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曾阻止达米安的所有训练，也不阻止他杀人（刺客），就像达米安不会阻止他猎捕雪兔作为食物一样——哪怕达米安喜欢动物，他也清楚，这是野生动物的自然
准则，弱肉强食。
两人——好吧，在达米安眼中，大概是一人一兽，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待了一段时间。
达米安在雪山上留了一个月，这段时间瑟维也一直陪着他。但是同一时间的哥谭，却显得相当糟糕。
瑟维为了紧急的印象值，让大学生马甲停租换房，刚好学校里提供了去大都会的交换生名额，瑟维想着刚好这边的同学印象值薅得也差不多了，再薅下去也没有多少，毫不犹豫地提交了申请。
他不申请还好，一申请，校方就注意到了这个平时安安静静，但是成绩却一直领先、也的的确确参加了不少活动获得过奖章的学生。
校方：……这么有能力的学生怎么平时压根不显山露水？一点印象都没有？
确认瑟维利安·沃尔夫可以达到要求后，校方又挑选了几个，和大都会的学校进行了一学期的交换。
离开了哥谭之后，瑟维注意到蝙蝠洞加强了哥谭网络的监管，而且哥谭80%的行业都在韦恩名下，瑟维感觉自己要是在大都会再入侵哥谭网络，哪怕他能力再强，在设备不过关的前提下，说不定真的会被抓住。
在普利斯还没有修好之前，他暂时不想引起注意，所以瑟维也就真的认认真真在大都会收集起了新的印象值。
而且就算他入侵了网络，也很难注意到蝙蝠家和过去的区别，因为很少有普通人会在网络上注意到蝙蝠侠和过去的区别，那些会被蝙蝠侠监督的混混□□，又很少会混迹网络。
因此，瑟维没有注意到，蝙蝠侠和过去相比，行动变得过激了很多——这件事。
这段时间之中，蝙蝠洞之中再也没有过去的欢声笑语。在过去的时候，提姆总是绝对的后援，普利斯将大部分工作交给提姆之后，也会安静地坐在一边配合，两人虽然算不上有说有笑，都是偏向于安静的性格，但是在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下，总是显得放松的。
杰森的俏皮话，芭芭拉的玩笑调侃，还有偶尔回归的迪克的双关语，总是让耳麦之中的通讯变得愉快。就好像他们不是在夜巡，而是在游玩。
可是在那一天之后，一切都变了。杰森陷入了漫长的昏迷，普利斯重伤失踪。
哪怕由扎塔娜检查了杰森身上的问题——扎塔娜解释说她没有感知到恶意，甚至那份魔法还在有意识的修复杰森的躯体和灵魂——蝙蝠洞的气氛也没有因此缓和。
迪克回来时和蝙蝠侠大吵了一架，芭芭拉也很少再在通讯之中开启调侃，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会下意识想到另外两个家人。
提姆看着最近蝙蝠侠下手越来越重，不眠不休地对当时未知的讯号进行调查后，总算是意识到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他站在沉睡着的杰森的休眠仓旁边，看着其中安详的熟悉面容，深吸一口气：“……你会赞成我、祝福我的，对吗，杰森？”
“……我会在你醒来之前拉住蝙蝠侠，找回普利斯的。”提摩西·德雷克承诺道。
随后不久，多彩的罗宾小鸟再度出现在了哥谭的夜空之中，好不容易偷偷摸摸调查了一下的瑟维一看，顿时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印象值还在扣，但是杰森醒了就好！
达米安看着趴在一边懒洋洋的黑狼，语气也在相处之中变得随意了很多，他开口道：“你看起来很高兴，发生了什么？”
狼狼不会说话，狼狼只会自顾自的高兴。达米安哼笑一声，也不在意。
第277章 if线，假设最初普利斯被蝙蝠家收养。
这一个月的时间，瑟维的马甲修得还算不错，和达米安也算是培养出了一点默契。瑟维大概也能从小朋友一个挑眉，一个斜眼，一声语气词之中判断出他的想法，也学会了怎么配合他进行战斗。
但是大多数的时间里，瑟维还是喜欢懒洋洋地找个地方团起来睡觉。达米安似乎认为这是因为他需要养伤，所以并没有对此评价什么，甚至偶尔还会悄悄贴着他一起睡觉。
不管是什么生物，幼崽期似乎总是格外可爱的。
在瑟维到达之前，达米安就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了，哪怕在严苛的组织，也早该结束这份训练了。但是达米安依旧留在了雪山，在刺客第一次来表达训练通过可以回归时，男孩表示自己还可以继续训练一段时间。
