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观天,发现天有异象,必有妖孽出世,弑神乱世,于是算了一卦,要找到x年x月x日x时出生的小孩,立刻杀了。
司雨霏的母亲恰巧那天吃撑了,不小心摔了,早产了。
司雨霏就成了那个在x年x月x日x时出生的幸运小孩。
司雨霏:我死不死啊!
就在几十个人拿着剑,因为人多,发生踩踏事件,没有砍到小孩的时候,搅屎棍伏羲院掌门出现了。
掌门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小孩交给我,带回去关起来养,我保证他长大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做坏事,过马路扶老人,小孩哭给糖吃,有闲钱捐款不留余力,成为新时代的小红花。
全修仙界没人信她的话,但是打不过她。
她就把司雨霏带回伏羲院培育了。
在修仙界人人避之不及的伏羲院成长,司雨霏果不其然……
性格歪了。
麒麟山预言司雨霏将弑神灭魔,中断大地灵气之脉。
此时,恶人司雨霏,顺着伏羲院的河流,收到了一封情书。
情书上写:我知道你很久了。
司雨霏:是我的崇拜者。
情书上写:十年后我们将会相遇。
司雨霏:他喜欢我喜欢到做白日梦了。
情书上写:到时候我会用你xx(字迹模糊)抚慰我自己。
司雨霏:是变态(确信)。
千锤百炼,血与骨引路,终成伏羲院十五代掌门。
神与魔的时代就此结束,人开始走上了大地的舞台。
小疯子攻x恨嫁受
一开始的晓沐云拿着大喇叭大喊大叫:这个就是弑神斩魔者啊,快来砍他!
后期的晓沐云拿着大喇叭大喊大叫:你有空弑神斩魔,就不能抽空娶我吗?
司雨霏:……你做人很矛盾。
世人皆想知道,得道成仙需要多久?
司雨霏:五年,我说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
虽然最近雨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天空阴沉,所谓淫雨霏霏,连月不开。远处有树叶焚烧后被突然浇灭的焦湿味道,雨烟袅袅,烟雾弥漫,整个地方虚幻又诡异。
但是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一个穿着一身旧的蓝色衣袍的人拿着一把伞,站在树林里。
她目光所及之处,一群戴着草帽挡雨的人急匆匆地在树林间奔跑,焦虑地寻找出路。
蓝衣人的眼睛带笑,转身离开。
和在树林里打转的愚蠢的同道不一样,她轻而易举就突破了树林里的迷阵,然后沿着一段泥土小路,走到了一个村庄。
这个村子在偏远地区,周围都是泥土的荒地,里面建筑物密集地挤在一起。处处人家张灯结彩,地面上都是鞭炮红色的纸张,明明喜庆无比,却因为黑色的天空,衬托得阴森恐怖。
更为奇异的是,蓝衣人从村口进去,没有见到一个人。
没有人,却有吵闹的声音。
蓝衣人寻着声音找过去,发现街道没有人,是因为所有人都聚在了一家人的附近。
那一栋建筑物碧瓦朱檐,到处挂满了红色的喜布,显然就是今天做喜事的东家。
他们宴请了整个村庄的人,座位从屋子里面一直排到了外面。
“没有想到这样的天气,居然有过路人。”一个人看到了蓝衣人,欣喜地走过去和她打招呼。走近了以后,东家才发现,来人虽然穿着男装,但是从脸庞到身材都是女子,形成了强烈的不和谐感,他的笑容顿僵。
邬清影无视了东家人脸上的诧异,自然地收起了伞,抱怨道:“我赶路赶了七天了,好不容易看到了村落,结果却没有商人贩卖食物。”
“抱歉抱歉,今天我家老爷办喜事,所以请了全村的人吃饭,大家都休息了。如果客人不介意,可以坐下一起吃。”这一家人热情好客。
邬清影微微一笑,然后不客气地坐下了。
宴席快要开始了,这一个下人是负责上菜的,所以就站在了邬清影旁边,等待自己工作的开始。
“今天究竟有什么喜事?”邬清影抓起桌面上的瓜子就开始磕,八卦道。
她这个问题一出,同坐一张桌子的客人立刻笑吟吟地给他解答:“今天是司老爷的儿子的满月酒。”
“哦~”邬清影嗑瓜子嗑得飞起,瞄了一眼在桌人认同的脸,“他人还怪好的,儿子满月酒,就请了全村人吃饭。”
“司老爷本来就很好。”桌上的人夸起这个司老爷,不吝赞美,“他赚到了钱,都会回来捐助村子,村子的私塾什么的都是他赞助的,而且每半年都会给穷人施米。”
“娶的妻子也很漂亮。”
“他们说是城里最漂亮的人。”
“是什么舞楼娶来的吗?”
