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主角的心魔之后—— by泽达
泽达  发于:202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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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惊澜可没准备立刻上去对萧墨开口,说什么心悦君兮的话,他想,如今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便要朝着定下的方向付诸行动,要用行动让萧墨一点点察觉他们氛围的改变,察觉他的心意。
从前都是萧墨陪着他吃苦,他还要对萧墨更好,话语和承诺固然重要,可若没有行动,那便都是一纸空谈,不过虚情假意。
先行动起来,然后在最合适的时机,对萧墨坦白自己的心意。
反正他们本就不会分开,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对萧墨好,去触动萧墨,让萧墨也与他有一样的情思。
其实这么一比,月主不过是普通地喜欢了一个魔族,还是楚惊澜够惊世骇俗,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心魔。
楚惊澜看着萧墨,心想,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萧墨的真实身份。
映月宗大能或许能容忍他身边一个心善的魔族,但决不会允许他的心魔存在。
楚惊澜不是个只会说空话的,在明白对萧墨的心意后,他就长远想好了。
无法渡过心魔劫的人,修为不可能达到大乘,无妨,要朝楚家报仇,分神的修为就够了。
他最初拼命修炼,就是为了护着重要的人,宛玉不在了,如今萧墨是他心上人,他选择萧墨,就做好了此生无法问鼎大道的准备。
这并不是放弃,人生各有选择,他只是选择了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物。
等复仇完毕,楚惊澜会花时间再为映月宗做些事,以答谢他们提供的资源。
时间一长,映月宗发现他这位天赋异禀的人才华已尽,只能停在分神期,肯定就会减少资源供应,等他偿还完映月宗后,稳妥起见,可以带着萧墨去隐居。
不过这些事,到时候都可以跟萧墨商量,他们来日方长。
他有点想去牵牵萧墨的手,不过忍住了。
楚惊澜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到萧墨手心:“这个给你。”
香味从里面飘出来,萧墨打开一看,依然是灵食肉干,但换了一种口味,先前是五香,这次是麻辣。
“要出行了,我去食肆准备了不少灵食,你可以路上吃。”
除了各种口味的肉干,还有糕点、炒制和蜜渍的灵草灵果,楚惊澜专门在储物器里腾了地方放吃的,然后还另选了个地方放衣服。
他换了一些品阶宝衣,每一件都华光璀璨分外漂亮,还有簪子和发带形态的灵器,等出行后,他可以看着时间,将这些衣服一件件慢慢递给萧墨穿。
以前是萧墨帮他挑衣服,如今他也可以装扮萧墨了。
楚惊澜也还在学,能想到的事,他都会为萧墨做,无论大小,只要在一起,他就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萧墨看了看手里的肉干,不得不说,食物确实能慰藉人心,他放了一根在嘴里慢慢嚼着,任由辛辣芳香充满口腔。
很刺激的辣味,很好吃。
楚惊澜对自己的态度也没什么变化,并不是要把自己就地正法的模样。
萧墨的心稍微定了定,但疑虑依然在。
但愿无论是那个梦还是积分,都不是坏事,但愿他的不安只是因为性格问题想多了……但愿如此。

第68章
炼器宗师的弟子叫昔铁, 修为金丹,师父只叫他跟元婴搭档出来寻材料, 而不是请修为更高的人护送,也是有意想让他历练历练。
当然,这种嫡系子弟,身上都是有保命手段的。
听说楚惊澜要出去历练,月鸣二话不说也跟来了,理由非常淳朴:不能让楚惊澜悄悄历练,趁机超过自己。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 楚惊澜本来就已经超过你了呢?
月鸣也领了任务牌,当他和昔铁看见楚惊澜还带着萧墨时,都愣了愣。
昔铁有点紧张, 他不说话时,看起来很高冷, 加上生得壮,外表是个铁血大汉, 只有他开口,才会发现,大汉的外壳下是一颗社恐的心。
昔铁磕巴道:“我、我们出去历练,还让侍从服侍,不好吧?”
