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他超努力—— by墨兔儿
墨兔儿  发于:2024年0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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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安点点头:“花钱寄放,墓地太贵了,而且地里太冷了,我想不埋下去更合适。”
卫长恒没有再说。
虞安呢喃自语:“我准备清明节第二天去看看,没有那么挤。”
吃过饭后,虞安起身,卫长恒上楼处理事情了。
虞安去和李管家聊天,李管家还在担惊受怕:“卫总突然回来,我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午餐还是急急忙忙做的。”
李管家拉住虞安: “你要是在,消息就灵通多了。”
虞安笑着拍着他的背部:“我在也不行,付之头两天刚刚被骂,他现在一声不敢吭。”
付之刚刚从卫氏行政部调回来,他得老实一段时间。
虞安走出厨房,抬头看向二楼,出门时,遇见了花艺师,对方开口打招呼:“虞特助,您好!”
虞安也没有纠正对方的称呼。
出门后,司机在等着他:“虞先生,卫总让我送你。”
虞安坐上车,哦了一声:“我还以为大哥也会在车里。”
司机疑惑不解:“虞先生,你说什么?”
虞安笑了一下,摇摇头:“没什么。”
虞安拿出手机,打字,发消息:“大哥,我坐上车了。”
卫长恒回复:“好。”
虞安回家后,也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学着大哥的样子,把它放在花瓶里养着。
这种花朵,不一定比现买的养得更好,但仪式感很重。
虞安突然就理解了大哥。
他看着那束花,等待着它盛开,又担心它开得不好,心情反复纠结,日子好像有了盼头。
清明节的时候,放了三天假,虞安第一天去书店加班,书店没开业,但是有内部的杂碎工作。
节假日加班有三倍补贴。
他以前在卫氏,只要逢年过节没事,就往公司打个卡。
赚钱也讲究办法。
同样赚一千块钱,一天赚一千和三天赚一千,成就感截然不同!
第二日,虞安看到网上有人说准备电子祭拜,视频祭拜,让老祖宗感受一下新时代的科技。
虞安想了想,自己也应该给亲爸烧点钱下去。
虞安走进殡仪馆,空气中充斥着纸灰的味道,幸好下雨的雨气掩盖了一些。
他把一束白菊花放在供台上,没有说话。
虞安站了很久,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有些吃惊。
“大哥,你怎么会来?”
卫长恒从门外走进来,保镖收了雨伞,站在外面,没有跟进来。
卫长恒也拿着一束菊花,说:“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复。”
虞安连忙看手机,同时往旁边让让,给卫长恒让出站的位置。
手机上,大哥发了一句:“我派车送你去殡仪馆?”
“虞安?”
卫长恒盯着他:“你不回我的消息,我有些担心你。”
虞安重复:“担心我?”
卫长恒嗯了一声。
虞安看向一侧,避开大哥的视线,反问:“卫家的挂青一般要两天吧。”
卫长恒解释:“加快速度,上午弄完了。”
虞安有些心不在焉,转身跟着卫长恒出去时,下台阶时,脚下踉跄一下,卫长恒伸出手抱住他。
手掌微微用力,抱得紧了点。
卫长恒扫视虞安一下,外面生活比不过卫家,肉眼看着,的确是瘦了点。
虞安连忙抬手,单手搭在大哥胸口。
虞安睁大眼睛看着他,鼻尖能嗅到对方身上的香水气息,很淡。
他俩离车很久,卫长恒另外一只手拉开车门,虞安弯腰进车里。
卫长恒坐进来,保镖把车门关上后,坐在前排副驾驶。
卫长恒吩咐:“去虞安现在住处,把隔板升起来,我要休息。”
虞安没有说话,低着头看着脚尖。
车开到地点,已经天黑了,城郊距离这里太远,清明节又堵车。
卫长恒下车,送虞安上楼。
门口,虞安没有急着开门,面对着卫长恒,说:“其实,我知道你今天会去看我父亲。”
卫长恒反问:“如果我没去呢?”
虞安盯着地面,说:“我想大哥会去的。”
自己和大哥说了,清明节第二天去祭拜父亲。
然后,他真的来了……
楼道里的灯熄灭,四周昏暗下来,卫长恒开口:“虞安,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去?”
