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酒厂团宠乱步君—— by一捧秋凉
一捧秋凉  发于:2024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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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警官严词拒绝:“然后方便你以后实施报复吗?”
上野弦二嬉皮笑脸,已经完全从被揭发的愤恨里剥离出来,表现得异常闲适:“唉~?怎麽这样说啊,说不定很快就有机会再见面的,听侦探先生说,那位报警人也是和我一样的坏蛋啊。”
目暮警官对他这幅漠视生命的样子十分厌恶,明明刚刚才亲手杀死自己的哥哥,现在却若无其事好像事不关己,实在可恨。
他吩咐下属先将这人带回警车上,自己则跟这去了服务台。
乱步先一步到达服务台前,服务生明显有些心神不宁,正在拿帕子擦拭一个咖啡杯,连他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乱步抬手敲了敲服务台的大理石桌面。
轻微的敲击声让服务生瞬间被惊扰到了,他猛地回神,下意识看向了声音源头。
乱步见他看过来,问:“之前那个芒果慕斯你已经处理掉了吗?”
服务生看清楚乱步的脸后,表情明显有些尴尬,但身为服务人员他没办法对乱步的问题置之不理,毕竟服务至上就是这家店的开店宗旨。
所有让客人感到不快的事情都会成为老板扣工资的理由。
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杯子,保持着不太自然的微笑回答:“我们店的规定,不新鲜的产品当值的人都可以自行处理,所以我吃掉了哦。”
“嗯?”乱步歪了歪头,说:“你没有吃掉吧?现在那个芒果慕斯应该还在你的储物柜里,而且很用心地包装好了。”
“您在胡说些什麽?”服务生有些惊怒的话语脱口而出,随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皱了皱眉,说:“我们店是不允许员工将过了食用期的产品二次外售的。”
“那就带我去后台看看你的储物柜,否则我不会付钱。”乱步双手环胸,发挥了他无与伦比的交涉技巧。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不管能不能看到储物柜,他都不用掏钱,毕竟是织田作请客。
服务生被这光明正大的霸王餐言论气笑了,说:“就算你这麽说……”
然而反驳的话还没说完,佐藤美和子就拿着警官证走上前来,打断了他:“你好,很抱歉,因为一楼凶案的关系,现在我们可能要排查一下这家店,希望您的配合。”
服务生顿时被堵得面色铁青,嘴唇嗫嚅几次,才点头同意道:“好吧。”
一行人跟着服务生进了咖啡厅的后厨。
后厨比想象中大了很多,中间一张巨大的拼接式料理台,上面都是各种甜品的制作工具,边上放着一些储物柜,算是米花大楼里标准的后厨配置,只是多了两个立式冰柜。
进入时就扑面而来一股凉意,走进来更是顿时如坠冰窟。
跟上来的织田作之助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乱步身上,问:“冷吗?”
“不……”乱步刚想说不冷,立刻就打了个喷嚏。
他立刻拎住织田作的衣角缩了缩脖子。
边上慢了一步的苏格兰则是询问服务生:“这里空调为什麽开这麽低?”
服务生有些无奈地回答道:“因为我们的老板认为甜品刚做好的四小时内是食用的黄金时间,为了保持甜品的新鲜度,老板基本把后厨当大型冷柜用了。”
佐藤美和子搓了搓手臂:“虽然很适合保存食品,但这也太冷了,而且很烧钱吧?”
“啊,还适合,保存一些,别的东西呢。”乱步被冷得浑身发抖,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比,如,尸体?”
顿时在场众人的视线都汇聚到了乱步身上。
乱步伸手朝料理台侧方的储物柜指了指。
佐藤美和子面色一凝,立刻上前拉开了储物柜的柜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蜷缩在柜子里的男人。
男人全身赤裸,紧闭着双眼,面色青白,周身覆盖着一层白霜,
佐藤美和子拿出手套戴上,伸手探了探脉搏:“已经死了,从尸僵判断,死亡时间起码有24小时了。”
后边的服务生一阵惊呼:“老板!?”