或许野兽不能理解，但是瑟维看出来了，达米安是为了让他将伤口再养好一点。可是现在的确已经不能再拖了，达米安再不回去，他妈就该亲自过来了。
瑟维也蛮想试着薅薅刺客联盟的羊毛，所以在达米安带着他一起回去的时候，没有拒绝。
刺客联盟似乎对于他们的小少主养了一头狼这件事并不意外——的确，只要他们回收了过去的刺客尸体，就会发现上面的确或多或少都有野兽抓伤咬伤的痕迹，更别说达米安这段就是略有反常的状态。
达米安长得很像布鲁斯，但是他的那双不属于布鲁斯的绿色眼瞳和属于中东地区的深色肤色，都表明了他母亲的身份。
塔利亚亲自前来迎接了她训练归来的儿子，她是一个非常美丽且有魅力的女人，穿着异域风情的刺客长袍，双手抱胸，她平静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却并未表达多少温情。
“达米安，你应该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
“是的，母亲。”达米安抬着头，小脸紧绷，他开口道：“您说过，弱小的存在没有资格存活，但是欧塞拜亚并非那些弱小之物，他忠诚于我，我也会是他唯一的主人。”
黑色的野兽懒懒抬起眼，人性化的蓝色眼眸扫过这片空地。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只有他们三个生物，但是瑟维轻易就注意到了隐藏在周围收敛气息的刺客们。
这是属于野兽的天赋。
“很好，向我证明这一点，达米安。”塔利亚开口，下一瞬，四周出现了数位穿着统一制服、带着兜帽的刺客。
黑色的野兽后肢发力，几乎是在刺客们出现的那一瞬间，尖牙张开，咬住最先攻击向他的那个刺客的脖颈！血液在地面溅射开来，也沾满了好不容易被达米安洗干净的黑色毛发，将那份黑色凸显得愈发沉郁。
达米安也需要像塔利亚表明自己这段时间的进步，双刀拔出，年少的刺客将武器对准了自己的母亲。
刀刃碰撞的清脆声音，野兽咆哮的吼声，刺客的动作总是轻巧无声，但是每一次都会被野兽第一时间捕捉。
瑟维算了一下收支，依旧没敢把人咬死，这一点让塔利亚皱了皱眉，她在检查达米安的训练成果时，余光注意
着这只野兽，绿色的眼眸似乎闪烁了一下。
战斗不知何时默契的停下，除了塔利亚之外，在场其他所有人（狼）的身上都沾上了鲜血，包括达米安。
塔利亚将刀收回，评价道：“不错，你们通过了我的测试。你可以带着你的狼回去休息了，达米安。”
“是的，母亲。”达米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但是，你应该注意到了，达米安。”塔利亚微微侧头，盯着那只收回利爪的野兽，开口道：“你的宠物，似乎并不愿意杀人。”
黑色的野兽后退一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对着塔利亚威胁般龇起了牙。达米安就像是安抚一般，将手放在了野兽的脖颈上：“不用担心，母亲。欧塞拜亚忠诚于我，我会训练他的。”
塔利亚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达米安这才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他对着身侧的黑狼露出了一个并不明显的笑容，不像塔利亚那般严肃，而是夸赞道：“做得很好，欧塞拜亚，你果然很聪明。”
刺客联盟家大业大，就算是一只狼也能有自己的房间，而不是住在铁笼里——当然，如果真的是铁笼，瑟维第一个就跑了。
从塔利亚和达米安的对话之中，不难猜出达米安曾经也带过动物回来，然后就因为弱小被杀了。
达米安最开始是没打算带着黑狼回刺客联盟的，只是对方显然认定了自己，一直跟着，达米安也的确犹豫过，但是最终还是决定说服母亲，表明欧塞拜亚不是弱者。
现在获得了留下来的权利，是欧塞拜亚自己以能力得到了母亲的认可。
因此，哪怕脸上不是很明显，但是达米安是真的很高兴。
达米安拒绝了其他人训练欧塞拜亚的要求，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自己会“征服”自己的狼，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而野兽所需要的，只是听从主人的命令就足够了。
显然还未成年的黑狼，也的的确确在生活的各方面都证实了这一点。狼只听达米安说的话，其他任何人的话语、送的食物，都会被他无视个彻底。
