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星羽的粉丝在外面还是比较注重言行礼仪。
飞机平稳飞行在云层的上空,空乘小姐姐们开始准备饮品餐食,乘客们也放下小桌板,各做各的事儿了。
秦星羽也不玩平板电脑了,仍旧保持着抱着玩偶发呆的姿势,神色冷冽,连睫毛都隔上好一会才闪动一下。
尽管头等舱空间大,位置间隔远,但此时此刻,他弟弟就坐在他身后,他极力掩饰着心底翻涌而起的一阵阵惊惶。
安辰又站起来了,四下观望片刻,最后来到同排左侧的两个女孩面前,笑呵呵地躬下身:
“两位美女,那个……我们能不能请求跟你们俩换个座位?”
两个女孩妆容精致,衣着考究,提着一线奢牌贵妇手袋,挎着最高配置的单反相机,都是熟面孔。
安辰一眼就认出了,是秦星羽几个站子的前线大粉。
秦星羽的团队值机时,但凡头等舱坐不满的情况,除了安大经纪的位置永不动摇,其他工作人员,都尽量挑选对角线最远的座位,将离秦星羽同排,或是后面更近的位置,留给粉丝。
跟一趟头等舱不便宜,谁都想离偶像更近几分。
这不,好人有好报了。
两个女孩见安辰主动上前搭话,提出换座位的请求,宛若收到了那泼天的富贵,欣喜万分,一口答应站了起来。
去坐她们偶像的位置耶!她们愿意,太愿意了!
“谢谢两位美女,太感谢了,来,送你们两个小周边。”
几个人换位置时,安辰还特意从背包里,拿出两份带有秦星羽签名照,以及钥匙扣、人形立牌的小礼物,是这次电影路演的限量款周边。
女孩们欣喜若狂地收下,连后面经济舱前排的粉丝们,透过帘帐的缝隙窥得一二,都羡慕不已。
安大经纪就是主打一个会做人。
换到头等舱左边第一排,靠舷窗位置的秦星羽,与宋雨画母子隔了一个对角线,算是头等舱最远的距离了。
他感觉稍好一些,微微闭上双眸,也没有睡,那小刷子一般的浓郁细长羽睫微微低垂,映着舷窗之外的天光云影,宛若一幅静谧的绝美画卷。
两位刚换了座位的粉丝,微微扭过头,想看,又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家看,同时又不得不在心底感叹:
她们辰哥什么都好,送签名送周边,人也和善,唯一的缺点就是身板太厚了,往旁边这么一坐,把她们偶像全挡住了。
与此同时,秦星羽和粉丝换座位这事,没几分钟的功夫,就从经济舱前排一直传到了机尾。
粉丝们惊愕地悄悄热议,有些刚入圈的小粉丝,也不大懂这究竟是个什么含义的操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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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个多小时的飞行, 秦星羽格外冷静。
期间他垂下眼帘小睡了片刻,醒来摆弄了一会他的龙猫玩偶,用飞行模式看了会平板电脑里下载好的电影, 吃了几口头等舱的零食小蛋糕,还拿出书包里的哲学类书籍看了一阵。
书的封面被同排的粉丝小姐姐悄悄地拍了下来,估计是要回去买同款。
只是飞行中, 他闭目小憩时, 忽然咳嗽了一阵, 咳醒了,是那种持续了好一会的剧烈咳嗽,把安辰吓了一跳。
“哎呦,咋了咋了,难受么?来来来喝点水, 喝点水……”
秦星羽微微摇头, 接过杯子喝了两小口水,又重新闭上眼帘,倚着舷窗睡了, 也没怎么睡着,胸口微微起伏,有些气喘。
连后面的韦盛也惊动了, 站起来查看情况。
头等舱斜对角线的方向, 仍旧时而传来宋雨画与小儿子的对话, 期间宋雨画还义正言辞地教育小儿子:
“不许大声说话,不许打扰哥哥团队的工作人员们。”
同舱的两位粉丝也不敢出声,直到两个小时后, 航班下降高度, 伴随着飞机着陆时的轰鸣声, 粉丝们才小声地悄悄耳语:
“感觉羽哥好忙,又看电影又看书又吃小蛋糕,这机票太值了。”
“唉,他不能说话以后,都没法跟辰哥聊天了,只能自己玩。”
“他从前飞机上也不怎么聊天的吧?”
