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危世界扮演圣父—— by绯色世家
绯色世家  发于:202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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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只鬼的样子,都和它生前的遭遇,有着密切的联系。
容哥也被云房东,活剥过人皮。但他化成的厉鬼,并没有失去皮肤。真正导致他死亡的,是碎尸。
眼前的怪物,看得岑笙眼眶发酸。
为了将阿山变成强大的厉鬼,白玉京用某种办法,让他清醒地承受了数种痛苦。
毁掉五官,剥皮挖骨,再用铁丝缠住。就连疼得惨叫昏厥,都成为一种奢求。
岑笙之所以这么肯定,阿山是白玉京制造出来的。是因为在怪物活动时,它体内散发了出淡淡的蓝色光芒。
有一个祭坛,镶嵌在怪物身体里。
岑笙躲在黑伞下,和容冶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想到,寡妇村也藏着一个祭坛。
《我给狐妖当老大》对应的2号祭坛,在岑笙手上。
至于阿山携带的是几号祭坛,岑笙多少也有了猜测。
————
“阿喜!阿喜!!!”烟陕艇
怪物窜到老人面前,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我的阿喜在哪!”
老太太面色惨白,还不忘记拉人下水,“被他们偷走了!”
冰冷的视线,在少女、警察和孟享身上一一扫过。缠在阿山背上的铁线蠕动,如同触手一般,猛地刺穿老人的腹部。
“阿喜不在他们身上!”
布满尖刺的铁线不断涌入老人身体,随着噗嗤两声,体内的铁线从老人双眼钻出,将她的眼球捅碎。
耳朵、鼻子、嘴巴,铁线从每一个洞口飞出。最后从内部,将老人切割成了碎片。
血肉飞溅在孟享脸上,他双眼一翻,险些昏死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不是阿山的对手。没人敢出声,卧室死一般的寂静。
阿山凑到几人身前,深深地闻了闻。
“是狐狸的气味,又是狐妖!狐妖抓走了新娘!你们去下一家接亲,我要抓住藏在村里的狐妖!给阿喜报仇!”
他怒吼着冲出卧室,眨眼没了影子。在他离开后,地上的血水也随之消失。
几人长松一口气,迎亲队伍再次吹起唢呐。红雾升腾而起,包裹住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飘向另一间屋子。
孟享瘫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过神。
小白是女主室友,和狐安冉相处最久也最亲密。凶神闻了他半天,险些把他吓死。
确定暂时没了危险 ,容冶压低声音,“小笙?没事了,把伞拿开。”
“小笙,出来吧。”
等了两秒,没人回应。容冶心里一紧,“黎萧?黎少爷!”
孟享脸颊泛着薄红,不停搓着手。这是和妖丹初步融合,才会出现的反应。
“老张父女也不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容冶刚有些焦急,隔壁响起跳舞骷髅的尖叫。
“这家的新娘子呢!也被狐妖偷了?!”
容冶:……
哦,小笙见不得其他人死,跑出去‘偷人’了。
四处救人,这确实是岑笙会做的事情,他早该想到的。
————
接亲队伍走遍了半个村子,都没找到一个预定的新娘子。也没心思跳舞吹唢呐了,每隔一会就能听见骷髅的怒骂声。
“真是一个新娘,都不给我们留!挨千刀的狐狸精!”
“等抓住那帮偷人的狐狸,我一定弄死它们!”
村里至少藏着60名受害者,岑笙的挎包里,装不下那么多人。
容冶原本还有些担心,好在没过多久,队伍就在阿山的命令下,放弃了今日的迎亲。
岑笙撑着黑伞,揣着二十个昏迷的受害者,回到先前躲藏的房子。
孟享被容冶支开,等他回来时,就看见失踪的富二代,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孟享扇着风,热的浑身冒汗,“你还活着?命真大。”
富二代低着头不吭声。
“你刚刚去哪了,怎么吓成这样?”
“啊啊啊鬼啊——”
孟享:……
仇人变得这么凄惨,他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兔死狐悲,他开始怀念黎萧嚣张跋扈的样子了。
不信鬼神的警察,此时也面色惨白。他揉搓着富二代的手,防止他晕厥。
“他是自己跑回来的,听他说,在迎亲队伍进来前,他感觉有东西,蹭到了他的脚踝。”
孟享挠着脖子,“狐狸?”