楚惊澜:“他与我们一道, 但并不是来服侍人的。”
昔铁愣了愣:“呃,哦。”
月鸣把胳膊肘往他肩膀上一搭:“你天天蹲铁炉边,没听过楚惊澜对他侍从有多好吧, 我跟你讲, 这家伙把家里小侍从当宝贝眼珠子, 映月宗都不如他重要。”
那日对战焚修时, 现场的对话虽没在宗门内广为流传,但许多嫡系弟子还是都知道了,修炼之余,也给他们的闲谈增添不少猛料。
毕竟把身边的魔族看得比宗门重要,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成了映月宗记忆中的传奇跟遗憾。
昔铁听到这段,自然也想到了月主,没忍住悄悄多看了萧墨几眼。
长得很好看,和楚惊澜有几分像,但气质完全不一样,可能他们音修就是比剑修柔和吧,眼神眸光都很让人舒服。
再看看他穿的……地阶蓝鳞鲛绡法衣,由鲛人织造,薄如蝉翼,却又在辉光下层层叠叠,时不时有鳞片浮光纹路,华美至极,入水不湿,防御性极强;
头上的银簪里存着灵力,也是上好法器,这么一比,浑身上下好像只有腰间那根玄阶玉笛显得寒酸,但昔铁想起楚惊澜来找自己师父淬炼天阶笛子,还要在笛子上刻朵幽夜昙……
侍从的笛子上不就是那朵花?楚惊澜的笛子是给谁准备的已经不言而喻。
天阶的法器,给一个筑基的侍从。
昔铁咽了咽嗓子,觉得自己已经明白楚惊澜对自己侍从有多好了。
内门大管事的用度都比不上萧墨,不仅浑身是保命的法器,连历练也带着他,明显是为了帮他精进修为增加阅历,其他人的侍从都要馋哭了。
昔铁于是也友好的和萧墨打了个招呼:“道友,你好……”
萧墨笑笑:“你好,叫我墨澜便可。”
昔铁点头啊点头,他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脸蛋红了红。
出发时间到了,昔铁拿出准备的飞舟,炼器师的飞舟自然不会差,这还是他师父亲手做的,船舱有三层楼高,共能容纳约二十来人。
不算大,审美很有特色,在保留材料韧性的同时,船上有许多镂空雕刻,包括檐角几盏灯,不仅精美非常,还在船内又构成一个新的法阵,加上船身外的防护屏,层层叠层层,安全感拉满。
几人登上飞舟,昔铁又唤出一个傀儡,让它驭船,昔铁拿出地图,把路线指给其他几人看。
提到正事的时候,他说话就没那么拘谨了。
“我们去蝶州必然路过渤海,我想去渤海顺路挑些渤海珠,再看看海市上能否碰到什么好东西。”
他说完,又小心翼翼问:“可、可以吗?”
月鸣没意见:“行啊,海市上是容易碰到好货,来都来了,去看看呗。”
萧墨和楚惊澜也同意,萧墨还没见过海市呢,新鲜的东西,他也有看看的兴趣。
出门放松,有助于转化心情,避免自己多心胡思乱想。
到渤海需要三天,几人商量好行程,楚惊澜就要和萧墨离开,被月鸣拽住了:“诶诶,天色还早,你现在回房去干嘛?”
楚惊澜把袖子轻易从他手里抽了回来,淡淡道:“打坐,修炼。”
不然还能干嘛?
月鸣:“……”
月鸣不懂“卷”这个字,但如果懂,他一定要吼出来:要不要这么卷!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努力了,没想到有人比他天赋高,还比他更努力。
他龇了龇牙,不承认自己被刺激到了:“劳逸结合懂不懂!大家接下来同行,好歹也联络联络感情,坐下坐下,一起说会儿话。”
楚惊澜不为所动:“我……”
月鸣:“再说你家小侍从肯定也想先待在外面玩玩。”
萧墨正在盯着飞舟外的风景看,闻言扭头,对楚惊澜道:“我随意,你选。”
他最近容易心不在焉,不管待在哪儿可能都差不多,楚惊澜看了看他,知道萧墨时常喜欢热闹,便把方才的话咽了下去,撩开衣袍,又再度坐下了。
昔铁拉开桌下的匣子,摸出一副木质的牌子来:“我们来玩玄牌吧。”
玄牌可以自行规定玩的人数,从前在中界的临安学宫外扎营时,萧墨看人玩过。
他坐在桌边:“你们玩吧,我看就行。”
楚惊澜:“我不懂规则。”
月鸣闻言眼前一亮,觉得自己终于有能胜过楚惊澜的机会了——哪怕是打牌。
他很积极:“来来我给你介绍规则,很简单的!”
规则倒也不复杂,月鸣说完,迫不及待道:“都是自己人,赌注就不用钱财了吧,简单点,就打手心。”
他说着简单点,却摸出了把戒尺状的法器,用灵力将法器的力量调整了下:“用这个打,不会伤手,但只一下就能火辣辣地疼,敢不敢?”
