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就产生了冲突。
他开始不理解这样一次又一次重复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和普利斯（瑟维）不同，他是纯粹不理解正义是什么。而杰森——他开始不理解的是蝙蝠侠的“不杀原则”
但是这份不理解被他藏在心中，行动上还是跟随着蝙蝠侠的，只是他的情绪也落在了他的行动上，下手越来越重就是最明显的一点。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对师生、父子之间的冲突，迪克不常在庄园，提姆也很少会主动被卷入，他们都知道自己不是最好的处理者，完美的初代罗宾、黄金男孩，本来就是杰森的目标，而提姆的天赋也一直紧追着杰森让他感到危机感。
只有和他一起进入庄园，且对义警事业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普利斯，才是最适合的。
“所以我都说了，去哭一场就行了。”瑟维摆弄着游戏机，但是并没有开启一局游戏，只是占据着杰森的床，对着坐在旁边被迫禁足的杰森说道。
“你们是一类人，吃软不吃硬，只要撒撒娇，说句我爱你——他们让我难过使我痛苦，他们想对我出手，他们是邪恶的恋童癖……之类的。”瑟维顿了顿：“好吧，反正你也不会这么做。”
杰森自尊心太高了，偏偏布鲁斯和他又是一类人，两边都很难主动去下台阶。
回忆一下迪克那么好脾气（至少大多数时候），都能被布鲁斯气得离家出走，杰森能撑这么久，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不能说都是布鲁斯的错，但是布鲁斯不说人话这点真的很让人生气。明明理智知道他是对的，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情感上能否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其实不太理解你们之间的问题。”瑟维把游戏机丢给杰森：“反正大不了就和迪克一样离家出走呗，要不然就换个新代号，别跟着他干了。”
“行了，我去蝙蝠洞，你帮我通下关，早点睡，说不定早睡一段时间就能长高？”
杰森没说话，瑟维也不在意。
走到蝙蝠洞的时候，蝙蝠侠已经走了。
普利斯暂且没有打算作为罗宾去帮忙，毕竟杰森刚被禁足，不是受伤被迫的，他去代班总觉得怪怪的。
提姆看到他过来，小声问了句：“怎么样？”
“还在生气。”瑟维随口回应。提姆点了点头。
原本今天就可以这样过去的，但是在夜巡的半路之中，蝙蝠侠陷入了苦战，哥谭被安装了多处炸弹，蝙蝠侠一个人是绝对来不及的，所以哪怕瑟维原本没有想法，也不得不换上制服，按照提姆的要求赶过去。
瑟维没带什么脑子，其中的解密工作都交给了蝙蝠侠和提姆，普利斯只是按照提姆的要求前往固定的坐标去处理炸弹。
时间有限，中间的交流都被他们省略，一直到瑟维踏进一个房间之后，他愣住了。
和杰森不同，瑟维代班了这么久，因为每次都很听话，瑟维其实真的没有遇到过几次超级反派，偶尔被卷入的时候，也不过是毒藤女
的战场太大，无法完全避开恶意。
这是一个陷阱，在看到眼前之人的时候，蝙蝠电脑背后的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了。
“离开那里！”
“——”
高昂而神经质的声线响起，小丑嘻嘻的笑着，而后他悲伤道：“当我意识到有一只新小鸟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向你致敬了！可是坏蝙蝠总是在阻止我们见面！”
“小丑叔叔有什么坏心思呢？我只是想和新的小鸟打声招呼！”
提姆和蝙蝠侠的声线再度在耳麦中传来：“离开那里！”
可是和往常不一样，反应很快的普利斯却像是被吓到，僵在了原地。
和杰森迪克不同，更和蝙蝠侠不同，普利斯一直都是抱着代班的心思，而蝙蝠侠更不可能把危险的工作交给他，所以一直以来，普利斯总是避开了最危险的部分，他甚至都没有受过什么太重的伤。
这也的确是，他第一次遇到小丑。
所有人都觉得普利斯是被震得僵硬在了原地，小丑的恐怖和其他反派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精神污染，就连小丑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就在气氛这么紧张小丑要说话的时候，普利斯动了。