“嗯,狐狸可能是听见,嫁衣女先前说的话。误以为黎萧和她是情侣,就将他和老张父女一同拐走了。发现是误会,狐狸又将黎萧丢了出去。”
具体去了哪,富二代没说,警察不知道。
“村子大概丢了20个人,等阿山放弃寻找狐妖,就会拿村民泄愤。”
“村民准备带着家里的嫁衣女和男人,躲进村子中央的小庙里,请求娘娘庇护。等阿山抓住狐妖,平息了怒怒火,他们再出来。”
孟享抓挠着头皮,弯腰让学妹帮他查看,头顶有什么东西。
“娘娘?是这里的地方神明?我们要不要跟村民一起去?”
警察沉默半晌,搀扶起富二代,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孟享跟在后面,压低声音对学妹道:“你有没有觉得,黎萧的情况不太对?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对狐妖死缠烂打,也不可能这么好心,特意跑回来,告诉我们保命的办法。”
“而且迎亲队伍还在外面晃悠,黎萧哪有胆子和能力,探索村子,从村民口中搜集线索。”
小白心里一紧,他没想到男主这么敏感。
“学长的意思是……”
孟享语气笃定,“回来的,根本不是黎萧本人,是那只狐狸精!”
小白:?
啊!他明白了,笙哥嫌富二代太废柴,人设拖后腿。给自己添加设定,现在是成取代黎萧的狐妖!
笙哥牛逼!
————
岑笙走在前面,听不清男主两人在嘀咕什么。
容冶听得见,却不告诉他。只是背着男主,轻轻咬了咬他的耳垂。
“好好走路,我的小狐崽。”
孟享回来前,容冶和岑笙互换了信息。他先前审讯老太太,大致弄清一些事情。
鬼新娘阿喜要找男人的事情,老人没告诉别人,只跟岑笙说了。准确来说,那些话是专门说给黎萧听的。
村子还没被厉鬼诅咒时,老人的儿子在城里打工。给家里连了网,给妈妈换了智能手机。
老人经常在手机上,看见和黎萧有关的新闻,知道他家很有钱。她想留住黎萧的命,找机会威胁他父母。
一来,可以赚一大笔钱,让黎家花钱赎人。她能用这些钱,得到娘娘和鬼新娘的庇护。
二来,是黎家派人进村后,她能多抓几个人。
要是黎家不想人财两失,请大师进来捉鬼降妖,那就最好了。
按照老人的说法,鬼新娘阿喜并没有失踪。她一直在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哪。
嫁给阿喜,确实是一个活命的办法。
至于村里的男人,为什么不用这个方法保命。那是因为,阿喜只庇护交够钱的人。一百万打底,上不封顶。
现金、刷卡、扫码,她都可以。
村里人没那么多钱,只好等死。
岑笙都听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问什么。
“既然阿喜在,阿山为什么找不到她?”
“老人说,阿山脑子不正常,是疯鬼。”
“阿喜一只鬼,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扫码也行,她还能上网?”
“老太太不知道。”
“阿山身体里,镶嵌着一个祭坛。由于白玉京的干涉,他没能像原文一样,在村口上吊自杀。他和阿喜的死因,是什么?”