“这人是你的老板?你最近应该一直没有见过他,没有觉得奇怪吗?”佐藤美和子回头问道。
服务生表情惊惶:“老板其实不常来店里,大部分事情都是我和甜品师做的,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也是常事,我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进到储物柜里的。”
乱步有些受不住后厨的寒冷,原本还想好好玩一下,现在完全没了兴致,看到尸体的瞬间他大概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此时他语速极快地说:“你当然知道,你的同事三天前勒死他的时候你就在服务台前,今天你发现挂吊牌的麻绳磨损了,去查看储物柜的备用货品的时候就发现尸体了吧?”
“他用的就是挂吊牌的细麻绳,当你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才把摆上没多久的甜品都慌忙扯了下来,毕竟是和杀人凶器有关的物品,之后你就拨打了报警电话。”
“啊,顺便说一下,乱步大人可是很会判断甜品的新鲜程度的。”
服务生脸色不太好看,质问:“所以你之前是在骗我?”
佐藤警官有些疑惑地问:“既然是你报的警,为什麽不好好说明事情的缘由呢?”
服务生面色一僵,解释道:“我不敢说自己是报警人,因为很怕会被警方当成嫌疑人,那样岂不是很麻烦。”
乱步:“当然是因为你也心里有鬼啦,在老板被同事勒死的那天,你其实知道后厨在发生什麽,毕竟一个大活人进去没再出来过,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你对他也很有成见,毕竟他一直因为你倒卖临期甜品,售卖临期糖果而扣你工资。”
说着他突然皱眉:“不过你扒光他的衣服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吗?”
服务生握紧了拳头,语气有些愤恨地说:“我只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没有尊严的感觉……”
可说完他就捂着脸痛哭:“我不是不想救他,我也很害怕的……”
乱步看着这场景,顿时觉得最近的犯罪者心理素质实在是差到不行,没有点本事就别轻易出来混黑啊。
他抱紧快被冻傻的自己,一溜烟跑出了后厨。
事后的口供补录以及交接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还有一位杀人犯在逃让警官们即使破获了两起案件,表情也并不轻松。
由于乱步的坚持,笔录只在咖啡厅内做完了,大部分时间是苏格兰在说,织田作之助在补充,大约半个小时后,警方终于解除了对大楼的封锁,带着人离开了。
随着警笛声逐渐走远,乱步也带着跟着他打了半天酱油的两个挂件,出了米花大楼拐到了一旁没有监控的小巷里。
乱步走在前面,苏格兰跟着,织田作之助走在最后,拿着手机被突然传来的信息拖慢了脚步。
手机通信框里是琴酒十分嚣张的话:“苏格兰死了没?”
织田作之助:“……”
果然琴酒才是最没有同伴爱的那一个。
织田作之助哑然片刻,慢慢敲字回复:“暂时还没有。”
略有些昏暗的小巷里,乱步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两人说道:“就到这里吧。”
织田作之助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上前几步,从上衣夹缝里摸出一把匕首,抵在苏格兰的脖颈处。
苏格兰面带微笑,甚至好心情地歪了歪头,调侃道:“这东西,果然在乱步这里没什麽用啊。”
他伸出手点了点自己颈间的微型炸弹。
如果乱步此时能使用这枚炸弹的话,那就完全不需要边上的君度橙酒再来上一层保险了。
“这是任务失败的惩罚吗?”苏格兰有些苦恼地说:“但是我也没办法,目标在我赶到之前就已经被干掉了啊。”
乱步叹了口气,轻声说:“不是的。”
苏格兰被那双翠色的眼眸注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慌乱,仿佛有什麽事情开始不受控制了。
果然刚刚就放下心还是太早了吗,乱步果然在试探他,可这个命令的关键点到底在哪里?
在那个凶手?在那个死者?
再回想一下,乱步给他的任务是什麽?
——杀死那个穿着黑西装走近厕所的男人。
他走近卫生间看到穿黑西装的人已经死了,但是不对,原本穿黑西装应该是那个杀人凶手。
苏格兰慢慢瞪大了眼睛,所以原本的目标是上野弦二,那个现在被警车压往警局的男人!