楚惊澜无所谓,昔铁看两人都同意,他就也同意了,牌局开始前,楚惊澜从储物器里拿出个食盒,放到萧墨身侧。
食盒外刻有保鲜符文,三层,每一层里躺着不同的吃食,一打开盒盖,里面糕点香甜的气息顿时逸散而出,充满了整个厢房。
元婴期后的人可辟谷,月鸣已经许久没吃过食物了,被这个香味一引,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探头探脑看了看;昔铁长期习惯吃辟谷丹,也被味道勾得往那边飘了飘视线。
萧墨熟稔地捏起一块糕点,一抬头,发现另外两人视线都往这边看,他和楚惊澜习惯了两人行动,眼下这种时候,吃独食却不合适,萧墨:“你们想尝尝吗?”
月鸣矜持:“也不是很想……”
“哦,”萧墨略过他,问昔铁,“你呢?”
月鸣:“……”
我还有个“但”字没说出口,你为什么不多问一句!
昔铁不好意思,但觉得闻着味儿实在想吃,还是低声道:“一个就好,谢谢。”
萧墨让他挑了一块,而后自己在里面先选了一块,递给旁边的楚惊澜。
但楚惊澜已经拿起了玄牌,不方便腾手吃东西,昔铁也是趁着不出牌时啃两口,楚惊澜本来正要说不必,没想萧墨说:“那你就着我的手吃吧。”
这个糕点很大块,上次他被楚惊澜的唇瓣碰着手时,是因为糕点太小了,这次的体积肯定没问题,非常安全。
楚惊澜顿了顿,轻轻看他一眼,而后慢慢探过头去,启唇,就着萧墨的手咬了一口。
绵香软糯……很甜。
萧墨一手投喂楚惊澜,一手拿了块点心自己啃,昔铁三两口把剩下的糕点塞进嘴里慢慢嚼,桌上唯一没吃成的月鸣坐不住了,他没忍住呛楚惊澜:“你不是说不要他服侍吗?”
楚惊澜还没说话,萧墨眨了眨眼:“关系好,顺手喂个吃的哪能叫服侍呢?”
萧墨一边扫过桌上的牌,狡黠勾了勾唇角:“你不会是羡慕吧?”
月鸣哈了一声:“怎么可能,我——”
楚惊澜将牌一放:“引天雷,我赢了。”
月鸣登时不可置信瞪大眼:“不是,你这什么手气!?”
楚惊澜淡淡把戒尺拿过来:“伸手吧。”
月鸣这么赌,是指望自己能把楚惊澜打得嗷嗷叫,戒尺是不伤身,疼也是真刺激,他忍着挨了一下,心说等着,我不信你手气能一直这么好!
他还朝萧墨道:“我怀疑你刚才是在扰乱敌心,拒绝局外战术。”
萧墨笑得乐不可支:“好好,我不跟你说话,观牌不语。”
他说不讲,还真安静吃起东西来,然后接下来,时不时就会响起楚惊澜古井无波的声音——
“破阵,赢了。”
“登仙,赢了。”
“九九归一,赢。”
被打出嗷嗷声的是月鸣。
月鸣又气又疼,不服:“再来!”
这下牌桌上就战了许久,萧墨看了一个时辰左右,起身道:“你们玩,我回房间休息会儿。”
楚惊澜听闻,也要跟着起:“那我——”
萧墨按了按他肩膀:“你玩你的,我睡会儿,补充精神力。”
他这么一按,楚惊澜就没能起来。
月鸣一边摸牌一边道:“你可别赢了就想跑啊,我就不信我一次都赢不过你。”
楚惊澜视线却追着萧墨到了门口。
昔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拿牌挡住半张脸:“你们关系真好。”
月鸣:“是啊,楚惊澜,如果不看修为,你跟他真指不定谁是谁的侍从。”
萧墨身影消失,楚惊澜才收回视线:“我和他无论谁照顾谁,都不是主仆关系。”
月鸣嘿嘿一笑:“你如果天天把这些话拿去老头子面前们说,我看他们有多少人会心口发疼。”
萧墨朝外走,离开三人所在的厢房,他想的是,楚惊澜也该交点自己的朋友了。
只要楚惊澜能在映月宗站稳脚跟,不跟苏白沫发展什么狗血感情,那么以他的天分,站在修真界顶端是迟早的事,而他需要的是正常普通的关系,不是心魔。
心魔是他必须斩杀的一道劫。
萧墨忍不住想,等自己留下讯息,日后重新出现在楚惊澜面前,楚惊澜会不会把自己当怪物啊?