“问了,老太太不清楚。她只知道阿喜很惨。阿山至少还能自由活动,阿喜只能待在供桌上。”
岑笙刚才四处救人,也没耽误从村民口中偷听情报。寡妇村供奉的娘娘,就是通明显圣娘娘像。
这和阿山阿喜没什么关系,村子里供娘娘,已有几百多年的历史。
婚俗中,负责选择吉日的神婆,正是平时侍奉娘娘像的人。
至于嫁衣女怎么变成的鬼,家里的衣柜为什么会自己移动,老张是怎么瞬移的。
老太太和受害者们,都不知道。
似乎长时间留在村里,让他们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
“都对上了。”
容冶勾起一抹傲慢的笑容,“你在长庆市,见到和倒退行走的鬼王,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警察老张搜集到的线索中,特别提到村子有规矩,不能长期闲置的房间。村子中央,还供奉着庇护村民的娘娘像。”
“虽然线索还不够多,但我有理由怀疑,镶嵌在阿山体内的祭坛,对应的是殷荷小区。”
岑笙眉头微蹙,“可《异界降临1》正在和《殷荷鬼话》融合,我以为会和北方老城扯上关系的,是藏在迷雾世界里的3号祭坛。”
容冶沉默不语。
他们对祭坛,还不够了解。就目前的信息来看,寡妇村和殷荷小区,一定存在着密切的联系。
还有一个疑点,阿山确实死得很惨。可单单是惨,并不足以让他变成凶神。
他和小笙被白玉京缝在一起,丢在殷荷小区散养,自由发育成长。岁岁被关在流浪孩的世界,不断吸收其他受害者的怨念恨意。
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变成凶神。
白玉京知道,岑笙的身份有多特殊。他才是所有凶神预选人中,最特别的一个。
白玉京肯定还对阿山,做了别的事情。他们培育阿山,另有目的。
————
到了凌晨5点,天色微亮。迎亲队伍经过的地方,洒满了红纸。每当有风吹过,红纸就会随之翻涌,如同一条血色河流。
这一幕,倒是和原文对上了。
随着迎亲队伍远去,村民们陆续离开房子。
每一户,都是老妇人,男人,加嫁衣女的固定组合。大部人是三个人,少数人家会多几个男性。
嫁衣女整齐地戴着红盖头,偶尔盖头被风吹起,能看见母鸡一般畸形的面孔。
男人有的神情恍惚,有的满身伤痕。不同村民,对待受害者的态度,也不相同。
岑笙几人身边,没跟着老太太和嫁衣女。在队伍中,显得格外显眼。
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主动走过来搭话。
“孩子,你们是外面来的游客?”
孟享刚要回答,就听见富二代恶狠狠地骂:“滚!我警告你不要过来,老子八字不好,碰谁谁倒霉!”
“刚刚那户人家的老骗子,把我们拐进了屋。没过一会,狐狸精就把她家里的人偷走了。阿山娶不到老婆,把她撕了!再靠近,老子克死你!”
就算双.腿吓得打摆子,也耽误富二代嘴硬。
看着他的怂样,孟享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了,其实眼前的黎萧,并不是狐妖假扮的。
老太太嘟囔一声晦气,牵着一男一女躲到一边。
趁着没人注意,容冶凑到岑笙耳边,“你演技真好,嘴巴上的功夫,也不错。”
岑笙抬眸看他,“我嘴巴厉不厉害,哥哥又不是没试过。”
容冶脸颊泛起薄红。
反调.戏成功,岑笙沉重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有20个人被岑笙偷走了,那10个老人,家里没了‘存货’。
有的盯上了同村的人,开始抢她们手中的嫁衣女。有的惦记上,穿成女学生的小白,想把她拐回家。
容冶掏出手.枪砰砰两声,村民全都识趣地退到一边。
队伍互相提防,缓慢推进。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村子中央的小庙。穿着长袍的老神婆,正在门口等着村民。
跟着村民走进寺庙,看清供桌的瞬间,岑笙猛地愣住。
供桌上……平铺着一个人!
岑笙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平铺’形容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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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庙门进入, 是十排长椅。左右各五排,中间有一条可供两人并行的过道。
和正常供奉神明的地方不同,小庙的墙壁和地面,被刷成了猩红色, 屋顶镶嵌着密密麻麻的惨白人骨。庙里没有窗户, 唯一的光源, 是老神婆摆放在地上的蜡烛。
小庙最深处,供奉着一尊娘娘像。村里人叫它——通明显圣娘娘。神像两米多高, 按照村民的说法,娘娘由五个动物组成。
龙的头、鸡的脖子、下半身是巨蛇的尾巴。身体和双臂受损严重,看不出是什么。
村民的说法, 也不一致。有说身体是牛, 双臂是虎。还有人说, 双臂是猫爪, 代表玄猫。而身体,是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古老神明。
在神像正前方, 放着一个低矮的供桌。即使跪在桌前,也能清楚地看见桌上的情况。
一个女人,平铺在供桌上。
皮肤、五官、内脏、骨骼、肌肉组织……
她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在原本的位置。远远看上去, 像是桌面上铺了张医学生用的身体结构图。
透过半透明的皮肤,能看见她的心脏, 正在缓缓跳动。血管里, 有血液在流淌。
岑笙从没想过,一个立体的人, 还可以做成平面, 一副结构图。
“哥, 她现在……属于什么厉鬼?”