“好像是的。”
邬清影随意问了一句:“一般这种老爷,比较喜欢门当户对吧。”
那些人听到邬清影的话,有些不悦,因为他们觉得这个过路人似乎在贬低他们的大善人夫人。
“这个司老爷,一定长得很丑。”邬清影想要贬低的是这个司老爷,漂亮的女人,她是不会说半句坏话的。
村民们:“……”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想要生气了。
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府邸里面,有人敲锣打鼓。
“司老爷、司夫人给大家敬酒啦!”
邬清影抬眼去看,一对穿着华服的夫妻一起走了出来,她没有去看男的长什么样,因为她的全部心神都在那位司夫人身上。她长身玉立、一双弯眉、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金银珠在月光下映照一样,华贵美丽。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孩,更显神圣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应该供奉在庙宇里的菩萨一样。
她太过于耀眼,导致邬清影完全没有去看站在她隔壁的人。之后,若干年过去,那个夫人怀中的婴儿司雨霏长大,好奇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邬清影说,你的母亲是一个让阴天都开晴的大美人。
司雨霏问,那我的父亲呢?
邬清影蹙眉思考,怎么样都想不起那个男人的脸,只能告诉他,你的父亲是一块番薯。
司家夫妇出来和村民敬酒,然后和蔼可亲地让大家吃好喝好。他们一边和村民聊天,一边移动,然后来到了邬清影这一桌。
“这个孩子好可爱啊。”邬清影站了起来,看着襁褓中的小孩,她伸出手指,摸了一下小孩的脸。
那个小孩长得比一般的小孩小,眼睛紧闭还没有睁开。他似乎正在酣睡中,被陌生人用手指碰了一下脸颊,毫无反应。
“孩子像娘亲,是比较可爱。”司老爷在一旁接话。
司夫人闻言,笑着睨了一眼夫婿。
邬清影看着司夫人幸福的笑脸,为难地想:这可真是不太好操作啊。
“这个小孩取名了吗?”邬清影只好转移话题。
“这个小孩是在下雨天出生的。”司夫人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孩子,“所以我们想要叫他司雨。”
“司雨。”邬清影记下这个名字。
“这位客人。”司老爷发现一件事情,“我是第一次见你。”
“我是个过路人。”邬清影露出所谓友好的笑容,“这个小孩太可爱了,我能抱一下吗?”
司夫人听到这句话,犹豫了一下。她看着怀中的小孩,确定他在熟睡中,不会睁开眼睛,才小心翼翼地把小孩交给这个过路人。
邬清影抱着小孩,感受到生命的重量和温暖,她不死心地想要挣扎一下,于是问这对夫妇:“这个小孩是甲子年五月十三寅时出生的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司老爷震惊。
司夫人闻言,尴尬一笑,然后用手肘捅了一下自己的丈夫。
今天是他们孩子的满月酒,往上一数,不就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甲子年,甲,万物剖符甲而出也,子,万物兹萌于既动之阳气下。五月十三是立夏,四绝日之一。寅时为阴时,但是这个孩子出生的时间踩在了立夏日头正出的时刻。”邬清影分析道。
“原来客人还会算命。”司夫人闻言,不着痕迹地从她的手中接回孩子,“这孩子其实是个早产儿,原本应该在这个月出生才对。”
“那天我娘子不小心吃撑了,在地上打滑摔了一觉,吓到我快要晕倒了。”司老爷还在傻笑,“幸好母子平安,哈哈哈哈。”
邬清影皮笑肉不笑,为什么要早生出来呢?