“也是,所以大家到现在都没把时间线捋明白,羽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说不了话的。”
“我有点担心他刚才咳嗽,他以前犯哮喘之前就会一直咳。”
两小时20分钟后,航班抵达目的地。
与大多数明星下飞机时将乘客拦在经济舱不同,秦星羽团队自来都是让乘客们先行,最后自己才走。
因而这些年,时而有路人乘客投诉过大大小小的明星,但秦星羽的机场行程,路人缘一向很好。
只不过,唯有这一次,不大一样。
飞机刚刚进港,就从廊桥底下的摆渡车里,下来七八名穿制服的保安,从vip入口的阶梯一路小跑上来,待舱门一开,便直接进了头等舱,守在秦星羽和安辰的座位旁侧。
这次别说经济舱了,头等舱的其他乘客,都不能先下飞机。
与此同时,机场到达大厅里,媒体记者爆满,一个个都在候着这趟航班的抵达。
因为这次顶流明星秦星羽的公开行程,有大料可爆!
据说是就在前不久,刚刚公布的家庭矛盾事件中,秦星羽本人如今已经与家人达成和解,此次路演行程,继母宋雨画还专程带着小儿子一路陪同,家庭关系融洽。
而至于是谁通知的媒体,那自然是画堂传媒的宋总了。
因而两个小时前,俞笙的航班一落地,接到了庄晏晏的电话,便立即调派了大量安保团队,确保秦星羽离开机场时,宋雨画母子不得近身。
头等舱内,秦星羽站起身,简单整理下衣着,特意扭过头,向斜后方宋雨画母子的座位瞥了一眼。
宋雨画身着贵妇时装,泰然安坐,即便带着茶色墨镜,也不难看出神情间掩映的从容自若笑容。
身旁的小儿子手里,则拿了个精致的奥特曼模型,是来时在机场宋雨画给买的。
秦星羽的目光落在弟弟手里的奥特曼上,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没有了半分先前的惊恐不适,反倒是那双本就气质偏冷的双眸之中,透着寒冰潭水般的凌冽。
安辰赶紧在耳边小声叨咕:
“不能抢啊,不能抢人家小孩玩具,你粉丝可都看着呢,这会儿可坚决不能跟小朋友抢东西玩,走走走,你要喜欢一会儿出去给你买……”
秦星羽就是有跟小朋友抢玩具的毛病,偏偏宋雨画每次带着小儿子见面,还都往孩子手里塞个玩具,也不知道是故意惹自己儿子,还是惹秦星羽。
秦星羽还真就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接过安辰递上来的双肩包,干净利落地甩在一侧肩膀,转身就下了飞机了。
从廊桥上的VIP出口,到摆渡车的短短几十步路,走得飞快,以至于粉丝们都没来得及拍照。
只远远地看见了自家偶像单肩背着书包的背影,是清爽酷帅男高中生的既视感。
与其他艺人不同,秦星羽的书包从来都是自己背,即便是重伤之后,勉强才能走路的那段日子里,也不让工作人员帮忙,尽量做到自食其力。
等到秦星羽、安辰、韦盛跟时川四个人上了摆渡车,安保人员也顷刻间撤了个干干净净,普通乘客也都走光了,粉丝们才聚集在机场大厅里,三三两两地交流:
“天哪,刚才羽哥看他后妈那个眼神,我吓死了,明显就不是一块来的啊!”
“谁知道那老女人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呢,快离我们小羽远点吧!”
“刚才是不是俞队长也来了啊?在摆渡车上。”
“俞队长在摆渡车上吗?啊啊!真的吗?我没看见啊?”
“我拍了视频的,太远了有点模糊,你看这个背影是不是俞队长?羽哥上车之后,还跟他击了个掌的。”
“这个身形,还真的像是俞队长啊!要不然你说跟小羽关系熟的,能这么自然而然随手击掌的,也没几个啊!”