想到这里,萧墨在只有一人的房间里轻笑出声。
他知道,楚惊澜不会。
应该会有惊吓,但在震惊后,也会把他当做寻常人对待,毕竟萧墨还是很了解楚惊澜的。
萧墨翻身上床,躺平闭眼,他今日心情不错,神识也没什么波动,总不会再做噩梦了吧?
这回确实不是噩梦,但依然做了梦。
梦里,他竟观摩着苏白沫的一群后攻拌嘴现场。
萧墨愣了愣。
在他面前,沐简和戴子晟站在苏白沫身后三步远处,而苏白沫跟前,有两个人正阴阳怪气吵嘴,一个是王家公子王逸尘,另一个人他不认识。
但萧墨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那就是最后一个基石人物,灵霄宗的君不书。”
君不书,擅卦,从前卜卦太多,又算得太准,气血亏空,因此肤色白得很虚,俊脸上时常挂着病气,两鬓带着浅浅的银丝。
王逸尘和君不书在吵,苏白沫在后面手足无措地劝,委屈得很,萧墨听见梦里的自己说:“贵圈真乱,你可得离你前未婚夫远点,别掺和进去了。”
他身边的楚惊澜低声道:“……这话更该对你说。”
萧墨刚想问他此话何解,就见王逸尘摇着扇子气冲冲过来了:“算了,我看我还是跟映月宗同行,两位可愿?”
萧墨笑吟吟:“他答应,我就答应。”
楚惊澜:“他同意,我就同意。”
王逸尘眼珠子在他俩之间一转,叹了口气:“你们感情真好,还如胶似漆,我和我道侣要是能跟你们一样……”
萧墨和楚惊澜几乎异口同声:“我们不是道侣。”
当然不是,但两个声音的语调怎么不太相同呢,是谁的那一句有点勉强?
不待他细细品味,眉心传来一点温热。
萧墨缓缓睁开了眼。
睁开眼,楚惊澜就在他眼前。
楚惊澜收回手:“吵醒你了?”
萧墨在枕头上小幅度摇头,嗓音里带着初醒的慵懒:“刚好醒了,牌局结束了?”
楚惊澜:“嗯。”
“你输了几次?”
“没输。”
萧墨笑起来:“月鸣肯定气死了。”
楚惊澜却轻轻看着他:“你方才蹙着眉,在做噩梦?”
心魔也会做梦吗?
楚惊澜方才伸手,是想抚平萧墨的眉心。
“不是。”萧墨说。
“你最近睡得有些多,先前说修为遇到瓶颈,难道影响了神识?”
各项数据都是正常的,但要说没影响好像也不是,萧墨也无奈:“我自己都不太清楚,只是最近做了许多奇怪的梦。”
与梦相关的,是心神无疑了,楚惊澜心里闪过担忧,他思索片刻,想到了什么:“渤海的东晴珠对静心凝神有奇效,我去给你找来。”
萧墨安稳睡着的样子很好看,也会让楚惊澜的心柔和下来,但他蹙眉不安的模样,楚惊澜的心口会跟着揪紧。
既然要路过渤海,那就把东晴珠找了。
比起恹恹的模样,他还是希望萧墨言笑晏晏。

第69章
飞舟在既定路线上飞得很平稳, 三层船舱里,昔铁还专门给自己准备了炼器的房间, 他们在飞行途中也不能只玩儿,该修行的时候还是要修行。
在不大的船上,剑修之间不方便拿剑切磋,但只控剑意来比试还是可行的,这会儿楚惊澜和月鸣又在甲板上切磋起剑意,萧墨闲来无事,溜达去了掌舵的位置。
这几天萧墨几乎每天都要睡一会儿, 在月鸣和昔铁眼里符合筑基表现,但楚惊澜知道不是,萧墨也看出他的担忧, 对他说,自己只是用睡眠恢复精神力, 暂时代替神识修行,不用担心。
而且最近精神不错, 神识也没出什么岔子,虽然还在断断续续做梦,但也没做过噩梦了。
有些梦太散了,走马观花,醒来连内容都记不太清。
掌舵的是傀儡, 傀儡中,有最简单的疙瘩铁人,只能干些简单事, 命令是刻在符文上的, 无法更改;而地阶往上的傀儡, 都是符文加神识辅助控制, 更像现代科幻片里的机器人,并且根据炼制材料的不同,有些傀儡外貌能酷似真人。
昔铁的这个傀儡就是如此,不过虽然肤色接近人类,但皮肤也是硬的,碰到东西的时候都能听到金属声。
傀儡胸腔里的炼石是他们活动的能源,可以用灵石或者别的带灵气的东西补充,昔铁这具傀儡战斗力堪比元婴,防御的话能抵分神中期两掌,已经很厉害了。
不知是不是昔铁的审美,傀儡的脸不是普通人类的脸,像涂了彩釉的脸谱面具,很喜庆,萧墨觉得这两日神识稳固了,便将神识凝成丝,细细琢磨着傀儡的构造,算是给神识做个复建。
楚惊澜找过来的时候,萧墨就坐在傀儡边上,神情很专注。
楚惊澜身上丝毫没有斗法后的气力不支或者狼狈,他的剑意都能越级杀人,当然不会输给月鸣,他见萧墨目不转睛盯着傀儡:“喜欢傀儡?”
