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艳色无边。
柏席赫手揉着他的腰,高挺的鼻抵在少年的下颌,含着祁愿较alpha小很多的喉结,“知道错在哪了吗?”
“我,我不该给你甩脸色。”祁愿微闭着眼,仰着头,软弱无力的手撑在柏席赫的肩膀上,眼睫沾湿着泪光。
柏席赫给他顺背,侧头亲他的耳朵,含着少年的耳垂,“不对,宝宝错在不该对客户如此,这是没有职业操守,要受惩罚。”
闻言,祁愿一口咬在柏席赫的脖颈上。
玛德,老子不伺候了。
柏席赫眉头一蹙。
祁愿咬得挺狠的,浸了血。
这会又有点心虚了,舌尖在上面剐蹭过,他抬起头,坐在柏席赫的腿上扭了扭,“你别欺负我嘛,我都给你弄了,而且……”
少年双手插在alpha的头发里,把人往后推,盯着他看,“你来找我,是不是说明很喜欢我的呀?”
祁愿用了一晚上想明白了,这家伙大概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哪怕不多,但如今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所以才亲自过来。
来了以后也没像之前一样对他那么凶。
别说,祁愿心里还有点偷着乐,甚至眼里,和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得意之色,一点都不懂得掩藏。
被柏席赫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柏席赫的心突然软了一瞬,爱怜的摸摸祁愿的脸,“是啊。”
祁愿眼睛瞬间一亮,又听到柏席赫继续道:“是不是想听到这样的回答。”
祁愿:“……”
柏席赫不再逗他,温柔的道:“是的,喜欢愿愿。”
他的手指修长冷白,不像他的身体那么的热,而是微凉的触感,指尖划过beta的脸颊。
引起一阵战栗。
祁愿不由自主的屏息凝神,瞪大的眼有些紧张。
柏席赫的额发有几缕搭在眉梢上,神情慵懒而性感,“那你呢?之前是骗我的吗?”
祁愿双膝抵在真皮的座椅靠背上,被柏席赫抱在腿上,无法逃离。
他喉咙一紧,还未开口。
alpha突然掌住他的脊背按向自己,耳边的声音带着热气轻轻响起,“没关系,反正都是我的。”
信息素又无法控制的溢了出来。
祁愿趴在他肩上,抿了一下唇,鼓起勇气说:“可是我不喜欢你,柏先生。”
事实抛开,祁愿为什么说这种话?
他从小摸爬滚打,其实是很有趋利避害的直觉的。
就如现在,祁愿终于敢说了这种话。
哪怕忐忑不安至极。
而alpha眸色陡然一暗,感觉自己的信息素砰的一下,炸开了一般。
祁愿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就差抹眼泪了,倔强的道:“这是我家。”
然后就被柏席赫强制的握着手开门进屋。
祁愿:“……”
霸道又无赖。
进门后,柏席赫说:“我们明天就回去。”
祁愿整个人愣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说什么?什么回去?我不去,我都说了我就是不喜欢你,你咬死我,我也不回去。”
他往里走,气势汹汹的,肩膀撞在alpha的身上。
柏席赫被他撞开了一点。
慢慢的跟着走进去。
房子太小,他长这么大还第一次住这么小的房子。
柏席赫看祁愿脸色冷冰冰的,还时不时瞪他一眼。
也不甚在意,只是通知,并不是问祁愿的意愿。
他来这边有小段时间了,帝都的事务堆积了很多,公司没他,总会被他的好弟弟以及善解人意的继母搞得乌烟瘴气。
当然,里面的搅屎棍少不了他继母的侄儿子霍泽东。
但要说最无能的还是他的蠢货父亲。
柏席赫爷爷的遗嘱并未公开,对外流传的是他老人家柏氏百分之三十二的股份,若柏席赫在未来三年内与omega结婚,则全部由他的亲孙子柏席赫继承。
并且名下的遗产,百分之六十属于柏席赫。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在他爷爷去世到至今快三年的时间里,柏席赫似乎并未有和omega缔结婚姻的打算。
其实他爷爷在世之前,看上的是陆家的小儿子。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条件,主要是因为柏爷爷担心柏席赫一辈子都不碰omega了,借此逼一逼他。
在他心里倒没想到要让自己孙子娶beta这种事。
他比较传统,认为AO才是天命。
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孙子会看上一个beta。
如今,这是事横在柏席赫和祁愿之间,虽然祁愿具体不清楚为什么柏席赫赫必须得娶一个omega,但他也不关心。
心狠一点说,这关他啥事?