楼道里的灯因为这句话又亮起来。
卫长恒抬脚,朝他走了一步,逼近虞安。
卫长恒声音很低,但夜晚的楼道无人,所以,虞安听得清清楚楚。
卫长恒问:“我是慈善家吗?我是多愁善感的人吗?虞安,你怎么就敢笃定我会去看望你的父亲?”

卫长恒说:“虞安,你的小把戏,我看得清清楚楚。”
虞安向后退了一步,身体碰到了门,退无可退。
他来不及思考,躲避着卫长恒的视线,大脑无法回答大哥的这个问题。
虞安支支吾吾:“大哥,我……”
卫长恒却没有放过他,再走近一步,压得很近,态度强硬,势必要虞安给出回答。
卫长恒再次开口,语速加快:“虞安,谁家的弟弟会这样试探哥哥?你是在试探你口中的大哥,还是身为卫长恒的我?”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虞安嗅到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还有掩盖不住的强硬气场,男性在追求对象时散发出的荷尔蒙,从面前高大的男人身上鱼贯而出。
虞安心跳得如同打鼓雷震。
卫长恒略微低头,毫不掩饰眼神中的势在必得。
卫长恒压低声音,带上了几分哄人的意思:“虞安,你试探出结果了吗?你打算怎么做?虞安,你抬头看看我。”
虞安老实照做,一抬头,嘴唇传来炙热,碰触的瞬间。
卫长恒压抑在内心的情感仿佛火山喷发,用力吸吮了一下唇瓣,张开嘴准备更近一步。
同时,卫长恒手背上的青筋明显,手指用力,想要抓住虞安的手指,或者抱住青年的腰肢,意图将人强行控制。
卫长恒试图延长并加深这个吻,试图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嘴唇摩挲着嘴唇,舌尖抵着舌尖。
虞安大脑一片空白,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卫长恒进攻性太强,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强行扛进房间里,抱到卧室的床上继续亲吻。
虞安极度清晰地意识到,卫长恒不想当大哥,他想要的是自己。
虞安于昏暗的楼道中,反手摩挲着拧开门把,逃难一般跌进出租房内,并强行关上了门。
虞安靠在门上,心脏跳得很快。
门外,卫长恒抬手缓缓摸了一下嘴唇,低声说:“虞安,这就是我的答案,你够明白了吗?”
门的隔音效果不好,虽然卫长恒声音很轻,但是虞安听得见。
虞安颤抖,自己明白,非常明白。
卫长恒哑声道:“虞安,下次别躲了。”
房间门后面,虞安低着脑袋,头发丝略乱,遮住眼睛,底下的头,看不清神情,但露出的耳朵很红。
卫长恒盯着那扇门,眸中情绪翻涌,伸出手握住门把。
手指用力,这破烂的出租屋,四周的一切显得那么简陋。
卫长恒看着那门把手,或许只要自己想,自己能撞开这扇门。
门内,虞安也察觉到门把轻轻晃动的声音,转过身,后退几步,于昏暗中看向门口的位置。
大哥,如果进来了会干些什么……
静谧之后,虞安隐约听到卫长恒下楼的脚步声,大哥没有进来。
虞安半晌后才打开房间里的灯,他放轻脚步往阳台上走去,看到卫长恒的车还在楼下。
虞安隔着雨幕,觉察到有一道目光散落在自己身上。
虞安憋红了脸,转身回了客厅。
洗过澡之后,虞安穿着睡衣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他打电话有事,但没说出来为什么。
妈妈敏锐地察觉出异样,问虞安:“小虞,你怎么一副被吓着的样子?身体不舒服?”
虞安摇头反驳:“没有,刚才,大哥来了。”
谢妈妈蹙眉,反问:“长恒他怎么了?”
虞安抬手扶额:“他……”
谢妈妈没有逼问吞吞吐吐的他,安静地等待着。
虞安红着脸,欲言又止。
谢绯正在谢妈妈的身边,由于通话开着免提,谢绯听见了二哥的声音。
谢绯很开心,关心虞安的情况:“二哥,生病了吗?我们明天就要坐车回来了,明天下午的高铁,晚上应该能到,我给你带了好多吃的!”
