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不断交.配，不断繁殖。总共生过七个孩子，三个被人掐死喂了猪，四个被卖给了人贩子。
所有人都说，这对龙凤胎是她仇人的孩子。她好不容易摆脱控制，就算不狠狠报复回去，也不能当包子。
可她除了这两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们，会叫她一声奶奶。会在她疼哭的时候，给她擦眼泪。
她伤害了岑笙养的蜘蛛精，很对不起他。要是侦探大师不嫌弃，等她死了，就去做他手下的鬼。
她让孙孙们，帮她穿红衣服红鞋子。民间都说，满含怨气的人死时，穿着这一身，肯定能变成很凶的鬼。
老人说了很多，前言不搭后语。
长发男人一边休息，一边静静倾听。
门前暖黄的灯光，洒在男人脸上，他笑得温柔又疏离。
有那么一瞬间，小警察似乎看见男人身后，站着一道虚影。
一道金色的，手中捧着无数微缩世界的巨大虚影。
他揉揉眼睛，门口只剩老人和长发男人，哪来什么影子。
最近加班太多，他都眼花了。
小警察收起念珠。
男人看着很眼熟，是个很有名气的侦探。
所有人都在忙，只有他在陪伴受害者。
村民一定是弄错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养鬼的坏人。
————
岑笙没有立刻，前往《我给狐仙当老大》的小说世界。
按照小助手的说法，不管他在那边，停留多少天。他所在的世界，只会过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和镜中世界一样，真巧。’
小助手不吭声了。
许夏女所在的村子，离岑笙奶奶家很近。
最近他经常梦见奶奶家后面的枯井。
另一个‘岑笙’，总是利用那口枯井哄骗他，想把他弄死。
岑笙想借这个机会，回奶奶家的老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和另一个世界有关的线索。
要是没什么发现，就在老房子里住一晚，明天直接做任务。
地府没了，也不耽误黑无常打工。
他跟岑笙告了别，拉着白无常急匆匆回了应南寺。
没有祭坛的力量补给，人鼠大战已经接近尾声，黑白无常过去收个尾。
临走前，两名阴神将各自的备用武器，送给了岑笙和容冶。
签订契约后，他们能直接从身体里，拽出勾魂锁、哭丧棒。
除此之外，黑无常还给岑笙，透露了一个信息。
他和弟弟都是镜中游戏的玩家，只不过不需要像岑笙一样，进入游戏世界。
游戏会给他们，提供厉鬼的线索，让他们去抓鬼。
王警官的情况，和他们类似。他要抓的，是活人罪犯。
就在几分钟前，黑白无常收到消息。游戏暗示他们，去猎杀岑笙身上最弱小的厉鬼——小白。
作为朋友，他们绝对不会伤害岑笙。可保不齐，还有其他猎杀者，也接到类似的任务。
白无常叮嘱岑笙注意安全。
黑无常拍着胸脯，让他有事就给哥哥打电话。
送走黑白无常，岑笙回到伍庞的车上。
沾满灰尘和血污的面包车，缓缓驶离村子。
被岑笙几人救下的村民们，还在围着警察，说自己损失了多少钱。
许夏女牵着两个孩子，站在村口等着。
车从她身边落经过，她拉着孩子小跑追车。
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鸡蛋、玉米、一小块肉，和许夏女家里，所有的好东西。
————
天黑了，面包车行驶在小路上，周围一片寂静。
人类的体力不如鬼，伍庞和萧洁洁早已挪到后座熟睡过去。现在开车的，是他老婆小慧。
黑猫趴在岑笙腿上睡觉，岁岁从容冶那，要来一根血线，把自己做成了钥匙链。
小白开着小狗车，在旁边捣乱。被容冶弹了几下，嘿嘿笑着跑了。
难得清闲下来，岑笙打开模拟器，点进道具栏。
一条条消息提示，立刻蹦了出来。
【这是好运硬币，第一次单独带队出任务。它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希望得到夸奖。】
【黏人的小石头崇拜好运硬币】
【#小石头成为币先生的狂热粉丝，在没得到岑先生明确命令时，它会无条件听从好运硬币的指挥#】
【小石头受了伤，希望得到岑先生的安慰】
【由于长时间，没有安抚小石头。该道具的心情，由激动转为低落。】