所有人都知道自家的少主养了一只狼，因此在基地各个位置看到懒洋洋趴着的黑狼，就这么变成了刺客联盟的一个特殊景色。
瑟维也大概看出来了塔利亚的目的，达米安越是和他亲近，越是在联盟里有名声，就越容易死亡。
未来等他因为自己的失败（弱小）死亡时，他带给达米安的痛苦就会更多，正好就可以教育达米安弱小者如何如何，只有强大才能如何如何。
以及，瑟维来到了刺客联盟之后，才知道，达米安根本不是他认为的三岁，达米安已经五岁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太早就开始训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达米安看起来比这个年龄应有的身高矮了不少。
杰森应该和达米安会很有共同话题，在身高这方面，瑟维在心里嘀咕。
说到杰森……瑟维迟疑地看着自己依旧还在倒扣的印象值，忍不住嘀咕，杰森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到现在还有支出啊？
——哥谭，蝙蝠洞。
“b，你该去休息了。”提姆摘下面具，对着眼下满是青黑的蝙蝠侠说道。
“不，该休息的是你，提姆。”蝙蝠侠依旧盯着电脑，只是在他想要说什么地时候，阿尔弗雷德开口了。
“或许，二位可以稍微尊重一下你们房间里的床和被子，那并不是摆设，而需要有人使用它们。”
提姆：“……”
布鲁斯：“……”
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神色依旧严肃：“不，阿福，我——”
“布鲁斯老爷，我以为您作为榜样的作用并不是教导一个12岁的孩子通宵加班而不休息？”
布鲁斯闭嘴了。没有人能拒绝阿尔弗雷德。
“我知道你想快点找到普利斯，唤醒杰森，但是布鲁斯，你的身体也很重要，如果他们知道你这样不眠不休，肯定会担心的。”提姆说道。
布鲁斯顿了一下，突然说出了一件他之前完全没有提过的信息。
“杰森……根据小扎的判断，他醒来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他现在的情况，普利斯很大概率是有数的。”
提姆惊讶道：“什么？”
“……我调查过那天被普利斯救下的人质，根据普利斯平时表现出来的拆弹能力，当时货车行驶的速度和当时停留所在的位置，还有当时昏迷的人质的证词，让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布鲁斯抿了下唇：“如果普利斯想要拆弹救人，他根本没有打晕人质的必要。根据他的速度和当时时间的判断，救下人质拆弹的不是他。”
“……可是除了他，还能是谁？”提姆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判断，迟疑道：“那个带着普利斯的人？”
“那或许是一个组织。”一定概率对我们的确没有恶意，布鲁斯在心里分析道。
除了这件事之外，他还有一件事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当时在赶过去的时候，他看到了出乎意料的一幕——仿佛是他出现了幻觉，才会出现在他最可怕梦境之中的画面。
他的儿子，普利斯，用自己的手，穿透了杰森的胸膛。
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了，他真的以为是自己因为视角的关系看错了，可是偏偏——杰森胸口的制服，的确留下了相应的痕迹。
在普利斯刺穿了杰森的心脏后，那个红发的女人突兀的出现，毫不犹豫地蹲下将手中的药水灌进杰森的口中。
当时他所在的位置看不清普利斯和女人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现在回忆，却似乎能感受到那个红发女性身上的紧张和急切。
那个画面甚至给了布鲁斯一种错觉，就好像……普利斯才是恶人，他在逼迫着那个红发女士救人。
扎塔娜也的确证实了，那个特殊的药物对杰森没有任何恶意，也在私下和布鲁斯说明，杰森的灵魂曾被死亡带走。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蝙蝠侠证明了这件事的真相，他没有看错，的的确确是普利斯，为了逼迫她救人——而亲手杀死了杰森，毫不犹豫。
但也因此说明了一件事。那个组织或许对自己（蝙蝠侠）没有恶意，当时他们也的确选择了帮助他们救下杰森。
但是他们、那个组织……真的对普利斯没有恶意吗？
