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夏逐君:天啦噜!我的小花今天居然叫我乖乖!这是什么绝世好对象啊!!!
(抱起人鱼转圈圈,左亲一口,右亲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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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们请一周假,大学生期末周,下下周恢复更新ヾ(ε`*)
第85章 这是来自长者的怒火
吴勇看着夏逐君的背影长身而立,面色淡漠的盯着男人肩膀上不伦不类的装饰。眼底划过一丝讥讽,恶作剧趴在夏逐君的肩上,将一切照的一清二楚,包括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花沐轻蹙眉头,夏逐君的手指轻轻穿过他的,被子下,两个人十指相交。夏逐君摩挲着人鱼柔软的皮肤,无声安慰着他的情绪。
花沐皱眉,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点:“逐君,他对你的敌意很大。”
“这个人太过谨慎,他根本不可能信任我,想要将我弄上船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上次不是说了么,想让我当试验品也说不定。”
将在衣服下面躲藏的时间快进,蓝青抱臂站在前方,不肯放过落入画面上的每一个细节。
视角变换到恶作剧溜出房间,小章鱼敏捷的进入电梯下到地下。蓝青询问道:“那个男人和你说了什么?”
夏逐君将吴勇所说过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下来,包括他在出去打了一通电话后就突然改变的态度:“而且他居然同意了我和我的小队全员上船,他上面的那个人权力很大,甚至能决定上船的人员。”
“还见到了其他的吗?”
回想起自己看到的东西,夏逐君开口:“吴勇在那里让我看了一张照片,我不确定恶作剧有没有找到它,那张照片所拍摄的是一个巨大的人鱼雕塑,通体灰色,周围贯穿着无数的机器。
“他说,这是由凡人之手改造出来的……机械神明。”
恶作剧的镜头一转,巨大的雕像填满整个屏幕,房间瞬间黯淡下来,墙壁上的画面作为唯一的光源,泛着冷意的灯光泛着到人的脸上,蓝青抬眸,人鱼雕像真正的画面映入眼帘,灰暗惨白的双眼落入蓝青的视网膜深处。蓝鲸的呼吸静止了一瞬,心脏发出几乎能击破胸膛的跳动声,深蓝色的瞳孔内部是无法压制的暴怒,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迷茫。
窗外平地升起旋风,窗户不堪重负的晃动,发出剧烈的击打声。花沐的身体僵硬下来,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都变冷了,看着那双将近十米长的人造翅膀,人鱼喉间轻动,声音仿佛是经历过蹂躏的沙哑:
“……奥菲尔斯?!!!”
这座被人类囚禁的雕像,是他曾经见过的长者,奥菲尔斯!!!
人鱼银色的如同海藻般的长发早已化为岩石覆盖在身后,曾经富有光泽的银色瞳孔变成了灰白,冰冷的俯视人间,残暴的气息环绕在周身,乳白色的液体从被破开的内部流下,滴落在下方的水池。宛如天使一般的事物,却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温柔,幽暗的空间内,充斥着试图毁灭一切的狠厉与咆哮。
这是那位沉睡已久、试图拯救同胞的长者。
花沐愣住了,房间里弥漫着沉默和寒冷,突然,一旁的恶作剧发出无声尖叫,一阵刺痛如同细针般扎进人鱼的脑海,带来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手腕上悬挂的鳞片突然剧烈震动强行脱落下来,飞入花沐掌心。
眼前的景物全部变成了黑白,花沐紧紧抱着头,汗珠无声滚落。十几秒后,花沐望向画面,眼睛闪烁着从深处泛出的银,人鱼眼神冰冷,吐出一串人鱼语。
这是来自长者的怒火。
“eiong libeds ardeml.”