虞安嗯了一声:“好。”
明天就是清明节的第三天,谢绯要赶回来上课学习。
虞安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挂断电话,等妈妈回来后再说。
第二天。
虞安睡醒时,已经到了上午九点,由于不用上班,清明节也不方便请朋友出来玩,虞安在家里整理了一下手头上的资料和规划。
他整理咸鱼货架时,按照之前的习惯,他今天应该要给大哥送一套童话系列的书籍。
虞安迟疑了半天,最终决定拖一下。
到了晚上八点,虞安提前坐公交车高铁站那边接到了妈妈和谢绯。
虞安拿过其中一个背包,熟练地背好,三个人出了车站。
谢绯主动的话,他能和大部分人处好关系,就是容易被骗。
谢绯和虞安说他这几天的所见所闻。
虞安听完后,点评:“变化挺大的。”
谢绯叽叽喳喳:“是啊,今年通了高铁!还是直达的高铁,只有三个小时,嗖嗖嗖!就是车票好贵。”
谢绯想到不开心的点:“没抢到二等票,回来时买了商务票,花了四百多。幸好没有买头等舱,更贵。”
他打十天螺丝都不一定能挣到这笔钱。
虞安说:“等你高考结束,一切会越来越好的。”
虞安用手机打了车,三个人出车站坐上车回家。
谢妈妈舟车劳顿,一回家就睡着了。
虞安洗洗澡也躺在床上,无风无波地过了一天,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昨天被亲,直到临睡前,卫长恒给他打来了电话。
虞安迟疑了片刻,还是拿着手机走到门外楼道处接通。
虞安抿着唇,小声喊:“大哥……”
卫长恒的呼吸粗重了一些:“我以为你会拉黑我,生气了吗?”
虞安看向一侧,不回答。
男人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低低地传来,说:“春季来了,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四月份的新衣大概下周能来两套。”
虞安小声回复:“我可以自己买。”
卫长恒说:“虞安,这是的礼物。”
虞安反驳:“之前在卫家的时候,也是每个月四套正装……”
卫长恒噙笑,语速放慢,说:“虞安,那也是礼物。”
虞安声音第一次有些颤抖:“谢……谢谢。”
礼物太贵重了,更为贵重的是卫长恒藏不住的情绪。
他表现得太明显,明显到虞安无法忽视。
挂断电话后,虞安转身回房间,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他生物钟挺准,倒是睡得很快。
今晚,卫家有人产生疑惑,一时间睡不着。
生活行政重回岗位,工作热情不减反增。
之前,他待在行政部,没有实权不说,采买的任务也都在别的老人手上,如今,还是老本行舒服。
付之准备把虞安之前的工作内容和细节做一个表格,方便后续顶替虞安的人对接工作,能快速上手。和他做搭档。
付之蹙眉,盯着手中的文件,反复确认了表格中的信息。
付之看向面前的康助理,问:“四月份的采买任务里,虞先生怎么还有四套正装的名额?弄错了吗?”
虞安之前的待遇对标卫总,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负责这一块的康助理解释:“这是卫总的意思。”
康健,主要负责生活开销用品,还有几个私库的整理工作等等。
付之想不明白,问:“我能理解三月的表格里有虞安的信息,虞安三月初离开的,早就订货了。买了也不好退。但四月份,虞安还有四套衣服?”
付之觉得奇怪,四套正装,就算按照一套两套定制、两套大牌成衣的标准,总价格也上了几十万。
康助理笑着开口:“财务找卫总报过帐的,而且我当时去掉了,卫总特地加了上去。”
付之一向冷静的表情,此刻有些裂开。
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自己之前一直觉得卫总对虞安态度一般,所以上次表示不会再给虞安发消息。
但事实,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付之脑袋痛,暂时理不清头绪,也就没有告诉虞安此事。
虞安送弟弟去上学,亲自把人送到学校门口,摆摆手,目送谢绯走进学校。
谢绯这段时间成了学校的名人。
之前,他忍气吞声,大家以为他好欺负,没想到谢绯二哥态度强硬。
那些关于他的八卦流言,大家也不敢当众说,空间和朋友圈里的消息能删都立马删,被虞安发律师函表示要上诉的,也立刻在朋友圈里滑跪道歉。
由于,谢绯是同性恋的事情,都是别人口口相传,他本人还没有承认过。
所以造谣他得艾滋的人纷纷道歉,表示自己胡说八道后,谢绯是同性恋此事就显得扑朔迷离。
大家默认是假的。
之前倒胶水的那群小混混不再当出头鸟。
校园这个小社会,消息传得快。
上次的三名学生被强制休学,家里长辈的生意和工作都黄,甚至还想跑到学校给谢绯道歉,求他家高抬贵手。
学校保安拦着不让进。
谢绯中午的时候,拿出几节红绳,开始学着教程编中国结。
二哥这次请律师吓唬学生,谢绯觉得应该花了不少钱,他准备补贴一下家用。
谢绯心情愉快,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二哥好啊!