瑟维大步往后退了一步，捂住口鼻，可是依旧控制不住扶着墙壁发出一声干呕。
“呕……救命……”耳麦之中的普利斯崩溃地喃喃：“好臭……化学物加工、刺鼻……我、我受不了……呕……”
要不是面具还带着，瑟维能当场被熏得哭出来。
现场所有人沉默了。

第269章 if线，假设最初普利斯被蝙蝠家收养。
瑟维无法用言语去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刺鼻的化学气味仿佛在腐蚀他的鼻子，他的嗅觉在过于灵敏的同时又仿佛失去了一切能力。
普利斯这具马甲感官的确越来越强，所以在毫无防备的时候，瑟维真的有点崩溃。
这就像是把一个洁癖塞进了一车满是体味臭男人又没有开空调人挤人的夏日公交车一样。
这是对他的折磨，他今天就不应该出这个门的。
瑟维的反应可以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哪怕是小丑，都没有想过会有人见到他的第一反应是干呕。
原本还笑嘻嘻的小丑不高兴了，但是瑟维根本不打算给他机会在说什么，他对小丑没有仇，也不打算虐待自己的鼻子，瑟维毫不犹豫撕开在他进入之后自动关上的大门，冲出去的同时深吸了一大口气。
还在蝙蝠洞的提姆，通过监控看着冲出来显得相当狼狈的普利斯，沉默了两秒之后，身体都没有原来那么紧绷了，他无奈道：“……这还是P第一次这么狼狈吧？”
监控有些糊，但是完全不妨碍提姆看到画面之中的普利斯的状态，他的双手甚至还有些在颤抖，大口喘气着新鲜空气，嘴边甚至还残留着刚才干呕吐出来的酸水，面色带着短时间憋气的泛红。
过去普利斯哪一次不是完完整整好好地回来的，就好像没有会让他受伤的事物存在。
但是比起这个，提姆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扇被强制撕开的大门：“……而且，他的力量是不是越来越强大了？”
要知道，就算是蝙蝠侠，大概都没有这样的力道。
瑟维不清楚其他人的思考，他只是在新鲜空气之中缓了下神，然后毫不犹豫地遵循了刚才蝙蝠侠和提姆同时要求他做到的事情。
——离开那里。
瑟维跟小丑之间没有任何仇怨，除了现在小丑用气味折磨他的鼻子之外，瑟维并不打算去做什么。
一直等到蝙蝠侠赶到解决一切之后，瑟维沉默了一下，默默远离了刚刚接触过小丑的蝙蝠侠。
蝙蝠侠：“……”
瑟维捂着鼻子闷声道：“离我远一点，你被玷污了，B。”
蝙蝠侠：“…………”
蝙蝠侠沉默地从他的万能腰带之中拿起一瓶喷雾（瑟维想吐槽很久了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远超口袋大小的东西装进去的），然后往自己身上和附近喷了砰。
蝙蝠侠不做无意义的事，瑟维迟疑地放下捂着鼻子的手。
蝙蝠侠开口道：“这是韦恩新出品的除味剂……你给了我灵感，毕竟也有的人和你一样嗅觉灵敏，如果被人依靠气味分辨出来，就和超人第一次见面就通过透视看到我的真面目一样令人防不胜防。”
突然被cue的超人：？
瑟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你怎么不干脆说是为了我研发的？我又不像杰森那样别扭。”
蝙蝠侠没有回答，只是转而道：“以及，你的嗅觉是你的弱点，小
丑已经注意到了，
在克服这个弱点前，
不要靠近小丑。”
“不用你说。”瑟维回答：“我一点也不想靠近他。”
“行动结束。”说完，蝙蝠侠就一甩披风离开了。
“他刚才害羞了。”瑟维肯定地说道。
“你知道他还在队伍里，对吧，P。”提姆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的。”瑟维回答。
一直等到回到蝙蝠洞，瑟维才摘下面具，重新暴露在空气之中的两只眼睛还隐隐有些发红。
瑟维捏了捏鼻子：“说实话，我要有心理阴影了。”
“小丑这辈子大概都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给人留下阴影。”提姆无奈道，顺手递出一杯橙汁：“阿福准备的。”
“谢谢。”瑟维回答，他疲惫地捧着橙汁离开了蝙蝠洞，他甚至可以预料到之后其他人会怎么用这件事笑话自己了。也因此没有注意到自己脑袋上多出了一对兽耳朵。