萧墨:“只是稍微研究下。”
他收回神识,道:“我发现要是跟傀儡打,我的幻月心和笛声中的慑心就都派不上用场。”
音修可以凝音成刃造成伤害,但精神上的攻击本是他们的优势,遇上傀儡,这个优势就的确没了。
楚惊澜跟上他学术的思维:“遇上傀儡,无论什么修士,最好都先找出幕后操控者。”
萧墨:“嗯,顺着傀儡身上的神识痕迹,可以倒推回去。”
只要对方神识敌不过萧墨,萧墨还可以捏着这缕神识,反向在对方识海里种“念”,也就是萧墨这个特殊心魔可以办到了。
萧墨如果真对傀儡有兴趣,楚惊澜默默想,回头可以再出钱拜托炼器师锻造一两个傀儡,不仅可以照顾生活起居,还能当打手护盾,也确实很实用,减少萧墨对敌的可能,就能对护住萧墨身份起到帮助。
不过现在,首先要解决萧墨近日神识的情况。
楚惊澜:“渤海要到了。”
他说完,抿抿唇,试着朝萧墨伸手。
萧墨不疑有他,顺势搭上楚惊澜的手,借力站起来。
本只是个寻常简单的动作,但当心境不同,每一次的触碰,便会在心中划过缱绻与温柔。
楚惊澜能清晰感知到心脏的跃动。
每一丝奇异的流动,都在轻声诉说,眼前人是心上人。
【叮,精神攻击成功,积分+50!】
萧墨对这积分动静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与楚惊澜的手心自然分开,来到甲板上,底下是一片湛蓝的汪洋大海,水天相映,飞舟开始下降高度,周边陆陆续续可见不少飞舟飞剑,大伙儿都一处港口停下。
渤海的海市便是整座城,映月宗一行人下船,昔铁收起了飞舟,让傀儡继续跟着他们,从港口处开始便人声鼎沸,随处可见各类商铺和小摊,有些摊子别看不起眼,但没准运气好就能碰上不错的东西。
如此繁华挣钱的地方,背后当然也少不了锦绣阁的影子。
“上好的渤海珠,还有海底妖兽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刚起的髓珊瑚,看一看瞧一瞧嘞!”
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球球站在萧墨肩上,萧墨看热闹它也好奇,转动小鸟脑袋左看右看,路过一小摊时,月鸣眼睛扫过条剑穗,觉得还不错,停下问了个价:“多少钱?”
那小摊老板观察几位的气度和打扮,精明地眼珠一转,笑眯眯道:“五十中品灵石。”
剑穗是霞丝编织而成,月鸣听完便要掏钱,就被昔铁拽住袖子:“这手艺卖价最多二十中品,不能再多,他宰客呢!”
月鸣一听,瞬间不乐意了,他不觉得贵和别人把他当傻子是两码事:“你是觉得我很好忽悠?”
老板一看他变了脸色,立马赔笑:“哎哟哪能!我这条穗子手艺是真好,寻常我都是这么卖的,但我看几位面善,这样吧道友,二十就二十。”
平时说个话社恐无比的昔铁,在砍价上居然真的硬汉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他头一抬:“十五,爱卖不卖!”
老板心知是遇上个识货懂行的了,虽然赚得少了肉疼,但也比不赚要好,只得道:“成成,十五十五,不能再少了!”
月鸣以十五拿下东西,高兴地拍了拍昔铁的肩膀:“你可以啊。”
萧墨也点点头:“不愧是行家。”
没了砍价的氛围,昔铁被夸得脸一红,不好意思摸摸脑袋:“也、也没什么。”
他们在一家大店铺里购买了昔铁需要的渤海珠,这里也有东晴珠,楚惊澜挨个看过去,最后拿起一颗,问:“这就是年份最高的吗?”