俞笙的确是来了,确切的说,从飞机落地便一直呆在VIP休息室里,安排下属调集保安,跟进机场情况,以及等秦星羽。
刚才还坐在摆渡车里,跟车一块来廊桥底下接人。
秦星羽也确实上了摆渡车后,心情放松下来,跟对方随手击了个掌,继而在后排位置坐下。
这边秦星羽已经从VIP通道离开机场,直奔酒店。而另一边的机场到达大厅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三五家当地大媒体,带着话筒摄像机全套装备,守在接机口,等着采访秦星羽的家人。
宋雨画牵着小儿子的手,云淡风轻地按计划接受了采访。
“这次我们以家人的身份,来陪小羽参加路演,也是希望能够修复一下他们父子的关系。”
“这一年来,小羽的抑郁症比较严重,主要是改签经纪约之后,工作模式和团队架构也有所改变,他精神压力比较大,还患上了失语症。”
“所以他爸爸非常不放心,但是又拉不下面子亲自来,便委托我来陪伴他一段时间。”
“尤其是,孩子也想他了……”
宋雨画从容站在一排排的媒体话筒与镜头前,说最后这句话时,还特意低头看了一眼牵着的小儿子。
采访几乎没有经过剪辑,当晚媒体们便放了出来,还冠了个颇有争议的标题:
“秦星羽母亲透露家暴疑似和解。”
秦星羽的粉丝们这些年来,本就对宋雨画意见大得很,如今对于这么一条采访,给予了十足的抨击。
采访视频底下,差评如潮:
“宋女士故意的吧,说什么小羽改签经纪约之后,精神压力大……好像这一切都是俞队长的锅,她直接报俞笙身份证得了呗。”
“姐妹们别给热度,这个采访就是宋女士跟媒体私下里联合,博人眼球的。小羽好几年前状态就有点问题,被拍到去精神心理科好几次了,跟俞队长无关。”
“别什么都拿抑郁症说事,姓宋的懂抑郁症么?而且小羽的情况很复杂,不是扣上个抑郁症标签就定论的。宋女士学会了抑郁症这仨字可真不容易,到处乱用,对得起真正的抑郁症群体么?还口口声声家人,压根儿就没关注过所谓的家人吧。”
“今天飞机上羽哥最后看他后妈的那个眼神,吓到我了,这么些年几乎从来没见羽哥冷过脸啊,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和解的。”
“还说什么孩子也想他了,我真笑发财了,整个饭圈都知道,小羽跟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感情,说得好像孩子是他的似的。”
对于今晚的这段采访,秦星羽的粉丝们在各大应援站子带领下,还真就没给太多热度,小小地讨论了半个晚上,话题排名就掉下去了,甚至都没用得着秦星羽团队撤热搜。
秦星羽是在微博上看见了这段采访的,不过他没大留意,当晚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家乡这站的路演,安排在后天晚上,但明天他有一个独家专访的直播,作为给后天的路演的预热。
他无法开口说话,但是团队经过再三考量后,这个专访还是接了,媒体方甚至还特意为他制订了各种别出心裁的回答方式,比如写字、画画、做选择题等。
因而航班抵达的当晚,秦星羽忙着跟团队一块儿,配合记者确认采访问题。
这些年来,秦星羽接的采访屈指可数,几乎可以算是组合成员中最少的,他不大喜欢采访、直播和综艺这一类通告,不过难得接下一个,也认真筹备,力求做到最好。
与大多数艺人对媒体的严苛要求:诸如采访不能提队友、不能问绯闻、不能问私生活等等不同。秦星羽这些年来,对采访几乎没有任何要求。
可以问队友、可以问感情、可以问心理状态,甚至连近期被推上风口浪尖上的父子关系,以及语言障碍的问题等等……
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
秦星羽一向活得简单干净,宛若一张白纸。
