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床上蜷缩着的人,柏席赫低头在祁愿脖颈间轻嗅。
闻着闻着,鼻尖抵着祁愿脆弱的动脉。
犬齿抿在脖子线条那个部位,一般这是omega腺体的位置。
但他并没有咬,舌尖舔舐过那处娇弱的肌肤。
他听到身下的人不满的哼唧了一声。
柏席赫抬起头来,幽蓝色的眸子猩红一片,alpha刺激且凶狠的信息素在房间里四处冲撞,争先恐后包裹住熟睡的beta。
哪怕祁愿是个beta,但面对等级太高攻击性太强的信息素,依旧会有反应。
他脸色薄红,额上冒汗,嘴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如果是omega被这么密不透风的信息素针对纠缠,必然立马进入发情期。
但如果是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的自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像祁愿这种能闻到一点柏席赫身上信息素的,自然要受到影响,而这影响又得看beta本身的敏感程度。
柏席赫欣赏着祁愿的挣扎,少年在床上半弓着开始磨蹭。
身上的T恤被蹭到胸上,露出了纤细的腰肢。
柏席赫修长的手指落到少年的脊背上,慢慢往下滑,感受着少年在他手底下因为他的触碰而轻颤。
“真可怜。”
alpha的信息素使得房间里的警报器响起,信息素排空器开始运作。
随着高浓度的信息素减少,祁愿终于好受了点,喘着气慢悠悠醒过来。
水雾雾的一双眼茫然无措的睁开,像森林里迷路小麋鹿,干净懵懂。
祁愿猛地对上一双幽深冰冷的眼,狠狠打了个寒颤。
眼睛湿漉漉的,哑着嗓子喊:“柏先生。”
柏席赫撑在祁愿的一侧,伸手摸摸他的脸,“这么烫啊?”
他的手好冰,祁愿下意识眯着眼贴上去蹭,“嗯。”
好舒服啊。
柏席赫目光沉沉的盯着他,改摸为捧,声音磁性:“你怎么了?”
祁愿刚醒,又被alpha的信息素侵扰,意识还未清醒,红着眼道:“我不知道。”
他随着一丝丝幽幽的信息素慢慢贴向柏席赫,“哥哥,你好凉啊,我帮你暖暖。”
脑子很懵,像喝了几杯浓度极高的烈酒,但引诱柏席赫的事却牢牢记住的。
想贴alpha是本能趋势,撩拨的骚话则是条件反射。
柏席赫呼吸一重。
祁愿晕乎乎的爬起来,手抓在alpha腰间的衬衫上,与他胸膛贴胸膛,脸颊蹭着男人锋利的侧脸,舒服得喟叹一声。
天了,怎么会这么舒服。
他觉得自己脑袋有一壶冒水,正咕噜咕噜冒泡,他好热,头好晕。
这人冰冰凉凉的,身上的味道令人着迷。
他像是在大热天抱着一根汽水冰棍,爽!
柏席赫微微侧目,薄唇不小心触碰到祁愿的耳朵尖,耳朵尖漫上一层薄红,还很可爱的抖了抖。
祁愿蹭着蹭着,鼻尖抵在alpha最危险也最脆弱的位置,alpha喉结滚动。
他又在嗅。
祁愿越嗅神情越朦胧,像喝多了一样,眼神迷离,声音也软绵绵的:“哥哥,你喝酒了?好香。”
alpha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危险来形容了,他环住少年的腰,醇厚沙哑的声音在祁愿耳边响起:“你在干嘛?”
祁愿傻乎乎的回:“在闻你啊。”
真是一点都不知死活。
柏席赫捏着祁愿的后脖子抚摸,“你是omega吗?”
“啊?”祁愿装omega习惯了,下意识又“啊”。
柏席赫饶有趣味的道,“一个omega这样闻一个alpha,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祁愿脸红通通的,他抬头,懵懂道:“什么意思?”