岑笙站在最前面的长椅旁,侧头和容冶耳语。
鬼男人冷淡的表情,在看见女人的瞬间,变成了遮掩不住的愤怒。
“她不是厉鬼,是活死人。是和你一样,能被物理攻击伤害到的人。”
一阵寒意窜上脊背,岑笙明白容哥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死前遭受折磨,确实很痛苦。但变成了鬼,什么死状就长什么样,不会一直疼。
可桌上的女人是人,她还没死,时时刻刻都在承受被人拆分的痛苦。
孟享不了解这些,也没想到桌上的‘人体结构图’,居然会是真人做的。
他看着浑身发毛,低声和学妹吐槽,“这结构图还带动态效果,真高级啊。昕昕,你觉不觉得庙里摆这玩意,很奇怪。”
小白是鬼,也能看出问题。他摇摇头,没心思回答男主。
一旁招待村民落座的老神婆,咯咯笑了起来,“不奇怪,那是供桌的桌布,她就是你们打听过的鬼新娘阿喜。”
岑笙冷冷地看向她,“桌布?你个恶心的唔唔!”
容冶一把捂住老婆的嘴,将他按在怀里。
岑笙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老神婆没听清岑笙的话,只听见他在重复桌布。
“对,这样能保持供桌清洁。而且只有在这张桌布上供奉,娘娘才能庇护我们。”
茫然几秒,孟享惊恐地蹿了起来,“什么意思!桌上那张结构图,是真人?!”
和其他排外的村民相比,老神婆更热情好客。用她的话说,村子不能只剩老东西,还需要新鲜血液。
老神婆像拿起一块布,将阿喜拎了起来。来回翻转,给孟享正反面展示。
“这是娘娘的神仆,专门给我们做的。自从有了这张桌布,小庙就得到了娘娘的庇护。阿山再厉害,也不敢强闯。它薄如蝉翼,色彩艳丽,简直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随着老人的动作,阿喜的眼珠,正在缓缓转动。和孟享四目相对,阿喜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
“救我!我还活着,救救我!阿山!”
“好疼阿山,真的好疼啊!阿山我好疼!!!”
村民们对眼前这一幕习以为常,依旧坐在长椅上闲聊。老神婆丝毫没受影响,将不断哭喊的‘桌布’,重新铺回供桌上。
只有那些村外来的人愣在原地,几秒钟后,小庙陆续响起外来者惊恐的尖叫。
孟享一把抱住学妹,“啊啊啊!活、活的,那是活的!”
小白僵硬点头,“和他们比起来,鬼真是太逊了。”
孟享听不懂小学妹的话,扭头去看向其他队友。
经过刚刚那件事,他发现黎萧正直得像个天使,少爷就算活八辈子,也干不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老神婆正背对着庙门,专心整理供桌。富二代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小刀。悄悄地凑过去,想刀了老神婆。
警察抱住富二代的腰身,强行将他拖回去。富二代拍了警察几下,但没用刀捅他。
多好的一个人儿,他先前到底在憎恨什么,这帮人才真的可恨。
注意到气氛不对,老神婆笑吟吟地解释:“不要觉得阿喜可怜,你们是外来的人,不了解村里的情况。我们全村的男人都被阿山杀了,阿喜是在偿债。”
容冶按住蠢蠢欲动的岑笙,“我们刚见过阿山,从他的样子就能看出,他死前饱受折磨。阿山的死,和你们无关?”
“阿山阿喜破坏了村里的规矩,不仅私奔还发生了关系。娘娘震怒,派下天兵天将惩罚村民。看在我们多年供奉的份上,娘娘给我们一条出路。”
老神婆语气慈祥, “献祭阿山阿喜,让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负责将逃跑的罪人,抓回村子里审判。娘娘派下的神仆,负责惩罚阿山阿喜。整个惩罚过程,都是在枯井中进行的,我们并没有参与。”
老神婆朝着外面指了指,庙外几米远的地方,就有一口枯井。
坐在前排的村民,放下旱烟啧啧两声。
“错是他们犯的,人是神仆杀的。我们也是受害者,他们却疯了一样找村民报仇。手机上有句话,说得可真对,弱者只会挥刀向更弱者。”
容冶仔细思考,揪住老人的衣领,扇了她两巴掌。
“你说话我不喜欢听,狗东西,闭上你那张臭嘴!”