安辰多年来,也一直鼓励自家艺人保持着这份坦荡,虽然媒体方准备的问题,也会提前在安大经纪这里过一道筛选,但什么样的问题自家艺人能够轻松应对,安辰清楚得很。
因而一整晚,秦星羽都在全力配合对接明天的采访直播,以至于媒体方都深感意外,原以为这位顶流大明星的咖位,以及多年来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气场,该是不大好配合的。
没想到工作中的这位大明星这么乖。
只是当晚工作结束后,秦星羽仍旧有点咳嗽,随行的医护人员过来查看了情况,给服了药安排早早地睡下。
看着酒店套房里安睡的少年,作为精神心理方面主治医师的韦盛,愁眉不展。
韦大夫的担忧不无道理,白天飞机上与宋雨画母子同乘的那两个多小时,他家病人可能是有些吓着了,尽管工作状态的秦星羽,表现得若无其事。
第二天的专访,直播间爆满,采访还未开始,粉丝们已然热情地刷屏了。
工作人员准备了签字笔、水彩笔与小卡片,以及各类电影周边与小动物玩偶,来作为选择题的选项。
俞笙也随团队一起去了,不过特意避开了镜头。
这也是秦星羽自打深陷父子关系,以及语言障碍风波后,第一次面对公众的镜头。
直播间中的少年,难得一改暗色调的穿搭,这一次穿了浅色卫衣,反戴着棒球帽,将额前细碎的刘海轻压在眉间,是酷帅又精致的元气少年。
采访围绕明日路演的电影主题,对于角色和内容的理解,这一部分由秦星羽用水笔,在小白板上写字作答。
秦星羽的字很好看,十几岁时曾经跟景小延一块,练过一段时间书法。
景小延出身书香门第,父母都是教师,格外注重孩子的全面培养,即便是出道做了艺人,书法绘画棒球这些兴趣活动,也一样没落下。
而秦星羽跟景小延关系好,景小延的父母也喜欢他,时常会叫上他和自家孩子一块学习,权当个玩伴。
于是至今秦星羽也写得一手好字,引得直播间的粉丝们,满屏尖叫想要她们羽哥的字。
作为艺人,能被粉丝看见写字的场合着实不多,更何况秦星羽连签名,都是被公司严格控制数量的。
接近一个小时的直播,在前半场提问了电影相关问题后,接下来记者便抛出另外一些,虽然不是电影主题,但却是粉丝们最为关心的一些话题:
比如秦星羽出现语言障碍的时间点,以及成立新公司红豆影业的想法等等。
秦星羽毫不避讳地用彩色水笔,在白板上一件一件地回答了。
他出现语言障碍的时间,是那场升降台事故从昏迷中醒来后。至于成立红豆影业的想法,是打算和兄弟们一起做些有趣的事。
除此之外,媒体方还设计了好几道选择题和游戏环节,说实话都是一些在其他艺人看来,十分敏感,且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问题。
比如队友中与谁关系最好?
与周亦承最近有见面吗?
是否会原谅父亲的行为?
以及与俞笙的关系等等,诸如此类。
秦星羽用电影周边的毛绒吉祥物作为选项,都一个个地配合着回答了,且答案非常明确,没有半分犹豫。
队友中关系最好的是景小延。
与周亦承最近没有见面。
不会原谅父亲的行为。
以及,与俞笙是工作伙伴。
看得镜头外的小俞总微微蹙眉,他们就只能是工作伙伴吗?不能是点别的方面的伙伴吗?……
一个小时的专访直播,秦星羽状态满分,高情商地回答了所有问题,看得粉丝们意犹未尽,反反复复地重刷着视频。
还有人特意将工作人员给秦星羽递水彩笔的画面截了图,圈出了从旁边伸进镜头的那只修长好看的男生手指。
“你们看给小羽递水彩笔这个手,这不是时川的手啊,这像是俞队长的手!”
“平时给羽哥递东西,一般是时川的事儿啊,今天这个真不像。”
“时川弟弟平时右手腕戴个黑色手绳,这个也是右手,手腕上明显什么都没戴啊。”
“也不是安辰,辰哥的手指可没这么修长,还真有点像俞队长……”
于是有人扒出俞笙从前的各种生图,从中进行了一番严格的截图对比,最终人均福尔摩斯的粉丝们得出结论:
给秦星羽递水彩笔的,确实是俞笙的手。
有糖嗑了!
