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愿现在的装扮虽然不如出门前利落,精神也没前面好,但一走进客厅,灯光打下来,细软蓬松的发,瑰丽漂亮的眉眼,雪白的肌肤,往下,修长的脖子,肩宽腰窄,双腿笔直修长。
柏席赫正在客厅等他回家,少年一进门,柏席赫的眼神就发生了阴郁的转变。
穿着这个出门的?
祁愿神思不定,换了鞋走过来,柏席赫才发现他耳朵上坠着一颗黑宝石耳坠。
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动,像纯洁的精灵入了魔。
柏席赫心慌意乱了一瞬,想起身把人抓进卧室里去。
可祁愿看到柏席赫,走了过去,也不管柏席赫有多嫌弃他,踢掉拖鞋爬到柏席赫的怀里。
刚刚在酒吧,其实祁愿还听到了一句话,那可能是柏知博的男人说,等柏席赫垮台了,要把他抓去搞一搞。
当时差点没把祁愿恶心得呕出来。
他抓住柏席赫的衣襟,双脚踩在沙发上,脑袋靠在alpha的肩上,寻求一点安全感。
“你很臭。”柏席赫蹙着眉,语气表情都在嫌弃。
既喜欢少年这个模样,又嫌弃得不行。
一身酒味,还不知道喷了多少抑制剂,都熏人了。
祁愿梳理了一番那两人的对话,大概知道柏席赫似乎在做什么事?还可能会得罪很多人。
而他被误以为是间谍。
祁愿这依恋的态度终究让柏席赫没有狠心推开他。
而是把人抱上去,并且在浴室里将少年“剥丝抽茧”。
意外的是少年今晚乖得离谱,大大的浴缸里,少年乖软的趴在alpha的身上,红扑扑的脸侧着压在男人的肩窝,红狠狠斑斑的脊背单薄而漂亮。
柏席赫肌肉线条流畅,结实有力的手臂轻轻搭在浴缸边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下垂。
突然他抬手摸了摸祁愿热乎乎的脸,“怎么了?今天这么乖。”
祁愿的头换了一边压,声音低哑,甚至有些性感,“突然觉得你好厉害。”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柏席赫疑惑的“嗯?”了一声。
祁愿补充道,“你弟弟好像一次才十分钟。”
柏席赫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祁愿一回来,这人就把人抱上楼,一直到现在都没空,柏珥自然来不及和他说什么了。
祁愿圈住柏席赫的脖子,水声晃动了一下,慢慢把今晚发生的事和他说了。
柏席赫听着,表情变化不大,但眼里闪过一抹阴鸷。
他把人抱起来,拿起旁边架子上的浴巾将人擦干,裹上浴袍,把人抱到卧室里。
柏席赫把人放下,但祁愿圈住他脖子的手却不放,他笑了一声,问:“吓到了?”
祁愿摇摇头,“不是。”
他坐在床上,而柏席赫弯着腰,两人四目相对,祁愿水洗一般的眼盯着他,那么干净漂亮,令柏席赫不自觉深陷进去,下意识又低下头几分,“嗯?”
祁愿特别认真的道:“我觉得你有洁癖真是个大好事。”
柏席赫:“……”
说完,祁愿松开了他,往床上一滚:“我不喜欢你那个弟弟。”
“他还说你插手的话,想让你咔……的人很多,应该是这样吧。”
祁愿滚了两圈盘腿坐起来,“我先说我可不是间谍,你娶不娶omega可不关我的事。”
“反正我不知道你做什么,但是你那个弟弟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
“还有,你要保护好我啊,他说你垮台了,要抓我。”
他说了那么多,柏席赫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从未有一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柔软,“愿愿。”
他把人拉过来,深深的望着他,问:“那你怕吗?”
祁愿瞪他,这问的什么问题?
“我当然怕啊。”
柏席赫又问:“你怕什么?”