他在学校里不再偷偷摸摸的干活。
如今,他光明正大,没人敢嘲笑自己!
纪律委员走过来,看着他在编花:“你上次不是在焊电子板的螺丝吗?你到底在哪里上班?怎么产品五花八门?”
谢绯看着教程,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班委,慢慢吞吞地说:“是一个代工厂,厂房里有计件和计时两种。”
“我每天要上课写作业,干不了计时的,计件的活主要是帮周边别的工厂加班加点赶产量。”
所以产品种类很乱。
谢绯织完一个小中国结:“纪律委员,这个送给你。”
柯不凡接过来,说:“你二哥那么有钱,还要你打工?”
谢绯蹙眉:“我二哥没有钱,他现在也是坐公交上下班,他穿的衣服都是卫家大哥买的,都是旧衣服了。”
柯不凡啧了一声:“你到底干啥了,你二哥这么对你?”
谢绯表情严肃,说:“那我说了,你别告诉别人。我之前没骗你,我真的是同性恋……我之前有个男朋友叫做李平乐,李哥想和我在一起的,我本来想跟着他打拼,但是我二哥不同意……”
柯不凡抬手拍了他的脑袋一下:“闭嘴吧蠢货,要想别人不知道,你就别往外说。”
柯不凡把中国结扔回他桌子上,抬脚抱着篮球往外走,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
他说:“这事除开我知道,还有几个人知道啊?”
谢绯小声说:“大概二十多个人吧。”
柯不凡失控:“什么!”
谢绯涨红了脸,当时闹得太大,李哥用卫家身份获取利益,所以他入职的某家公司的hr和经理能猜出两个人身份。
大哥,二哥,妈妈、卫叔叔,大哥身边的那些员工,李哥家里的亲人,两只手肯定数不完。
柯不凡愣了一下,这和广而告之有区别吗?
现在学校还没传开,多亏卫家往下压消息。
虞安只让谢绯每天进厂打螺丝,真特么善良,这不得皮带沾碘酒,边打边消毒?
谢绯没有说话,继续研究中国结了。
放学时,他背着书包准备上公交去找虞安,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鼻青脸肿的成年男人。
“宝贝,我错了!”
李哥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叶莉莉压根就不是有钱人,她不但有躁郁症,家暴,她还有大手大脚报复性消费的爱好。
李哥存的两万多块钱,被对方花干净了。
谢绯都走到公交车上了,李哥跟上来:“小绯,我现在身无分文,我当时跟着她都是为了……”
司机打断他的话:“上车先投币。”
李哥也没手机,因为叶莉莉给他砸了。
李哥看向惊魂未定的谢绯:“小绯,你给我投个币,我跟你走,以后一定一心一意对你。”
谢绯本想骂对方两句,但气上来,气到说不出话来,吭哧半天说:“我没钱,我二哥一天只给我四块钱的车费。”
李哥愣了一下,眼神亮了一下,又说:“你年满十八岁了,不是可以开通花呗之类吗?”
谢绯回答:“我二哥把我身份证收了。”
李哥僵硬地站在原地,哈?
谢绯红着眼睛,说:“你都结婚了,你喜欢女的,你之前骗我。”
李哥惨遭没有两块钱车费,下了车,看着谢绯坐公交车离开。
车上的乘客虽然不懂,但也听明白了,这是小流氓欺负高中生,纷纷安慰。
“太可恶了,他居然连两块钱的车费都要骗!”
