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他的追求者们蠢蠢欲动—— byapriu
apriu  发于:202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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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致远不同,庄康适只有庄斯池这么一个孩子,也并无其他私生子,他去世后,他的事业只会由庄斯池一个人继承。
换句话说,Diverse以及庄康适名下的其它产业,现在全部都由庄斯池接手了。
说句不太好听的,现在先帝驾崩,庄斯池太子登基。
庄康适死后庄斯池家里突然来了一群根本没怎么见过面的亲戚,东扯西扯的,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
他们的具体目的是什么,庄斯池并不清楚,但有一件事他是明白的,那就是跟这群人纠缠下去准没好事。真是什么好事的话为什么不在庄康适还活着的时候过来,而偏偏挑在这种时候。
庄斯池的做事风格和他的聊天风格一样,很不给人面子。他懒得搞表面功夫那一套,直接把那群人从自己家里赶了出去。
温枝坐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小被子。他很认真地听完了庄斯池说的话,颇为担心地想,要是庄斯池被那些所谓的远房亲戚套进去,那就大事不妙了。
“你要多注意一下他们。”温枝提醒道,“就算是亲戚,也应该小心一点,毕竟和钱有关系的事情都容易有圈套。”
庄斯池靠在椅背上,说庄康适除了留字面意义上的遗产给他,还把自己的心腹留给他了。
温枝这才算是完全放下心。他感觉现在的庄斯池压力太大了,总担心庄斯池撑不住。
然而庄斯池表现得很淡然,说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找职业经理人。以后的他未必有现在这么忙,现在庄康适刚去世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没接洽好。
说着,庄斯池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来电人姓名,很轻地嘁了一声。
他也没避着温枝,直接接通电话,语气不是很好:“我不是说留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给我吗,现在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电话那边的助理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庄先生,这件事比较急……”
助理嘴上的确在道歉,但状态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他发现自己的老板好像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他本来还以为丧父之痛会让老板变得更像阎罗王的,没想到居然往好方向发展了。
温枝坐在旁边,听完了庄斯池和助理的内容。
虽然说他肯定不会泄露庄斯池那边的机密,但他感觉自己还是得提醒一下庄斯池:“以后和助理聊这些事情还是找一个安全点的地方吧,万一隔墙有耳就不好了。”
“你这里就很安全。”庄斯池挂断电话,对他说,“我和助理说公司里的事情也没必要避着你。如果连你都不能信的话,我就没有能相信的人了。”
庄斯池一说到和助理说公司事务,温枝就想到阴魂不散的程明川。
“过两天就要办他的葬礼了。”庄斯池说,“如果你不想来的话,可以不用来,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参加的。”
“没事的。”温枝语气温和,“我会去的。毕竟你到时候肯定需要有人陪着你。”
作者有话说:
大家!我昨天晚上复盘剧情时间线的时候发现夏行颂在2026年只有17岁,根本还没到成年的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默认他已经18岁了()
思考了一下我还是不打算把他的年龄改成08年出生,我会改一下前文一些相关的细节。
晚点成年也好,有时间让圆圆再多谈几个(!!)
顺便下章孟与应该也有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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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温枝今年第二次参加葬礼。
参加程致远葬礼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但这一次他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不适。前阵子还好好活着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一盒骨灰了。
他不自觉地在想象,如果现在去世的不是庄斯池的父亲,而是他自己的父母,那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温枝没办法继续往下想,只是稍微想象一下他就感觉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扣好西装的扣子。
今天是周二,夏行颂离开家还没多久,温枝就起床了。
这样的起床时间对于温枝来说还是太早了。刚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到现在那点晕眩感都没完全消退。
他摇了摇头,走回到床边,发现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庄斯池发消息说自己现在已经到他家门口了。
温枝去衣帽间里挑了一件大衣,正准备下楼时他想到了夏行颂给他的那个热水袋。
他回到房间,拿起那个热水袋,用开水把它灌满后装进了大衣的口袋,它的大小刚好能被装进去。
温枝抱着大衣下了楼。
一推开门,温枝就看到站在车子旁边的庄斯池。
对方立即注意到他,快步走过来,帮他挡住身前的风:“外面冷,先上车。”
温枝点点头。他跟在庄斯池身旁,等庄斯池打开车门后,他迅速上了车。
外面的温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低,从开着暖空调的房间里出来时他就感觉冰冷的空气在往自己的衣服里钻。室外不仅冷,还有一阵阵的风。
车里开了空调,温枝上了车后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他抬起头,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男人。
“这是我助理。”庄斯池介绍说,“今天让他过来当一下司机。”
助理转过身,开始对温枝做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庄先生的助理,赵诚乐,您叫我小赵或者小乐都是可以的。”
赵诚乐的长相看起来很老实,还有点憨憨的,整个人收拾得很干净。温枝看了看他,莫名感觉他有点像土豆——字面意义上的土豆。
“你好。”温枝说,“叫我温枝就可以了。”
赵诚乐连连点头:“哦哦哦,好的好的,温先生。”
温枝看赵诚乐和他打招呼的架势,心想还好赵诚乐现在是坐着的状态,对方要是站着估计已经开始鞠躬了。
“好了,别在这好的好的了,”庄斯池说,“先走吧。”
赵诚乐立即接话:“好的!”