祁愿蹙眉,不明白为什么柏席赫要这样问,老实答:“当然怕你被人咔啊。”
咦~祁愿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想到几个月前柏席赫中枪的事。
心里有点小小的担忧,“你可小心一点啊,他们咋说得那么吓人啊,我还是有点怕的。”
大概和柏席赫在一起久了,哪怕不喜欢,也是偏向他的。
柏席赫一下把人抱进怀里,眼眶微热,亲一亲他的发顶。
一颗原本冷硬的心像被层层的棉花包裹住,不断的变热。
“愿愿。”
祁愿不理他。
柏席赫轻声一笑。
祁愿心里小声哔哔,从他怀里挣出来,打了个哈欠爬进被窝里。
很快就睡着了,今晚太刺激了,他本就累,又在浴室里来了几次,祁愿是真的受不住了,困得要死。
柏席赫见他睡着了。
脸色瞬间沉下来,走到阳台给楚寂打了个电话。
柏知博那个蠢货。
不过还真是好命,做什么都有父母兜底。
这样一想,柏席赫一时还不知道该不该羡慕一番。
打完电话回来,柏席赫坐在床边,盯着祁愿的睡颜看了半晌。
祁愿很笨,所以关心人也不会遮掩。
他是担心我的。
柏席赫得到这个结论。
哪怕最终担心的其实是他自己。
可是祁愿不假思索说出担心他的时候,柏席赫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温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有了家的概念。
小时候,他父亲出轨成性,被他母亲捉奸在床,至此毫不遮掩,什么omega都往家里带,男的女的恶心至极。
而他的母亲死守着最后那点尊严,维持着柏家夫人的体面,却也成了个心里哀怨外表冷情的一个女人,更是因此忽略了柏席赫的成长。
柏席赫十来岁的时候就会看到他的父亲带着各种omega回家,然后不管在什么场地下随意发情。
有时候被柏席赫撞见了,他的小情人还要叫他。
真恶心。
柏席赫想起来还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生来便是alpha,后来从来没有过易感期。
他觉得易感期是个棘手且肮脏的时期。
那个时期的alpha像个畜生一样,没有意识没有自我,只想标记只想侵犯,并且会把这种行为当做炫耀的资本。
十五六岁开始,二次性别体征明显的时期,他的易感期却像是被冰封了一般,从未出现过。
柏席赫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暗暗庆幸。
可是医生告诉他,若是易感期一直不正常,他的腺体会提前进入衰竭的情况。
所以柏席赫还是听从医生的意见进行医治,毕竟在某些时刻下信息素是个好帮手。
可是多年来效果不佳。
如今易感期虽还是不正常,但已有好转的现象。
柏席赫一直觉得自己可能是压抑久了,又或者在这方面小时候的阴影太深,以至于时不时下手没有轻重,戾气很重。
其实有时候很想把祁愿锁起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不喜欢祁愿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不喜欢祁愿有太多亲密的朋友,不喜欢祁愿脱离他的掌控。
祁愿像是他收藏的宝石,只能他看,只能他来欣赏。
现在,柏席赫觉得祁愿不是他的宝石,宝石不会喜欢人,他想要祁愿喜欢他。
像以前一样,他去上班会抱着他喊老公,下班会很大声的喊“你回来了”,然后跑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是由他掌控着他们的关系,所以柏席赫心安理得接受这些,可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慢慢倾斜……
柏席赫冷白的手指划过祁愿的脸颊。
祁愿的脸就动了动。
柏席赫轻笑一声。
他躺下后没多久,祁愿就自动爬过来,然后拉住他的衣襟,乖乖的窝在自己怀里。
柏席赫已经习惯了祁愿这样。
有次祁愿还没彻底睡熟,迷迷糊糊爬进他怀里的时候,被柏席赫没忍住的笑声给惊醒了,于是少年有点不大开心的说自己只是怕冷。
柏席赫就“哦”了一声。
祁愿生气的往床边睡,还说第二天要睡沙发。
柏席赫又“嗯”了一声。
祁愿觉得好生气,但他很快就睡着了,然后柏席赫睡过去把他揽在怀里,祁愿会自己翻过来,手拉着他的衣领,脸埋在他的肩窝下。
江憷说祁愿只是没有安全感而已,这种行为习惯是很常见的。
可柏席赫却不以为然,他觉得祁愿只是熟悉了自己而已。
睡觉的时候会下意识找柏席赫。
看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无法标记的beta,柏席赫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标记。
祁愿不喜欢他,那就习惯他。
不过这种事柏席赫不屑和别人说道的。
第二天祁愿就恢复了精神,昨晚被吓到的那个劲就没了。
柏席赫今天不上班,祁愿就一直跟着柏席赫屁股后面问,他和他家的关系怎么会这样?