粉丝们欢天喜地,有人还截了其中记者的一个问题,问秦星羽通常什么时候和俞笙见面。
当时秦星羽在白板写下的回答是:工作时间。
“什么工作时间?明明每时每刻都见面哈哈哈哈……”
评论里粉丝们开心得像过年。
除此之外,还有人仔细研究了在直播的最后,记者端上来预祝电影大卖的蛋糕。在安排秦星羽给人分蛋糕时,粉丝们格外留意了自家偶像的分蛋糕顺序:
先给采访记者、在场的媒体高层、摄影灯光等等工作人员,最后一块留给自己。
而倒数第二块,则递到了刚才递水彩笔的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男生手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分明就是给自家人的节奏,一丁点都不带见外的。
不是俞队长又能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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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剥虾
当晚的采访十足成功, 无论女友粉还是CP粉,都一派祥和的氛围之下,也有些零星营销号, 引导了不同的声音。
明显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尬黑:
尤其是有大V故意质疑,声称秦星羽的语言障碍,是装的, 是为了贴合电影中, 他饰演的那个哑巴少年的角色, 为电影做宣传而已。
为此,营销号门还从当日的采访视频中,捕捉了一系列没影儿的蛛丝马迹,比如:
有人说秦星羽面对记者的问题,写下答案的时候, 反应太快了, 不像一个有着严重精神心理疾病的人。
有几个问题,记者的提问方式有点绕,是有那么些技巧性在的, 而秦星羽却第一时间给出了回答,明显像是演练过的。
还有人说,在直播开场时, 跟记者见面问好, 他用了几个简单的手语, 但不标准,像是才学了不久。
试问要是一个真的已经一年多不会说话的人,却不会手语, 那他平日里是怎么和人交流的?
秦星羽还真就不会几个手语, 因为他用手机打字。
总之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 在采访当晚,一件件地涌了上来。
但秦星羽的团队并没打算多给眼神,而秦星羽的粉丝们,更见惯了那些扮演跳梁小丑的营销号了。
只有当地的狗仔们,似乎嗅到了KPI的气息,当晚便倾巢出动,一个个去追踪秦星羽的团队。
都知道一旦拍到秦星羽,要是在私下里会说话,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足以让这个顶流大明星一夜之间人设翻车。
但说实话,秦星羽尽管作为娱乐圈的超一线顶流,但实属狗仔们并不怎么愿意跟拍的艺人,因为这么多年了,秦星羽实在是没什么黑料。
打从未成年起,各地的狗仔娱记们,就开始24小时跟拍秦星羽了。
从酒店到停车场,从学校到私人聚会,摄像头都往车里扔了好几回了,是真没料可爆。
狗仔们也是要打工吃饭的,谁愿意花上大把的时间,去跟一个都没和女同学单独吃过饭的艺人?图啥呢?
因而难得这一次,当地的几个著名娱记,本着试一试的想法,居然跟来了。
毕竟秦星羽回家乡的时候也不多。
当晚,剧组有个饭局。
明天是路演的正日子,为了接这个采访,秦星羽的团队提前一天到达,而剧组其他主创人员,则是今天的航班,午后才下飞机。
既是到了秦星羽的家乡,自然是他做东,请大家在当地一家有名的特色酒楼聚餐。
安辰亲自负责张罗。
秦星羽在业内口碑一向不错,即便他性子冷清内敛,很少和人玩耍,但请客做东向来大方。
因而无论上学时的同学朋友,还是行业里的前辈合作方,都喜欢他。
他的家乡以美食闻名,是难得人间烟火气十足的大都市。
这次来参加电影路演的,都是主创,导演、制片、以及一部分演员,刚好坐满这家顶级酒楼包厢里两张大圆桌。
俞笙难得也去了。
鲜少与人聚会,在业内也几乎不参与应酬的小俞总,这次居然和主创人员谈笑风生,还专心聆听导演在剧本方面的见解。
这家酒楼,以当地口碑极佳的烤鱼和烤串闻名。
不过秦星羽不吃鱼,事实上他不吃的东西可太多了,即便是在以重辣口味为主的家乡,他也吃得清淡。
