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沈眯起眼睛,笑容宛若狐狸,笑了笑:“我就投个十几万,能骗我什么?”
另外一个人反驳:“卫三哥哥,话不能这么说,十几万也是钱啊,可以买我想要的一个名牌包包了,要不然你给我买包吧。”
卫沈冷笑:“给你买包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滚一边去。”
众人又想聊卫长恒,被卫沈直接打断,警告他们:“不该说的话,不要瞎说。”
其他人连忙讪讪闭嘴。
卫长恒和卫老爷子一样,在卫家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除开气场,最关键他俩还有底气。
每一位卫家人现在手上的产业里,都有着卫氏总部的痕迹。
卫长恒作为最大的投资人,就是他们背后的资本,也是掌管他们企业生死的神明。
一群人喝醉酒,第二天还没有醒酒,就被长辈拉着前去卫家庄园吃饭。
老爷子生前规定,如今大家各自住在不同的地方,逢年过节才见那么一面,关系生分了。
他为了让年轻后辈们互相熟悉,所以规定每个月要抽出一天,大家一起到卫家园林聚会,聊聊家常,谈谈心情,互相分享。
然后小朋友们待在一起玩玩,彼此了解一下。
节假日还得额外再聚。
上午,是个不下雨的好日子,春日晴朗,身体也轻快了很多。
卫家的园林里,热闹起来。
一位长辈正小声训自己孩子:“昨天晚上打你电话也不接,半夜三更才滚回家,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找打吧?!”
卫沈揉了揉脸,不动声色地挪到付之身边:“付行政,说说呗,老大怎么突然要卫家聚餐了?这才四月上旬,一般都是中下旬才聚会的。”
付之笑了一下:“卫总想大家了嘛。”
卫沈嘴角抽搐:“你觉得我相信吗?”
付之皮笑肉不笑:“卫总现在在书房里,和其他长辈聊天,等会儿,他们下来,一切事情就清晰明了。”
临近中午十二点,李管家领着人,把厨房里的饭菜一一端上桌。
一张大圆桌,上面摆着佳肴美酒。
大家陆续走到固定的位置旁边,但没有坐下。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旋转楼梯上方,等待卫长恒下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的时间总是难熬,卫长恒终于出现。
他永远身着正装,量身定制的衣服版型优秀,衬得他高大的身形多出一丝儒雅,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精致。
背后几位家中长辈,紧随其后。
卫长恒下楼时,明显加快脚步,但依旧让人觉得他游刃有余,不急不躁。
卫长恒说:“坐,别客气。”
另外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抬手,阿谀奉承道:“卫总,您请坐。”
卫长恒看了一眼,这人是卫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不过家里产业挺好,前些年资金链断裂,卫长恒融资后把他手上产业救活了。
卫长恒走到上席,有人帮忙拉开椅子。
但卫长恒没有急着坐下来,而是扫视众人一眼,说:“今天,有件事情要通知大家,希望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并给予祝福。”
众人闻言,眼皮一跳,忐忑起来。
不会是卫止真的要和谢怜晴在一起吧?难不成真的要给谢怜晴分钱财了?
到时候,那女人两个儿子还能在卫家塞个工作岗位?
有人涨红了脸,但不敢开口打断卫长恒。
卫长恒冷声说:“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一个女人站出来小声说:“是谢怜晴的事情吗?可是爷爷在世前,说过,为了维护和蒋家的关系,他不会同意对方进门。”
卫长恒缓缓开口:“我说了是她俩的事情吗?”
卫长恒说:“我有爱人了,不过,他不能生育。好了,都坐下吃饭吧。”
卫长恒第一个坐下,有些人没反应过来。
卫长恒语气平淡道:“不坐,是有意见吗?”
大家叽叽喳喳,然后连忙坐好。
人群中,卫沈头皮发麻,老大谈恋爱了,不能生育,其他人在揣测是谁家的姑娘。
但卫沈却下意识想到虞安!
他一个男的,怎么弄也怀不上啊!
卫沈内心的疑惑就瞬间解开了!
不远处的付之也终于确定,虞安上次吃烤肉时的神情果然就是和卫长恒上床□□后,害怕被熟人发现的神态。
这个消息无疑惊天闷雷,炸晕众人。
“可是,长恒,对方不能给你传宗接代……”
卫长恒看向说话的人:“我会在卫家后辈里挑选出合适的人继承,明白吗?”