他抗不扛得住啊?
感觉那些人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柏席赫听得有点烦了,三言两语和他提了一嘴。
“老死不相往来。”其实就这几个字。
不过祁愿懂了,这关系直接是降到了冰点啊。
祁愿小嘴不停,问完了,找了柏亿去地下训练室开始训练。
唉!这年头靠谁能有靠自己靠谱。
他还是把身体练起来,以后要是柏席赫遇到危险,他也可以英雄救美,彼时转个百把万感谢他。
哈哈哈哈,祁愿没忍住笑起来,好吧好吧,他乱想的。
练到快下午的时候,大汗淋漓,却精神抖擞,皮肤都透着健康的光泽。
下午吃饭的时候,就听到柏知博被打进医院的消息。
听说特严重,都进重症监护室了,关键是被谁打的根本查不出来。
祁愿有点坏的看着柏席赫,靠近他,小小声的问:“是不是你干的呀?”
柏席赫没回答是不是,而是把他的头推正,尽量忍着脾气说:“吃完饭再说。”
祁愿最近胃口不好,吃得特别少,柏席赫只能在餐桌上尽量管束他。
然而没一会柏峰山找上门来了。
如今他年纪渐长,倒安分了很多,而现在的柏夫人又是个有手段的,不然也不至于跟在柏峰山这么多年,最终打败柏峰山的情人们上位。
不仅有手段,野心还很大。
柏席赫却不想见他们,于是柏父和霍女士被拦在了外面,柏峰山气得要死,在外面骂了几句。
不过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闹开了岂不是叫人家看笑话?
咒骂了几句柏席赫“要遭报应的”,“短命鬼跟你妈一样”,骂完又觉得好歹是自己亲儿子,于是又有了点慈父形象的理了理西装外套。
霍女士就在一旁安抚他,两人就要离开了。
怎么能骂人家妈呢?
这下祁愿一点都忍不了了,一把推开他旁边的柏席赫,跑出去在大铁门内,躲在一根修剪得很圆的景观树里,叉着腰骂道:“这谁呀?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素质,有没有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怎么能为老不尊呢?我年纪这么小都听不下去,哪来的混账玩意儿?”
骂完还故意和跟在他旁边的柏珥大声说,“改天应该在这院子养条狗,以后要叫一起叫呗,还能咬人。”
柏珥抿唇忍笑。
外面的两人都惊呆了。
但不可能在这里真和个小孩骂起来,而且有人路过,大多都是认识的,丢人得很。
于是霍女士赶紧拉着要骂骂咧咧的柏父离开了。
解了一口气,祁愿一回头就看到柏席赫眼里含笑的看着他,祁愿可看不懂他眼里的深意,立马跑过去,“你爸怎么这样的啊?我觉得他有点……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仇视你,你也是他的亲儿子啊?”
第105章 好巧啊?
柏席赫牵着他的手进屋,“其实没什么奇怪的,他年轻时候沉迷美色,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身边的情人多,个个都想让他抛弃糟糠妻好自己上位,于是明里暗里都在暗示我不是他的亲儿子。”
从那时候起,哪怕做了亲子鉴定,柏峰山也总觉得柏席赫不是他的种。
别看他耕耘得那么辛苦,实际上留下的种却只有两个。
柏席赫和柏知博。
柏席赫自从他母亲意外去世后,柏峰山自知靠不上了,所以对小儿子那可是极尽疼爱。
毕竟以后老了,还是得有个亲儿子才行。
再加上这人这几年不断注射违,禁诱导剂找刺激,所以脑子早就被他现任夫人的娘家,霍家那边控制了。
这些太复杂了,和祁愿说还不知会想什么,所以柏席赫挑拣了一些说给他听。
柏席赫并不想插手管,管不了了的。
柏峰山也并非是不清醒,只是做事越来越偏激,行为越来越激动而已。
就如刚刚的行为,那可不是他们绅士人能做的。
柏峰山年轻时候要是看到那个老友这样,估计以后都不会继续来往。
如今,他就成了别人不会来往的人了。
人都是这样,越没自信,越容易依赖别人,现在霍家把他哄得好,他一颗心都向着那边,如果不是柏席赫把持着柏氏,估计后果难以想象。
再来,最近几年霍家接触的产业都踩着红线,柏知博在柏氏的时候,差点没把柏氏拖下水,这也是柏席赫在半山那个项目上动手脚把人踢出去的原因。
祁愿叹了一口气,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看他,问道:“柏席赫,你是不是很爱我啊?”
