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密密麻麻的咬痕,着实可怕了些,就如惊蛰所想,昨夜的快乐到了最后,更如同某种无法挣扎的淫刑,直将他杀得死去活来。
不过这后面的皮肉,惊蛰也看不到,自然没有感觉,他只是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十根手指头,也带着深深的牙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咬的,刺痛得很。
只不过,他的身体应该已经被上过药,虽然很不舒服,但也有润润的感觉。
赫连容抬起惊蛰腋下,猛地将他给抱起来,“先吃点东西。”
被抱着离开榻,惊蛰才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赤身裸体,赫连容却穿戴得体,这鲜明的差距,让惊蛰猛地挣扎起来。
“衣服,呢?”
惊蛰竭力挤出这几个字眼,欲哭无泪。
“不用。”
“哪里,不用!”
“身上上着药,容易擦掉。”
“那我自己……来擦,多擦几次,也无妨。”
两人还在争论间,就见赫连容将他抱到另一处,因着惊蛰身体疲软,连坐都坐不稳,最后是坐在赫连容的腿上。
见惊蛰无比羞耻,心神不宁,赫连容这才取了毯子盖在惊蛰的膝盖上,好歹挡住这身体的异样。
可惊蛰根本安心不下来。
“先吃饭。”赫连容道,“你一日不曾进食。”
“一日?”
惊蛰这才想起来,他们的确弄到了晚上,沐浴后,赫连容似乎是叫过他几次,可那个时候惊蛰累得不行,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来吃东西,直接就睡死过去。
一被赫连容提醒,惊蛰只觉得腹中饥饿,连连打鼓。可他的手,还是没什么力气,抬起来就发颤。
赫连容就一口一口给他喂食。
惊蛰靠在他的怀里,背后微凉的布料,磨蹭得惊蛰羞耻得要命,耳根到现在都是红的。
“我们都是一道……为什么我这么累,你一点都没变化?”
惊蛰费力地抱怨,哪有这样的?
赫连容停住动作,沉吟片刻,低头看着惊蛰:“你在我身上留下无数抓痕。”
所以也并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那些痕迹非常鲜明,如同一道道印章。
赫连容很喜欢。
惊蛰懵了会,眼前一闪而过某些绮丽的画面,他登时连肩膀的皮肤都羞红起来,踩在赫连容脚背上的脚趾也尴尬地动来动去。
“我说的是,别的,不是这个……”
惊蛰已经吃了个半饱,再多的也不想吃,赫连容就索性放下碗勺,淡声说道:“你的身体虽常年劳作,到底没有仔细操练过,筋骨太紧,分不开。”
赫连容分明在说正事,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字句吐露出来,惊蛰怪是坐立不安。
“是你太过分。”他咬牙,“常人谁能摆出那种姿势?”
什么稳坐莲花那种鬼姿势就算了,可是侧身趴着又是什么东西?
他的大腿根都要被扯散了!
赫连容淡定得很:“你要跟武师傅多练练。”
惊蛰:“为了让你更容易干?”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回怼,怼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他没回头,就也没看到赫连容微微勾起的嘴角。
他平静说道:“嗯,这也是原因之一。”带着隐隐的笑意,赫连容环抱住惊蛰。
微凉的布料摩擦着,惊蛰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让武师傅多操练些时日,你的筋骨活动开,往后就算遇到事,好歹能够逃命。”
赫连容抱得有点紧,惊蛰喘不过气,抬手掰了掰,虽没什么力气,但还是让男人松开了些。
“以我这岁数,能练的,也就这逃命的技巧。”惊蛰倒是知道这点,但还是咬牙切齿,“这不是你掰我筋骨的理由。”
他这倒霉的身体。
尤其他这没衣服的,坐在这明亮的屋内,哪里都不得劲。
“做什么不给我衣服穿?”
赫连容:“你更喜欢锁链?”
惊蛰打了个激灵,身体一动,就想从赫连容身上下来,不过男人的力气抱紧,根本滑不下去。
“不行。”惊蛰龇牙咧嘴,动作一大,就会立刻提醒他那些酸胀的地方,“你栓狗呢?”
他听到赫连容低低的笑声。
从与他背脊相贴着的胸膛传来,带着麻麻的感觉。
“拴住你,将你囚禁起来,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只能见到我,再没有外人的干扰,这样不好吗?”优雅的,丝滑的声音在惊蛰的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蛊惑的暧昧,“惊蛰,只有我们两个,再没有其他人,我们永远都在一处?”
