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的逃婚小娇夫—— by小梨花花
小梨花花  发于:2024年02月06日

关灯
护眼

“王爷!”温白月上前抓住了秦玉染的衣袖。
这动作阻碍到他喝茶了,秦玉染微微皱了下眉头。
“您救救兄长吧,白月自从嫁进了王府,那白月的爹就是您的老丈人了,我们温府肯定也是心向着您的安远王府的,您就忍心看着我爹年纪那么大了,还在替兄长忧心吗?”
“温府心向着我们王府?我们王府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需要温府来帮上忙的?就凭你爹一个八品监察御史,能帮得上我什么?上折子他的折子都不一定到得了我皇兄那里。你还是别说你的温府了,免得传到外面那一干文官说我安远王结党营私。”
“你…你你你……王爷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无情?”温白月有些生气了,秦玉染居然是这么个袖手旁观,无情无义的混蛋玩意。
“本王为何要做个有情义的人?这对本王来说有什么好处?”
秦玉染不说,温白月都快忘了,坊间传闻七王爷就是生性残暴,手段毒辣,为达目的不惜牺牲属下性命的毫无感情的恶劣王爷,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求他的?
“白月知道了,白月不惜牺牲自己的自由来为王爷冲喜,王爷病好了却一点儿不顾白月的恩情……抱歉,是白月看走眼了……”
温白月说完,觉得眼睛有些酸楚,还拿衣袖抹起了眼泪,转身头也不回地想走出王爷的书房。
秦玉染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本来想的是如果白月肯跟他再好好撒个娇,说些今晚会好好服侍他的话,他说不定就能帮他进宫去跟皇兄先求个情,在案子还没结案前,先让大舅子回府里歇息。
没想到温白月先生气了。
白月给他冲喜的恩情到底存不存在他很清楚,他就是没想到白月会说牺牲了他的自由……
“你给本王回来!”
温白月没睬他,继续往前走。
秦玉染上前,一把束缚住他:“不许跑,本王有说过一定不救你兄长吗?你给本王说点好听的,本王就去宫里救你兄长。”
温白月抬头:“王爷想听什么好听的?”
秦玉染压低声音,不让下人听到:“说你今晚会好好服侍本王。”
温白月心里一片死灰,他想用力推开他:“你这个暴君!快放开白月!”
他的声音引来外间打扫的下人们一阵观望。
秦玉染急了:“都看什么看?滚去干活!”
下人赶紧脚底抹油开溜,他们的残暴王爷是真的生气了。
秦玉染束缚温白月双手的手更加收紧:“你知道暴君这两个词是怎么用的吗?只能用来形容皇上,不能用来形容本王。”
温白月不解,强装忍耐,他装作好奇宝宝状:“暴君只能用来形容皇上?那我如果要说王爷该怎么说呢?”
书读得稍微比他多一点的秦玉染:“什么蛮横王爷、残暴王爷什么的……”
随即秦玉染想到了他在骂自己,心里更加不爽。
他一把揪住温白月的后衣襟,想把他拉回书房教训,在外间人多眼杂那样不好。
本来还很安静的温白月又像突然活过来似的剧烈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白月不是故意的,呜呜呜~王爷,不要啊~”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温白月的眼泪又像不要钱一样地流。

第34章 小娇夫挨打了
秦玉染本来想要狠狠教训一顿他那个处处惹他生气的温白月的,但是一想到白月前面说过的话:他是为了他才放弃自由来到这个王府的……
秦玉染又竭力控制住自己没有出手打温白月。
秦玉染把他拉到书房的一角,挥退书房里所有不敢吱声的下人。
“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让他以下犯上,不好好整治一下,以后他的小妾都要爬到他头顶上来了。
温白月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前面还以为,王爷会像小电影里演的那样,对他施暴或者为了泄愤强要了他,又或者两个加在一起惩罚他。
还好只是轻微的罚跪,但他也不想的啊,他不想跪,长这么大了他何曾受过这种苦?