让人类付出代价。
墙上突然变成了另外的景象,长者的记忆强行入侵到恶作剧的芯片内部,深色海底裹挟着灵魂冲入画面——
曾经的深蓝海域漂浮着无穷无尽的死尸,灰色随着海水和洋流包裹这片深海,银发人鱼抬起手中的权杖,法力倾泻而出,竖起一道无形屏障抵挡这片漫无边际的黑色蔓延。
奥菲尔斯看着近在咫尺的尸体,银色瞳孔之下满是不忍与悲伤。他沉睡在这片海域许久,没想到再一次醒来却要面对那片毫无生机的死水侵染领土,他抬起头,头顶的海面波光粼粼,阳光落入深海。
水晶项链划过脖颈,吊坠表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细看仿佛是人鱼的模样。
奥菲尔斯握紧吊坠看向手中的权杖,法力化为云雾一般的形状,顽强抵抗迎面而来的海水,竖起一道隔绝的边界,灰色与深蓝界限分明,正在顽强的侵蚀周围的生命。
奥菲尔斯垂下眸,轻喃出声:“亲爱的弟弟,我恐怕是无法亲手将你的骸骨送回我们的坟墓了。”
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四周,近三米长的鱼尾上充斥着美丽的花纹,尾尖微微弯曲,逐渐泛上一层灰白的色彩。
“希望那个小朋友能够信守承诺,将你带回海洋。海神在上,等到时光流经无数岁月,你我终会再次相见。”奥菲尔斯看向远方的无尽海域,仿佛回到了曾经被温暖洋流环抱的时候。那是很久远的记忆了,他和他的孪生弟弟游过冰川和珊瑚丛林,寻找到传说中的废墟之国,那里的长者拥有着博大而宽广的胸怀,在沉睡中守护着人鱼的墓土。
云雾一般的法力缠绕着未曾污染的海水盘旋而上,权杖发出幽幽白光,人鱼回首看着暂存的新生生命,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庞微微松动,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人鱼的咒语跟随着法力注入屏障,灰白蔓延到腰部,奥菲尔斯闭上双眼,感受着生命力的流失,毫不犹豫的下达命令:
“海神庇佑,吾愿化为石碑,以身为界限,守护此方领土。”
强大的力量从权杖倾斜而出,注入屏障内部,构建出一个坚固的生命之墙,将灰色牢牢挡在界限之外,汹涌的海浪被迫停下席卷的脚步,从天空俯视海面,可以发现深蓝海水缓缓沿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出现两种色彩,深蓝在不断的后退之后终于抵挡住衰败的入侵,将那一抹失去生机的颜色控制在界限之外。
狂风掀起波澜,远方的天空阴云密布,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在形成。奥菲尔斯阖上眼,伴随着细弱的雨声——
彻底陷入深眠。
手指上的灰白迅速蔓延到躯体直上,和下方的纠缠在一起,人鱼的银色长发在水流之中,悄无声息的变了模样。人鱼失去最后的意识,右手紧握的权杖随着重力落向海底,鱼群摆动身体,奥菲尔斯向后倒去,新生的雕像伫立在石碑之上,微弱的气息盘旋在海域,守护着新生的子民。
花沐不知所措的仰起脸,最后一刻的长者眉眼温柔,为了他的海域甘愿失去所有,就连环绕周身的……也是充斥着温柔的法力。
“他为何变成了这样?”
脑海中的记忆自动给了他答案。
“失控的颜色吸引了人类的注意力,他们发现这个奇观之后下潜到海底,发现了还未沉进海底的雕像。人类欣喜若狂,将他打捞上来,送到了北海进行研究。由于中途的保密并不严格,导致很多人都知道了人鱼的存在。
“我用尽生命守护的海域,最终变的一片虚无,法力消失,生灵……涂炭。”
人鱼雕像被强行拔起,稳固的屏障动荡不安,最后在深夜破碎,新生的鱼群在腐蚀下失去色彩,尸体遍布海面。深海发出悲鸣,云端的水汽凝结,雨滴敲打着水面,再无一丝一毫的生机。
蓝青抬起手,轻声道:“我明白了。”他明白为何雕像会有不甘,充斥着暴怒,只因他拼尽全力守护的生命依旧消逝,人类的手掌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一片净土死气沉沉。
这是人鱼无法忍受的事实。
“夏逐君,我不得不提醒你,奥菲尔斯是一条支持暴政的人鱼,同胞的劝告让他沉睡于海底,他甘愿牺牲自己守护自己的子民,不代表他不会对人类出手。”
蓝青回过身,似乎是不愿再看这残忍的一切:“而且,奥菲尔斯几乎和我同岁,如果他的力量试图做些什么,我想我是没有办法阻止的。他和我一样吸纳了许多力量,只要让他回到海洋,海啸一定会冲上陆地。
“说实话,看到雕像的那一刻我很愤怒,但我还是决定最后再相信你一次。如果还不能改变那些人的想法,我将重新考虑霜诺的方案了。”
轰隆隆隆————!!!