惊蛰的身体哆嗦着。
这都要怪赫连容藏在毛毯下的手。
他猛地按住,面红耳赤地说道:“别弄了,不行的。”
昨天那么多次,现在还能起来才奇怪,就算真正意义上刚开荤,也没这么强买强卖吃那么多次吧?
他早晚脑子都泄个干净。
惊蛰拼命咽着喉咙,压下那种怪异的轻颤,这才开口说话:“不可能只有我们两个,就算你给我囚禁起来,定然还有伺候的宫人,还有人端茶送水,洗衣做饭,怎么可能真的只有咱俩?”他已经是满口胡说,就为了打散赫连容带来的那种诱惑。
这男人对他来说真是个诅咒。
不管是脸庞,还是这声音,亦或是暧昧的字句,都极其容易动摇他的理智。
哪怕知道那是深渊。
惊蛰仰头,靠着赫连容的肩膀,抬手抓住他的头发,往下压了压,两人就这么无声亲吻起来。
过了好一会,惊蛰茫然后退,盯着赫连容湿润的嘴唇,突然明悟过来。
“你,你不给我衣服穿,是为了将我囚在这里?”
这和锁链比起来,何尝不是异曲同工之妙?
没有衣服,就算惊蛰再怎么想跑路,都不可能赤身裸体离开,他的羞耻心不许他这么做。哪怕现在,他的身体都一直紧绷着,带着某种无法控制的僵硬。
赫连容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咬住惊蛰的肩膀,漫不经心地舔舐过细腻的皮肉。
惊蛰几乎咬碎了牙,果真如此!
赫连容这个杀千刀的,在接下来还真的没给惊蛰任何遮蔽的衣物,且因为惊蛰手脚发软,根本无力行走,到哪都是被他抱着,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已经碎掉满地。
惊蛰对自己光着,赫连容穿着的情形非常不满。
赫连容利索得很,也将衣服扒了,惊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身上的抓痕,再看到那庞然大物,臊得要命,慌忙让人将衣服又穿上。
这男人能不要脸皮到处走,惊蛰可真是学不会真没皮没脸的。
许是这样,才叫他屡屡吃亏。
只这羞耻心到底让惊蛰遭不住,除了必要,他再不下榻。就这么趴在寝宫内养了一日多,惊蛰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些。
赫连容除了偶尔处理事务外,一直都陪着惊蛰,他都好奇这哪来的时间。往常总能看到他一日里,有许多时辰都在处理公务。且除了赫连容外,整个乾明宫静悄悄的,就好像没有其他人在。
惊蛰只感到奇怪,不由得抓着系统唠叨。
“他不会还打着什么主意吧?”
赫连容刚开荤,一时上头也是有的,只是这后遗症也太漫长,这都一日过去,也没见男人打算放他出去。
惊蛰倒也不着急出去。
就是觉得奇怪。
这种没着没落的感觉,比什么都可怕。
【闺房情趣,系统无法理解。】
惊蛰低低骂了一句,什么情趣?分明是赫连容的脸皮太厚。他要是能和赫连容一样厚脸皮,能甩着那物到处乱走,他早就翻墙跑了。
从系统这玩意身上,也别想得出个什么好建议,它只会给出呆板的回答。
惊蛰跟它聊起任务。
“你这任务,是让杀了牟桂明?他虽然很光鲜亮丽,但也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动他有什么用?”
石黎已经将惊蛰要的东西查得差不多,事关这牟桂明的来龙去脉,以及这些年他做过的事迹。
这牟桂明身后,一定还有幕后者。不过此人长袖善舞,也非常人。
【没有足够数据,系统无法判断。】
惊蛰嫌弃地说道:“要什么不会什么,排不上用场。”
【宿主可以直接让系统查看牟桂明的资料。】
系统这听起来,像是在给自己争辩。
这好像它还是有点用。
是了,其实惊蛰根本不必要通过石黎,就能够查到牟桂明的消息,但许多事情,他还是交给石黎去做。
石黎说,惊蛰是他的主人。
可是石黎到底还是暗卫。
就算他身手厉害,但他要查探这些,必定还是得经过赫连容的人手。
只要一动,惊蛰所欲所求,都会摊开摆在赫连容的跟前。
……所以,惊蛰是故意的。
不管是出宫去见牟桂明也好,让石黎去查他也好,惊蛰都做得毫无遮掩。
赫连容知道他身上的怪异。
系统说,他没有在赫连容身上钻太多空子。
男人道,那些都是出自本心。
惊蛰闭了闭眼,有些事情既已经无处可藏,那又何必遮遮掩掩?