乱步说:“你也想到了吧?原本我想让你杀死的目标其实是那个凶手哦。”
苏格兰皱了皱眉,开口道歉:“对不起,是我认错了人。”
“因为思绪混乱所以才会错漏小细节吧?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露出破绽,你也不例外。”
乱步慢慢走回到苏格兰身边,脚下行走的动作十分刻意,像是在展示着什麽。
他接着说道:“你觉得以你的步速,从咖啡厅走到一楼需要多久呢?如果你在凶手行凶之前就进入卫生间,他会蠢到在你面前杀人吗?”
“凶手行凶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十秒,在都有第二个人在场的情况下,迅速离开,选择下一次动手的时机是很合理的事。”
苏格兰看着乱步的动作,脸上原本伪装出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这原本就是一个必然会失败的任务,只是你选择了另一种bad ending,看来这个游戏对你来说很无趣。”
“苏格兰,不管你是出于怜悯还是单纯的不喜欢杀人,这都是一个非常愚蠢的选择。”
“但凡你有一秒钟犹豫,思考如何搪塞甚至违抗我的命令,那个人都会死。”
“很遗憾,你本来可以救他的。”
乱步握住织田作拿刀的手臂,缓慢解除了对苏格兰的桎梏。
乱步和苏格兰几乎并排站立,对方一伸手就能将他钳制,但在沉默的三十秒中,没有人动作。
挨过这近乎凝固的三十秒,乱步表情恢复如常,拉住织田作之助的胳膊,说:“走吧,织田作!去找编辑商量一下下次的签售会怎麽样。”
“好。”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离开了小巷。
而苏格兰,或许现在用诸伏景光来称呼他更为合适,他站在昏暗的小巷里,大脑突然一阵眩晕,踉跄几步靠在了墙边。
诸伏景光捂着嘴不断地干呕,脑海里浮现出卫生间里那个男人的死状。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也没有为了卧底任务出手杀害任何人。
但情感上他却完全不能原谅自己,是他的疏忽才导致了一条生命的逝去。
就像乱步所说的那样,自己本来可以救下那个人的。
有一种浓重的自我厌弃涌上心间,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诸伏景光无法否认,自己从一开始就已经落进了乱步的陷阱里。
乱步表面看起来再怎麽无害,其实都无法改变他是个高智商领导者的事实,这种试探下属的计策应该只是冰山一角。
然而仅是这一点点,就差点让诸伏景光无力招架。
乱步用一条生命作为代价,教会了苏格兰要听话。
诸伏景光捂着脸,苦笑着喃喃:“乱步,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摸摸景光的脑壳(安慰)

第二十六章 【二更】
诸伏景光并不知道,乱步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一段距离之后,脚下明显沉重了起来。
织田作之助观察着乱步的表情,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问:“你一定要这样吓唬他吗?”
乱步皱着眉头,遮掩似的大踏步地向前走,边走边反驳:“你居然不觉得这是个检验忠诚的好办法吗?而且事情又和他没有关系,他也不需要自责。”
而且不开心的明明是乱步大人我!
乱步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麽心情。
他记得有人对他说过,当你想要驯服一名下属时,仅仅让他为你的能力欣赏折服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恐惧,印刻在灵魂深处、永远不能忘记的恐惧。
现在这样只是他驯服苏格兰的一个必要的过程而已,他知道这人是个喜欢发善心的理想主义者,而用这种经历才能让苏格兰知道,在面对他的命令时,最重要的是听话。
可乱步心里想要的却不仅仅是臣服。
人心是难以把控的东西,即便可以预测,也永远会有超出预期的事情发生,尤其是在苏格兰这种愿意飞蛾扑火的人身上,只不过永远不会飞出乱步制定的框架。
织田作之助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跟着自己,不要到处乱走,很容易迷路。
接着这个红发青年随口说道:“我以为你会喜欢像一开始那样的相处。”
有时候清醒地活着反而更痛苦,乱步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让苏格兰正视自己是个卧底、天然和乱步立场对立的事实,不要越陷越深,颇有些刮骨疗毒的意思。
织田作之助甚至觉得这有些残忍,对两个人来说都是。
乱步却小声嘟囔:“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亲手杀了我,难道不更残忍?”