岑笙把小石头掏出来盘了盘。
【该道具享受主人的抚摸，情绪由低落转为受宠若惊。】
【检测到黄鸭爸爸，准备和黄鸭妈妈，繁殖小黄鸭。】
【请将它们放到私密道具栏，确保繁殖期间，不会被其他道具打扰。】
【白巧的记忆碎片，请求加入道具闺蜜团，被会唱歌的发卡拒绝。】
【黑伞和稻草人，尝试融入群体。】
【菩萨保佑‘乐于助人’的特殊属性触发，正在给它们介绍其他道具。】
【检测到好运硬币，获得了过多的夸奖。道具新增性格标签——自大】
【注：自大标签触发时，道具有一定概率，拒绝服从岑先生的命令。】
岑笙戳戳好运硬币。
在一群道具的围观下，小硬币在道具栏里滚了几圈，硬是没倒下去。
岑笙忍不住轻笑一声。
这小玩意，还要面子了。
绑定圣父模拟器的时间，前后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月，岑笙却收获了很多。
点开经营栏，幸福公寓内，一群Q版鬼魂正聚集在院子里，开鬼火晚会。
庆祝他们，终于有了电视电脑，和纸片人老公老婆。
侦探事务所上，挂着一个‘赚钱ing’的牌子。
代表何俊业的Q版小人，拿着放大镜查案。时不时往兜里，揣一两张卡通钞票。
就连耗子家族的老鼠洞，都更新了状态。
鼠三娘带着老鼠们，找到一栋废弃的烂尾楼，在里面安了家。
一群卡通老鼠，忙着从附近的垃圾堆里，往洞里搬运食物。
一只新来的，头顶戴着一个王冠的大老鼠，在跟Q版鼠三娘哭诉。
它们和岑笙是敌对关系，具体说了什么，模拟器检测不到。
岑笙心情很好，老鼠精在他眼中，都顺眼了很多。
他打开聊天软件，想偷窥一下，殷荷小区4号楼的群聊。
就在这时，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熟悉的铃声，吵醒了车内的几人。
伍庞和萧洁洁同时摸了摸手机，捂住耳朵继续睡觉。
岁岁原本正缩在贪吃的挎包里，和待在里面的亲生父亲一起折纸。
听到铃声，它激动地钻出来，举起一张卡片。
【是娘娘打给岁岁的么？】
岑笙拒绝通话，没有回答。
容冶探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方的备注，是【妈妈】
一条新消息弹出。
妈妈：【阿笙，我联系不上伍庞的父母。听邻居说，才知道他们一家全都搬走了。有人看见，你和伍庞一起出的门。你既然回到了北方老城，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和爸爸。】
妈妈：【还在生我们的气？你上学那阵四处乱搞，把人小姑娘的肚子都搞大了。我们没打断你的腿，已经算是克制。你都快三十了，怎么还不懂事。】
容冶歪着头，冲岑笙狐疑地眨眨眼睛。
岑笙敲击着屏幕，容冶很少在他脸上，看见这么暴躁的表情。
笙歌：【我都说了，我没干过！你们说的很多事，都跟我没关系。你们总说我骗了人家感情，这么多年，有受害者找上门么！除了你们和弟弟，还有谁提过那些破事！】
妈妈：【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我不管你是精神分裂，还是装疯卖傻。总之，回家一趟。】
笙歌：【回家挨骂挨打么，你可真是疯了！没礼貌的混账东西！】
容冶：……
哇哦，骂的这么努力，真是气坏了。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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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笙不喜欢背后议论人, 他基本没和容冶，提过父母的事。
不过从他和母亲的聊天，也能看出他的家人，并没有善待他。
岑笙吵了一路, 挂断四个视频电话。
称呼从‘妈妈’变成了‘李小姐’, 再到‘疯子’。
骂人的话, 也从‘你真是叫我恶心’，升级成‘滚, 神经病。’
没什么攻击性，也不够侮辱人。
容冶见过岑笙骂凶手，骂的很脏, 什么词都会用。
大概是考虑到, 对面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岑笙气得满脸通红, 依旧表现得礼貌又克制。