惊蛰心思不定,差点没啃了自己的手指,刺痛了下回过神来,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那些奇怪的红痕,就连手指也有。
不过,早在他醒来前,赫连容就给他上过药,这一两天来都是如此。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搜刮出来的好药,效果真是一流。
那些奇怪斑驳的痕迹,很快就在药膏的效用下消退,就算是咬伤也几乎……
等下,这药膏!
惊蛰蓦然想起什么。
难道,赫连容就是靠着这玩意,才得以掩藏夜半留下来的痕迹?不然要是真的像男人说的那样,就算被折腾的时候不知情,那怎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一想到这个,惊蛰就气得牙狠狠。
要不是下午赫连容出去,惊蛰现在肯定要找他算账。
“现在赫连容不会随时发疯,该干的活也干了,该打的敌人也打了,你怎么还在?”
一想到赫连容,惊蛰就有点气不顺,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内忧外患,还未解决。】
惊蛰趴在榻上,思忖了片刻。依着这系统的意思,要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后,它才会消失不再,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惊蛰没之前那么讨厌系统。
虽然它的确很烦,不过,要不是它,那一次拔除蛊毒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顺利。
惊蛰清楚记得,宗元信最担心的,除了开刀之外,就是养伤期间。依着他的话说,许多人挺过开刀,却未必能在休养期间挺过去。
往往伤口会持续红肿,发脓,然后高热,因此死去。
结果赫连容除了低烧,什么都没发生。惊蛰一想,就知道是那日系统的“消毒”起了作用。不过,就算系统看起来真是个好的,惊蛰也不希望它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任务还好说,惩罚要人命。
上次那衣柜筑巢,惊蛰想想冷汗都要滴下来,要不是赫连容这人早就知道他的怪异,那真像是莫名其妙在发疯。抱着别人的衣服撸什么的……咦,这对赫连容来说,好像反倒是刺激。
惊蛰乱七八糟想着,不知不觉就趴在榻上睡了过去。
惊蛰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这天色昏暗。
身边……有人……
朦朦胧胧的感觉传来,让惊蛰僵硬了下,缓缓抬起头。
借着外头昏暗的光,惊蛰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赫连容,怎么站在边上不说话?”那高大的影子几乎挡住外头的光,差点没认出来。
赫连容给惊蛰搭了把手,抬着他的腋下坐了起来。
许是因为他睡得有点久,他听着男人的声音都有些朦朦胧胧,愣了好一会儿才知道,他是想让惊蛰去吃饭。
惊蛰再一次被运了过去。
而后,男人才点亮了边上的烛光。
惊蛰其实没多少食欲。
他刚刚睡醒,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坐着都想抖腿,过了会,他才意识到,许是因为下午水喝了太多,也睡得太久,他其实是想……
惊蛰无声无息按了按自己的小腹,露出犹豫的表情。
赫连容好似没看到惊蛰的表情,还在给惊蛰夹菜。就算是皇帝的伙食,其实也很是普通寻常,男人在这事上并没有多余的喜好,每日送来的菜肴也只是足够两人的份额。
但食材上等,厨艺也不错。
惊蛰在吃食上还算认真,可今日扒拉了半天,还是没能吃完。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吃着吃着,就像是在数米粒,动作非常迟缓。
赫连容看了眼,平静地说道:“直殿监已经收拾好。”
惊蛰原本一手按在腰间,神情有点隐忍,一听到赫连容的话,下意识朝着他看去:“直殿监出事了?”
惊蛰在直殿监就待了几年,却是感情深厚。
虽然比不得北房待的时间长,却是认识了不少朋友,这一个赛一个真诚,就算是最近,也偶尔会溜回去与他们见面。
如果真的有事,他们为何不与他说?