柏席赫低声一笑:“是邀请。”
随即低头噙住祁愿的唇,粗暴的撬开他的唇瓣,攻城略池,毫不客气。
祁愿:“……”
他晕了。
被压在床上亲的时候晕的。
当时祁愿的T恤被揉到锁骨处,柏席赫毫不客气把人压在柔软的被单里。
祁愿挣扎了几下,然后眼一闭,不动了。
柏席赫从他身上起来,试了试祁愿的脉搏,正常的,估计只是晕过去。
他皱眉,冷峻的眉眼流露淡淡的不爽,以及欲求不满的烦躁。
目光沉沉的望着脸色艳若桃李的beta,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好似很讲道理讲礼貌似的,给祁愿整理好衣服。
“也就只有我才会放过你,如果遇到其他……也不对,你遇到的是我。”
指尖轻点了点祁愿红肿的唇,抹掉他嘴角的津液,“下次可不会停下了。”
不过,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柏席赫自然不会如此正人君子。
医生戴着口罩,过来检查了一番,表情复杂,毕恭毕敬的答:“柏总,祁先生醉了,睡着了而已,您不用担心。”
这下饶是一向波澜不惊的柏席赫都有点无语,片刻又无奈失笑。
等其他人出去后,柏席赫低头咬了一下祁愿的唇瓣,捏着祁愿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含着他的唇舌低低呢喃:“以后可怎么办啊?”
语气宠溺到令人发指,让人毛骨悚然。
可惜唯一一个在场的人醉晕了。
睡得不省人事。
祁愿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病房也只有一盏微弱的灯,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那,拿着一个平板在看着什么。
第10章 笑容戛然而止
柏席赫听到响声,把平板放到一旁,起身走过去,端起床头的水杯,坐到床边后递给慢悠悠坐起来的祁愿。
“喝点水。”
祁愿捧着咕噜咕噜就喝了一杯,喉咙好受多了,就是唇瓣有点疼。
他抬手摸了摸,脑子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他眼睛一下瞪大,猛地对上柏席赫似笑非笑的目光,倒抽了一口凉气。
卧槽,我干,我去……
祁愿大惊失色,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窜到被窝里,埋头。
柏席赫歪头,看他躲进被子里目露茫然。
啊啊啊啊啊,祁愿脑海里闪过自己贴上alpha的画面,然后自己蹭这死渣A。
啊啊啊啊啊,我脏了。
被按在床上死活挣脱不开的窒息感,祁愿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他为什么会这样啊?
祁愿只想砰砰咂头。
难道是被色所迷?
被子里,祁愿像个鸵鸟一样藏起来,黑暗中,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猛地移开手。
他痛心疾首,初吻……???
呃,想起什么。
好像也不是哈。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点了个帅A。
而且一想到自己本来就要搞这个alpha的,瞬间又觉得这点牺牲算个毛。
他捏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
水灵灵的眼睛往上看,柏席赫依旧那副温润包容的模样。
呸,斯文败类的家伙。
祁愿心里哼哼,要不是我知道你的真面目,还真要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呢?
他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表现出羞愤的样子,“哥哥,你怎么可以欺负我?对,我都记得下午发生了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是omega,那你就不该趁人之危,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这,这可是我的初吻呢!”
祁愿说着,郁闷的将脸压在枕头上。
压出了点粉白的软肉,眼尾还红着,睫毛浓密纤长,一脸忧愁的眨着。
像个涉世未深的omega,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恍然、羞涩和嗔怪。
这憨娇的姿态是直A最喜欢的。
果然,狗男人立马和气的笑了笑。
“这也是我的初吻。”
闻言,祁愿差点没笑出声。
笑死人好不好,真会装。
就柏席赫这种有钱有颜到处乱钓的海王,初吻?
怕是唧唧都要磨破皮了吧?
谁相信谁就是狗。
祁愿一脸震惊,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睛,跪坐床上,“天了,哥哥骗我吧,你这么大……”的年纪。
祁愿及时住嘴,看了眼成熟稳重道貌岸然的柏席赫,好像也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但气质太老练,他及时改口:“这么帅,肯定有过很多omega吧。”
他失落的地垂下眸,仿佛因为这个猜测黯然神伤。
真是少O春心萌动啊。
omega普遍长得精致小巧些,这是生理构造没办法的。
而祁愿的脸实在精致,能长成这样的beta和alpha确实很少。
所以他装起O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当然除了没有信息素这个问题,不过这也不算什么事,从其他渠道买几针信息素诱导剂,beta也能散发假性信息素,蒙骗众人。
毕竟这种事祁愿也不是没做过。
祁愿嘴角微不可察的一勾,想到柏席赫知道自己是beta的时候,肯定会流下悲伤的眼泪吧。
柏席赫就淡淡然的看着他,猜测祁愿想说的是那么大的年纪。
他今年二十六,不算年纪大吧?