分遗产的时候又不分他一半。
祁愿忘性大,且识时务,生了会闷气后,又开始黏黏糊糊的求柏席赫,“哥哥~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咱们都先冷静冷静。”
柏席赫坐在沙发上的,一回来就拿着手机不知道回谁的消息,闻言,他看向坐过来的祁愿,“你出来这么几个月,不想回去看你母亲吗?”
祁愿很纠结,“哎呀,暂时不是这个事。”他妈不一定还不乐意见他呢。
而且柏席赫根本不懂,他想在这边多赚点钱再回去,他现在的存款都有五万多了。
哦,加上今天柏席赫给他的工资,最起码有八万了。
他继续在这边干几个月的话,还能存更多,也不那么辛苦。
“那个,”祁愿又往柏席赫身边移,瞪着漂亮的眼睛,小心询问:“柏总啊,今天的工资什么时候结啊?”
柏席赫估计是处理好事了,倏然起身,没搭理他,这会才有时间好好打量一番少年居住的地方。
房子很小,有的家具是新买的,吃饭的桌都是那种折叠桌,没有衣柜,卧室里只有很廉价的架子,挂满了廉价的衣服,墙角有个行李箱。
而从家里逃跑时带的那只包就放在上面的。
越看柏席赫眉头越皱,不过没有多说些什么。
祁愿就跟在他身后,还在嘀咕钱,就怕柏席赫明儿真走了,不结账怎么办?
“柏先生,老板,柏总,你应该不会赖我的账吧?”
柏席赫从卧室出来后,在不算大的客厅停下脚步,祁愿差点撞上去。
他一转身,祁愿又下意识后退一步。
“特殊服务呢?”男人突然问。
“特殊服务?”祁愿下意识反问,随即想起这是他昨晚说过的,但祁愿大为震惊:“不是,我,我今早不是给你那啥过了吗?刚刚在车里又给你亲又给你摸。”
祁愿哼了一声,脚指头蜷缩,“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席赫哥哥~”
少年拖长尾调,撒娇的喊他。
这个称呼令柏席赫一怔,嘴角微勾。
正是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打开一看,是盛一曲请他们上去吃饭。
不待祁愿的回话,柏席赫从容的点头,“多谢邀请。”
祁愿:“……”
柏席赫跟在盛一曲以及祁愿的身后。
听着祁愿仿佛有讲不完的话似的,和姓盛的噼里啪啦说一堆,还哈哈哈哈的笑。
柏席赫面上一片平静。
盛一曲住的房子就宽敞了很多,他的三楼是改装过的,挺大,很低调却处处透着奢侈,是个会享受的人。
三人在餐桌前坐下,盛一曲问:“柏先生,要不要叫你的助理们过来一起用饭。”
柏席赫摇头,“不必。”
盛一曲也不强求。
吃的可不少,不过几个卤菜是买的,“愿愿,你爱吃的卤鸭脖,多吃点。”
祁愿开心得不行,有点小羞涩的说:“盛哥,你真好。”
柏席赫不解的蹙眉,一个卤鸭脖就好了?
他心里其实不太开心,觉得祁愿对自己是不是太过苛刻了?
除了几次比较粗暴的对待过他,柏席赫自认自己对祁愿是极宠的,可是现在他却因为一个卤菜,对别人娇羞不已。
盛一曲还开了瓶白的,和柏席赫对喝,祁愿酒量是有的,跟着他们一起干。
盛一曲面红耳赤的和柏席赫抛心置腹:“柏总啊,祁愿年纪小,嗝,有什么事你好好跟他说,他耳根子软心更软,不像你们这种在那都混得如鱼得水的人,他要是做什么还要劳烦你多担待些。”
柏席赫还算给面子的喝了几杯,深邃的五官泛起浅淡的红色。
他默然的听着,听到最后,虽觉得此人把自己太过当一回事,但目光深意的看了眼盛一曲。
轻笑一声。
祁愿喝了酒有点上头,听到这话,眼泪汪汪的,感动得不行。
盛一曲不傻,先不论两人的关系如何,但柏席赫是什么样的人?