温白月跪着抓住秦玉染的衣袖:“王爷,您饶了白月这次好不好?白月再也不敢了。”
“本王看你敢得很,简直无法无天了,你要是再敢这么口无遮拦,本王就…本王就……”
想不到秦玉染也有词穷的一天,他能拿温白月怎么办呢?在皇宫里嫔妃要是敢以下犯上轻则也会被掌嘴示众,他还能真的让人打温白月不成?他才刚进府两日,他也不舍得真的打。
“罚你在这里一直跪着。”
温白月开始扮起了可怜:“王爷,白月前几天刚从马上摔下来,腿伤还没有恢复……白月也不是真的想冒犯王爷的,实在是……实在是太担心兄长的安危了,您也知道,在家中,白月只有他一位兄长,除了父亲,白月就和哥哥最亲了。”
他说谎卖惨从来不脸红心跳,旁人还以为他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在秦玉染面前把眼睛都给哭肿了,红红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更像一只小白兔。
秦玉染将他扶了起来,用茶几上摆放的帕子给他把眼泪擦干,可是泪水像无穷无尽一样,越擦流地越多越厉害,秦玉染都要怀疑他的小娇夫流失了那么多水分后要紧吗?
“不许哭了,停下,你再哭,本王就不进宫求皇上了。”
温白月赶紧收住眼泪,他用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秦玉染:“真的?王爷说的可是真的?王爷您答应去了?”
“嗯……”秦玉染让下人把温白月送回自己的寝殿歇息后,自己开始思考这接连的一整桩事情。
秦玉染心想,那场大火烧了他的望仙楼,就算没对外宣称那是他安远王的产业,只是普通商贾的一座酒楼,州府大人也不应该干看着等着事态一点点扩大,全然没有一点儿作为,就这么袖手旁观,这难道真的跟刺杀他的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吗?
很明显他们就算不是一路人,至少也是有关系的人。
秦玉染在纸上书写着州府陈善的关系图,据他派出去探查情报的死侍来报,陈善和三王爷秦玉峰走得十分亲近,秦玉峰是个只想成为商人的王爷,陈善为他提供了很多便利,两人仗着权势为虎作伥,坊间虽然没有留下太多关于两人的恶评,但秦玉染素来和他三皇兄早已不和,他曾怀疑过之前被下毒,鹤云惨死的那次,就是出自于他那位三皇兄的手。
根据他掌握的情报,三王爷还和江湖赫赫有名的第一大帮巨傲帮有过交易,那一切串联起来,就能说得通了。
三王爷收买巨傲帮,让他们的人暗中查出了他在望仙楼的产业,然后又派人在路上放哨,看到形似他身形的人进了望仙楼后,马上下令放火,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
州府陈善则听从三王爷的话把官兵都调往别处,一时间赶不回来酒楼所在的地方扑灭火势。
如果人群中再有人大闹一场的话那就更好了,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巨傲帮去找来几个暴民加入灯会简直轻而易举,人群哄闹,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已不在望仙楼,放火之人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消隐踪迹。
果然,这么一番推论下来,秦玉染觉得思路已然开阔。
巨傲帮向来来无影去无踪,要偷偷捉到他们的帮主邢如风何其艰难,前两次都被摆了一道,不如先从身边熟悉的人开始查起,三王爷或者州府陈善就是很好的下手目标。
秦玉染写完这些后又用毛笔把这些字都涂花。
这时,侍卫青枫来到了书房。
“王爷,您从宫里回来了?”
“嗯,之前让鹤云的妹妹鹤锦进入到暗卫部,她有好好学习刺杀技能吗?”
“回禀王爷,鹤锦她一直都很努力,终日废寝忘食,不知疲惫,师父都称赞她是个奇才呢,她相貌也很出色,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成功混入达官显贵的府邸,完成我们交代给她的刺杀任务的。”
“好,也不枉王府养他们兄妹俩人多年。”
秦玉染将桌面上的废卷交由青枫收拾干净:“本王要再去一趟皇宫。”
青枫愣住,他没记错的话,王爷刚从宫里回来。
“王爷是要去……”
“去捞个人。”
当秦玉染再次去皇宫找他皇兄的时候,却被告知温白月的兄长,也就是温如铮已经被三王爷殿下给带出皇宫了,也就是说根本不需要他帮忙,他白跑了一趟,就算没有他,温如铮也有三王爷能救他。
他还专门跑来皇宫一趟落人口实。
白白充当了一次劳动力的秦玉染愤而回府。
温白月此时正在正殿寝宫歇息,青兰被叫来伺候,温白月脸都哭成了小花猫,给他换新衣裳沐浴身子再加重新扎好发巾花费了不少时间。
“小夫人,您以后就住王爷寝殿里了吗?不回偏殿住了?”青兰边给温白月梳头边问。
“偏殿?那是柴房吗?还是下人住的房间?”温白月记得秦玉染第一天就想把他打入偏殿的说……
“小夫人,偏殿就是您睡觉歇息的房间啊,奴婢们住的房间叫做耳房……”
“什么?那柴房呢?”