柏总皱着眉,视线落到祁愿的脸上,看起来十七八九的样,确实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
柏席赫看着祁愿眼珠子灵动的闪烁着,沉思了片刻,回答他,“没有过omega。”
祁愿心里冷笑,嘴上问:“那beta呢?”
柏席赫挑眉:“你问这么多,那你呢?”
祁愿立马答:“我自然没有。”
他的手掌撑在床上,上半身倾向柏席赫,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像只小狐狸似的,“哥哥,你把我的初吻都夺走了,是不是要负责的呀?”
柏席赫漫不经心的一笑,伸出食指抵住少年的眉心,不让他继续靠近,“不过一个吻而已,就要负责的话,你也太亏了些,小同学,说话要慎重。”
他的话轻飘飘的,好似在提醒,又好似在警告。
祁愿面上轻松的笑意戛然而止。
柏席赫表情淡淡,这话好似好像提醒祁愿,实际上是警告祁愿不要得寸进尺。
一个吻就要负责,天方夜谭。
柏席赫淡漠的瞳孔倒映出祁愿怔愣的脸,明明他看起来那么的温文尔雅,但实则不近人情。
气得祁愿脸色白了红,红了白。
果然是你,死渣A。
不拒绝不主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呸,以为自己是谁。
祁愿好气,但他越气越镇定。
低落的垂下头,祁愿尴尬的道:“哥哥年轻有为,喜欢你的人必然前仆后继,不想负责正常,我就开个玩笑啦。”
柏席赫轻笑:“确实,想要我负责的omega和beta很多。”
祁愿被他一噎,气得血气上涌,心里狠狠拧着一股气。
柏席赫像是没看见忍气的模样,问道:“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说到这个,祁愿就更气了,立马告状,添油加醋说:“我今天要出院,但那两个蠢蛋不准我出去,他们凶巴巴的,还推我。”
祁愿不确定这人会不会帮自己报仇,所以使了点小手段,拉起色狼的手,软软的求:“哥哥,你帮我教训他们好不好,让他们滚蛋。”
柏席赫思考了一下,说:“那我将他们开除,你别生气。”
祁愿懵了,开除是不是有点过分。
他知道得到一份体面的工作有多难。
纠结道:“扣点工资行了吧。”
他很傻白甜的说:“不然我于心不安。”
偶像剧里的omega都是这么善良的呢。
柏席赫挑眉,未置一词,而是道:“在出院之前,你先看看这个。”
“什么?”
祁愿看着他从旁边的桌上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自己。
“这是车子所需的维修费。”
祁愿拿单子的手一下缩回来,瞳孔一震,勉强挤出一个笑:“你,你什么意思啊?”
柏席赫将单子放到祁愿手里,道:“车子的维修费,总共六十万,虽然你横穿马路有错,但是毕竟是我撞到的你。”
祁愿心脏砰砰跳,害怕的道:“所,所以呢?”
柏席赫堪称温和的一笑:“所以你只需支付三十万即可。”
“什么?”祁愿声音陡然变大,不可思议道:“三十万?”
他硬生生气笑了,“什么车擦破皮维修费要六十万,没有保险吗?哥哥看起来挺有钱的,不会故意讹我吧?”
祁愿突然恍然大悟。
哦!原来外面那俩人根本不是照顾他的,是用来防止他逃跑啊?
可真是用心良苦。
祁愿恨得牙痒痒,又被三十万吓得眼睛通红。
祁愿往四周看了看,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砸死这狗东西。
“我的车的确并没有买保险。”没必要。
柏席赫慢条斯理的把单子一张一张掀开,嘴里念着一些专业名词,以及祁愿没听懂的不知道那个国家的单词,他一脸懵逼,反正到最后只听到柏席赫说:“其实准确来说维修费需要64万左右,我抹了一个零。”
柏席赫停顿了一下,温声道:“如果你觉得有出入,我让我的律师来和你解释。”
祁愿脸色惨白,握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用力。
三十万?他连三万都没有,还三十万,要命差不多。
祁愿都要气哭了。
这几天他好吃好喝的,原来是被当猪养了啊,好等着宰是吧。
祁愿恶狠狠的瞪着他,片刻后,见柏席赫纹丝不动,表情淡淡的,身上的冰冷的气息越重,仿佛祁愿再不识趣,他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莫名的,祁愿还有点怕,他按下心里的气愤和恐惧,眼神突然一软,倾身上前,半边身子几乎挨在柏席赫的身上,“哥哥,这是不是算错了啊?”