他在财经杂志上看了不少,祁愿这样单纯的人肯定被拿捏得死死的,不然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这种地方来。
身上还什么钱都不剩?
虽然他管不了人家的事,但在他的地盘上,说几句真心话是可以的。
祁愿喝多了,被柏席赫扶着腰下楼的,几乎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在柏席赫身上。
柏席赫腺体因为酒精的原因在发烫,刚刚信息素溢出来差点没把作为alpha的盛一曲闷死。
所以柏席赫干脆抱着祁愿回去了。
下楼的时候,醉得一塌糊涂的人突然贴在alpha耳边,唇瓣似有若无的贴在男人耳下的位置。
伴随这暖暖的酒香,祁愿软绵绵的说:“还,还是你香。”
柏席赫眸色幽深至极,握着少年腰肢的手倏然更紧。
那一刻,他恨不得立马将这个秾丽漂亮的少年按在身下。
从祁愿身上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的瞬间,门就被砸上了。
祁愿被推到墙上,柏席赫的手掌掌握住少年的背,另一只大手扶住他的腰,鼻尖抵着少年软白的脸颊。
祁愿酒量其实可以,但是喝下去的白酒太烈了。
他又莫名觉得好像自己在这待不久了,就掏心窝子的和盛大哥好好喝几杯,没想到,一不小心喝多了。
而此刻alpha的信息素像热流一样扑来。
祁愿有一瞬间感到窒息。
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信息素的威力。
以往大多时候只会使劲撩拨他的信息素,如今特别的不客气。
好像也在怪罪祁愿擅自逃走,霸道的想要让少年得到该有的惩罚。
高挺的鼻尖往上,顶了下。
使得祁愿的头不得不仰起来。
呼吸瞬间被夺走。
夜色里响起了暧……
昧旖,旎的声音。
没有开灯,但客厅窗户那透着一点外面的光。
视线清明后,能看到彼此的样子。
柏席赫的眸子在夜色下像化不开的浓墨。
他就这样盯着眼前的人,看他眼眸微张,羽睫扑簌的抖。
祁愿微张着嘴,被攻城略池了个。
别说他醉了,就是不醉的时候都是被欺负的那个。
更别说现在。
祁愿四肢发软。
“没……”祁愿仰着头想躲,稍微侧开一点,柏席赫的吻从他的唇角亲到他耳颈。
祁愿细声细气的求,“没气了,别,别这样,好热。”
他软得直往下掉,害怕得努力攀住男人的肩。
“救命啊,老公。”
他感觉自己真的要往下掉了。
是柏席赫故意松开了他一些。
砰砰几声,祁愿被一把抱起来,双腿勉强的夹住男人的腰。
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发出了声响。
男人的手掌着他的后脖子,另一只手在下面抱住他。
走到沙发上把他放下去。
客厅窗帘没有拉,祁愿艳红的眼尾一挑,“窗帘,窗帘。”
柏席赫压下去,嗓音含笑,“看不到。”
祁愿摇头,眼里泛起水雾,“看得到。”
柏席赫狠狠的嘬了一口祁愿肿烫的唇。
起身,几步就走到窗户前,哗的一声拉上。
他转身的时候,祁愿正摇摇晃晃的往卧室里走。
脚步声在幽静的室内响起。
祁愿耳膜打鼓,下一秒他的后背贴上一具滚……
烫的身体。
祁愿无比后悔喝多了。
他为什么要喝酒?
这与羊入虎口有什么不同?
后悔,真的后悔。
身后的人握着他的腰。
把他抵,
在墙上。
祁愿的手撑在上面,微闭着眼,晶莹剔透的泪珠挂在眼睑上。
修长的手指在墙上……
早晨,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
为室内增添一抹柔软的明亮。
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呼吸绵长,莹白如玉的脸颊透着不一样的粉色,又艳又欲。
长睫微卷,像小扇子一样在眼下铺开。
挺翘的鼻尖一点莹白,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的漂亮。
他很好看,可以说漂亮,亦可以说过于帅气。
卧室的门外传进来一点压低的声音。
祁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张大毯子全身的包裹住。
男人把他轻轻抱起来,抱到楼下的车里。
放进商务车里后下车,盛一曲就在外面,眉头紧锁。
“柏先生,你这样做对他不公平。”
柏席赫身高腿长,斯文禁欲,脖子上却有几道突兀的红痕。
闻言,他儒雅一笑,“怎么会不公平?”