“你哥哥还是挺有远见的。”
谢绯本来挺开心的,结果心情看到李哥后,急转直下。
他红着眼睛到了书店外面的公交站,下车去等二哥下班。
虞安正在整理书架,抱着几大箱书忙活,脸上蹭了点灰,手中的笔记录着哪些书明天要打包发货。
虞安看到谢绯后,笑了一下,让他先去二楼坐一会儿,等收拾好东西就回家。
谢绯强忍泪水,嘴唇嗫嚅。
谢绯等虞安放下箱子,走过去,哽咽地说:“二哥,怎么办?李哥又来找我了,他说他后悔了,可是我们怎么办啊?”
“如果不是我的话,二哥你也不会离开卫家,呜呜呜,卫叔叔也和妈妈分手了。”
谢绯抽泣:“卫家那么好,我们也回不去了。”
虞安抱住他,心道:李哥居然能跑出来,卫沈这事办的,估计要挨骂了。”
虞安一边像小猫顺毛一般摸着谢绯的头发,一边抬头看向天花板,又想,其实,卫家也不是不能回去。
虞安收拾好东西,领着抽泣的弟弟出门。
一出门,看到了路边有熟悉的车,卫长恒常用的车之一。
虞安猛地停下来,下意识地想要离开。
可他还没动,车里的人就已经下来了。
卫长恒一直在关注外面,第一时间发现了虞安。
卫长恒看向他,说:“我想你应该快下班了。”
卫沈也在。
谢绯也不哭了,往二哥身边一躲,主要是想起卫沈当时抽自己的一巴掌。
虞安眼神游离,咳嗽一声:“啊……嗯,刚刚下班。”
卫沈还在心里嘀嘀咕咕,这也不顺路啊,老大有事要和虞安说?
卫长恒目光锁定虞安慢慢走去,步伐沉稳,语气缓慢,说:“虞安,我想来接你。”

卫长恒缓缓走到虞安面前,站定,低着头看着他。
如今,清明时节,总是恰逢阴天,又是下午,空中没有刺眼的阳光,所以虞安一抬头,将卫长恒脸上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在注视着自己。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卫长恒心中的欲望坦露,接送上下班只是卫长恒追求人的一种方式。
他的爱意就藏在一桩桩生活事情中。
虞安心口一颤,后撤一步,下意识地想要躲开面前的男人,却不小心撞到躲在背后的谢绯。
虞安停下来,扶住差点被自己撞倒的弟弟。
虞安连忙看谢绯有没有事情。
谢绯摇摇头,欲哭无泪。
谢绯真的不想和卫沈这个疯子待在一块,从小就阴阳怪气地嘲讽人,虽然都是一些小问题,但卫沈有时候会嘲讽二哥。
谢绯不喜欢他,不想和他有任何交际。
谢绯小声嘀咕:“大哥,我们可以坐公交回去的。”
卫长恒蹙眉。
卫沈冷笑:“别给脸不要脸啊,老大给你们颜色,你要开染坊?”
谢绯也不敢反驳凶巴巴的卫沈,心道:我没有。
虞安叹了一口气,说:“好,那谢谢大哥送我回家了。”
大庭广众,虞安也不好打卫长恒的面子,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众人上车。
谢绯倒是不太情愿,他很害怕大哥。
但二哥在场,他壮着胆子上车。
卫沈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
谢绯低着头跟着二哥坐上了卫长恒的车,挤在二哥的身侧,让二哥坐在中间,挡住自己和大哥的直接接触。
虞安窘迫地坐在中间,挨着卫长恒,随着外头景色滑过,从学校驶向出租楼,天色渐晚,四周昏暗 下来。
虞安想了昨晚上,卫长恒亲自己的画面。
等到了住处后,虞安和谢绯下车。
两个人和卫长恒道谢。
虞安想了想,还是说:“李平乐今天在小绯放学时,来找他了。”
虞安说完后,卫长恒看向卫沈,让他给个解释。
卫长恒问:“怎么回事?”
卫沈连忙说:“我会处理好的!他要找死,我就陪他玩玩!”