看着瑟维离开背影的提姆一愣，若有所思地回忆起蝙蝠电脑上普利斯档案里的确提过——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普利斯是无法控制耳朵和尾巴的。
看着普利斯折起来的飞机耳，提姆不得不和频道对面一直看戏的芭芭拉说道：“看来今晚真的很受打击。”
“你录像了吗？”芭芭拉毫不留情地指出。
提姆勾勾嘴角，带着一抹坏笑：“当然。”
“发我。”
“好。”
“仔细想想，说不定那个除味剂也不是为了我，毕竟布鲁斯和迪克身上的香水味有时候也挺重的，我真的怀疑他们那些女朋友们为什么不能通过香水味认出来。”瑟维坐在杰森的床上，若有所思：“我是不是在哪听说过有个超级英雄因为身材所以被前女友认出来过？”
听到今晚瑟维的精彩经历，连杰森都有点绷不住：“小丑就是这种人，你越给他关注，他就越缠着你——不过下次你就别去了，你的弱点真的很明显，放个臭弹你可能就要崩溃了。”
“要不然我怎么练？总不能让我每天待在刺鼻气味的密封空间里吧，我会崩溃的——反正我又不是真的要当义警，有弱点也无所谓？”
“但是感觉还挺危险的。”
“别担心，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
杰森看着面前已经干脆霸占他的床开始打游戏的黑发少年，呼出一口气——普利斯就是有这种能力，哪怕不去说什么，只是待在他身边，紧绷的神经就能慢慢放松。
或许这和普利斯本身就比较冷淡、对外事完全不在意的野兽本性有关。就像是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毛茸茸的小动物，总是会稍微缓和一下心情。
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往小了说，就是杰森叛逆期到了，往大了说，就是两人理念开始产生冲突。
瑟维没有去安慰什么，他只做了一件事，就是随时待在杰森的身边，不管
他心情好还是不好。
“如果我单飞的话，
你说我取个什么代号比较好？”杰森坐在沙发上蜷着腿，
口吻倒是意外的冷静。
瑟维扫了一眼杰森，看着他今天穿着的红色卫衣，看着后面的兜帽，随口道：“小红帽？”
杰森翻了个白眼：“你什么品味，是想当狼外婆吗？”
“炸弹小子？”
“你也看了那个电影？感觉怎么样。”
“还行——蝙蝠男孩？”
“哈，一定要和蝙蝠有关系吗？”
“罗宾男孩。”
“喂！”
“夜翼男孩。”
“我到底为什么要和你讨论这个……”杰森顿了顿，问道：“你觉得桑丘潘沙（sanchpanza）怎么样？”*
“你不是和堂吉诃德吵架了吗。”瑟维撑着下巴随口道：“刚才是谁说不想和蝙蝠扯上关系的？”
“啧，天鹰（skyhawk）、夜鸟（nightbird）、夜鹰（nighthawk）、天鸟（skybird）？”*
“你是在排列组合？而且夜鹰听起来和夜翼差不多，迪克一定很感动那你这么爱他。”瑟维想了想：“一定要是鸟的话，蓝鸦（bluejay）？迪克肯定很喜欢，他爱蓝色。”
“为什么一定要蓝色，红色不好吗？”杰森下意识反驳。
瑟维果断道：“那就小红帽，红色的。”
“滚！”杰森一脚踹了过去。
杰森有着强迫症和完美主义，他总是想做到最好，就算是取代号也是一样的。
结果他们讨论了一晚上，都没有说出一个可以让杰森满意的，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
瑟维旁观着接下去杰森和布鲁斯的相处，基本上就是杰森生气，布鲁斯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杰森更生气，布鲁斯更不赞同——的恶性循环。
偏偏这件事，不论是和哪边去讨论，似乎都有些不太合适。
普利斯不会反驳杰森，他也不理解蝙蝠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但他赞同杰森的话，杰森就会因为有人赞同所以更生布鲁斯的气，不赞同的话，杰森就会因为连普利斯都“背叛”自己而生普利斯的气。
“于是我选择了赞同杰森。”瑟维冷静道：“至少我赞同杰森的话，杰森反而会冷静下来对我说‘其实b有些话说的也没错’——之类的。”
提姆有些好笑，他在这个事件里有些尴尬，又有点无奈，毕竟所有人包括杰森自己，都默认了他会在杰森单飞后接手罗宾的称号。所以不论他说什么，都显得有些不合适了。