盛一曲严肃道:“愿愿,他这人确实心软,但在感情方面……不,他根本不需要感情,需要感情就会有软肋,他这个孩子看起来没心没肺,却极其坚韧。”
祁愿刚进他们团队工作的时候,很多都不懂。
所以一直很努力的听讲,做笔记,甚至努力和别人打交道,被下脸色,又或者被不太好的人调戏的时候。
第一反应不是愤怒不是生气,而是在反思下次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处理,还和盛一曲请教和交谈一些心得。
很难想象这是还未满二十岁的少年会有的老成和稳重。
盛一曲把手里的工资红包递给柏席赫,“但你们地位不平等,喜欢你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祁愿付不起,所以不会喜欢你,你这样强行把他带走,他会生气,又无可奈何,最终会自己消化这种负面的情绪,这就是对他不公平。”
柏席赫眸色瞬间变得锋利冷漠。
盛一曲依旧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他比柏席赫还要年长一岁,认知和阅历不比他少,一眼看出他们的关系,他认真的说:“柏先生,你身居高位,事事步步为营,胜券在握,只希望你对他足够真心,我只会祝愿你得偿所愿,至于愿愿,我祝他繁花似锦,事事顺心顺意,这个红包劳烦你交给祁愿。”
说完,他视线穿过面前的alpha,透过半开着的车窗看向车里。
最后转身离开了。
柏珥和陈颂两人把祁愿的东西全部没有遗漏的打包走,包括他的那张小桌子。
他们下楼来,等了会,见盛先生走了以后,才敢上前来。
柏席赫眉头下压。
片刻,上了车,把睡熟的人抱在怀里。
昨晚祁愿被他折腾到凌晨三四点。
早上给他喂了营养液。
这会还是又累又困,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搬了家。
柏席赫低头亲他热乎乎的小脸蛋。
声音低哑,透着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情,“宝宝,我们回家了。”
他们坐的是柏席赫的私人飞机,几天前就提前申请航线了。
祁愿睡了差不多三小时,期间惊醒过一次,但他眼睛上戴着柏珥给的眼罩,被柏席赫抱在怀里一哄,又睡着了。
坐到车里的时候,一双眼还是红的。
他趴在车窗上,看着繁华的城市和环线不断倒退,心里就特别难受。
不仅心里难受,身上也难受,柏席赫那里本来就天赋异禀,还像匹饿狼似的,怎么都吃不够,祁愿昨晚觉得自己腰腿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昨晚柏席赫不仅不做人,还要逼祁愿。
被柏席赫抱去洗澡出来。
alpha把软绵绵的beta抱在怀里,轻笑一声。
“嗯?宝宝怎么这么可怜?不想老公吗?”alpha的声音磁性又带着一股狠劲,“宝宝,几个月了,有没有想老公。 ”
“这儿不想吗?这儿呢?”
祁愿崩溃的哭了。
柏席赫眸色晦暗不明,很快就得逞了。
事后,还稍微清醒一点的祁愿捂着脸哭。
呜呜呜呜,他意志力好薄弱啊!定……力太差了。
就在他指责自己的时候,又被alpha扣住了脚踝和手臂……
往上压。
后半夜的事简直不堪回首,祁愿越想越委屈。
什么喜欢?还不是为自己谋福利。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祁愿眼睛里像蓄了一汪水,声音微微哽咽,“我都没来得及和他们告别,你这样,你太过分了。”
祁愿伸手偷摸摸抹眼泪。
这次不想跟柏席赫示弱。
柏席赫等他默默哭了会,才把手里一个厚实的信封递给他:“你的工资。”
果然听到工资二字祁愿慢悠悠转回头来了,眼睛很红的问:“什么工资啊?”
眼睫挂着泪光,偏来一双眼瞪得圆圆的,又可怜又好笑。
柏席赫把厚实得不得了的信封啪的一声拍在他腿上,“这两天你作为我导游的工资。”
祁愿眼睛一下放大,捏了捏,特别厚实的一沓,他都顾不上哭了,“这,这么多啊?”