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他的车是金子镶的吧?
柏席赫侧坐在床边的,祁愿挨过来,身上清浅的香味随之而来,他的一只手好似不小心按在男人撑在床上的手上。
果然,柏席赫很上钩,神色一暗,大掌扣住少年的细腰,一个用力便把人提到自己的腿上,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欲望。
祁愿吓了一跳,两条腿下意识交叉圈住男人的腰,防止自己往后倒去。
祁愿惊魂未定,便听到柏席赫嗓音暗哑的开口:“这已经是找了熟人后的折扣价了,其实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为什么要免去你的赔偿?”
祁愿双手攀着alpha的肩,害怕得眼睫扑簌的颤抖,“哥哥,我,我只是个学生,没有钱,要是家里知道我横穿马路要赔钱,肯定会打死我的,哥哥,你不缺钱是话,放过我好不好,求求你啦。”
柏席赫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手掌紧紧扣住祁愿的腰,用力一握,语调慢沉:“那就要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放过你了。”
这样赤裸裸的暗示,叫祁愿小脸一白,眼睛红了,水光潋滟,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怕的。
眼泪一下流了下来,“呜……哥哥,我,我什么都不会,你,你对我也不是认真的,我,我怕。”
“别怕。”柏席赫温柔的替他擦掉眼泪,语气平静到让人觉得冷漠,“才三十万而已,拿不出来吗?”
祁愿一怔,他该怎么说,这几天的相处以及在网上的联络,祁愿都装成一个富家小少爷的模样,对上柏席赫探究的眼神,他一慌,连忙抓住柏席赫的手。
“哥哥,不是这样的。”
他脑子快速运转着,“只是,只是我平时大手大脚的,这个月的零用钱都花得差不多了,问家里要钱的话,他们知道我做了什么,肯定会骂死我的,哥哥,你都说不缺钱了,就放过我这次,我保证,以后不横穿马路了。”
说着说着,祁愿又哭了起来。
“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不敢了,求求你了。”
柏席赫堪称残忍的一笑,低头在祁愿耳边说:“三十万还不了,那就六十万吧。”
祁愿哭声戛然而止,惊恐的瞪大眼。
腰上的手一松,柏席赫温和的脸色倏然一冷,长臂撑在两侧:“下去。”
两个字裹了冰霜一般,男人天生上位者的气魄扑面而来,明明前面对他还那么地和善友好,现在突然冷酷无情。
祁愿浑身一僵,亮晶晶的眼泪珠挂在眼睑下,像珍珠一般突然垂落。
这可怜样。
可柏席赫不为所动,哪怕他没做什么,就这样冷冰冰的望着一个人时,祁愿才惊觉这男人有多可怕。
但莫名的有种直觉,柏席赫叫他下去,祁愿却不敢动,不能动。
总觉得自己如果就这样下去的话,柏席赫肯定比现在还要难讲话。
这种直觉来得很简单,因为祁愿不傻,知道这人图自己的色,但又不想负责,所以得不到祁愿的准确回应,这会才没了耐心。
三十万。
祁愿视线落到被子上散落的单子上,心里既恨又无力。
早知道前几天就该偷偷跑了。
想起这几天自己还在和豆子说,叫他一起来医院住的话,真是太蠢了,为什么要贪这种小便宜。
早点跑了,还有现在什么事?