“你找我不应该是为了吐槽杰森吧？”提姆问。
“嗯。”瑟维点点头：“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互相冷静点比较好。”
“你打算带着杰森离家出走？”提姆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
“关于这件事……”瑟维思考了一下：“杰森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提姆睁大了眼睛：“嗯？杰森的妈妈不是早就……？”
“我也不太清楚，他没和我细说。”瑟维回忆道：“他只是跟我说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主动去见亲生母亲，他并不是想相认什么的，只是想看看对方生活得怎么样？”
“至于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抛弃他的，杰森说自己其实不是很在意。”瑟维勾勾嘴角：“他还说，反正他现在够幸福了，哪怕老爹不会说话，情感便秘，但是兄弟还是不错的。”
“这肯定不是他的原话。”提姆笑着道。
“我稍微润色了。”瑟维一本正经：“但是那句情感便秘是他原话。”
“好吧，我会帮忙的，帮你们拦拦布鲁斯——但是记得随时保持通讯？”
“当然。”
“对了，你们要去哪？”
“埃塞俄比亚。”瑟维回答道。

埃塞俄比亚远在中东，他们过去还得出躺境。
杰森其实还在犹豫，他不太能说得清自己对于亲生母亲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感情很复杂。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生母没有养大自己，但是他知道吸毒之前的凯瑟琳肯定是爱他的。不爱他怎么可能会在没有血缘关系的前提下养活他？
而现在布鲁斯和他也没有血缘关系，普利斯，阿福，甚至迪克和提姆，他们和自己都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不妨碍杰森认为他们是自己的家人。
可是……血缘关系似乎还是不太一样的。杰森并不想用血缘关系来否定或者贬低和现在家人之间的感情，他只是……
“想见亲生父母人之常情。”瑟维随口道：“我就挺想见见我的亲生父母的。”
杰森有点惊讶地看过去：“真的？”
这可和普利斯平时的表现不一样。
“当然是真的。”瑟维一本正经回答道：“我真的挺想知道他们到底哪个是狼人，到底是我妈牛逼的上了一头狼，还是一头狼禽兽大发上了一个人。”
杰森：“…………”
杰森：“我就不应该问你。”
杰森：“话说你这些话到底跟谁学的。”
瑟维：“和你啊。”
杰森闭嘴了，他对于自己说脏话的频率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有时候上头了他一个人一天就能把脏话罐填满。
“总之，我已经和提姆说了，他说会帮我们隐瞒，阿福也是。”瑟维开口道：“大不了我们就当是去旅游散心的？”
杰森本来就偏向于去见一面，现在听到瑟维这么说，不由得说道：“你连阿福都说了？”
“当然，难不成让他担心我们？”瑟维口吻显得愉快，杰森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阿福是建议我们告诉布鲁斯，或者和布鲁斯一起去。”
“……算了吧，我只是想过去看一眼，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就行了……他一起去意义都不一样了。”杰森再度强调道：“而且我和他还没有和好！”
瑟维笑了一声：“对了，你不是说你妈妈是医生吗？和莱斯利医生一样？”
因为认识莱斯利医生的关系，杰森和瑟维天然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杰森妈妈有好感，在哥谭待了这么久，杰森也很理解一个未婚女性抛弃孩子的理由——至少她还是把他生下来了？
所以杰森并不奢求那份母爱，他已经有了足够的伙伴和亲情。这一次，他只是去看一看，如果对方过的不好，就把自己这些年攒的零花钱都给她，至少让她好过一点。
他们计划的很好，在有提姆和阿尔弗雷德帮忙的时候，他们出境都出得相当轻易。