赫连容:“只是将他们换了个位置,而后碎嘴的人,都处理干净罢了。”
惊蛰微愣,想起上次见他们的时候,廖江世恩他们的确提到过,最近直殿监变动很快,他们有些可能会被调动出去。
惊蛰神情微动:“你在提拔他们?”
惊蛰不是那等会为了朋友破坏规则的人,当然,要是为了挽救他们的小命,那就另当别论——自然,在袒露自己的身份后,廖江等人也从来没想过惊蛰会去提携他们。
惊蛰不是这样的人,而无需他主动提,光是他的身份,就已经足够旁人对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赫连容的声音冷淡,“若是要靠你这脾气,怕是要苦等百年也做不来。索性就替你先做了。”
他给惊蛰添了碗汤。
惊蛰面露犹豫,他知道这是药膳。
就算他的身体好了,不用频繁吃药,不过寻常吃食上,偶尔还会有一道药膳,用的都是珍贵药品食材,吃起来还没多少药味,当真煞费苦心。
他已经不想喝汤汤水水,要是真吃多了,怕是要……但是赫连容那双眼睛,只是平淡漠然地看着他,惊蛰就不由自主地低了头。
吃了半碗后,他实在觉得肚中鼓胀,为了逃避这剩下半碗,他忙将之前还没说完的话题捡起来。
“其实你不出手,直殿监也不敢乱来,从前我在那,还是有几分薄面。”惊蛰道,“他们早晚也能靠自己爬上去。”
“他们能爬上去,靠的不是自己,是你。”赫连容淡淡说道,“不过,就算他们能往上走,也不过一二等之流,做不得许多事。”
惊蛰微顿,诚然,赫连容说的话有理。
看在他的份上,无需他多说,惊蛰那帮朋友肯定无人会得罪,甚至在许多事情上,还会给予方便。
但有些权势,只靠自己是得不到的。这道理在哪里都通,那更要看时间,与运气。
赫连容不必将这话说得多明白,就已经泄露出他的意思。
惊蛰捏紧勺子,轻声说道:“为何如此?”
做都做了,惊蛰自然不想帮他们将到手的好处往外推,只是一时间,赫连容这举动,未免有些刻意。
赫连容低低笑了笑:“揣着明白装糊涂。”
惊蛰瘪嘴,下意识低头吃了口汤,又僵住。
都说了不能再吃。
他心中叫苦,定了定神,这才回答:“你想让我自己培养出……真正忠心于我的人,为何?”
石黎已经足够忠心耿耿。
“不够。”赫连容摇头,淡声说道,“只是那些暗卫,还是不够。”
他们的确好用,但惊蛰不足够相信他们。
或许石黎尚可,但也顶多如此。
惊蛰敏锐,外柔内刚,寻常谁来都能和他来往,却也不是谁都能成为他的朋友。倘若不得他信任,有些事情上,到底相形见绌。再多些自己的力量,却也是无妨的。
赫连容心思缜密,有时做一步想三步,惊蛰至多想到这里,就已然有些愧疚。许是他之前猜忌过多,反倒是让赫连容对这些事尤为谨慎。
惊蛰:“你不必如此,石黎他们也很好。”
“不过给个机会而已。”赫连容平静地说道,“剩下那半碗也喝了。”
惊蛰低头看着药汤,露出个苦瓜脸。他磨蹭着,磨蹭着,到底是给喝完了。
虽说赫连容是混蛋,不过这寝宫内有许多散落各处的毯子,毛绒绒的,惊蛰走到哪里都能随手抓一把遮挡自己的身体,这两日倒也是习惯。
如今他身上正披着两件,反正该挡着都挡得差不多。
也得亏是有这毛毯子在,也才能掩饰他的动作。
惊蛰这两天,许多事情都要男人帮忙,但唯独有些隐秘的事,总是犹豫再犹豫,才会出声请求。
看惊蛰吃得差不多,赫连容将惊蛰抱去榻上歇,隔着一道屏风,他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动静,该是赫连容吩咐了人收拾。
不多时,惊蛰更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
像是有人送来了水。
原本在看书的惊蛰,不由得看了过去,难道今夜赫连容想在殿内沐浴,这才叫了水?
可是朝暮池不会更方便吗?
思忖间,就见赫连容绕过屏风走来,蓦然间,惊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烈变化了下,立刻窜下榻。
那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几乎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他如何不明白男人要做什么?