所有人愣在原地,反对卫长恒,没有任何好处……
大家心怀鬼胎吃完这顿饭,下午六点多,众人各自散开后。
卫沈先回自己家。
卫沈父亲兴奋极了,激动地握住卫沈的手:“卫沈啊,你听到了吗?!卫长恒的老婆不能生孩子!他那意思是不会再生了!卫沈,你这些年在卫长恒身边,你和他关系好啊,你赶紧去结婚生个孩子,到时候拿到家产。”
卫沈甩开父亲的手,冷笑道:“怎么,你不找我的几个好弟弟?”
卫沈父亲心虚:“他们不合适。”
卫沈掐住他的脸,戾笑道:“你也知道私生子不合适啊?想逼我结婚,老家伙,你算什么东西。”
卫沈一脚踹过去,转身去了出租楼那边。
他来得太急,想着晚上了,虞安应该在家。
结果,开门的是谢绯。
谢绯一个人在家,现在晚上七点,谢妈妈在外面广场舞,一般快八点才会回家。
卫沈冷冷说:“虞安呢?让他出来,我突然过来,他恐怕躲不了。”
谢绯听他来找二哥后,松了一口气,小声回答:“二哥说那边回家不方便,这半个月住在那边……”
卫沈一把将谢绯扯出房门,谢绯险些一个踉跄摔倒。
卫沈爆了一句粗口:“他倒是躲得快!”
卫沈掐住谢绯的脸,手指用力于昏暗中,咬牙说:“你们一家都是一群狐媚子。”
卫长恒在卫沈心中,一直是一个冷静克制,极有原则,能力卓越的领导者。他的人生十分完美,从小到大的精英教育,无数的前辈指导着他,告诉他该怎么掌管一个庞大的集团。
如何让那些财狼虎豹跪下臣服。
卫长恒是卫家后辈眼中的榜样,只要他不倒下,卫家如今的局面就还能持续很多年,表面上的和谐总好过表面上的勾心斗角好。
但是,但是!
卫沈压抑的愤怒此刻冒出来。
他相信卫长恒,再加上其实自己对虞安总是留有几分情面。
他想过这种可能,但又都按下去了,结果虞安背刺了自己。
虞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滚出来的家伙,这些年死乞白赖地喊卫长恒大哥,卫沈也就忍了。
如今,虞安不知死活地打破了规矩。
谢绯气急败坏,张嘴去咬他的手:“你不许这样说我二哥!”
谢绯骂他,虽然有些结巴,但语速很快:“我、我二哥对所有人都好,是大哥非要强求他,非要吻他亲他,你现在发疯怪我二哥干什么?我喜欢男人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拿这点骂我哥哥。”
卫沈盯着他,咬着牙,说:“凭什么,就凭你这恶心的同性恋吗?虞安那么护着你,他敢说他没主动勾引老大?”
谢绯猛地推开卫沈,大声喊:“没有,就是没有!”
谢绯连忙拿出手机,连忙给虞安打电话。
并转身,双手颤抖着想要开门进屋,他吓得厉害,进屋时摔了一跤。
卫沈来抓他,谢绯急忙躲了进去,慌张的爬起来反锁门。
虞安几乎是秒接,谢绯听到二哥声音,立马就哭出来了,简要的说了下情况。
虞安低声说:“在家的话就回卧室,我现在回来。”
虞安挂断电话后,给卫长恒打了过去。
卫长恒的车在园林,过来不方便,虞安直接打了出租车。
电话里,卫长恒说:“我现在过去。”
出租楼外,卫沈的司机已经接到了卫家主家人员打来的电话。
寓此言.. 对方问:“卫沈呢?”
司机说:“在虞先生住处这边。”
对方说:“卫总命令,上楼按住卫沈,卫总他现在过来。”
司机一听,连忙下车。
司机接到了上级的命令,下车一关车门,拔腿就往三楼跑,生怕怠慢一步。
他几个箭步冲到楼上,打眼一瞧,瞧见卫沈满脸愤恨,正气急败坏地准备重重锤门,似乎里面的人和他有深仇大恨。
卫沈怒斥:“谢绯,你给我出来!你把话说清楚了!”