他就像一个扭捏又不懂变通的小孩,一定要扒开对方的伤口看看究竟会有怎麽样痛觉反应,甚至示好也不会把话说得更好听一点。
当然,如果会低声下气和一个卧底商量归属问题,乱步也不是那个骄傲的乱步大人了。
织田作之助问:“可你不是说过,苏格兰一定会选另一条道路吗?你什麽时候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这……不一样!”乱步反驳道。
可他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
大概一个是自己假装没有看到答案的残酷,一个是他人会不顾生死、自愿献上的坦诚。
乱步偶尔会觉得自己脑袋里存在着完全割裂的两个部分,一部分让他以最冷血最残忍的手段选择最优解解决所有问题,另一部分有让他在对待许多人和事的时候优柔寡断起来,偶尔会引导他选择更圆滑的解决方式。
两人还没有就苏格兰的问题达成一致,在东京的街头徘徊着,琴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乱步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摩西摩西……阿阵?”
这明显蔫哒哒的声音让通话另一端的琴酒沉默片刻,说:“让君度橙酒接电话。”
乱步将手机往织田作之助那里一伸。
织田作之助接过来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问题,只不过这次是语音版的。
“苏格兰死了没?”
织田作之助:“……”
他再次沉默片刻,告诉了琴酒一个对方可能并不想知道的消息:“还没。而且短时间你都没法下手了。”
电话那头的琴酒也再次沉默了,织田作之助隐约听到了什麽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忍不住怀疑琴酒是不是气得摔了杯子。
下一秒琴酒又开口说道:“住处暂时换去你知道的那处住宅,今晚就带他过去。”
“苏格兰我会安排。”
你安排?安排到哪里去?是东京湾还是太平洋?
织田作之助挑了挑眉,不太相信琴酒不会借此发难,为了苏格兰帮他省下的钱,他忍不住开口建议:“把他扔去和别的新人组队吧。你最近不是想换一个组队方式磨合一下吗。”
琴酒下意识就要反驳,但转念一想,让卧底自己互相猜忌内斗不更好吗,最好能彼此内耗,顺便苏格兰能因为别的卧底意外死亡就更好了,省得他还要费心思避开乱步思考怎麽让苏格兰消失。
琴酒:“我知道了。把手机给乱步。”
织田作之助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乱步还在踢路边的石子玩,神情有点萎靡,但看着比刚从巷子里出来的时候好多了。
乱步接过手机时还在嘟囔:“怎麽又给我了?”
织田作之助在前头领路前往他停车的地下车库,偶尔回头看看乱步有没有偏离轨道。
乱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琴酒聊天,语气逐渐从萎靡到兴奋。
“怎麽可能!只是又要吃外卖了很烦的。”
“那样很麻烦啊,织田作要工作的。”
“可他请我吃甜点了。”
“嗯?地点还在游轮吗?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吗?”
“因为那家夥就是个蠢货,连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邀请函给我我在告诉你。”
“你等着看吧!”
说完最后一句,乱步雄赳赳气昂昂地挂掉了电话,整个人又支棱了起来。
看着好似满血复活的乱步,织田作之助一脸惊叹。
琴酒不愧是琴酒,能当大哥的人果然不一般。
乱步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说:“走吧,织田作,我们去42号实验基地。”
“唉?不回家吗?”领路的织田作之助疑惑地问道。
“有重要的任务!”乱步一脸严肃地看向他,这幅神情让织田作之助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他严肃地点了点头。
织田作之助最终开车带着乱步来到了42号实验基地。
地点在京郊,表面上是一家疗养院,实际上一直在进行着不少化学实验,这里也培养着组织里不少生物、化学方面的天才,乱步这次要来见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来了之后织田作之助才知道,乱步想做的事或许、大概也没那麽正经。
地下实验室里,乱步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单,看得很投入。
织田作之助闭着眼睛都知道上面写的是什麽,或者说在知道乱步找的人叫“宫野志保”之后,他就知道乱步是来做什麽的了。
“经诊断,患者没有多重人格症状。”
乱步盯着这行字看,好像要把报告单盯出一个窟窿。
乱步已经是雪莉专属实验室里的常客了,他会经常来这里观察实验基地里各项任务项目的研究情况,但每次都是打着这个冠冕堂皇的旗号只溜达进雪莉一个人的实验室。
然后很快他就会收获每次都大同小异的一份报告单。
乱步哼哼唧唧几声,盯着报告单嘟囔:“雪莉,你不会是个庸医吧?”