倒是李女士骂的越来越脏。
最后连‘贱人’和‘搅屎棍’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词, 都用上了。
“恶心。”
岑笙气急了，删除对方好友, 把手机往座位上一丢。
他深吸口气，刚想搓几下岁岁，缓解一下烦躁的心情，一个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容冶低头看了一眼, 屏幕上只有两个字【妈妈】
“我接了？”
岑笙望着窗外没吭声。
车里还有人在睡觉，容冶拿着手机飞出面包车, 钻进夜幕里。
岑笙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也没心思打开模拟器查看。
只能隐约听见，车外传来男人阴沉疯癫的笑声。
“桀桀桀————”
正在睡觉的伍庞, 噌的一下直起身。
“卧槽, 什么动静！”
岑笙撑着脸颊, “容哥在笑。”
“谁家好人这么笑，笑得跟恐怖片电影特效一样！”
岑笙耸耸肩。
容哥估计是前两次去精神病院，寻找岁岁父亲时，从病人那学来的。
声音不大，但一直在面包车附近环绕。
萧洁洁吓醒了，使劲往裴月身边挤。
小女鬼张着嘴，想学学大佬的叫声，不小心发出一声鹅叫。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农村土路没有路灯，窗外一片漆黑。
道路两侧全是高耸的树木和庄稼，看不见一栋房屋。
即使知道，是自家老攻在笑，岑笙还是觉得瘆得慌。
五分钟后，容冶回到车内。将手机还给岑笙，温柔地点了点他的嘴唇。
“小笙，不要和妈妈吵架，她就算再不好，也是你的亲人。我把阿姨加回来了，你跟她视个频，好好聊聊，争取早日解除误会。”
岑笙狐疑地歪歪头。
这不像是会从容哥嘴里，说出来的话。
伍庞和岑笙是发小，多少了解他的家庭情况。
他平时最在乎亲情，现在却忍不住开口：“容哥，你不了解。不是小笙不孝顺，是他的家人实在太过分。也就是小笙脾气好，换成我，早就跟他们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容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伍庞浑身发毛。
对面发来新的视频申请，岑笙犹豫一瞬，还是接通了。
下一秒，车厢内响起一声惊恐的哭声。
“小笙！乖儿子，妈妈不是故意骂你的！就是今晚喝了点酒，又和你爸吵了一架，没控制好情绪。你看，妈妈还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主动给你打电话。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视频中的女人面色惨白，几乎吓得昏厥过去。
岑笙下意识看向容冶。
混血男人枕着他的肩膀，一双清澈的蓝色双眸，无辜地看着他。
“没有什么原不原谅，我当初离开石仁市，独自前往南方科学新城时，就跟你们划清了界限。这次回来，只是有案子要处理。”
岑笙攥着容冶的手，轻轻叹口气。
“作为侦探，我经常上新闻。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职业有多危险。连着五年，没有问过我的死活。现在也没必要，跟我装什么母子情深。”
“李小姐，你这次骚扰我，到底想做什么？”
平时岑笙这么说话，他父母早就开骂了。现在却只会冲他，露出谄媚的笑容。
“永生科技一个高管的女儿，经常看你的相关报道，是你的粉丝。听说你还没结婚，想和你吃几次饭，处处感情。”
“他们联系上你们，想让我入赘？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是同性恋。”
“你之前谈过女朋友，是双性恋。我看人家不错，你……”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没谈过！”
女人还没说话，容冶突然入镜。他掰过岑笙的脸，用力吻下去。
吻得强势又热切，连车厢内的气氛，都变得暧昧许多。
一吻结束，岑笙捂住嘴，脸颊涨得通红。