青兰梳头的手顿住:“柴房就是柴房啊,听闻王爷府里的柴木和炭都富足到堆满了,连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不要说进去睡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居然一直以为正殿里的寝室才是我睡觉的地方,这下误会可就闹大了,王爷一定会以为我是个投怀送抱的妖艳贱货……我其实根本不想的,我也没有想要和王爷拉近关系……”
青兰听着小夫人的自言自语,劝他说:“主子,您都嫁进王府里来了,以后就是王爷的人了,千万不要说不想和王爷搞好关系之类的话……奴婢见王爷还挺喜欢您的呢,您只要肯和王爷好好的,他一定会善待您的。”
青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浑然不知,在她说到一半的时候,秦玉染已经在走进殿门的路上了,青兰背对着门口,她并不知道王爷已经回来了。
所以她说的话,秦玉染几乎全听到了。
秦玉染冷笑着将她从温白月身边推开:“说什么呢?本王的妾室何时需要一个奴婢来教了?”
青兰受惊往旁边倒去,她摔在地上后也仿佛毫无所觉,重新跪地朝秦玉染磕头饶命。
温白月挡在她的前面:“王爷,您为什么要推白月的人?”
“你们倒是主仆情深,以前在温府一起待的时日不短吧?”
“王爷这是何意?”他怀疑青兰和他有关系?这个深井冰暴躁症王爷又想搞什么?
“你们温府在搞什么,本王倒是不清楚呢,让本王去宫里救人,结果那人却早已被他人所救,你说你支开本王是想要做什么?要传递什么密信出去?”
温白月愣愣地看着秦玉染,他说的话,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传信?传什么信?还有王爷说我兄长已经被人救了?那人是谁?抱歉……白月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人会去救兄长。”
秦玉染气急,他对着青兰说:“你给本王滚下去。”
青兰不肯,誓死跪在地上给七王爷磕头:“王爷,求求您不要为难小夫人,小夫人真的没有对您不敬啊,求求您放过小夫人吧。”
温白月想把青兰扶起来,无奈他也扶不起来,他都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还以为是秦玉染一个人在那儿发疯。
“给本王滚!”
温白月有被秦玉染无语到,他不怕死地说:“滚就滚,青兰我们走。”
青兰哭着朝他摇了摇头。
秦玉染眯着眼睛说:“本王让你的奴婢滚,你给本王留在这里。”
说完,就命令守在外间的青枫,让人将青兰给拖了出去。
青枫替王爷关好了寝殿的大门,现在这个密闭空间内,就只剩下秦玉染和温白月两个人了。
“你问本王救走你兄长的人是谁?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温白月平白无故承受了秦玉染的雷霆怒火,可他也没别的办法,谁让这个王府是秦玉染的地盘呢,他又是尊贵的王爷,不管他有没有犯错,都是底下的人给他磕头认错。
秦玉染拉住温白月的衣襟,将他拉到身前。
温白月发现这个王爷真的很喜欢拉他的衣服,难怪要讨要布料给他多做几件,说不定再拉两下,他的这件衣服就废了。
“你知道是谁的。”秦玉染很肯定地说。
我知道……温白月仔细想了下可能会救他兄长的人,下人们都在他面前复读机一样地跟他讲三王爷是他们家的靠山,他想记不住都不行。
“难道是……三王爷?”