乌云后突然传来沉闷的雷声,闪电划破长空,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着,下一秒,高楼瞬间一片漆黑,隔着窗户传来担忧的喊叫,居民区全部停电,在闪电的白光下勉强窥见四周。熙熙攘攘的吵闹不绝于耳,红色警报灯折射到墙壁上。几分钟后,备用电源开始工作,重要的大楼亮起灯光,大多数的房间依旧一片黑暗。
蓝青站在窗前,一道剪影落在地面上。花沐抬头看向哥哥,莫名感受到一种无力的悲哀。
“老大,”门外有人敲门,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花沐拉开一道缝隙,明图站在最前方,一双眸子在黑暗中反射出亮光。她整理着自己的手套,轻声道,“刚刚有人往我们房间扔了一个东西。”
明图伸出手,手心里躺着一个小巧的人鱼石像。
作者有话说:
回来啦,期末周结束,恢复更新!
第86章 你才不是直男呢
“我有些不太理解,老大你已经有石像了,为什么还要扔进我们的房间一个。”
明图靠在墙上,其他人小心翼翼的找到合适的角度观察外面,她举起石像,点亮的烛火在手臂上投下浓厚的阴影。她极其有眼色的自动忽视制冷机蓝青和小章鱼,轻声道:“难道这个和你手里的那个有什么不同吗?”
乐正接过明图手里的石像蹲在一旁仔细研究。夏逐君道:“我今天去了实验室,他们同意我们的小队可以全部登上前往深海的船。”
明图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他们要出海捕人鱼?!”
夏逐君点点头,明图悄悄观察着花沐和蓝青的脸色,小声道:“你现在是什么想法?
“出海是目前我们人类的最好方式,但人鱼可不会这样想。”
“我知道,”夏逐君对上明图的双眼,眼底是无法忽视的认真,“但我现在不太确定出海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其他东西在背后推动。”
“什么意思?”
“今天去实验室的时候,我看到了被吴勇他们称之为机械神明的雕像。当时见的是照片,并没有带来更加直观的冲击力。但在看到恶作剧的记录之后,我有些不太确定那座雕像是不是真的失去神智了。”
“你是说……”
明图心底千回百转,轻声道:“这是那座雕像的计划?”
夏逐君沉默点头。
明图:“雕像想要前往深海,那深海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即使不能恢复他的身体,也能够毁灭大部分人类……那是一个暴戾的人鱼吗?”
“不只是暴戾,”花沐走过来,长发扎成的低马尾落在背后,他看着两人,缓缓说出真相,“之前我们在海上遇到的风暴就是他弄出来的,比起蝼蚁般的人类,他更在乎自己的族人。而且……他之前就有过类似的想法了。”
海神降临,海水淹没陆地,风暴席卷全球,人类灭绝。
奥菲尔斯有着自己的决断,为了子民而放弃生命的他根本无法容忍自己的骸骨落到人类手里,对于人鱼而言那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如果让他找回自己的权杖,雕像将会独自开启这一征程。
明图瞟了夏逐君一眼,道:“要向上级报告吗?”