第278章 if线，假设最初普利斯被蝙蝠家收养。
普利斯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孩子，他的过去是神秘的，哪怕是蝙蝠侠都不知道他的过去。
但是蝙蝠侠也的确不是万能先知的，就像是他过去也不知道希拉·海伍德才是杰森的亲生母亲。
正因为不了解普利斯的过去，蝙蝠侠此刻才感到棘手。
那位显然和魔法侧有关的红发女士，和隐藏在暗处的黑客A，或许的确对他们没有恶意，但是他们之所以关注这件事，绝对和普利斯有关系。
因为黑客A当时的视角是普利斯，就像是很早以前就开始关注他。最重要的是，普利斯的反应。显而易见，普利斯同样对他们有了解。
普利斯自从来到韦恩庄园之后，他的一切都摆在明面上，那必然是他过去十年里的联系。
以及，如果红发魔法师的确想要救杰森的话，普利斯的行动大可不必。就以当时杰森的伤势，只要稍微拖长一点时间，杰森大概率是没办法活下来的。
如果他们真的想救人，为什么会拖到普利斯杀死杰森这一步？
黑客A在普利斯杀人的那一刻，同步地发出了一串乱码，也像是对普利斯此刻的行动感到惊愕。
在普利斯对杰森出手的时候，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所以那个组织有着另外的观测普利斯的能力。
与其说是他们救杰森，不如说……是普利斯杀人这个行动，在逼迫他们立刻行动。
所有的疑问最终回归了最开始的问题。只有找到普利斯之后，这一切才能得到回答。
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蝙蝠侠的确找到了一点线索。
在收养普利斯之前，普利斯很少被监控捕捉到身影，但是在两年半之前，普利斯的确被镜头捕捉过。
那是一对情侣的自拍，玻璃门上无意中拍到了普利斯的身影，那个坐标并不起眼、也不特殊。唯一特殊的是，那个坐标附近曾经有一个租客，姓——沃尔夫。
蝙蝠电脑上出现一个带着眼镜的金发青年的身影，他的履历非常干净且合理，合理到任谁去调查，都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若不是普利斯这件事，蝙蝠侠也不至于调查到对方。
瑟维利安·沃尔夫，20岁，哥谭大学大三学生，一个月前申请交流生，前往大都会大学。
被选中的大三交流生，都是已经结束了今年的大部分课程、有着优异成绩的学生。这次交换，比起学习，更多的是增添履历，认识大都会的人脉，增长见识。
大都会是哥谭的邻居，有着全然不同的城市风貌，城市安全指数也仿佛是正负两极，他们就像是一个城市的白天和黑夜。
蝙蝠侠原本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大学生的。但是偏偏——他发现的那张照片之中，普利斯穿着的衣服，正是瑟维利安·沃尔夫购买的。
瑟维利安·沃尔夫善于避开监控，隐藏暗处，与之相对的，他却并不擅长去删除“人类的记忆”。
蝙蝠侠根据普利斯当时
身上所穿的衣服，去检测了所有商城以及网店的同款，然后找到最有可能性的店铺，在去调查当时的店主和店员。
瑟维利安·沃尔夫身上的评价是不显眼的，似乎很少会引起注意，可是他那张脸却是如何都无法掩藏的。
或许因为气质问题让人忽视，但是只要看到了那张脸，都很难让人遗忘。
于是，通过店员的回忆，的确有过对方购买童装的印象。
沃尔夫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却也的确不代表同一个姓氏就一定有关系。但普利斯和这个瑟维利安之间，极大概率是有联系的。
甚至——假设这个瑟维利安真的就是当天的黑客A，那么这个表面身份有大概率是假的，这个姓氏的真假就变得有趣了。
使用最笨的方法检测出这一点小小的细节，这也是蝙蝠侠会这么疲倦的关系。毕竟哥谭的夜晚可不会顾忌蝙蝠侠有多忙，他们只会照例做坏事。
他给自己的工作做了个排序，他得找个时间去试探一下这个瑟维利安，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是那个黑客A。
他们现在能得到的线索只有这个，因为另外一个红发女人，甚至就没有在监控下出现过，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
魔法侧真的非常惹人厌，各种意义上。
就在布鲁斯这么思考着，在阿尔弗雷德的监督下陷入睡眠后，没有意识到自己忽视了一件事。