卫沈有这事要处理,事发突然,只能离开,他联系别的车过来接他。
卫长恒没有走。
卫长恒站在原地看向虞安,解释没走的原因:“我想和谢阿姨聊一下。”
虞安只能点头应下。
卫长恒,虞安,谢绯三人一起上楼。
司机和从暗处出现,暂时顶替卫沈职务的保镖等在楼下。
家里充斥着饭菜香味。
谢妈妈正准备炖花生莲子蹄花汤,菜市场的老板已经把猪蹄都剁成一块块的。
她正在剥花生。
虞安走进来,谢妈妈转身,一边擦手一边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绯也在啊?”
虞安说:“李平乐找他了,这段时间先不去打工。”
虞安不放心谢绯,谢绯和李平乐闹起来,以谢绯的怯弱性格就没有任何胜算。
虞安没解释大哥怎么来了,卫长恒先一步开口:“阿姨,我过来看看您。”
虞安看向大哥,刚才卫长恒说上来和妈妈聊聊,还以为他有事情,没想到只是过来看看。
谢妈妈连忙招呼他坐下。
谢绯已经躲到卧室里去了。
虞安找了一个借口,往厨房走去,他挽起袖子准备把花生剥好。
房间小,虽然能从客厅直接看到厨房,但是厨房门口处有一根较粗的承重柱,正好能遮住虞安的身影。
虞安偷听了一会儿,发现那两个人的对话都是一些公式化的问好。
不久后,谢妈妈进卧室,去安慰谢绯。
卫长恒则走进厨房。
虞安正把砂锅放上燃气灶,煲汤的前期准备工作结束!
小小的厨房挤着两个人,余下的空间就有些逼仄。
虞安的这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息的小厨房和身上西装革履,从上到下,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的卫长恒格格不入。
虞安下意识地身体后仰,卫长恒抬手勾住他的腰,等他站稳后放开手。
这样的举动,近一步拉近距离。
虞安下意识地抓住大哥的手臂,男人西装布料下,让人感受到明显有力的肌肉。
卫长恒压低声音,声音沉沉:“我说了,你别躲着我。”
卫长恒的声音很好听,字正腔圆,可能是从小练习双语,他说话时腔调很足,有点像官方新闻时的语气,很正,一点都没有散。
他低声说话就是单程的放低音量,不是故意压嗓那种。
虞安触电般,松开手指。
虞安回答:“我没有。”
卫长恒盯着虞安,细看虞安的表情,看着虞安精致的眉眼。
卫长恒反问:“虞安,你摸着良心说,没有吗?”
虞安眼神躲避,偏头看向一侧,考虑到妈妈和弟弟还在卧室里,他牵过卫长恒的衣袖,带着他出门,让卫长恒到外面说。
卫长恒由着他领着自己往外走。
等走到楼道里,虞安在心中组织语言,然而还没有想好说什么。
卫长恒安静看着他,一切话皆在不言语中。
谢妈妈这时候从里面打开了门,仰着脸笑着开口:“听到动静,看你俩往外走了。怎么在外面说话啊,现在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快进来吧。”
谢妈妈笑意盈盈:“长恒,不忙的话,你吃个晚饭再走吧。”
猪蹄早就被谢妈妈拿高压锅炖过,如今很快就能煮好。
卫长恒没有拒绝。
这下子,谢绯和虞安都坐立不安了。
餐桌比较小,但硬要坐四个人是没有问题的。
虞安拉远了距离,脚没有往餐桌下面伸。
除开汤菜,还有别的几样小菜,虞安给每一个人盛了一碗,自己端了一碗,坐在一旁慢慢吃着。
卫长恒看了虞安小会儿。
虞安碗里只剩下一些猪蹄的骨头,他已经把肉吃掉了,但没有夹菜。
卫长恒拿起汤勺给紧张的虞安夹菜。
虞安紧张且窘迫地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卫长恒笑了一下。
对面的谢妈妈拿着筷子,双眼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等这一顿吃完,虞安送卫长恒出门下楼。
虞安回房间时,谢绯正在埋头洗碗搞卫生。
谢妈妈牵着虞安进卧室:“小虞,妈妈有话问你。”
一进房间,谢妈妈单刀直入,直白地问:“小虞,你前天给我打电话,卫长恒做什么了?”
她今晚看卫长恒的举动和虞安的样子,卫长恒应该是把事情挑明放到台面上,明显在追虞安。
虞安低着头,看着地面,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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