“既然客人会算命,不如帮我们算算,这个孩子叫司雨,合不合适?”司老爷开口。
“司雨啊。”邬清影说,“司这个姓,有掌管的意思,自古是官吏的职位字,这个姓是在上的。雨,则是从上往下掉的。在我看来,如果老爷夫人真的喜欢雨这个字的话,为了好兆头,应该在雨字后面再加一个字。”
“那拜托客人给他取一个吧。”司老爷财大气粗,一下子从钱袋里拿出一颗金珠子给邬清影。
邬清影看着那颗金珠子,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旧衣服,不要脸地收下了。
她伸出手的动作之快,让司家夫妇瞠目结舌。
“咳咳,依我看,这个孩子应该叫做……”收了钱,邬清影笑得一脸灿烂,穷尽她的平生所学,给这个孩子取了一个名字。
她还没有把孩子取的名字念出来,就听见一阵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几人下意识看向吵闹的方向。
这一眼,司夫人吓到差点没有站稳。
黑云层层的天空,平静中带着汹涌的杀意,突然,一群御剑而来的人,仿佛从云端冲了出来。他们凶神恶煞,人数众多,目标直指这个方向。
乌云压顶,杀意逼人。
看到村民惊慌失措的样子,邬清影第一次发现了天道院发布的空中管制御剑术是有道理的,没事做在空中御剑,尤其是一群人一起,确实很容易吓死人。
“在那里。”一只稚嫩如玉的手伸出,准确无误地指着司夫人抱着的小孩。
司夫人莫名心头一颤。
一瞬间,御风而行的剑通通从修仙者的脚下飞起,随后被他们握在手里。
先头部队的的十人拿着剑,直直冲向司夫人。
司老爷见状,连忙挡在司夫人的身前。
眼看这对夫妇就要一起命丧这群持剑人之手,突然之间,一道凛冽的攻击从他们的对面打了过来。法术刁钻,闪电如蛇,眼看就要击中前来攻击的十人。他们中有人敏锐察觉到了攻击,连忙拿剑去挡。
“嘭!”十人被打飞,反向摔飞,砸在了布置好的座椅上。
“啊啊啊啊!!!”村民吓到四处乱窜。
“持正义之剑,行不义之事,真是吾道之耻。”一只沾上了肮脏黄泥的鞋子踩在地板上,来人慢悠悠地挡在司家夫妇的前面,“奉伏羲院的教规!斩、杀、埋!”
“伏羲院?!”摔倒了的人连忙爬起来,当他看到了攻击他们的人,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邬清影,你搞什么!”
司家夫妇惊魂未定,看向救了他们的那位客人。
邬清影笑吟吟,手中拿着的伞转了一圈,瞬间,长伞变长剑。剑在她的手中一转,散发着幽幽蓝色的光芒。
“夫人,你放心。”邬清影终于找到了机会,她捧着司夫人漂亮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是修仙的道人,来自一个叫做伏羲院的门派,是个掌门,我的职责就是除魔卫道,还有保护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我们又不是要杀这个女人!”带头的人真是要被她气死了,“我们要杀的只是她怀里的婴儿。”
司夫人闻言,脸色煞白,她牢牢抱住自己怀中的孩子,然后紧张地抓住邬清影的袖子,眼泪瞬间掉了下去,摇了摇头。
邬清影看到她梨花带雨的脸,心生怜惜,说:“你放心,有我在,没有搞不定的事情。”
“恐怕这一次,邬掌门你还真是搞不定。”御剑的修道者纷纷落地,他们之中,站在最前面的居然是一个小孩,他看上去似乎只有七岁左右,身穿白色的华服。虽然说有钱人总是穿得雍容华贵,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种看起来更加尊贵的气质,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金环,上面的吊坠是一个麒麟样式的金玉装饰。
他双手做了一个印,用他天生的卜算能力,再一次运算,然后伸出手,指着司夫人怀中的小孩,说道:“天有异象,西府之地,一个降生于甲子年五月十三寅时的人,将会弑神斩魔,中断大地灵气之脉。此子乃大不祥,凶年离月阴时绝日出生。如果想要阻止以后发生的灾难,就要趁今天,对冲凶日,杀了他。”
“呜哇。”邬清影烦恼地挠头,“那啥,我为什么要听一个六岁小孩的话?”