温白月才刚说出“三”这个词的时候,秦玉染便马上浑身怒火交加,拉扯他衣服的手劲更加大了。
温白月有种窒息的感觉,他双手想要从秦玉染的手上救回自己的衣襟,在他刚碰上秦玉染手腕的时候,却被他用力一推,推到了他们俩今天早上一起睡过的大床上。
温白月的头撞在了床板上,古代的床很硬,底下没有垫席梦思,温白月这一撞,顿觉头晕目眩,无法站起。
秦玉染朝他走近,他刚才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他另一只还没碰触到温白月的手上连马鞭都还未来得及放下。
此时确信了温府和这趟案情有关联后,他心里怒火中烧,举起鞭子,朝着温白月后腰处就挥下一鞭。
温白月从小身娇体贵,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责打?当即痛苦加惨叫浑身战栗不断,仿佛变身成一头待宰杀的小猪仔。
在殿外等候的青枫都被小夫人凄惨无比的惨叫声喊得心里一悸,秦玉染当然更加不可能无动于衷了。
他抱起了温白月,想查看他的伤势。
“放…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王爷,呜呜呜,冷血暴力狂,只会殴打媳妇,我要跟你和离。”
一听到和离两个字,秦玉染将温白月抱得更紧了。
“白月白月,对不住,是本王错了,都怪本王没忍住,本王不会再打你了,只要你们温府再也不要跟三王爷那里有任何牵连。”
温白月痛得想死,他之前那里刚摔过,现在又挨了王爷一鞭,刚才那一下下来的时候,他眼冒金星,周围感到一片白光,差点以为自己又要重新投胎了呢。
连秦玉染对他说的什么他都没听懂。
只是在对方怀里不停地挣扎想要挣脱出去。
“青枫,去拿药来。”秦玉染朝殿门外喊。
青枫应声去拿药,王府内备了很多外伤膏药,以王爷对小夫人刚才那个焦急的程度来看,应该是要拿最贵最好的药吧。
青枫不敢耽搁。
秦玉染检查完伤势,还好他前面的那一下下手并没有很重,涂好药后休息两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温白月将自己的衣服拉上,不让秦玉染再碰他了,他心里咒骂着王爷是个死变态臭王爷。
“一会儿药来了本王给你涂。”
“我不要你……呜呜呜,你走开,我不要你!”
秦玉染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以示安抚。
“以后别再跟三王爷牵扯上关系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能给你们温府的,本王同样也能够给你们,从现在开始,你们温府不许再跟三王爷府有任何联络。”
温白月觉得自己真的是有苦吐不出,他爹和他兄长追随三王爷,视他为靠山这又关他什么事了?为什么挨打挨揍的人是他?
药来了之后,秦玉染很强硬地,不容拒绝地给温白月上了药。
疼得他又想马上去投胎了。
—————————
作者有话想说:这真的是一本甜文,非常非常非常甜的甜文,不要因为小受挨了打就觉得虐,以后这一鞭子会让小攻愧疚一辈子的。

“去给朕查一查,温白月的身世。”
皇上怎么突然问起安远王府的那个男妾了?福喜一下子没搞明白,但皇帝圣心岂是他们这种奴才可以揣测的?
福喜公公马上恭敬地道:“皇上,那是温府二公子啊,他父亲温玉行是本朝八品监察御史,兄长温如铮是九品京州录事令,可以说都是闲职……”
“朕不要这种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消息,这种朕随便问一个下人就知道了,又何须问你?”
福喜听出了皇上的不悦,他伏在地上跪求圣上恕罪。
皇帝秦玉景继续说:“听闻他母亲是个艺馆名怜,当时名盛一时,但后面产下温白月后,就不知所终了,你应该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做吧?”
“是,老奴知道,定不负皇上圣托。”
安远王府。
秦玉染打了温白月一下后,他心中也万分后悔,整个一天都一直在哄白月,就是哄不好。
秦玉染好声好气:“听闻你最喜欢吃甜口,本王让擅长做甜食的厨子多给你做了几道茶点,有蜂蜜膏、龙井酥膏、红糖酥饼、果铺等等,你挑几样喜欢的吃吧?”
温白月撑起身子看了一眼,马上嫌鄙地瞥开头:“这些不好吃,我一样都不喜欢。”
他二十一世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什么好吃的东西没吃过?