惊蛰的反应的确是快,只是赫连容比他还要更快,几乎是在他奔到窗边时,身后高大的身躯已经跟着贴了上来,强健的胳膊猛地按在窗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将原本半开的窗户猛地合上。
惊蛰盯着眼前的窗户,手指哆嗦了下。
就算他能逃出去,真能用现在这幅样子跑吗?
……可这才多久?
那软烂的身体才刚刚好些,赫连容又……
惊蛰还没想个明白,就已经被赫连容拦腰抱起,许是姿势的变化,让他脸色微变,手指用力抓住赫连容的肩膀。
“上次不过才多久,你又……”惊蛰的声音有点颤抖,这不能怪他害怕,这人简直是一身蛮劲,就很不知倦怠一样,真要发起狂来,根本停不下来,这地都要被耕坏了。
赫连容:“不会坏。”
他将惊蛰压回去,膝盖正抵在他的腰腹下,硌得惊蛰脸色变了几次,露出隐忍痛苦的表情。
他一想到那家伙事就害怕,不由得想躲……要说爽,其实也是爽的。就是爽过头,爽到脑子都没了,这人也爬不起来,到底是过头。
赫连容意味深长:“不是让你养着了?”他按着惊蛰的肩膀低下头来,轻声细语地说着,“莫要担心,就算是上次,也没耕坏。”
惊蛰满脸臊红,这问题在这里吗?天杀的,怪不得这两日男人一直拘着他,这是等养肥了再杀!
惊蛰之前被杀得透透的,真不想再来,他如同煮熟的虾努力蹦跶了好几次,虽然得以爬出来,可还没下榻,就已经被抓着胳膊按到了墙壁,那冰凉冻得惊蛰一个哆嗦,人也更加清醒。
惊蛰:“能不能换个时间,赫连容,你再让我养养,我真的……”
赫连容慢条斯理打断他的话,压在他的耳后低低说道:“我可是养了你两年有余,只吃那么一回,怎能如愿?”
“你那是一回吗?你差点没把我弄死。”惊蛰的声音哆嗦着,几乎说不出话来,“你把我掐晕得了。”
“你睡着的时候,也很有趣。”赫连容道,“不管碰到哪里,都非常诚实,比你清醒的时候,要直白许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靠上来。
那压得惊蛰很难受。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不管是下午,还是刚才吃饭,他已经喝了那么多汤汤水水,这本来就难受得很,要是待会真的翻云覆雨,那岂非……
一想到这,惊蛰原本平息下去的挣扎又激烈起来。
赫连容的力气很强硬,如铁筑的胳膊压着他的后背,任由他怎么颤抖都没法挣扎逃开。
“想跑?”
“不是,赫连容,我想,我想……”这人一着急,就变得尤为紧张,越是紧张,浑身的皮肉就紧绷起来,也就越发难受,“我只是想要去……”
他哆哆嗦嗦的,像是被自己要说出来的话羞耻到了,声音也低不可闻。
“……”
再是轻,这么近的距离,赫连容也该是听到。
“我不许。”
赫连容轻轻地说。
惊蛰的身体僵住,好像没能反应过来,男人的手指捏住他的脖颈,强迫他仰起头,寻觅到他的嘴巴咬了上去。
那疼得惊蛰一个哆嗦。
“唔呜……”含糊不清的,那是惊蛰又惊又怕的质疑,却被唇舌所覆没,几乎听不清楚,“放……”
赫连容几乎将惊蛰禁锢在自己和墙壁,那急促的呼吸声透着惊恐,几乎再逃不开。
他说:“待在这。”
一个已经被水挤得满胀的水袋,那过量的水好似要将整个透明皮囊胀破,露出不堪承受的痛苦。
一根手指按在水袋上,漫不经心地,带着几分从容地,戳着。
一按一个坑,一按一个坑。
透明的皮囊痛苦地晃动着,好似有什么要满溢出来,如同某种挣扎。
可那根手指却是冷硬。
无视那过分的充盈,皮囊古怪晃动着,仿佛真的要在这无数次的戳按下裂开,带着隐隐的痛苦。
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仿佛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或者是胀满到让人发疯的瘙痒里,隐忍在此刻失去了效用……
哈,裂开了口。
那喷溅出来的水流从破裂开的口子里滴落,怪异的水声带着温热的触感,迷茫间,让人有些绝望痛苦。
如同一个怪异残忍,又无比羞耻的梦。
第99章