什么叫做没有勾引?
什么叫做老大主动喜欢上虞安?
虞安就没有别的心思吗?就像他妈妈和卫叔叔那样!
自从谢妈妈斩钉截铁离开卫叔叔之后,大家都怀疑她当年是为钱才来到卫家。
她如今又为钱才离开。
自始至终,她只是一个选择维护自己的利益 的人!没有真感情!
而虞安是谢怜晴的亲儿子,他来到卫家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年纪不小,性格已经稳定,他在那种破烂地方跟着谢妈妈讨生活,过苦日子尝遍人生冷乱。
虞安作为一个从小穷惯了的人,看到卫家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不心动?
要知道,卫沈和虞安也算认识多年,虞安可从来没有说过,他喜欢男人!
如今,虞安把主意打到了卫长恒身上。
卫沈无法忍受!
卫沈的心中,卫长恒是卫老爷子一手调教出来的继承人,向来知道轻重,怎么可能会在感情上栽跟头?!
卫长恒甚至要为了虞安不结婚不生孩子,还准备从卫家人的子女中重新培养一个新的继承人。
卫沈暴怒,放他大爷的狗屁,简直是在开玩笑!
日后,万一虞安学着他亲妈那样,玩完之后,一拍屁股走人,卫长恒无法收场!
谁给他的胆子,虞安居然盯上了卫长恒,把主意打到了卫家!
司机看到他怒目圆瞪,也顾不得仔细询问,径直上前按住卫沈的肩膀,一边按住一边喊:“卫三少爷,您别冲动 ,有话好好说。”
卫沈一抖肩膀,呵斥司机:“放开老子!”
司机接到命令来控制卫沈,自然没有松开手,他将卫沈按在墙上,低声致歉:“三少,得罪了!”
卫沈脸挨着墙壁,脸颊蹭了灰,老旧出租楼里,灰尘的苦味一个劲地鼻子里钻,恶心到他想吐。
他艰难地开口:“谁的命令。”
司机欲言又止,最终只解释了一句:“您等一下就知道了。”
天色愈发昏暗。
虞安和卫长恒各自的车几乎同时抵达这里。
卫长恒的车停在楼下,车里,卫长恒他看了下手机,等待四五分钟后,一辆刷着蓝绿油漆的出租车停下来。
虞安提前付过账,一下车,快步走到卫长恒身边。
虞安看向卫长恒,只说了声:“大哥。”
人着急时,纵使有无数情绪,也都憋在了心中。
卫长恒点点头,轻嗯了一下。
两个人快步往楼上走去。
卫沈正被按在墙上,咳嗽了一声,咳嗽时看到了虞安和老大一起并肩走楼梯上来,然后停在了他的面前。
卫长恒看向司机:“放开他。”
卫长恒随后说:“解释一下。”
卫沈宛若败家之犬,双眼里布满血丝,全是恨意,盯着虞安:“该解释的人是虞安。虞安,你分明不喜欢男人!”
虞安没有像谢绯那样躲起来哭。
他听到指控,不怒反笑。
自己从来没有和卫沈聊过感情和性取向的事情,卫沈凭什么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喜欢男人?
卫沈刚才恫吓谢绯,已经踩了虞安的底线。
此刻,卫沈还在咄咄逼人。
楼道里,虞安脸色阴沉,质问卫沈:“我为什么要和你解释?你莫须有的猜测,就打算将我定罪!还是说,你想给你这种找上门欺负小朋友的恶劣行为找补?”
卫沈头一次被虞安呛声。
虞安练练反问:“你敢冲着我来吗?你是不知道对付我,还是不敢?”
卫沈咬牙,虞安的几句话让他气血上头。
他厌恶虞安的嘴,一张能言善辩的嘴,会说好听话,会放下身段阿谀奉承的口舌,但有时候,他也会明目张胆地胡说八道。
聪明的人能言善辩,好听的、不好听的,都可以从一张嘴里说出来。
卫沈回答:“你少污蔑我。”
虞安恶狠狠咬了一口后槽牙,警告卫沈:“你敢对我信口雌黄,揣测我的用意,我凭什么不能猜测卫三少爷?你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卫沈看到虞安拿出钥匙,要打开房门去看看谢绯。
虞安有些慌乱地拧开房门,语速飞快: “你最好期盼小绯没有事!”