眼里有泪光,显得眼睛格外亮晶晶的,里面泄露几分惊喜。
祁愿估计是害怕柏席赫找到他,所以账户没开,用的都是现金,或者转账。
也是为了让他高兴点,柏席赫干脆取了现金给他。
他淡声说:“六万块,有三万块是小费,我觉得你很专业。”
祁愿:“……”
哼了哼,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觉得这本来就该是自己的。
柏席赫以前给他的卡,他都留在别墅了的。
除去给豆子那三万,其余有有几万是被柏席赫折腾严重后,只用来追过星泄气的。
等祁愿的情绪变得平稳,没再继续掉金豆子,只剩下闷闷不乐的时候,柏席赫又拿出另一个信封交给祁愿,“这是盛先生给你的工资。”
祁愿一愣,猛地抬头,随即接过来,是这个月的工资。
可是好像厚了许多,他眼眶泛红,打开信封,发现里面估摸着有一万块。
可是这个月才几天啊。
直到晚上盛一曲跟他发消息。
盛一曲说是绩效考核,说他是上个月的优秀员工,叫祁愿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而这会,眼泪夺眶而出,祁愿快速的抹掉眼泪。
收好工资,难受的道:“你是开心了,我现在跟你回来,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你,你有本事你打死我啊,我吭都不会吭一声。”
他话刚落,只见柏席赫突然抬起手来。
祁愿吓得猛地靠向车门,瞪圆眼,不敢置信:“你,你真的要打我。”
柏席赫蹙眉,一脸威严的伸手把人拉过来,握住祁愿的后脖子,拿出手帕给他擦脸。
“我还不至于动手打人,哭得脏死了。”
祁愿一愣,忍了忍把眼泪憋回去。
一手拿着一沓钱,圆润的指甲在上面乱抓,闷闷的说:“反正随便你,你从来想干嘛就干嘛的,觉得我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哪怕不是我的错,只要不和你的心意就那样对我,把我当成你发泄的工具。”
祁愿扭头看向车外,下颌线紧绷,声音一如既往的乖软,却带着无人能压折的倔强,“好嘛,你开始喜欢我了,可是又凭什么要求我也喜欢你,和你好呢?天底下的好事岂不是都让你们这种有钱有势的人占了?你想要的东西,凭什么让我买单,我又不是为你活的。”
柏席赫认真的听了,虽然没有听进去,但他觉得祁愿说得很对。
甚至温柔的看着祁愿。
他就是这种人,不屑的时候,对于情情爱爱无甚关心,喜欢了,就要祁愿全身心都属于他。
这种观点有什么不对吗?
柏席赫强势的把人抱过来。
祁愿挣扎间故意用手肘拐他几下,恶狠狠瞪着他,凶道:“你干嘛?”
柏席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语气似赞扬的道:“宝宝,你说得没错。”
祁愿:“……”
简直就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气得要死。
一路上都不再理柏席赫,进了景深苑,祁愿趴在车门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路两旁是树叶茂密的高大灌木,社区公共花园里姹紫嫣红,花锦团簇。
忽然就想起去年来到这里时的场景。
他看着高高的灌木,像只飞不出去的小鸟。
可如今再回到这,祁愿心绪复杂,突然和柏席赫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的,你有权有势要什么样的omega、beta没有,我又穷又贪财,除了长得好身材好一无所有……”
祁愿顿了下,“好吧,虽然我长得好,但长得好的人那么多,你怎么偏偏就不放过我呢?你可以去多尝试尝试,没准就觉得别人……”
“祁愿。”柏席赫警告的喊他,脸色颇沉。
祁愿扭头瞄了他一眼,被他冷漠的神情吓坏了。
怂哒哒的闭上嘴,又欲盖弥彰的冷哼了一声。
柏席赫不喜欢祁愿说这种话,冷声道:“我不是姓沈的那种私生活混乱的人。”
祁愿认识的姓沈可不就是沈家那两叔侄?
沈昱臻和沈琛?
好吧,这点祁愿赞同。
到了别墅,祁愿一直不想下车。
自己当时跑得多潇洒,现在又被捉回来,祁愿觉得要重新面对王姨和雷叔,多尴尬啊!