“你们几个,瞪着我做什么?我警告你们,我脾气不好。在座的没一个好东西,惹急了我一枪一个,全给你们蹦了。”
随手一枪,打死插嘴的老太太。容冶枪口扫了一圈,目露凶光的村民们,瞬间变得温顺安分。
容冶似乎没打算放过她们,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离他最近的岑笙,甚至能听见他在小声呢喃。
“去死,都去死!!!”
岑笙凑近他耳边,“哥,冷静。”
容冶声音一顿,眼中的猩红逐渐褪去。
孟享抓住学妹的胳膊,“警察杀人了。”
“哪杀了?我没看到。明明是她心脏弊病犯了,和警察有什么关系。”
“也对,他只是做了我们都想做的。老张也是警察,看见受害者和其他警察受那么多苦,他估计早就忍到极限了。昕昕,要是能活着离开村子,我们就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免得他受罚。”
糊弄完男主,小白捂住脸,
容哥平时表现得太理智,他险些忘了他精神状态不好。死前还在吃药治疗,易受刺激容易发疯。
被岑笙敲了几下脑袋,容冶恢复理智。花了点时间,才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
他下意识看向男主,孟享正一脸‘我懂你’的表情。视线相对,他在嘴上比划两下,表示自己会帮忙隐瞒。
岑笙攥住爱人的手,打开圣父模拟器。伙伴容冶的信息后面,果然多出一行小字。
【伙伴·容冶获得新的负面buff—理智边缘】
【理智边缘】
【侵蚀类特殊buff】
【这个村子里的人和鬼,都不正常!】
【你眼中的世界,是真实的么?那些村民,真的是人么?】
岑笙名字旁边,也有这个buff。但和他们一同进来的小白却没有。按理来说,实力越强,越能抵抗负面影响。
会不会是因为,他总和男主黏在一起?
男主体内的千年狐妖妖丹,能驱散村子中的负面buff?
————
经过这个插曲,老神婆也没心思继续跟几人搭话。整理着供桌,准备开始仪式。
岑笙想救走阿喜,容冶想弄死村民。他们有这个能力,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寡妇村的谜团尚未解开,关闭2号祭坛和取出阿山体内祭坛的方法,还没找到。
阿山阿喜失去理智,村民们知道的线索不多,老神婆准备举行的仪式,是最好的切入点。
岑笙坐在第一排长椅上,和容冶耳语。
他们最好赶在被侵蚀buff夺走理智前,完成这次任务。观看完仪式,立刻对神婆下手!
小白挤走一个村民,拉着孟享坐在两个大佬身后。岑笙特意交代,让男主离他们近些。
孟享烦躁地挠着头,“学妹,我头好痒。”
“你要长脑子了。”
“不开玩笑,真的很痒!”
小白探头看了一眼。
男主的狐狸耳朵冒尖了。
庙外再次响起唢呐声,没找到狐妖的阿山,发现村民们都躲了起来。带着迎亲队伍,来小庙找他们的麻烦。
原本喜庆的唢呐,带上杀气。跳舞骷髅撒着红纸,在前方开路。血水如同洪水,朝着小庙袭来。
“鬼王迎亲——生人回避——”
唠家常的村民同时闭嘴,小庙瞬间陷入死寂。庙门没关,阴风吹进小庙,眨眼满地冰霜。
阿山回来的速度,比神婆预想的要快,她的祭坛还没布置完。神婆急的额头冒汗,动作越来越快。
即使背对着村民,岑笙也能感觉到她们充满怨毒的目光。
村民们觉得,如果不是这批外来者,问来问去还闹事,现在仪式早就开始了。
阴风吹过供桌,吹灭神婆刚刚点燃的蜡烛。平铺在桌上的阿喜,感觉到了爱人的气息,再次开始哭喊。
“阿山!阿山我在这!救我,救救我!好疼啊阿山!!!”