卫沈想要去拉住虞安,同时怒不择言:“我还不知道你!你的心里只有金钱和利益,你硬爬老大的床,作践自己,不就是为了……唔!”
卫沈的话还没有说完,卫长恒一拳头就砸到了对方脸上。
卫长恒出手很重,拳头带着烈烈罡风,直击卫沈的面门。
卫沈直接被打倒在地上,剧烈的痛瞬间蔓延,他痛苦地捂着脸,口中发出□□。
卫长恒缓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冷淡,警告他:“你说够了吗?!”
卫沈被打蒙了。
老大为了虞安出手打自己……
卫沈踉跄着站起来,他额头撞到地面上的石头,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左眼的世界一片红色。
卫沈有些疯癫地张开双手,而后抹了一把脸。
卫长恒目光冷淡,盯着卫沈看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问:“清醒了吗?”
卫长恒继续说:“他从来就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卫家。”
卫沈问:“可是他主动找你。”
卫长恒回答:“没有,我追的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
卫沈不敢相信,又追问:“大哥,可是他需要钱,虞安是为了才钱答应您的!”
卫长恒回答:“一向缺爱的你,对心爱的人吝啬到舍不得花钱吗?那你打算用什么廉价玩意换取别人的爱?”
卫沈如遭雷击,他无法回答卫长恒的对话 。
而大哥也没有解答卫沈的疑惑——虞安会不会为了钱和自己在一起。
卫长恒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此刻,卫长恒确定一点,他没办法确定虞安内心的想法,所以他只能说,他给虞安花钱,他乐意,他心甘情愿,他甚至为此觉得快乐。
其他人没资格说三道四!
以前,虞安在卫家时,每个月拿到四套正装后,都会特地试穿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卫长恒就会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着虞安一会儿换一套衣服,然后搭配好服饰后,走到自己面前,问大哥衣服好不好看,得不得体。
卫长恒从来不觉得给人花钱,需要心疼。
卫家上下,除开那些在卫氏干活的,还有一部分只拿了一些公司股权,每年年底分红,但从不干实事的人。
他们也照样享受着卫家的各种福利待遇。
而他只是想给虞安更好的东西。
只是他在给东西的过程中,虞安的一些似有若无的举动,却逐渐撩拨着卫长恒的心。
虞安有一套夏季衣服,v领的套头上衣,衣袖宽大但却束口,当时,领口处还搭配了一根同色系的带子,系在脖子上。
布料是丝滑的绸缎,十分垂顺。
虞安第一次穿,有些不太适应,抬手摸着脖子,略微弯着腰问沙发上的卫长恒。
虞安问:“大哥,这种衣服什么时候穿合适?”
那时候,卫长恒一抬眼,就从虞安衣服垂下时的宽松领口处,可以看到内里的肌肤。
当时,虞安才十九岁,还很年轻,身体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逐渐变化。
白皙的肌肤上,点着粉红。
后来,卫长恒说那件衣服在外面穿不太合适。
总而言之。
卫长恒看向卫沈:“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就在此时,谢妈妈提着菜上楼,她看到了楼道里的几个人,哎了一声,说:“来都来了,先进去啊。”
卫长恒看向卫沈,却开口吩咐自己的手下:“把他送去明叔身边。”
手下开口说:“明先生在外地处理事情。”
卫长恒嗯了一声:“买张机票送过去。”
谢妈妈一看,这两人像是吵架了,她连忙进入到屋子里。
谢妈妈看到了虞安,他正坐在沙发上,抱着哭泣的小绯。
谢绯正在告状:“二哥,他骂我,他骂我狐狸精,他还说你,他胡说八道。分明是大哥先亲你的。”
当初,谢绯看得清清楚楚。
大哥不但先亲二哥,而且还是带着强迫的亲吻,二哥每次想偏头躲开,又会被大哥掐住下巴不许离开。
谢绯眼神可好了,当时楼道里有些昏暗。
但他好像……还看到大哥把舌头伸进二哥嘴里,一直不出来……
接吻,还要碰舌头的吗?