阳光散落下来,整个庭院都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有清脆的啪嗒声绕着前院后院乱跑,间或还有一两声低低的犬吠。惊蛰躺在一把躺椅上,闭着眼睛在晒太阳。
胳膊垂下来,有毛绒绒的触感蹭过来,像是一个讨好的挨挨蹭蹭,然后是湿哒哒的舌头。
惊蛰眼都不睁,顺手揉了把小狗脑袋。
“汪呜,汪呜——”
小白狗高兴了,蹲在惊蛰手边不住蹭。
惊蛰其实没养过它,也没给它起名字。离开容府前,他只说了,如果这狗还继续留在容府,就给它吃食和住处,若走,也不必拦着。
这次出宫,这小狗竟还记得他。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就府上这么多人,这只小狗唯独最爱缠着他。
明明给它喂水喂吃的,都是于管事。
于管事倒是有自己的见解,说狗这种生物,最是聪明,知道谁才是当初真正救了自己的人。所以这小狗,是在惦记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惊蛰那天,刚进容府,它就一个恶犬飞扑,差点没把惊蛰撞趴下。
要是别的时候,惊蛰下盘还算稳,不至于出这样的糗。偏生这一次,惊蛰的身体看着不怎么好,走起路来也是慢吞吞,还真差点翻倒。
亏得石黎紧跟其后,两步上前扶住了惊蛰的后背,这才免去这倒霉事。
“郎君,这狗……”
石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小白狗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正夹着尾巴偷偷看他。
惊蛰站稳,缓了会,慢慢蹲下来揉着它的后背,“没事,它不是有意的。”小白狗得了惊蛰的抚摸,当即高兴起来,绕着他跑了好几圈,非常兴奋的样子。
惊蛰这一回出宫,除他之外,还有石黎与明雨。
明雨属于意外。不然他职责属于乾明宫小厨房,本不该这样肆意出宫。
——惊蛰和赫连容吵了一架。
说严重,也不严重,不过是关于床上那三瓜两枣的事,说不严重,对惊蛰来说已是严重至极。
他真的受不住赫连容的索求无度。
这人对敦伦之事的偏爱,已经到了一种惊蛰觉得自己会被做死的地步。在无需克制后,他的花样百出,将惊蛰屡屡逼到崩溃的地步,每次在床事上不哭到眼肿不算完。
惊蛰当真觉得自己的命要没了。
这人的喜好过于变态,不过第二次,就已经让惊蛰崩溃得大哭。但那个残忍的男人,却觉得这样的惊蛰异常好看,喜欢得很。
他会一边亲吻着惊蛰的泪痕,一边哑声说道:“再哭多些。”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惊蛰挨了几次,还是决定跑路。他再待在乾明宫,这命都得搭上。
得亏赫连容没丧心病狂到一直压着他,将他关在乾明宫,在某一日——也就是三天前,他刚恢复了些,就趁着赫连容去早朝的时候跑了。
明雨刚好那个时候来找他,撞见了惊蛰出逃之行,一想到要是把人打发回去,说不定赫连容那小肚鸡肠又要迁怒,他索性把明雨一起拐跑了。
明雨听得前因后果,直道吾命休矣。
“你还不如别拉我出来。”明雨得知惊蛰的想法,当即就无语凝噎,“你把我带跑了,却没带上陛下,他知道岂非更不高兴?”
惊蛰:“……”
明雨一看惊蛰这傻样,就一拍膝盖,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这辈子怎么认识惊蛰这么个蠢的朋友。
惊蛰和明雨混战一团,算上小白狗,腰酸背痛的惊蛰险险和明雨斗了个平手。
明雨看惊蛰那直不起腰的样子,隐隐知道原因,这脸一红,转身说去厨房给他做点滋补的。
惊蛰颤巍巍爬起来,又在躺椅躺下。
他这次出来虽看着是落跑,可人还没到宫门,赫连容必定就收到消息。没人来拦,只能说皇帝默许了此事。
他清楚再折腾下去,惊蛰肯定受不了。
可只要惊蛰在身旁,这种事情必定还会发生。稍稍松手,不过是给惊蛰喘口气的机会。
就连这两日,赫连容也没有出现打扰,惊蛰总算安生躺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