庙外立刻传来男鬼的回应。
“阿喜!阿喜————”
伴随着一阵铁丝碰撞声,血水涌入小庙。丑陋的人造怪物,从外面飞扑过来。
和岑笙预想的不同,阿山没有被挡在庙外。他轻松进入庙中,开始寻找声音的源头。
老神婆脸色难看,“不对,为什么禁锢不管用,桌布怎么还能出声?”
她抄起一支毛笔,在阿喜嘴上画了几下,女人的哭声彻底消失。
“阿喜你在哪!阿山哥哥来救你了!”
阿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小庙里来回爬动。
他从岑笙面前经过,长满尖刺的铁丝狠狠刺进岑笙体内。容冶刚要阻止,手伸到半空,又停了下来。
铁丝从岑笙身上穿了过去,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跪在供桌前的神婆,举起一个牌子,对着村民们晃了晃。
上面用毛笔写着,【仪式没有完成,绝不能发出声音!】
阿山从神婆身上穿过,来到供桌前。
“阿喜?我记得你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我在村里找不到你,哪都找不到。你如果在这,回答我,求求你。”
被铁丝绑死的手臂用力扭动,不断掉落血肉。但阿山似乎感觉不到疼,执着又仔细地抚摸着供桌。
“我好想你,阿喜。你是不是受伤了,我来救你了,你到底在哪……”
小庙不大,岑笙坐在第一排,离供桌近。他看见阿喜瞪圆眼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阿山再次吐出血水时,被做成桌布的阿喜,流下了一滴血泪。
容冶被《温暖的世界》抵住脑袋,目前很冷静。
如果任务的成败,没有关系到北方老城的存亡,和几千万的人命。他早就救下阿喜,弄死这群疯子。
他们还是侦探时,曾在诈骗组织做过卧底。为了大局考虑,他经常亲眼看着受害者,被虐待致死。
岑笙不一样,他嘴上说着‘我知道,我理智。’,私下却会冒死将一些人送走。
容冶侧头看去,岑笙捂住耳朵紧闭双眼。距离感情用事,只差一步。
阿山多次从供桌前经过,还是没找到他的爱人。骷髅们也在找,可惜一无所获。
两米高的娘娘像,对阿山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半个小时后,他退出小庙,守在庙外不肯离开。
神婆擦擦冷汗,继续悄悄布置祭坛。
她从布袋子里,翻出五枚蜡烛,在供桌上摆成一排。拿出先前给阿喜禁声用的毛笔,在每根蜡烛上,都勾画几笔。
岑笙眉头紧锁。
神婆不是在画图案画符,更像是在写字。
“火?”
容冶点点头,“那只毛笔有很强的力量波动,我在黑白无常的武器上,也能感受到类似的波动。”
“轰——”
火苗燃烧的声音,打断两人交谈。
神婆起身跳了一段奇怪的舞蹈,像是在模仿五种动物。
龙腾、鸡鸣、蛇行,第四个动作,像是野猫扑鸟,第五个岑笙认不出来。
跳完舞,神婆依次推倒五根蜡烛。火焰在‘桌布’上,练成一个阵法。
被火灼烧身体,阿喜猛地瞪大眼睛。即使无法挣扎不能惨叫,也能看出她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容冶死死按住岑笙的肩膀,“村民和神婆都很熟悉仪式流程,她们经常做这个。你别担心,阿喜不会死于仪式!”
岑笙眼眶泛红,“我看着心疼……”
“等一等,再忍一忍。”
他们声音压得很低,孟享听不清两人的耳语,也没心思观察周围。
他莫名发烧了,额头滚烫。浑身痒得厉害,怎么挠都不管用。
在岑笙和容冶阴冷的目光中,神婆掏出一尊小神像,高高举过头顶。其他村民也攥着袖珍神像,起身朝着前方的神像跪拜。
“恭迎通明显圣娘娘!”
“求娘娘庇护你的信徒!”
他们喊出了声,阿山立刻冲向小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在外面。
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阿喜的身体里。阿喜眼球左右移动,几乎疼疯了。
感受着周围的能量波动,容冶眉头微蹙。
“小笙,白玉京没有给寡妇村留下娘娘像,所以就将阿喜,改造成了媒介。通过她,将死者的怨气、村民们的信仰等等转化成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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