就是——他的孩子们，就没有一个是真的听话的，哪怕是最乖巧的提姆。
提姆白天要上学，他的生物钟总是让他可以在熬夜通宵的时候，正常在太阳升起前睁开眼。他趁着布鲁斯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前往蝙蝠洞打开了蝙蝠电脑，避开蝙蝠侠的警报，看着上面瑟维利安·沃尔夫的照片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他就有一点感觉了，觉得布鲁斯好像隐瞒了什么。当时的黑客A是他在接触的，所以要试探的话，应该没有谁会比他更合适了吧？
这么想着，提姆毫不犹豫向学校请假了，然后戴着棒球帽背着小书包，在布鲁斯醒来之前就前往了大都会。
大都会和哥谭很近，提姆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在哥谭或许他还得小心点，但是大都会的话，实在遇到自己无法解决的，喊一声超人就行了。
当然，若非必要，提姆也不会那么做。
大都会大学和哥谭大学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当然，提姆还没有上大学，他只是单纯的凭借纸面资料做出的判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大都会大学阳光高照，整个学校都透着一股积极向上阳光热情的感觉，像是在欢迎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
这是哥谭绝不会有的气场。
提姆调查了交换生的课程，这个点，如果瑟维利安·沃尔夫认真上课的话，应该还在教室里。
提姆有认真想过自己应该怎么套话，也预想过对方看到自己之后的所有反应。
但是提姆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
在好不容易下课，提姆看着抱着书三三两两一起从教室出
来的大学生们，一眼就捕捉到了戴着眼镜、正低着头看着手机的金发少年。
大都会的阳光照射在那柔软细腻的毫无瑕疵的金色卷发上，碧绿的眼睛被粗框的眼镜遮了大半，眼镜上倒映着手机的微光，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疑惑，金发青年微微皱眉，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金发青年和背着小书包的黑发男孩对上了视线。
一秒，两秒，三——
金发青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
然后毫不犹豫，转头就跑！
提姆：……？
提姆：？？？
提姆一时间也顾不上其他问题了，同样下意识追了上去。
于是大都会大学的草地上，就出现了这样奇妙的一幕，一个金发青年被一个比他矮了不止一截的黑发男孩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撑着大腿气喘吁吁道：“不是、我——你、你到底为什么追我？”
提姆甚至没有大喘气，他无辜极了：“明明是你先跑的？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跑？”
金发青年露出了一个堪称茫然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一旦被你抓住的话，我的未来会不见天日。”
提姆：“……嗯？”
瑟维若有所思：“我灵感还挺准的，总觉得靠近你之后会很麻烦。”
这是普利斯马甲从未出现过的感觉，就好像是这个大学生账号特有的气场不和。
或许和他有预言家马甲有关系，他的直觉真的很准。在普利斯身上表现出来就是野兽的直觉，在瑟维利安身上表现出来就是莫名的灵感。
明明在上号普利斯的时候，提姆就是个怎么看怎么可爱的小朋友，为什么到了瑟维利安身上就仿佛看到了提姆身后的恶魔翅膀？
瑟维有点搞不懂其中的联系。
提姆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他也从这里判断出了一件事：“……所以，你认识我？”
“啊。”瑟维一顿。
金发青年眨眨眼睛，对着黑发男孩说道：“就当做今天没有看到我怎么样？”
提姆露出了微笑：“你觉得呢？”
瑟维深深叹了口气，在他看到印象值突然涨了一截的时候，就应该反应过来的。