“嗯，我们已经到了，我打算先去找了旅馆落脚，确认好了就把旅店位置发你。”瑟维和电话对面的提姆说道。
杰森和普利斯都有绝对的自保能力，虽然还是未成年，但是每天晚上的经历可能比那些雇佣
兵还要来得精彩。杰森也不是负气离开的，还有向来冷静靠谱的普利斯盯着，所以除了最基础的担心之外，提姆和阿尔弗雷德都挺放心的。
毕竟他们可不是蝙蝠侠那个控制狂，要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最近蝙蝠侠似乎在调查什么，但是没有和其他人同步信息，就连提姆也被瞒着。
每当蝙蝠侠瞒着其他人的时候，要么就是他调查的东西和他们有关，要么就是蝙蝠侠觉得相关事件太危险了，所以不让他们插手。
提姆心里是想要插手的，但是他的能力还不够。哪怕他可以查到，但是绝对没法避开蝙蝠侠——至少现在的他还做不到。提姆给了自己一个远大的未来计划，他要在15岁之前，把电脑能力提升到可以超过蝙蝠侠的程度。
但是现在，提姆还是只能安安静静的在旁边看着。
坐在蝙蝠电脑前，提姆又顺手查了一下杰森那位亲生妈妈的基础信息，结果查着查着，突然查到了蝙蝠侠之前留下的痕迹。
提姆：？？？
不知道是不是蝙蝠侠做了什么预警，在提姆查到的那一瞬间，电脑前的通讯就响起来了。蝙蝠侠还带着自己的头盔，他扫视了一眼蝙蝠洞，皱眉道：“你为什么要查这个？杰森呢？”
提姆愣了一下，只这一瞬间，蝙蝠侠就立刻反应过来了，他第一次开口，语气都严厉了很多：“杰森呢？还有普利斯！”
提姆也意识到了这中间绝对有什么问题，果断放弃了之前说好的隐瞒，回答道：“他们去了埃塞俄比亚，去找希拉·海伍德了！”
提姆看着蝙蝠侠不太好的脸色，追问道：“到底怎么了？蝙蝠侠！你得告诉我！”
蝙蝠侠没有直接回答：“立刻联系他们，让他们不要轻易行动！”
提姆手下不停，但是在发现连接不上之后，立刻惊恐道：“他们的信号断了！！”
黑发蓝眼的小男孩慌乱地紧盯着蝙蝠侠，声音尖锐：“到底发生了什么？！蝙蝠侠！！”
蝙蝠侠的脸色相当难看，而提姆也在这时候注意到了一个点，提姆敏锐地捕捉到蝙蝠侠此刻的背景：“你现在不在哥谭？你在……你也在埃塞俄比亚？”
蝙蝠侠只能简短回答道：“这是小丑的阴谋，针对罗宾——不只是杰森一个——的阴谋。”
是我太过不小心了，蝙蝠侠心想。我不应该让普利斯答应给杰森代班的。
杰森和普利斯的性格特点完全不同，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像是提姆那样，意识到罗宾并不只有一个人。
小丑向来喜欢针对蝙蝠侠，想要看到蝙蝠侠痛苦，去证明那所谓的“糟糕的一天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变成小丑”的理论。
所以就像是当年会对着迪克出手，现在小丑的目光也盯上了杰森。
小丑早从半年前就已经盯上了杰森，但是他很小心，完全没有暴露出其中“小丑”的痕迹。甚至小丑的确也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将一些本就存在的糟糕的案件，放在了本就嫉恶如仇
的罗宾面前。这也是蝙蝠侠一直没有察觉到的原因。
小丑在激怒杰森，他想让杰森越过蝙蝠侠的那条线。
只是也是这个时候，小丑注意到了——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前一天还恨不得杀死犯人的罗宾，第一天就变得面无表情，情绪冷静，完全不在意那些糟糕的事情，完美的听从蝙蝠侠的话？不上头，不出现在主战场，只要蝙蝠侠一声命令就撤退？
而这段时间过去，再度回来的杰森，就因为普利斯的关系，情绪再度冷静下来。
这绝对不符合小丑对罗宾（杰森）的侧写，也是这个时候，他意识到了普利斯的存在，意识到了蝙蝠侠身边不止一只小鸟。
小丑也能通过普利斯代班罗宾的行为，侧写出普利斯其实并不在乎罗宾身份、同时也是杰森情绪冷静器的存在这件事。
所以想要对付杰森，小丑就必然要先把普利斯钓出来。
这也就有了上次普利斯遇到小丑的事件。这是小丑已经做了很久的计划。
只要小丑想要对付杰森，普利斯就会暴露。只要普利斯出现在眼前，小丑就能通过自己的双眼、话术，去了解普利斯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弱点。
但是普利斯的弱点出乎意料——他厌恶的是气味。