容冶冷冷地看了眼视频，“我的！”
女人尖叫出声。
“是！是我们考虑不周，我这就拒绝！我同意你们结婚，他爸也同意！！！”
岑笙正要挂电话，容冶又推推他。
“多好的机会，问问你和你奶奶的事。”
视频对面的女人，也听见了容冶的声音。没等岑笙开口，就讨好地笑了笑。
“小笙，其实有件事，爸妈一直瞒着你。和弟弟不一样，你……你不是亲生的，是捡来的。”
“我和你爸爸刚结婚，还没开始备孕。你在农村生活的爷爷奶奶，突然抱回来一个婴儿。说这孩子是富贵命，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女人陷入回忆，声音有些飘忽。
“当时家里穷，我和你爸天天买彩票，盼着能发达。找了几个算命先生，都说你的命不一般。再加上你被亲生父母丢了，也怪可怜的，我们就留下了你。”
“那个年代的北方老城，和现在不能比，乱的很。街上总有血.拼的，贪污腐败很多，警察也不负责任。你爸找了点关系，让你成为了我们家里的孩子。”
发现岑笙表情不对，女人连忙补充：“你是我亲手喂大的，我们一直把你当亲生孩子养，吃穿教育从没短过。你没有大富大贵，只是做了侦探，我们也没说什么。”
“爸妈是真的爱你，小笙……能不能让你的男朋友，不要找我们索命？”
大概是对家人太过失望，岑笙听说自己是孤儿时，心里并没有多少波动。
反而还升起一丝，幸福感。
幸好他的生命，不是这两个人给的。
李女士叫声太尖锐，将另一个房间的男人也吸引过来。
他醉醺醺的，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听见许久未见的理财产品，在视频里柔声轻笑。
“你也看到了，我男朋友是鬼。他想做什么，我也拦不住，你们自求多福。”
“说不定哪天洗澡，血水和发丝，就会从蓬头里喷出来。睡觉时，会看见被子慢慢鼓起，里面爬出一个满身血污的人。”
“为什么瞪我？这不是你们最喜欢跟我讲的睡前故事么？我吓哭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我亲爱的爸爸妈妈。”
————
凌晨三点，迷路的面包车，终于找到了农村老房子。
小白和裴月，这几天都没帮上忙，主动跑进去收拾屋子。
将炕上的灰尘吹干净，从车上拿下毯子，铺在许久没住过人的土炕上。
岑笙的爷爷奶奶去世多年，房子空闲太久，有鬼住了进来，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地盘。
几只鬼冲进卧室，想吃了小白。被裴月一巴掌一个，全都扇飞出去。
“我的天啊，我这么强么？”
裴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所以不是我菜，是笙哥遇到的敌人，都太厉害了？”
容冶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发现两具孩童的骸骨，和一个落满灰尘的沙包。
小孩翻墙捡沙包，被鬼吃了。
容冶没理会几只厉鬼的求饶，随手拧掉它们的脑袋，给鬼伙伴们分了当夜宵。
既填饱他们的肚子，也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死在这间老房子里。
连着折腾一天，所有人都很累。
岑笙抖抖贪吃的挎包，将岁岁的父亲放出来。
男人立刻捧起小玩偶，像献宝一样，将自己叠的十几个纸恐龙，全都送给了它。
担心遇到危险，他们没分开睡。
只是在伍庞和萧洁洁中间，摆了一堆枕头。防止两人梦里翻身，不小心滚到一起。
十分钟后，老旧的卧室里，响起阵阵呼噜声。
岑笙原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实际刚沾到枕头，眼皮就开始打架。
临睡前，他勉强打起精神，“容哥，你真的给我养父母下诅咒了？”
鬼男人正在翻手机，帮小白取新名字，顺便偷窥4号楼群聊。
“吓唬他们的，我没办法隔着网线诅咒人。”
“假的？真可惜。”
“你找个时间回家，我给他们来个真的。裴月肚子破洞，更吓人，她钻被窝。小白在他们耳边吹气，我在浴室里喷血。”
岑笙忍不住笑起来。
“你真会恶作剧，容哥。”