庄斯池又问温枝:“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温枝把自己的大衣小心地放到一边,防止自己一个不注意坐上去,“我刚起来没多久。”
“那先去买点吃的吧。”庄斯池说,“你早上不吃饭容易低血糖。”
赵诚乐其实觉得有点奇怪。
今天明明是老板他爸的葬礼,但老板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去殡仪馆。而且老板对那位朋友的态度真的温和到有些不可思议。
庄斯池让他开车去和景广场附近的一条街,从导航带的路来看,这里和他们的目的地完全是相反方向。不仅方向相反,距离还很远。
庄斯池去那里只是为了给这位朋友买厚蛋烧吐司当早餐。
赵诚乐原本做好了下车去跑腿买东西的准备,没想到庄斯池根本没喊他,直接自己下车去把东西买了回来。
他抬头看着后视镜,正好看到温枝在小口小口地吃庄斯池买回来的吐司。
“我前两天看到这家店了,看照片很好吃。”温枝喝了一口牛奶,“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吃吃看的。”
今天实际上是个很严肃的日子,不过温枝不想让庄斯池精神压力太大,路上一直在和他聊些很日常的话题。他就像以往那样和庄斯池聊天,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庄斯池嗯了一声:“我看到你的微博点赞了,想着正好过来吃这个。”
“原来是这样。”温枝小声说,“我还以为只是巧合。”
赵诚乐听到庄斯池说正好这个词的时候是真的有点疑惑了。这里里殡仪馆那么远,真的是正好过来吗?
一个厚蛋烧吐司不算很大,但温枝早上吃得都很少,他大概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温枝极其自然地把手里吐司递给庄斯池:“我吃饱了。”
庄斯池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什么都没说,接过吐司咬了一口。
赵诚乐又目瞪口呆地看着庄斯池吃温枝剩下的吐司。
吃完吐司,温枝觉得自己有点困了。
他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睡不着,很晚才睡下。早上又起得这么早,现在已经困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他从大衣的口袋里找出夏行颂给自己的热水袋,之前灌进去的开水已经慢慢冷却下来了,现在的温度在开着暖空调的车内拿着刚刚好。
温枝把热水袋放在大腿上,双手交叠着放在上头。
他靠着椅背,原本坐得还算直,但睡着之后身体一歪,就靠在了庄斯池的肩膀上。
庄斯池没有叫醒温枝,他只是拿出一条小毯子给温枝盖上。
驾驶座上的赵诚乐默默地看着后排的两个人,心想这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朋友,还是说老板对待自己的每个朋友都是这样的?
“走吧。”庄斯池压低声音,“差不多可以过去了。”
赵诚乐也放低声音回答:“好。”
温枝原本打算全程陪着庄斯池的,不过庄斯池却婉拒了他,然后把自己的助理赵诚乐留在他身边,说有事情的话就让赵诚乐去解决。
庄斯池都拒绝了,温枝也只好作罢。他不是那种会一直缠着对方直到完成自己目的的人。
温清沂和谈宣辉也来参加了今天的葬礼。温昭本来是要请假来参加的,但是她前两天着凉感冒了,今天还没痊愈,现在正在家里休息。
父母和他打过招呼就去找蒋璇了。
温枝一开始是想自己一个人待到葬礼结束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这场葬礼的氛围有点奇怪,不太像是葬礼该有的氛围。
他望着四周,然后问一旁的赵诚乐:“你们最近是不是一直很忙?”
赵诚乐显然没想到温枝会主动向自己搭话,回答的时候还有点结巴,也没有控制好自己的音量:“庄先生说这段时间会忙一点,但是以后会好很多!”