瑟维捂住自己的鼻子，眉头紧皱，哪怕还没有靠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
杰森看着还有一大段距离的据说是他妈妈所在的难民营，希拉·海伍德是难民营的医生，在哥谭待了这么久，哪怕可以说现在已经处在了上流社会里，但是杰森还是很清楚难民到底是一种什么概念。
这里又是中东，水源在这里是稀缺资源，没有人可以时常洗澡，伤口腐烂、死人、汗臭、体味——各式各样的气味聚集在一个空间里，对于现在感官极度灵敏的普利斯来说绝对是最糟糕的位置。
“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去看一眼就回来？”杰森说道。
普利斯皱眉：“不，我都说了要和你一起……呕——是我的错觉吗？为什么突然又臭了这么多？！？！”
杰森试着闻了闻——他什么都没有闻到，看着带上了痛苦面具的好友，杰森不由地好笑道：“反正我就是偷偷看一眼而已，你找个上风口等我？”
看着还在犹豫的普利斯，杰森直接推了他一把：“反正离得这么近，不会有危险的！难道你还不信我的能力？”
感觉说下去杰森就要生气了，但是瑟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只能迟疑道：“行吧？我去上面等你？”
“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就是看一眼。”杰森笑着挥了挥手。
瑟维还是觉得不太行，他还是蛮信任自己的直觉的，所以他决定拿一个他抽出来就没有怎么用过的马甲试试看。
瑟维目送着杰森离开的背影，直接上了还在哥谭出租屋的大学生账号。
在出租屋之中，瑟维打开手机，翻出自己之前攒了一波印象值之后抽出的新马甲。
手指划过里面的猎人和女巫，瑟维找到了那个新身份，看着还在cd的预言家卡牌，瑟维突然恍然：“……对了，为了确认天气预报我才刚用过……啧，幸好有时差，只要再等半个小时就行了。”
只是半个小时而已。瑟维愉快地想。

甚至这个五分钟，也只是在给他进入“难民营”做心理准备。
普通人类在公交车、甚至是大街上遇到身上体味汗臭味重的人，也都会下意识躲避，更别说普利斯这个马甲过于灵敏的嗅觉了。
说得形象一点，瑟维觉得自己现在正在前往比普通臭鼬臭了几百倍的臭鼬窝。他对杰森绝对是真爱了，瑟维在心里吐槽，等回去的时候绝对要让杰森帮他肝道具。
杰森其实很擅长打游戏，他自己也不讨厌游戏，甚至算得上喜欢，只是平时的其他工作太多，空闲时间也更愿意看书，再加上有瑟维在一边吸引视线，就显得他很乖巧了。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瑟维一步挪一步地往着难民营靠近，越是靠近，瑟维的身体本能就越是抗拒。
这种发自内心的本能，另瑟维不由得升起了一点警惕——哪怕面对小丑，他都没有这么抗拒——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喷了驱鲨剂的鲨鱼一样。
瑟维等待了五分钟，进入难民营瑟维花了十分钟，除了原本就存在的距离外，就是他在和身体本能做对抗，在这个过程中，心里本就存在的不详预感也在鸣着警报。
他皱着眉头，不想让自己脸上的嫌弃和厌恶表现的太过明显。难民没有什么错，错的是分布在这个营地里弥漫的奇怪恶臭。
“抱歉，请问希拉·海伍德医生在吗？”瑟维捂住口鼻，闷声闷气地随便找了个人问道。
被他拦住的是一个瘸腿的男人，他拄着拐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那里。”
瑟维说了声谢谢，转身往着那个属于医生的小房间走去，没有注意到看着他的瘸腿男人脸上的嫉妒和恶意——或者说瑟维注意到了，只是他这身干净的打扮本就引人注意，所以瑟维没有在意。
医生所在的房间门是关着的，瑟维还挺习惯闻那些酒精药物的味道，只是这次隔着一扇门，瑟维一点酒精味都没有闻见，他的鼻子在这个营地里只待了这么一会儿就“报废”了。
瑟维推开门，这一瞬间，在开门的咔哒声响起的同时，瑟维捕捉到了一点更轻微的、像是什么气体散开的声音！
犹如本能的，瑟维立刻后退一步抬手挡住半张脸，但是刺鼻熏人的□□直接在他眼前爆开！其中或许还掺杂着什么催眠气体或者其他什么，瑟维现在闻不出来——但是在见识到这一幕之后，瑟维再反应不过来这是陷阱，那他就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