虞安哭笑不得,拍着谢绯的背部:“那他打你了吗?”
谢绯抽泣说:“他掐我脸,我怕他打我,他之前就打过我。”
虞安轻轻地揉着谢绯的脸,语气柔和地哄人:“好了,先不哭了,等会儿,二哥会处理好的。”
谢妈妈问:“谁打我宝贝了?”
此刻,卫长恒走进来,走到沙发旁边,而门外,卫沈要被人强行拽走。
他大声喊:“虞安,你有本事回答我的问题?你难道不是为了钱吗?”
虞安看向两名保镖,说:“先把他拉进来,别让其他邻居听笑话。”
保镖们看得清局势,知道虞安现在能做主了。
于是,他们推搡着卫沈进来后,熟练地关上了门。
卫沈被人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卫沈恶狠狠地一扯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嘲讽说:“虞安你还怕丢人吗?”
虞安盯着卫沈。
一直以来,卫三少爷对自己和自己家就有敌意。
论血缘关系,他才是大哥更亲近的堂弟,而不像自己和谢绯,是卫沈眼中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乞丐。
卫沈在金钱方面,受到了他的父亲和三个私生子影响。
当年的事情,闹得很大,多方势力为了钱财闹得不可开交。
那三个私生子也是为了钱和他一直在争夺。
但是……
虞安放开谢绯,快步走到卫沈身边,对上对方的眼神,抬手扇了卫沈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虞安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刚才憋在肚子里的火气,终于发泄出来。
虞安太用力了,扇人巴掌的手都有些颤抖。
所有人皆震惊地看向虞安。
虞安站在客厅里,身体有些发抖,愤恨地咬着牙:“垃圾!”
虞安眼睛逐渐变红,因为情绪激动,他声音带着颤抖:“我就非得喜欢一个没钱的人才能成为你口中品德高尚的人吗?”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可能喜欢大哥?”
“他是卫家第一个接纳我的人,他会在小绯生病时,帮我喊家庭医生,告诉我怎么联系相应的人。”
“他会在我高三那一年,给我请家教。”
“他还夸我做的灯笼好看,每年都给我和小绯过生日,他会给我买很多东西,就因为这些他用钱就可以办到,我就不能喜欢他了,对吧?”
虞安身体震颤:“你只是卫家其他人的一个缩影,卫家其他人也一样。等他们知道大哥喜欢的人是我后,就会疯狂地猜测我有多坏。”
虞安一把抓住了卫沈的衣领,直视对方:“那你知不知道大哥和我告白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就是没由来的高兴。”
“我也想过,我可以让谢绯和妈妈重新过上好日子了。”
卫沈听到这话,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试图开口:“你……”
虞安打断他:“可是,我那时候每次想到这个时,总会被转移注意力,满脑子就是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就算卫长恒没有钱,我也喜欢他,这些和其他人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我明知道他是诱骗我过去找他,我还是大晚上跑去和他见面。”
卫沈看着虞安,瞳孔震颤。
一旁的卫长恒也沉默地盯着虞安,果然,那晚上,虞安他是故意去的。
一向好脾气的虞安,此刻说了很多话。
“我和大哥接过吻,床也上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满意了吗?”
虞安一把松开他的衣服,厌恶地推了一下,掸了掸手,似乎因为碰到卫沈而觉得厌恶。
卫沈后退一步,膝盖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幸好保镖扶住了他。
两位保镖中的队长,非常识时务地说:“卫三少爷,请吧,机票已经给您买好了,明叔在外市等着你。”
卫沈转身要走时,虞安指着他说:“给小绯道歉后,再滚。他没对不起你,凭什么要被你欺负?”