“好吧，好吧，我肚子也饿了，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说吧？”瑟维说道。
十分钟后，出现在大都会大学食堂的提姆歪了下脑袋：“所以，请我吃饭就是吃食堂？”
“要不然？”瑟维咬着叉子上的小番茄：“你对一个还在贷款的贫穷大学生说什么呢？”
“明明只要在电脑上点一点，不就可以得到很多钱吗？”提姆试探道。
瑟维：“那可是犯罪。”
“你想到哪里了，我指的是——股票。”提姆用着完全不符合小朋友的口吻说道：“只要稍微动一动手指，钱不就一下子进来了吗？”
瑟维：“……”
瑟维：“…………”
瑟维用第一次认识提姆的眼神看向这个小男孩：“我算是知道我和你之间气场不和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提姆好奇道：“什么原因？”
“资本家和打工人天然的立场对立。”瑟维叹了口气：“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去哪家公司？”
“问这个干什么？”提姆疑惑。
“你先告诉我，我未来方便避开。”瑟维回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口吻之间却意外地熟稔，就好像认识了许久的朋友。
比起对方所说的气场不和，提姆倒是有着完全相反的感觉。他觉得他们之间气场挺合得来的。
“为什么要避开，不干脆来我家工作？”提姆提议道。
“不可——”
“工资是市场的两倍？”
“我——”
“三倍。”
“……我可以考虑看看。”瑟维沉重回答。
瑟维也不想的，主要是提姆给的太多了。
虽然瑟维对于金钱没有太多爱好，但是当有一个账号天然可以享受顶级的最高待遇之后，他的大学生马甲就因此被衬托得相当可怜了。
他为了隔开两个马甲的相似度，甚至还特地将他们的口味都表现出了偏向，一个甜党一个咸党——显而易见，肉食动物普利斯是咸党。
就算暴露瑟维利安和普利斯之间有联系，但是让普利斯给瑟维利安打钱，那这个关系就太怪了。
于是到现在，瑟维利安·沃尔夫，明明是个相当优秀的黑客，现在依旧才拿着贷款当个普普通通的贫穷大学生。
瑟维有时候都怀疑自己道德感是不是太高了，不过对比一下蝙蝠家——他们除了爱查监控一点、日常打砸破坏公物、绑架刑讯逼供、侵入他人住宅，违法……额、咳，嗯——总而言之，根据义警比平常人高的道德底线，他应该还是在普通人的程度。
他知道提姆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也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这群人解释自己的情况。
总不能“嗨，你好啊提姆，之前侵入蝙蝠洞的是我，陪你们两年的普利斯是我，那个看起来很变态的女人也是我，所以不用查了我马上就回来——”吧？
瑟维光是想想鸡皮疙瘩就出来了，而且看看现在提姆提供给他的印象值。多个马甲这么一操作，明明他是一个人，却赚了多份印象值，多划算啊！
不管怎么样，都先等他赚够数值再说吧。
抱着这种想法，瑟维对于提姆的试探就是装糊涂，你知我知但是我就是不承认。
“好吧，小德雷克，你可真是一个资本家，明明才12岁，就已经开始为自己寻找手下了？”
“叫我提姆。”
“我不。”瑟维撑着下巴折磨着餐叉下的意面：“总觉得这是什么蜂蜜陷阱，好像叫了你的昵称就会上你的黑船一样。”
提姆笑了笑：“可是你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我只是说考虑考虑。”瑟维回答。
“没关系，我现在才12岁，距离我继承家业还有很长的时间，你有很多年的考虑时间。”提姆脸上的笑容很乖巧：“所以你介意先和我说一下你的就业偏向吗？”
“这倒不是不能说。”瑟维思考着：“只要能在一年内让我还完贷款，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不需要和任何人进行对话，有任何工作只要电脑文字和我说明，能简略就简略，不要多次修改计划，没有多余社交，打钱及时，正常下班没有加班——吧？”
提姆若有所思：“你不喜欢和人产生交流？”
“我以为你早就查清楚了。”瑟维叹了口气，被红色粗框眼镜遮挡住的眼睛闪过微光，就像是医疗器械一般像是要将人完全看透：“要不是必要的存活，我其实更习惯待在网络之中，不引任何人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