容冶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俯身凑到他面前。舌尖舔舐着他的喉结，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吻到嘴唇。
岑笙享受地闭上双眼，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
“他们虐待你，打骂你。你经常带着满身伤痕去学校，这些伍庞都跟我说了。小笙，我真正想做的，不是恶作剧。”
岑笙沉默许久，“你想杀他们？”
“为什么不呢？我是鬼，鬼不讲道理的。”
“有一句话，她没有说谎。在我上大学前，我的衣食住行和教育所需的费用，都是他们出的钱。”
岑笙翻身，将头埋进厉鬼的怀中。
“高兴的时候，会带我去旅游，会给我买游戏机，准备生日惊喜。不高兴了，会殴打我，把我关在阳台上，丢在高速路上。我像是他们的家人，又像是取乐的工具。”
“他们不是完全好，也不是完全不好。这导致，我对他们的感情很复杂。我一直没有删除他们的好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有时候我甚至希望，他们是完全的恶人，这样我至少能恨得彻底些。而不是虐待完我，又善待我。容哥，我确实想断绝关系，报复他们，但并不想要了他们的命。”
容冶拍着岑笙的后背，在他耳边轻柔地嗯了一声。
“我明白了，我会妥善处理，你不用担心。睡吧，小笙。”
“你一直很可靠，哥哥。”
岑笙吻了吻他的脸颊，沉沉地睡过去。
容冶脸色瞬间阴沉。
心情好了揉两把，心情不好踹两脚。
他老婆被那两人当狗训了！PUA的手段，真是高明！
岑笙很好养。
他见不得家里太乱，喜欢研究美食。没人干活，他会主动承担家务。
像个全自动刷.钱机器，空闲时间会出门打工。连做任务期间，都会顺便去附近的店铺，摇几天奶茶。
曾经背着容冶，在嫌疑人家接了照顾宠物的兼职。白天搜集线索，傍晚出去遛狗，成功策反了那条狗。
容冶是富二代，自己不想干活，也不愿意让岑笙一个人忙来忙去。就雇人，专门做饭收拾屋子。
岑笙玩了一天游戏，转头在街上，摆起三明治小摊。
脾气好，不记仇。低投入，高回报。
家人对他好，他就是天天往家跑的寻宝鼠。
对他不好，他也不会报复，只会离家出走。
岑笙的优点，也是他的弱点。碰到这么好的养子，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好一点？
容冶磨磨牙。
岑笙被他们训了十几年，有雏鸟情节，他没有！
既然小笙不想出人命，他就找机会下诅咒，慢慢折磨他们。
————
不知道睡了多久，立在床铺旁边的稻草人，开始哗哗作响。
提示主人，有外人进入了院子。
还在做梦的岑笙，猛地睁开双眼。
其他伙伴，没他这么警觉，还在睡觉。容冶正站在窗口，朝着外面看。
岑笙攥紧精装书，警惕地低声问：“容哥，什么情况？”
容冶转过头有，“抹杀时间到了，要不要躲进《异界降临1》”
“你能不能看见，镜中世界派出抹杀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丑陋的怪物而已，稻草人能察觉到它的存在。所以我怀疑，那个和你合作的神秘力量，比镜中世界更加强大，或者说，更高级。”
岑笙立刻理解了容冶的意思，摇醒伍庞，让挎包把他俩都吞了。
容冶也钻了进去，几人一起扒着挎包开口往外看。
两三分钟后，地面开始震颤。老旧的房门仿佛被重物击中，砰的一声打开。
留在外面的萧洁洁，茫然地看向四周。按照岑笙的交代，描述自己的感受。
“门被风吹开了？月月，你看到什么了？”
裴月摇摇头。
看清外面的景象，躲在挎包内的伍庞倒吸口凉气，小慧连忙捂住他的嘴。
一只一米九左右的人型怪物，缓缓走进屋内。
他皮肤上镶嵌着一张张人脸，双臂是两把巨大的砍刀，膝盖以下是旋转的钻头。
相比起异界降临的生物，负责抹杀玩家的怪物，更像是某种机器人。
它皮肤上，带着拼接成的纹路。走路时，会发出嘎达嘎达的金属碰撞声。
还坐在炕上的萧洁洁和岁岁父亲，被怪物无视了。
它在炕边打转，猩红的眼睛一动不动，只有脖颈在左右转动。
岑笙微微蹙眉，看向身旁的鬼男人。
既然在玩家面前，怪物没办法隐身，会暴露实体，那就不算难对付。