他手上是颗两百年份的东晴珠。
店铺老板道:“是的客官,过了两百年份的东晴珠,只会在拍卖行出现,今日行里就会拍出一颗六百年的,您若是有意,可以去看看。”
“多谢相告。”楚惊澜道,“这颗我也要了。”
萧墨捕捉到他的用词:“也?”
“嗯。”楚惊澜付完钱,将东晴珠递给萧墨,“我们去拍卖行看看。”
萧墨接过珠子,圆滚滚一颗,散发着干净柔和的灵气:“去拍卖行开开眼我不反对,但是珠子有这个就足够了。”
“从前我无法给你什么好东西,”楚惊澜说,“如今你要用,自然要选好的。”
萧墨捏着珠子的手一紧。
他觉得自己如今已经很习惯来自楚惊澜的好意了,但这句话还是听得他脑子里某根弦被拨了拨,简直是没有心脏的心口也能跟着一热。
他猛地撇开目光,手指跟心头小人久违地露怯缩了缩,整个人又不太自然起来:“……已经很好了。”
偏偏月鸣和结完账的昔铁凑了过来,月鸣道:“你看看他给你捯饬的一身东西,两百年的珠子怎么够,走走,去拍卖行。”
昔铁也点头啊点头:天阶的笛子都正在路上了,六百年的珠子算什么!
萧墨那股别扭劲还没散呢,不怎么敢看楚惊澜的眼睛,顺势跟其他两人说话:“你们怎么也跟着起哄。”
月鸣嘿嘿一笑:“他要给你买,你就拿着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萧墨清清嗓子,嘴硬:“我没有不好意思。”
楚惊澜顺着他的话一锤定音:“好,那我们去拍卖行吧。”
他就站在萧墨身边,声音离萧墨太近,听得萧墨耳朵微痒,萧墨嘴上说着好意思,却仍旧不敢把目光转过去。
但月鸣和昔铁显然也兴致勃勃,敲定了去拍卖行的行程。
萧墨捏着珠子,只能少数服从多数,随他们一起去,他先将两百年的东晴珠收了起来。
萧墨觉得最近神识已经没再起什么波澜,东晴珠还不一定能派上多大用场,如果待会儿拍卖场里东晴珠价格太高,他再拦着楚惊澜就是了。
渤海拍卖行入场费用每人五十中品灵石,但若需要包厢,就要增到一百,三人不想被打扰,要了包厢。
拍卖行中主打一个豪华贵气,中央一盏巨大的悬空地阶天灯,不仅漂亮,还是个阵眼,楼内有分神坐镇,背靠锦绣阁,不怕有人在此闹事。
拍卖行共五层,楼内是通天穹顶的构造,五层厢房环绕,让每一层都能看到中央拍卖台,一层是普通座,此时已经坐满,萧墨他们的包厢在三楼。
三楼以上的包厢外有屏障,外部的人看不清包厢内部情况,三楼及以下是普通包厢,不是映月宗一行人没钱升更好的包厢,是四五层需要提前预定,此时已经没位了。
侍从将三人领到位置,还上了灵茶灵食,都是好东西,茶香沁人心脾,这钱花了,服务自然要跟上,几人翻看着包厢的小册子,上面写着今天的拍品。
确实有一颗六百年的东晴珠,起拍价是两万中品灵石。
萧墨问昔铁:“六百年的东晴珠什么价合适?”
昔铁道:“就跟之前那位老板说的一样,过了两百年后的东晴珠只出现在拍卖场,因此拍出什么价都有可能,不过正常来说,三十万中品灵石以内应该能拿下。”
萧墨点点头,这个价格还行。
虽然他有无限大的积分,把系统商城里的灵石扫完能有上亿,储物器里本也有许多钱,但不该浪费的时候还是不要浪费,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没一会儿,一位貌美的拍卖师站到台前,拍卖正式开始。
一样样东西被送到台上,今日的拍卖不算大展,东西都是些上的了台面、但不至于抢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基本都在不夸张的价格完成了交易。
萧墨听着,稍微放心,料想东晴珠应该也不会有多少人争抢。
很快,六百年的东晴珠被捧了上来,拍卖师嗓音清越:“六百年东晴珠一颗,起拍价两万中品灵石,每次报价一千中品灵石起!”
东晴珠一开拍,全场开始叫价的包括楚惊澜在内,总共只有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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