“青枫,让人把这些都端下去。”
东西被抬走后,秦玉染又好言好语地哄温白月让他别生气。
“白月,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本王,本王再让人去做。”
他喜欢吃什么?其实温白月还蛮喜欢在温府吃过的一道冰糖雪梨的,但这里的厨子不一定能做得出,还有就是入冬已久了,一些秋天的水果不一定方便买到……
这不重要,他可以不吃的,但他要告诉秦玉染他很生气,他不是没有脾气的人,逼急了照样可以对他张牙舞爪,不要看他外表柔弱就把他当成凯蒂猫。
“我吃不下,我要休息,你出去。”
温白月埋下头,钻进被窝里不理人了。
哼,暂时借你的床睡一下,一会儿好了我就要回自己的偏房睡,从此跟你没有瓜葛。温白月这么想。
结果秦玉染又让人做了好几十道不同的甜点来,也都是温白月不爱吃的。
在给温白月看过后,秦玉染又让下人给撤下了。
这么一来一回白忙活了老半天,温白月都有些心疼这些食物了。
好浪费啊,王爷就能这么铺张浪费的吗?温白月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粒粒皆辛苦。
他可以不吃,但他不能浪费食物,也不能看别人浪费食物。
“王爷……你别让下人做了,白月是真的吃不下……”
“你早膳和午膳都没吃,怎么可能不饿?或者你不吃甜点乖乖把饭菜鱼汤吃了也是可以的。”
不要不要……那他还情愿吃点心。
“我不要吃饭……”
“必须要吃点东西,不然身体承受不住的。”秦玉染还真霸道,看样子温白月要是今天不吃进东西,他会一直让下人做到有他喜欢吃的食物为止。
没过多久,温白月就投降了,王爷他是赶不走了,如果要耳根清静的话,那必须在他吃完东西之后了。
“……白月想吃冰糖雪梨。”
“好,青枫,马上让下人上街去采买梨子,挑最大最新鲜的买。”
青枫领命出去了。
秦玉染又过来拉扯温白月的被子,避免白月把自己给捂死了。
“白月,本王已经让人去买了,在冰糖雪梨做好之前,你先起来喝点糖水吧。”
温白月抵抗无果,只能重新坐起来。
秦玉染拿起了旁边丫鬟盛来的糖水碗,一口一口地喂给温白月喝。
他一天没喝水嘴唇都干裂了,秦玉染十分心疼。
秦玉染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伺候过人,喂的糖水喂一碗漏半碗,温白月的衣襟上都湿了大半,还有些漏到了被子上。
温白月很嫌弃他,但又不敢用眼神表现出来,于是他只能随便找话题来掩饰自己心里所想。
“三王爷的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王说得很清楚了,以后不许你们温府再和三王爷有任何联系。”
温白月算是知道了,这位王爷非常的意气用事,他要是永远这么感情处事的话很容易在官场上栽跟头。
“王爷,首先,白月和三王爷并没有任何关系,和三王爷有联系的只是家父和家兄,白月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他一次。”
这温白月说的是实话,他穿越过来后只和三王爷见过一面,那人处事圆滑一看就是个精明商人,真要和他动起手来,秦玉染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这个身体的前主应该也不认识三王爷的,不然温如铮没必要再为他做介绍。
“其次,白月也没想过要和三王爷有联系,他是做商人的,能给温府的不就是银子吗?难道七王爷府的比他少?”
这涉及到秦玉染的面子,秦玉染就算家底真比他皇兄少,他也是不会承认的。
秦玉染一脸不屑:“本王有的是银子,和三皇兄比起来,只多不少。”
估计一半都是靠太后娘娘扶持,温白月也不揭穿他。
温白月问:“三王爷做的是什么营生?我们也可以做这个买卖,把他手上的现有资源全抢过来吗?”