温枝轻轻地点头:“辛苦你们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所以会忙一些。”
他用的人称代词是你们,而不是你。很明显,他说的是赵诚乐和庄斯池两个人。
赵诚乐听温枝说话,忽然想到一个词,如沐春风。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他听温枝说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他说话愈发结巴起来:“不、不辛苦,应该的!”
温枝微微歪着头,朝入口处看过去。那边来了几个人,或者应该说是一群人,看起来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男女都有。
他都没有仔细地看那群人,就发现其中一个人是路泽雨。那头红发实在是过于显眼了,旁边的金发粉发都没有这个颜色引人注目。
他一眼看过去,最先看到的就是路泽雨。
不过路泽雨怎么在这里?
“那个,”温枝偷偷地往路泽雨所在的方向指了一下,“是路泽雨吗?”
赵诚乐顺着温枝的手指看过去,发现温枝指着的人真的是路泽雨。上次庄斯池拿文件夹砸路泽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记得当时和路泽雨一起被路人拍到的那个人就是温枝。他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艺人被拍到和同性朋友逛街后庄斯池会这样生气,明明公司里被拍到恋爱的艺人也不少。
现在赵诚乐好像看出来点门道了。
“应该是路泽雨。”赵诚乐加上了一个严谨的应该,然后解释说,“公司里的一些艺人也会来参加今天的葬礼,刚来的那些都是公司艺人。”
温枝有些惊讶:“公司的艺人也要来参加吗?”
“是的。”
路泽雨都没跟他说过这件事。温枝正想着,刚赶到葬礼现场的路泽雨就往他这边走过来了。
“学长。”路泽雨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赵诚乐,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温枝身上,“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也会来。”温枝说,“你之前发给我的行程表不是说今天有别的工作安排的吗?”
路泽雨又前进了一步,更加靠近温枝,他解释说:“因为要参加前老板的葬礼,所以工作先推迟了。不然我现在还在外地。”
温枝点了点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熨贴的黑色西装加上同色的领带,主要还是头发,在这个主色调是黑白的场合显得很是突兀。
温枝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发,有些担忧地说:“怎么顶着这个颜色的头发就过来了。”
“我晚上还有拍摄。”路泽雨无奈道,“这个颜色确实不太合适出现在葬礼上,但是漂来漂去的话,到时候时间来不及。”
赵诚乐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俩聊天时熟稔的样子,心道老板的直觉也太准确了。
庄斯池早上就说过,到时候在葬礼上帮忙看着点有没有男的接近温枝,尤其是一个红毛的男的。如果有,那就立刻发消息通知他。
原来庄斯池说的那个红毛男人就是路泽雨。
赵诚乐犹豫两秒,悄悄地背过身,低下头,以最快的速度给庄斯池发了消息。
【公司是我家:庄先生!红毛男人出现了!】
发完这条消息,赵诚乐恢复成原本的站姿。
这时路泽雨终于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他看着赵诚乐,好奇地问道:“学长,这个人是谁啊?”
他其实见过赵诚乐。
“这是庄斯池的助理,赵诚乐。”温枝给路泽雨介绍说,“庄斯池让他在这里陪我聊聊天。”
路泽雨一边打量着赵诚乐,一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不会是庄先生安排在这里的眼线吧,看到有人接近学长你就偷偷给他发消息。”
温枝听到这句话自然而然认为路泽雨只是在开玩笑,也就没放在心上,随口反驳了一句:“我们这又不是什么谍战片现场,怎么还有眼线了。”
真的是庄斯池眼线的赵诚乐听得都快流汗了,努力辩解道:“不是,我只是……”
他话音未落,庄斯池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你过来的目的要是只是和别人聊天的话你就从这里滚出去。”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没来得及让孟与出场,下章一定()
现在先看看庄斯池和路泽雨扯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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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开放关系
庄斯池说话时有意控制了音量,加上其他宾客站得远,只有温枝他们听到了这句话。
温枝看到庄斯池来了,心想今天的运气也太差了,怎么这么巧,庄斯池偏偏在这种时候过来找他。
他正想让路泽雨先离开,路泽雨却抢先一步,接了庄斯池的话。他没有回应那句滚出去,而是说:“节哀,庄先生。”
听到这句话后温枝算是稍微松了口气,虽然庄斯池很不待见路泽雨,但路泽雨这句话是没有问题的,完全符合礼仪。
他刚刚还在担心路泽雨直接和庄斯池吵起来。只要庄斯池现在也越过这个话题就好。
葬礼上的争吵,这种事情太糟糕了。温枝想。
然而庄斯池并没有按照温枝想象中的那样回话,他直接无视了路泽雨说的那句节哀:“从这里滚开。”