柏席赫蹙了一下眉,他不知道怎么定义“爱”这个字。
于是点了点头,想看祁愿准备做什么。
祁愿立马一副忧伤体贴的模样,甩开他的手,道:“那你既然爱我的话,就放我离开吧,我觉得我在你身边还挺危险的,那啥,不是有句话叫爱是成全,你看小说里alpha为了保护他的omega,还要故意找小情人把omega气跑呢……”
柏席赫抱着臂,淡笑的看着他,目光却没有温度。
祁愿讪讪一笑,想跑,被柏席赫一把抓住了。
“哎哟哎哟,你干嘛?啊啊啊啊,柏席赫要打人啦。”
祁愿被他拖着上楼,踉踉跄跄跟着,大声喊。
楼下几人可不敢插手先生他们的事。
祁愿被拽上去,还以为柏席赫又要发疯了,结果这人把他带到书房,和他商量大四实习的事。
柏席赫的意思是把祁愿带在身边实习。
祁愿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那你以后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艹我……”
“祁愿。”柏席赫冷声警告他别乱说话。
祁愿撇撇嘴,“反正我有自己的打算,不关你的事。”
说完踩他一脚,赶紧跑了。
柏席赫皱了一下眉,他觉得祁愿在跟他赌气,明明自己有好好和他商量。
祁愿却觉得自己找份工作哪需要柏席赫,主要是专业不搭,他要去一个新环境就得学习,很累的。
而且做不好,人家还说他是小狐狸精。
才不要,外界都知道柏席赫是跟陆家联姻,他这个时候高调的出现在柏席赫身边,别人可不会觉得他是什么好人。
祁愿哼了哼,最后答应陆丰年去他们单位面试,至于过不过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如果过了,也算是有了份安稳的工作。
平时他也可以做点兼职,等他妈妈好点了,就接出来给她租个房子,因为他妈肯定不愿意跟他一起住的。
就是柏席赫的死对头好像有点把他当回事,搞得他有点烦。
去单位面试那天,祁愿穿了白衬衫和西装裤,素净利落,干净帅气,有点小成熟的模样。
这套是他以前买的,专门用来面试的,便宜得很,但版型什么的都不错,加上他长得好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反正很帅就是了。
现在他在镜子前照了照,总觉得更合身了。
祁愿惊奇极了,立马跑去称体重,是胖了几斤,肯定是肌肉。
星际局的装修可以称得上所有单位里最先进的,每一处都是满满的科技感。
他去面试的其中一名面试官还是个机器人呢!
祁愿面试的问题他觉得答得还行,至于结果要几天后再另行通知。
只是祁愿面试完后,怎么都没想到会遇到一个人——沈昱臻。
老实说,祁愿还是蛮害怕这人的,他给他的印象太过粗暴。
柏珥在楼下等他,这会有没有熟人在身边的祁愿几乎是贴着墙根走的。
虽然走廊时不时有工作人员路过,但关键祁愿不认识啊,陆丰年正工作呢。
谁知道他这么倒霉,面试都能遇到“熟人”。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嘴里小声念叨。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捉住了,“好巧啊?”
沈昱臻的声音温柔而熟稔。
祁愿用力拽手,“哈,哈哈哈,巧啊沈总。”
沈昱臻勾唇一笑,“好久没有见祁小先生了,近来可好?”
他身上此刻半点不见以往的阴鸷,祁愿却觉得毛骨悚然。
也不知这货着了什么魔,怎么这么爱找自己的茬?