她之前收到发放给全道的追杀令,看到他们居然要杀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她就觉得很有病了,而且追杀令来源还是眼前这个身高只到她腰间的小孩,离谱不离谱?
“大胆,这个是麒麟山的晓沐云大人,天生具有算天能力的麒麟一脉!”
“我还是伏羲院的掌门,深渊守护者一脉呢。”说起头衔,邬清影觉得她要是认真起来,可以数半天,众道煞星、零钱剥夺者、一觉可以从早睡到晚的天赋异禀达人。
“你是让开,还是不让开?”站在后面的人举起剑,生气地乱挥。
邬清影手中的剑挪动,挡在司家人的面前,答案不言而喻。
气氛一触即发。
此时此刻,那个名叫晓沐云的小孩忍不住开口道:“其实我今年七岁。”
邬清影:“……”
在这种时候说这句话,你还挺有幽默感。
他的话落音,司夫人抱着的小孩发出了声音。
在一系列的动静中,他已经醒过来了。
一般一个月的小孩,只会哭,虽然会微笑,但是也不会发出声音。
但是他们听到的,确实是笑声。
邬清影满意地说道:“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你和伏羲院的气质倒是合得来。”
002来收投诉信
天空阴暗,对面几十个拿剑的人朝着他们一涌而上。
司夫人抱着怀中的小孩想要跑,司老爷看见了,抱住司夫人的肩膀,将她留下来。他看明白了,他们跑不了的,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果面前这个过路人没有办法救他们,他们也不用跑了。
晓沐云双手手指保持相交,拇指指尖相对,比划成一个放在身前的圆的姿势。随后,他催动法力,身躯直直往上飞,站在屋檐上。他远离战场,俯视大局,神情有不属于少年的成熟与忧愁。
“咯咯。”婴儿发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不谙世事、最天真无邪的纯粹笑声。
瞬间,邬清影和对面十几个修仙者一起动手。
对方是伏羲院的掌门,大家多多少少带了点私心,不管三七二十一,驱动各种法术,砸向邬清影,能杀死那个弑神者最好,能把邬清影也带下地狱就更好了。
法术冒出来各种光芒,电光石火。
婴儿的脑袋一偏,看到了五光十色的光芒,开心地踢了踢脚。
司老爷紧紧搂住抱着小孩的妻子。
所有的法术,一切攻击,在到达邬清影面前的时候,消失殆尽。
她手中的长剑构建出一个空间,把所有的法术都打散。
这是第一波攻击,第二波马上就来。
数十把剑,已经送到了邬清影的眼前,刚才的法术只是障眼法,他们的杀意深藏在后面。邬清影握紧剑,动作疾速如风,司家夫妻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她的每一击都准确打中了对手的剑,或是高处,或是故意放低了的,上下左右,无一遗漏。
不管是法力的深浅,还是对战意识,对面的人和她比起来都差远了。
在邬清影的戏弄下,法力浅的人全部撞在一起,互相踩踏。
晓沐云见了,比划成圆的手往上一提。
狂风大作,所有的法术流变乱,司夫人感觉自己到手瞬间失去了力量,怀中的小孩,一下子脱离她的手,飞了起来。
“咯咯。”见自己飞了起来,那个婴儿笑得更加开心了。
“啊啊!”司夫人徒然地伸出手,绝望地叫着。
不等邬清影弄清楚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见一个人御风飞起,一下子到了半空中,接住了那个婴儿。
“我抓到了!”那人兴奋地说。
“是吗?”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
修仙者惊讶地抬眼,邬清影不知何时飞到了他的面前,而且更高,她俯视他,双眼冰冷,就像是魔物。修仙者以为自己要被杀了,但是实际上,邬清影只是用一道法术将他击落。他打的是他的胸口,他一脱力,就把手中的婴儿扔了。
婴儿飞了起来。
邬清影准备去接,但是对面立刻有人飞起来对抗她。
“我接到了!”
“做梦!”