夏逐君:“我打算等上船之后再去找领导。现在提不仅毫无作用,万一被有心之人打成阻挡拯救人类的叛徒就得不偿失了。
“这种型号的货轮出海上面绝对会有部队,并不是实验室能够真正一手遮天的地方。等到那时经历了不符合自然规律的事情之后,我再去找他们会有用的多。”
他和人鱼的关系太过紧密,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并不像让双方发生摩擦和冲突。
明图:“夏逐君,其实我建议小队最好不要一起登船,分成两部分,一半和你走,一半留在这里,我想会更稳妥。”
夏逐君思虑道:“你说的对,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分组的事你来决定,在这方面你考虑的比我更稳妥。现在的问题是花沐和蓝青要怎样合法登船。”
“你和小队已经有了船票,但我和哥哥没有,”花沐敲打手指,“我现在在小队中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如果想要上船还要想其他办法。”
几人皱眉思索,窗外的冷风敲打着玻璃窗,夹杂着细微的破碎声。雨后的阴云之下落下冰粒,花沐垂眸,窗台上的瓷砖缓缓被冰层覆盖,冰雹细密的覆盖每一寸土地。风声呼啸,地面的行人脚步匆匆,花沐看向窗户外面的世界,肩膀向后收,留下无声的轻叹。
走廊外部的交谈声逐渐停歇,工人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后终于安静了下来,陷入深眠。偶尔传来几句说话声,隔着门板模模糊糊的抵消掉了所有噪音。
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应急灯刺啦一下,在剧烈闪烁之后终于停止了工作
“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像,”乐正揉了揉发冷的手,道,“外面的涂层也没有吴勇给的那个厚,看样子就像是一个劣质品。”
夏逐君还未开口,花沐起身拦住他的动作,细心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花沐看向房门,淡声道:“有人来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门板发出轻轻的敲击声,有规律的声音击打在众人心间,夏逐君扬声道:“是谁?”
外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咳嗽了一声。
即使声音低哑,依旧能判断出是一个女人。
夏逐君示意其他人后退隐藏,自己走上前,谨慎的拉开门缝。
看到站着的人,夏逐君惊讶的瞪大双眼。
“是你?”
漆黑的走廊中女人带着兜帽,黑色卫衣将她的身形完美的隐匿在黑暗中。听到动静之后她抬起眼,越过夏逐君看向对面的人鱼,眼底满是笑意。女人抬起手指轻嘘一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南姐,好久不见。”
房门啪嗒一声关闭,夏逐君反锁房间,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讶。他们在凤城基地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既然还能在这里再次遇见。
南姐推下帽子整理着稍微凌乱的发丝。女人离开了凤城基地这么久并没有太过憔悴,看样子过得很好。她这次来特地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她环视一圈房间的人员,开玩笑道:“你们居然能有这么多人,出乎我的意料。
“好久不见,夏逐君,以及……小花。”
南姐握住夏逐君伸出的手,也不含糊,简略介绍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你们是不是要登船?”
夏逐君:“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南姐看向站在窗户旁的蓝青,笑道,“我和霜诺是旧相识,你们是他的朋友,现在出现困难我理应帮助一下。
“我在北海这里有认识的人,我和你们大概是同时来到这里的。我知道小花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知道有船要出海的消息之后就猜到你们会需要船票。”
南姐特地抬出了霜诺,蓝青打量着面前的陌生女人,道:“你没有说谎。
“船票并不容易得到,朋友的朋友并不足以支撑这个说法。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好心。”
南姐将潮湿的头发撩到耳后,黑色卫衣上还有被雨水打湿的痕迹。她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物件递给夏逐君,回答道:“我本人非常爱好和平,而且人鱼对我有恩。刚才不是说了么,我和霜诺是旧相识。”
南姐特地强调最后三个字,霜诺看向她手中的物件:“石像?”
“对,是那座雕像所制造的小石像,”南姐并不准备废话,“我时间有限,趁着停电才能来到这里。长话短说,你们对于那座雕像的了解有多深?我目前获得的信息是那座人鱼雕像是从海底打捞出来的,而且还具有一定的生物活性,被实验室列为重点研究对象。最新研究的结果证明它保有一定的思维能力。也就是说,它目前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经受什么,实验室已经对这个结果炸开了锅,为了不破坏他们的本来计划,出海的时间可能要提前了。”
夏逐君:“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他的来历,你的消息来源稳定吗?”
“非常稳定,我十分确定,不然也不会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们。”
南姐轻轻扇着风,呼吸间的白雾消散在空中。她瞥见乐正手里的两座石像,笑道:“这个石像是我扔进来的,没想到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们了。”
乐正没见过这个漂亮姐姐,闻言叹息道:“那可不,突然从窗户里扔进来,还是在停电的时候,吓得我们心脏骤停。”
“真是抱歉,”南姐充满歉意的道歉,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在卫衣里摸来摸去,最终掏出来一个塑料包装的小方盒。
“小花,这是给你的。”
“嗯?”花沐疑惑的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惊喜道,“焦糖布丁?!”