还趁沈昱臻没看他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
等沈昱臻转过头来看他,祁愿眼神又变得单纯无害的模样。
沈昱臻走向他,祁愿脸色一变,后退了几步,“那个沈总,你有话好好说。”
沈昱臻停在祁愿的前方,祁愿一下坐在沙发上,眼睛警惕的望着他。
沈昱臻弯腰,“你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祁愿抿了抿唇,说谎道:“没有没有。”
沈昱臻被他这模样逗笑了。
走到对面坐下。
“我还挺想你的,听说去了什么玫瑰镇,改日我也想去看一看。”
这个话题叫祁愿放松了些,“那儿确实很漂亮,不过建议沈总明年再去吧,花期最好的时候还是四五月份。”
沈昱臻轻笑一声。
祁愿蛮不自在的,“那个,我要走了……”
“一会儿柏席赫要找你了是吗?”沈昱臻接话道。
祁愿:“……”
沈昱臻堪称宠溺的道:“你啊,怎么总是觉得能用他震慑到我。”
祁愿无语,也不想和这人绕弯子,“那沈总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
他不觉得自己能让一个人惦记至此。
祁愿觉得自己又穷又贪财,没什么优点,也就柏席赫不知怎么地还能喜欢自己。
估计还是馋身子。
祁愿哼了哼。
沈昱臻翘着二郎腿,西装革履,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祁愿又提醒道,“我可什么都不会。”
可别叫他当间谍。
这帮人,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做那些事。
沈昱臻看他幽怨又机灵的眼,忍不住愉悦的笑起来,“放心,我对祁小先生不会提什么要求。”
祁愿:“……”还是别笑了。
果然,下一秒沈昱臻带着玩味的笑意道:“你过来亲我一下,给你透露一个关于柏席赫的消息。”
祁愿表情瞬间龟裂,站起来就要走,却被几步上前来的沈昱臻扣住手腕。
“唉唉唉。”好像怕男人一下强吻过来,祁愿吓得立马用另一只手捂住嘴,一双眼瞪得溜圆,“你干嘛呢?”
沈昱臻突然凑近他,看着眼前这双漂亮的眼睛惊恐的又瞪大了些,眸色郁沉晦涩。
祁愿用力甩手,手都被攥红了。
“我叫了啊,我上面可是有人的。”
沈昱臻:“哦?那你叫啊。”
祁愿:“……”神经病。
“柏席赫最近得罪不少人,然而……”沈昱臻放开他,往回走,停顿得恰到好处。
祁愿想了想,跟在他后面听。
沈昱臻侧目,嘴角一勾,“然而那些人拿柏席赫没有办法,得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你在柏席赫身边的消息可不是什么秘密,这个身边人,你猜会是谁?”
祁愿心脏砰砰跳,手心都是汗,“你,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沈昱臻转身,含情脉脉的看他,“你要是想换个地方住我可以帮你,愿愿,我不怕为了你得罪柏席赫,跟了我,你也会少去很多麻烦。”
祁愿打了个抖,眼里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昱臻,“可是,可是柏席赫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他到底得罪什么人啊?我,我好怕。”
说着祁愿清透的眸子滚落泪珠,沈昱臻好像很心疼,伸手为他抹去泪,“还记得之前你被注射的药物吗?那是专门针对beta的强制诱导剂,当然了,它能对beta产生极其大的影响,对omega自然更甚,可是却是一种半上市的违禁品,至于为什么叫半上市吗,当然是因为有人保着的,可即便如此,这种诱导剂的营利已经达到了一种可怖分地步,柏席赫动了别人的蛋糕,你说别人会怎么做?”
“愿愿,这是我的号码,离开他,我也可以保住你,你得罪过姓霍的,不管柏席赫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你,跟了我,我就帮你弄他。”
沈昱臻阴森森的说,然后拿出一张名片放到祁愿手中。
祁愿心神不定的,看向沈昱臻的眼神闪烁不明,似乎因为这个提议有些摇摆不定。
“可是……”少年水雾雾的眼盯着他,“柏席赫不会放我离开的。”
沈昱臻笑道:“这就取决于你了,至于我的话是真是假,最近你会知道的。”
祁愿离开的时候神情恍惚,沈昱臻又帮他抹了泪,真是个小可怜,哭起来也那么好看。
第一次在聚会上看到祁愿,他穿着猫耳女仆装,一只手偷偷拿着一块点心往嘴里塞,眼睛机灵又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沈昱臻不觉得自己是喜欢祁愿,他只是觉得少年在床上的时候肯定别样带感。
所以他下楼,拿了针,追了上去。
沈昱臻盯着祁愿离开的背影,将刚刚给他抹泪的手指含在嘴里。
祁愿一出了这间办公室,连忙抹了抹脸,一路狂奔下了楼,喊上正在和机器人玩耍的柏珥回家。
上车下意识喷抑制剂。
“柏席赫还在公司么?”祁愿眼睛还有点红,问着柏珥。
“呃,这个小先生你自己问吧。”他哪怕随时关注老板在做什么。
祁愿:“……还是回去吧。”
别墅里安全。
祁愿心里确实有点不安,晚上的时候,柏席赫回来已经十一点了。
不知道在忙什么,以前祁愿不关心,现在还会问一下。
柏席赫见他还没睡,心下一软,感觉整天的疲惫都没了,“去应酬了,怎么还没睡?”