被他质疑的是个站在实验台旁边的年轻女人,棕色短发蓝色眼眸,穿着一身白大褂,手里正拿着试剂管观察实验反应。
女人一边看试管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救死扶伤的人才能称之为医生,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我手里的东西能不能救人不知道,但弄死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雪莉语气凉飕飕的,似乎已经对乱步偶尔的来访很习惯了,从一开始的诚惶诚恐,到后来的稀松平常,直至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织田作之助站在旁边,从这位同僚的脸上看出了明显的摆烂心态。
乱步把手里的报告单一扔,说:“谁说医生一定要治病救人了,况且你又不是真的医生,只是有心理医师的行医执照而已。”
雪莉扯出一旁的记录单,一边拿起笔在纸上记录些实验数据,一边还能分心说些风凉话:“当初是谁逼着我读得心理学硕士,现在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琴酒拿枪指着我也是你指使的吧?”
雪莉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情形,琴酒拿枪指着她的额头逼她在留学申请表上多添了一个心理学,冰冷的枪械与皮肤接触的触感她现在还能回想起来。
雪莉一心二用,观察了一会儿试管,最终提笔给实验反应一次实验数据上打了个大大的红叉,好像完全都没有受到边上人碎碎念的影响。
能有如今这样淡定的行为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
乱步第一次咋咋呼呼地闯进来时,雪莉被烦的被迫搞砸了一个很复杂的实验。
第二次的时候她心态平和了一点,只是有人在身边沉不下心做事,显得有些毛躁。
第三次的时候她已经能做一段数据分析,再回答几个乱步稀奇古怪的问题了。
第N次的时候,她已经进化到能完美的一心二用两边兼顾了。
可见人的自我调控能力有多强大,尤其是她这种高智商天才。
乱步坐在实验台边的高脚凳上,慢悠悠地晃腿,“可是你出国留学的生活费完全是我的私房钱资助,如果没有那些钱,你的留学生涯不会那麽轻松吧?”
雪莉立刻哽住了,她唯独没办法反驳这句话,真金白银地砸下去,再孤高的人都会动容,何况她并不是那种受人恩惠不知道回报的人。
雪莉本名宫野志保,年幼时起就跟随父母以及姐姐在组织生活,多年前父母过世,宫野志保因为出众的化学天赋,在组织里被归为了可培养目标,但她的姐姐并不在此列。
对于黑衣组织来说,只有拥有利用价值的人才有存在在组织的必要,其余的都是累赘,就好像不间断运转的庞大机械,总会有灰尘污垢一样的赘余。
宫野志保的姐姐宫野明美很明显就属于此列。
年幼的宫野志保没有能力护着姐姐,毕竟就连她自己也不过是让人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根本无力改变姐姐的命运,只能依靠他人,这个他人,就是眼前的江户川乱步了。
宫野志保握紧了手里的红色记号笔,说:“我已经对你很宽容了,心理评估也帮你做了,和往常一样没有问题,你还有什麽想问的快点问。”
宫野志保稍微有点心理洁癖,自己沉浸在实验中的时候并不喜欢被人打扰,除了乱步之外,其他人是不可能在她做实验的时候进她的实验室的。
什麽?你问织田作之助?宫野志保会说服自己只把跟着乱步进来的人当成乱步的挂件,否则她总有一天会因为实验室来了太多陌生人被乱步气出病来。
“可是我觉得你的心理评估好像没什麽作用唉。”乱步晃了晃手里的报告单,说:“为什麽每次的结果都这样一模一样千篇一律的?”