“嗯哼,”南姐放松的靠着墙壁,黑色运动裤将腿包裹的严严实实。她双手抱臂,眼底满是笑意,“不过不是现做的,味道也可以,别忘了吃。”
“谢谢,”花沐的这句感谢是真心实意的,他珍重的将布丁放在桌子上,问出那个关键性的问题,“所以您有办法让我们上船吗?”
南姐肯定点头:“有,但名额不多。你们会上去几个人?”
夏逐君:“……上去的人有点多。”
“……”
“但我们目前只需要两张船票!”
夏逐君及时找补成功避免一桩惨案的发生,南姐无奈扶额:“你以后说话别大喘气,我受不了。
“两个人就好办了,”南姐又从她那个百宝箱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展开放在桌子上,纸摸着有一定厚度,表面光滑触感极佳,一看就价格昂贵。她指着上面的资料栏,“哪两个人需要?过来填写一下这个申请表,到时候我走后门给你们塞进去。”
“走后门?”花沐接过笔,在陆地待了这么久的他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在书上看到的案例都很极端,“走后门是这么简单的吗?”
南姐骄傲的举起食指左右摇晃:“当然不是,只有人脉广阔的人才能像我这样轻松。人脉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可是so easy,应酬什么的跟这比起来那可真是太low太low。”
人鱼迷茫的听着她说出的英文单词,根本听不懂这种奇怪的发音单词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人鱼很懂得社交礼仪,心知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断她的话。花沐方方正正的写下自己的基本资料,沉默许久的蓝青走上前,大笔一挥便将条条框框填写好,潇洒秀逸的字体着实令花沐好一通羡慕。
接过填写完整的纸,南姐将它们小心翼翼的卷在一起塞回口袋,瞅着手表上的时间,她轻声道:“七天后去六号街道三号院找我,到时候我会给你两个带有身份ID的铭牌和文件袋,凭借着文件袋里的东西你们就可以登船了。”
夏逐君由衷的感谢:“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还真没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不谢,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南姐看起来比之前活泼了许多,她盖上帽子,顺手在太阳穴比了个手势,“那我就先走喽。”
“等等,”夏逐君拦下正要开门的女人,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询问:“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在那里?”
夏逐君提的是那天从凤城基地的地下实验室逃走的事情,警报声只在地下响起,他没有在店铺内感受到任何动静。南姐勾起唇角:“既然已经猜到了,干嘛还要问出来,真是一个直男。
“小花,我走了。”
南姐冲里面的人招招手,动作迅速的溜出门,瞬间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莫名被打成直男的夏逐君无语凝噎,回身看向花沐:“小花,她的那句话是在污蔑我。”
“嗯,”花沐拆开布丁吃了一口,非常相信自己的男人,“你才不是直男呢。”
作者有话说:
凌晨,花沐躺在夏逐君怀里,迷迷糊糊间莫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梦里的海洋幽蓝寂静,海水荡漾,人鱼阖着眼悬浮在海水中央,鱼群从身侧游过,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周围一派祥和。人鱼的指尖拂过斑斓的鱼尾,还未来得及向下游去,更深处的海沟传来滚滚热浪,瞬间边到达了人鱼面前,高温的海水令他无处可逃。人鱼直接从梦中惊醒,感觉自己就像是躺在一个小火炉中。
幽深的夜色万籁俱寂,一栋栋大楼陷入沉睡,房间里响起粗重的喘息声,逐渐盖过滑动的时钟。
人鱼下意识向男人怀里钻,只感觉自己要被烫坏了,人类身上不同寻常的温度将人鱼热醒。花沐打开小灯,柔和的光线下夏逐君脸色通红,浑身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夏逐君,醒醒。”
花沐试探着推了推他的身子,男人的身体温度已经明显不正常,夏逐君呻吟一声,挣扎着睁开眼,眼神迷茫:“小花,怎么了?”