alpha脱掉衬衫,准备去浴室洗澡。
祁愿着急的跟上,“你最近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柏席赫脸色微乎其微一沉,“宝宝,是谁又和你说了什么吗?”
进去后脱掉裤子扔到旁边的架子上,祁愿一下对上高大又完美漂亮的身体,以及柏席赫的小弟,猛地回过神,啪的一声,一双手指分开的手拍在自己脸上,跑了。
柏席赫:“……”
祁愿跑出去,脸红红的,哪怕他们做了数不清的次数了,但正常情况下公然看到他的裸体,祁愿心里怪怪的。
不过不得不说,柏席赫不仅长得极好,身材还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祁愿突然觉得脸颊热了。
不仅脸热,身体也有点热。
祁愿对自己的反应感到震惊。
妈呀,我成色鬼了?
少年眼睛一下瞪得溜圆,感到极其的不可思议。
柏席赫出来就看到祁愿在床上自闭的打滚。
柏席赫擦干头发走过去,祁愿就滚到他身边,唉声叹气,“我变了,我现在竟然馋你身子,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肯定是因为你馋我,我才馋你的。”
柏席赫先是一愣,随即没忍住笑出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太晚了,你得休息。”
祁愿惊讶的看柏席赫,这厮改性了?
柏席赫不自在的红了耳廓,他最近有节制一些,祁愿总说自己馋他身子,柏席赫就想着忍一忍,免得这小混蛋不依不饶。
祁愿有点担忧的摸了把柏席赫的小弟,“你别是有什么问题了吧?要是有问题别讳疾忌医啊,得治。”
他们估计有四五天没做这事了吧。
祁愿觉得肯定是柏席赫有啥问题了。
柏席赫太阳穴突突的跳,伸手把人裹进被子里,“睡觉。”
今天祁愿就不睡,爬过去,摸了摸,眼睛一亮,“诶?又好啦。”
柏席赫扣住他的手,语气颇沉:“祁愿。”
祁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要招他。
他眼珠子滴溜一转,跪坐起来,在柏席赫耳边说了几句。
柏席赫眉头松了紧,紧了松,原本就不太坚定的意志力摇摇欲坠。
子从脚,踝一直延伸到床,角两边。
哪怕被这样禁,锢着,他神情慵懒而矜贵,没有任何多的情绪,银色的圈挂在手腕上,修长的手指往下垂,手背到指尖的弧度骨感而漂亮。
alpha目光锁定在床对面捣鼓的人身上,大半夜的,估计是困了,还打了个哈欠,但又因为太过兴奋,所以脸上带着坏笑。
柏席赫的眸子里闪过幽暗的光,但神情却淡漠平静。
如果信息素没有掀起一场风暴。
如果他身上的肌肉没有蓄,势待,发的话……
反正现在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用力扯掉这些东西。
祁愿终于捣鼓好了。
他当,着柏席赫换了一套毛茸,茸的兔子制服。
哐嘡,什么在哗啦一响。
裙子不长,是直筒的到大腿根,尾端是白绒绒的边,祁愿照了照,还不错的嘛。
柏席赫眸色蓦然变得猩红。
祁愿瞌睡来了,但都到了这一步了,不可能半途而废。
…………哗啦哗啦的响。
吓得脸色粉白的祁愿止不住的去看柏席赫,就怕他真的一跃而起一样。
…………外面月明星稀,寂静一片,只有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
大概半个小时后?祁愿不知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