秦玉染一愣,他想不到温白月居然有这个胆识,秦玉染也做过生意,只不过是情报买卖,还有变卖酒楼,跟他三皇兄做的生意极力分开,互不干扰,从没想过要抢他的生意来做。
“三皇兄做的是茶叶买卖,这是明面上的,他在京州近郊和垄城都有自己的商铺,茶叶大多数是从高丽商人那里买来的。我们没有货源。”
“……”没有货源也没事,他又不卖三王爷卖过的东西,他想搞创新,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他现在伤着了,养伤重要,其他的他都不想想。
下人将炖好了的雪梨端上来,秦玉染一把接过,趁着温白月受伤了不能大幅度动作,很享受投喂温白月的乐趣,一勺一勺地将梨块喂进他的口中。
温白月吃得食之无味,这煮得实在是一言难尽……把梨子的甜味全煮掉了,技术真差,一点儿比不上他温府给他做点心的小膳堂。
但又不能不吃,他只要不把这些吃完,秦玉染就不会走,一直在他旁边看着他影响他,他休息都不能好好休息了。
看到秦玉染的脸,后腰的鞭伤就开始隐隐作痛……
花了小半个时辰,温白月终于将这碗梨子和汁水全部艰难咽下去了,喝完还得用笑脸跟秦玉染说谢谢,我吃饱了。
然后别过脸就开始“噦噦噦”(yue三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了砒霜。
“王爷,白月想歇息了,您也很忙吧?您还有公务需要处理吧?”
“不急,本王再陪陪……”
秦玉染这个话还没说完,外间青枫的声音就传进来了,他小声问道:“王爷,账房先生和刘管事求见。”
秦玉染有些犹豫。
温白月推波助澜道:“王爷,这时候求见,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好。”秦玉染从床边站起来,“那你好生歇息,本王晚些时间再来看你。”
温白月微笑答应,心里想着,拜拜啦您,别再回来了。
睡梦中的温白月噩梦不断,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担心的事情一旦想得太多了,晚上就逃不开要被这些事叨唠。
他的梦境中全是负面的内容,因为现实里也实际发生过,所以梦里再出现一遍,显得更为真实,一时让温白月分不清他所处的地方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首先是他兄长不由分说地绑着他来到王爷府上,逼他出嫁,兄长走后,秦玉染就将他带入皇宫,还要教他规矩。
温白月记不住学不好,秦玉染就对着他一顿鞭子教育,不仅如此,平日里还克扣他的伙食,一顿鲜美的食物摆放在他面前宁可毁掉,也不给他吃一口,就只是让他盯着看,他若是偷吃了一口,秦玉染就算用抢的,也会从他嘴中将食物抢回来。
稍不顺心,责骂鞭打罚跪更是家常便饭。
温白月是在一顿鞭子的噩梦中被吓醒的,醒过来的同时他背上额上冷汗直流,都像在水里浸泡过后捞出来的一样。
温白月大口喘着粗气,他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幕幕梦中的残酷记忆挥之不去,忘也忘不掉,如影随形。
他究竟为什么非得遭遇这些不可?
温白月轻声说:“这种糟心日子,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看了下窗外,现在已是黑夜,外面只有零星几盏下人手上的提灯亮着,显得整个王府都静悄悄的。
门口有侍卫把守,大概是秦玉染特别叮嘱过来盯着温白月别让他有小动作的。(实际上是秦玉染吩咐留个人在那里,小夫人要是有什么吃食需求可以及时去取)
温白月坐了起来,涂完药后,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现在已经不太疼了。
他叹了口气,对门外说:“帮我将晚膳取来。”
门口小厮不疑有他,赶紧利落地去膳堂取餐了。
温白月趁此机会,穿上靴子,溜出了王爷的寝殿。
黑不溜秋的,他也能摸到府邸大门口的方向,但那边有不止一人在把守,他以什么理由去把他们支开呢?府门必须要有一个人看着,他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想了想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温白月只能再找别的出口,王府里应该还有偏门或者侧门,不可能只建一个出口的,他之前只把府内的建筑物位置都摸清了,至于出口,因为先入为主,他以为大门就是进出的唯一地方,没在别的地方再探索门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失策。
他从库房里顺来了一盏照明用的提灯继续走路。
走着走着,温白月看到了一处人工池子,漂亮得像条大自然里面被搬运过来的清新河流。要是不是在这种精神压迫的情境下看到,温白月还真有点神往。
古代有钱的大户人家都会在自己的府邸建条人工河,寓意川流不息,源远流长。
河流里倒映着一弯月亮,月牙弯弯,景色怡人,夜风送爽。
不是说看到此等美景就能一扫温白月心中苦闷的,反而还会徒增他的伤感。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