温枝马上抓住庄斯池的手臂,声音放得很轻,语气柔和:“不要在这里吵架。”
紧接着,他又对路泽雨说:“你先回去找你的队友和经纪人吧,你们应该要一起行动的吧。”
路泽雨这次没有立即回答温枝,他只是安静地看向庄斯池。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庄斯池的确不怎么在意那个刚去世不久的父亲,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父亲。这点和他想象中的一样。
比起离世的父亲,庄斯池最在意的应该是温枝。
路泽雨很冒犯地想,如果庄斯池父亲和温枝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的话,庄斯池大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温枝。
他以前见过庄康适,那是一个很能给人精神压力的男人,和他的父亲很像。说实话,他很羡慕庄斯池。
温枝的左侧站着庄斯池,右侧站着路泽雨。他被这两个人夹在中间,显得格外纤细。
这一幕要是被狗仔拍到,他们三个的名字说不定会在热搜挂上一天一夜。
赵诚乐站在他们身后,因为站得近,他们三个人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他一时半会儿没搞清这三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不会真的是他想象中那种狗血的三角恋故事吧,那老板过会儿会不会和路泽雨打起来?如果打起来的话他肯定要冲上去拉架。
温枝看他们俩一副谁都不愿意让步的样子,语气无奈又有点委屈:“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今天一直头晕,我现在有点不舒服,你们不要在这里吵这些了,可以吗。”
一听温枝说不舒服,庄斯池和路泽雨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就缓和了不少。
庄斯池问道:“很难受吗?我现在帮你叫医生过来。”
路泽雨也做出一副随时叫救护车的架势。
“没有那么严重。”温枝轻声说,“只是有一点头晕而已。”
温枝已经意识到了,虽然他表现得强硬点这两个人也会听自己的,但是稍微示弱的效果更好,效率也更高。
不过他刚才并不是随口乱说,他昨晚是真的没有睡好,早上就一直晕,用力摇头的话他就会觉得头痛。
“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一下,”庄斯池提议道,“不要一直站在这里,坐着休息会儿再吃点药可能会好一点。”
“学长去休息室坐着吧。”路泽雨难得附和庄斯池的建议,但下一秒他就暴露了自己的心思,“我可以在休息室陪你的。”
温枝察觉到其他宾客的视线已经慢慢地朝这边投了过来。有几个人似乎是想来找庄斯池的,但是犹犹豫豫的,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他想着庄斯池和路泽雨这两个人是不能待在一起太久的,他起码要支走其中一个,只要不让他们待一起就可以了。
片刻的沉默后,温枝对庄斯池说:“那边好像有人要找你,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庄斯池闻言转过身,一直在犹豫的那几个人立即对着他点头示意。
他说:“那我先过去,你不舒服的话就找我。”
庄斯池走之前还瞪了路泽雨一眼。
等庄斯池走远后温枝又问路泽雨:“你不用回去找他们吗?”
这个他们指的是路泽雨的几个队友和经纪人。
“不用。”路泽雨摇摇头,“参加葬礼也不是什么团体活动,我们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从参加葬礼时被媒体拍到照片。”
“原来是这样。”
温枝只感觉疲惫,连说话时的语气都变得敷衍起来。
他看着路泽雨,本来是想和对方说点什么的,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学长……”
路泽雨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又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你好。”
因为是葬礼,室内的宾客说话都是刻意控制着声音的,但这个声音无异于一声惊雷。温枝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动作迟缓地看过去。
门口站着一个卷毛男生,正和另一位宾客打招呼。
温枝认识这个卷毛,那个称他为梦中缪斯的孟与。
路泽雨出现在这里那是因为他是公司的签约艺人,孟与又是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
期间温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孟与的身上,路泽雨有些不满地说:“学长怎么一直在看别人。”
温枝只是问他:“你认识那个人吗?就是那个头发有点卷的。”
路泽雨打量了一会儿,然后说:“没见过,今天是第一次见。”
温枝以为自己的视线已经很隐蔽了,没成想路泽雨刚回答完他的问题没多久,孟与就一面朝他们挥着手,一面走了过来。
“我们又见面了。”孟与露出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笑容,“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分。”
什么情况。沉默的赵诚乐在心里想。怎么除了路泽雨又来了一个人,他现在应该发消息给老板吗?
路泽雨比温枝更早接话:“学长,你认识他吗?”