柏席赫叫他下车叫了好几声,这人都抱着前面的靠背不动。
alpha也颇为不耐烦了,这一路又是哄又是故意转移祁愿心里的不满。
哪怕对付祁愿,花费不了柏席赫什么心神,但他第一次这样对一个人,心里拉扯得厉害。
一面觉得让着他一点也无妨,一面又觉得祁愿不该如此一再挑衅他的忍耐度,显得十分不知好歹。
所以这会见他还在耍小性子,脸色一沉弯腰去拉他。
结果一对上祁愿瞪过来的红通通的眼,他握住少年手腕的力度一松。
忍着心里的暴躁,轻声道:“下来。”
祁愿把头歪向另一边。
用行动和表情表达:我不。
柏珥和陈颂先一步进别墅了,这种场面还是别看的好,到时候劝架不是帮忙不是,反而连累自己。
柏席赫撑在车门上,太阳穴青筋暴跳,柔声道:“宝宝,下来,你一早上没吃东西,还不饿吗?王姨一早就做好饭等我们了。”
闻言,祁愿抱着靠背的手猛地一松,转过头来。
一双清亮的琥珀色眸子看向弯腰撑在车门上的柏席赫。
抿了抿唇,“那,那好吧。”
柏席赫朝他温柔的笑了笑,等祁愿一下车,就攥着人往里走,祁愿跌跌撞撞跟上,“你慢点啊,慢点啊。”
第95章 我好难受啊
祁愿肚子饿了,原本以为看到王姨和雷叔还蛮尴尬的,结果雷叔还是老样子,对祁愿表情淡淡,不情不愿的一句:“回来了。”
祁愿顿时逆反心思就上来了,瞥了眼在一旁听突然出现的柏亿说话的柏席赫。
抬着下巴,“都是柏席赫死皮赖脸求我回来的,我还不乐意呢。”
雷叔吹胡子瞪眼的白了他一眼。
王姨在一旁捂嘴笑,又把祁愿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胖了一点,真好真好,姨还担心你在外面吃不好,心里惦记得不行。”
她絮絮叨叨,满脸慈爱,“回家就好,愿愿啊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先生都不太爱回这边了,一个家冷冷清清的。”
祁愿甜甜一笑,“哎呀,我哪胖了,都瘦了,在外面可想念王姨做的菜。”
王姨被他哄得咯咯咯的笑,“快来快来,我做了好多菜,都是你爱吃的。”
祁愿喜欢海鲜,八道菜里有四道菜都是海鲜。
他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眼睛发光似的盯着,去洗了手,坐下后直接开动。
这次雷叔倒没有说什么没有规矩的话了。
王姨是剥蟹能手,就在一旁帮祁愿剥螃蟹,“都是我早上去菜市场买的,放锅里前都是活蹦乱跳的,姨特会挑螃蟹,保证个个带黄。”
“哇,我超爱吃蟹黄。”沾了特制的酱,祁愿嘬着一只白灼虾,连连点头,“好吃好吃,王姨你太厉害了,这酱汁我还没有吃过比你会调的。”
祁愿这样捧场,王姨开心得不行,“以后想吃就给你做。”
祁愿高兴得都要晃脑袋了。
柏席赫过来的时候,祁愿正在吃蟹脚,一看,他面前的盘子里已经有了大约两个的蟹壳,而王姨还给他剥了两个,已经下肚了,尸体躺在旁边的盘中。
这螃蟹挺大一个,祁愿都吃了三个左右了。
柏席赫眉头紧锁,“祁愿,吃这个不要超过三个。”
祁愿之前就被他控制过量的,但这会颇有种针锋相对的意思,不理他,又拿了一个。
柏席赫盯着他,眸色一凝,最后看他有恃无恐,忍着气性,柔声道:“宝贝,我是为了你好。”
祁愿偏要和他对着干的结果,就是自己大晚上的腹痛、发热、拉肚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其实他许久没有做过了。
柏席赫又狠。
祁愿本就挺累的。
且里面太深,清理不干净。
导致他身体是有些不适的,本该好好养两天。
谁知道王姨给他做了八个菜,还弄了五六只螃蟹,螃蟹性寒,吃了四只螃蟹,又吃了很多菜饭,祁愿到了下午感觉肚子不太舒服,还有点想吐。
硬生生忍下去,不然被柏席赫知道了肯定要骂他。
祁愿也没想到自己的肠胃这么脆弱。
晚上睡觉的时候,在床上打滚。
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不节制?什么叫自作孽?
也是这会,柏席赫才知道这人怎么了?
也没想到祁愿真的会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