从某种程度上,祁愿觉得自己和豆子一样蠢。
祁愿心一紧,立马圈着他的脖子贴上去。
修长的双腿还缠在男人的腰上,他的脸又慢慢变得绯红,呼吸开始滚烫。
他是beta,自然不知道,现在alpha身上的信息素密不透风包裹住他,一股股往他身体里钻。
beta和alpha和omega一样有腺体的,少数的beta也有信息素,只是味道很淡,甚至不分泌味道。
所以被称为无效信息素,不用承受alpha和omega的生理问题产生的需求。
医生的话在柏席赫脑海里闪过,“柏总,报告发现祁小先生的腺体发育并不完整,且体内的无效信息素无法正常分泌,所以导致他容易信息素过敏,加上您的信息素属于‘酒精类’。”
医生尴尬道:“所以祁小先生被你的信息素刺激的话,很容易醉,并且会伴随发情迹象,不过……”
不过,能让beta发情,说明这个alpha的信息素针对性和攻击性,以及占有欲太强所引起的。
只要alpha别随时随地想着去标记此人,那一切还是好控制的。
可偏偏……
柏席赫的信息素如果有实体,那一定是争先恐后钻进beta身体里。
是个人都扛不住。
但他表情那么镇定,祁愿亦什么都不知道,埋在他脖子上,内心撕扯着,一边晕乎乎在想对策,一边想阻止自己继续靠上去又忍不住地靠上去。
小腿无意识的摩擦着男人的后腰,莹白的脚指头难受的扣抓着什么。
“哥哥,柏先生,我没钱,没钱,你放过我吧。”
他又开始晕了,鼻子抵在柏席赫的脖子上,“你好香,怎么会这么香。”
清冽甘醇的味道,祁愿舔了一口。
天了,祁愿晃了晃头,他到底在做什么?
“哥哥。”祁愿眼神迷离,他抬头亲上柏席赫,两人滚到床上,动作间祁愿不小心按到了床头的紧急呼叫机。
柏席赫扣住的双腕压在床上,祁愿进气出气都少,心脏砰砰的跳。
alpha的味道太有攻击性,哪怕只是这样亲一下,祁愿觉得自己身上都是柏席赫的木质冷香。
很快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医生和护士在外面讲话,祁愿还有一丝清醒,吓得赶紧推身上的人。
“唔,有,有人……”
舌尖被咬了一口,柏席赫从他身上起来时,俊美的脸染上一层薄红,他替祁愿把T恤拉下来。
祁愿丢脸的呜咽一声,翻身滚进被子里,露出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羞涩道:“哥哥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吧,被人看见了羞死人 ”
柏席赫身上的衬衫多了几道褶皱,为他文雅的气质增添了几抹邪气,看起来十分雅痞魅惑。
幽蓝色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床上的人,晦暗的神色高深莫测。
祁愿被盯得心惊肉跳,眼里泛起水色,艳红的眼尾似点缀了一颗碎掉的琉璃,晶莹剔透。
柏席赫掀开被子,伸手帮他抹掉眼角浸出的泪光,指尖从他的眼尾往下滑,滑到心口向下的位置,摁了摁。
祁愿一下弓起身,往旁躲去,颤巍巍发抖,“哥,哥哥。”
柏席赫轻声一笑,理了理裤子上的折痕,起身去卫生间。
扣上门的瞬间,祁愿手背一抹眼泪,确定柏席赫进了卫生间,连忙爬起来。
除了脸还很红,眼底清明,方才的恍惚已经彻彻底底不见了。
他小心的下地,脚一软,差点跪倒。
祁愿咬了咬牙,忍着不适走到门口开门。
门一开,只见外面的保镖和医生脸色倏然大变。
连忙往身后退。
被祁愿身上的信息素熏的。
偏偏少年无知无觉,正可怜兮兮用手背抹着红通通的眼,“你们快进去看看柏先生吧,刚刚,刚刚我们在卫生间……”
祁愿表情难堪,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护士医生和保镖尴尬的互相对望。
好端端的,柏总对一个少年如此上心,他们不觉得是什么单纯善良的事。
现在听到少年支支吾吾的话,便明白了个大半,怕不是在卫生间做了什么,从beta一身的alpha的信息素,就知道玩得有多刺激了。
有钱人真会玩。
少年着急的道:“他突然就昏倒在地上了,我抬不动,你们快进去看看吧。”
说着祁愿瞪那两个保镖,“还不进去帮忙,一会有你们好果子吃。”
几人都没有多想,当真冲了进去,要不是柏总真出了事,能忍得住放自己的伴侣出来,还顶着一身的信息素,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就在祁愿侧身等他们进来之时,他微微转身,像是要先一步进去。
只是动作略慢,在两个保镖逐一与他错过时,祁愿猛地一推,转身撒腿就跑。
那保镖就是今天中午被他捶了一拳头的人,这会被他用力一推,一个没留意撞在前面那人身上,那人踉跄了两步,撞在前面的护士身上。
等两个黑衣人反应过来时,祁愿已经从楼道消失了。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跑去追。
祁愿上了两层楼,跑进男omega厕所里去躲,幸好里面没人,不然他这一身信息素得引起轰动。
不过跑了一路,身上的信息素已经淡去了不少。
至少不会引起格外的关注。
祁愿靠在隔间小口小口喘气。
玛德,钱他不要了。
三万和三十万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不过……他摸了摸嘴巴和胸口,狠狠的咬了咬牙。
他绝不会就这样放过这个alpha的。
精致秾丽的beta靠在门板上,额上冒了汗,脸红红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但只敢小声的喘着气,长裤下的两条腿颤巍巍打抖。
他不知道怎么了,心慌慌的,有点难受。
用手背抹了把汗,眼眶湿红,很狼狈的模样。
这算是肇事逃逸吗?