这个婴儿在空中飞来飞去,被不同的人抱着。
缠斗似乎永不止境。
婴儿的手指放进嘴里,咬着。他被人抛来抛去,法术和剑在眼前乱晃,他都没有哭。
突然,一双小小的手,抱住了他,然后飞着落在了地板上。
晓沐云得到了这个小孩。
“晓沐云大人,是机会,快点杀了他!”见者连忙喊叫。
“卧槽!”邬清影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居然漏了一个人。
晓沐云对着怀中婴儿,举起了手,手掌对着他,凝聚法力。
“闪开闪开!”邬清影着急地扫清眼前的障碍,狼狈地赶过去。
她离得太远了,不可能来得及的。
“呜呜。”看着晓沐云举起来的手,这个婴儿,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啼哭。他黑色的眼睛冒出了眼泪,双手握成拳头,开始蛮不讲理地哭闹起来,“哇哇啊啊!”
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怀抱里,晓沐云的眼中多了一丝动摇。
若在一个人犯罪之前杀掉他,那这个死掉的人还是犯罪者吗?
小孩子哭着闹着,见晓沐云还不放手,他就拼命挣扎起来,要从少年的晓沐云的怀里摔落。
“啊。”晓沐云慌张地抱稳他。
在他失去平衡的瞬间,那个小孩乱挥舞的手,正好抓住了他挂在胸前的吊坠。
“不行,这个是……”晓沐云变得紧张起来。
“咔。”小孩把他金色项圈上的吊坠拔了下来。
也是这一瞬间,一道劲风袭击而来,晓沐云手中的小孩被夺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那个小孩手中的麒麟吊坠。
晓沐云终于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伸出手,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们太禽兽了!这么小的孩子都能下死手。”邬清影抱着小孩,飞在半空中,心疼地哄着哭个不停的小孩,“这样吧,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小孩交给我。你们不是担心他长大做什么弑神的事情吗,伏羲院完全是闭院制度,我发誓我活着的一天,他都不会离开伏羲院。最重要的是,我保证会好好培养他,保证他长大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绝对不做坏事,是一个看到老人摔倒会去扶,看到小孩子哭会给糖吃,有闲钱一定捐款,新时代的小红花。”
站在地面上的人完全风化。
伏羲院的疯子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邬清影最后看向司家夫妇,征求他们的意见。
司夫人哭着点了点头。
只要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就足够了。
“我要给这个孩子取名为司雨霏。”邬清影说,“世人所认定的事情总是似是而非,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是对的,我们都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样的。算天一派麒麟山,算七算八,什么时候才能算出自己的命。”
在她的冷嘲热讽中,晓沐云白了一张脸。
“那么就这样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要养小孩,就不出山了,如果有人有意见,可以直接来伏羲院找我,伏羲院全部弟子恭候大驾。”邬清影说完,抱着小孩,御剑离开。
在她走后,被留下的人窃窃私语。
“怎么办?真的要去伏羲院要人吗?”
“你疯了吧,伏羲院那个鬼地方有去无回。”
“我要写投诉信!”
现场吵吵闹闹。
天空酝酿许久,终于落下大雨。
冰冷的雨打在晓沐云的脸上,他默默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那里现在只有一个光秃秃的金项圈。
这是一个修仙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修仙最坏的时代。说是最好,因为修仙正好风靡九州大地,是个门派都能捞到几个入门的弟子,有些弟子说不定家里还有钱,而且支持他们修仙,随随便便捐点钱休憩门派。但是同时,从前些年开始,大地灵气突然有点问题,大概是阻塞吧。
大地灵气有问题,修行证果就会有难度,修行的阶级难以突破,飞升成了难事中的难事。
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大地灵气确实干涸了,这个时期,被后来人称之为末法时代。
没有察觉到根本的修仙者们只能努力突破,当然了,他们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在这样焦虑的年代,有个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焦虑的门派。
伏羲院。
只要修仙的人都会听说的门派。
这个门派长期施行闭院制度,基本上只有掌门会出门办事。大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他们知道的事情只有一样,如果在路上遇到伏羲院的人,有多远跑多远,脚受伤了都要滚着跑。
不为别的,他们搞事的程度是进了各大门派的历史的。
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吗!
众道避伏羲院如蛇蝎,伏羲院的弟子知道这件事情后很委屈,他们是一群多么可爱的人啊。
邬清影从外面抱着一个小孩回伏羲院,受到了大家的强势围观。
“掌门,这是哪里来的小孩啊?”会主动加入伏羲院的人少之甚少,弟子大半不是捡的,就是捞回来的。
用收养,代替自愿报名。
“这个是之前麒麟山算出来的弑神斩魔者。”邬清影兴奋地举起小孩,“我得到了!”