躲进迷雾世界，怪物没办法寻找他们。藏进贪吃的挎包，它也找不到。
镜中世界的等级，确实比圣父模拟器低很多。怪不得刚进入游戏时，小助手会瞧不起镜中世界。
岑笙跟容哥打手势，‘几成把握。’
容冶略微沉思，‘保守估计，六成。’
‘打么？’
“打！”
伍庞看不懂他们的讨论。
容冶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将一张纸递到他面前。
【要打架了，美少男壮士，变身吧。】
伍庞：……？
容哥还是这么喜欢冷笑话。
他还没反应过来，岑笙大吼一声：“上！”
贪吃的挎包立刻将几人全部吐了出去。
容冶射出血线缠住怪物的身体，发出刺耳的哭嚎。
岑笙一手举起《温暖的世界》，一手攥着充能手环，对准怪物的头颅。
不是一直催他们，参加镜中游戏么。
让它催！
今天就把老员工做掉，看看怪物皮下，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感谢在2023-12-13 21:42:21~2023-12-15 21:51: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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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击来得太突然, 距离又太近。怪物根本没反应过来，瞬间被充能手环击中。
一道刺眼的蓝色光束，穿透怪物的头颅，照亮昏暗的房间。
手环射出的能量炮, 只会对有实体的怪物造成伤害。
容冶是力量和怨念凝聚出的厉鬼, 不在手环攻击范围内。他不躲不闪, 死死缠住怪物。
岑笙生怕杀不死怪物，第一波能量炮刚刚消失, 又对着怪物的胸部和腹部，接连轰出两炮。
等白光彻底散去时，怪物已然变成一地碎片。
容冶收回血线, 挡在老婆身前, 警惕地望着那堆零件。
“猜的没错, 它确实是机械产物。”
能量炮后坐力很大, 岑笙连着射了三次，不仅耗光了手环里的所有能量, 还对左臂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血滴从手臂上缓缓滑落，岑笙轻揉着失去知觉的手腕，眉头紧锁。
“死了？这么简单？”
容冶还没回答，地上镶嵌着人脸的碎片, 双眼的位置忽然闪烁其红光。
紧接着，无数只漆黑的黑爪, 从碎片下方生长而出。一张张人脸如同蜘蛛一般, 开始快速爬动。
“啊啊唔！”
小慧倒吸口凉气，伍庞连忙捂住老婆的嘴。
岑笙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从挎包里, 掏出季萌送给他的谢礼。
一只蜘蛛机器人。
容冶扫了他一眼, 卷起其中一只人脸蜘蛛，将它暴力拆开。
一堆米粒大小的小蜘蛛，立刻涌出来，在他的血线上四处乱爬。
容冶嫌弃地甩手，“外观、功能，几乎完全一致。镜中游戏派出来抹杀玩家的怪物里，藏着迷雾世界才有的高科技机器人。”
“上等世界可能也有，这种小机器人。我从模拟器里抽出的医疗舱，是迷雾世界的东西。但舱身上，却写着永生科技。”
岑笙上下抛动着蜘蛛机器人，侧身避开脚边的人面蜘蛛。
“我怀疑，在白玉京布置祭坛前，上等世界、下等世界和《异界降临1》之间，就存在某种特殊联系。 ”
容冶冷哼一声，“我不喜欢上下等的叫法，听着好像我们低人一等。”
“你刚刚说话不连贯，中间停顿了一瞬，像是被人消音了。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我听到的是‘我的医疗舱，是迷雾世界的东西’，按照你的语速，应该有5-7个字，被屏蔽了。”
容冶没有窥探岑笙隐私的意思，他只是好奇。
“小笙，给你医疗舱和道具的特殊存在，会对你造成伤害么？”
“不会，和之前一样，我们的目的还是一致的，都是对付白玉京。”
“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岑笙摇摇头，“没办法和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