“之前在画展上见过一次。”温枝并没有说画展上的那些画,“那个时候你不在。”
“对,我们在我的画展上见过面。”孟与笑着说完,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温枝,“上次都没有留下你的联系方式,还好今天我们又相遇了。”
出于礼貌,温枝接过了孟与给的名片。这张名片的设计很简洁,藏青色的纸张上只有姓名、号码,以及工作邮箱。
路泽雨一看孟与就知道这个人动机不纯——人对于自己的同类总是很敏感的。
他看着温枝收好孟与的名片,然后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名片没有我的份吗?”
孟与并没有吝啬分享自己的名片,他拿出另一张名片,递给路泽雨。
然后他发现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安静的人。他又拿出一张,递给对方。
路泽雨看了名片上的信息,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面色如常地问道:“孟先生,你是从事什么行业的,艺术行业吗?”
孟与很显然是混血的长相,有很明显的白人外貌特征。
路泽雨听他说话的时候感觉他说话的腔调有点奇怪——并不是口音不标准,而且遣词造句这方面的奇怪,不太像是长期在国内生活的人。
温枝原本就不太想和孟与有所瓜葛,现在有路泽雨帮他聊天也算是省事了。他站在一旁,后腰轻轻地靠在身后的圆桌上。
他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然后侧过上半身,看了眼赵诚乐,问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赵诚乐受宠若惊地回答:“没、没事,不用的!”
温枝点点头,又去看路泽雨他们。
“噢,那我们聊了这么多,”孟与问,“这位先生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
路泽雨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是他的男友。”
赵诚乐差点被这句话吓晕过去。
孟与惊讶了一瞬,但也只是惊讶了一瞬而已。
下一秒,他对温枝说:“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是开放式关系,你可以拥有两个男友,这并不违规。当然,我这边不会有其他人。”
路泽雨面不改色道:“你是怎么做到在他男朋友面前说这种话的?”
“我只是在征求他的同意而已。”孟与耸了耸肩,“你同不同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能言善辩的路泽雨这下都沉默了一会儿。
他自己的确也说过类似的话,可他当时清楚地知道他这是在当第三者。
孟与嘴上说得好听,开放式关系,不是双方都同意的开放式关系和出轨根本没有区别。
路泽雨看着孟与,心想这个人的脑子里是不是没有当小三这个概念。
这一次赵诚乐是真的想离开了。
他感觉这些事情不是他能知道的,他只是在这里站了一会儿,结果被迫听了一个又一个大料。
直到刚刚他都以为他老板才是温枝的正宫,没想到正宫男友另有其人。
温枝听到孟与的这句话,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他看了看孟与,又看了看路泽雨,觉得很荒谬,没忍住,低头笑了一声。
葬礼结束后温枝查了一下孟与的资料。
这么一查他才知道原来孟与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他在网上查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孟与算得上是艺术世家出身,他家里人往上数三代,从事的全部都是艺术相关职业。
他那天去的那座美术馆就是孟与母亲的私人美术馆。
他之前猜测的法国混血也是正确的,孟与的父亲就是法国人。孟与先前一直住在法国,最近才回国。
温枝本来还想问问庄斯池认不认识孟与。
然而庄斯池跟有读心术似的,还没等他开口问,就和他说还是少和孟与那种画画的来往,搞艺术的男的很多都玩得很花。
温枝是那种连传闻都不怎么相信的人,更何况是这种没有实质证据、偏向刻板印象的说法。
“不是说所有学艺术的都玩得花。”
庄斯池说:“那种家里有钱被学去学艺术的混子烂人概率很高,跟被送到外头留学的那些混子差不多。我们公司里也有一群烂得要死的混子来面试当练习生的。”
这个是实话,温枝也是清楚的。庄斯池当年去留美的时候他还担心过庄斯池会不会和那些不务正业的留学生混在一起。
他不是不相信庄斯池的自制力,只是如果周围都是这样的人,那被同化其实是迟早的事。
当然,后来事实证明是温枝过虑了。
“说起来,”温枝好奇地问,“现在的练习生是不是家里都挺有钱的?”
“大部分都是有钱人了,普通家庭只是少数。之前有一个,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被人曝光出来谈了七八个对象,还出轨两次,直接给他开除了。”庄斯池嘁了声,“这种人出道也是赔钱货。”
温枝回到家后还在想这件事。
孟与在他看来不是什么花天酒地的烂人,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太会和孟与这种人相处。
像是孟与说的开放式关系,他以前就听说过,也算是可以理解,但他自己肯定是不会选择这种关系的。
孟与当时的语气太过自然,好像这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样。
真奇怪。温枝想。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男人好像或多或少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温枝上了楼,刚回到房间,感觉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一边看消息,一边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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