雪莉气得指着乱步地鼻子略微提高了声量:“你这家夥,到底识不识字啊!正常人当然是不会被检测出心理异常的!”
“可我不是正常人啊。”乱步理所当然地说。
宫野志保疑惑地一挑眉:“哈?”
乱步也抬手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因为乱步大人是天才啊!和正常人怎麽能一样啊?”
“你这家夥,脑袋里都在想些什麽?”宫野志保简直匪夷所思。
她实在看不懂乱步奇怪的脑回路,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宫野志保第一次与乱步接触的时候,乱步就指着她的鼻子问她,想看自己姐姐以什麽样的方式死去。
当时年幼的宫野志保甚至以为他是来挑事的。
组织里孤儿很多,天才也很多,这些天才待在一起总是互相看不惯的,这种挑衅宫野志保向来不放在心上。
直到这个不清楚底细的“少年”说出了关于宫野夫妇的旧事,以及宫野姐妹目前的处境,宫野志保才开始正经对待这个人。
而对于乱步抛来的阿斯蒂的橄榄枝,宫野志保其实是犹豫的,因为那个时候对他来说,其实有一个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选择,比阿斯蒂更为稳妥。
但她最终选择了阿斯蒂,也是因为这人承诺会好好保护她的姐姐。
比起什麽名利权柄,宫野志保更在乎自己唯一的血亲,她厌恶会以血亲性命相要挟的人,乱步的做法正中了她的下怀。
宫野志保也是在之后才知道,这个人就是阿斯蒂培养的继承人。
但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组织里的党派斗争都相当激烈,就好像一个完美的斗兽场,那位先生隐于黑暗中旁观,而朗姆和阿斯蒂最有势力的两派打得不可开交,直到现在仍未分出胜负。
至于她最终的选择,与其说是选择阿斯蒂,不如说是选择了乱步这位继承人。
“天才的思路你不需要理解啦。”乱步骄傲地拍了拍胸脯,说:“我的想法从来都是正确的,你拜托我的事我都做得很好。嘛~虽然你以前并不信任我。”
宫野志保知道他说的是当初安置宫野明美的事。
她仿佛被这句话驯服了,不再像先前那样情绪起伏极大,而是向乱步道谢:“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欠你的。”
乱步做的远没有他说的那麽轻描淡写,能把宫野姐妹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这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
宫野明美被乱步安排在琴酒行动小组的后勤部门,如果真的算起来,目前在场的织田作之助就是宫野明美上级的上级。
甚至因为宫野明美,组织还接触了一个FBI卧底进来,不过为了让那位FBI继续给自己打工,这件事乱步暂时还不能告诉别人。
宫野志保则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仍然处在组织的监管之中,甚至在留学归来之后立刻被那位先生授予了代号,足以看见那位先生对他的重视。
乱步很是无所谓地说:“我不在乎那个啦,这个就算偿还了。”
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报告单。
其实以宫野志保在组织中沉浮的这些年所得到的经验来看,乱步对她其实另有图谋,只是乱步不说,雪莉也不会主动挑明。
出于一个不成熟医者的角度,她劝说道:“江户川,我必须提醒你,再这样下去即使没有病症,说不定你也会通过自我暗示出现多重人格的征兆。”
明天的两章都会在零点提前发,夹子当天两章更新会放在23点之后(比心)求求不要养肥哇
2023.4.511:40修小bug

“这样啊。”乱步拿着那张诊断单,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在意。
“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很像个庸医。”
宫野志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顾形象地嚷道:“如果没什麽事就在三分钟之内离开我的实验室!”
乱步“哦”了一声,慢悠悠地从座位上跳下来,拎着报告单走了。
当背景板的织田作之助也被宫野志保“友好”地请出了实验室。
站在42号实验基地的大门前,织田作之助倚着车门询问:“乱步,现在要回家吗?”
乱步把手里的纸质报告单揉成了团,四处张望一下并没有找到公用垃圾桶,手一伸就塞到了织田作之助的上衣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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