谢绯小声地开口:“二哥,不用了吧……我刚才跑的时候,没站稳,自己摔的。”
虞安看了谢绯一眼:“如果他不找麻烦,你压根就不会摔。”
卫沈咬牙。
谢绯被他吓住了,有些慌不择路地小跑回卧室里,只在关门前说了一句:“真的不用道歉了。”
他害怕卫沈没了面子,日后看自己更不过眼,还不如自己吃点亏,反正道个歉自己也得不到好处。
谢绯作为这里年纪最小的,也不过是刚满十八岁不久,虞安不强求他。
卫长恒开口:“等从外市和明叔回来后,卫沈,你自己挑时间该解释解释,该赔礼赔礼,我希望不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卫沈怔在原地,失神落魄地说:“是……”
等卫沈离开后。
房间里,谢妈妈观察卫长恒,她发现卫长恒目光一直落到虞安身上。
或许他俩有许多话要说,谢妈妈说:“我先进去安慰一下小绯了,他恐怕吓得厉害。”
谢妈妈给两个人腾出说话的时间。
卫长恒盯着虞安,眼神炙热,情绪翻涌,终于从虞安口中听到了他的心里话。
卫长恒说:“虞安,回卫家聊聊。”
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稍微说大声一点,到时候,谁都听见了。
虞安被卫长恒牵着下楼,几乎是有些急切地离开了此地。
回到卫家时,还不算太晚,李管家还没睡,看到虞安后,开心地打了个招呼。
“卫总,虞安!”
虞安刚要开口,卫长恒已经拉着他上楼了。
卫长恒带着虞安去了虞安先前的卧室,房间里的装饰已经变了,换成了春秋风格的色彩搭配。
虞安在这里住了十年。
这间卧室对虞安来说,是私人地带,平时只有保洁阿姨过来。
卫长恒从来不会踏入这里。
可是今日,卫长恒破例,他强硬地进入到房间里,踏入了虞安的私人领域。
他是故意的!
卫长恒关上门,把虞安按在床上,堵住虞安的嘴,动作很快地控制住人。
卫长恒力气很大,一只手臂按住虞安的左肩,左膝顶开虞安的双腿,而后压住虞安的腿,将人禁锢在身下。
他铁了心不让虞安离开。
卫长恒目光有神,凝视虞安,说:“虞安,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你也喜欢我,说你爱我,说你和我接过吻,也上过床,我们是恋人。”
虞安红了脸,稍微一迟疑,一向稳重的大哥性格急切,像是一秒钟都等不及。
卫长恒压住虞安,亲他。
让虞安唇齿之间只能断断续续蹦出几句无意义的字词。
直到卫长恒不再亲他时,虞安被亲到失神,好不容易缓和过来时……
虞安又控制不住地叫了两声,闭上眼睛,下意识地去推搡着卫长恒的腰,无助地喊人:“大哥,大哥,你轻点……”
卫长恒没有继续亲他,慢慢的……低声说:“喜欢吗?”
虞安气息颤得厉害,卫长恒故意刺激他的点。
虞安躺在熟悉的地方,倍感羞耻。
虞安蜷缩着脚趾,颤抖着,但卫长恒不放过他,低着头看着虞安。
虞安最后带着几分哭腔,说:“喜欢,我喜欢的……”
卫长恒听到虞安说他喜欢自己,极致的愉悦感冲上头顶,在心口哄然炸开。
卫长恒盯着虞安的眼睛,两个人四目相对。
虞安半阖着眸子,略微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只有卫长恒一个人。
卫长恒说:“虞安,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太久。我终于落到了实地。”
之前他像漂泊的羽毛,虞安轻轻的一口气,就让他飘在空中。
如今,坏心眼的爱人,终于愿意低下脑袋,承认他的爱意。
卫长恒低声说:“虞安,你再不说话,我的心就要被你捏碎了。”
虞安红了红脸,面上滚烫。
卫总自幼时起,一直接受精英教育,说话要优雅,做事要让人挑不出错来。
谢绯读小学的时候,每天晚上临睡觉前,都要听二哥读一篇睡前童话故事,偶尔还会借着虞安的手机,看一会儿动画片。
而卫长恒却在读文学,有时候看世界名著,有时候读读热冷门的诗人诗集。
卫家继承人要博览群书,日后,他起码要做到能游刃有余地和别人交谈书中大致内容。
如今,卫长恒高高飘着的心终于敢放松下来,落到了虞安手中。
卫长恒让虞安转过去,趴在床上,背对着自己。
卫长恒手掌顺着虞安的琵琶骨,顺着白皙的肌肤,一路向下滑动。
虞安小声告诉他:“不好看。”
卫长恒喉头滚动,低声又哄着人说:“身形匀称,入手温热。”
卧室的灯光落在虞安身上,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漂亮,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