是白夜叉,别小看这些白夜叉,没点真材实料的功夫,在天窟很难活下去,能爬在白夜叉的位置,在武林中也是中上级别的佼佼者。
一个两个对付起来并不困难,但是……十来个白夜刹,还真难对付。
“好多白夜刹,怎么办啊?”矮子厨子压低声音问我。
我思忖了片刻,这地宫其实很庞大的,我就不信他们每个角落都能有人把手。
于是压低声音问矮子厨子:“你对地宫熟悉吗?”
矮子厨子皱起了眉头:“我每天除了做饭就是回屋,根本没有在地宫随意走动的权利。”
我也皱起了眉头:“那地图会看吗?”
“会一点……”他踌躇的回答到。
我:……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当即把地图撑开,摆在他面前,靠着微弱的油灯,把几个大概能藏身的地方画给他,并让他先记住几个比较近的藏身地点后,把地图塞在了他怀里,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扔出去的同时,把他踹了出去:“快跑!”
“谁人胆敢擅闯库房重地!”立刻有人朝着矮子厨子的位置追了过去。
“啊啊啊,你太过分了!”
矮子厨子一边哭喊着一边朝我标给他可以藏身的地方跑去。
追出去的只有两人,剩下的纹丝不动站在原地。
看他们这副模样,估计总会有人纹丝不动守在原地的,那就好办了。
我再扔一颗石子,他们朝声响处看了一眼,随即离得最近的那位朝声音处走了过去,我也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用的是海煞轻功,暗杀之影。
别说,还挺好用,他的轻功轻而无声无息,如同影子不觉间将人笼罩。
就是我头一次用有点费力,不过还是未被察觉的来到那人身后,当即一刀毙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我伸手搂住他倒下的躯体,慢慢放在地上,四周一下又进入安静中,仿佛那些声响将所有声音都吞灭了下去。
我找了个藏身之处躲好,又扔一颗石子。
但没有动静,似乎是因为他们出来了一个人。
我也不慌张,静静等着,许久后不见出来查看的人回去,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朝着他来的方向走来。
我再次一刀将之封喉,把他叠罗汉一般叠在另一人的身体上,静静等待着下一个目标。
之前点了一下人数,追着矮子厨子出去了两个,被我杀了两个,如今还剩八个。
八个,我当初带着千重一刺杀别过王子的时候,都能带着他从重重包围的禁军中脱身,又何惧区区八个在刹天上不得台面的白夜刹。
我当即把刀往肩上一抗,大喇喇的走到那八人面前。
这里是刹天重地,一般人都不能来,只有这十二个白夜刹守着,即便我们打得翻天覆地,也惊不来其他人。
那八人看到我,领头的一声大喝:“何人擅闯库房重地!”
“我,你们刹天寻找十二年的碎影少主!”
“什么!”
他们不敢置信,纷纷掏出刀来迎敌。
“快通知洞主!”
有人喝到。
我邪邪的笑了下:“碎影少主来了,你们还走得了吗?”
当即运了内力使上暗杀之影轻功,二次用已经很熟练了,追上那个往出口走去的白夜刹,一拽他的脚后跟,往地上砸去,随即一甩重言,把另一个想跑的人一刀穿心,并挂在了石墙上。
被我砸在地上的人五脏六腑具碎,没有死也是奄奄一息。
沉睡了十二年的碎影少主,那颗弑杀的心在血液的浸染下熊熊燃烧起来。
剩下的六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们能亲自领教传说中如正真罗刹般强悍的碎影少主。
“还有谁想走?”
我走到石墙边,顶着满脸鲜血,嗤笑着看向已经惊呆了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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