祁愿其实有点慌,但转念一想,就算柏席赫再有钱,还能通缉他不成?
犯不着吧?
祁愿就算在害怕,这会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去卖血都卖不了三十万。
而且狗男人就是想占他便宜,做梦去。
祁愿又摸了摸嘴巴,用手背狠狠的搓。
“呸呸呸。”
回到家,豆子不在,还在夜场上班。
这几天不在家,家里乱成了狗窝,祁愿没空整理,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卧室。
卧室里有两张简单的木床,网上买的,两百块一张。
中间有个帘子,他脱掉衣服,浑身光溜溜的只剩下一条内裤,祁愿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有点羞耻,钻进被子里。
脸压在枕头上,闭着眼,纤长微翘的睫毛颤巍巍的抖,像羞耻,像难受。
祁愿并非一个重欲的人,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见得发泄一次。
但今天格外心浮气躁,实在忍不住。
他清秀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黏糊糊贴在昳丽的脸颊,咬着唇,潮红的脸色紧紧绷着,心情似乎并不美好,但表情染着几分欲,有种说不出的性感魅惑。
发泄完,祁愿大口大口在床上喘气。
眼睛很红,里面溢出泪光,是耻辱,是愤恨。
祁愿捏着被子,放在嘴里咬着,思考着,怎么让这个渣A付出代价。
他知道柏席赫瞧不上他,却又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和身体格外感兴趣。
傲慢无礼的态度让祁愿现在想起来,还是恨得牙痒痒。
然后想到柏席赫说变就变的表情,又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被柏席赫按在床上死死压制的感觉,祁愿还心有余悸。
原本以为自己是个beta,怎么都不可能像生理优势较差的omega一样,会对一个alpha毫无反抗之力,可事实上,他真的一丝一毫都挣脱不开。
手腕被收紧死死扣住,举在头顶,一只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揉弄,很粗鲁,祁愿被按进被子里,小腿无意识的蹬踢,身上留下了很深的暧昧的印记。
他的嘴巴更是无力的张合,脸颊被挤得生疼。
祁愿从来没有这么心惊害怕过,同时也从未吃过这样的亏。
他从小到大,坑蒙拐骗的事没少做,差点被打死过,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漂亮的瞳孔一震,娇嫩的脸红了白白了红。
愤恨的咬了咬唇瓣,娇色不自觉从艳红的眼尾流出。
镜子里,少年的身上有不少斑驳的印记,红的紫的,因为他太白,所以显得触目惊心,但同时又暧昧生涩至极,尤其胸前,简直不忍直视。
祁愿一看到这痕迹,仿佛又回到了alpha在他身上用力的时候。
他吓得连忙别开眼,打开淋浴冲澡。
倒不是觉得自己被占便宜了如何,祁愿更多是害怕,那个男人的压迫感太强,好像他只要想做什么,祁愿就毫无反抗之力一样。
他最厌恶这种没有把控的感觉,仿佛只能受别人支配和胁迫。
祁愿向来只喜欢做能拿捏别人的人。
也不知道他跑了以后柏席赫在卫生间有没有被人发现在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