“哦哦哦!不愧是掌门!”大家兴奋了。
“我要收做弟子!”邬清影继续宣布。
“哦哦哦!”伏羲院一群弟子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叫司雨霏!”邬清影名字都取好了。
“霏霏!”
兴奋的人群之外,今天值班的弟子拿着一摞信进门了,他冷静地说:“别飞了,来收投诉信。”
003我叫司雨霏
伏羲院是一个采取闭院制度的门派,但并非完全不和外界交流,可以说,他们留足和外界交流的空间。
他们采取人间行走者的制度,掌门负责下山,游走在各门各派之间,顺便在路上除除魔,探探险,保证自己不与外界脱节。
再来,他们每天都有值班弟子在伏羲院的门口坐着,专门负责收来自外面的信件,还有处理各种陈年旧账。因为和伏羲院有过节的人太多了,伏羲院掌门太忙,其他人不太适合交际,所以有事的人只能在门口领排队的数字牌,在预估排队时间后再来。至于时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几年,也有几十年。号码牌有限期限是七天,过期不候,重新排队。
有些人和伏羲院并没有冲突,只是单纯好奇这个门派,你如果有胆量去值班弟子那里表达你的观光欲望,他们也会给你一个排队的牌子。总而言之,只要能排到,而且记得报道,什么都行。
秦方好领着号码牌,辛苦地爬上这一座只要进入,就会屏蔽法术的山头,气喘吁吁地到达一座庞大的、历史悠久的、诡谲神秘的修仙秘境。他正准备休息片刻,但是在偶尔一抬头的时候,那口气差点梗在喉咙把他呛死。
伏羲院的门口,屋檐下,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辆手推车。一个人穿着蓝色道服的小孩坐在椅子上面。
也许是小孩。
他看身形是小孩,但是脸上却带着一个恐怖的面具,面具完全覆盖住他的脸,留下一片完全的白,而面具上挖空的眼睛洞,只有一片漆黑。
秦方好故意猛地左右转头,吸引他的注意力。
小孩子坐在位置上,不动如山。
秦方好放弃了试探,他忐忑不安地上前,不敢直视小孩的脸,只能偏过身体,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木牌给他。
“这个是号码牌。”
“丁壬七十八。”小孩清脆稚嫩的声音准确地年初号码牌上的数字,然后从放在隔壁一车的册子里抽出其中一本,他打开册子,按照数字,找到了登记在上面的内容,语调毫无波动地读着,“这里写着,七十八年前,伏羲院掌门,在追捕一只妖物的时候,失手打翻了龙光旗掌门正在吃的牛肉面。当时我派掌门因为抽不开身,所以一直没有回去道歉赔钱。事后龙光旗掌门找了伏羲院掌门一年,一无所获,所以就来这里登记。”
这些册子中,登记了所有当时领号码牌的人为何而来。
秦方好没有想到程序是这样的,他一愣一愣。
“这个好处理,我等你好久了。”小孩说,然后打开小推车的下面的柜子,他从里面拿出了一碗已经煮好了的、将水滤干的面,然后扭开一个铁罐。铁罐里装的是热汤,他把热汤倒进碗里,顺手放了一双筷子,示意秦方好可以带走了。
他们伏羲院很看重解决事情的效率。
小孩拿起毛笔,在册子上的丁壬七十八那里打了一个勾。
又一件事情解决了。
秦方好捧着一碗牛肉面,人已经傻了。
“谁排队七十多年就为了一碗牛肉面啊!我们掌门都死掉了!”秦方好咆哮。
小孩冷静地说:“节哀。”
秦方好快要吐血了,他的前掌门都死了十年了,他还要节哀什么?
“你可以走了。”小孩仍旧觉得他们之间的问题已经清算完毕了。
“不是说好了,拿着这个号码牌来,伏羲院的人可以实现持有者的一个愿望吗?”秦方好暴走。
“伏羲院不是许愿的地方。”小孩觉得他想太多了,“不过我勉强听一下你想要什么吧,毕竟从小到大,我的师父和师兄师姐都教育我做人要善良、乐于助人、好事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