“你发烧了。”
花沐动作迅速的下床找药,从背包下面翻出几片布洛芬。他将夏逐君半抱起来垫高身后的枕头,手指在额头探了下温度:“把药喝了。”
夏逐君迷迷糊糊的接住水杯,喉咙的干涩终于好了许多,他清醒过来,道:“我这个烧不对劲,等半个小时,看看会不会退烧。”
花沐:“行。”
人鱼身上还穿着睡衣,深海鱼对温度异常敏感,他准备一个湿毛巾盖在夏逐君额头,又去倒了一些热水。
夏逐君只感觉自己浑身虚弱无力,忽然想起了今天在那个房间内吸入的气体。白天经历了太多事,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究竟吸进了什么,毕竟吴勇也在那待了一段时间,看起来还是十分享受的模样。
“等等,”夏逐君制止花沐的动作,认真感受着身体内部涌上来的感觉,好像有一堆小虫子在自己的皮肤下爬行,整个身体突然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他让花沐将被子掀开,花沐这才发现夏逐君衣服下的皮肤热的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肿胀了起来。
“我去叫哥哥。”
花沐将水杯放下,脚步急促的冲到了对面的房间,将蓝青唤了过来。
“哥哥,你看看逐君这是怎么了。”
花沐着急的看着面色痛苦的夏逐君,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蓝青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眼底,“你现在的感觉怎样?”
“皮肤里好像有东西再爬,表面突然变得很敏感,触觉仿佛放大了无数倍。”
夏逐君出乎意料的冷静,表情看似轻松,实则身下垫着的被褥已经吸满了他的汗,尤其是紧贴的地方,在突然提升的触感下变得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是雕像的问题,花沐,将石像送到我的房间。”
蓝青轻轻按揉着他的手腕,一股凉意顺着触碰的地方钻进筋骨,夏逐君长舒一口浊气,一侧的小夜灯轻轻闪动着。趁着花沐离开这里的几十秒,他笑道:“有大问题吗?”
“那倒没有,那人估计是对之后的计划很有自信,甚至不屑于在房间里加上一些料,”花沐将石像扔进对面房间后就急匆匆的回来,凑到夏逐君身前心疼不已。蓝青揉揉花沐的头,“乖,不用太担心,他没事。”
“那就好,不过烧什么时候能退啊?”花沐轻轻戳了一下夏逐君的脸,充满弹性的皮肤在手指的按压下微微凹陷,夏逐君仿佛不能动似的皱了下眉毛,花沐难过道,“还有这个异常敏感的触觉。”
如果触觉恢复不了原来的状态,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就不能和夏逐君自由自在的抱在一起了,就像是童话中的小美人鱼一样,不过童话是走路就像是在刀尖上,而他们则是触碰和拥抱……花沐揪着自己的衣角,只感觉心底涌上一股酸涩。
“别担心,”蓝青看一眼就知道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小人鱼心底在想什么,他顺手将夏逐君额头的湿毛巾翻了一个面,“之后会恢复的,只是今晚有点痛苦,明天就好多了,这几天影响会逐渐消退。”
夏逐君躺尸般窝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随着蓝青的动作努力不让面部太过狰狞的咬紧牙关,蓝青看了他一眼,道:“疼就喊出来,小花又不会嘲笑你。”
夏逐君轻嘶一声,颇有些死鸭子嘴硬的意味:“我没事,还好,目前还能忍。”
蓝青点点头:“那行,如果还能忍的话,小花,一会可以给他擦擦身子换一下床单,不要耽误你睡觉。”
夏逐君最后败下阵来,虚弱道:“算了,这么晚了让他去睡觉。”
第二天中午,夏逐君成功退烧。
发现自己能走路后他几乎是瞬间就从床上跳起来,揉着酸疼的老腰换掉床上的被单,正一瘸一拐的活动老胳膊老腿的时候,突然有人推门而进,看着夏逐君的艰难运动过程后吓得花容失色:“额滴天!我们该不会都站反了吧?!!!”
“嗯……???”
夏逐君一脸懵:“洛溪,你小子是怎么回事,什么站反了?”
“没事没事,”洛溪抹掉脸颊处的灰,头简直摇成了人形拨浪鼓,“我必须要和乐正分享这个令人炸裂的消息……啊不不不,我是说队长您英明神武,怎么大白天的现在才起床,来来来,我正好从食堂带了些饭,小花特地嘱咐我要亲自送到你手上。”
夏逐君选择性忽略掉他前面的一大堆话,只捡重要的回复:“你碰到小花了?他怎么现在还没回来,按理说半个小时前就该回来了。”
洛溪将手中的饭盒放在桌子上:“我刚刚遇到他的时候,他说好像是大棚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具体的没说,看起来很着急,很多研究院的车都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