大导演倒是热情的很,劝吃劝喝:
“这鱼不错啊!小羽,这可是你们这的经典了,在外地我吃过几回,哪也不地道,还得是到这来,回想我上一次来吃,五六年了吧……哎呀,你咋不吃呢,赶紧尝尝。”
“导儿,这孩子啊,他过敏,嘿嘿……”安辰赶紧接话。
秦星羽不吃鱼,以及一切海里河里江里的东西,这事很少有人知道,毕竟他也不常在外面跟人聚餐。
安辰也早已习惯了拿过敏这个理由,给他当挡箭牌。
专心喝着自己面前的小盅里,清淡松茸汤的秦星羽,抬起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配合地点了点头。
尽管实际上,他吃鱼虾并不过敏。
对面的大导演不得不惋惜地感叹:
“哎哟,你这孩子吃江鱼都过敏,那可没口福了,白瞎了在江边长大的,这要是海鲜那你更不能吃了……”
然而几分钟后,刚配合了自家经纪人,承认了自己吃这些过敏的秦星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就拎起了一只圆桌转盘上,刚转到面前的红焖虾,准备剥虾。
左手边的安辰吓了一跳:
“哎哟,你还想挑战这个?你可不能瞎吃啊,我可提醒你了……”
尽管知道秦星羽吃这些不过敏,但安辰还是立即出言阻止,他知道秦星羽为什么不吃这些。
万一勾起些什么少年时期,被父亲暴力怼着灌鱼汤的不好的回忆,出了状况就得不偿失了,他可不敢让他家艺人瞎尝试。
但此刻的秦星羽,仍旧一声不响地开始剥虾,有几滴汤汁落在他修长纤细的小指上,安辰顺手抽了张餐巾纸,就要给他擦手。
然而安大经纪手里的纸巾,堪堪碰到秦星羽的指尖,就被另一边的俞笙,一个眼神给瞪得顿住了。
安辰拿着纸巾的手悬空,硬是没能擦下去。
人家小俞总在秦星羽另一边坐着呢,擦手这种密切接触的事,他辰哥来做合适?
安大经纪头脑极快地干笑两声,顺理成章地让俞笙把手里的纸巾接了过去。
于是小俞总于一整张圆桌的众目睽睽之下,用纸巾仔细地给秦星羽擦了手,一点也没避嫌。
难得的是,秦星羽也没驳他这个面子。
因为他在认真剥虾。
虽然他不吃鱼虾,但自小生活在江边,剥虾这类事儿还是相当熟练,没一会儿功夫就剥好了一只完整的虾,举在右手边,没动弹,而是认真地聆听制片人说话。
几秒钟后,手上忽然一空,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时,刚刚剥好的那只大虾,已经被正好坐在他右手边的俞队长,给一口咬走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有那么一瞬,齿尖还贴着他的食指轻轻划过,不痛,但是微痒。
秦星羽那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顷刻间瞪过去了。
居然抢他刚剥好的虾!
他要是能说话,他能怼死俞笙。
看明白了心上人眼中微愠的目光,俞笙不慌不忙地将口中的虾吃完了,还故意享受般回味了片刻。
连对面的大导演、制片人,以及演员前辈们都看不下去了:
“哎,俞总,你抢他的干嘛呀,这有的是,他本来吃的就少,这半天没吃进去啥了,好不容易剥一个虾……”
“俩孩子还真抢,嘿……”
“俞总是不是不吃辣呀,我记着俞总北方人,不怎么吃辣的吧。”
“赶紧的,服务员拿菜单,我们再点几个不辣的菜。”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服务员加菜,对于这张桌上的大部分前辈而言,即便如今俞笙是联合出品人的身份,是甲方了。
但到底也是大家看着长大的。
此刻的小俞总,心满意足吃完了秦星羽剥的虾,还故意凑到对方耳边,带着平日里难得闪现的一丝浅笑,放缓了语速,沉声低问了句:
“难道不是给我的?……那又是给谁的?”
意料之中地,换来的是被对方那清淡明澈的双眸,冷冷地瞥了一眼。
秦星羽的虾,的确是剥给俞笙的。
但没让他抢!
面对众人殷勤递上来的菜单,俞笙摆了摆手,不需要,而是拿了串服务员刚刚端上来的:当地特色麻辣烤土豆片,大吃特吃。
与在帝都高档写字楼里,享用着红酒牛排健身餐的身价千亿小俞总,判若两人。
为了照顾剧组里的几位北方人,安大经纪亲选菜单时,还特意只要了微辣。
尽管秦星羽家乡的微辣,和其它地方的重辣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